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坐我斜上方的旁边然后老是用斜眼看我然后我一抬头他马上把眼睛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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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来钟的样子,天已经黑完了,这不冬天嘛,夜来得早,还贼冷,怪磕碜人的。不过正合我意,班主任巡了一次班之后,我就带上我的MP4,遛出去了。 下楼,沿着草坪一直蹭到了围墙那边,这里离门卫室不远,但现在黒里麻漆,谁愿意打电筒过来溜达。 我抬头瞟了瞟墙头,上面的铁尖尖已经钝了,这破墙估摸着也快倒了。我踩着墙上坑坑,利索地往上爬,这玩意儿我已经爬过几十次了,所以熟悉得很,脚踩得稳,手抓得准,哧溜就上了墙头。 这里得小心一下裤裆,铁尖尖虽然钝,但戳一下蛋蛋,也痛得慌。我捂着裤裆,弯腰抬脚,小心翼翼,没出啥事,顺利地翻过去了。 墙离地有近两米,跳的话准吃亏,我就没跳,打算攀着铁尖尖将身体放下去,不过这狗娘养的忽地一个电筒光照了过来,我差点吓尿,门卫准蛋疼,瞎晃悠电筒。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哐啷跳了下去,当即脚腕痛惨,不过没事儿,就是这么一阵子痛。但另一件事就不能无视了,我这差点来个平沙落雁式,搁旁边一声惊叫又起,傻不拉几一人影,叫得跟死了爹似的。 的确是我吓着这人了,但这人没事儿蹲墙外,也不是什么好鸟,平常上晚自习后,这校外一条街,可是没啥人的,摆摊卖炒粉的大妈都会暂且歇歇的。 老子也是被她吓得尿崩,脚又痛,抽空瞄了一眼,是个女球。 女球已经不惊叫了,手上拿着个手机作防卫状,身后有辆汽车,看起来挺叼的,难道是个昼伏夜出的白富美? 黑乎乎的天儿,脸也看不清,就觉着这女球身材很好,不怎么高,头发挺长的。我心中有些疑惑,但怕网吧没机子了,就没多想,揣了揣兜,MP4没落下。 “待会儿门卫出来了,你说没见着人懂吗?”我丢下一句,赶紧地遛,女球傻愣愣啊了一声,没作答,我就不鸟她了,一瘸一拐,潇洒地没入了夜色中。 三块钱一小时的机子,不抓紧时间利用就太造孽了,我分秒必争,给我的MP4里灌了两个G的学习资料,终于心满意足,拍拍手,滴一声会员卡,回去咯。 差不多十点了,冬夜里起了白雾,校门的各样夜宵开始甚嚣,大叔大妈招揽客人,学生党缩着几个星期没洗的狗头,等待着烤鸡柳。 我吃了一碗麻辣烫,打算回宿舍睡觉,不过临近校门的时候,又瞧见那小车了,动也没动过,只是那女球不见了。 说实话,别看老衲这么穷酸,但家里可是土豪,所以第六感告诉我,这小车挺值钱,加之下晚自习,外头校灯开了,瞧着挺清楚,我就有些好奇,方才那女球,是不是在车里嗨。 我信步过去,离得比较远,跟猥琐趴窗户的形象可是打不着杆儿的,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斜瞄着,可惜看不见里边,到这地步,我也该放弃了,而且车子没有震,估计没在嗨。 我就收回了目光,用男人发现美女之后的装逼表情往前走。也就这会儿,笛了那么一声,车灯哗啦亮瞎狗眼,我差点没吓破肾结石,回眸一瞅,车窗已经摇了下来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在瞪我。 “上车!”中年人怒气值爆棚,几乎咬牙了。我在惊愕半秒之后,迅速钻了进去:“卧槽,老爸,好巧,刚出来吃麻辣烫就遇着您了,半年不见,您又消瘦了。” 客套话已经脱口而出了,不过脑海中却在思量。七点钟翻墙出来,撞见一女球,以为车子是她的,但显然不是,而是我爹新买的。那么那个时候,老爹绝对发现我了,但他没出来揍我,明显是在等我自己悔改,嗯,肯定是这样。 从钻进车子到坐下的那两秒种内,我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屁股挨着座椅的瞬间,对策也开始酝酿,然后眼睛一眯,发现里边还有人。 对策中断,前面的两个位置,一个是老爹的,另一个却是一个女球的。我在后面端坐,皱眉打量一番,这个女球,跟先前遇见的那个女球,是同一个球啊! “我七点就来了,进去找你,你老师说你不见了,我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你吃你......吃个屁的麻辣烫啊!”老爹依然怒气爆满,发动车子,倒车转弯。但我发现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怕是顾及着那个女球,如果是以往,他肯定这么说:我他妈七点就来了,进去找你,你老师说你不见了,老子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你他妈吃你麻痹的麻辣烫啊! 对策重启,脑海风暴一阵,我委屈开口:“前几天您说要再婚,先带妹妹回来认识一下,我就一直折腾着该怎么办,茶不思饭不想,眼看时间紧迫,方才是翻墙出去买礼物给妹妹,转悠了十条街,终于发现好东西了,可惜,钱不够,我就回来了,打算明天放假再买,岂料您这么早就回来了。” 哈哈,我他妈真是太机智了。那个女球都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抿着,眼帘拉着,脸色冷着,一看就知道高兴坏了的。老爹虽然不信,但却没有揭穿,毕竟,女球搁哪儿杵着呢。 车子已经转个头了,沿着不算宽阔的街道驶向大路,老爹的怒气压着,看着怪别扭,我多看了一眼女球,叹了口气:“如果有手机就好了,您老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通知一下,也不至于让您干等那么久,害得女......妹妹受冷。” “以后再说!”老爹一句话压过来,又指了指女球:“这是你妹妹,凌思怡,跟她妈妈姓,比你小三岁,你不要欺负她。” “你好你好,我叫王大锤,本是一名普通高中生......” “闭嘴!思怡啊,他就是何志,跟你一个年级的,成绩很差,小学就留了两次级,上年还重读了,现在还在读初二,你有空教教他。” 老爹在圆场,笑容满面,生怕凌思怡生气似的。而我则有些惊讶,张口就吆喝:“我靠,她才初二?完全看不出,现在的蛋蛋后真是逆天了,我还以为她起码是高中生了。” “十八岁还在读初二的人好意思说别人?”我的新妹妹忽地开口了,背对着我,侧脸很冷,我顿时一抽,这种......凛冽的气势是怎么回事,感觉很不爽啊。 “啊,那个......快到家了,思怡你累吗?要不今晚去旅馆住?明天给你整理好房间你再回家?”老爹转移话题成功,凌思怡摇摇头:“谢谢爸爸,不必了。” 挺有气节的嘛,我耸耸肩,家里就两床被子,在家睡,冷不死你,呵呵呵。 很快回到家,就是郊区那边的房子,而且是房子的第四层,听起来不怎么吉利。不过四周都是新开发的房子,第四层有很多,这么一想,也就吉利了。 我轻车熟路,利索地上楼去了,开门开窗,透透风,老爹跟凌思怡也上来了。这个凌思怡眼光似乎很挑剔,看了几眼里边,没了兴趣,估计觉得穷酸。 我挂念着MP4里的学习资料,赶紧去洗了脚,回屋打算钻被窝。老爹在整理新房间,凌思怡去卫生间参观了,可能打算洗澡。 不多时,老爹就屁颠地进来了,我将MP4收好,摸了摸发红的脸蛋,问他干毛。 “只有两床被子,那一床我铺好了,你的也拿来,思怡才从广州来,不适应这边的天气,怕冷。” 这算什么?我红脸变黑了,老爹一把抢过,不由分说:“那么多衣服,今晚我们挤挤行了,明天再买新的。” 妈蛋,感情冷死的是我。 老爹已经出去了,我赶紧去衣柜抱衣服,外头就传来凌思怡的声音了:“这张被子我不要,一张就够了。” “两张暖和些,听话啊,这张盖在上面吧,盖脚也可以。”老爹接话。 我砸巴几下嘴,闻了闻自个,不臭啊,昨天才洗澡,那女球何必这么厌恶我。 接下来没我事儿了,我盖着一大堆衣服看学习资料,老爹忙活着煮宵夜,凌思怡果真洗澡,水声哗哗响的,恰好我的MP4里也是洗澡哗哗响,啪啪啪,好热。 待得夜深的时候,老爹终于搞完了,摸索过来挤床,我也打算寿寝正终,不过他忽地一拍脑袋,抓起枕头跟我嘀咕:“忘了你妹妹没枕头,你拿过去,好好说话,我看她不喜欢你啊。” 我打死不干,他当真要打死我,我只好干了。就抱着个枕头过去了,离开衣服窝,还真冷,我趿拉着拖鞋敲门,凌思怡过来开门,可能以为是老爹,不过看是我,脸色就不怎么好。 “给你枕头,挺干净的。”我将枕头递给她,她瞅了一眼,果断拒绝:“不要。” 我靠,说不用不行吗?说不要多伤自尊啊。我着实有些郁闷,不过我毕竟是成年人了,不跟读初二的小孩子计较。 “真的不脏,我看你是我新来的妹妹才肯给你的,一般人我不给。”我笑了笑,尽量温和道。凌思怡皱了皱眉:“都说了不要。” 我挑挑眉,嘴角扯了扯:“话说,才见面来着,我知道你是大城市来的,天生白富美,不过有必要这么傲吗?” “对什么人就是什么态度,我没有自持身份,只是单纯地讨厌你这种人罢了。” 她径直关门,我嘴角直抽,老子翻个墙,上个网,下个AV撒个谎,有错吗?有错吗? “okok,不要算了,说不准明早就治好你那多年的脊椎病了。”
“等会我带思怡出去买被子和其它东西,你好好看家。” 翌日一大早,老爹就嚷嚷开了,我这睡得正迷糊,管你什么玩意,吧唧答应得了,继续睡。 也不知是啥时候,被吵醒了,看了看表,快中午了。门口那边似乎有人在搬东西,老爹瞎嚷嚷,挺烦人。 我抓着头发出去一看,顿时惊呆了,这他妈搬的是电脑啊,还是那种台式液晶机,洒家老羡慕了。 不过惊喜瞬间,就看见凌思怡那张臭脸了,她在她房间门口站着,没啥欢喜,身上裹着新衣服,估计是老爹硬塞给她穿的,那么厚一坨,咋一瞧,竟觉得像是圆滚滚一可爱美少女。 毫无疑问,这电脑是买给她的,我暗骂几声,插着裤兜吹了个口哨:“那条粽,周一至周五电脑是你的,周末是我的,便宜你了。” 这招叫先发制人,而且是歹毒无比,周一至周五,都他妈在学校,哪儿能玩电脑,我果然机智。 “周一至周七都是你妹妹的,你给学习好点,再考虑给你买。”老爹直接喝骂,凌思怡冷冰冰一轻哼,鸟都不鸟。 两个工人已经将电脑搬进凌思怡房间了,估摸着准备拉网线啥的。我这又气又闷,只能凑去门口瞧瞧,有没有买啥好东西,结果大失所望,都是凌思怡的衣服鞋子,老爹正提起往里头走。 “我给你们买了单车,在楼下,以后你跟思怡一起去上学。”老爹看我不高兴,终于安慰我了,但我直翻白眼:“什么年代了,买个屁的单车,起码得开电瓶......等等,我住学校呢,要单车干嘛?” “思怡不喜欢住学校,我又忙,周一还得回广州,你得照顾他,我跟你老师说了,可以住校外。”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上网没限制了。但是,还是很疑惑:“话说,都快期末了,那小妹妹这么突然转校,不科学啊,你逼她?” “逼你妹,她是......算了,你别管了,总之你照顾好她就是了。”老爹先怒后闷,表情不对劲,明显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 我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凌思怡,她脸色平淡,在指挥工人摆放她的电脑。 接下来的事就是按部就班的,两天时间,老爹忙里忙外,连学校都跑了几趟,终于安顿好了一切。按照他的说法,老子连尿布都给你备好了,再出错就宰了你。 这威胁不痛不痒,我也没在意,周一到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放心,我知道他赶时间,貌似要坐飞机,就让他安心上路,那妞搁我这儿了。 他勉强放心,在大雾弥漫的晨冬里送我跟凌思怡出门,凌思怡推着单车告别,我不耐烦催促,说又不是送死,言情个啥。 她从鼻腔里哼出些许白气,爱理不理的样子,看起来酷爆了。我自然不能落后,潇洒跨上车,轱辘后转了一圈脚踏,轻巧上路:“跟着我,早晨雾大,栽浠水里别怪我。” 浠水是穿过这小城市的一条河流,就经我们学校门前流过,两岸多是居民区和小过道,轿车难走,不过单车倒是好走。 凌思怡是不好奇的,她可能不知道浠水是啥,但是,憋死也不问。 我就不多理了,骑过大马路,钻进了小巷子里,凌思怡在后面左右张望,终于有了些正常反应,但我看她,她则继续装逼,憋瞎也不看。 “前面就是浠水路了,沿着那路可以直接开到校门口,此乃捷径,你别告诉别人。”我在前面忽悠,凌思怡没啥反应,真是不配合。 转过一个弯,浠水的声音也传来了,往右侧看下去,白蒙蒙的浠水,根本看不清真面目,像是结了冰的云层,有些梦幻色彩。凌思怡多看了几眼,估计没见过这么温和的河流。 我偷瞄她几下,这小样表情,咋让人联想到了罗曼蒂克? “你别多想了,是不是觉得这里特浪漫?跟情人手牵手徐行,微风拂面,水草荡漾,然后化为永恒?我跟你说,中午你来瞧瞧。雾一散,下面就是污水,黑色的废油、半裸的河滩、垂死挣扎的鱼、无穷无尽的垃圾......” “我没想,你可以闭嘴了。”凌思怡终于说话了,不友好地打断了我的演讲,我暗自一乐,耸耸肩,继续走吧。 前面学生多了起来,临近校门,让人羡慕的外宿生一扎接一扎,早起卖早餐的小贩一堆跟一堆,到处都洋溢着生机。 在桥头就必须停车,我是不乐意的,不过不想教坏凌思怡,就下车了。她倒是很乖,没抱怨。我推着单车前行,她这次不肯跟在我后面了,跟我并排着,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那些学生,可能有一种大城市孩子对乡下孩子的好奇感。 “话说,你在哪个班?我带你去找教室,不然老爹准揍我。”在放车的时候,我问了问有些迷茫的凌思怡,她很不情愿地告诉了我:“初二(一)班。” “卧槽,最好的重点班啊,老爹估计走后门了,真特么不爽。”我着实诧异,按照这里的传统,转校生一般得不到善待,我还以为她跟我一个班。 “什么?”凌思怡没管我的不爽,蹙眉发问,这样一看,她还真是极美,尽管未发育成熟。 “重点班啊,初二九个班,两个重点班,一班和二班,一班最牛逼,以此类推,九班最怂,顺带一提,我在九班,有空过来喝茶。” 我不在意地解释,凌思怡显然惊讶莫名:“竟然还有这种......这是违法的吧......” “噢,违法啊,你去告吧,好走不送。”我嗤笑了一声,凌思怡脸一黑,没再多说了。 我则带她去大名鼎鼎的一班。教学楼四栋,只有初三级和初二的两个重点班,待遇最好,那规模和样式,都快赶上政府大楼了。 两个重点班就在一楼,尚未走近,那读书声就震天响,连温度都他喵上升了几度,另一头的普通班,则死气沉沉,各种怪声杂乱,丢尼玛人啊。 我是不喜欢来重点班的,因为这些傻愣子看我们的眼光不太对劲儿,尽管他们很少看我们。凌思怡也惊奇得很,显然发现了重点班和普通班的差距。 “前面就是教师办公室,开着门呢,你自己去吧,拜拜。”我打算走了,凌思怡本还在惊奇,这冷不丁倒是愣了愣:“我不知道谁是李老师......” 她的话戛然而止,估计是想让我送佛送到西天,但又不愿意求我,这么半卡拉说不下去了。 我也不好为难她,瞧着小模样还挺怕生的。 我就带她去了教师办公室,前脚才踏进去,就听见学生的声音了:“老师,凌思怡同学什么时候来?早读之后有点时间,可以给她介绍一下,错过了就不好办了。” 妈蛋,还得用课余时间介绍,重点班果真分秒必争。 “来咯,李老师,这就是凌思怡。”我果断打断,大步进去,几个老师都看了过来,眉头皱了皱,就看向凌思怡了。 那个李老师,是个中年人,三十来岁的样子,挺短小精悍的,这会儿呆了呆:“你是......九班哪个......” “对头,凌思怡是我妹,所以我带她来了,我不是来问问题的,也不是来打人的,更不是来偷窥的,就这样,我走了。” 我拔腿就走,这些个精英老师都没阻拦,厌恶也隐藏得很好,笑容则留给了凌思怡。还有那个班长,挺热情的,而且,根据我的观察,他不正常。 为什么了?因为,他喵的,这货第一眼看见凌思怡,竟然没啥爷们的反应,傻不拉几蹦跶过来,露出学霸的笑:“你就是凌思怡同学啊,听老师说你成绩很好,英语更是全班第一,以后多多指教。” 我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这下差点没栽个跟头,回头一看,老师们笑得亲切,那班长不服输的劲头正猛。 “怎么了?”班长问我,终于不说成绩了,我耸耸肩,指了指凌思怡:“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 此话一出,几个老师脸色变了,凌思怡搞不清头绪,像是气恼了,那班长推了推眼镜,官员气势十足:“这里是学习的地方,没必要讨论这些事,你以为是普通班......我们会照顾好新同学的,你不用担心。” 呵呵呵,我担心个卵。
凌思怡既然已经安妥了,那就没我啥事儿了,按照老爹的要求,只需要上下学看着她就成了。 离开教师办公室之后,我就径直回课室,上周五逃了晚自习,班主任是肯定知道的,我得做好准备。 可惜,班主任压根没鸟我,我进去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乌烟瘴气,前排的矮个子女生在照镜子,后排的大老粗在说荤话,还有一些不良学生估计去厕所抽烟了。 我过去坐好了,后排靠窗,那可是标准男猪脚的位置,相当牛逼。旁边的几个小伙伴没声没气地打了个招呼,跟撑饱了的猪似的。 这群没理想没志气的家伙,跟我臭味相投,姑且算是朋友,但要说是知己,却又不着边,单身强撸十八年,没衣服也没手足。 我正打算掏出书本装装逼,几个小伙子就从后门冲了进来,一身烟气:“还看毛书,班主任家里出事了,我们赶紧去打机。” 这么一嚷,近十个不良学生都张望过来,我抖了抖腿,吹了吹书上的灰尘:“星期五叫你们去又不敢,现在打个毛线。” “不是,那时候班主任就蹲旁边办公室呢,太冒险了。刚才班主任去蹲坑,我们几个躲厕所间里听着了,他不知挨了啥千刀,急着回家呢。” 那家伙给我解释,我寻思了一下,有些意动:“班主任走了?” “没,肯定快要来宣布她的课自习了。”话刚落,班主任夹着一身翔味出现了:“语文课自习,我会让数学老师查班,都安分点。” 他干净利落,说完就走,教室里爆发了欢喜的呼声,小伙伴们伸狗头瞄了一阵,撒丫子往外遛。 目测遛走了六七个,还有一些人蠢蠢欲动,不过不怎么敢遛。我纠结了一阵,想着放学时候回来就行了,耽误不了凌思怡,也就放开了心,搁他们屁股后头遛。 这次不爬墙了,毕竟光天化日下,影响不好,我们的惯用伎俩是伪造请假条,这条子办公室大把,小伙伴们早就备好了,一张请假条,签上龙飞凤舞的名字,添上日期,拿给门卫一看,然后故意嚷嚷着乱挤,一窝蜂就挤出去了。 我在最后,差点没被门卫给逮了,好不容易出来一看,混蛋们早不见了。这边网吧多,我们也不计较,而且我不怎么喜欢玩游戏,所以落下我不碍事儿。 那天我就自个溜达,在网吧里待了一上午,都快晕乎了才醒悟,貌似中午课已经下了。 不情愿地结账下机,思忖着凌思怡应该不会有事,先前说好了的,放学在校门口等。我也不怎么着急,慢悠悠磨蹭了过去,结果里外一找,凌思怡连影儿都没有。 这会儿已经下课一段时间了,学生走得七七八八,一眼看个通透,的确不见凌思怡。我只好去她教室看了看,有多半学生还在学习,但是不见凌思怡。 这妮子哪儿去了?我这才有点急了,跑去停车棚看了看,她的单车已经不见了。敢情是先走了,我没手机,也无法联系她,不过这破大点地儿,怎么走也不怕迷路,我的心思又稳了。 哼着歌顶着寒气回去了,在楼下仔细找了找,还是不见凌思怡的单车。我冲楼上喊了几句,也没回应,凌思怡明显没回来。 我暗骂几声,只得回头去找,第一天上课就将她给弄丢了,要是被老爹知道,准得挨揍。 凌思怡应该是走捷径的,我就沿着早上去学校的路,仔仔细细得找了个来回,鬼影都没见着只。 这外头又实在冷得慌,也不知凌思怡跑哪儿去了,要是栽河里就惨了。我再次找了一趟,到了个岔路,这岔路开得不咋地,两条路挨得近,咋一看一模一样,不过一条去郊区,一条去市场,目的地千差万别。 我果断上了这条岔路,加大脚力搜寻,里边巷子多,过道密,我实在不确定凌思怡走那条,只能沿着浠水走,她再怎么蠢,估计也不会远离浠水,我们早上可是沿着浠水来的。 果不其然,也才十来分钟,我老远瞧见她了,推着单车,缓缓走着,跟个老太婆似的。我这火气有点冲,骑车一冲过去就数落:“你傻啊,瞎子都知道走错了,你不会回头吗?” 她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压根不理我。我这气的冒火,这家伙是故意的,她不图回去,就他妈一直走。 我一下骑她前面去了,翻身下车,一手就搭她车头上,不准她动了:“你这是干嘛?闹别扭也不是这样闹的......” 然后我说不下去了,因为看见她的脸了,很美的一张脸,冷得通红,上面有些泪痕,睫毛似乎结冰了,那些泪水凝结了。 竟然......哭了。我干笑几声,没想到我这么重要,这妹子等不到我,竟然哭了。我就有些心虚了,搓搓手,好声好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跟我回家吧。” 凌思怡一直冷冰冰的,这会儿忽地柔弱姿态一收,嘴角的嘲笑扯了开来:“单车链子掉了,我在找修理铺而已,修好了我就回去。” 哈哈,真是傲娇啊,我继续安慰:“真的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来修就行了哈。” 我说着靠近她,想脱件衣服给她,顺便活动手脚,扒拉好单车链子,但她直接冷眼相向:“你有毛病吗?以为我是因为你哭的?你未免太自恋了,请走开点。” 我怔了怔,这已经不是傲娇了,是真切的厌恶,看她表情就知道了,妈蛋,原来老子真的自作多情了。 “那敢情好,不过你这走着走着就哭了,也挺奇怪的,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我想起老爹那次的隐瞒,随口问道。 凌思怡脸色再变,比刚才还冷冽了,但她一言不发,我撇撇嘴,蹲下来看了看链子:“好,我不问了,我就修车,这玩意,挑拉几下就好了,没必要去找修理铺。” 她没有反驳,我利索地弄好,转了转脚踏,拍手起身:“好了,回去吧。” 她还是啥也不说,径直上车骑走,甚至都不问我为什么没有准时等候。 老爹已经快马加鞭去广州了,家里就我跟凌思怡,她又什么都藏着掖着,着实闷,我只能想方设法去上网,吃饭就叫外卖,她也没意见,总之就是,不爱理睬我。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周,那天傍晚,我再次失约,原因是被罚扫厕所。当时我这一身臭烘烘的,刚走过去,凌思怡就上车走人。 她越来越冷淡了,不过平常都会象征性地等等我,这次撒丫子就走,挺反常的。我好不容易追上了,还差点撞到她,她将车子一停,脸色平静:“你第三次失约了,我知道你没有责任心,但我没耐心等你了,班长就住在我们那边,以后我跟他一起上下学,我会跟爸爸说的,你不用多管。” 这种语气,真是有大城市女孩的气派,文绉绉又犀利无比,让我无法反驳,不过,她跟其他男人一起上下学,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不行,你们那班长,太......不正常了,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跟他的笔记本同时掉进水里,他肯定会先救笔记本,因为,上面记着考试重点,哈哈,哈哈......不好笑是不是,我也觉得,哈哈......” 凌思怡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拂了拂头发,自觉很酷:“凌思怡,别跟你那班长提你的伤心事,他会很高兴的,那种人,已经不正常到看不得朋友比自己好咯。” 没有回应,凌思怡像是没听见,迅速没入转角。
凌思怡抛弃我了,这么说似乎不太妥,总之,她不跟我一起上下学了,她这人起得早,往往我还在被窝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而以前,她可是会象征性地叫醒我的。 她跟那班长混上了,我偶尔跟他们后头,远远就听见那班长在说些学习的事,什么数理化行天下的,不亦乐乎,凌思怡则带着微笑,虽然不像班长那么狂热,但也不会反感。 放学也是一样,我被彻底无视。而凌思怡的大名也传开来了,重点班或许没啥人敢谈恋爱,但我们普通班,色胚一坨又一坨,无数人的眼珠子都跟着凌思怡转了。 我并没有说出我跟凌思怡的关系,我可不想充当信使,憋屈得很。我可是亲眼看见凌思怡将一沓情书丢进垃圾桶里的。 这种时候,上学期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到来了,这学校真是变态,才初二的娃娃,有空没空来个模拟考,瞎折腾人,不过普通班就是走走形式,没人管,这主要是磨练重点班的。 结果,凌思怡全级第一。如果是丑女,没人会关注,但现在,小流氓们都议论纷纷,虽然我们不注重学习,但义务教育教出来的人,多多少少对分数很敏感,所以,凌思怡,一夜爆红。 当时我们几个小伙伴在成绩公布板那里杵着,寻找自个的名字,其实很容易找,直接看倒数的就行了。我是倒数第二,不垫底,心中有点小激动呢。 然后他们就讨论第一名了,凌思怡大名鼎鼎,就搁第一名躺着,一堆人在议论,搞得跟脑残粉似的。 我瞟了几眼之后,注意到了第二名,张贺,有点眼熟,然后一思索,是凌思怡的班长,分数方面落后了差不多二十分,这绝对是个奇观。 “这王八羔子终于不是第一名了,瞧着就心烦。”小伙伴们跟我有同样的思想,这张贺连续两年第一,我们早看不顺眼了。 我耸耸肩,不想多看,晃悠着走了。 傍晚放学的时候,我又看见凌思怡跟张贺一起走了。我没必要躲避,就跟旁边走,斜眼瞄了瞄,张贺脸色不太自然,话也少了,倒是凌思怡挺担心他的,连连询问。 然后他们走岔路了,估摸着想散散心,我呵呵几声,径直回家,考个第二还不开心了,老子年年倒数,是不是该自杀去。 凌思怡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差不多在外待了一个小时,眼眶有些红,看起来哭过。我就蛋疼了,这丫头,有事没事就爱哭,今个儿安慰别人也哭,是闹哪样? 我看她打算洗澡了,就插着手蹭了过去:“我说,难道你跟张贺交心交肺了?还哭了。” 这很有可能,毕竟张贺天天跟她纠缠在一起,而且已经纠缠半个月了,也该交心交肺了。 凌思怡向来不鸟我,这次也是,一声冷哼,话也不说。我吃了个闭门羹,心中不爽,砸巴砸巴嘴,转身回房:“我不管你了,张贺不是好鸟,不值得交心交肺。” “关你什么事。”凌思怡在浴室门口回应了一声,啪啦关门,用行动表示厌恶。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凌思怡早走了,屋里冷清清的,让人蛋疼。我睡了个回笼觉,逃了两节课,这才慢悠悠地去学校了。 今日教室里很热闹,而且热闹得有点不正常,一个个都在议论纷纷,跟八卦的大妈似的。我那同桌最兴奋,很多人都围着他发问,让他暗爽。 我过去赶走了魂淡们,这同桌还脸红红的,奇怪地亢奋:“阿志,凌思怡是同性恋!” 他张口就嚷,我呛了一下,差点没摔地上:“啥?” “凌思怡是同性恋,学校的Q群,还有初二级的Q群里都在传,凌思怡转学就是因为同性恋癖好被发现了,不得不转学!” 我眨眨眼,看了看热火朝天的教室,心思转了起来:“谁说的?” “不知道,昨天晚上流传开的,据说凌思怡还跟一个女生睡过了,我操,屌爆!”同桌激动莫名,旁边的人有些激动,有些厌恶,神色各异,显然都相信了。 人就是这样,巴不得接受别人的负面谣言,我已经想象到了,凌思怡的学霸同学们,肯定一致接受了,因为,凌思怡太出风头了。 我思索了一阵,磨磨蹭蹭地离开了教室,往初二级的教学楼走去了。毕竟是我妹妹,再怎么不好,也得看着点,我可不想她寻死觅活啥的。 今天的重点班气氛也很热烈,往常时候,他们都是埋头学习,很少讲话,今天却有窃窃私语,偶尔还有压抑着的怪笑,透过窗户,我甚至看见一个女生在作呕吐状,她的同桌则捂嘴偷笑。 我啪啪敲了敲窗,她们吓了一跳,以为老师来了,忙低头看书。我咳了咳,她们也发现不是老师了,很是疑惑。 “叫你们班长出来。”我语气不怎么好,她们不太爽,但看得出我不好惹,乖乖叫了。 张贺很快出来了,脸色有些怪,已经没有考第二名的伤心了。我挑了挑眉,搭上他肩膀:“小贺子,你昨晚很闲啊,不学习吗?” 他脸色变了变,眼帘低低一垂:“昨晚我一直在学习,你想干嘛?凌思怡的事不是我干的。” 呵呵呵,我眯起了眼睛,手肋一顶,撞在他胸口,直接将他推到门口了。他的后背撞在门上,发出巨响,一屋子学生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我冷着脸,捏起了他的嘴,他又气又怕,连连挣扎,但根本没用。我微微凑近,冷森森地笑着,然后......吻住他的嘴唇了。 说实话,当时真的想吐了,张贺也睁大了眼睛,木然了,教室里死寂片刻,然后哄堂喧闹,整栋楼都听见了。 我瞧着差不多了,放开了他,擦擦嘴角,神色悲伤:“小贺子,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但是小学时我们就睡过了,你还......摸了我的......我实在放不下,今天既然有女同性恋,那我们也应该光明正大。我在家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张贺已经惊呆了,傻不拉几靠着门,我低着头,害羞地笑了笑,在满教室嘘声中跑走了。 其实我还想看看凌思怡,不过重点班的书本资料太多,叠得老高,瞧不见凌思怡在哪儿。 那个下午,爆炸性消息又传开了,张贺是个基佬,我也是个基佬,而且是被人亲眼所见的。张贺那小子估计解释了很久,但群众都喜欢接受谣言,他明显悲剧了。 我也悲剧了,小伙伴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没有解释,大咧咧杵着,同桌稍微远离了我,倒是女同学们很好奇,时不时偷看我,小脸发红的,真可爱。 放学后,我推着车在门口等了等,凌思怡就出现了,她身边没人,而且旁人都有意无意远离她。 这也是个悲剧的娃,才转到新学校,就弄成这样了,我对她挥了挥手,她嘴唇动了动,一声不吭地走过来了。 “嗨,一起回家啊。”我笑眯眯地打招呼,凌思怡沉默一阵,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得出,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什么都不想说。 我也闭口不言,跟她一起推车回家,而远远近近,老有傻逼指指点点:两个同性恋走一起了。 的确走一起了,但关系不怎么好我是知道的。差不多走到浠水路尽头的时候,凌思怡就停了下来,怔怔地看了看发黑的浠水,缓缓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就不动了。 我张张嘴,还是没说话,看她埋头哭着,抽泣着,像个失去了朋友的小孩。 “没用的......我不想在这里读了......我想离开......”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哭得更凶了,我抓抓头,吸了吸发冷的鼻子:“我知道没用,不过呢,说句煽情的话,无法避免,就一起承担呗,大家都搞基吧。” 凌思怡又沉默了,我不期望她感激我,不过这死寂死寂的,碜得慌,我就嚷:“我说你们广州佬,不都是走在时尚前线吗?同性恋有啥子好逃避的?我会说我看AV只看女同......啊,当我没说过。” 凌思怡抬头了,貌似恼怒了,她起身擦了擦脸,推着单车就走:“我不是同性恋,你要搞基自己搞。”
不是同性恋?我倒是惊愕了,虽然我很愤怒,但其实我也相信谣言,凌思怡就是因为同性恋才被迫转学,如果不是,那么张贺那傻逼纯碎瞎编,而不是故意泄密。 不过凌思怡明显不想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也不好多问了。 她也跟张贺闹翻了,我心怀大畅,想想那个学霸又好笑,你说人家都跟你交心交肺了,你丫却想着成绩不能被人超过,要是我,我他喵就趁机泡她了,这傻×。 第二天,搞基风波还未停歇,不过凌思怡挺过了这次打击,只是更加沉默了,我们一起上学途中,她连一个字儿都没说。 我斜眼耸肩,没得法子,好心送她到了教室,那些尖子生又窃窃私语,让人好生烦躁。我也瞧见张贺了,这家伙还算坚强,黑着脸盯我,貌似在意淫迟早捅死我。 我对他咧嘴笑笑,他咬牙彻齿,没再盯我了。 我就回我那普通班,这才坐下,屁股还凉爽着,前门那里一个高个胖子忽地就出现了,直接拍门,好不霸气:“何志,给老子滚出来!” 我们这边普通班,都是狠茬子,基本都相互认识,这高胖子花名老刁,真实姓名不知道,谁他妈管啊。 老刁挺出名,主要是他不合群,但战斗力很高,大家都不好招惹他,但他现在突然来招惹我,我自然不能落后,我的小伙伴们也站了起来,容不得被外班人踩在头上。 “何志,老子是来下战书的,你个龟孙子等死!”老刁又拍了拍门,乱糟糟的头发跟坨翔似的。我摸不着头脑,这二逼平时很沉默的,据说是不良学生中唯一一个努力学习的人,这会儿来下战书,是闹哪出? 不过我是不会问的,那样显得太窝囊,我直接嚎了过去:“成,篮球场,等你个龟孙子!” “好,有种放学别走!”老刁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去了,估摸着怕迟到。我这才捅了捅同桌:“这干嘛?他发哪门子疯?” 同桌坐下挠了挠裤裆,也是疑惑:“不知道,那个四川佬,本就是外地人,还那么嚣张,真是找死......对了,好像他跟张贺认识,难道是帮张贺的?” 四周的小伙伴也醒悟,说的确见过老刁跟张贺一起,不过现在已经没见过了,不知闹啥矛盾了。 “不用怕,他不受待见,总是一个人,打架我们有一班人,怕他个毛线。”同桌最后拍了拍我肩膀,兴奋起来,显然手痒了。 这种时候,一致对外,小伙伴们也无视我的性取向了,真是够朋友。我又暗自琢磨一阵,也不想了,就等中午放学打架。 篮球场就在普通班和重点班教学楼之间,不是很大,看起来像是花架子,除了普通班的所谓混混,基本没人使用,尖子生们估计没摸过篮球。 中午一放学,一大群人就蹦跶了过去,我想着先去让凌思怡回家,不过才出门口,就见老刁孤零零站在篮球场中,挺霸气的。 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他的同学,没人上前,都笑嘻嘻地看热闹。这货不得人心,同学看热闹也不帮他,真是悲催。 我的小伙伴就嚷嚷着快去揍他,还使劲推我,我嚎了几嗓子,慢悠悠走过去了,小伙伴们要跟着,我制止了,要是群殴,老子的脸面就丢尽了。 老刁早发现我了,大咧咧等候着,没有一丝惧怕,他着实高大,又胖,一巴掌估计能扇懵人。我扭了扭手臂,溜达了过去:“你确定要打?为了那个傻逼张贺?” 老刁忽地就发怒,胖手指着我鼻子骂:“你他妈找死,侮辱他,他才不是基佬,你知不知道对他伤害多深!” “噢?那你知不知道那傻逼对凌思怡伤害多深?”我冷笑道,老刁显然不明白其中缘由,迷糊了那么片刻,径直怒喝:“老子不晓得,老子揍的就是你!” 他大步过来,大手掌扇了过来,那小短腿也很有力,直接就踹。作为一个成年人,对于小屁孩的打架方式我是研究通透了,那就是瞎鸡巴打。 我就退后了一点,瞎鸡巴打我肯定吃亏,老刁这力道不小,我也挡不住,趁他招式歇了,我直接踢他裤裆。 很轻易就踢中了,老刁老脸发紫,我正要缩脚,他忽地往前一倒,直接将我给按住了。 我勒个去,这他妈什么打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不及多想,他就坐我胸口了,他小弟弟痛得慌,没啥力气,但这么一尊肉球压着,我也很难翻身。 老刁是直接用拳头砸我的,此刻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一伸手抓他头发,使劲儿扯,他痛哼了一声,拳头一歪,砸我眼眶,我顿时冒了几颗星星,但手上却不肯松,老刁拼了命昂头,要摆脱我的手。 我几乎要扯下他的头发了,这种局面太二逼,而且,真扯掉他头发,那太.......不厚道了,我只好松手,老刁挣脱了,大口喘气,拳头再次砸来,我他妈气得够呛,也打他脸。 他虽然占据地理优势,但此刻蛋疼,力道不大,他用拳头砸,我就用巴掌扇,扇肿他老脸算了。 四周都是欢呼声,尖子生们离得远远的,幸灾乐祸看热闹,然后匆匆离去。普通班的直接强势围观,我的小伙伴也兴致勃勃,给我加油,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人群外响起了清脆的喝声:“你们干嘛!” 一瞬间,很多人都跑,以为是老师来了,我和老刁也缓了缓,但这四川佬发了疯,老子正缓着,他一拳头砸我鼻梁上,差点没轰出鼻血来。 人群一散,那声音的主人就跑进来了,我不经意一看,竟是凌思怡,她又惊又怒,提着挎包喝骂住手。 “你们快住手,我要叫老师了。”她走近了,拉扯老刁,老刁甩了甩膀子,又给了我一拳,我也不甘示弱,给了他一巴掌。 凌思怡脸蛋通红,牙关紧咬着骂我:“何志,你给我住手!”她这一喝,我当真呆了呆,手上就停了,老刁也停了,趁机踹了我一脚,站了起来。 我这有点晕,的确打不过老刁,如果不是踹了他的蛋,估摸着毫无还手之力。凌思怡也不扶我,怒冲冲看着,骂人的话也不说了。 我起身之后,老刁一边揉眼睛一边看凌思怡,毕竟是美女,不给面子不好,然后他就冲我嚷:“这次放过你,下午我们找个地方继续干。” 我呵了几声,让他下午放学别跑,他回之冷嗤,十分不屑,然后,他就被老师给逮住了。三个男老师哗啦冲了出来,直接按住他了,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妈蛋的小伙伴们早跑光了。 我不由分说,拉起凌思怡就跑,几个老师撒丫子追,还边追边骂,老刁在吐口水:“快抓住那个龟孙子。” 我没回头,就是拉着凌思怡跑,她不肯,一连数次让我放手,我没管,正跑得欢,忽地老脸一痛,凌思怡直接给了我一下:“我让你放手!” 我停了下来,凌思怡喘着白气,额前的秀发乱飘,恶狠狠地瞪着我,老师们果断追上了,我被抓住了。 凌思怡已经无言了,看也不看我,我揉了揉脸,心中想骂她,但想想也释然了,她要是肯跟我跑就奇怪了。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我对她摆了摆手,她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一个男老师推我去教导室:“都这样还装啥逼。” 我装你妹啊。 打架的后果不用多说,记过那是妥妥的,但比起这个,我们更害怕思想教育,据说曾经有一位同学打了女生,被思想教育了三个小时,最后都哭了。 而担任思想教育的是我们的副校长,她挺好看的,兼任心理老师,我们连校长都不怕,就怕她。 老刁已经进去了,我被推到门口,男老师敲了敲门,就让我滚进去。 这大冷天,教导室有些昏暗,副校长出了名的抠门。看得见,她准不肯开灯,所以,这次悲剧了,果真是她在里头,思想教育逃不了的。 我磨蹭进去,一眼瞧见老刁耸拉着脑袋杵着,前面办公桌很宽,那个副校长坐在那头,声情并茂,严厉而不失温和。 我瞄了一眼老刁,他也鼻青脸肿,三秒吸一下鼻涕,跟抽筋似的。我笑了一声,老刁没反应,副校长的丹凤眼瞟了过来:“何志,你已经是第几次进教导室了?” “第五次吧.......校长,这次真的不关我事,这个四川佬挑战我,我本来想告诉您的,但他拦截我,我那是正当防卫。” “哼......”老刁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我说话太快,扯着伤口,不敢说了。副校长明显不相信的,顺手拿出两张记过表,拍了拍:“你们这次都要扣十分,还要写保证书,影响太恶劣了,何志,你只剩三十分了,如果还有下次,就要停学一周。” 其实这个处罚很轻了,主要是我们是差生,不受重视,如果是重点班打架,那就不是扣分的事了。 我自然应承,说了很多好话,期望她不要思想教育了,老刁闷声作大死,气儿也不喘,看着捉急。 然后,我就真的捉急了,因为副校长身体往后一倾,靠在椅子上发出了一声甬长的叹息,这叹息意味着,她要开始思想教育了。 我跟老刁都抖了抖,尿都急了。 这当口,机智的骚年灵光一闪:“校长,好像有水声,卫生间是不是没关水龙头?” 这教导室挺大挺好,配有卫生间,就在后头,我这么一说,副校长的思想教育暂时憋了回去,然后耳朵一竖:“有吗?我怎么没听见。” “真的,如果不关会浪费多少水啊,要不我去关?”我谨慎道,副校长站了起来:“不用,我去关,你们等等。” 她果断去卫生间了,我瞬间出手,一手抓笔,一手摊记过单,沙沙签上我的大名,转身就跑。只要签名了,基本就没事了,副校长也不至于特地将我揪回去做思想教育。 不过老刁没跑,他傻了眼似的,回头瞅着我,我本跑到门口了,瞧他发傻,蛋疼了一阵,回头给了他一巴掌:“傻逼,签字走人啊!” 他迟疑了一下,虎愣虎愣的,我给他摊平了记过单,他终于拿起笔,签了名,手都在抖,真他妈丢人。 所幸我们还是跑掉了,老刁有些不自在,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骑上单车就跑:“四川佬,下次再打。” 他眼瞅着我溜走,最后冲我嚷了嚷:“晓得咯。”
我跟老刁算是揭过了,这高胖子没想到还挺呆的,不过现在可管不了他呆不呆。 回到家后,果然看见凌思怡在生闷气,我毕竟打了架,怕她告诉老爹,所以就腆着脸蹭了过去:“思怡啊,你看这架,也不是我想打的,那个家伙是帮张贺报仇的,怎么说我都是正义的一方。” 凌思怡冷淡地瞟了我一眼,不想多说的样子,我自觉没错,也就挺了挺腰板:“总之你别告状就行了,我会罩着你的。” “你!算了。”凌思怡愤怒了刹那,又恢复了平静,像是死了心一样,我摸不着头脑,这他喵也有错? 昨天我们关系才好了丁点,没想到由于打了架,这小妹妹又不搭理我了。不过下午上学的时候,她还是跟我一起了,不言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跟老刁是中午打的架,这下午了,风头仍然很劲,不少二货都赞我够爷们。我谦虚一番,想想老刁那呆货,又有些好笑。 最后一节课前,我们心就散了,而且由于打了架,不少人都兴奋莫名,我们也不想听课,三五成群交流打架心得。 我充当教官,教导这些后生,意气风发,然后搁门口哪儿屁颠儿屁颠儿跑来一丫头,没长高,满脸青春痘,笑嘻嘻地叫我出去。 四周的小伙伴都发出了嘘声,我扯扯嘴,就算是桃花运,这么一朵含苞未放的小野菊,谁爱啊。我就特平淡地出去了,小野菊打量我几眼,掩嘴笑了笑,掏出个信封就塞给我:“何志,我姐妹看上你了。” 她笑着跑开了,小伙伴们的嘘声更加夸张,有几个二货甚至来抢信了。我想着原来不是小野菊,那就好办了,没准是朵艳阳花呢。 赶紧荡笑着回座位,二货们都挤了过来,我咳了咳,让他们滚:“上课了啊,都回位置去。” 这些二货不情不愿地走开了,也的确上课了,我忍耐了一阵,这才偷偷摸摸地拆开看了。信纸是那种文具店卖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印有图案,还有些香气,上面字迹也很清秀,一看就是软妹子写的。 我当即心动,十八年了,终于有人看上老衲了。 不啰嗦,赶紧看信。 “何志,今天看你跟老刁打架,我觉得你超帅,想跟你拍拖,如果有时间的话,放学后能来浠水涧吗?” 署名林泠泠。 说实在的,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软妹子,毕竟那信纸和字迹很秀气,但看完这赤裸裸的约炮信之后,立刻觉得她是女汉子了。 这些普通班的小屁孩,不是打架就是拍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爱,还处于乳臭未干的阶段,接个吻就能吹嘘几天,所以我很确定,这是个花痴,就是那种看见权志龙都会下跪的货。 跟这种乡村杀马特级别的人谈恋爱,绝对会后悔终生,要不是看在她字好看的份上,我直接撕了。 同桌已经伸狗头过来瞄了,我没了兴致,径直甩给他,他睁狗眼看了一会儿,啧啧称奇:“这世道,女孩子都这么直接了,我们可是得先说做朋友的。” 不再理会,这课也快完了,我收拾好了东西,铃声一响,利索地走人了。大伙都走,老师也不会管的,拖堂那可是犯众怒的。 我照常在校门口等凌思怡,她在重点班,老师必定拖堂,不拖不舒服斯基。 十来分钟后,大堆人群走光了,零零散散还有些二货晃悠出来,凌思怡也晃悠出来了,推着单车,很有淑女范儿。 她对我还是爱理不理,我跟她并排,想起情书,就有些得瑟:“我也收到情书了,没啥大不了的。” 凌思怡诧异了一下,然后轻轻哦了声,漠不关心。这真是让人郁闷,跟一拳头打在泡稀翔上似的。 我也不吭声了,四下乱瞄着,过了桥头,沿着浠水路前行。我们校门不远处有座桥,下游百米左右还有一座,那一座桥下面就是浠水涧,叫得久了,那一块儿地儿都叫浠水涧。 林泠泠约我浠水涧见面,估计现在就在桥上候着,我们是必须经过那里的,我心底不得不在意,就多看了几眼,桥上有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不知道哪个才是林泠泠。 我也就这么一看,纯碎好奇,单车却没停,径直就撸过去了。然后一声大喝就响起:“何志,你跑什么!” 是那朵小野菊,叉腰骂我,一脸青春痘甚是瞩目。看小野菊的架势,我就跟觉得她姐妹不靠谱了,于是耸耸肩,不在意回应:“你们太嫩了,满足不了我的大......” 我是想说“大屌”的,不过那桥头又一个妹子跑过来,带着个白帽子,穿着淡蓝衣服,平刘海,大眼睛,小巧玲珑的样子。 我立刻就闭嘴了,小野菊还在生气,那小巧玲珑的妹子就拉她走:“算了,我们回去吧。” 这声音真是软绵绵的,动作也是软绵绵的,听得我小心肝儿都软绵绵了。我当即下车,微笑起来:“你就是林冷冷?名字真好听,你也是四班的啊,好巧,哦不,你和老刁好巧。” “她叫林泠泠,你什么眼神儿?名字都看错。”小野菊挡驾,开始得意了,我有些尴尬,妈蛋,不是杀马特不早说,错失一血啊! 林泠泠明显不太适应,但也不害羞,她好像不喜欢跟生人一起。而且,经过我机智的推理,那情书的内容绝对不是她写的,估计是小野菊写的。 更悲催的是,林泠泠哪里喜欢我了,她此刻浑身不自在,拉着小野菊想快走。小野菊则瞪着我,安慰她:“等下嘛,都初二了还没有男朋友怎么说得过去,你跟他处处先,不喜欢再甩了就是嘛。” 我擦,好一朵彪悍的小野菊。林泠泠显然无奈,对我轻轻打了个招呼,眼神却乱飘,心不在焉。 我走上前去,撂了撂额头的乱发:“泠泠同学,如今大好时光,不如我们看看浠水?前面有个饭店,可以去吃个晚饭。” “哟,变得挺快的嘛。”小野菊嘲笑了一声,我忙谦虚,顺便夸赞了她一句,她笑逐颜开,将林泠泠推过来:“泠泠,你跟他走走,试试嘛,他挺不错的。” “那是那是,泠泠姑娘,我们走吧。”我笑眯眯道,心中乐开了花,林泠泠这种女孩,算是罕见了,年龄不太,却很乖巧,跟那些流里流气自以为很叼的杀马特女孩千差万别,实在是梦中情人。 林泠泠着实无奈,我这么热情,小野菊又催促,她不好拒绝,勉为其难地点头,我就爽了,不过还没笑开花,那边冷声传来:“那我先回去了。” 凌思怡无动于衷,像是看一场闹剧,看完了皆大欢喜的结局,就走人。我暗叫不妙,太专注,忘了还有个凌思怡。 小野菊已经盯我了:“这个女的是跟你一起的,是妹妹吧。” 我说是,小野菊摊手又笑:“这么大了干嘛还要哥哥送回家,真逗。” 凌思怡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离开,林泠泠忙拉了拉小野菊,不准她说话了。我这蛋疼得很,这破局面是闹哪样?搞得跟二女争夫似的,最悲剧的是,这二女,都他喵不喜欢我啊。 凌思怡已经上车走远了,小野菊哼了一声,昂着脸让我带林泠泠去玩,我摸了摸车把手,挺冷的:“算了,我那妹妹很小气的,她肯定会告状,泠泠姑娘,下次再约会吧。” 我也上了车,跟这两个小姑娘挥了挥手,小野菊气得够呛,脸蛋都涨红了:“你什么意思?我姐妹倒贴你都不要?你以为自己真那么帅吗!” “好了,别说了,以后再约吧。”林泠泠对我点头微笑,并不生气,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想跟我约会。 我道了个歉,骑车走了,身后小野菊还在骂娘。 凌思怡的背影已经有些模糊了,我追上去的时候,她还是心不在焉,如果有车,肯定得撞上。 “想啥呢?”我咳了一声,她吓了一跳,差点没翻车,然后稳住了,皱眉看我:“不约会了?” 我淡然一笑:“刚才嘴贱,说跟她一起吃晚饭,又突然想起没带钱,为了不出丑,我只好忍痛走了。” 凌思怡有些无语,紧了紧衣领,继续回家。我跟她并排骑车,拂过浠水的寒风,带着轻微的呼啸在耳畔打着转。
约会的事暂且落下,不过我可没打算放弃林泠泠,只是时间未成熟,我得先搞定凌思怡,看她那不开心的小模样我就憋得慌。 课间时候,我打算去找老刁,这打架的事儿也过去一天了,是时候闹个明白了。或许老刁也是这么想的,我一出门口,就见他若有所思地走过来了。 这家伙还有些伤,看起来挺狼狈,又不会打理,惹得四周小伙伴窃笑不已。我招了招手,他见我,胖脸就不自在了,像是硬着头皮走过来了。 “瞧这小样,是知错了?”我打趣道,搭着他肩膀往厕所走,他没啥迟疑的,开口就道:“知错了。” 我差点笑尿,这呆货。 “何志,我去找过张贺了,他的确毁谤凌思怡,我有错在先。”老刁似乎有些痛心,我倒是惊奇,那个不正常的尖子生,竟然坦白了? “你们什么关系?基佬吗?他竟然肯告诉你。”我问道,有些猥琐地笑,老刁惊了惊,提高了声音:“怎么会!我们是好朋友!” “那你脸红个鸡巴。”我斜眼瞟着,忙缩回搭他肩膀上的手,老刁又惊了惊,抬手摸自个脸:“有吗?” 我们已经进了厕所,里边抽烟的小伙伴爱理不理地打了个招呼,我要了两支烟,随手递了一支给老刁,他摆手摇头,说不抽。 “来厕所不抽烟闻翔味吗?抽着,吸一口就吐出来,别从鼻子喷就行了,跟喝水似的。”我硬塞给了他,自个点着了烟,抽了起来。 其实我也不抽烟的,不过厕所味儿大,不抽烟闻着恶心,而且烟气不吸入肺部,基本没啥事儿。 老刁将信将疑,吸了一口,又赶紧张大嘴吐出来,然后犯迷糊:“好像是真的耶,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挺惊喜,旁边一小伙伴裂开黄牙笑:“傻叉,满厕所二手烟呢,有种别呼吸。” “就他妈你多嘴!”我骂了一声,老刁还在迷糊,又幡然醒悟,连连点头。 “行了,你好像找我有事,说说看。”我蹲了下来,让他也蹲着,不然脖子痛。老刁又不好意思了,夸张地吐着烟气,有点纠结:“张贺跟我是青梅竹马,当时我从四川来,很多人都欺负我,是张贺帮我的,他心地很好的,虽然我搬家了,但我们还一直联系着,我知道他的为人,这次他也很后悔,希望你能原谅他......” 还青梅竹马......我无语了一阵,一口烟气喷他脸上:“行,你让他认罪,不管他怎么干,只要让学校的人知道凌思怡是被诬蔑的就行了。” “这个......我劝过他了,但是他现在......不怎么听我的了,而且你也太过分,让他还在生气,要不......你先道歉?”老刁小心翼翼地说道,我顿时黑了脸,糊你一脸稀翔:“这他妈敢情是我错了?” 老刁忙摆手,完全没了霸气,跟娘娘腔似的:“何志,求求你了,张贺真的受了很大打击,他的同学都远离他了,昨晚我去找他,他竟然在打游戏,连书都不看了。” “正好,书呆子还没有游戏狂顶用呢。”我不在意道,老刁急红了脸,我瞅着要上课了,就站了起来,岂料老刁一下子跪下了。 他本是蹲着的,这么一跪,矮了半个头,我吓了一跳,烟头都吐了:“卧槽,你干毛,跪翔上了。” “何志,我打心眼里求你了,张贺真的不是坏人,你看他压根没想过报复你,打你也是我自己干的,你不爽就揍我算了!” 这老刁,这么大义凛然,我还愣了,几个小伙伴也蹭了过来,怪怪地笑,让老刁跪个军姿。我让他们滚蛋,伸手拉起了老刁:“你确定不是跟张贺搞基的?” 老刁又红了脸,我呛了一下,甩开他了:“成,你去跟他说,如果他肯帮凌思怡洗白,我就给他道歉,让他爽爽,这是给你面子,再提要求就滚鸡巴蛋了。” 老刁惊喜不已,这么一尊肉球跟笑脸猫似的,瞧着好笑。 事情已经谈妥,也该出去了。老刁吸了口烟进肺里,果断呛了,连连咳嗽着傻笑,整一二逼样。 出了厕所,还得吹吹风,不然身上臭,我趁机问他怎么那么照顾张贺,这货真切地微笑了,不过不肯说,只是一脸怀念的模样,我起了层鸡皮疙瘩,奶头都发痒了:“在想那一夜?” “滚!” 又一次课间,我以为老刁会去找张贺,不过上厕所路过他班的时候,这货在埋头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翻了个白眼,进去拍了他一下:“你倒是抓紧时间去跟他谈啊,就上课了。” 老刁就傻呵呵笑:“晚上我去他家,去他班上不太好......”我操,竟敢不敢光明正大地去找那张贺。我无言,实在觉得他太不正常了,比张贺还不不正常,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造成了他如此二逼的性格。 我也不好逼他,这磨着磨着,一天也过去了,傍晚回家,我也不知道老刁是否会去找张贺,我就没跟凌思怡说,不过就算说了她估计也没啥反应,一如既往地冷淡。 第二天,我才到教室,果真听到了新八卦,凌思怡不是同性恋,是被人陷害的。我心怀大畅,张贺还算识趣,认罪了。 我就打算去找老刁,但同桌一句话差点没让我趴下:“没想到是老刁造谣的,那四川佬真作死,创了十几个小号造谣,肯定是追凌思怡被拒绝了!” 我......了个草。我利索跑去找老刁,他在教室,闷头闷脑,一些人有意无意地看他,私下议论着,暗含鄙视。 我这是又气又闷,进去抓他出来就骂:“你个傻逼,我是让张贺认罪,你认个毛线啊!” 老刁竟然不在意,还挺满意这结果:“都一样,我跟张贺说了,他会私下跟凌思怡道歉,那些小号也是他的,认罪过程也是他一手办的,我只是最后加上了我的名字,不碍事儿。” 我喷你一脸大姨妈,最重要的就是名字啊这傻逼! “张贺绝对不是畏罪逃避的,他还跟我抢键盘来着,不过我手快,先打下了名字,哈哈。”老刁颇为得意地笑,我蛋疼得紧,胸口闷得慌:“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退步的,我只会私下给他道歉,绝对不会跟你一样傻逼,还全校通报,丑人多作怪。” 老刁明显也希望我跟他一样,让全校人都知道我是造谣的,不过他没权利要求我,只是闷声点头,说道歉就好了。 这傻愣子看着捉急,我赶紧走了,再看就要瞎了老子狗眼。 课间,老刁就在他那后门口看我了,眼巴巴的,期待我遵守诺言,我也说晚上再道歉,他没多说,不过第二节课间,又他妈眼巴巴看我,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一头黑线,嘴角都扯裂了,最后跳了跳脚,往重点班去了。 这傻货还跟着我,我回头看,他妈的还装模作样看天上,那肥脖子仰的,够快断掉了。我又扯了扯嘴,跑了起来,迅速到了重点班教学楼。 这会儿快上课了,我在教室外边迟疑了片刻,还是大步走进去了。 这重点班就是不同,看我来了,半数人都没抬头,还有半数人边掏课本边看我,如果是普通班,早站起来吆喝你谁啊。 我走上讲台拍了拍,这些尖子生终于抬头了,我一眼看见张贺了,他在中正位置,很显眼,在他前面,正是凌思怡,此刻一脸惊呆的表情看我。 “咳咳,同志们好,我来说个事儿。”我开场,一班人还傻不拉几看着,啥反应都没有,唯有张贺脸色变了,凌思怡眼神变了。 “就是那个,上次我不跟你们班长搞基了吗?其实我是故意的,我看这货不顺眼,作为九班的差生,希望你们理解我的心情。现在经过自我开导,我认识到了错误,明确了方向,作出了决定,给他道歉了。对不起,张贺同学。” 我弯了个腰,心中也不知想什么,是对是错也是想不明白的,只是......他妈的,掌声在哪里? 没有掌声,尖子生们很冷傲,绝对不会轻易将掌声给别人,我抬头看了一眼有了窃窃私语的重点班,转身走了。 身后嘘声顿时大作,挺烦人,而眼前,老刁都要哭了,使劲拉我手:“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别乱发好人卡,给点网费吧。”我麻溜开口,老刁愣了愣,掏出几张散钱来,我抢过了,揣兜里走人:“真傻逼。” “什么?” “我说我自己。”
搞定了,张贺算是洗白白了,只是苦了老刁,但这四川佬傻乎乎的,压根不在意别人,估摸着这学校里,他只在意张贺,想想就怪恶心的。 那么一切正常了,放学后我扶着单车等凌思怡,这小丫头出现的时候,貌似带着笑容,不过走近了,那脸蛋又是冷冰冰的了。 我耸了耸肩,边走边问她:“你的谣言没了,是不是清爽了很多?”凌思怡微微一点头,并不掩饰:“嗯,谢谢你了。” 这么直截了当的道谢,让我诧异了一下,然后又郁闷了,因为这种感觉,就像交易似的,我帮她,她谢我,谁也不欠谁。 我无趣地吸了吸鼻子,骑上车走前面:“成,你应该没事了,以后自己上下学行不?” 凌思怡多看了我几眼,估计没料到我会提这种要求,但她同样平淡:“行,这是爸爸要求的,你不想就算了,我熟悉路了。” 这敢情好,光明正大甩开她,我的春天就来了。不过想想又有点不厚道,我就回头看她:“我跟你说,你是新人,又太漂亮,要找朋友的话,就得低调点,下次考试别考那么好,尖子生们最看中的就是成绩,明白吗?” 她呆了呆,嘴唇抿了起来,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那我就没啥好担心的了,不跟她多扯了。 她也爽快,下午真的自个走了,还是悄无声息的,我蹲房间里撸MP4,爽完了出来一看,快迟到了,凌思怡连影儿都没了。 这淡淡的郁闷感是怎么回事?我琢磨了一下,不想了,瞧着肯定会迟到,干脆逃一节课算了。我就拿了点钱,骑车去菜市场了。 这菜市场并没有那么专业,里边卖些鸡鸭鱼鹅,外边却是大杂烩,啥都有,我找了个地摊,买了串项链,揣兜里走了。 这项链老贵,十块钱,看着银闪闪的,老好看了,绝对是泡妞神器。 没错,我准备泡林泠泠了,这位姑娘平时低调,我甚至没见过她,真是一深闺美女,如今既然见着了,就不能放过了。 回到学校,恰好打铃下课,我也不回教室,直接去找林泠泠。她跟老刁一个班,根据江湖规矩,约人是不能直接约的,得找个中介。 我让老刁出来,他正做习题,抱怨着出来了,我瞄了几眼里边,不见林泠泠,估计她坐前面。老刁看我猥琐,也猥琐地笑,我将项链递给他,让他送给林泠泠。 “不包装一下吗?”老刁问我,我嘴角一抽,对了,这样太唐突了吧,不过不能落了面子,我冷艳笑了笑:“这叫不拘一格,你直接甩给她就行了,顺便告诉她,下午放学去浠水涧。” 老刁哦了一声,转身就回班了。我有些怕他办不好,于是偷偷搁后门张望,只见这老刁扭着肥屁股挪到前面去了,然后真他妈将项链给甩出去了。 我定眼一瞧,他挡住了林泠泠半个身体,那项链啪啦落林泠泠桌子上,声音清脆得很。最蛋疼的是老刁还回头指我了。 我这老脸不禁发热,赶紧撒丫子跑,妈的,专业卖队友的家伙。 那个下午我诅咒了老刁无数遍,本来是多么浪漫的事,愣是被他搞砸了,还赔了一条项链,估计林泠泠对我的印象又不好了,希望她没有发现我偷跑。 在琢磨了许久之后,我还是决定去浠水涧,如果自己下的约都不去,那就彻底没救了。 一放学,我就骑上单车飞奔去了,必须得先到,然后装作等了很久的样子,再宽宏大量说没关系,林泠泠保准感动死。 一切都没出错,到了浠水涧桥上,我下车、插手、伫立、远望,瞬间悲怆涌上心头,注视着亘古不变的浠水,轻轻地呼了口气。 这一切做完,我就看见林泠泠了,这里距离校门只有百米,老远瞧见她跟小野菊拉着手出现。我暗骂了一声小野菊,然后继续淡定,假装没看到她们。 她们是直接往这边来的,我看着水面,作深思状,俗话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我此刻估计就是这种状态。 她们已经走近了,我狗眼偷瞄着,依旧深思,那小野菊就喊了一声,立刻将气氛给破坏了:“你站哪儿干嘛呢?跳河啊,过来。” 我呛出血,缓了缓气儿,抬头微笑:“你们来了啊。” 林泠泠对我一笑,声音很软:“你来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妹子真上路,简直跟我心有灵犀,我当即温和一笑:“才半个小时,不算什么,多久都可以等。” 林泠泠眼神闪避了一下,我正暗喜,小野菊鼓着青春痘的小脸就喷我:“下课才十分钟,你等个毛的半小时!” 我了个草,这货是撮合我们还是拆散我们的,幸好老子够机智,神色不动:“为了不违约,我特地逃课了,差点被门卫逮住呢。” 这理由可信度很高,小野菊耸耸小鼻子,也不怀疑了,林泠泠则轻轻皱眉,没有说话。 “行了,我不当电灯泡,泠泠,你跟他去玩玩,如果他不老实,你一定要告诉我,看我不阉了他。”小野菊最后捶定江山,我松了口气,赶紧走吧你。 林泠泠这次没有不情愿了,点点头,算是答应。小野菊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眼神儿还充满警惕地看了我一阵。 我终于舒畅,上前靠近林泠泠,装逼轻笑:“上次说的,前面有间饭店,去共进晚餐吧。” 林泠泠却摇头,拿出那条项链递给我:“你的礼物我不能要。” 我一愣,这敢情不是来约会的,是来还项链的,我郁闷出血,硬是不接:“送给你了就是你的,要回去多没面子,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我以为她觉得太贵重不能收,所以故意贬低,其实的确不是贵重的东西,然后林泠泠就有些认真了:“虽然是十块钱的东西,但也够我一个星期零用钱了,我觉得它很贵,你拿回去。” 我又差点喷血,你怎么知道才值十块?我脸有些热,林泠泠还一本正经的样子:“王大婶是个很好的人,你拿去退货,她肯定不会为难的,呐,给你了。” 噗......吐血三升,这丫头不只知道价钱,还知道是谁卖的,我这老脸真是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也不好意思装逼了,悻悻收了起来。 林泠泠似乎就想走了,我暗自着急,又是灵光一闪:“对了,小野菊是你什么人?是你姐姐吗?管得那么严。” 说起小野菊,林泠泠就有兴趣了,掩嘴一笑:“你叫她小野菊啊,挺配的,她不是我姐姐,只是从小到大就一个班,我又有些内向......她就什么都管着我了。” 林泠泠的笑容看起来真是特别舒心,不惊艳也不俗气,跟纯碎的萝莉似的。我的猥琐心思也收了收,继续跟她聊:“那情书肯定也是她教你的吧,我开始还以为你是什么......怪里怪气的女孩,哈哈,你真该自己写。” 林泠泠也是觉得好笑,声音中有了些许温柔的责怪:“她逼我写的,班上有几个女孩子总是炫耀有男朋友,她气不过,也决定找,却非要我先找,恰好你跟那个......老刁,打架,她觉得你很酷,就这样了。” 林泠泠吐了吐舌头,淡蓝色的冬衣衬托着她异常的小巧可爱。我心中软软的,那些急色的思想就飘散了:“小野菊对你真好,连男朋友都让给你......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她真是好姐妹,哈哈......” 妈蛋,不经意作大死,所幸林泠泠不在意,她对着手哈气,白雾飘绕,泛红的脸蛋和玉色的手指,纯得像是棉。 这当口,还真是有点浪漫的感觉,但单车的声音传来,那种怪声,一听就知道单车链子掉了。 我跟林泠泠都看了过去,却是凌思怡,她终于出来了,都不知她那老师拖了多久的课。 “唉,你妹妹吗?”林泠泠好奇道,我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凌思怡也看见我了,也就眨了眨眼,继续走,默然似冰。 林泠泠诧异不已:“她怎么了?上次好像也是这样,你欺负她了吗?” 这他喵我也不知道凌思怡到底是咋了,或许根本不关我事,她天生就冷冰冰的。 我就说没事,不用管她,林泠泠指了指单车:“链子掉了,你还是帮她吧,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见,嘻嘻。” 林泠泠自顾着跑了,我这憋得慌,回身去追凌思怡:“哎哟我的妹儿,你家车链子又掉了啊,车把手那个小圈圈,咱别乱转成不?那不是铃声,是控制你家链子的。” “我又不知道。”凌思怡淡声回答,我叹着气过去扒拉好了,她骑上就走,我瞧着蛋疼,吆喝了一声:“妹儿,给爷软绵绵笑一个。” 她没理,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千古伤心旧事,一场谈笑春风。残篇断简记 英雄,总为功名引动。个个轰轰烈烈,人 人扰扰匆匆。荣华富贵转头空,恰似南柯一 梦。
这次约会又泡汤了,不过林泠泠似乎对我印象不错,那就还有机会,她可是约我明天再见的。 为了防止搞砸,我使出浑身解数,教凌思怡如何安好车链子,但她太笨,总也学不会,只是特冷淡地说以后不会劳烦我了。 那好吧,让她自己推去修。我挂念着软绵绵的妹子,也就没多顾她,寻思了很久,决定明天带林泠泠去肯德基。 这小城市多数地方是很乡镇化的,只有商业区那边有点城市的味道,而那一片地区叫金港湾,有家肯德基,初中的小屁孩们很是向往的,也是他们的吹嘘对象,去一次准得得意一个星期。 我不知道价钱,但意识中觉得很贵的样子,没有个一两百是不敢去的。 一两百也是一个月零用钱了,我早上网花得差不多,眼珠子就转悠到凌思怡身上了。这个富家小姐肯定有钱。 她搁房间里关着门,估计在上网,我踱了几步,挺直了腰扳去敲门。 这妹儿还不开门,就隔着门问我干什么,竟然还有点警惕。我老大不爽,但有求于人,只能笑呵呵回应:“思怡啊,明天同学聚会,借点钱给我充门面呗。” 虽然我们关系不好,但我毕竟帮过她,她应当不会拒绝,果不其然,她开门了,眼神淡淡地看我:“聚会?” 我眨眨眼,没有露出破绽:“对头,那些二货非要拉我去,你知道的,没钱不好去的,AA制,哈哈。” 凌思怡的眸子抬了抬,径直戳穿:“说谎。” 我差点呛死,忙摆手:“怎么会?你别啰嗦了,借给我就是了,又不是不还给你。” “不借。”凌思怡啪啦关门,我愣了愣,心头火气就冲:“你大爷的,天天给老子摆臭脸,钱也不肯借,以后老子都不管你了,妈比的!” 没有回应,凌思怡丝毫不在意我的威胁。我挠了挠头,又气又闷,踹了一脚她的门,骂骂咧咧地回房去了。 第二天,我特意起得很早,将我那房门大开,又悄悄走了,妈的,让你也尝试一下被人丢下的感觉。 外边还是灰蒙蒙的,冷得牙疼,街上鬼影都没有,但快到学校的时候,鬼影就多了,那些三三两两的尖子生,竟然比我还早,简直丧心病狂。 我利索地进校,去老刁班上等着。老刁也很努力,应该会早到,果然不出所料,他是四班最早到的人,搓着手,脸冻得通红。 我瞄了瞄外面,普通班的人基本还没到,林泠泠估计也在路上。我就抓住老刁,让他赶紧借钱,他问我干嘛,我说约会。 他就心痛地掏钱,才那么几十块,跟丢了老命似的。我一把抢过,不跟他磨叽,要是被林泠泠撞见,那我脸面就丢尽了。 拿了钱我就跑,结果当头撞见林泠泠,幸好我已经将钱塞兜里了,所以慌了一刹,就又装着逼问候:“你也来这么早啊,真是勤奋。” 林泠泠比我还惊讶:“你比我还早,也要考重点班吗?” “啊?哈哈,是的,期末了嘛,第二学期一定要调到重点班,一起加油吧。”我大言不惭,说完就后悔,就剩下半个月了,再怎么搞也不可能考上重点班的,到时候就失礼大了。 不过林泠泠很高兴,貌似佩服我了:“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不爱学习的打架狂,没想到那么有上进心,说好了,重点班见哦。” 我要吐血,但只能微笑点头,林泠泠对我欢笑,很活泼地走了。 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学校的班级每个学期都会有变动,说白了,就是差生下普通班,优生升重点班,但难于上青天,偶尔有一两个下的,但很少见升的,最近一年都没有一个升的。 我闷闷地回教室了,收拢了一下心思,泡妞还是得继续,不能半途而废。我又问小伙伴们凑了点钱,终于够一百了,底气足了,进军肯德基。 中午放学,我立刻跑去四班了,我们普通班不藏着掖着,追妹子就光明正大,我自然也不能胆怯。 林泠泠是看见我了,她同桌小野菊也看见我了,还对我挑眉坏笑。我很淡定地走进去了,直接走到林泠泠面前,约她。 她有些为难,四周的学生都在嘘,还有几个男的看我不对劲儿,估计也在追林泠泠。 小野菊心底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也不为难,笑嘻嘻地让林泠泠跟我走。林泠泠的迟疑就减少了,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们一起走人,小野菊这次没有跟来了,挥手让林泠泠玩开心点。我连连保证,不过小野菊没鸟我,真是白费口水。 出了校门,林泠泠就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去肯德基,她吓了一跳,当即拒绝:“不要了,好贵的。” 真是个好妹子,一点也不虚荣,我更是欢喜,说这不算什么,你喜欢就好。 “我不喜欢,不要去了。”林泠泠回答,我咳了一下,难道她没有理解其中的深层含义吗?光回应字面意思算个啥。 “那我们去金港湾走走吧,那边很热闹的。”我退步道,想着到了再拉她进肯德基就是了。林泠泠思索一下,答应了。 我们就并排走,转过浠水路,穿行在大街小巷,走了近路,等到重出大路,金港湾就在眼前了。 这里的确很热闹,有种喜气洋洋的感觉,两旁的手机店、服装城啥的人来人往。林泠泠似乎很少来,挺好奇的,我带她沿着街道走,一路介绍,最后到了肯德基,想忽悠她进去,她竟然跑开了,脸红红地有些生气:“不要。” 我无奈,强求肯定是作死,就道了歉,林泠泠也不生气了,责怪几声,又看了起来。 结果,我们就在街边吃了汤粉,花费六块钱,要是被小野菊看见,她准骂我小气。林泠泠倒是不在意,吃饱了看看时间,说快要上课了,得回去。 回来的路上,林泠泠又说起了重点班的事,我苦笑着应付,她很认真地听着,到了校门口,她停了下来,仰头看我:“何志,你以后不要约我了,我不想谈恋爱的。” 我吃了一惊,这是闹哪样,咋突然就“分手”呢?我有些急了,问她为什么,她也苦笑:“我不好拒绝小野菊,但是我没打算谈恋爱,如果你主动放弃,她也不会逼我了。” 我心里骂娘,这纯纯的妹子果真对我没好感,我有些气馁:“成,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浠水。” 林泠泠有些歉意,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那个,约定,如果你考上重点班,我们可以试着交往......” 她貌似有些害羞,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平淡的神色,我心中明了,摊摊手应承:“好,我试试。” 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事,老子年年倒数,怎么可能考上重点班。林泠泠嘴唇紧了紧,对我轻柔笑了笑,跑走了。 她怕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我有些烦躁,第一次泡妹子,就这么失败了。 我去那边护栏站着,瞧着下方浠水流动着,有点幼稚的悲伤。然后我就听见单车声了,这声音我很熟悉,转头一看,来往的学生中,凌思怡推着单车缓缓走着。 我瞅了一眼她的车链子,他妈的又掉了。我不知怎么就怒了,张口骂她:“你不会弄就别骑单车了,蠢死了。” 这来往许多人,都吓了一跳,快速走人,凌思怡看了我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更是恼怒,大步走过去,想出出气,凌思怡也不怕,就站那儿等我,我本是怒火冲天的,走近一看,她竟然脸色苍白,身体发抖。 我一愣,然后讥笑:“装什么?怕成这样,笑死人。” 凌思怡用冷冽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推着单车缓缓进校了,我扯扯嘴,怒气也散了,果真还是太冲动,胡乱撒什么野。 我继续去看浠水,吹吹寒风,等到上课的时候才进校,慢悠悠走了几步,又去车棚了。凌思怡的单车跟我的放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我踹了她单车一脚,蹲下来将那破链子给扒弄好了。
今天时运不济,我也没啥好心情,趴桌子上睡了一下午,放学铃一响,腚子一撅,起身就走。 不过没走远就被人叫住,回头一瞧,小野菊哧溜跑来,小脸上满是怒气:“喂,你跟泠泠咋了?没开始就黄了?” 我忙着去打机,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回应:“她不想拍拖,要学习呢,你别瞎掺合了,整得跟媒婆似的。” “这我知道,没有挑战性岂不是便宜你了?你好好哄嘛。”小野菊说得简单,我翻了个白眼:“她要我考上重点班。” “啊?”小野菊惊呼了,然后扭着手指头,神色怪怪的:“这个的确......强人所难了,要不我劝劝她?只要你每科都及格就行了。” 我再次白眼,妈的老子有那么差劲吗?我转身就走,懒得理她了,她忙拉住我,不准我走。我这正闷呢,回头开骂:“人找男朋友关你毛事,要不你跟我好?我及格给你看?” 小野菊一愣,手一松,脸蛋就鼓了起来:“及格谁不能?你想得美!” “我还看不上你呢,得劲儿找别人去。”我讥笑几声,小野菊也怒了,说我不是男人,这四周男男女女一大坨,都看着笑话,我着实憋屈,伸手抓住她下巴挑了起来:“脱裤子给你看看?” “你!死流氓!”小野菊终于脸红了,打开我的手就跑,一群小伙伴竖起大拇指夸赞,我谦虚一番,得瑟地走了。 车棚那边,凌思怡的单车还在,可见她老师又拖堂了,我不爽地踢了一脚,骑车走人。 不远处的门卫连连喝止,不准校内骑车,我哪儿管,哗啦冲了出去,顿时神清气爽。 由于凌思怡和林泠泠的关系,我已经很久没去网吧了,此时无所顾忌,果断去了。打了几盘游戏,虐了几个菜鸟,爽歪歪。 看看时间,下课快一个小时了,我还是得回家,因为不确定凌思怡是否会告状,如果她告诉老爹,我的罪行就暴露了。 一路赶回家,我已经想好了理由,一个小时而已,很容易就蒙混过关的。 但回家一看,凌思怡影子都没,屋里冷冷清清的,她似乎没回来过。我心头一跳,那家伙,竟然罕见地没回家。 我本是不愿多管,不过最终还是得管。下楼去溜达了一圈,没见她的单车。我就去学校了,外宿生可以不用晚自习,所以这个时候,里边基本都是住宿生。 重点班那边已经灯火通明了,丧心病狂的学霸们早就回班自习了。我先去车棚看了看,凌思怡的单车还在,貌似没动过。 我有些疑惑,踱着步子去了她那班,里面都是学生,几乎没有缺席的,我偷窥一阵,果断看见凌思怡了,她趴桌子上,似乎在休息,四周的人也不管她,个个埋头学习着。 难道这妹子也打算上晚自习?这真是极好的,以后我就可以撬她门,玩她电脑了。 这么想着,我就打算回去,不过这时,凌思怡咳嗽了一声,抬起了头。她跟中午时候差不多,脸色苍白,跟死人似的。 我抽了抽嘴角,病了?整整一个下午,这货就跟死人一样坐着上课? 我多看了几眼,凌思怡喝了口冷水,又打算趴下,她后面的张贺终于说话,不过声音很低,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我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看那样式,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张贺:凌思怡同学,你莫得事吧? 凌思怡:莫得莫得,俺好得很呢。 张贺:那要得,莫趴太久了,快要考试了,干巴爹哦。 我在外边斜眼瞟着,他们也不说话了,凌思怡轻轻趴着,动也不动,张贺继续埋头学习,跟个傻逼似的。 我啧了几下嘴,一屋子三观不正的家伙,估计非得出人命才会放下学习的事。 我就去门口咳了咳,冷不丁吓尿了一群人,前排的女娃娃甚至抖了抖,然后看是我,皱眉咀咒,心里早骂遍了我祖宗十八代。 凌思怡可能熟悉我的声音了,这会儿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看,很疑惑,我对她招手:“你妈来了。” 凌思怡又惊又喜,那张贺神色不对,低头没看我。我就让凌思怡赶紧回家,她也不收拾东西了,起身就跑,但太虚弱,跑几步,冷汗都出来了。 我走了进去,那张贺猛地就抬头,声音很干硬:“外班学生请勿随意进入......” 我真想糊他一脸稀翔,也不管,进去扶着凌思怡就走,凌思怡有些不情愿,不过没有拒绝。这一屋子尖子生就嗡嗡嗡地叫唤,跟见着屎的蝇似的。 张贺没再说过话了,我们走出教室后,他让人别说话,好好学习。那一屋子苍蝇就又安静了。 不过凌思怡就不安静了,微微张嘴喘气:“我妈妈在哪里?” “广州。”我不在意道,她变了脸色,声音都冷了:“你骗我?” “我瞧着你要死了,莫得办法呐。”我笑了笑,凌思怡用力推了我一下,都要气哭了。我插手冷眼看着:“去诊所吧,我不会治大姨妈。” “你!滚开!”凌思怡被彻底激怒,转身要回去,她双手都压着肚子,明显痛得厉害。 “是,马上滚了,不介意一起滚吧。”我大步上前,给她来了个公主抱,差点没摔趴下,幸好老子够机灵,利索地扎了个马步,挺了挺胯下,稳住了。 凌思怡傻了眼,然后拼命打我,但不痛不痒,Miss。 我就抱着她出校门,门卫早认得我了,见我抱个姑娘,以为我犯事儿,拿着条棒子就来拦。我呸了他一脸:“这是我妹,要死了,我送去火葬场,你掺合个啥劲儿?” 门卫发愣,我径直走,他迟疑了一阵,跑去门卫室打电话了。 凌思怡则更加用力打我,又叫又骂,跟发疯似的,那些普通班的二愣子都跑出来看,在远处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我没时间搭理,快步走了。天已经黑完,我怕那小诊所提早关门,就跑了起来,转过浠水路之后,凌思怡终于不吵了,呼呼喘着气,那些白雾直接冲我脖子来,整得怪痒痒的。 我看了她一眼,看不太清,只觉得她盯着我,应该是感动了,可是我想错了,凌思怡并不感动,缓过劲儿来就冷笑,也不说话,让人蛋疼。 我边跑边喘,挺累,这妞又冷笑,让我老大不爽,我就骂她:“你笑个球,要不是老子,你今晚就丢半条命。” 凌思怡还是冷笑,语气很奇怪,像是在跟仇人说话:“你大可不用管我,我不会告状,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假惺惺关心我,去上你的网泡你的妞,都不关我事。” 他妈的,我当时火气就冲到喉咙,一把将她放下,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忙扶着路边一棵树,冷冷地看着我。 “你他妈把话说清楚,我惹过你吗?你就那么瞧不起我?是不是非要像你那班长一样,不上网、不泡妞,天天傻逼一样学习,晚晚琢磨着如何搞垮对手你才喜欢?我他妈告诉你,张贺鸟用都没,出了学校,他鸟都不是!” 我喝得大声,凌思怡忍不住咳嗽,然后继续盯我:“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流氓装酷,自以为多了不起,其实只是幼稚的小孩,人家起码知道为未来奋斗,书呆子又如何,总好过一无是处的烂人!烂人!” 她骂着,也不看方向,转身就走,我呸了一声,在原地转着,眼看她要走远了,真是气得发狂。 “诊所在右边,傻逼。”我压着怒气说了一声,还是气闷,凌思怡头也不回:“要你管!” 他妈的,我一甩膀子,追上去又抱起了她,她惊叫着骂人,我往右边跑了几步,跑进那诊所里,对着傻眼的医生就嚷:“菊花癌晚期,给她屁股来一针,用大头的!”
凌思怡是着凉了,她又来了大姨妈,肚子痛一天了,加上天气冷,估摸着挺难受。那医生一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凌思怡,免得落下病根,还让我去买红糖,化开水里给凌思怡喝。女人的事就是麻烦,而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个麻烦,此刻她不吵不闹,就按着肚子坐着,等我跟医生聊完了,她也没啥反应。我还得背她回家,她这样也不能走。但她就是倔,不肯让我背,我冷脸嘲笑:“落下病根,不孕不育、尿频尿急、未老先衰、白血病、子宫癌、乳腺癌......”“闭嘴!”凌思怡喝道,又咳嗽起来,那医生搞不明白,不过跑过来好意劝解,让凌思怡别逞能。我过去蹲下了,半分钟后,背上一重,凌思怡还是妥协了。我撇嘴笑笑,背着她回家。一路上是没啥好说的,凌思怡身体不舒服,我心里不舒服,互不搭理。回家之后,天更黑了,不少没生意的店铺已经早早打烊了。我背她进了她闺房,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味道挺香的,布局也很少女化,有些活泼的气息,跟她完全不搭调。我将她放在床上就出去了,家里没红糖,必须出去买。单车又没骑回来,我有些蛋疼,撒丫子到处跑,好不容易买着了,赶紧往家赶。凌思怡还躺着,动也不动,似乎睡着了,我倒了开水,泡好了红糖,又进她房间了。她没反应,但我走近的时候,她猛地就扭头盯我,我吓了一跳,水杯都差点颠了:“作死啊,吓老子一跳。”凌思怡又咳了起来,我将杯子递给她,她伸手接过,看了几眼里边还没有完全融化的红糖,小口抿了起来。“你慢慢享用,我还得出去买点东西。”我说道,转身走人,凌思怡没理会,好像我在不在都无所谓。我就走了,这次去学校骑了我的单车,毕竟是要去金港湾,路途有点远,走路嫌累。十来分钟后,我就转悠到金港湾了,此地繁华,几乎所有店铺都开着,远远一看,挺唐皇的。我挨家找了找,终于找着热水袋了,忍痛买了一个,提着往家去。家里还是老样子,凌思怡又在装死,红糖水摆床头柜上。我踏了踏地面,示意老衲回来了,她没反应,继续装死。我就去给热水袋灌了热水,摸着挺爽,热乎乎的。我暖了暖手,想着凌思怡没准真要死了,这才进了她屋,晃着热水袋得瑟:“美女,撂衣服,哥哥给你捂捂小肚腩。”凌思怡睁眼看我,有些诧异,然后就冷了脸:“你放着就行了,我自己来。”好,省得小爷亲自动手,我将热水袋丢给她,她藏进了被子里,估计要捂自己的肚腩了。我搁旁边看着,她冷眼扫来:“你出去。”妈的。我插着手出去了,不忘回头吆喝:“水冷了就叫唤,小爷给你换水。”我可谓送佛送到西了,凌思怡却没有领情,还抱怨:“为什么不买充电式的,这个那么麻烦。”我咯噔一下,世界上竟然有充电式热水袋?我干笑几声,又赶忙装逼:“呵呵,那个需要时间充电,我想你第一时间暖肚腩,换水又不用你干,嫌什么麻烦。”她无话可说,冷冰冰埋着头,没理会我了。我看了几眼她的电脑,寻思着玩玩可以吧,不过最终还是没开口,免得被拒绝。我就照例去撸MP4,其间给她换了两次水,我取热水袋的时候,她还有些尴尬,不过一旦笑话她,她就冷静了,看我像是看白痴。最后她睡着了,脸上有了些红润,明显好多了。我很想伸手掏那热水袋,不过最终没这么干,抱着后脑勺回屋睡觉,累死了。第二天,凌思怡还有点不舒服,我去给她请了假,她那班主任还批斗了我一番,说我太冲动,昨晚竟然“抢人”,要不是凌思怡打电话说了,他准去我家抓人。我愣了愣,并没有在意什么“抢人”,拍屁股就走了。一回家,我就冲凌思怡嚷了:“你耍我?自己有手机不会请假,让我白跑一趟?”我这忙里忙外,却忽视了凌思怡的独立性,她似乎将什么事都打理好了,却闷声不吭。“我没让你去,是你自己去的。”她平淡回答,坐在床头玩着手机,我喘了几口气,这死婆娘,真是气煞老夫,就算是一丁点儿小事,也能让我暴怒,就因为她这态度。我去大厅搬了个凳子,进她房间坐着了,就坐她床边,盯着她玩手机,她侧头瞟了几眼,语气平淡:“换水会叫你的,你可以出去了。”我扭了扭手指,真想揍人:“成,我们直接说重点,不计较屁事儿。老子对你不错吧?啊,陪你上下学,给你扒拉链子,帮你洗清谣言,现在还照顾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你是同性恋,也没必要这么厌恶我吧?”“我不是同性恋!”凌思怡冷声回应,我摊摊手:“那干嘛跟我过不去?好歹我是你继哥哥,又没觊觎你的美色,这么好的男人哪里去找?”凌思怡眼帘拉低了,似乎不耐烦了:“我说了,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请随意,我不是什么小女生,你帮我的,我记住了,等妈妈来了之后我会给你钱。”我皱起了眉头,嘴唇有点干冷:“所以说,你只是觉得一切都是等价交易?你就没有一丝感动吗?”凌思怡毫不犹豫摇头:“是的,你不要想太多了,你的所谓狂拽酷炫,在我眼中,只是幼稚的行为,当你在为打游戏而考虑网费的时候,我正在跟朋友考虑玩游戏充多少钱,时装、武器、喇叭,我们可以玩弄这些,你却被这些玩弄,多天真。”我张大了嘴,第一次无言以对,凌思怡呼了口气,嘴角有些莫名的笑:“你会玩微博吗?会玩人人吗?会玩猫扑吗?没有电脑,没有手机,除了翻墙去打游戏和下AV,你别的都不知道,流里流气没什么酷的,帮助我也没什么值得感动的,那只是,一个乡村非主流在干备胎的事。”我舔了舔嘴唇,凌思怡看着我不说话,我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优越感,于是抬头笑了笑:“你说的我都不会,你的确不是小女生,你心思很成熟,原来你是看不起我啊,领教了,水冷了,我给你换吧。”凌思怡一愣,我伸出了手,她皱着眉将热水袋给我了,上面的体温很暖和,我捏了捏,转身去换水。这个时候,凌思怡又开口:“我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我只是无法接受你的性格和行为,希望你能成熟稳重一点,装酷耍帅,那是小孩子的把戏。”我又捏了捏热水袋,手指头上的暖意在消散:“像张贺那样?一心一意学习?你觉得有用吗?”我说得平淡,凌思怡似乎叹了口气:“我知道打击你了,但是,张贺比你有用。”我牙关咬紧了,又放松了:“你觉得我考不考得上重点班?”她发愣,沉默片刻,轻轻摇头:“考不上。”“我也觉得,不过我想扇你的脸。”我回头一笑,凌思怡眨眨眼,低头不语。“成,就这样了,你是大城市的女孩子,娇贵得很,好好保重身体,有啥吩咐就说,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候命。”我向后摆摆手,凌思怡还是没说话,静静坐着,跟个死人似的。
期末已经临近,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挥霍,凌思怡说了心里话之后,我们又互不搭理了,还很有默契地无视对方。 我觉得窝囊,憋屈,也第一次下定决心好好学习,考个重点班,灭灭她的优越感。 但真正学习的时候,才发现太无力了,初一的课程我基本是混过去的,语文英语完全不行,只有数学勉强,但也堪堪及格,和尖子生们一比,依旧垫底。 我不得不去请教老刁,这个家伙虽然没啥天赋,但好歹是认真学习的,比我强多了。他是住宿生,所以放学也不急着走,我趁机去逮他,搁他旁边蹭,让他给我指导指导。 他虎愣虎愣的,眼大大发问:“你怎么想学习了?好辛苦的。” 我有些不好解释,但这四川佬跟我合得来,我就伏他耳朵解释:“小爷也要靠重点班,你给我使劲儿操练一下。” “啊?不行不行,你考不上的,不要浪费时间了。”老刁径直摇头,还劝我别费神了,我当即黑了脸,一巴掌拍他背上:“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教,先英语。” 老刁挺委屈的,说话也不拐弯:“何志,我没得时间教你呐,要考试了,我得加把劲,争取考上重点班,你让林泠泠教你吧,她最厉害了。” 傻愣愣的老刁,说完就冲前头嚷:“林泠泠,你男朋友要考重点班,你教教他。” 噗!我老血都吐出来了,这傻逼当众说,老子真是丢死人了,四周那些无所事事的二货都在笑,神色怪怪的。 我转身想走,毕竟不太想见林泠泠,但没走几步,林泠泠就叫住我了,语气有些惊喜:“真的吗?你快过来。” 你欢喜个毛线啊。我嘴角发抽,干硬笑着走过去了,林泠泠让我坐下,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打算考呢,真是的......” 这闹哪样?我思索一下,立刻明了,先前跟她有个所谓的约定,考上重点班就交往,当时我们都心知肚明,算是彻底玩完了,敢情现在她是以为我在为她而学习。 这真是瞎头瞎脑踩狗屎上了,我脸色为难,林泠泠察觉有异,嘴边的笑也收拢了:“是不是我误会了什么?” 我去,这妹子怎么那么敏感,我神色一转,笑眯眯地看她:“不要揭穿嘛,让人家怪不好意思的,等我考上了,你别跑就是了。” 她脸蛋一红,忙转头看课本:“不要贫嘴了,你坐小野菊的位置,乖乖学习。” 这软棉花害羞起来真是要人命,我也不磨叽,一屁股坐她旁边,掏出小野菊的课本看了起来。 林泠泠的羞意也过去了,侧脸看我:“因为时间不多了,我建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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