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未咬合怎么组织活动的语言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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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企业是否申请国际版了呢?语言综合运用。火车、地铁、公交车内的“低头族”越来越多,尤其是包括学生在内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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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请让一让。”站在车门口的小伙不情愿地按下暂停键,往车厢深处走了两步,好像对我打断他的手机游戏不满。放眼四周,只见人们都沉迷于手中的“小小世界”,或浏览新闻,或看影视剧,或刷微博微信……到站了,车门即将关闭的一刹,一个低头族才抓着手机夺门而出……低头族,你错过了太多太多。你们错过了那晴日阳光斜射在车窗映出的缤纷色彩,你们错过了那雨天水珠打湿玻璃流下的一道道灵动痕迹。你们错过了那游子归乡路上深切企盼的眼神,错过了那进城务工青年坚定的目光。当你专注于手机屏幕,便阻断了同外界的交流,长此以往,你将加深对手机的依赖而使社交能力减弱。让我们“拒做低头族”,多看看窗外的美景,多观察一下周围的人吧!抬起头来吧!这是一个能让你温暖,让你感动的世界!试题分析:这是一道难度较高的语言综合运用试题,要求既多又高。从所给材料来看,表达方式应该以叙事为主,辅以议论、抒情;必须运用点面结合的描写手法和一种常用的修辞手法,组织答案时要兼顾这几点,缺一不可。考点:语言表达简明、连贯、得体、准确、鲜明、生动。能力层级为表达运用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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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答案:示例一:西北风呼啸着,残雪在马球路上翻卷。虽已是立春,天还是很冷。她,倚着学校门口一棵杨树,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雪雕。一阵电铃急响。她黯淡的眼神里,射出
评分标准:1、三种感觉每少一种扣2分,没有运用动静结合手法的扣2分。2、没有融入个人感受和情感的扣5分。3、每少一种修辞扣2分。4、不足200字每少10个字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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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手机低头族从过往至今,我们不断汲取知识的精髓,阅览如汪洋般广阔的书籍,是为了丰沛自己的性灵,同时获得精进知识的满足感。但自从智慧型手机登上台面后,几十亿的人们
只有上午的车,到北京再赶到动物园就下午1点多了,玩的时间不多
本数据来源于百度地图,最终结果以百度地图最新数据为准。公交线路:p21路,全程约9.7公里1、从犀浦步行约200米,到达犀浦公交站2、乘坐p21路,经过6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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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从Erik房间里出来时,Charles低头看了看手表,忍不住苦笑。他一向早睡早起,作息规律,今天却在外面逗留了近两个小时。本就浅眠的他在十多年前就无法真正意义上地安睡了,今夜应该更是如此。
&&&&Charles得承认,他惧怕那些张牙舞爪的梦魇。只要他的作息出现了片刻的偏差,他就惧怕到难以入眠。曾经有无数不请自来的喧嚣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优游来去,密密麻麻地铺满他的神经,折磨着他的意志——而现在,Charles自认为,他已经能够泰然处之了——如果不是失眠的话。
&&&&他需要有些别的什么念头来帮他摆脱这样的困境。
&&&&他慢慢推着轮椅,与他形影不离的这位好朋友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成为杳渺的回音。他开始无法克制地在脑海里回放刚才Erik对他说过的话——他必须顺带夸赞一下自己的语言天赋——他完全知道Erik在说什么,Erik从来能把德文说的庄重动人,就像餐桌上的祷告。
&&&&Charles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在感到困惑混乱的时候时常这么做。他也的确有理由感到混乱。Erik的声音好像病原体般迅速地侵占了他的脑组织,而他的身体调动不出派遣抗体的指令。他蹙起眉——是的,他又开始感到心脏传来的热度。这一度让他无所适从。
&&&&突然,他的轮椅朋友猛然顿了一下,开始脱离他的控制向前滑去。这让Charles吓了一跳。他用力握住了扶手好让自己不要失去平衡,随即下意识地大吼,“嘿!嘿!Erik!你在做什么——?”
&&&&Erik背着手快步跟上他,略微垂下脑袋笑道,“我送你回去,教授。”
&&&&“你这要命的变种能力——”Charles来不及多抱怨两句,轮椅便倏然一个转弯,刹住了。Erik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它。
&&&&“晚安。”Erik仍看着Charles,低声道。想了想,他又十分从容地补充道,“好梦,Charles。”
&&&&Charles有些没有回过神,他喘着气楞楞地说道,“晚安。”
&&&&房门被轻轻关上的最后一刻,Charles出现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见鬼,Raven指不定要怎么嘲笑他。
&&&&尽管Charles直到天空开始泛白才真正阖了眼,但在早晨七点,他依旧强迫自己起床。
&&&&当Charles把自己弄进盥洗室,对着镜子,他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看上去脸色太差了——他也相当有充分的理由解释这一切。昨夜显得漫长难熬,虽然直到昨夜Charles才真正反应过来他在昨天一天接受了多少信息量。天知道!他甚至一度以为Erik的出现仅仅是一个梦境。
&&&&这个梦他做了太多回了。Charles听过中国“狼来了”的故事。
&&&&当清明的月色也变得混沌的那个时刻,Charles才能够说服自己:这不是梦。甚至在不久前,他和Erik还在促膝交谈,而他为Erik的一句话而困窘着。这种感觉曼妙却又真实得让他无法自持地感到惊喜。
&&&&感谢上帝,他回来了,活生生的。
&&&&孩子们已经聚满了整个餐厅,他们三三两两地团在一起,杯盘碰撞的声响听起来像一首澎湃而刺耳的摇滚乐。Charles此时却顾不得强调什么餐桌礼仪了,面对学生们他只感到有些心虚。他尽力使自己不惹人注目地穿过大厅。轮椅的轮子骨碌碌的温顺的声音很快被湮灭在学生们大肆制造的重金属交响乐中。
&&&&“嘿!教授——!”
&&&&有人大喊。
&&&&Charles只好认命地调转方向,Scott正朝他用力挥手。Charles松了口气,Scott有时单纯得可爱,这让他少了很多麻烦,至少不用费心力解释为什么一觉醒来,其他孩子们都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他和Erik脸上逡巡。
&&&&是的,他清楚地看见Erik也坐在桌边,穿着质地服帖的黑色衬衫——这让他看起来相当稳重,也让他手臂的线条看起来更加劲干优美——Charles很少梦到Erik,但每每梦见,这样的场景无数次被复刻,连衬衫都不差毫厘,他的想象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
&&&&Erik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塞了一堆食物。Charles禁不住地微笑,然后Erik也朝他看过来,并眨着眼睛向他点头致意。
&&&&“早上好,Scott。你回来的真早,其他人呢?”Charles挪到桌边,心里认真地给餐桌上的食物进行排行,这是他一贯的爱好,而速溶咖啡加脱脂牛奶永远摘得桂冠。
&&&&Scott划拉着煎蛋,“Jean在她的房间里——我们昨天深夜回来的——噢,除了,”他转了转眼珠子,迟疑片刻,才边观察着教授的脸色边道,“除了Raven,教授。”
&&&&闻言,Charles和Erik的动作都顿了下来。Chalres蹙了蹙眉,“她出什么事了,Scott?”
&&&&“我不知道。”Scott更加谨慎地措辞,他这位我行我素的英雄前辈曾几何时让教授操碎了心,这在泽维尔并非秘辛,“她只是说有点事要去做,她还说——她还说让您不要使用能力或者主脑什么的去打扰她。”
&&&&Charles摇了摇头,他面色不太好看,“这不可能。我……”
&&&&“Charles。”Erik忽然打断了他。Charles有些意外,他看着Erik,后者正咧着嘴对他露出一个显然自认为友善的笑容,“听我说,Charles,Raven已经称得上是个真正的女人了,她有权利和自由享受她的私人空间,你不能随时随地看着她,对吗?”
&&&&有时候Charles常常想,造物主在创造人类的时候是否兴之所至,会制造两个完全相悖的人。Erik于他而言,很明显,就是那个彻头彻尾道不同的人。他有时也很诧异为什么他们好像鲜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就像两个互相紧贴的齿轮,永不会同向转动。但Erik的一切与他相左,却又让他释怀。
&&&&他们让彼此都变得有血有肉。
&&&&“可是……”Charles仍旧有些犹疑。他明白Erik所言,可从前锋利的记忆就像刀刃仍然架在他的喉头。他的世界容错率太低了,而Raven经常充当导火索的角色。
&&&&Erik从桌旁站起身来。他踱到Charles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我的朋友,”他笑道,用一种狡黠而轻快的神色模仿着Charles对他的称呼——用Charles那样的语调。他颜色阴柔的眼睛一眨不眨,“试试让她保护自己吧,你缺少尝试。”
&&&&“我知道,哦,你说得对……”
&&&&“Charles,”Erik再一次截住教授的话头,“我们继续昨晚的工作吧,带我去外面看看,我认为这对你的学生来说很重要。”随后他给了Charles一个鼓励的微笑。学习那些天书来让Charles感到愉快——Erik认为自己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Charles很快地答应了,他一向有始有终。于是Erik微微一抬手,教授的轮椅便自己移动起来。Erik回头朝仍不明所以的Scott点了点头,便随着Charles大步走了出去。
&&&&“昨晚……?我以为他们相当水火不容?”Scott看向餐厅里的同窗们,表情发怔。
&&&&他的同学们仅仅只是交换眼神,然后朝他微笑。
&&&&“那棵树,”Charles柔声说道,“曾经那里有一棵树被Scott完全扼杀了,真令人惊讶,那里又长出了新的一棵。”
&&&&此时正值初夏,暖洋洋的轻风将波光粼粼的湖面揉皱。湖的对岸是一棵劲干青绿的大树,它的枝干摇摇摆摆,层层叠叠,未加修剪,便长得极其澎湃汹涌,势头正旺,碧波荡漾。
&&&&“你很喜欢它,对吗?”Erik微微侧着头,他看见Charles的眼神充满着温柔和爱怜,几乎是须臾间他的胸腔中便一片柔软。鹰隼,猎豹,那很酷,但更多时候Erik觉得自己像豪猪,拥有冷硬甚至在晚间新闻里并不上镜的外貌,竖起浑身的利刃,去刺伤拥抱他的人。这让他不讨喜。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柔软。
&&&&Charles微笑,“是的。如果你不介意……”他向那棵树的方向歪了歪脑袋。
&&&&Erik会意地抬起手,他们便开始移动了。Charles忍不住道,“你知道,Erik,有时候这样也挺方便的。”他压根不必自己动手,就可以来去自如。他也相信Erik在这方面是相当体贴的——Erik在从各种意义上让他再也不必费心力。他承认,他也很感激,尽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位没什么自控力的人。
&&&&而Erik只是颇为得意地冲他咧嘴笑,在他看来实在哭笑不得。
&&&&但他也承认,实在是让他心情很好。
&&&&“你知道,Erik,”当Charles抚摸着那棵树的躯干鳞次栉比的纹路时,他用一种颇为小心,乃至于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语气说道,“我不认为在这里聊我的童年往事对我们的课程有什么帮助。”请原谅他已经无比认真——并且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对Erik来说分毫作用都不起的文学课堂当中了。
&&&&Erik从鼻子里意味不明地哼哼了一声,很轻,但是Charles的感官算得上差强人意,他听见了。然后他鲜艳的、玫瑰色的唇瓣弯起来——他露出了一个困惑却耐心的微笑,“我猜你的意思并不是附议我。”
&&&&“显然不是。”Erik大方地告诉他,“来吧,试试看,Charles,读我的心。”
&&&&这样的循循善诱通常是Charles对学生玩的把戏,可现在换成了Erik,一切都不太对劲了。Charles几乎要以为他在调情。
&&&&“不,Erik,我答应过你……”
&&&&“来吧,来嘛。”Erik压低嗓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音节带着金属一般的磁性。而他精于此道。
&&&&Charles眼神依旧温柔,但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在告知眼前的人他此时此刻的严肃,“Erik,我不会这样做的,对吗?”
&&&&“好吧,Charles,”Erik忽然笑了,实际上他觉得失望,因为他意识到他已经错失这种待遇很久了,现在他想要争取回来,“那来做个交易吧。”
&&&&Charles觉得十分有趣。他曾经通过嗜甜和药物来调节自己的情绪,但该死的在生物学这方面他懂的实在太多了,他的良心和Hank的良心都不允许他有得肥胖症或其他什么病症的可能。可是跟Erik相处他好像戒掉了糖分——天知道他曾把这个当做大麻来宝贝。他耸了耸肩,听见自己愉快的声音,“你想怎么做?”
&&&&Erik将手搭在教授的肩膀,那线条分明的肩胛骨磨蹭着他的手心,他在把这种感觉深刻地留在记忆当中。“Xavier教授,”他说道,“我认为我完全算得上您麾下的优秀学生了。如果我能够复述昨晚您课程的内容,我想您就应该给我一些奖励。”
&&&&“Mr.Lehnsherr,”Charles笑起来,笑声像羽毛一样轻盈,但他还是不得不抿了抿嘴唇来克制笑意,“我以为您已经40多岁了。”
&&&&“像您一样。”Erik从容地偏了偏脑袋,微笑。
&&&&Charles得承认他确实认为这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Erik昨晚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走神,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盯着他看。但Erik的的确确做到了。他首先完整地说出了“你好”,尽管腔调怪异。再来是对不起、没关系。Charles强忍着笑,几乎觉得自己在教伟大的万磁王重新做人了——从孩子做起。
&&&&“okay,okay,”Charles发出一阵笑声,“Lehnsherr先生,您的确资质优良,我应该给您一个‘A’的评级,是吗?您想要这个吗?或许您还可以得到我的推荐信,如此一来您就可以成为牛津的学生了……”
&&&&“噢,教授,”Erik无奈地摇摇头,“您真好心,毕竟我的成绩单向来是C——不过,说真的,”Erik低下头。他暂时地住了嘴,让温热的阳光柔曼地铺在他下巴短短密密的金棕色胡茬上,而他灰绿色的瞳孔正默默注视着教授蔚蓝的眼睛。最后他呼吸急促地开口,“说真的,我更想要其他的奖励,教授。”
&&&&Charles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感觉,他还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它,只是这种感觉让他顷刻变成了一只警觉的猫——或许这东西叫做直觉。
&&&&在Erik向他倾身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没有消散——之后的几分钟他发现所谓的直觉让他变得警惕,同时也迟钝了。
&&&&Erik吻了他。而他对此最后的记忆只剩下那双被放大的灰绿色眼眸,是的,像一片燃烧的森林。
&&&&Erik弯着腰,双手捧着教授毛茸茸的脑袋,软绵绵的感觉让他近乎无法思考。他终于碰触到了Charles的嘴唇,那玫瑰色的,柔和的,温驯的——神啊!他小心地冲撞着,胆怯地冒犯着,生怕这位值得众神顶礼的无价之宝在他手心里消散。几乎同时一阵甜蜜的愧疚就扩散在他的胸腔,他做了太多混蛋事,早该遭天谴了!这种感受让他快要不敢继续这种流氓行径,直到他感觉一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
&&&&“Charles……”Erik抵着教授的额头喘息着,不敢置信地轻轻叫他的名字,一阵战栗让他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指。
&&&&Charles低着眼睛,他暂时还没想好用何种眼神看眼前的人,但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以为你昨晚就会这么做了,Erik。”他悄声说,从鼻腔发出一串笑声,像一只小动物慵懒地哼哼。然后他搂紧了Erik的脖子,再一次亲了上去,“评级‘A’,不是吗?”
&&&&他们拥吻着,唇齿相依,唇舌交缠,比起试探的深情与温柔,他们更像是主导权的战役,但他们同时又收紧了牙关,只把最柔软的部分交给对方,将最安全的空间留给彼此。他们喘着气,在接吻的间隙稍作休憩,接着又全身心投入到战争中。
&&&&接着Erik乃至于粗暴地啃咬舔舐这双甜美的嘴唇,他怀疑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地要将这位被岁月的磨砺与沉淀所光顾的教授生吞活剥了。而Charles甜腻缱绻的鼻音实在太过诱人而美妙,像捕兽夹般让他被牢牢地桎梏,无法自抑,动弹不得。
&&&&“噢……Charles……我不确定我真的可以……”
&&&&Charles更加用力地环住Erik的颈项。他们的脸挨得很近,鼻尖亲昵地相互摩挲,像一切都回到最初,像最原始的动物那样传递信息,表达渴望。“当然,你当然可以,Erik。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Charles腾出一只手,慢慢抵在额角。
&&&&“Charles,你听得见,原谅我,Charles……”Erik闭紧眼睛,感受Charles温暖而急促的鼻息落在他脸上。他欠Charles一次赎罪,——但他没有能力再去偿还。
&&&&可是谢天谢地,Charles再一次读了他,他们又一次地共情,以奇异的方式坦诚相待。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正在经历声势浩大的天灾人祸,所有被他压抑的强烈而火热的情感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是Charles挖掘了它们,也只能是、必须是Charles。他成功地感受到Charles被他澎湃的情绪所感染而发出的细小的呜咽。他箍紧了这个人。
&&&&“Erik,我在你身边。”Charles的声音带着坚毅的脆弱,充满了柔情的指尖轻轻落在Erik的皮肤。他的安抚总是充斥着最无暇的温柔。
&&&&这个吻冗长激烈,或许勉为其难才称得上浪漫,但他们仍旧一往情深。
&&&&直到他们最终归属于彼此。
&&&&“我爱你,Charles。”Erik口音蹩脚。
&&&&午餐时间后,学生们纷纷去午休,Charles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清静,因此他时常将自己关在书房。不会有学生突然闯进来把牛奶洒在他的文件上,也不会有Hank没完没了地提醒他出去走走——Hank这个时候通常在实验室。
&&&&但他显然错了。刚锁上书房的门,门把手便卡擦一声脱了节,掉在了地上。Erik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Charles沉默了半晌,有些失语地盯着从此失业的把手,随后他认真地告诉Erik,“我希望你能够学会敲门。”
&&&&Erik对此不置可否。
&&&&“好吧,”Charles深吸一口气,“那么请你把门关上,我很注重隐私。”
&&&&Erik照做。然后他走回Charles身边,显然想要亲他。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Charles和Erik都有些惊愕地抬起头来。“Raven——?”Charles诧异地喃喃叫道,“我以为你是打算环游世界。”
&&&&Raven挑着眉打量了一圈屋内的场面,“我本有此打算,”然后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Charles惊讶的表情上,“但我再不回来显然这里就要出乱子了,对吧?”
&&&&接触到Charles责备的眼神,Raven这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Charles,我回来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那么我希望你可以说服我。”
&&&&她犹疑地看了看Erik,而Charles很快握住了Erik的手,“他不是外人,Raven。”
&&&&“对此我深表怀疑,不过,随你吧,”Raven耸了耸肩,她低下头望着Charles,蹙紧了眉头,这让她看上去紧张而严肃,“出事了,Charles,我们有麻烦了。”
&&&&“怎么了?”Charles同样意识到了严重性。Raven是个不太具有风险意识的人,这往往让事情更加糟糕。
&&&&Raven进行了深呼吸,然后看着Charles的眼睛,“哈维尔&佩雷斯*要见我们——联合国的那个,哈维尔&佩雷斯。”
&&&&“5月14日在乌克兰曝光了一起核泄漏的丑闻。早在4月26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就发生了事故,伤亡惨重,但被某些人隐瞒了下来——你知道,人类往往在这种事情上相当不爱惜生命。现在事态已经变得严重了,Charles,”
&&&&“公众都知道了这件事——感谢上帝,我们好像知道的最晚。现在各大主流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听起来好像和我们无关,神啊,乌克兰,污染物还得穿越北冰洋呢,是吗?但是哈维尔就是找上了我们。他没有说明原因,但我想大概跟我们正在研发的武器有关。”
&&&&Raven皱了皱眉头,“我想如果他不把握机会,他将要卸任。”
&&&&Charles和Erik对视一眼,然后表示赞同,“他希望能够获取人们的信任然后连任。拿我们开刀是最直接的方式。”他问道,“我们会在哪里会面?”
&&&&“柏林。我真希望明白他选择那里的用意。”Raven回答。她看起来很焦虑。
&&&&“Raven,通知Hank,我们订好机票,今天就走。”
&&&&“不,”Raven神色复杂,“他们已经为我们买好了机票,就在今晚。”
&&&&“这意味着你将有足够的时间来解释这一切,包括你为什么不及时回来还和联合国取得了联系。”Charles的声音异常严峻,他总能很好地调整外在表现来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噢!我累毙了。”
&&&&“这只能说明这件事能让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累毙了。”Charles一字一句地说。他看到他的妹妹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无可奈何地望着他。
&&&&但这个姿势保持的太久了,于是显得有些异样的滑稽。Charles非常能理解任何人的任何需求,于是他礼貌地请Erik暂时离开。目送Erik有些不高兴地走开,Raven这才揉着酸痛的手臂漫不经心地说,“Charles,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你是指我确实没有用主脑来找你这件事的话。”
&&&&“好吧,Charles,好吧!”Raven大声且痛苦地呻吟起来,“你赢了。”
&&&&Raven将一切和盘托出。在X战警们外出执行任务时她显然必须变回原来的样子,蓝色的样子,“谢谢。”这时她有些嘲讽地补充,然后她继续往下说。她很确信就是在这个时候联合国的人发现了她,在她条件反射地一脚踢爆那人的脑袋之前那个人亮明了身份。
&&&&“他说需要和我们谈谈,我告诉他你必须找X教授。”
&&&&“你这么说?”
&&&&“我这么说。”
&&&&Raven选择性地忽略Charles狐疑的眼神。她在Charles旁边坐了下来,“但很显然我在电视上的曝光率比我们的老板——也就是您,教授,”她开始显得有些兴味了,“——要多的多,所以那个人提出要先和我沟通。我现在认为他只是想策反我。”
&&&&Charles和颜悦色地提醒她不该用策反这么针锋相对的词。
&&&&Raven只是回应了一个嗤笑,“总之我告诉Scott我无法马上回去,并且在我弄明白怎么回事以前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个,你知道的,你身体不像以前这么好。”
&&&&“那你弄明白了吗?”
&&&&“没有。所以我回来了,而他们要见我们,要见你。”
&&&&Charles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握住Raven的手,感受那与人类并无二致的掌纹在他指尖游走,那些曲线温热又充满柔情,人类总是有这么多似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而这恰恰是
&&&&他们引人注目的原因。
&&&&而Raven沉默地回握住了他的手。他们双手交叠在一起,难能可贵地心意相通。
&&&&*哈维尔&佩雷斯:联合国秘书长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日发生泄漏事故,直到日才得以曝光。
首先要对还等着我的伊辛的小伙伴们说一声对不起。我坑了【打死
但是我还是很爱伊辛这对CP的!!!【抱头跑
接下来说说这篇文。是原作向,时间线在天启后三年左右。有一些私设,比如教授的头发。【原谅我太爱查查一头秀发了啊啊啊!
简单来说就是EC两人“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的故事。只喜欢吃糖的迷妹们慎入!慎入!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高考全国卷……本来是想以“如何学好语文”这个作文题为基础写一个短小的甜文,但是发展的越来越出乎预料。不过保证不会坑的。
总之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感谢EC这对CP在我笔下鲜活地存在过,萌点属于你们,雷点和OOC属于我。
感谢大家食用。Keep calm and Cherik on!
&&&&再度踏上这座宅邸,来回穿梭的年青的人群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地摩擦过他的衣角,那有些发热的触觉几乎让他迈不动步子。同他一向不大打眼的着装一般,这里也几乎没什么变化——他也曾莫名期待这里千万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变化——Erik想。
&&&&但那优柔的阳光投射到一张张陌生面孔上细腻温和的——又充满希望的景致,让Erik开始没来由的踌躇。三年前——也许更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的确是和那个人言和了——以一种不怎么寡断,甚至很有人情味的方式。因此他自始至终都记得那双湛蓝的、温柔的眼眸微笑地凝望着他时,不胜凉风的沉静模样。
&&&&那个人总是以这样不变应万变的姿态对所有人寄予不必要的、多余的厚望。
&&&&“E……Erik?”试探性的呼唤顷刻间就让Erik在脑海里构筑的所有小心翼翼的思考与犹豫都化为乌有。他顿了顿,回过头来。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甚至还趔趄了一下。
&&&&“Hank。”Erik微笑。
&&&&Hank McCoy也是这该死的不变的万物中不能免俗的一个。硬要说的话,他的眼镜片似乎比三年多前更加厚实了——Erik不知道这样能给他多带来多少安全感。
&&&&“你怎么来了——我、我去找教授——”Hank有些手足无措,显然他并没有多少经验来应付这种场面,他甚至还搞砸过一次。
&&&&Erik微微抬手制止了他,顿了顿,他尽量平静地说道,“我只是过来看看。”
&&&&Hank却不怎么买账。他摇摇头,深深眄了Erik一眼,然后露出恳求一般的笑意,“别这样,Erik,你知道我不想再搞砸一次了……你知道的吧?”
&&&&该死的,他当然知道。Hank不会给他更多徘徊的时间了,他终归是要再和那个人相见的。
&&&&Hank又对他礼貌地笑了笑。Erik只好信步走上楼梯。那因为年代久远而嘎吱作响的阶梯在他耳边敲锣打鼓,他恨不得将它们拆了。
&&&&Charles就在那里。那些吱呀吱呀叫唤的恶魔这么对他说。
&&&&除去享受草莓慕斯里的糖分带来的温存之外的大部分时间,Charles都选择待在实验室,或实验室附近——可以让他在半分钟内摇着轮椅去补救打翻的酒精灯的距离——尽管Hank和他的团队从来不会出这样的错。但Hank最近很少让他插手实验室的工作了,即使不愿意承认,Charles也知道,在这种生化武器制造的最后阶段,他的轮椅并不能很好的保住他的命。
&&&&好在Hank长达三十多年的单身经历让他养成了即使有女郎在面前跳脱衣舞都能心无旁骛的良好个性——换做二十年前的Charles,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牛津的女大学生们总是比他想象的还要热情。
&&&&所以,当Charles看见Hank一脸局促地推开他书房的门时,他不免感到惊讶和困惑。“真是少见,”Charles笑道,“出什么事了吗?”
&&&&很快他半真半假的笑意就换了一种味道——出于恶趣味,Charles曾经想象过如果那支威力强大的武器将实验室炸毁了,Hank会是怎么一副表情——此时此刻,他几乎要真的以为实验室被炸掉了——如果不是看见了随后进来的男人的话。
&&&&和三年前一样,眼前的男人身形修长,深灰色的羊毛衫勾勒着他优美的身材曲线——Charles几乎能用肉眼看见他腹部肌肉的微微起伏。男人静静的望着他,灰绿色的瞳孔就像一片正在燃烧的森林。
&&&&“重逢”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们反反复复地经历过很多次,但基本上每一次见面都在给予对方不堪的痛苦和直白的冲撞,灵与肉的折磨,不会少只会多。像这样平静的会面在Charles的印象中好像没有过,谢天谢地,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来为现在无所适从的他开脱。
&&&&那么现在,Charles保持着已经快要冷掉的微笑,一边感谢他们的武器并非金属,一边胆战心惊地想,他要叫他吗?叫“Erik”?还是“Lehnsherr”?&
&&&&Erik率先将Charles从他狭隘得毫无意义的纠结中拯救出来。他语气低柔地叫了一声,“Charles。”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的试探。
&&&&Charles试图用自己一向自豪的意志力使他保持在一种平衡状态的冷静中。事后回想起来,他都已经不记得他这个时候是不是真的有暼Hank一眼,总之,上帝,这个处在茫然中的男人终于带上门出去了。他不确定如果Hank继续用那种目光盯着他们,他还能维持这种勉强算是正常的状态多久。
&&&&Charles终于真正意义上地笑了,他的眉眼都弯起来,蔚蓝如汪洋般的漂亮眼眸宽容包纳得似乎可以允许千帆过竞。“Erik,我的朋友,”他笑出了声,用一种熟悉的语调呼唤着,“你是过来看你的老朋友的吗?”
&&&&Erik似乎也放松了一些。他如释重负般地垂下眼睛来看着Charles,尽管他还没有做到让自己僵硬得生涩的嘴角稍微有一点目所能及的弧度——平静的会面,简单的交谈,认真的注视,这些琐碎的事情在他们之间都变得奢侈,现在它们却一起发生了!而Charles——这位故人,依旧穿着剪裁得体却并不过分昂贵的西装外套,里面裹着的却是随意而柔顺的条纹T恤,——他的教授从来不是那种会以身披绮罗来彰显风度的贵公子。而他很高兴看见他的好友一如既往的面庞瑰丽,悲天悯人,胸襟满怀。他向来是无神论者,但此时此刻他几乎要找一位什么神明来倾诉他汹涌的感激与动容了,“我听说你又开始重启X战警计划了,而且进行的相当顺利。”Erik自然地搬出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真是太见鬼的天衣无缝了,他为他此刻的表现感到由衷的愉悦。
&&&&Charles并不惊讶Erik会跟他提到这个。他偏过头去,棕褐色的鬈发落在额角——Erik已经能想象那一定软趴趴的像新生儿的皮肤——他凝神看着书桌上散落的一堆纸张,语气安抚柔和,“Erik,也许你真的在某种程度上改变——说服我了。”
&&&&“你已经在改变我了,Charles。”Erik低着头对这位头发鬈曲的教授说道。他没有刻意去想到底是改变(change)还是说服(persuade),在他看来这两者只要主语相同,就没什么区别。
&&&&Charles没有回答。Erik习惯这种让步一般的缄默,更不指望他真的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他顺着教授的目光看向桌面,那里乱七八糟地摆着一沓沓纸张,他完全有把握怀疑那是教授的研究报告或者论文什么的。“你最近在忙这个吗?”他问。
&&&&“呃……我不确定这能不能称作‘忙’。”Charles扬着眉毛歪了歪脑袋,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该死的天真无邪,虽然按照他的岁数他早在十年前就不该做这样孩子气的动作了,但大家都知道,岁月好像一直很怜悯这位心肠柔软的教授,他的模样仍旧美丽而年轻——没人比他更适合这种恰到好处的幼稚了,“我现在把它叫做‘爱好’,尽管,很显然,我在研究它。”
&&&&Erik的目光井然有序地收敛着Charles所有稚气未脱的小动作,立即感到一阵绰约而涌动的温热几乎冲破他的胸口,他忍不住地微笑了,“你看起来不像无事可做。”
&&&&“噢,你知道的,你开始不给我添麻烦了。”Charles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遗憾,带着Erik曾经熟稔的戏谑。
&&&&“因为他们这几年看起来不太愚蠢了。我希望我没有判断失误。”Erik中肯地回答。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彼此都不想多说,一旦提起,就是无休止的互相折磨,和折磨全世界。
&&&&Charles能够肯定Erik会原谅他现在岔开话题,于是他指了指那些纸张,嘴角的笑意被他刻意加深了,“你会感兴趣吗,Erik?”
&&&&“那是什么?”
&&&&“汉语言文学。”
&&&&“你现在倒像真的无事可做了——”
&&&&“噢——别这样,亲爱的Erik。”Charles哈哈大笑起来,眯着眼睛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灵活的小动物。接着他向Erik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你不擅长说谎,是吗?”
&&&&仅仅一瞬间Erik的心脏就狠狠揪了起来,那样尖锐的痛觉一直延伸到他的胃里。Charles不应该看出自己的渴望——渴望坐在他身边,去懵懂地了解这位智慧的教授正在研究并且感兴趣的东西——他以为他面不改色的态度已经足够将这种热烈的念头伪装了,一件羊毛衫势单力薄,可他冷峻的外表总能为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加分,除非——Erik知道自己几乎在瞪着Charles了——他答应过不再读他的心的!
&&&&“我不知道。”Erik硬邦邦地说。
&&&&“天哪——”Charles笑得更欢了,“不要怀疑我,好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Erik发誓在他过去的人生里他从来没那么快妥协过。“好吧,”他说道,Charles推着轮椅往旁边让了让,他走过去在书桌前坐下,“给我看看你的‘爱好’吧。”
&&&&他这才仔细地端详起那些乌压压写满了东西的纸来。那些扭曲却优美的符号在他看来好像已经丧失了Charles的手迹。他必须得夸奖,Charles对语言异禀的天赋和热爱让人钦佩,因为这些可以称得上是符咒的东西他真是一眼都他妈不想多看。
&&&&“它们很美,对吗?”Charles低下眼帘仔仔细细地看着它们,目光里的深情就好像它们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Erik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嫉妒。
&&&&他得承认,这些毫无杀伤力的咒语不会让Charles瘫痪,也不会把整个体育场摧毁——哦,它们真是无害极了。相比之下,他带给Charles的一切是绝对不会唤起他的款款深情的,而那一切足以像诅咒一般缠绕他一生一世,尽管他知道,Charles比他想象的要有容乃大的多。“Charles,我实在……”Erik皱起眉来,他在斟酌应该说些什么。
&&&&Charles抬起手做了一个安慰的手势,“我知道,Erik,我知道。不过你会喜欢上它们的。”
&&&&“我会的。”Erik说。
&&&&他成功地看到Charles又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偶尔认识认识这些模样扭曲的朋友,好像也不错,不是吗?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会在这里呆多久?”问出这个问题显然对Charles来说有点艰难。他尽力不去看Erik的眼睛。他当然知道Erik不可能是仅仅来叙旧的——天知道,Erik叙旧的方式远远比现在粗暴的多。
&&&&Erik仍旧诚恳地答道,“我不知道。他们依然在找我。”
&&&&可是科学家、高级官员甚至军队都没办法确切地掌握Erik的行踪。准确来说,是他们也不太想掌握的太仔细,这意味着层层的上报、开个不停的会议和引起全民恐慌的惹是生非。而罪魁祸首正坐在他面前,表情诚实乖巧。Charles微笑道,“那么,我的朋友,你大可以留在这里,你不会被找到。”
&&&&不过Charles渐渐清明而平静的内心让他了解到他这番话并不能勉励Erik多少,从各种意义上来说,Erik都不应该怕被找到,他极端的、现实的、固执而鲁莽的思想让他永远应该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Charles比谁都清楚。
&&&&可这是实话。人类已经很清楚地知道Xavier教授和他麾下的X战警们不像万磁王一样没有分寸,尽管处境尴尬,但他们仍旧给教授和X战警们留下了许多余地。比如擅自搜查变种人的宅邸依旧属于私闯民宅。
&&&&Erik看着Charles无与伦比的蔚蓝双眼,它们总是饱含深情和体恤。他在无法自控地笑,尽管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像上了发条一样按部就班地巡夜是Charles自愿养成的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但今晚他愿意破例,因为Erik说“我会的”。
&&&&Charles知道自己现在推着轮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地疯狂找寻汉语入门书的做法像极了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但是——Charles微微喘着气——但是他对语言学的热爱仅次于遗传生物学和Erik,而现在Erik说,“我会的”。这让他欣喜若狂。
&&&&因此当他气喘吁吁地抱着一捆书推着轮椅出来时,那些年轻气盛的孩子们几乎已经堆满了整个走廊。看到Charles从转角处出现,闹哄哄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Charles叹了口气。他板着脸,目光肃穆却柔软,他一向如此,“嘿,孩子们,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这句话在平常总是很管用,可是今天却有些意外。孩子们一动不动,甚至笑嘻嘻地回答,“快要零点了,教授。”
&&&&Charles扬起眉毛来,只好直接告诉他们,“你们该去睡觉了,是不是?”
&&&&“教授,您今天可迟到了一个小时。”这些孩子不满地嘟囔起来。其中一个女孩子调笑着说道,“为什么不把Lehnsherr先生叫出来一起玩呢?”
&&&&Charles顿时感觉脸颊有些发热。见鬼,他该知道Raven有多么闲不住,他和Erik之间的事经Raven向孩子们侃侃而谈一定凄美得要死——那些孩子也认为他们心中的变种英雄从不出错。“好了,”他说,随后生硬地清了清嗓子,“现在我要你们回到房间里去,脱掉外套,关灯睡觉。”
&&&&看到Charles窘迫的表情,孩子们一致认为目的达到了,便窃窃嬉笑着回房间里去了。
&&&&走廊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Charles微微低下脑袋。他的手指在书籍的封皮上仔细地移动,细腻的灰尘被划散开,留下一道平滑的轨迹。“神啊,”Charles喃喃道,“他们也许是对的。”
&&&&他慢慢推着轮椅,向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挪动。那是Hank给Erik准备的房间。Charles简直忍不住要给Hank搬个奖,如果那些和Hank朝夕相处的DNA们有感情,想必它们也会赞同的。Hank的确是个面面都能俱到的男人,他的细致入微让这间客房被收拾的妥妥帖帖、一尘不染。这也是Charles为何这么多年都把他留在身边。老实说——Charles想,如果他是女人,嫁给Hank一定并不吃亏。
&&&&来到房门前,Charles咽了口唾沫,抬起手准备敲门。楼下的大厅里突然回荡起厚重绵长的钟声,在静谧的深夜显得异常如雷贯耳——已是不适宜社交的午夜时分了——Charles第一时间同样不适宜地想到了这个。然后他几乎恨不得让自己即刻消失。眼前的状况看起来就像是他得找到Erik告诉他嘿自己其实只是出来散个步——在半夜十二点。Charles已然在紧锣密鼓地盘算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赶紧溜走。
&&&&“Charles?”
&&&&——哈,无巧不成书,对吗。
&&&&霎时间,Charles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骤然缩紧。他的心脏忽然没来由地狂跳起来,足足迟疑了半分钟,他才缓缓回过身来,弯起了嘴角,“晚上好。”
&&&&当看到Erik的时候,Charles又不太能够自持不紊了。Erik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定睛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拢着一个纸杯,只围了一件浴袍。夜色里他坚毅的面孔模糊成了绰约的剪影,但Charles依然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金发正一缕缕地纠缠不清,并滴着水珠。那些小蛇一般柔滑的水星子顺着他脖颈的轮廓跌进他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胸膛,随后风干在黑暗中。
&&&&感谢伟大的想象力,Charles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Erik认真地看着这位面色涨的通红的教授,至少现在他有点慌乱的样子明确地告诉了Erik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端庄而冷静,这也许是个好消息,“晚上好,Charles。”他的唇边溢出可可甜腻的味道,和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一起,钻进Charles的感官里。
&&&&极度致命的性感。几十年前的Charles一定会作此简评,但很显然他的心思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活络过了。
&&&&“我——”Charles知道,此时他只有两种选择:找个借口,或直接溜走。他迅速思忖,权衡斟酌,立刻得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对他们都有好处。于是他笑道,“我只是想找你谈谈,这个。”他顺势扬了扬手中的书。
&&&&汉语入门。Erik在心里无声地将它们读了出来,甚至画蛇添足地又加了几个定语:去他娘的、该死的、惹人厌的汉语入门。
&&&&“我以为你睡了。”Charles略微僵硬地说道。
&&&&Erik向他举起纸杯,“我去冲了个澡,又泡了一杯热可可。”随后他打开门,笑了笑,“进来吧。”
&&&&“对不起?什么?”Charles睁大眼睛。
&&&&“你不是要谈谈吗?”Erik看着他,发现那茫然的神情迅速从他脸上消失了。Charles机敏地换上了一副从容的神色,就如同他在课堂上满腹经纶的模样。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推着轮椅进了房间。
&&&&跟眼前这样的Erik相处需要莫大的定力。Charles摊开书,尽量不去看他,也尽量降低呼吸的频率——Erik身上散发着湿漉漉的香波味道,Charles闻出来了,是自己常用的那个。这样的味道让Erik几乎不复往日的严酷——这让他莫名其妙地心脏发热,尽管他明白,从生物学来说这是不科学的。
&&&&而在Erik看来,眼神闪烁的教授却别具风情。他们只支了一盏光线可以称得上苟延残喘的台灯,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将这位微微弓身翻着书籍的教授温柔地笼罩着,苍白又暧昧。在这样天时地利的映衬下,Charles的双眼显得更加纯净剔透——Erik自认为,在看到Charles以后,他多少也就有了些文学细胞。对于他而言,他是决不会将这双眼睛比作蓝宝石那样华而不实的东西的——就连黄金这样的玩意他一只手就可以吸附无数。但即便过了二十多年,Erik依然想,他也许会把那双眼睛比作星子,噢,他想,他会的。那是价值连城、而他丝毫无能为力的东西。
&&&&“——Erik?……Erik&Lehnsherr!”Charles提高分贝。作为一个专业的教授,他十分不能忍受学生在他娓娓而谈的时候开小差——他几乎已经进入状态,完全忘了这本书只是他用来搪塞Erik的借口。
&&&&Erik怵然一惊,他看见Charles和蔼却责备地望着他,该死,这样不痛不痒的谴责让他非但感到低落,反而令他着迷。于是他安抚地说,“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你说到哪儿了?”想了想,他微笑着补充了一句,“Xavier教授。”
&&&&Charles相当受用,面色和缓地说道,“请你跟着我念,Erik。”
&&&&Erik此时此刻就好像一个机器,所有开关都捏在Charles手中。Charles按下了,他也就照做了。他看着Charles手中的卡片——好像是那本书附赠的东西之类的,裁剪整齐,字迹清晰,上半部分是——感谢上帝——是英文,下半部分却是汉语。
&&&&Erik在心里咒骂。
&&&&“Hello——你好。”Charles的声音亲昵温柔,眼神就像Erik在伦敦街头看到的猫咪,无畏明亮,带着夜深时的缱绻慵懒。Erik跟着重复,但他百分之九十的精力都花在打量Charles这件事上,于是他差点把舌头都咬到,这让他感到有些尴尬。他看见Charles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是的,Erik知道他喜欢这样毫无天赋的学生,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之后Erik耐着性子注视着Charles一张张翻着卡片,一字一句地念着上面的内容,合时宜地嘲笑自己两句——他怎么能将这一切都完成得井井有条,这样完美的?Erik曾经试图找过答案,但无休止的杀戮争斗让他又一次次地将这个问题搁置不表。现在,他终于再次得到了机会。
&&&&你好。你好吗。谢谢。对不起。没关系。
&&&&Charles低声念,Erik便低声跟读,但他的眼神一直专注地追随着眼前的男人。他玫瑰色的唇瓣,白得恰到好处的皮肤,和微笑时牵动的浅浅的法令纹——Erik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把他的能力用在了什么其他方面。更加直观的方面。上帝,坦白说,他简直能让人随时有性冲动。
&&&&突然,Charles翻卡片的手顿住了,连同Erik也顿时愣了下神,他犹疑了半秒,然后问,“怎么了?”
&&&&Charles轻咳一声,表情有些窘,说没什么。Erik看见他迅速把一张卡片抽出塞进了底下。“那是什么?”Erik随即意识到自己问对了问题,Charles的脸色变了。
&&&&于是Erik微微一笑,循循善诱,“教授,我认为你完全可以客观地对待所有知识。”
&&&&“噢,也许,”Charles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低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是的,Erik,你说对了,我完全可以。”然后他把那张卡片拿出来,在Erik面前慢慢翻开。
&&&&这回轮到Erik感到惊愕了。他抿紧嘴唇,尽力使自己不要真的笑出来。天啊,他瞬间就明白Charles为什么这样异常了。入门——这的确是相当入门级的东西,不过——Erik还是没有忍住地轻轻笑了起来,他第一次对这本书有了好感。
&&&&“I——”Charles有些磕磕巴巴地带读着,“I love you——我爱你。”
&&&&他的头几乎都要埋在了卡片堆里。哦,以X计划的名誉担保,他从来不是这样害羞的人,这点Moria绝对可以佐证。
&&&&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回应,Charles只好强迫自己抬起眼睛,却猛然迎上了Erik的目光。Erik正一声不响地、相当灼灼——以至于称得上虔诚地望着他,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Erik,你知道——”Charles艰难地发声,他感到自己双颊发烫,“你知道,这也是课堂教学的一部分,它相当重要……”
&&&&“Ich liebe Dich sehr*。”Erik微笑着看着他,轻轻说道。
&&&(*德语:我非常爱你)
&&& 白惨惨的海平面漂浮着几粒渔船,天空已经泛出了寡淡的红晕,在薄雾里几乎要融化得一丁点不剩。岸堤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坐着的全是光着膀子的工人,面无表情地抽烟,无精打采地望着无精打采的海面。&& 辛小丰的脸色并没有比这好多少。刚到金元岛,他就坐上一只小机往比觉的鱼排赶去。伊谷春站在岸边看着他焦躁不安的身影渐渐消失,渐渐地变成了同样的白惨惨。&& 他靠着车门,心情很不好。鱼腥的味道鼓吹着他的外套,他侧过身子避风。&&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说很多话。车是伊谷春开的,因为辛小丰那样子他实在不放心,生怕开着开着就到沟里去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透过车前镜观察辛小丰,辛小丰一直死死抿着嘴,像被人缝起来了似的。伊谷春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焦虑的味道。他试图安抚,“还有一段路,你困了就先睡。”&& 辛小丰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色块,嗯了一声。&& 伊谷春没法儿了。他不说话,只管开。辛小丰也没可能主动开腔。于是便是一路无话,只听见空气刮过车窗,夹带着沙粒碰撞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伊谷春被这种声响搅得很烦躁——或许不是,或许是辛小丰让他感到心神不宁。&& 伊谷春已经不得不承认,辛小丰这个人仿佛根植在他身上了,像某根脆弱的神经。辛小丰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了他,或强烈,或细微——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与生俱来的理智让他清楚地分析所有利害。他深知自己到底是什么角色。&& 他是警察。同时,他对自己的心上人产生了怀疑。&& 真他妈痛苦。
&& 老远的,就看见辛小丰乘着小机,怀里用毛毯裹着一团什么,像毛球似的,伊谷春猜测是尾巴——那也太瘦小了,伊谷春暗暗的有点吃惊。&& 辛小丰上了岸。伊谷春看见他的脸色出奇的难看,几乎是惨白,额角汗涔涔的,显得异常焦急。“怎么回事?”伊谷春问。&&& “昨天老陈没说。他出事了,被机器绞了手,尾巴突然病倒了……”话至此处,辛小丰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飞快地看了伊谷春一眼,不说了。伊谷春太习惯他对自己的敬而远之了,也不多问,火急火燎地接过尾巴搂在怀里,说先上车。&&& 一路上辛小丰都显得很坐立不安,伊谷春当他是担心尾巴,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前方的镜子看他,嘴里挺柔和地安慰,“会没事的。小孩子身体不好,你以后得多给她补补。”&& “她挑食。”辛小丰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他开始觉得是自己的娇惯让尾巴害了病了。&& 伊谷春开始像个老头子似的没完没了地给他念叨育儿经,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辛小丰有点想笑。但眼下的状况让他笑不出来。&& 辛小丰有种很强烈很强烈的感觉。很不好。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时候到了。先是阿道,然后是老陈,尾巴……上天好像刻意在捉弄他,捏着个逗猫棒让他扑,最后还是他自己摔断了腿。他以前不信邪,现在信了,而且深信不疑。他觉得这些都是惩罚,都是报应,赤裸裸地横亘在面前。他必须去面对。&& 辛小丰觉得有点恐惧。&& “小丰,你不虚心学习,我可要让尾巴叫我爸爸了啊。”伊谷春很少开这种玩笑,事实上他根本很少开玩笑。这样的语气从他刻意放松的嘴角蹦出来显得别扭又滑稽。辛小丰看出伊谷春在关心他,想逗他开心,这样的意识让辛小丰的确感到舒服了些,但另一种念头同时也像一缕薄烟晃晃悠悠地升腾起来。&& “也好。”辛小丰缓慢而有力地吐出这两个字。他转过头,平静地注视着伊谷春,忽然笑了笑。&& 伊谷春皱眉。辛小丰看起来不对劲。&& 可当他的眼光从熙熙攘攘的车流轻轻转来落到辛小丰身上时,辛小丰已然把目光移开。
&&& 在拿到尾巴病历的一时间,辛小丰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伊谷春意识到情况不妙。可当“法洛四联症”五个字从他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的时候,伊谷春才知道是多么不妙。&& 伊谷春忽然语塞了。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话多的人,他曾经开玩笑似的对伊谷夏说咱家里的话都让你说完了。这是不无道理的。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好,也没人说有什么不好。& 但他此时此刻,看着辛小丰无力地靠在墙边,脑袋汗涔涔的,像一只落水的大犬,发根到发梢,都是焦虑的水珠。而大犬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连呼吸都要裹到腹里消化得一干二净。& 他有种时钟停摆的,末世般的窒息感。& 他开始恨不能重新投个胎换一个巧舌如簧,能把辛小丰这种坎坷嶙峋的剧烈情绪安抚了,就成。可说来说去,都是乌托邦,都是莫须有,都是求不得。& 伊谷春迟疑了一下。他抬起手,宽大的布满了茧子的手掌悬在辛小丰脑袋上空几寸,停住了,掌心向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空气阻力似的。终于他认命似的偏转了方向,在辛小丰肩膀上拍了拍。“有什么需要的跟我提。”他只能这样说。&& 辛小丰点点头,又摇摇头。伊谷春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猜,辛小丰有话想说。&& 可终究辛小丰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伊谷春有些泄气地看着眼前男人疲惫的双眼。那双眼睛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似的,在颤动着,呼吸着,诉说着,透露着无助的茫然,和负隅顽抗的倔强。伊谷春轻声说,“让小夏来照顾尾巴,好不好?”连他自己都惊异于自己近乎哄骗的柔声细语。他像在抚慰一个小孩儿——现在的辛小丰的确像个小孩儿。这是伊谷春第一次见到辛小丰这样脆弱的样子,他向来是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用荆棘和铠甲,带着犀利的锋芒,不让伊谷春踏进他的圣殿半步。现在伊谷春终于有机会乘虚而入,但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极度的不痛快。&& 伊谷春知道尾巴对辛小丰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说辛小丰习惯于用铠甲封闭自己,那么尾巴就是藏匿在他灵魂深处的,柔软的,亚当的第七根肋骨。&& 辛小丰望着伊谷春,他沙哑着声音说,头儿,谢谢。&& 谢谢……谢谢……他喃喃的,不停地重复,忽而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住了口,勉强地扯起嘴角。他说,“头儿,你走吧,我陪陪尾巴。”&& 伊谷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抿起唇,又松懈,顿了顿,他说,“小丰,今天我翘班,我留下来陪你。”&& 出乎意料的,辛小丰只是清清淡淡地眄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就这么个不轻不重的眼神,在伊谷春看来却好像埋藏着许多等待他去挖掘的感情,他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地去剥析,最后他得出结论:或许辛小丰比他想象的更加害怕孤独。现在辛小丰太无助了,这点可以笃定,他无亲无故,好友又接二连三的出了意外——兴许他也是在担心伊谷春会不会出事,这样的想法让伊谷春没来由地宽慰,尽管他们仅仅是上司和下属,至多能添个舍友的头衔。&& 辛小丰默不作声地摸进病房去了,伊谷春紧随其后。尾巴瘦骨嶙峋,裹在雪白的被褥里,有种沉郁的寂静。辛小丰的眉头紧凑,又舒开,他费劲心力才终于酝酿出一个温柔的表情。他坐到尾巴身边,深情地凝望着她一尘不染的、明净的脸庞。&& 这些景象让伊谷春心头堵的慌,他猜不透辛小丰此时此刻到底是何种心情。&& 然后伊谷春看见辛小丰低垂下柔和无害的眼睑,细密的睫毛在他微陷的眼窝里漏下浓郁的阴影。辛小丰俯下身,静静地倾听着尾巴乖顺微小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在他的耳廓拉长放大,成为回音。“尾巴,”他终于忍不住轻声低语,喉咙深处带着隐忍的沙哑。&& 伊谷春转身出去了。&&&&&&
(?_?)第一次想到要在写文的时候说点什么。离开了很久,却没有退过圈子,一直盼着片源出来,这个圈子能够更热一些。但无论如何,即使大家都爬坑了,我大概也会一如既往躺在坑底。我好像一向都是特别执著的人。感谢伊辛这个圈子,让我认识了很多很多宽容善良的朋友(? o?_o?)?也感谢一直以来看文的大家,才疏学浅,笔力浅拙,就图个乐子。谢谢大家w&&& ——————分割线———————
&& 辛小丰回来了,两手空空。&& 伊谷春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了几秒,问他,“酒呢?”&& “忘带钱。”辛小丰小声说。他看着伊谷春一向处变不惊的面孔抽动了一下,那一瞬间,辛小丰竟然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玩味,但他垂下了眼睛,设法不让伊谷春看出来。& 辛小丰拿了钱又想出去,伊谷春无奈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去了。过来。”他自认为他给辛小丰的余地已经七七八八了,再让辛小丰出去瞎逛,他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现第二个大卫。他怕了。&& 辛小丰看到了伊谷春深藏在眼睛里的暴躁。他现在很烦闷,辛小丰感觉到了。但他藏的很深,辛小丰用尽量显得无害的目光在他身上试图掘地三尺,无功而返。辛小丰识时务地不再提出门的事,而是顺从地坐到他身边,跟他保持了一臂宽的距离。而辛小丰不知道的是,伊谷春恰恰就恼他这点。在伊谷春面前,他总是退避三舍,他的心门好像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伊谷春打不开,更别说走进去。&& 伊谷春默默点了根烟,打火机发出的啪嚓声响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安静空间,显得无限巨大。&& 然后他淡淡地说,那设计师找你。&& 辛小丰果不其然愣住了,伊谷春顺着他的神情有条理地慢慢向下望着,他的肩膀绷紧了,像一张琴上的弦,他在紧张。但这张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知道了。”嘴上如此,他却一动不动。&& 伊谷春笑了,“你想什么呢,这个样子,我还能吃了你啊?”&& 辛小丰挺勉强地回以一笑。他的嘴唇很干,发白,起皮,笑起来也没有一丝的活力。他一向如此,如果真的要让他找一种动物来比喻自己,他觉得是寄居蟹。离了这层苍白空壳,他就没法生存。他害怕被赤裸裸血淋淋的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他还真的觉得伊谷春有“吃”了他的能力,生吞活剥了那种——伊谷春有发现他秘密的无限可能。& 伊谷春在确认辛小丰没有回电话的意思以后,心情其实是相当复杂的。他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辛小丰虽然紧张,但脸上看不出一丝窘迫,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手机被伊谷春动过了,但他居然就这样坦然,居然就这样默然。&& “你没什么事的话就洗洗睡吧,”伊谷春吸了口烟,房间小,一时间满屋子烟味,伊谷春有点过意不去,站起来开窗通风,“我守着就好。”&& 这次辛小丰想抗命了。他说,“不成,你也得休息。”&& 伊谷春漫不经心地嗅了嗅,浓浓的烟味儿还是久久不散。他是老烟枪了,抽过的万宝路把肺都能熏黄。但他在担心辛小丰。他也知道辛小丰爱抽,可就是没来由的觉得辛小丰不能这样闻,不健康。于是他把才抽了几口的烟摁在窗台上碾灭了。他定定地看着火星子没了呼吸跳跃着熄了,然后才说,“你别管了,我认床,要睡也不踏实。”&& 辛小丰不客气地笑了,“头儿,你在家的时间比我还少,你认什么床呢。”&& “哦——你还学会跟我抬杠了啊?”伊谷春感觉挺有趣,这样的辛小丰,他感觉是活的。他太喜欢了。&& 辛小丰起身把毛巾被抖在床上,“哪叫抬杠啊。”他转过脸来看着伊谷春,“这是——”伊谷春靠在窗边,也看着他,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目光仍旧如隼般锐利,却隐隐带了点别的什么东西,仿佛一种传染源,被夜风一吹,扩散到空气里,好像把辛小丰自己都感染了。&& 伊谷春在等他说完,辛小丰却怎么也想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好败下阵来,蔫蔫地说,“头儿,你别跟我客气了。”&& 伊谷春把窗户啪地一关,拍了拍手,挺愉悦地说,“行,我睡沙发吧。”&& “头儿……”&& “哎,你不许跟我犟啊。”伊谷春笑道。辛小丰瞅着他,也跟着笑了,点点头,轻声说,成吧。
&&& 这一觉并不安稳。还是深夜,两三点左右,树影婆娑,像贴在窗玻璃上密密麻麻爬行的虫。月色不很清亮,洪水样的浓稠地砸下来,诡谲极了。突然间便是铃声大作——辛小丰的手机又死命地叫起来。他和伊谷春都浅眠,“腾”的一下坐起来。辛小丰看了伊谷春一眼,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下床。&& 是比觉打来的。&& 辛小丰接了电话,但没说话,只是听。然后伊谷春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变得很难看。接着辛小丰咬牙切齿地冲听筒啐了一口,骂道,“我干你母!”连伊谷春都滞了一下。&& 辛小丰匆匆朝伊谷春的方向瞥了一眼,伊谷春装作若无其事,靠在沙发上假寐,耳朵却警觉地竖着。他听见辛小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噢,辛小丰出去了。&& 确认伊谷春没有跟过来,辛小丰才开腔,嗓音压得极低,声音和喉咙几乎摩擦在一起,显得怒火中烧。他说,“你他妈别跟我瞎闹,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行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别给我添乱。”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看好尾巴。”&& 然后他掐了电话进屋,飞快地穿上外套就打算出门。他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暴戾,伊谷春在记忆中搜索他这种样子,几乎每一页都是在执勤的时候。是的,辛小丰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大多时候都是面对犯人的时候。伊谷春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皱着眉头问你去哪儿?&& 辛小丰眼皮子都不抬,说,“我要去比觉那儿。”&&& “现在才三点!你干嘛去?”伊谷春声音大了些。&& 辛小丰终于顿住动作。他缓缓抬起头,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徐徐拾级而上,最后定住。他脸色很不好看,眼睛里都是余怒后的疲倦,飘得像一只在波涛中摇摆的木筏,伊谷春几乎开始担心他会就这样倒下。他说,“我得走,我现在就得走。尾巴出事了,比觉管不了,你知道不知道?”&& 伊谷春有点生气,“你疯了。你现在把尾巴接过来,我们这事儿也会害了她,你想过没有?”&& “那我也得接!”辛小丰的脸色完全黑了,但他忍着没有发火,只是死死盯着伊谷春的脸,他的眉头像刀刻的,拧在一起,呈现出生硬的“川”字纹路,他低声说,“头儿,我得走。”&& “我跟你一起去。”伊谷春说。&& 辛小丰多么有眼力见的人,他很轻易地就感受到了伊谷春声音里不容置疑的成分。伊谷春向来这样,他不常真的命令什么,但一旦命令了,便不容抗拒,所以辛小丰便不抗拒。但这次很不一样,辛小丰下意识地觉得,尾巴就是把他们三个和伊谷春隔绝开来的临界点,屏障,保护膜……管他什么。他认为,只要尾巴不接触伊家的人,那么伊谷春就不会真正介入他的私生活。& 可伊谷春的目光太冷峻了,像梭子那样的,让辛小丰无处可躲,无处可藏,浑身是伤。他强硬地挣扎着,“我自己去就可以,头儿,你休息吧。”&& 伊谷春仍然在气头上,但他没发作——其实他也很少真的对辛小丰发作。他不动声色地来回扫了辛小丰一遍,目光极其有力,辛小丰简直要毛骨悚然了。然后他才沉声说,“我跟你去接尾巴,让小夏照顾。”辛小丰还想再说什么,被伊谷春一个裹挟着怒气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到底在倔强什么!伊谷春十分恼怒地想。辛小丰越是后退,越是避诿,他就越是靠近,越是咄咄逼人。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他必须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辛小丰终于妥协了,他很急迫,伊谷春也正是利用了他的急迫。&&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屈服。伊谷春暗暗想。&& 二人穿上外衣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他们听见门外树叶上趴着的知了的歌声,生锈的歌声。&& 接着便是呼啦啦的,云聚拢来。&& 月光终于消失了,一滴不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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