大学人文基础对我们的学习和初音未来同人文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章诒和贺卫方等名人在桂林讲大学人文精神(图)
08:27:00 来源: 桂林生活网
核心提示:11月19日上午,章诒和、贺卫方、张信刚、张铁志、小宝、熊培云等六位嘉宾,进行了以“大学·人文·出版”为主题的对话,并就大学及其人文精神与在场的来自全国各地的近千名听众进行了互动。
图为活动现场。左起:张信刚、张铁志、章诒和、贺卫方、小宝
左起:张信刚、章诒和、贺卫方、小宝、熊培云
很多没能进场听众在外面看电子大屏幕的同步视频
  桂林生活网讯 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成立25周年人文讲坛暨理想国文化沙龙在广西师范大学王城校区礼堂隆重开场,活动为期三天,一场论坛,七场沙龙,来自两岸三地的章诒和、贺卫方、张信刚、小宝、熊培云、张铁志、陈丹青、梁文道等八位文化、思想、艺术达人携手走进校园,谈大学、谈理想。
  11月19日上午,章诒和、贺卫方、张信刚、张铁志、小宝、熊培云等六位嘉宾,进行了以&大学&人文&出版&为主题的对话,并就大学及其人文精神与在场的来自全国各地的近千名听众进行了互动,现场气氛非常浓厚,嘉宾的讲话频频引发全场听众热烈火爆的掌声。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成立25周年暨人文理想国文化沙龙
  第一场&& 大学●出版●人文
  嘉宾语录提点
  章诒和:
  ●中国的未来是年轻人
  张信刚:
  ●&尽管我曾经两度担任工学院的院长&&就是在香港科技大学和美国的匹兹堡大学,我先后担任工学院的院长,可是在我看来,大学真正的灵魂在人文科系,大学的真正精神的体现,在人文。&
  ●&中国的古典的东西很多,其中一个,比如说反求诸己,这个思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有就是说西方的圣经,往往是说你想的你要给别人。中国是说你不想人家给你做到你身上的,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就是你爱这个玫瑰你就要给女朋友买玫瑰,你喜欢吃冰激凌你要给朋友买冰激凌,这是圣经所提倡的。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是不一样的意思。&
  小宝:
  ●&我觉得读书,现在最好的读法是&素读&,就是你不要去听现在任何活着的人给你做的各种各样的解释。&
  ●&其实到大学来,除了学东西,其实大学生最重要的生活是什么?一个是革命,一个是恋爱。&
  ●&我们这一代大学生和你们这一代大学生有些什么区别呢?&&我觉得你们的智商未必比我们高。&
  熊培云:
  ●互联网是中国最好的大学
  ●第一,在大学期间,你要找到你自己的兴趣;第二个,要找到一本可能影响你一辈子的书,这个比找男朋友、女朋友重要;第三个是要有自己的价值观。
  ●&我原来用三个十年来总结80年代以来的中国这30年,我说80年代是群体争民主,波澜壮阔,最后功败垂成;90年代是个体争自由,润物无声,最后暗度陈仓,2000年以后中国实际上进入了一个博弈的时代。&
  张铁志:
  ●大学并不是孤立的,还需要关心周遭
  ●&在我的心中,广西师大社真的是华文世界最好的出版社,不仅是因为我是它的作者,而是真的他们邀请这么一批重要、优秀的知识人跟文化人,这个不只是出版社,我觉得广西师范大学今天愿意邀请这么一群嘉宾,而且真的是敢说真话嘉宾来到这边跟同学们互动,我觉得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事情。&
  贺卫方:
  ●大学精神应该是敬业、乐群
  ●&好的政治制度根本不需要我们农民起义以来解决问题。&
  以下为现场文字实录:&
  张铁志:谢谢刘总(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总编辑刘瑞林),谢谢诸位领导给我这个机会,今天由我先负责这个主持的工作。我应该先说早上好,但是我想其实来自台湾,应该给大家一些台湾的风味,因为台湾基本上不说早上好,我们说各位早安。其实我自己在学校,在台湾读书,我们从小也学会一个知识,我们从小就背书&桂林山水甲天下&,这个是我从小学到,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桂林,真的看到桂林山水甲天下,真的非常开心。这两天我们从龙脊梯田到周边嬉游,由漓江到阳朔,在船上喝酒,谈天,谈理想、谈八卦真的是何其惬意。我想今天诸位师友,会有非常好的心情来跟大家分享。
  我最有幸的我是在台大读书,读研究生,后来到哥伦比亚大学念书,那各位知道台大有一位很知名的校长,从北大来的傅斯年先生,他有一句话非常有名,叫&贡献这个大学于宇宙的精神&,这句话在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印象非常深刻,到底大学的精神是什么呢?那个时候对我大学冲击很大,我相信大学不只是培养社会的精英,不只是培养一群会赚钱的人,或者会赚钱的专业工作者,不只是培养只会听话,然后毕业只会想房子、车子,妻子老公,这些当然很重要,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大学培养一个会思考、会有一个批判能力的知识人,这个知识人不管将来做什么样的工作,这个知识人不应该只思考自己的事情,而是思考一个更大的公众的社会事务,是有一分责任,这是我自己非常坚强的一个信念。
  这一次包括之前我参加两次,从北京的理想国沙龙到今天来到广西师大,其实非常的感动,看到这么多的同学,我自己在这两年在大陆的演讲很多,总是对大陆的学生对知识的热情非常感动,这是实话。在台大或者台湾的学校,不敢想象会有这么多的同学踊跃参加,那个氛围已经慢慢淡掉了。在此我向各位同学致意。
  我想我刚才提到到底什么是大学精神,今天我们有几位师长来跟大家分享精辟的见解,我们第一位请张信刚校长,张校长的专业本来已经跨界了,是跨医学跟工程,但各位知道,他从大学校长退休之后,现在在北京大学担任鲁迅讲座教授,他教历史和文化,我觉得这件事情太神奇了,我觉得能够跨界到这份上,真的是一个知识上的完人,我们有请张信刚校长。&
  张信刚:各位早上好。早安。非常高兴能够来到桂林,赶到广西师范大学80周年校庆之际,非常高兴能够参与这一次非常特别的庆祝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5周年的生日。刚刚主持人还有王书记、何社长都已经对广西师范大学以及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一些成绩作了介绍。我们的主持人,我的小学弟张铁志先生也对大学做了一些讲解,我那时候想我的责任是什么呢?由于他的介绍,我就想到一副扑克牌里面有A到13,还有一张牌是jack,这个JACK需要的时候当三也可以当四也可以,就是不三不四的意思。我从不三不四这个角度和不三不四这个处境,做一个自己小小的,对于这个题目&&就是大学、人文、出版这个题目的一点破题。
  最简单的,大学就是比中学还要大,中学当然比小学还要大。但是很大很大的小学是成不了中学的,人数再多的中学,校园再大的中学也成不了大学的,所以从这一点来讲,大学有一个特别的意义,当然很多人说,大学者,非大楼之谓也,乃大师之谓也;刚刚王书记的报告也有这样的含义,当然不是说肯定这样的说法。我觉得大学更重要的地方,因为我们中国这么大,在拉丁语或者英文的university,它是一个广含宇宙的意思,中国人是从我们的古籍里面叫的&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中庸》《大学》,这里有大学两个字,可是我觉得在我们的汉语里面用的大学,真正的意思,当然不是大楼,只有大楼是办不了大学的&&固然大学也需要大楼;只有几个大师,其他的都不怎么样,也不是大学&&固然大学也需要大师。
  我觉得真正的大学,就恰恰跟这次命题的&人文&很有关系。真正的大学要胸中有大格局,实践中有大勇气,追求的是大知识。比如说大家都知道全世界比较著名,造就出许多代、许多世纪的人才的学校,法国的巴黎大学、英国的伦敦大学,或者年龄只有伦敦大学一半才三百多年的哈佛大学,他们建立的时候,既没有大楼也没有大师,他们的大师是后来几百年之后才有的,但是他们有大勇气,他们有大格局,他们追求的是大知识。所以我觉得大学的真正意义,在于同处在一个大学里的人,能够互相有大包容的心境,能够有互相大容忍、大了解的这种心情。能够探索真理,能够辨析学问,能够实践知识,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群人,不管是在多小的楼里,不管是在多窘困的环境下,都可以成为一个著名的大学。反过来说,缺少那几样,大学就只是很大很大的中学。我这个破题,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呢?
  因此,大学当然可以有不同的科目,由于人们的知识,是不可能一个人拥有所有的知识的,所以必须会要分成这样的医学院、法学院、农学院什么学院,但是在我看来,尽管我曾经两度担任工学院的院长&&就是在香港科技大学和美国的匹兹堡大学,我先后担任工学院的院长,可是在我看来,大学真正的灵魂在人文科系,大学的真正精神的体现,在人文。我刚刚说的那两句,其实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古人也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我们古人包括孔子也说,要有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这些都是人文的精神。大学有了人文的精神,有了社会的关怀,他们才能真正地把自己的精力,把自己的志向用在有益于人类共同的前途,有利于当时所处的社会的工作。这样的大学才是真正能够在社会里面存在的大学。
  过去曾有一些人有这样的想法,英国一个非常有名,19世纪的一个天主教大学的著名的教育家就是纽曼枢机主教(音),他曾经说一群学者们的组合就是大学,我觉得这个只是一部分,不是充分的。因为没有一个大学是能够真正独立于社会之外的,大学的人们,本来就是社会上的一分子,大学的资源以及大学产生的学问,培养的人才,都是来自社会以及回馈到社会的。所以大学跟社会不是分开的,社会的各种矛盾、各种不合理的现象,在大学里面也会有所反映。大学里面创造出来的知识,大学里所能体现出来的精神,也会慢慢地散布到社会里面去。这就是说,最近几十年来,我们看到的一些现象,大家想一想的话,就感觉到大学在社会里面是有很重的一个责任的。因为大学是积聚了社会上相当一大部分的脑细胞,希望也积聚了相当社会上一部分的良知,也希望积聚了相当社会上一部分的勇气。那么这些脑细胞、这些良知、这些勇气,就可以在社会上发布出效应来,发布出效果来。不能够说那是社会的事,我们只好独善其身,这样的话就不是有大志向、大格局的表现。
  下面我想讲一下出版。怎么扯到出版了呢?我这个扯到出版还是有一点说道,因为从我们中国古代史开始,所有的大学都有出版社,宋朝有国子监,就是所有的学问都刻板都留在国子监,也是培养国家最高等人才的。当然,汉朝的太学也培养国家最高的人才,但是太学生有的时候不听皇帝的话,太学就给关掉,这个也有过。不只是中国如此,法国最早的学校叫索尔邦,是创立于一一九几年,我在1998年曾经被邀参加索尔邦大学800周年校庆,当然和贵校80周年的校庆是有一个零的差别&&其实是零差别。索尔邦大学到了16世纪之初,他们的教员们趋于保守,对教会的态度持拥护的态度,对于那些新兴的知识、文艺复兴的结果不太愿意承认,当时的一个法国的名君就是法兰西斯一世,有鉴于这种现象,他就利用他的政权另创了一个法兰西学院,就在索尔邦隔壁,所以现在大家知道,法国有很大的两个重要的科学和人文的机构,一个叫做法兰西学院,一个叫做索尔邦,这两个学校面对面,当然现在是合作得非常好,合作无间,但是当时是因为国王说这些家伙不听话,另创了一个。我用这个故事说明大学跟社会是分不开的,跟知识的传播是分不开的,在我们中国的宋朝开始,国子监里面存了大量的课本,就是图书馆的作用以及出版的作用都在里面了。
  最近几个世纪,几乎所有好的大学都有他自己的出版社,不在于他要盈利,固然盈利是一部分的,也不在于他的打知名度,知名度固然也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在于学者们的创作需要一个比较方便的渠道,能够传播到社会上去。因为大家已经认识到,大众传播是越来越重要了,只靠大学楼里面的一些弦歌之声、辨析之声,是不能够真正让大学和社会共同联系的。跟大学有直接联系,跟整个的社会的成员负有思想交流使命的是大学的出版社,这个不只是在欧美如此,近世的中国也是如此,我非常高兴能够参加广西师范大学的出版社25周年的校庆。
  我在没有结束之前,还是要说一点历史,就是说刻板印刷也好,活字版印刷也好,是我们中国人发明的,全世界的人几乎没有人不认同这一点。但是现在全世界的人,真正还记得这件事情的,还觉得因此要给中国人特别荣誉的,不多了。因为什么?出版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刚刚社长和书记也提到这个事情,出版已经从用纸的&&最早当然是钟鼓文啦,竹简啦、木简啦,后来用了纸,从纸的出版逐渐变成电脑上面的出版、影像的出版,所以我觉得说,在庆祝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5周年之际,我想提一提活字版印刷是我们中国人发明的,但是下一个世纪,下下个世纪,什么东西应该是中国人发明的?或者希望是中国人发明的呢?我相信是更多的是在更新的方法、更有效的推广知识的方法,以及更能够影响人心,给人家的心灵带来一种平静和安详的精神生活的方法,那么就是我们今天能够参加这一次盛宴的我的心灵的感受,希望下面几位能够有教于我,我也希望我能够在这个场面中间逐渐证实自己几十年的一点点心得,谢谢大家。
  张铁志:谢谢张校长。我刚才说到张校长学贯理工、医学跟人文,光是人文跟历史之间呢就非常的大,各位知道广西师大出版社刚出版了他关于中东的书,据说下一步要写关于中亚的书,各位知道,他在北美住过二十年,所以对西方文化研究得非常透彻的,更不要说他的中国背景。所以几乎所有的文明都掌握得非常好,而且光是中国背景还很有趣,各位不一定知道,校长出生在大陆,在台湾长大,念的台大,后来在香港念书,所以两岸三地他也掌握得非常的透彻,这个际遇也是非常的难得。
  刚才我在开场的时候,我漏讲了一段话,那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段话,我认为大学应该是一个自由思想的基地,应该是有各种的空气、各种批判空气在里面勃发。其实广西师范大学就是这样的一个学校。首先我们看这个出版社,刚才何社长讲得太客气,讲的都是客观的指标,但是说实话,在我的心中,广西师大社真的是华文世界最好的出版社,不仅是因为我是它的作者,而是真的他们邀请这么一批重要、优秀的知识人跟文化人,这个不只是出版社,我觉得广西师范大学今天愿意邀请这么一群嘉宾,而且真的是敢说真话嘉宾来到这边跟同学们互动,我觉得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事情。
  所以下面我们请一向说真话的章诒和老师,我相信很多老师、同学跟我一样,都是章诒和先生的书迷。但是我见到她之后我就爱上她了。她的热情,她的可爱,她的率直,还有各位知道,她在面对权力的时候坚硬的腰杆子,真的让我从书迷变成了人迷。我们欢迎章诒和先生。&
  章诒和:我今天就是瞎扯,我不是作家,也不是研究家,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所以今天会语无伦次,说哪就到哪,到点就把我打下就行了。我是被动来的,我从不参加这样的会,因为我的书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出,就是你的书在那出,你就得听人喝,我纯粹是被喝来的,我不是主动的,我是非常被动来的。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个。
  第二个,就是我看到今天的青年,我非常高兴,我觉得中国的未来就在于青年,就在于你们。中国如果说要有前途,你的后一代好,你的子女好,你的青年好,这个民族还有希望。如果学校很糟,学生很糟,你再换上什么圣明天子都没有用。所以尽管我是被动而来,但是看见这么多很年轻的孩子们,我就非常高兴,我于是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我没有资格谈大学,我也没教过大学,有没有好老师,不是最主要的,有没有好校长也不是最主要的,在于你们自己,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大学很自由,你玩,你天天喝酒,你瞎聊,你日夜上网,等等都可以,但你勤奋读书、勤于思考,然后你能够勤奋地去做你所从事学科的研究,钻研下去,你就是最劣等的大学,你是最劣等的教师,你可能是非常好的一个人才。不要迷信名牌,不要迷信名教授,现在假货多得是。想听课就听,不想听就走人,我主张这样。学问真是自个钻,再好的老师手把手教没有用,我这儿就不说了。我知道几个人,那老师都是顶级的,而本人极差。所以我就想,希望你们珍惜四年的时光,自个儿好好学,别期待什么,不要争名次,中国的排行榜猫腻多极了,包括大学、包括出版。别信,什么排行榜都扯淡。
  出版,我认为怎么就能出好书?想起我的导师张庚先生是戏曲世家、戏曲教育家,他讲过一个很有名的话,我记忆至深。他说从前有梅兰芳,就能出好戏,从前有程砚秋,也能出好戏,现在有梅兰芳在,有程砚秋在,都出不了好戏,现在怎么才能出好戏呢?要有好领导才能出好戏。所以广西师大出版社能出好书,归功于领导这个出版社的领导。谢谢。
  张铁志:果然如我预期啊,章老师一出来肯定会讲出很多犀利的话,我不知道我们台下的领导听着会不会冷汗直流。不过还好最后我们还是给领导很重要的一个功绩。不过我觉得确实,章老师讲到出版,我觉得出版非常重要,就好像各位读章诒和先生的书,可以在台湾买繁体版,在大陆买不到,我们当然希望章老师的书能够在大陆早日出版。接下来的一位是贺卫方教授,我想是不用多作介绍了,有两件事是毫无悬念的,第一个,刚才刘瑞琳总经理已经说了,贺老师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法学家,是当代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公共知识分子之一,我想第二个没有悬念的是,他是当代中国最帅的学者。我们有请贺老师。&
  贺卫方:铁志兄,说这个事太八卦了一点。其实在章诒和教授后面讲话,压力很大,她讲得非常的精彩,而且也讲得非常的直率,直率的人往往是爱这个国家爱得太深切了,某种意义上讲,我是个中共党人,你讲完了以后,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党员,感觉到一个很大的压力。我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图书非常匮乏的小镇里,家里父亲只留下了一些医学方面的书,学校的图书馆只要是&文革&之前出版的书,无论是古今中外全部都禁掉,不允许读,包括现在我们经常提到的有一些30年代、20年代的作家,我们都没办法读到,巴尔扎克、雨果、莎士比亚,我们一概不知。我们知道的都是我们语文的启蒙都是毛主席语录,诗歌的启蒙是毛主席诗词,戏剧的启蒙是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知识非常非常的偏狭,那个时候要找到一本从前出版的书真正像古人说的&雪夜闭门读禁书&的感觉。最后&文化大革命&毛泽东突发奇想号召大家批林批孔的时候,我们突然知道中国古代孔子是非常了不起的,趁机读了一点孔子的书,了解了一点古代的思想。实际上到1978年上大学的时候,真正感觉到自己是如何的&&这个知识就像新疆的沙漠一样的贫乏,后来才开始了广泛的阅读或者叫恶补,那个时候慢慢地知道,这个国家有一个出版社非常的好,叫商务印书馆。尽管自己助学金很少,生活也很贫穷,但还是从牙缝里攒了一点钱,到书店买了一点商务印书馆的汉译名著,我们知道了卢梭、孟德斯鸠,知道了许许多多的启蒙思想家像伏尔泰这些人,我们在这样的阅读的过程中间,逐渐地知道自己之外,我们的国家之外还有这么样一个精彩的知识的大千世界。
  我曾经说过一小句话,后来被商务印书馆印到了他们的一个手册里面,说的是我刚刚到北京读研究生的时候,然后跟几个自己的同学从王府井的南口一直朝北走,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到王府井大街36号商务印书馆。一直走到最北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商务印书馆的大楼赫然在目,所有的同学非常吃惊的是我跑到商务印书馆的门口朝着那个大楼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表达我对这座百年出版老店的尊重。商务印书馆从来没有隶属于一个大学,它是一个独立的出版社,它诞生在上海,大家知道,是中国最早的近代型出版企业,在1930年代,抗日战争期间,商务印书馆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涵芬楼全部毁灭在日军的炮火之中。我见了日本朋友说,我无论如何佩服你们民族精神中的很多东西,但是对于你们侵略中国这件事情我永远不能释怀,你们破坏了中国的现代化的进程。
  后来,我想随着自己的阅历稍微增加了以后,我越来越意识到,今天我们题目中间的这三个关键词之间有很深的关联,大学、人文和出版,大学,刚才张信刚先生讲到,他在这里面是最有资格讲大学精神的一位学者,他讲到的大学和人文之间的关系,现在有人用一种调侃的话讲,清华大学另外一个名字叫&五道口技术学校&,如果清华大学变成&五道口技术学校&的话,这个国家精神就沦丧了。大学的精神其实张校长刚才从拉丁文追溯开始,我们研究西方法律史的人也非常关注,西方的大学史和法学史具有最紧密的关联,因为人类第一所近代型的大学就是意大利的波罗利亚大学,最早就是一个法学院,就是一所以研究罗马法和研究教会法为基本任务的一个学校。这所大学之所以把法学提升到大学教育的层次&&你们知道大学里面从来没有理发系,比如厨艺系,比如修鞋专业,比方说修鞋专业的博士生导师,都不是这样的,有一些专业必须要通过大学来培养,有一些专业只是技工学校就可以解决问题,这样的一种差别,在我看来就在于人文精神的问题。
  我自己心目中,我觉得最早的时候,这个大学university包括它的拉丁文,它最早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社团,univers这个词当然一开始就是一个广阔的、包罗万象的意思,它最早期指的是大学学生来自欧洲的各个地方,从全欧各地来到这个地方读书,所以这个大学海纳百川。现在它的含义逐渐发生了变化,有一种精神意义上的超越,大学追求更加普世化的知识,而这种普世化的知识离不开大学里的成员包括教师包括学生超越一种狭隘的、地域的、民族的或者某种狭隘的宗教的一种束缚,去追求伟大的、更高深的知识,这就是张校长刚才讲的那种追求大知识的精神。
  另外大学还逐渐地发展,我想德国的大学也好,刚才张校长讲的纽曼所提到的&大学精神是学者的共同体&的那种界定也好,在一定程度上涵盖了一种超越功利的考虑,也就是大学不要太过于追求实用。甚至德国的大学精神有时候故意地跟社会相封闭的这样一种精神追求,那就是大学。最好的大学,在我看来可能各个偏门、冷门的学者都有。有一些学者一辈子就在研究一颗小行星,瑞典的国王说这个小行星对我们国家的经济、GDP发展有什么价值?他说一点价值都没有,但是他可以穷其一生去研究它。有些学者可能研究一些更狭窄的领域,比如研究一门中亚&&张校长非常专精的中亚的历史中间的某种已经死去的语言吐火罗文、波罗蜜文,这个文字在这个国家简直要绝种。我现在发现让我最遗憾的是,我自己观察朋友、周边的那些下一代,说如果研究考古专业,都不想去学,大家都想学经济、学贸易、学外交、学法律这些显学,而那些考古专业、那些研究一门中断了、已经死去了的语言,这对大学来说多么重要。我觉得我们中国的大学太过急功近利。大学当然也有一种批判的精神,大学对于社会、对于政治永远是一种批判的精神。大学最宝贵的地方在于它永远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群体,也就是说有一些对现实不满的人组成的,有点像蓝精灵里面有一个小蓝精灵永远不满,永远不高兴,吃西红柿他说讨厌西红柿,睡觉说讨厌睡觉,什么他都讨厌,这种人就比较符合大学教授的要求。
  当然,今天大学有的说对社会来说,有一种很复杂的互动,大学有时候受政治制度的影响,大学有时候受商业利益的影响,在今天我们的大学越来越变得校园的围墙变得无关紧要,社会中间的需求,比如在我所在的那所大学里面,有时候周末你会发现,校园里面成了名车的停车场,那些EMBA班招的那些学员们都是各种企业的大老板们,他们花几十万块钱来去拿一个EMBA的文凭,这样一种商业利益对大学的诱惑是我们今天大学所面临的一种巨大的考验。所以大学要传承人文的精神,要传承伟大的一种思想传统,要对于社会进行批判,要能够抵御社会外部的诱惑,这种精神要体现在校园的教学中间,要体现在我们每一个教师的日常生活中间,同时可能也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出版。大学要有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附丽在我们这所历史悠久的大学的身上,它给我们的大学带来了什么?我们校长说广西师大出版社是这个学校的第一名片,我自己觉得,这几年我跟刘瑞琳社长认识了也应该有&&04年认识,我们也是一见钟情。我一直在观察她所带领的这个团队,他们在做什么书,我发现她一直在关注着,要超越这所大学本身的视野去广集天下人才,然后把所有华文世界里面最优秀的学者的著作加以出版,我想这体现了这个出版社本身所追求的,特别符合大学宗旨的出版范围,那就是我要把人类的、人文的、社会科学的各种各样方面的文化的遗产,或者说现在的文化的创造,加以汇集出来、出版出来,向更广泛的读者提供精神的食粮。与此同时,我想我们出版社提供了一个标杆,在今天我想台上的这几位,他们的著作在这个地方出版,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书已经成了一个学者的相当高的荣誉,你能够在这所大学出版你就鲤鱼跳龙门,你就上了一个档次了。我想这样的一个人们学者心目中的这样一种感觉,是对我们出版社最高的一种奖赏,因为大家视这个为非常高的荣誉。
  这样的一种出版精神,体现了我们出版家们本身有一种批判精神。
  我想我们今天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这么多的年轻的朋友、莘莘学子大家汇集在一块,祝贺我们出版社25岁生日,25岁青春年华,青春已经不是特别青春了,但是生机勃发&&那是因为25岁往往是结婚的时候,的确要生了。我们这个国家搞计划生育,搞得大家只生一个&&只生一个好,其实现在看起来只生一个问题很严重,中国的足球越踢越差,跟独生子女制度有比较密切的关系。我们希望我们的出版社不要学习计划生育的政策,25岁要多生,生得越多越好,最好一次生双胞胎、五胞胎,章诒和大姐曾经说我想生九个孩子。&龙生九子,各具特色。&我们在这儿也表达一个作者,更是一个读者对出版社本身的祝福,同时也表达我们对广西师范大学80周年校庆衷心的祝福,祝福大家,谢谢。
  张铁志:谢谢贺老师,果然风采迷人,而且我们都很同意他说的话,能够有机会在这个出版社出版书,真的非常光荣,不只是出版社本身,而是以我自己作为一个台湾人作者,能够跟我心仪的这么多好的作家好的学者成为一个团队,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事情。章诒和先生曾经说过人有没有学问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玩,我想下一位讲者小宝先生最符合这个条件:好玩,而他不只是好玩,其实他符合章老师讲的另外一个不太重要的条件是他非常有学问。我们叫他宝爷,因为他专门长于文史各种典故,后来发现他对于经济也非常了解,前两天我们讨论国际经济中国经济问题,真的是他的知识和学问是广博得非常的可怕,我们下面欢迎文化奇人的小宝先生。&
小宝、熊培云
  小宝:今天这个题目是大学、人文、出版,三点我只说一点,大学,大学里面还说一半,大学生,因为我刚才听广西师大的朋友说,今天的听众里面,有一半是大学生,我非常高兴和有机会和你们作交流。
  30年前我也是大学生,我大概跟贺老师是一代的,恢复高考以后第一代考取大学的大学生,30年过去了,我对广西的大学生情况不太了解,对上海的有些了解。我也老在想,我们这一代大学生和你们这一代大学生有些什么区别呢?我到这里,刚才观察了一下,有一个特点我觉得非常明确,你们这一代人长的比我们这一代人漂亮。第二点就是我觉得你们的身材也比我们好,所以说你们的美商是比我们这一代人要高,但是你们的智商呢,我这里觉得未必。因为这些东西很难,因为智商也很难比较,但是我觉得有一些表现我们可以拿来做比较,就是我们这代大学生里面,我觉得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狂生特别多,而现在的这些大学生里面,追捧名人的粉丝表现特别多,通过这些表现我觉得,这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智商,可能比你们要略高一点。在我们这一代人里面,各种各样的名人是用来挑战,我记得我们进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只花了六个月的功夫上课,就把艾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从头到尾逐章的写了一本批驳的书,而且他的态度是非常好的,其实他的所谓的哲学启蒙也是艾思奇的那本书教他的,但是他觉得他里面也有种种的毛病,其实80年代我们的眼界和获得知识的渠道是不如你们的,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对真实和真相的追求,我觉得我们那一代的大学生,是非常真诚的,所以他那本书里面,现在看这本书,从知识的含量来讲,或者从各种各样的他的学术分量来讲,可能还是不够的,但是当时他们就是有很多大学生,是会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有时候也看视频,我过两天跟大家再做一次演讲的时候,我们也讨论的一个,我觉得文化上非常值得观察和分析的一个人物就是李敖,我觉得李敖到大陆上的各个高校里面演讲,每到一个高校说他一个&&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笑话,每次都是下面掌声如潮,一片欢笑,没有人稍微为难他一下,我觉得如果倒退30年,在我们那个时代是绝对不可能的。任何一个名人在讲坛上讲话,他都会在下面有知识的挑战,或者思想的挑战,但是现在在大学里面非常难以看到。所以我刚才是特别喜欢章诒和老师讲的,你们在大学里面读书,学问是自己做的,前两天我们交流的时候,她也特别想跟大学生讲,要有一些为学术而学术的人,为艺术而艺术的人,我觉得大学生在这个环境里面,应该是对学问的热爱,应该要超过对学术名人的热爱,这样的大学生才是好的大学生。我记得当年10点钟就要关灯,11点各个教室要关灯,有几个大教室是通宵开放的,那个大教室里面是坐满了学生,这个是莘莘学子攻占知识王国的英雄岁月,但是这个情况,据我现在的了解,在大学里面是很难看到了。这个可能现在很多大学生也讲,因为他们现在像大学的学费越来越高,而且他们进来以后工作压力也越来越大,想寻找一个理想的工作,始终是对他们的一个身上的一个压力。三年级就开始要到各个单位去做实习,四年级的时候就忙于去找各种工作。我完全能够理解这样的一种状况,但是我是想对大学生里的5%的大学生说,其实现在我们寻找的东西都是正常的人生,比如你们大学毕业以后,无论是做教师还是到公司当职员或者当公务员或者当商人,过各种各样的社会认可的生活,这都是一样的生活,我这里面完全同意。但是我觉得,现在我们只要有5%的大学生,我们现在才二十几岁,是大好青春的时候,在大学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面,你在过同样的生活之前,你应该有机会,想象和尝试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就是刚才理想国沙龙里面,有一个标语,就是&想象另外一种可能&。我觉得你在大学里面,如果在四年里面,你能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那对你以后的人生我觉得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我讲一个大家特别喜欢的,上个月刚刚去世的乔布斯,他的大学生活。他读的叫里德学院,是美国一个最自由的大学,他读了半年就退学了,但是他的大学生涯没结束,他成为一个旁听生。他为什么要退学呢?他讲我退学是因为我不要去上那些必须去上的积学分的必修课,他里面选中的唯一的最喜欢的一门课是书法课。这个老师的名字我忘了,那个老师是非常奇怪的一个美国的左派自由知识分子,而且他那个书法课里面培养了一大批奇奇怪怪的人,包括乔布斯,而且这个老师去世以后,这门课就没有了。在乔布斯学书法课的时候,书法对他未来的就业或者要实现他的一些很具体的人生目标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但是他就喜欢读这个课,而且他当时就觉得书法是非常迷人的一个东西,他没有想到在10年以后,他可以应用他书法课里面学到的一些东西,做一些字体上的设计。我们电脑里都有一些很漂亮的字体,都是从乔布斯学习书法开始的。但是他学习这个书法,我看美国有个作者的分析,还不仅仅在于他后来可以设计这样的一些字体,而是他是在美国的这么多的企业家里面,他唯一是一个带有艺术家气质的企业家,因为企业家一般的想法是特别线性的,比如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你的目标就是给公司赚取更多的利润,而作为一个受过书法教育的乔布斯,就是受过艺术的训练,这个书法虽然是拉丁文的书法,但是这和中国书法也有一样的道理,并不是你把一撇一捺写好就好了,艺术家考虑的问题是多方位的,全面的问题,要把它协调起来,所以乔布斯在他后来在做苹果电脑的时候,他做他那个公司的时候,他那个思维方法和他同代的做IT的那些企业领袖是完全不一样的。然后他在大学里面,他除了学书法课以后,他还到印度进行灵修,他还是个嬉皮士,他还吸毒,这些经历对乔布斯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是非常有帮助,他当然后来变成一个成功的,已进入了一个同样的生活,成为同样生活里面一个成功者,但是他在同样的生活里面能够做得跟别人非常的不一样,他跟比尔盖茨就说,他个人也非常尊重比尔盖茨,但是他觉得微软的设计是非常烂的,他说这就是一个有过吸毒经历的人和一个没有吸毒经历的人不一样的地方。
  大学如果在这个四年期间里面,你们能够尝试过一下不一样的生活,或者你胆小一下想象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对你们的人生是非常有帮助的,我就讲到这儿,谢谢。
  张铁志:一个不一样的生活,想象另一种可能。大家不要问小宝,什么是不一样的生活,他当然不给你答案,那靠自己的想象力啊。我们总是觉得,其实一代应该比上一代更有想象力,不要去问上一代答案在哪里。宝爷刚才不是提到李敖嘛,前两天他也跟我说,国内一个非常出名的很好的出版社,自从出版了李敖儿子的书以后,他就对那个出版社感到彻底地失望了。
  接下来我们请熊培云老师,培云是我非常敬佩的同代的学者,他不只是学术上、在调研上有非常扎实的功夫,而且也非常好的文才,他有另外一项才华,可能各位未必知道,就是他非常喜欢摄影,而且拍得非常好,所以我觉得培云不久以后,也可以学贺章两位出一本《四手联弹》,只是不知道他要找哪一位女性作者。我们欢迎熊培云。&
  熊培云:大家好!我在这儿实际上是好像最不配坐在这儿的,因为实际上我没有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出过书,我觉得好像这点是非常大的遗憾,刚才贺老师也讲,他说如果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出一本书的话,你在精神层次方面就上了一个台阶了,我一直想上,还没有上成,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在新星出版社出的,前几天我看他们微博上发了一条,说熊培云是新星出版社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我想到广西师大出版社出书是不是会遭到他们的镇压。
  我最近出了一本书叫《一个村庄里的中国》,这是我还的三个愿的第三个愿望。我第一个愿望是&&因为我出生在乡下,家里比较贫寒,通过读书,后来找到一个相对好的工作,赚了一些钱,就让我的家族摆脱了贫困。这是我还了第一个愿。第二个愿就是出版《一个村庄里的中国》,因为我是在乡下,我也想给我们小村庄写一本书,但是这个书要反映时代的大的面貌,和一百年来的历史。第三个愿望,还是和读书有关系,就是我大学毕业以后,自己有一点点钱了,就是所谓的有一点财务自由了,所以我自费去巴黎留学。在这里有巴黎的算是校友的张信刚老师,也有你们(广西师大)的校长,是我南开的(校友),他应该说是叫师长。
  我讲的这三个愿望里面,实际两个都与大学有关系。刚才张信刚老师讲大学精神讲得非常非常好,贺卫方老师也做了非常好的补充。什么是大学精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什么是大学精神,我就是大学精神,当然贺卫方老师也是大学精神,我们讲北大精神是什么?最后还是要落到具体的大学老师身上的,当然现在北大的精神,我们知道除了有贺卫方老师的大学精神以外,还有孔庆东,如果说,大学精神是什么,就是精神分裂。我为什么要攻击一下北大,因为刚才贺老师攻击了一下清华。&五道口技术学院&。当然我们讲这个&大学精神&,出现精神分裂,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没有底线,就是如果每一个大学老师有一个非常好的底线的话,就不会出现分裂症,就不会出现让大家难堪的局面。
  什么叫大学,我觉得在今天我们是可以以一个很宽泛的角度来看的,我自己原来也有一个观点,我觉得现在的互联网是中国最好的大学,因为很多人可以在互联网上交流,学到好多东西。另一方面,我看到尤其是在近年参加了理想国沙龙以后,我觉得广西师大出版社已经是一所非常好的大学,不管是在北京参加沙龙,还是在这儿,我们感觉非常非常光荣,有特别特别多有志向的朋友在这里共同探讨一些问题。刚才章诒和老师说得非常好,就在前几天我们一起游两江四湖,当时就看着湖上的一些桥,看着看着突然有些伤感起来。就是我想起我在巴黎留学的时候的一些情景。我为什么去巴黎大学读书?实际上和我有一次偶然走进巴黎大学是有关系的,因为那天正好下着大雪,然后我走到像张信刚老师说的,有八百多年历史的一所大学,当时雪纷纷扬扬地飘下来,我看那么古老的建筑,有雪,然后人站在那里,就在索邦的一个小广场,在里面一个大的天井一样的地方。后来我跟导师写信,我就说那天下着大雪,我走进了索邦大学,看着雪纷纷扬扬地飘下来,我说当时我整个人都震颤了。这么古老的一所大学,我当时想俯下身去亲吻地上的每一块石头,我想这就是一种文化的归属感,就在那里面我找到了自己内心最需要的东西。就在巴黎待的那几年,也是我觉得自己人生最美好的那几年。也包括巴黎的一些桥,然后看得都很有感觉,所以在两江四湖上游览的时候,当时我看着那些桥,然后就有些伤感,就是大家在聊着天、谈着话,章诒和老师还有贺卫方老师、张信刚老师在那聊着,我就突然说,我说聊着聊着突然有点伤感,现在就知道章诒和老师有特别特别温情的一面,刚才她讲话雷霆万钧。但是她很快的就把手伸过来说,你不要伤感,你不要伤感。不这么近距离接触你们不知道其实章诒和老师充满了温情。
  另外刚才章诒和老师还说了,我们这个国家的未来在于青年,这话我是非常非常认同,所以借这个机会和在座的尤其是大学生,讲几个建议,就是怎么过你的大学,或者说让大学过得更好,更能学到一些大学的精神。我想讲几点:第一个是在大学期间要找到你的兴趣,因为我在大学教书,我经常会遇到一些学生,在大学要学什么他们并不清楚。前一段时间我有一个研究生,就是我正常上课,每次去学校上课的都会跟他们做一些交流,然后给他打电话,中午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我说中午一起吃饭?结果没有接,在下午的时候跟我说,说我睡得太晚,一直睡到一点多才起来,我说你忙什么?他说忙着在投简历。后来我就发了一条微博,我说现在的很多学生,每天都在忙着找工作,有的投几百份简历,这在各个大学都有。我就问你们有这么多的选择,想在这个地方、那个地方工作,到底什么样的工作是你最需要的,可能很多同学并不清楚,这就是我说的,在大学期间,你要找到你自己的兴趣,你不可能将来你工作,什么地方都可以工作,现在很多学生是把自己的求职撒向了各个行业,实际上这是有问题的,一方面是造成了一种恶性竞争,一方面实际上也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你找到一份符合你兴趣的工作,也等于你一辈子不用工作,的确是这样,就好像是我们找到了一个心爱的人,你每天不觉得自己是在服务于他,而是在爱他,而且不需要什么毅力。
  第二个,要找到一本可能影响你一辈子的书,这个比找男朋友、女朋友重要,我自己是非常有体会,我高中在乡下读的书,那时候的确没有多少书,但是有一本书一直影响我,就是《雪莱抒情诗选》,是杨熙龄译的,那个书很薄,在80年代还是发行了几十万册。80年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年代,是一个理性与心灵的花朵并蒂绽放的时代,当然最后戛然而止。也有人这么说,80年代是提前结束的,当然后来的时代也没有完全停下来,还是在一点一点地走。我刚才说的《雪莱抒情诗选》对我的影响在哪里呢?就是它培养了我或者呵护了我一颗自由的心灵,非常好。而且杨熙龄在译介里写得非常好,他说雪莱在冰冷的炉边度过了童年,在平凡的人群中生长,有着一颗泛爱大众的心,大概是这个意思。我当时想,这本书写的雪莱不就是写的我吗?我不就是在冰冷的炉边度过童年,在平凡的人世间生长,有一颗泛爱大众的心。他在激励我。但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尤其到了大二,就觉得生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日子过得非常糟糕。但就在那个时候我有幸读到了傅雷翻译的罗兰写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这本书对我来说是心灵《圣经》一样,它把我从一个灰暗的年代带出来。大家知道从一九八九以后那个年代看书没有很好的书,很多老师精神面貌也不是太好。我自己又在天津,相对来说它的氛围也不是很好,当时有这么一个状况,叫&路迢迢,海角遥遥,校园是天涯&,就觉得自己走在校园里就像走在天涯一样,好像一个孤独的旅人,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正是那个时候读到《约翰克利斯朵夫》,这对我个人来说是个脱胎换骨。包括在后来读到唐德刚的《胡适杂忆》,那本书为我打开了胡适之门,通过那本书我后来读了大部头的胡适的书,在出国之前基本上就把大部头探讨胡适的书读了。所以书籍对个人的影响很大。所以我说,大家在大学期间,最好能找到一本能够影响你心灵,或者能够促进你理性成长的书,这是非常幸运的事。
  第三个是要有自己的价值观,大学的时候,的确是价值观形成的重要的时期,也包括我们自己,就是很多大学的老师可能都有共同的体会,就是在上本科生的课的时候非常有激情,愿意去上,研究生的课的时候,就觉得稍微差一点。研究生的阶段就觉得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了,价值观都形成了,但是本科生他们会有一个激烈的碰撞,所以我们更愿意在本科生的课堂上课,听他们的一些想法,有些想法可以说是奇谈怪论一样,但是的确在交流的过程中,有非常好的互动。而且有的学生会慢慢地觉得,原来世界还有另外一种理解。当然这个价值观的形成,实际上也是社会共同底线的一个形成,所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
  另外还有要找回自己的思维。我知道通过高考考到大学里面来,很多都是要背很多东西的,这是中国教育非常糟糕的一方面。就是说它只有记忆之学,还没有思维之学。所以我在大学课堂上给学生做的更多的就是在思维上的一些互动,就是大家去寻找一些思维的乐趣,而不是要他们背什么,我从来不考要背诵的东西。
  前不久,我是在微博上讲到,我说我读一本书的时间非常非常短,通常一本书可能花两个小时就可以看完。有的同学就说,你看书真快,另外有的人就提出一个疑问,说你看书看得那么快,你记得住吗?其实这也是记忆之学的一个害处,原来我们看书或者教育,教给学生的就说你看一本书,从头到尾就要不断地记住它,但实际上记不是重要的。我总是在想,如果你看一本书,很快地就翻完了,或者它不好,你没有必要记住它;如果特别好的,你看完了自己有一个互动,你会很快地就记住它。比如我看托克维尔的文章,那里面一些很好的句子,看一遍就能很快记住。所以这不是需要反复记的。
  最后一个,还是要找到自己改变世界的方法。我在《自由在高处》那本书里也谈到,我们改变世界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有很多知识分子总是会有一种悲观的论调,觉得我们为什么写一篇东西,我们出一本书对这个世界改变那么少,我觉得这是我们知识分子的虚骄之气,我们不可能通过自己点滴的努力,就立刻换来立竿见影的效果,更多的还是要从日常做起,尽可能地多做一些事情。我经常说改变不了大环境,就改变小环境,小环境改变了,大环境也会随之改变。在这里,其实广西师大和广西师大出版社就是非常好的一个例子。刚才何社长谈到了,广西师大出版社在广西这个地方其实是不占天时地利的,但是为什么能够发展得这么好?其实就是贯穿了一个原则,就是大环境改变不了,或者我们没有能力改变这个大环境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试着做很多努力来改变小环境。今天站在这里,我是第一次知道,这后面还有一个独秀峰。我原来改过一句话,叫以天下为己任,我把那句话改为&以己任为天下&,就是大家从自己做起,把自己的良知、理性各方面盘活。有的说是不是只是一个简单的个人主义,我想不是的,人人独秀,独秀成林,我把这八个字送给大家,谢谢。
  张铁志:培云说他不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其实我才觉得这才最牛,他不是这个出版社的作者,可是我们还邀请他来演讲,而且他也上了一阶哦,我觉得这是他最牛的地方。&
贺卫方、小宝、熊培云
广西师大出版社何林夏社长在听讲座
  张铁志:刚才几位包括章诒和先生、小宝提到在大学求学问靠自己,我自己是感触很深,因为我在大学其实是不太认真上课,我的同学们后来都很惊讶,我去念了硕士,而且还去了美国还不错的学校念政治学博士,他们觉得很惊异,当时最不认真的学生怎么最后是我们班上最爱念书的人呢。但我说实话我其实知道我在大学的时候比他们每个人都用功,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图书馆,甚至在研究生图书馆念英文书,我念各种政治学哲学,那个时候对我来说,年轻的时候,对那个世界充满了困惑。各位可能不相信,我花了两年的时间在读马克思,而且那是我最早读简体书的时候,90年代初的时候,台湾还很少有简体书,我就买了马恩选集,那对我们来说真是一个文字的迷宫。马克思主义的知识在我们过去完全没有,在台湾,大家知道,其实过去是长期的铲除各种左翼的思维,连鲁迅都不可以读,而简体字对我来说就像天书一样。几乎就是在那样的知识的迷宫去理解马克思主义。后来也读英文的,所以现在在台湾大家知道,在讲左派在台湾是一个蛮光荣的事情,没想到我这两年来大陆完全是不同的意思,挺尴尬的。我的朋友们看我家有马克思主义的书,他们还说你真的认真读。那是给自己一个思维的过程。包括刚才培云说那是一个辩证的过程,对我们来说,台湾基本上是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但是资本主义社会有很多的问题,我觉得社会主义还是有很多好的地方,当然有它的问题。所以在知识上怎么去寻找一个真正的,我觉得对我自己来说,也都想要寻找一个所谓人类的道路,就是到底什么是最好的政治、经济的体制?这个是我自己当时一个知识很大的兴趣。除了知识之外,在大学的时候,因为我参加一个社团,就不只读书,大家讨论台湾现实的问题,甚至讨论中国经济发展的问题,而且我们常常不只知,还常常行,常常去搞各种活动,比如办演讲,甚至在校园请愿争取学生权益,或者到校外参加社会运动,因为我们不希望把自己困在校园里面,当时我们有一种内疚感,因为学生是这个社会的特权阶级,你是被社会照顾的非常好的,你也不用付出太多,然后在这边是天之骄子。那个时候我们觉得应该对这个社会回馈一些什么,这个回头看来这个态度不仅是对的,其实好好念书也非常的重要,常常我们就是,我刚才说到去外面参加一些活动,希望把那些观念带进来,关于环保,关于劳工,关于捐赠的各种想法等等,我们常常在校园街头发传单,希望同学来听晚上的演讲,同学都不太理你,大家都在很快乐在谈恋爱,或者念书。就我们发传单的觉得自己很悲凉,每个人都过得很快乐,结果我们自己杞人忧天,觉得台湾要垮了,在那边发传单说你再不来这个就不行了,台湾的环境就不行了,真的就没人理你。可是我觉得几年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我学到很多。几天前就在我来桂林的那一天,在台大发生一个事件,台大举行校庆,校长在台上讲话,突然几个学生冲进来,二十几个,拿着一个布条写着:&冷血台大&,&无情台大&,那是因为台大要扩张校区,要强制拆迁附近一个老旧社区,所以学生抗议。这使我想起我的另一个母校就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在一九六八年的时候,一群学生因为哥大当时要在黑人贫民区哈林区盖体育馆,还有当时反战氛围,所以学生为了抗议,占领了大学,四天四夜,这样的行为不敢在这里鼓动大家搞这种学潮,重要的是这种精神,他们愿意思考,而且愿意不只局限于自己,而是关心大学附近的社区,我觉得大学不是孤立于整个社会的,这个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事情。
  接下来我想出版社想请在座的台上几位,也有一些简短的互动,不知道各位听了别人的话,还想要补充一些问题,或者答案的,或者彼此有一些意见想要问对方的,各位手上都有麦克风,我看贺老师蠢蠢欲动。我是不是可以先请问张校长,就是一个比较具体的问题,您在这两年的大陆教书,之前在香港做校长,不知道对香港的大学生和大陆的大学生有怎样的差异?
  很简单的说,香港是一个都市,香港的大学生主要来自于一个都市,这个都市人口男女老幼加起来只有700万人,内地的学校不管是哪一个省的,甚至是哪一级的学校,它的生源都不会只限于某一个小小的地区,所以最大的差异,是在于香港的同学们,他的同质性很高,而内地的学校有五湖四海的感觉。
  第二以我个人的经历来说,我在香港城市大学长期工作,然后最近几年来在清华和北大分别担任过三年多的课程,这样说来的话,香港学生的&&刚刚是哪一位讲的美商、智商,香港学生的美商跟清华北大的美商不予置评,但是平均起来,清华和北大学生的智商和勤奋,应该是比香港的学生的平均水平要高很多。
  张铁志:谢谢。其他几位老师有没有要补充的,我觉得自己也有兴趣,大家都说80年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年代,很多学生都受到很多知识的启蒙、思想的刺激,后来90年代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沉默的年代,因为种种原因,但是现在年轻人不一样,因为微博的时代,好像大家又很关心公共事务,又很关心各种思想,都在热烈讨论,不知道贺老师章老师有什么意见?&&&
  贺卫方:80年代我觉得也有它的某种问题,80年代各种思潮纷至沓来,有狂飙突进的感觉,但是也有比较简单化的,对民主、法制、宪政、自由理解得非常简单,口号化,其实原因种种,当然主要还是应该由政府来承担责任。当时的我觉得对于我们追求目标的理解也是偏于简单化,到了90年代,大家痛定思痛,进入到了更多学理反思的阶段,我觉得今天对于我们制度建设的目标、方向的理解,对于法制建设需要的社会基础,包括民主需要的更多的知识的储备、社会本身的力量的一种积蓄的理解要远远超越80年代,我觉得这是我们今天要好一点的地方。
  小宝:我也接着说一下,我觉得并不一定80年代,倒并不在于它诉求的尺寸或理论都是正确的,或者它的理论都是能够持续发展,我觉得如果对大学学生来讲,他在大学校园经历的这样的一种生活,对他的人格是非常有帮助的,我非常同意一个作家讲过一个话,其实到大学来,除了学东西,其实大学生最重要的生活是什么?一个是革命,一个是恋爱。我觉得我们现在讲在重庆宣扬那种红色的传统文化,我觉得《青春之歌》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典型,就是一个男孩子最值得回味的青春就是他在校园里面组织了一场能够体现正义的运动,然后校园里面最美丽的女孩子爱上了他,然后他义无反顾地走出校园,可能走向监狱,但是他戴着那个女孩子给他织的红围脖,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大学的生活。
  张铁志:我勉强做到了大学的时候搞学运,谈恋爱,虽然那不是校园里面最美丽的女孩。
  熊培云:我补充两句,我是接着贺老师的话说,我也认同现在中国社会的发展,比80年代有非常大的一个进步,这个进步在哪里呢?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说经济上的一种成长,使大家有了因为财富自由,在人格上获得了更多的自由,而在于观念上本身大的变化。所以刚才讲了八个字:叫人人独秀,独秀成林,实际上也是从个体到群体的一种非常大的转变,我原来用三个十年来总结80年代以来的中国这30年,我说80年代是群体争民主,波澜壮阔,最后功败垂成;90年代是个体争自由,润物无声,最后暗度陈仓,2000年以后中国实际上进入了一个博弈的时代,然后博弈大家也有了资本,一方面是经济上有大的成长,一方面是观念上回到了自由主义,回到了个人,另外在传播上也有非常大的变化,就是大家可以通过互联网可以进行具体的联合与博弈,尤其到现在有了微博以后这个改变就更大了。谢谢。&
&  张铁志:我们现在到了让在座的同学和老师展现你们的思考与批判精神的时候,就像刚才宝爷说的大家应该批判李敖,如果是与台上的人有不同意见的也没有关系,我们欢迎各种的想法,百家争鸣。
  现场提问:我想请问贺卫方老师,有人这样说过,在缺乏活力机制的前提下,个人的奋斗不可能成为促进社会进步的动力,你对这句话怎么看?你会不会也有这种无力感呢?谢谢。
  贺卫方:在整个的制度方面,不合理的情况下,个人的努力有时候是微不足道,甚至有时候周期性的无力感。我会不会有这样的无力感,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很无力,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确实是有一种周期性的感叹,但是其实我前一段时间有一个访谈,我说个人太过分的在意自己所作所为,可能获得的效果,或者经常有一种无力感,也标志着一个人过分看重自己,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我所做所为都必须要有一种效果,刚才几位老师,小宝老师、培云老师都说过在校园里面谈恋爱的感受,我想张铁志老师一定在校园里面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后可能是无疾而终。(张铁志:其实我是被抛弃的)但是这种被抛弃之后的对人生的感受,却是你人生境界更大的提升的过程。所以不要怕失败。校园的恋爱大多数是以失败而告终,但是这种经历是特别的感人的,特别地有助于我们反思人生,正如你要改造社会,其实也是我们跟这个社会谈一场某种程度上的恋爱。你要是慢慢地提高自己的认知,你慢慢地知道,每个人的努力,尽管微不足道,但是所有的微不足道人的努力,却是非常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一个社会的改造,其实是一种整体的一种社会变得更美好的过程,本身你关注社会,标志着你对社会的一种善的追求,你对社会的美好价值的一种追求,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间,我觉得有时候也是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胡适先生也强调过,你要有什么样的收获就看你怎么播种,同时看怎么摘。有时候人要有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境界,与此同时你要有一种境界,在中国有两千年专制传统的国度要建成一个民主宪政法制自由的社会,这是一个太伟大的事业同时也是太艰巨的事业,从事这样的艰巨事业,绝对不能想象你能够把收获和播种同时进行。谢谢。
  现场提问:我很激动,因为在座的中间有一位我精神上的偶像,就是章诒和老师,因为是您的书和您的思想感动了我,让我坚定信念来考研究生,就像刚才所有的老师说的一样,现在的大学生毕业的时候,找一份好的工作,可能会要比读书更有现实意义,但是我之所以最后来选择读书,是章老师那本书里一句话,今天请她再帮我诠释一下:现实的东西往往是靠不住的。
  章诒和:其实不用我诠释,现实是靠不住的,所以我常常就觉得,什么都不要信,越是宣传的东西你越不要信。孩子们,我们不能太单纯,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我所谓的充满谎言的世界,绝不是指这块土地,我们是指更宽泛的一点,台湾的政客也经常说谎,美国的政客也经常,开很多支票,没有一个是兑了现的,或者他说的东西和你兑现的不一样。教育产业化,就说得特好;现在教育产业化的结果,我不讲,然后住房商品化,我们的工资就是够吃饭的,养家糊口都不够,那么这个把医疗产业化,我们想想很多人为什么不肯买东西,因为他害怕得大病,就是住房商品化、教育产业化、医疗产业化,那个时候信誓旦旦,报纸上充满了这个三化,给我们开了支票说多么好,这几个的弊端到现在都没有克服,所以我觉得什么都不要相信,要相信你自己,我们有时候几个朋友在一起常常探讨,为什么像罗隆基梁漱溟这样的人,一出道就成果非常多,为什么我们年轻人就不行,因为人家一毕业出来,没有住房问题,没有工资问题,没有车马问题,也没有说讨老婆讨不起的问题。他一出道所有的生活问题,都全解决,然后想办报的办报,想教学的教学,想搞实业的去搞实业,而你们一出来就要解决住房、解决医疗、解决娶妻、解决生子、解决养老。孩子们,这种问题有可能对某些青年要背20年、30年的包袱,背到四五十岁,你能跟他们比吗?所以我讲,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东西,也可能你所看到的全部是假象,就要相信你自己。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孩子们,你们要非常非常地努力,只有通过你努力得到的东西,才是现实的。谢谢。
张铁志:我自己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出了两本关于摇滚乐的书,其实讲的是社会的关系,其中一个重要的音乐人叫鲍勃&迪伦,他最有名的一首歌叫做《飘逝在风中》他说:不要相信任何权威,答案就在风中,自己去寻找。这首歌一直到现在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这个是我送给大家的一句话。。
  现场提问:真的非常感谢各位老师。刚才各位老师说,看到我们非常高兴,实际上我们看到老师几乎是泪流满面了。我想问的一个问题就是,现在我们接受西方文化比较多,有的老师举例子,举外国乔布斯成功的例子,举外国好大学的例子。我们作为中国人,那些都是外国的,都不是我们的,我想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从我们中国文化中,从我们自己的文化中取得一些什么?谢谢。
  张信刚:这个问题非常大,我先说一句,你说外国的东西,有很多好的东西,比如伏尔泰说过一句话:&我不一定赞成你说的话,但我坚决拥护你有说这个话的权利。&我想我把这几句话对四位朋友也说一下,就是说我不一定赞成他们说的话,但是我非常赞成他们有说这话的权利。
  另外,我对历史和现实的看法,可能和章老师不太一样,我没有经过你的那些经历,但是我知道,在40年代的时候,刚刚说了《青春之歌》的40年代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中国的大学的出版社,能够摆出这样一个活动来,有这样的演讲,有这样的讨论,有下面这样的发问。60年代,我不在内地,刚刚主持人说到,那是鲍勃&迪伦的时代,我在美国,美国有这个现象,但是不久也归于沉寂,因为现实把他们拉回来了,占领哥伦比亚(大学)的后来成了暴动者,成了放炸弹的人,所以当激情走到一个错误的方面的时候,害了人家也害了自己,就是SDS那几个集团后来都变成恐怖主义分子。80年代,你们刚刚都说了很多,你们能够设想80年代的时候,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任何地方能有这样的一场会吗?所以我觉得社会是向前走的,就由于人们对社会的关怀,对于个人自由和社会公益的关怀,才会促使人们反思,和践行,和进步,但是总的轨迹来看,我相信在月球上面的玉兔、嫦娥,或者是火星上的所谓有火星人的话,他们会看到这几十年来走的路,是大家很多人用辛苦、用血、用汗、用痛心疾首的态度去走出来的。这个走出来的轨迹,整个说来对占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来说,是正面的,是向前的。所以我们的现实跟历史的看法,是说历史能够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所取得的成绩,现实肯定有让我们不满的地方,正是由于有我们不满的地方,才能够再走出来,再走出来的路,千万是要选择好,不是说自己都到地雷区里面去,我的意见就这么多。
  张铁志:谢谢。
  小宝:张校长没有回答刚才同学的问题,我想回答一下,我觉得第一个我们不要强分中西,就像我们交朋友一样,我们交到对的人,不管他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只要他说的对,觉得他的智慧我们能够学习,都是好事。第二个就是,中国也有非常高的人,但是我接着章老师的话说,你千万不要相信很多老师给你讲的,很空洞的,他们其实也未必理解孔子,你要自己去看书,自己去找,你就会发现,你可以在中国的古人里面找到你需要的朋友。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我是一个比较个人主义的人,刚才他们在谈到那些问题的时候,我是非常同意章老师的讲法,而且我非常同意贺卫方老师的讲法,其实作为一个个人,你真的不要把你一辈子搭在政治上,这是不值得的。美国有一个非常好的人叫做索罗,他说这一辈子不是为了改革而活着的。比如说当时美国政府和墨西哥在打仗,这是不合理的,但是让我去改革它,我要去发展各种各样的人去呼吁,太累了,我未必做得到,我就不交税,我就不支持,他说我不是为改革而活的。所以每个人要建立自己的生活,我非常欣赏索罗这样的人,在中国也能找到和他对应的,比如我非常喜欢的一个清初的戏剧家叫李渔,我觉得李渔就是在中国专制下面活得很自在的自由的知识分子,虽然当时的一些名人像黄宗羲还看不上他,但是我觉得他比他们活的要好,而且黄宗羲未必有道理能够这样藐视他。这当然是我个人的立场。就是你根据现在这样的立场,我觉得你也可以自己读书、自己发现,可以在中国、外国,在西方文明和东方文明里面都找到你的好朋友,谢谢。
  贺卫方:这个同学提的问题是个特别重大的问题,是百年来一直困扰中国人的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个人也经常被目为法学界的全盘西化论者,我觉得在政治法律这个领域里边,中国古人创造的东西,是非常微薄的,非常微不足道的,所以我们今天面对人类其他文明所创造出来的,在政治法律制度上能够解决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比如如何限制一个专制的权利,比如如何建构一个人人都可以参与的一种民族制度,比如如何建立一种独立的司法体系以便平衡这样一种两个激烈的民意,或者过分专制的某种政治性的权利,这方面他们是产生出了很好的经验。只有傻瓜才会觉得金鸡纳生长在别人的花园里面,明明你特别需要它,但你却不去用它。你说,这是你家的我不要。所以我觉得应该以一种更加开放的心态,东洋西洋全是人,我们面对的一个非洲的黑人,面对中东的阿拉伯人,面对西方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我们都是人。我们面对着这个社会有很多共同的问题,何必一定要强分。就像刚才小宝老师讲的,强分你我,人为地设置这样的一种鸿沟,这是没有必要的。但经常会引发非常激烈情绪性争议的是,有时候你批判传统的时候过于激烈,你会不体谅孔子、孟子或者王阳明他们当时所处的那个环境,如果把相关的理论置于那个环境里面去理解,抱着同情地理解、理解地同情的话,我相信有很多时候并不那么情绪化。我最近读孟子,我觉得这个孟子也很纠结、很煎熬,他也面对着怎么限制专权的问题,我觉得如果孔子再生的话,我觉得他没准会选择去信仰基督教,所以我想我们不要太简单化的,硬要说这就是中国,这就是外国。其实中国两千年历史,真的是我们自己家的东西有多少?外来的文明已经深深地改造了我们,现在北方的汉人基本上已经没有真正的汉族,我们都是五胡乱华的产物。所以不要太强分你我。谢谢。
  熊培云:我接着贺老师的说,我想针对刚才这位同学说的问题来说,因为她说我国,外国,世界上这里面有一个非常严重的语言陷阱,我想就是外国是一个制造出来的一个概念,或者说我们在讨论问题的时候,总是这个二元对立的,就是我国、外国,在对比上就好像切一个西瓜,一切两半,这边是中国,另外其他的就是外国,但是外国不是一个完整的或者统一的一个实体,它是世界上无数的国家汇集在一起,这个世界有200多个国家,其实我们只占200多分之一,就从文明的角度、创造的角度来说,我们也没有占到二分之一,但是我们在讲文明演进的过程中,有很多人就有一种骄傲的心理,或者是原来过于自卑了,就觉得我们在这个西瓜里面,或者在这个百分之百的比例里面,我们的文明占到51%,能够控股是最好。但这的的确确,其实是一种像我开始讲,也是一种虚骄之气,就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样占一个大头,我觉得没有必要,世界文明本身就是不断融合的,就像贺老师刚才讲的,我们包括人种,有这么一个说法,说到最远,我们的老家都在非洲。所以在这个语义上可以区分一下,不要掉到&外国&这个陷阱里面去,也包括东方和西方,像这个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概念。
  另外你说的,对中国的传统是不是有一些非常好的东西要吸收,我当然是有特别好的一个开放的心态,不光是对国外的东西要有一个开放接受的心态,对传统也一样,我想强调的是,我们的传统远不只有孔子,包括我们讲的孟子,如果说对接我们今天的精神的话,我觉得孟子比孔子还要好一些。在儒家的经典里面,现在很多人都在讲儒家的经典,如果我们再回到那时候一些经典的话,我觉得《吕氏春秋》就比儒家要博大得多,因为它集合了那个时代的各种学说,所以我们传统是有一些非常好的东西的。
  张信刚:三句话:第一句话,刚才几位老师讲的话,等于是替我星期天要做的一个演讲,做了一个宣传,我的题目叫做《丝绸之路上的驼铃声》,讲的正是中国跟外国的文化的交流以及我们的文化观。第二说中国和外国,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二分法,但是全人类都犯了这样的错误,因为在哲学上,基本上我和他者是相对立的,由于有他者才有我,由于有我才有他者,所以这位同学虽然说话在语义学上犯了一些错误,但是思维上大家都这样的,你要去看美国的报纸,他也会说,United State and the Foreign coutries。这种说法是一样的。固然是说从月球和火星来看觉得没道理,但是人的思维上是有关系的。所以你的命题还是存在的。
  中国的古典的东西很多,其中一个,比如说反求诸己,这个思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有就是说西方的圣经,往往是说你想的你要给别人。中国是说你不想人家给你做到你身上的,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就是你爱这个玫瑰你就要给女朋友买玫瑰,你喜欢吃冰激凌你要给朋友买冰激凌,这是圣经所提倡的。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是不一样的意思。第三句话,大学,古人留下了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深思和琢磨、咀嚼的。比如香港大学的校训叫做&明德格物&,虽然香港大学是创建于英治的殖民时代,&明德&和&格物&这绝对是祖上来的,这两项是大学里很重要的行为。香港城市大学的校训是我建议的,也是古书《诗经》上来的:&敬业,乐群。&现在我们太多人不敬业了,干的那份工,想的是别的事,不把事情做好就是不够敬业。太多人不乐群了,对朋友挺好,对一般人就不太好,所以要&反求诸己&。假如每个人对另外其他的人或者不相关的人,或者稍微有点冲突的人,都是恶言相向,都是仇恨的态度,或者对服务员叫嚷&服务员,买单!&这种态度,那你怎么能相信干部们对你要尊敬得很多:老百姓,我是替你服务的。这个服务员就把他气走了,或者说比你弱的人你就非常地不客气:你停车的时候就&哗&地把别人给挡住,人家刚要出来你就停住,所以&敬业&&乐群&&反求诸己&是我们从古人那里学到的东西。
  小宝:我插一句,我觉得张校长最后的结论,我不太同意,不是我不同意,是我们党不同意。我们上海刚刚开了一个会议,然后我们的俞正声书记发了一句话:从党和政府带头,建立社会的诚信体系。我觉得现在社会上有这么多人对服务员颐指气使,不在于因为我们颐指气使所以政府不替我们好好服务,就是因为我们在太多得不到好的政府服务的时候,所以造成我们一般的老百姓的修养非常的不够,我当然不说对服务员应该这样讲的,但是这个因果关系是,我是这样看的。
  张铁志:谢谢。&
&  现场提问:特别特别地荣幸,然后有这次机会,我是从广州过来的,见到各位老师也非常激动,也特别有刚才同学的感觉,就是要泪流满面。我和各位同学的经历不太一样,我没有念过大学,我19岁就参加工作了,我对这个社会有可能跟其他大学同学不太一样的感受,所以也不好意思,可能要稍微多占一点时间,我来讲述一下我心中的困惑。
  我是70年代末生人,我们这一代人小的时候是接受的非常正统的社会主义的教育,也是非常有理想的理想主义接班人,但是我想各位同学在学校里还会非常理想主义,但是到了社会以后有非常多的困惑,我以前在国企,我们的企业是非常困难的,我们父母一代可能为企业一代献出了所有青春岁月,但是他们老了下岗了,然后公费医疗也没有了,房子也要再花钱买了。年轻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老了以后一切都很不顺。我自己是没有大学可以上,然后我一直都是自学,自学考试完了以后我就考进了被熊老师攻击过的大学,我在北京大学读了两年研究生之后我重新择业,很多朋友都很不理解我,说你这么一个追求自由的人,为什么会去当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这个职业太变态了,对你来说完全不适合。我的解释,其实我说很简单,就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因为我在这个社会里,我觉得到哪都特别不安全,我躲进政府里可能我是安全的。因为我可以保证我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会欺负任何人,而且我的理想是做一个非常好的公务员。我在做公务员的阶段,我的困惑又来了。就好像我在列车上和两位四川朋友讨论了一晚上有关于我们这两千多年的专制国家如果实现民主宪政的问题。因为在政府机关内部,这种痛苦会感觉到更深,我刚去参加工作的时候,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是和单位的同事出去吃饭,这一顿饭会吃掉3000块钱,这可能是老百姓一年的收入,我无论如何很难调和自己的内心。现在因为我经历过学校的生活,也做了很多年国企的员工,现在我又在政府工作了五年,我的困惑是非常的严重的,就是说我明明知道我们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对这个现实有了一定的了解,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现实是靠不住的,理想靠得住吗?小宝先生的话我也能理解,战乱的时期鲁迅是一种活法,林语堂是另外一种活法,。那时不是说,你想怎么去活就好了?如果你有政治理想你就去追求政治理想。可是我的父母一代也会教育我说,有任何闹事的事情你不要去。我是要保证我的安全,还是我去追求我的理想,我去积极地推动我们国家的进步。我非常纠结,但是就我听完大师的话,其实我一样无所适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坚持,谢谢。
  现场提问:各位老师好,我的经历有点特别,年纪比较大,我是80年代的大学生,90年代初我就到美国去了,最近这几年一直在中国。昨天晚上是专程从上海飞来参加这个活动。我这次说一定要来,我的问题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一个很困惑我的事情,昨天我的一个员工,他跟我讲,他从银行里取钱,结果有一张钱居然是假的,然后他把这张钱给了他爸爸,说爸爸你想办法花掉。我当时是无语的,因为我一向的观念,我也非常愿意跟中国的年轻人来交流,因为我觉得中国的未来在这些人,但是在这些人要取决于每一个人做正确的事情,或者为了真理,或者为了这个社会的正义做出哪怕一点点努力,一点点的牺牲。如果每一个人你被骗了,你就转而去骗别的人,这个社会会越来越坏。因为我以前告诉我的事情,哪怕我被骗一百次,我也不会去骗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但是昨天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你不能让你爸去花这个钱。这个事情我极其纠结,因为我不知道,我以后面对这个事情我怎么做。
  现场提问:谢谢,我非常激动得到这个机会,因为我想我可能是唯一发言的广西师大的老师代表。所以我想告诉同学们,老师不仅仅坐在台上。我想说的第二点,我是想向来自北京,来自全国各地的同事、朋友们问个好。第三点,我想说前几天吧,在榕湖边桂林宾馆开过一个欧盟法研究会,我说法律就是和稀泥,有很多人不同意我的看法,我说就是和稀泥,我们和谐社会就是和稀泥的社会。今天我还感觉到,学术是和稀泥,为什么呢?我们会回避问题,比如说一个中国和外国的问题,就不可以,就要想办法回避,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展开,我发现我非常同意刚才张老师的观点,因为我们要理解社会,我们要改造社会,我们需要一个工具,我们必须有概念,我们不能一碰到问题就说这两个概念不要讨论了,连中国和外国都没法讨论,这是和稀泥,糟糕的和稀泥。第四点我想对章老师这位唯一的女士的观点谈一点看法,我非常欣赏她这样一种精神,就是敢于批判的精神。我认为这个时代已经容忍了这样的批判精神,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骄傲。我还想说一点,现在管理中国的所有的人才,全是共产党培养出来的,包括在座的名师们、朋友们也是共产党培养的。现在中国还向世界输送了很多的人才,从世界银行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到联合国,到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都有我们大批的朋友、同事、学生们在那里工作,他们是这个制度的产物。我还没有说完,我最后还有一点,我是唯一的师大的代表,我有发言权。沙龙就是需要这种氛围,对不对?
  张铁志:老师你一分钟结束。
  现场继续提问:我想我有资格说完,我平静一点把它说完,免得引起混乱。我们没有替代方案,你不要假设太多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中国的现实就是这样,你说现实充满了谎言,世界充满了谎言,非常正确,可是这是我们亲爱的世界,没有别的一个世界。我们不能生活在火星上面、月球上面去,所以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我们要改造这个现实。这是第四点。(现场观众对被代表感到不满)
  第五点。最后一点,我想针对我过去的同事贺卫方老师的观点发表意见,他说中国对政治法法律文明没有太多的贡献,微不足道的,我不同意这个看法,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贺老师这样的观点,虽然我们是校友,但我们以前交流还不多。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我是在谈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大家别激动,可能我一激动大家就激动了,这不对的。为什么我不同意这个看法呢?因为中国政治和法律文明是一个历史的部分,是人类思想智慧结晶的一部分,它不可能只按西方的标准来评价。中华民族存活到今天,你可以假定没有政治和法律文明吗?这个政治和法律文明是微不足道的吗?我认为不是!中华文明延续到今天就是恰恰因为我们在政治领域、法律领域里面也有卓越的贡献,当然我们不理想,我们还要改造它,我们要兼容并蓄吸收西方的思想,我们正在创造更辉煌的政治和法律文明。谢谢主持人给我这个机会。
  张铁志:谢谢。接下来请我们的嘉宾,每个人三分钟做一个总结。
  张信刚:我刚刚目睹了刚才一幕,并没有影响我最早的说法,就是40年代、60年代、80年代都不会开这样生动、活泼、几乎极其火爆的会。所以跃在我心头的是一句美国话,我把它翻译成中文,就是说:自由而没有法制就是混乱,法制而没有自由就是专政。这个是印在一个美国的法院上面的。大家仔细思考一下,只有自由没有法制,比如说在这个场合下,主席是法定的负责秩序的人,所以我的结论就是说,我们希望大家都能够不只是从中国我们自己的古老文化里面吸取精髓,也从外国的东西吸取精髓,自由和法制之间的关系值得我们讨论和思考,谢谢。
  章诒和:我认为,所有人接受的教育,不能归功于任何一个执政党及法制。是人民抚育出来的,不是执政党抚育出来的。
  贺卫方:那位刚才从广州过来的朋友,也是北京大学的硕士毕业生,我觉得你提出的问题,就是一个卡夫卡式的问题,或者说刘震云式的问题,《一地鸡毛》里面展现的一个公务员特别琐碎中间的某种平庸,自己又想追求一种超越、卓越,这样的一种东西,这种困境是纠结、煎熬许许多多的人的,我觉得你的想法,你的那些困惑并不见得非常的令人不能够理解,但是关键是这样的,有时候人会在自己的心目中树立另外的一种类型,总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类型作为学习榜样的时候,人就会变得特别痛苦。所以我觉得有时候人需要在某种看起来非常平凡的生活中,去稍微显示出自己的价值。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追求自己的幸福,其实也就差不多,每个人都想做惊天动地、经天纬地的那种大事业的时候,这个国家肯定会是陈胜吴广遍地的社会。我自己觉得这里面有一点你怎么定位的问题了,我觉得北大的毕业生有时候格外有这个问题,有时候他高考,一直高考之前是省状元、市状元,然后考到北大之后觉得自己了不起,这个东西定位方面会有困难,像我们这一行的人,许多人就是平平安安的教书匠,每天到课堂上教书,一辈子就这么教书,教完书后就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多少,这种人多的很,所以我不想这个是一个特别困难的问题。
  从上海来的朋友,我觉得道德上的纠结感,在我看来我可以回答,我觉得这100块钱你无论如何还是不能花,这个没有办法回避。
  最后刚才这位发言者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我的师弟,北京大学以前的法学院教授,后来他毅然决然地辞去了北京大学的教职回到了广西师范大学来,我觉得这个地方既是他的家乡,同时也是一个人文的山水比较美的地方,我们来了以后每个人都有点心动。总体来说他提的观点我都不是特别地赞成。刚才章诒和先生已经回应了,我觉得完全颠倒了党和人民之间的关系另外我觉得刚才提的问题,他认为中西之别这样人为的区隔是回避问题,我觉得你强调这种区别,有时候也是一种回避问题。你回避了其实他共同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不要太过于(强调),所谓回避问题是真正的说是,逃避、鸵鸟战术式的问题,而我们却是直面中国的专制传统,去分析我们的出路何在,另外我也不觉得韦教授他谈到的中国两千年都过来了,我觉得中国的文明是很奇怪,它缺少有真正的革新,比如说日耳曼的罗马文明给征服以后,它进入了黑暗时代,之后又生长出一种新的文明。我们这个地方,你看西边的关山阻隔你就知道文明相对孤立地发展,它没有自我更新的能力的时候,它只能不断地陈陈相因。两千年政治法律有多少进步,不,不仅没有进步,而且中国的政治法律制度在两千年的传统社会里面,是不断地越来越残酷,越来越残忍。到明清时代,你看政治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看,出现了凌迟这样的极其可怕的刑罚。我们说什么政治法律,我们能够生存到今天,我们反推说我们的政治法律就有很了不起的价值,我不这么认为。这正是因为我们的法律没有创新,否则我们不至于改朝换代,不断地杀人如麻,人头乱滚,血流成河,洪秀全家乡的人们,肯定对这一点特别的理解,好的政治制度根本不需要我们农民起义以来解决问题,谢谢。
  小宝:刚刚大家提了很多问题,我觉得其实我另外跟大家说一下,其实大家提的问题,最好自己去寻找答案,向真正的大师请教,真正的大师就是我们这么多年中西文明传下来的、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你如果好好地去读书,你会有自己的答案,起码你不会到这里来向我们在座的这些人提问题。我觉得读书,现在最好的读法是&素读&,就是你不要去听现在任何活着的人给你做的各种各样的解释。我们到桂林昨天去了阳朔,我觉得山水太美了,但是唯一的遗憾就是导游太那什么了,他用他对山水浅薄的理解来引导我们,我听了他的话我觉得都要对这个山水的美丽要打折扣的。所以你们要向真正的大师请教,千万不要去看旁边的注释,或者现在所谓的那些冠着大师学者的那些解释。我想象今天,我们如果是于丹老师也在座的话,很多同学会向她请教孔子的问题,其实你真的回去好好看看《论语》,或者更好好看看《孔子世家》,你就知道她讲的全是错的,她的《论语》和真正的《论语》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只有好读了书,有好多问题就不会向我们这些其实读书也不多的人再来提问了,而且你找到了答案,我觉得这个答案会跟你一辈子。谢谢。
  熊培云:刚才听到有的朋友是从广州坐火车来的,有从上海坐飞机来的,我当时就在想,坐飞机的比较贵,比较贵的问题就由章诒和老师、张信刚老师他们答,还有坐火车来的是贺卫方老师答。我跟小宝老师本来是想等坐公交车来的,回答比较便宜的问题。我是比较认同后面一个观点的,就是实际上是社会在培育国家,我原来有这么一个观点,就是说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国家,有什么样的政府就有什么样的人民,因为那是一个完全愚民的时代,政府掌握着暴力,他教大家怎么思想,钳制任何异端的言论,这是一个封闭的年代。然后在一个完全开放的年代,就是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人民不断地在塑造政府,所以有对权力的各种约束。我们中国现在处在由封闭走向开放的过程中,政府在不断地塑造人民,人民也不断地在塑造政府。在这个过程中,实际上就是我们所说的博弈的年代,我们可以期望那个最好的时代,我愿意用这么一句话来解释,就是叫追求光明、理解黑暗,但不同流合污,而且对于中国转型的过程,我觉得是光明也好、黑暗也好,是在共同寻找出路的这么一个阶段。谢谢。
  张铁志:非常感谢。刚才几位都谈到,特别对年轻人来说要做自己,我自己很喜欢前捷克总统、剧作家哈维尔说的一句话:面对一个强大的国家,或者当我们没有别的政治表达渠道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在真实中。你去讲真话,不相信各种谎言,我想这也是刚才章诒和老师不断告诉我们的。
  各位不要忘了,今年很特别,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年,是中共建党90年,确实90多100年前,那些年轻人他们为了美好的梦想去追求,就像刚才章诒和老师说的,我也完全同意中国的未来在各位的手中,在年轻人的手中,虽然100年前或90年前那些人,他们的梦想有的失落了,有的变形或者扭曲了,但是我还是很愿意鼓励各位去构筑自己的梦,这个梦可能是关于自己人生的梦,可能是关于我们所有人、台上台下一个集体的梦,一个集体的对于更自由、更公平、更正义、更有法制社会的一个梦想。我觉得广西师大出版社,其实是构筑梦想的一个很好的平台,它让我们出版这些东西办活动,让我们去探索各种价值,让我们探索社会变革进步的过程,所以非常感谢广西师大出版社让我们有了这样一个平台,让我们所有人想象另一种可能并实现这种可能,谢谢。
  今天非常谢谢所有的嘉宾、谢谢所有的师长、所有的同学,我们今天这个论坛沙龙到这里结束,下午由章诒和老师晚上贺卫方老师讲座,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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