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感觉心慌意乱时必有意外发生的概率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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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陶乐思眼见心爱的女友失去相依为命的母亲,伤心难过得几乎绝望,身为男友的纪斐然觉得万分心疼怜惜,所以许下了结婚的承诺!谁知婚后,她的个性却因为失去亲人的打击而改变——从独立变得依赖,而原本的体贴包容也转为紧迫盯人!压力倍增的他,不禁怀念起婚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莫昭吟知道自己强烈缺乏安全感,进而影响了夫妻间的感情与关系,所以她能体谅他的反弹和多次远走国外的逃避行为,也打算趁此机会,学著不要过度依赖丈夫。可是,她的温柔包容好像反而让他有恃无恐,就连他的家人们都对他漂泊不定的个性头痛不已……不行!她要让他知道结了婚就该有结婚的自觉,而婚姻更是需要夫妻两人共同经营维系的!&&&&&&&&&&&&&&&&&&&&&&&&&&楔子&&&悠闲惬意的深秋午后,一道清脆流畅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客厅沙发上慵懒斜卧的小女人旋即辨别出这是特别设定专属于某人的旋律,登时倏然弹起,跳下沙发,直奔搁置手机的卧房。  她等呀等、盼啊盼,心心念念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了这通电话!  「喂,斐然吗?」还没喘口气就赶紧按下接听键,生怕迟了一秒就会漏掉这通重要电话。  「答对了,有奖。」朗朗笑意自纪斐然口吻中流泄。  「你在哪里?回台湾了吗?」莫昭吟迭声追问,心中升起更强烈的期待。  「是啊,星期二回来的。」他如实回答。  「星期二就回来怎么没先告诉我?」她软声抱怨。  天知道她有多想念他,他若是能早点通知她,那她至少就可以少被相思折磨几天。  「你假日才有充裕的时间啊!而且我这几天都在调整时差。」事实上,他不习惯事事向人报告,因为来去都随兴,所以不愿有羁绊束缚的感觉,真有空出的时间自然就会安排给她。  也对,她在一间德国进口卫浴设备公司上班,担任的是展示店面的销售人员,平时工作的时间是十点至六点半,回到家都七点多了,有时必须应客户要求去测量浴室的格局和坪数,回来还得帮忙做空间设计,的确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和他出去约会。  「那你今天有空了吗?」她期期艾艾地问。  虽然他们已经相识一年多,但每一次要约会,她心里还是会感到相当兴奋雀跃。  「怎么,想我了吗?」他促狭的探问。  莫昭吟芳心一悸。  心之所钟,思念是无庸置疑的,但是,怎么能够承认呢?才不能让他太过得意哩!  「你呢?你有想我吗?」她不答反问,语气娇羞。  「妳说呢?」他又把问号转给她,逗弄的吊她胃口。「不然妳以为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  「当然是……怕我登报寻找失踪人口啊!」纵使知道了答案,她还是故意打趣的和他抬杠。  「那妳得全球刊登才行。」哂然一笑。他流浪的地点可是世界各国,行踪随心情而定,如果他有心隐匿,想要找他可不容易。  也因此,能够让他一回来就主动联系,代表了她在他心中占有非比寻常的一席之地。  「要这么大费周章才找得到人,那我就不要你了。」她在电话这头皱皱鼻,努努嘴。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段恋情的维系,他才是主导者,所以她慧黠的不施加压力,免得关不住像风一般的他,却反而困住了自己。  「哈哈哈……看来我这个男朋友再不尽尽义务,就快要没地位了。」纪斐然笑得豪迈。「出来吧,我们快两个月没见面了。」  「那四点,老地方见。」心中暗喜,她很快的约好时间地点。  自从和他交往后,她除了上班以外,净空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手机二十四小时待命,只为了配合他不定时流浪失联、又不定期现身邀约的怪习惯。  尽管表面上还能状似潇洒的和他抬杠,但心里对他的重视及在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展露无遗啊!  「OK。」他立即同意。  挂了电话,莫昭吟迅速奔进浴室梳洗,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睽违一个多月了,要见心上人,当然要以最佳状态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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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纪斐然很难得的记住了。  一方面是这一次正好人在家里,另一方面是他开始慢慢转性,毕竟每个人在每一个阶段会有不同的想法和心情吧。  「欸,好难得,你记住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满足的用完餐,莫昭吟笑容甜美的凝望着对座的老公,对于他今天所做的安排相当开心感动。  「别这样嘛,之前都恰巧在外或是要工作啊,从现在开始,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到底,都是自己不够细心体贴,纪斐然很怕亲亲老婆翻旧恨,连忙举起香槟杯敬她。  玻璃杯敲叩出清脆的声响,她轻啜充满果香味的香槟酒,红唇再度扬起更深的笑容。  「要守信用哦!」她神情娇俏的要求。  「当然,你看我之前答应你一年只出游三趟的事,不是都做到了吗?」他举出实例保证。他现在可乖了,别说家人们个个夸他安分成熟,连他都忍不住要赞赞自己。  「嗯,也是,那就相信你喽。」从难以捉摸掌控的纪斐然,到细心稳重的纪斐然,他不断转变,她也不断有收获。  「我准备了纪念的礼物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是什么?」她开心得双眼熠亮如星,接过礼物后,一边拆卸,一边好奇猜测。「项链?戒指?」  「你自己看。」他宠溺的目光凝视在她柔美的脸庞上。  「哇,是手链。」她立即挂上手腕,让他为自己戴上,喜爱得一直反覆欣赏着。  「喜欢吗?」光是看着她的笑容,他就莫名有着心满意足的感觉。  莫昭吟主动倾身啄吻了下他的脸颊,甜滋滋地说:「只要是你送的,什么都喜欢。」  「厚,甜点还没吃,嘴巴就这么甜哦?」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其实他已经渐渐不再那么迷恋流浪漂泊了,和心爱的老婆窝在一起,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温馨。  「嘴巴甜不算什么,我也有惊喜要给你。」她神秘兮兮地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淡雅的信封,推到他面前。  「情书?」他莞尔挑眉,从包装猜测。  她抿着笑摇头,等着要看他惊喜的表情。  纪斐然打开封口,抽出内容物,讶然发现竟是机票,他瞠目结舌的拿着机票望向她,只见她笑得像春风般暖人心扉。  「看在你这两年多来这么乖,今天又表现得这么好的份上,今年多给你一次旅游的福利,这可是用我的私房钱买的哦!」莫昭吟眉眼含笑,看他开心,她也觉得开心。  他伸长手握住她的柔荑,她的用心让他很感动。  「再多买一张机票吧,我们一起去。」很荒谬,这是除了蜜月旅行之外,他第一次对她提出邀请。  「一起?你要带着我?!你确定?」她迭声问,显然是受宠若惊了。  「确定,我可以带你到处玩,我可以当最称职的导游。」他肯定的给她答案。  「可是……你不是喜欢一个人享受自由自在的感觉吗?而且你现在出游的次数少了,更是要把握能够自由无拘束的机会,怎么这会儿还突然想到要带我一起呢?」她诧异极了,疑惑的不断发问。  「大概是觉得流浪够本了吧,我渐渐发觉—个人没有两个人好,有伴的温馨比孤罩的自由来得珍贵,有你在身边的满足感才是我未来想要保有珍藏的。」他深情款款的坦承内心想法,和以往有了全然不同的逆转。  这段话让美眸顿时盈满了感动的泪水,闪烁着光采。  「真高兴听你这么说。」她又哭又笑,倾过身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他回应着她,疼宠地顺着她的背。「如果知道能让你这么高兴,我早就该开窍了。」  「现在开窍也不迟,毕竟我们的路还很长很久啊!」她在他耳边欣喜低诉。  「说的也是。」他笑着同意。  即使结婚已经五年,磨合期间或许有争吵、有阻碍,但也无损于他们对彼此的爱意,因为他们记取了教训,从缺点中成长,在婚姻的道路上走出一致的步调,更相信只要两心相依,未来的每一步就能稳健踏实,直到永远……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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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纪斐然的电话,我是他的妻子。」她抑制着颤抖的唇,强自镇定的回答对方,还提出疑问。「请问纪斐然人在哪里?手机为什么没在身边?」  「刚刚高速公路上发生追撞车祸,全部伤者都送往新竹医院,这手机是我们在事故现场捡到的。」  事故现场十分凌乱,警方和救护人员一到,全都以运送伤患为优先,所以因猛力撞击而散落的物品有一大堆,根本不知是谁的,警方和搜救人员会在事后帮忙捡拾,再集中起来供当事者认领,现在有莫昭吟这通电话,警方就可以标示拥有人的姓名。  「那你知不知道纪斐然伤势怎样?」莫昭吟紧握着手机追问,眼眶盛满了忧虑的泪水。  「不清楚,不过死者分别是游览车司机和货车上的两人,其余的人则是轻重伤,既然你是伤患家属,可以现在前往新竹医院照顾伤者。」  「好,谢谢。」她连忙道谢收线,刻不容缓的收拾行李,再向隔壁的张亚力筒单说明,便匆匆忙忙地赶着搭车前往医院找纪斐然。  他一定是吵架之后想下台中来找她,才会开车上高速公路的。  早知道,她多安抚他就好,不要吵架!  她好后悔,不该刁难他、不该想要勉强他改变、不该跟他吵架。  她情愿他生龙活虎的四处趴趴走,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算永远维持流浪的兴趣也没关系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莫昭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新竹医院,急诊室里,感觉像是经厉一场战争之后的零落混乱。  伤势较轻的人大都离开了,只剩下情况比较严重或是需要观察的伤者还留在医院里。  她一路祷告着,希望纪斐然的伤势不要太严重,最好她现在赶到能够扑空,因为这代表着他伤势轻,已经自行离开。  然而,她还是在服务台问到了纪斐然的名字——  「纪斐然已经转往六楼六0六病房。」  她急匆匆的搭电梯上楼,循着门号找到了纪斐然的病房,忐忑不安的推门而入。  光线不甚明亮,空调传送着冷气,整间单人病房显得十分清冷,而躺卧在病床上的男人,看起来也特别孤单寂寞。  他似乎睡得很沉,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甚至她走近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莫昭吟悬得老高的心终于落下,可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心疼与不舍。  刚刚在护理站先询问过他的状况了,额角缝了八针,有脑震荡、手肘骨折,其余则是一些轻微的擦撞伤。  她弯身俯视,目光巡视他全身上下,头上的纱布、颧骨上的瘀青、手臂缠的绷带……她想摸摸他,又怕碰痛了他,柔荑伸在半空中,犹豫不决,眼泪却不受控制的率先滴落。  脸颊的湿意令纪斐然幽幽转醒,不期然见到了牵系于心的人儿,他目光陡然一亮,完全清醒。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落坐,收起心疼的眼泪,朝他扬起一抹微笑。「心电感应啊!」  他勾起了唇瓣,懒懒的漾出笑容,横睇着她。  「最好是心电感应啦,那为什么你感应不到我对张亚力的醋劲有多大?」懒得再掩饰,他坦承不讳。  「早就跟你解释过、表明过的事,你还要拿来作文章?」她瞅他一眼,故意问:「你没事开车要去哪儿?」  「兜风啊!」他还能抬杠,遭到她的白眼才坦白讲:「……要去台中找你啦!」  「那么晚了跑来找我做啥?吵不够,要继续吵吗?还是要来监视我?」她环着胸,没好气的撇着嘴。  「要驻守领土,以免敌军入侵。」他打趣的形容,用健全的那只手握住了她的。  「要不是你这么无聊,这次的意外根本不会发生。」她忍不住怪他。「你看,全身是伤,还好不是很严重,不然你叫我怎么办?」  「不能怪我,是你最近在反常,我才会疑神疑鬼。」他捏了捏她的手心。  「当然要怪你,反常也是因为你啊!」她咕哝着,嗔瞪了他一眼,旋即笑问:「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反常?」  经过这次事件的刺激,她决定要跟他摊牌,彻底沟通。毕竟像他这样大剌剌的男人,似乎不适合用那种引导反省的迂回方式,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干脆,才不会引发莫名其妙的奇怪状况。  「当然想,我可是受害者耶!」他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  「夸张。」她嗔啐。她顶多不太搭理他罢了,哪里称得上受害?「会反常是因为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你三不五时就离开,想回来就回来的坏习惯。你从来没有想过,当你不在的时候,我需要人关心、照顾的时候怎么办?  「我去学室内设计,是想填补时间,我想转移注意、恢复独立,不要太依赖你,好让你可以偶尔去透透气,免得让你失去自由,感到太多压力,然后开始讨厌我。可是你却反而变本加厉,不但拉长出去的时间,还增加出去的频率,真的一点为人丈夫的自觉都没有。  「所以我想,既然你没为我着想,没道理你回家时还那么用心的替你张罗一切,不如就以你的态度来对待你,联络不到人,想出门就出门……看看你会不会有所感触,反省自己。」  她一股脑的全说了,不管他会不会改,说出来的感觉还满痛快的。  她不能因为怕失去他,一味的忍受、纵容,说出来,才能找到适合彼此的生活方式,谁都不要有勉强和委屈。  听完她所说的,纪斐然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天来的一切,都是她刻意这么做的。不禁也意识到自己有许多想法都太自以为是了。  「昭吟,我会毫无顾忌的四处跑,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指责过我,而且你一直表现得很OK,我才会以为你能够接受。」他将她的手拉到胸口紧握,继续解释:「没想到原来你是抱持着包容的心态,才记我恣意的来来去去。」  莫昭吟微怔。这一点,大嫂也说对了,是她的纵容,才会让他为所欲为呀!  「其实我表现得OK是因为我很怕哪天你爱自由胜过我,就会选择摆脱我这个枷锁。」她垂首,落寞低语。  「什么枷锁?」他不认同的蹙眉。「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终要停泊的港湾,心灵的寄托,就算我喜欢四处流浪,但心底总牢记着有你替我守着一个温暖的家,所以才会毫无后顾之忧啊!」  「可是我一个人守着家,也是会寂寞的。」她嘟着唇抱怨。「明明有老公,发生事情的时候却得跟别人求助,不是很奇怪吗?」  「的确很怪,而且还很危险。」他点了点头,想起了张亚力。  她愣了下。「为什么很危险?」  「张亚力啊!」他意有所指地说。  「欸,不要老调重弹,我以前跟你解释过了,现在也还是一样。」她责怪的戳了下他的胸膛。  「哦!」他佯装吃痛呻吟,引来她的惊慌心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里也有伤?很痛吗?」她急着要拉开他的衣服检视。  「哈哈……骗你的啦!」他握住她的手,脸上扬着恶作剧的笑容。  「哼,幼稚!」被捉弄的莫昭吟羞恼的甩开他的手,正好甩向他受伤的那只手臂。  「嘶噢……」这次是真的痛得哀叫,—张俊脸都皱成了肉包子。  「放羊的孩子,我才不上当哩!」她无动于衷的瞥看他的演技,可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劲,好像煞有其事,于是慌起来了。「真的痛啊?有没有怎样?要不要叫护士?」  「不用了啦!」她紧张的反应反而令他失笑,未几,他再度与她十指交扣,表情变得专注又认真。「我承认是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的兴趣,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不过不要紧,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一切归零,重新开始,我会学着当一个更优质的好老公。」  他愿意为心爱的女人改变,毕竟她才是要陪他走一生的人,善待她是理所当然的。  听见他承认自己的不是,还愿意改变,莫昭吟感动得眼眶泛红。  「当好老公是一定要的,下过我才不要一切归零,重新开始。」她噙着笑意说道。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她娇俏反问:「我们互相磨合了两、三年,好不容易才磨合出现在的成效,怎么可以归零?」  「说的也对哦!」他同意她的说法,漾开欣悦的笑容。  「其实我并不是要你完全戒除旅行的兴趣,只是希望你稍微收敛一点,想出去的话,一年大概……」她顿了顿,思索着适当的次数,却见纪斐然眼巴巴的等着答案,不禁莞尔失笑,故意吊他胃口。「这么紧张啊?」  「当然紧张啊,这攸关我往后的福利耶!」他夸张地嚷。  「那好吧,我也不会让你太委屈,就一年……」灿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次。」  「嗄?!」他太错愕,激动的要坐起身,立刻晃动到脑袋,赶紧乖乖躺回床上。「噢,我头晕!」  「你脑震荡耶,动作别那么大!」她轻斥。「好啦,不然一年两次吧!」一副通融的口气。  「噢,我想吐:」他皱眉皱鼻,活像苦瓜。  她抿起笑,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一年三次,够了吧?」  「噢,我手痛!」他抚着受伤的手臂哀。  她不说话了,只是危险的眯着眼,睨着他瞧。  纪斐然被她瞧了半天,不敢再乱哀了。  「呵呵……就三次,达成协议。」他干笑,朝她伸出手。「但你要还我那个温柔可人、体贴贤慧的好老婆哦!」  她咧出笑容,握上他的手。「放心,给我一个好老公,我一定给你一个好老婆。」  「许诺的时候应该要盖印章才对。」他努了努噘起的唇。  她睨了他一眼,嘴角噙起笑意,依言倾身向他靠近,亲密的吻在一起,吻出幸福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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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出差,十分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理由,一个让人即使有怀疑,也会暗斥自己疑心病重的理由。  尽管如此,纪斐然一到了晚上,脑袋瓜还是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洽公是白天的事,晚上就闲了吧?如果没那么早就寝,昭吟和那家伙又会怎么度过呢?  照理说,工作整天也该累了,就算没就寝,也会待在饭店房间里,懒得再出门才对。  现在才八点半,他坐在客厅沙发里,电视频道转啊转,没一个能攫住他的视线,心情也浮躁难平。  他想再拨电话,又怕昭吟觉得烦,可倘若不打,他会坐立难安……  唉~~这是不是叫做风水轮流转?他彷佛又感受到之前昭吟对他紧迫盯人时的心意和感觉了!  不管了,再拨一通电话吧——即使这是今天的第六通电话。  他一开始先拨手机,没想到居然不能接通,于是想起稍早时昭吟曾告诉他下榻的饭店和房号,查询后再拨。  「麻烦帮我接五二五房的莫昭吟小姐。」他对着饭店总机讲。  「请稍等。」总机确定五二五房登记的房客名字无误,立即转接。  「喂~~」异口同声的「喂」之后,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男的!纪斐然脸色骤变,心情瞬间荡到谷底。  「喂?找谁?」张亚力率先再开口。  「这不是昭吟的房间吗?为什么是你接电话?」他不想再装风度,开门见山的质问。  「你是斐然啊?这是昭吟的房间没错,我在等她一起去吃晚餐,她现在在洗手间,所以我帮她接电话。」张亚力坦荡荡的解释。  「现在几点了才要吃饭?」他怀疑他的说词。人一旦起了疑心,对任何事都会开始猜忌。  「因为带昭吟去认识了几家建材、家具厂商,才会搞到现在。」张亚力还是不卑不亢的说明。  他知道纪斐然对他有敌意,也听得出他口气不好,若不是怕昭吟为难,他根本也不用对他客气。  「男女有别,昭吟是有老公的女人,麻烦你不要在她房间出入,避免不必要的困扰。」纪斐然冷肃地说着,已经非常不客气。  「纪先生,我跟昭吟只是好朋友,而且也是工作伙伴,出门在外互相照顾合情合理,也请你不要疑心病太重,这样对昭吟是一种污辱。」他也不高兴了,愠恼的回应。  「怎么会有电话?是谁打的?」莫昭吟从洗手间赶着出来,正好稍降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她临出门才想上洗手间,因此便要来敲门的张亚力稍等一下,恰巧又听见房里有电话,她没法马上出来接听,才会麻烦张亚力先接一下,然后自己加快速度,赶着出来接听。  「是你老公。」他绷着一张脸回答,伸长手把话筒递出去,人也走了开。  她同时纳闷于张亚力的反应,和纪斐然的来电。  「斐然?」她接过话筒,奇怪的扬声,对于他打饭店电话进来有些讶异。「你怎么打这里的电话?」  「你手机不通,我记得你说的饭店和房号就直接打到房间了。」他微微按捺着被张亚力挑起的怒意,但嗓音在低沉中还是饱含着极度不悦。  「哦,我手机正在充电。」她想今天已经和他通过那么多次电话了,手机暂时离身应该没什么关系。  「你们又要出去?」酸意正腐蚀着他的理智。  「对啊,晚餐到现在还没吃。」她好声好气地答。  「张亚力住你隔壁房吗?」猜忌在他心底作祟。  「嗯。」他们同行而来,当然是住得近,才好互相照应。  「你什么时候会回到饭店?」想到今晚张亚力和昭吟只隔着一面墙睡觉,他就莫名的不安。  「不一定耶。」她不是一个人出去,有时得顺应友人的意愿。  「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我再打来。」他不禁霸道地讲。需要掌握她的行踪、确定她有回房睡,他才能安心。  「回来不知道是几点了,你不要特地等我,这样我在外面会有压力。」她忽然想起了婚后那半年的自己,觉得有点讽刺。  现在立场对调过来了,斐然紧迫盯人的打电话方式就和她以前没两样,明知是外出工作,还是照打不误,难怪他那时会觉得压力大、受不了,因为她现在也感觉不太愉快。  「为什么不知道时间?难道你不回房间睡吗?」听她那样说,纪斐然心火烧旺,牛脾气再也压抑不住。「十一点、十二点还是一点?吃个饭给你们三、四个小时够了吧?」  「你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干脆把行程都交给你排?」莫昭吟恼怒的压低嗓音。  「是你怎么回事?跟那个见鬼的张亚力交情好到不用避嫌?让他待在你的房间里做什么?」他咄咄逼人的尖锐质疑。  莫昭吟顿时张口结舌,他明明很清楚她和张亚力的关系,现在又是在吃哪门子的飞醋?  碍于有张亚力在场,有许多话不便明说,她把陡升的怒火给克制住。  「我要去吃饭了,不想跟你吵!」她喀地一声挂上电话,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执。  纪斐然瞪着被挂断的电话,混乱的情绪在五脏六腑中横冲直撞,胸腔剧烈起伏,无法平静。  这通电话不打还好,打了之后他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不行。  昭吟居然为了张亚力挂他的电话?!  他闻到暧昧的气息,他严重怀疑张亚力利用他不在家的时间乘虚而入,所以昭吟对他的冷落是即将要变心的征兆!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像是瞬间被掏空般,难受得无以复加。  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以来,不只是她依赖着他,他同样也依赖着她呀!  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已经像是空气、像是水了,是绝对不可或缺的。  不行,昭吟是他心里唯一深爱的女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抢走,他要杜绝一切可能,守住她身边的位置……  即使,牺牲他热爱的自由。  ***&&凤鸣轩独家制作&&***&&&&***  纪斐然的那通电话完全破坏了莫昭吟的心情,她的食欲大受影响,本来和张亚力打算要听业主介绍,去一家小有名气的土鸡料理店用餐,结果变成去夜市吃炒面,草草解决。  返回饭店后,他们各自回房。  她盘腿坐在大床上,一边整理下午所记录的资料,一边听着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句「新闻快报」莫名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手一顿,抬眸看向电视萤幕,凝神聆听报导。  「……国道高速公路南下XXX公里处发生游览车、大货车与小客车追撞的事故,这场车祸造成此路段严重堵塞长达七公里,目前得知死亡人数三人,二十九名乘客分别轻重伤——」  新闻主播开始唱名,她感慨的摇摇头,敛回视线,继续手边动作。  天灾人祸实在可怕,总是猝不及防的说发生就发生,随时会夺走宝贵的生命,为了避免遗憾,还是要多多珍惜身边的人才是。  想到这儿,纪斐然的形影浮上她心海……她既然知道要珍惜身边的人,当然就要珍惜他呀!  不该吵架的,明知道他现在就像之前的她,那么她更该明白他需要的是耐心的安抚和保证;况且勾起他的重视与在意,改变他对她的过度放心,不也是这次计划的目的吗?  现在看见成效了,她该感到欣慰高兴才对,怎么反而跟他闹得不愉快呢?  他人吃醋、猜疑,这就代表了他爱她,也证明她对他而言,不止是个可有可无的妻子;他们的家,不是他想寻求温暖就停留、想追逐自由就弃置的巢穴。  「……李大同、纪斐然、王小明……」  思褚乍停,莫昭吟怔住。「欸?刚才好像听见斐然的名字……」  才正想到他,就听见他名字,难不成是幻觉?  她连忙抬起头,困惑的看向萤幕,伤亡名单正好显示在上头。虽然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她还是下意识的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瞧。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在名单上看到熟到不能再熟的三个大字——  纪、斐、然。  她的心跳咚地漏了一拍,杏眸圆睁,一时间组合不起这三个字。  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出现斐然的名字呢?他在家呀!  她难以相信,只好赶紧转台。现在的新闻节目都大同小异,这种重大事故肯定每一家新闻台都会播送。  可所转到的每一个新闻频道,只要报到这一个新闻,伤者名单上都列有纪斐然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她困惑、震惊又担忧,六神无主的喃喃出声。「斐然不是在家吗?怎么突然跑到高速公路上呢?」  到底是不是他?  有没有可能这么凑巧,只是同名同姓?  莫昭吟快被满脑子的问号敲昏,她忙不迭起身到梳妆台拿正在充电的手机,拨打电话回家,可是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听;她又继续再打纪斐然的手机,铃声响了好久,她的心惴惴不安,终于彼端有人接起,在那瞬间,她紧绷的神经整个松缓下来。  「喂,斐然,你在哪里?」她劈头就问,差点被吓死。  「我这里是国道警察局,请问你打的这支电话是什么人所拥有?」彼端传来了陌生的男音。  失去母亲那晚的记忆伴随着深刻的恐慌,刹那间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的双腿因这短短的询问而瘫软无力,头皮发麻,全身冰寒。  并不是同名同姓,真的是斐然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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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没怎么样吧?」事情既然过去了,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不知该说什么的他,即使知道这样问很蠢,还是问了。  「只是受到惊吓而已,没什么。」低头开着门,她的嘴角牵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浅浅笑容。  可简单一句话,却字字敲进纪斐然心坎。  受到惊吓还没什么?  见她似乎没打算多谈,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就要被她排除在重要的生活片段之外,不仅错失了过程,还错失了她转变的心情。  在这时候,他不禁觉得自己是个不够称职的丈夫,高兴就陪她一阵子,不高兴就把她扔下,一走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不会让你一个人……」他恳切的想表达歉疚之意。  「这种事哪有早知道的?」随着铁门敞开的声音,她走进家里,边走边截断他的话。「你待在我身边和不在我身边的比例各半,所以我遇到事情得自己处理的机率很高,还是得习惯独立点。」  虽然她说话的口吻很平和,但他听得出跟以往完全的包容体贴不一样,反而蕴含了真实的心底话。  「昭吟,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随后进入屋内,反手关上大门,他忍不住问道。  「生气?」她一脸疑惑不解的转过身来,还失笑反问:「我的样子看起来像生气吗?」  他怔住,回答不出来。  如果有笑容就不是生气,那她的确没有生气,可直觉告诉他,一定有问题,尤其那番话,抱怨成分很大。  「不是生气,是认知罢了。」莫昭吟又幽幽的补了一句,随后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  纪斐然怔忡的看着她的背影,竟有一种惆怅又孤单的错觉。  那认知,听起来好无奈……  这些日子以来,风平浪静、安定温馨,她为他守着一个舒适幸福的家,他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尽情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累了倦了,就可以回到她身边,汲取她的温暖与甜蜜。  他以为她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她这一年半表现出来的就是如此,出游时她没有反对,返家时又开心的迎他回来。  没想到,原来她是这么无可奈何的认命!  其实,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恶质男人,只是爱好自由多了些,可他也爱她呀,如果两者相冲突,他也是愿意调整心中的那座天秤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  昭吟说她没生气?  才怪!  刚回家的那一晚,她说话就有些奇怪,后来事实更加证明,她根本在生他的气!虽然表面上她还是有说有笑,但从一些小地方就可以看出,她已经开始将不满表露出来。  放洗澡水,没有。  整理行李,想得美。  一桌好菜,别作梦了。  想要恩爱,更是阻凝重重。  他几乎回归到婚前那段自己打理一切的日子,不,婚前住老家还有妈妈、佣人加减照料,现在他却得完全自立自强。  以往昭吟对他的照顾和福利,已不知不觉的消失,温言软语的关心电话也都全部不见,她不再问东问西,反而是他得主动找她,互报彼此的行踪。  有时找不到她时,他还会感到焦躁、坐立难安,搞得自己像个怨妇……等等,怨妇?  他赫然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似乎就是昭吟以前的处境……  他明明是爱她的,跟她结婚也是为了要就近照顾她,可是为什么他会让自己心爱的老婆变得像怨妇?  几日来的差别对待,让纪斐然感触良多,因此也下意认的想多多讨好莫昭吟,扭转两人间有些凝滞的关系。  「昭吟,你在忙吗?」纪斐然来到书房里,找到正利用电脑工作的她。  「有点忙,没关系,有什么事你讲。」正专注的计算工程估价单,她头也没回地讲。  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的心被重重—扯。以前的昭吟事事以他为主,何时像这样冷落忽视他了?  唉!今非昔比。  「我想后天周休,我们俩很久没有一起到郊外走走,可以考虑去苏澳、花莲那一带。」他看着她的后脑勺提议。  「后天?」她一顿,这才转过来抬头面对他。「后天不行耶!」这可是真的,不是为了刁难他而故意掰的哦!  「为什么?」他瞠目。  「因为后天要下台中,有个旧客户介绍了两个Case给我们公司,其中一户因为坪数不大,所以亚力大哥把这个Case父给我独自负责,这次去要顺便做丈量工作。」  莫昭吟在说话的同时,眼底因充满了雀跃而灿亮如星,室内设计这条路她是愈走愈有兴趣。  「还做到台中去哦?」他搬来椅子坐下,诧异他们设计公司还承接外县市的生意。  「当然呀,有生意就接啊!就算是南部也得去。」她笑睇了他一眼。「要去郊外的事改天再看看吧。」  「那你是一个人去吗?我可以当司机送你哦!」他拍拍胸脯,自告奋勇的殷勤提议道。  回来好几天了,他和她真正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她似乎变得好忙,他也只能从她的忙碌中争取零碎时间。  「不用了,这是公事,亚力大哥会开车去。」莫昭吟婉拒他的好意。  她心中谨记着大嫂说的计策,要让他尝尝失去重视和关心的滋味,这次的出差是刚刚好。  纪斐然的脸有些垮了下来。  亚力大哥长、臣力大哥短的,听了真剌耳!  —开始他就对张亚力没好感,现在证明他的直觉果然是对的,张亚力已经渐渐威胁到他在昭吟心中的地位了。  他绷着嗓音问:「当天来回吗?」  「应该要待两天。」她如实答。  「两天?」他忘了掩饰的拔高嗓音。  她竟要跟张亚力那企图不良的家伙在外头过夜?  莫昭吟困惑的反问:「怎么?」有什么好讶异的?  「一天不能搞定吗?一定要两天?」他迭声质疑。  「因为有两户,而且在台中,为了节省往来的次数,特别要仔细谈、仔细量,一天是不可能完成的。」她认真的解释着。  纪斐然拧紧了眉。「那为了这个Case,岂不是要经常往台中跑?」  「当然啊。」她纳闷的瞅着他。「这是出差呀,你的脸色干嘛这么难看?」  一句出差堵死了他所有想说的话,脸色乍青忽白。  是啊,她认为是出差,可张亚力呢?会不会借出差之名,行诱拐之实?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虽然最早之前昭吟曾向他保证过,但人心是会变的,而且最近昭吟对他实在太冷淡了,所以他之前对张亚力所压抑的敌意,不禁从内心深处窜了出来。  他不由得要怀疑是不是因为张亚力的关系,才导致昭吟对他的改变。  然而想归想,这种猜疑不能宣之于口,只能闷在心头,否则如果真没什么,反而会让昭吟觉得他嫉妒心太重。  「只是觉得很突然,有点意外罢了。」他勉强牵起笑容,掩饰自己不好看的脸色。  「那就好。」她抿起一弯笑容点点头。  「我们改天再排时间出去好了,你继续忙吧,我不吵你了。」他起身拍拍她的肩离开书房,免得再讲下去,火气上扬。  在他身后,莫昭吟笑容敛去,正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坦白讲,要刁难他,她也不好受,甚至有时候会不争气的兴起放弃的念头,毕竟之前她会在他返家时体贴照料,是因为她认为相聚的时间很珍贵,但现在她却要用来冷落他,真觉得可惜。  斐然应该已经感受到她刻意的疏忽冷落了吧?  他会体认到她平时的感觉吗?会因此而改变吗?  出游的提议是否就是他转变的征兆?  这会儿,她却担心这些方法会有反效果,反而将他推得更远……  但既然开始了,就没有突然喊停的道理,一定要继续下去,看看有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夫妻俩的脚步能够一致些,才能够走得稳健长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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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他已经整整三天联络不到昭吟,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为什么会这样?  白天时,拨去室内设计公司,说是外出办公;晚上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就连手机也没有回应。  纪斐然隐隐觉得不安,躺在民宿里的床铺上,心神不宁的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合眼。  不管是交往时或是婚后,他从不曾无法联络到她,他想她时,总是能听到她的声音,确定她无恙,但这几天实在反常。  找不到人,他又身处异地,惊慌阵阵在胸口蔓延,束手无策的感觉真的很难熬。  「对了,大哥!」纪斐然灵机一动,翻身而起,拿起一旁充电中的手机,拨打给纪鸿然。  「喂,请问找谁?」彼端传来清亮的嗓音。  「大嫂,我是斐然,请问大哥在吗?」认出是秦知倩的声音,纪斐然先招呼了声才问道。  「他在洗澡,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呃……」不知为何,要跟大嫂开口找老婆,觉得有丝难为情,但没办法,他真的心急。「我想问昭吟最近有没有跟你们联络?」  闻言,秦知倩忍不住窃笑。  奏效了!他终于知道要紧张了!  「没有耶,怎么了吗?你人在哪里?」她佯装不知地问。  打从上星期遭窃、她和昭吟深谈出计划之后,大伙儿都套好招了,纪家人全都站在昭吟的阵线,要刁一刁纪斐然,看看能不能让他有点已婚的自觉。  「我还在西藏拉萨,这三天打电话给昭吟都找不到人,实在很担心。」他担忧的蹙着眉头。  「三天哪?会不会是发生什么事?」秦知倩故意夸张的惊嚷,加深他心里的不安。  被她这么一讲,纪斐然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焦虑不已。  会不会是距离太远,他的手机漫游有问题?  「大嫂,拜托你马上帮我打个电话好吗?」他低声恳求,现在也只能请亲友帮忙了。  「打给昭吟吗?好,我现在就另外用手机打,你先别挂。」她很热心地讲,但心里想的却是:打个头,就是故意让你找不到,想找人就回家来找!  片刻,秦知倩再度扬声——  「家里、手机都不通耶。」她忍住笑,一副紧张的口吻。  事实上,她根本连打都没有打,还打算待会儿就把情报告诉昭吟。  「怎麽搞的?」他心浮气躁,猛扒头发,叼着香烟在床边走来走去,从来没有担忧到这种程度过。  心里很想要开口请大嫂叫大哥去他家瞧瞧,可又已经那么晚了,不好意思麻烦他……  「你白天有没有打到她公司问过?」她刻意表现关心。  虽说故意要刁难他,但还是有点不忍,所以她引导他冷静思考,起码能够确定一丁点行踪。  「有,但同事说外出洽公。」怪的是,哪有那么巧,连着三天他打去的时候都正好外出洽公?!  「有正常去上班就不用太担心啦,说不定现在是睡得太沉才没接电话。」她比他先一步找了合理的原因。  「不可能睡这么沉,电话就在床边……」他直觉的推翻。  「既然这么担心,你就回来嘛!」她忽然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老是一出去就半个月、一个月的,昭吟真要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你的人啊!」  冷不防被大声斥责,纪斐然怔住,张口结舌,叼在嘴边的香烟也跟着掉了下来。  不敢再叨扰大嫂,草草说了几句后挂断,三天后,他改变要转往另一个地区的计划,提早回台。  ***&&凤鸣轩独家制作&&***&&&&***  纪斐然风尘仆仆的返家,却在抵达家门时惊愕的呆住,不禁看了看电梯显示的楼层,怀疑自己是不是跑错了?  「没错啊……」他纳闷嘀咕。  楼层对,门牌也对,但大门却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一扇,他尝试用手里的钥匙去开门,可根本插不进锁孔里。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狐疑的瞪着大门,脑中闪过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是他家吗?  会不会他按下电铃,里头出来的是不认识的人?  还是昭吟迳自换了门?  可为什么换呢?而且换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看看时间,六点了,他拿出手机,拨到室内设计公司询问,对方说昭吟今天五点半准时下班了。  重新背起行囊,再坐电梯下楼,进不了家门,他只能在一楼等候,起码还有椅子可坐。  可没想到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连日来所累积的火气在看见昭吟从—辆由男人驾驶的车子步下时,涨到最高点。  他认出男人就是张亚力,他们碰过几次面,但因为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碰面时只是客套打打招呼,从来没讲超过五句话。  瞧她言笑晏晏,与张亚力相谈甚欢,之前他并不非常介意,但此时此刻,莫名的觉得刺眼兼不爽。  两道浓眉竖起,像剑一样锋利,他在一楼大厅里冷眼看着他们都已经抵达住处,还依依不舍的在车旁聊天,不禁起身走去。  「……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门户安全。」打从遭窃后,张亚力每天都不忘叮咛。  莫昭吟巧笑倩兮地答:「放心啦,你找的这扇防盗门很坚固,安全得很,你不用天天叮咛。」  多亏他认识许多建材厂商,替她选了一扇好门,还找了动作迅速的师傅把门换上。也因为这次的事件,张亚力随Call随到,还协助她处理后续的事,她心里对他的感谢和信任是更攀上一层。  「说的也是。」他挑眉笑了笑。  「你要不要上来喝杯饮料再走?」她亲切大方的提出邀请,完全不把他当外人看。  「好哇……」同意声在望见自大楼走出的伟岸身影时戛然而止,拉抬的嘴角也瞬间僵凝,但张亚力旋即就反应过来。「呃,我看还是改天好了,你今天应该没时间招呼我。」  循着他的视线,莫昭吟往后瞧,不期然的看见了纪斐然。  「斐然?你回来了?」她诧异扬声。  「好几天联络不到我,我当然赶回来了。」纪斐然没好气地应,瞥向一旁张亚力,酷傲的朝他颔首致意。  他脾气并不好,直率干脆惯了,喜怒皆形于色,看到不喜欢的人更是不给人家好脸色看,对没好感的张亚力,能够颔首回应他,已经很勉强了。  「联络不到?大概是凑巧没接到吧!」她佯装讶异,其实是故意不接。「可是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几天联络不到也没有什么关系呀,我也经常一整个星期联络不到你,难道我还飞到你去的国家千里寻夫啊?」  她刻意以轻快的口吻掩饰着讽剌的尖锐,但最最真实的心情,其实是很高兴他会因为担心挂念她而特地赶回来。看来,大嫂的方法果然有效。  纪斐然脸绿掉,哑口无言。  她说的没错,以往出游的时候只有他主动联络,别人要找他是难上加难。既然他自己就有这样的毛病,又怎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意念一转,他忽然体验到昭吟平时所感受的心情,原来也是这样提心吊胆的煎熬,想要责备抱怨的话顿时只能塞回肚子里。  气氛很冷,张亚力尴尬的出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好,亚力大哥再见。」莫昭吟扬笑挥手,与纪斐然站在原地目送张亚力的车子离开。  她转过头看了看纪斐然,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六点。」他臭着一张脸,也转过头冷睨着她,凛声质问:「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去吃饭啊!」  「又是跟张亚力一起?」他不止口气酸,连表情都很酸。  那像伙真的很奇怪,明明知道昭吟有老公了,还对她这么殷勤,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对啊,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吃饭时间一起吃是很平常的事呀。」她答得理所当然,一脸有什么好奇怪的神情。「走吧,回家再说。」  她微微的挽着他,举步往回走,两人一同搭上电梯。  「对了,我们家的门为什么换了?」纪斐然这才想起地问。「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声,害我被关在外头进不了家门?」  她侧头,仅是淡淡的瞥看他—眼,却让他清楚感受到那—记目光里隐含了许多情绪。  「门换掉是因为家里遭小偷,我一个人住需要更牢固安全的门。」她的口吻理智冷静,像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最初的慌乱在平复之后已然沉淀为更独立的坚强。「没跟你说,是因为事情发生时联络不到你,所以我就自己作主了。」  抵达楼层,电梯门开,莫昭吟立即走出,纪斐然一个人惊讶错愕的愣在电梯里好几秒。  遭小偷?!  他以为住在大楼里,有管理室看管出入就会比较安全,没想到还是会发生这种事!  而昭吟竟一个人面对这些?  她一定很害怕、很惶恐吧?事后还得继续独居在家中,难怪她会选择把整扇门换掉。  揣测她当时的心情,纪斐然不禁有点懊恼自己当时为何不在,心中涌起无限的愧疚怜惜,他回神,连忙赶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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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明白人情世故的人,自然也知道她没有同意的原因,他淡淡扬唇。「好,我送你过去。」  「嗯,亚力大哥,谢谢你。」她由衷道谢。他的成熟稳重令她慌乱的心稳定多了。「我去收拾几件衣服。」  张亚力望着莫昭吟落寞纤弱的身影,胸口扯出了一抹疼。  夫妻俩结了婚就要互相照顾,纪斐然实在不应该为了对自由的迷思,老是留下妻子一个人生活。  像今天遇到这种事,要是昭吟回到家时窃匪还没离开,或是窃匪来时昭吟独自在家,那会发生多可怕的状况?  爱一个女人,不光是娶她进门,而是要好好保护她、疼惜她才对呀!  纪斐然……就算要维护自己的兴趣喜好,也该先把昭吟放在第一位啊!  都已经有他张亚力出现了,纪斐然还不觉得有危机意识?  倘若昭吟再继续没受到最好的对待,他可没办法保证哪一天会挺身争取光明正大爱她、照顾她的机会!  ***&&凤鸣轩独家制作&&***&&&&***  近午夜,莫昭吟赶到纪家老大纪鸿然的家中了。  因为出发前已电话知会过,所以纪鸿然夫妇马上把客房整理好,等着莫昭吟到来。  只不过,在看见送她来的张亚力时,夫妻俩心里都打了个突,但还是亲切招待,张亚力甚至坐了十来分钟才离开。  安置好昭吟之后,纪鸿然夫妻俩忍不住在房间里说了几句悄悄话——  「欸,斐然这样很糟糕哦,该在的时候不在,别的男人很容易乘虚而入。」秦知倩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正在尝试联络三弟的丈夫。  「我看昭吟很爱斐然,应该还不至于啦!」一直无法接通,纪鸿然放弃继续拨打。「不过他的确很糟糕,出国就算了,还经常失联。怪不得妈妈以前老说他人出去就像丢掉了,回来就像捡到的。」  算一算,斐然也有三十一岁了吧?可是却还像长不大的男孩似的,一点都不定性。  「我是女人,我最能够了解女人的心态,就算再怎么爱,女人还是会下意识寻求稳定的安全感,对方如果一直无法依赖,久而久之……唉!」一声忧心叹息作为总结。  纪鸿然不否认她的分析,甚至认同的颔首。  「斐然在婚后那半年觉得束缚、有压力,我还劝过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也不能继续养成昭吟的依赖。」他回想着当初跟三弟在办公室的一番说话。「可没想到……这叫矫枉过正吗?我的本意是劝他稍微恢复原来的习惯,但不是叫他完全像婚前那样一点牵挂都没有,毕竟结了婚就该收敛些的。」  「哼,男人啊,都是软土深掘,得寸进尺。」秦知倩轻啐,忍不住朝他皱了皱鼻子。  「别看我,我现在可是新好男人代表。」他连忙撇清。  她抿着笑瞥了瞥他,倒是没有否决他复合以来的表现。  「你们斐然太糟糕了,我们妯娌间要互相团结帮助才行。」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她说着说着已经下床穿拖鞋。  「你要做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要去找昭吟聊天。」  纪鸿然关心叮咛地说:「欸,你还在坐月子,可别熬夜了。」他们第三个爱的结晶已经在上个月诞生,目前知倩的月子才坐了一半。  「哎唷,整天吃吃睡睡,闷死了。」她嫌恶的努着嘴。「对了,你不准来哦,这是Woman's&&talk。」出房门前,她旋过身指着他告戒。  基于女人应该同一阵线,而且又是妯娌,她这个做大嫂的,可得好好帮弟妹一把才行。  ***&&凤鸣轩独家制作&&***&&&&***  「大嫂,真不好意思,你在坐月子我还来打扰你。」刚洗完澡的莫昭吟,瞧见秦知倩进门,扬起笑招呼。  「自家人讲什么打扰。」秦知倩笑睇了她一眼,递出一杯温热的杏仁茶,在床畔落坐。「这给你喝。」  「谢谢。」莫昭吟接过手,热呼呼的温度瞬间让她的手心暖了起来。「我本来是想回家里住的,但我怕这么晚了会吵醒爸妈,而且若是让他们知道家里遭小偷又联络不到斐然,他们一定会骂他的。」  纪家两老对老三爱趴趴走的习惯也很头痛,所以很疼惜她这个媳妇,有什么事也比较会站在她的立场来想。  「这时候你还维护他?」秦知倩摇头失笑。「其实来我这儿也好,跟我作作伴,我坐月子好闷啊。」  莫昭吟扬起笑。「明天我要看Baby。」  「待会儿他就会醒来喝奶了。」说起孩子,她脸上浮现慈爱的光采。「这两天我叫菲佣陪着你回家整理,记得锁要马上换掉,最好再加装一道铁门,这几天要是不敢一个人住,就住我们这儿。」  秦知倩很有大嫂风范,对弟妹们十分照顾,虽然她和大哥没有再结婚,但孩子已经生了三个,纪家上下都将她视为—份子。  那关注的口吻令莫昭吟心底淌过一阵暖流,莫名鼻酸。  「大嫂,谢谢你。」她勾起微笑道谢,却令秦知倩没来由的觉得心怜。  「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喽!」她假装板起脸,随即又扬起嘴角拍了拍莫昭吟的肩膀。「别说我们是妯娌了,我就当你是我的妹妹一样。」  莫昭吟感动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姊妹,也没有知心手帕交,能够有秦知倩这样一个像姊姊般亲切的妯娌,感觉真的很好。「对了,斐然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次去西藏,说是至少半个月,但没有告诉我确定的日期。」  闻言,秦知倩不禁撇嘴摇头。  这是什么鬼丈夫?有跟没有一样!  不,是有了更麻烦,还得为他牵挂担忧!  「要当斐然的老婆,很不容易哦?」她不禁有感而发。  莫昭吟哂然一笑,点了点头。毕竟大嫂比她还早加入纪家,对斐然自然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四处跑,好像都成瘾了。」她坦承不讳。  「婚前这样还说得过去,但都有老婆了,还老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就不应该!起码要收敛一点,出去的次数别那么频繁。」秦知倩义愤填膺。  「是啊,但没办法。」她的神情透着无奈,也泄漏了对纪斐然的在意。「我怕束缚了他,让他感到压力,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和婚姻。」  「所以你就委屈自己去纵容他?」秦知倩不认同的微扬嗓音。  莫昭吟被问得哑口无言。  不纵容又能如何呢?难道要跟他吵、跟他闹,还是将他束缚得忍无可忍,对她反弹?  秦知倩打抱不平的继续讲:「这样不对,夫妻之同是互相的,你退一步,他只能进—步,可他却得寸进尺了,要是长久下去可不行啊!」  是啊,当初斐然愿意为了体谅她而停留,可她却得寸进尺的紧迫盯人,这会儿又颠倒过来,她愿意包容他想要自由的心,可他却得寸进尺的恣意来去……夫妻之间的互动要怎么拿捏得当,的确是一门不容易的课题。  见她沉思,秦知倩又继续说:「你想想,他累了倦了,需要休息的时候就回家来,有老婆给他温暖的家,但你呢?你需要依靠时,谁来给你安慰?」  这话说进了她心坎,莫昭吟不禁眼眶一红。  「那该怎么做呢?」她茫然地问。  她当然希望能有所改善,但想改变一个人多年来的习性谈何容易啊!  眼珠子一转,秦知倩有了想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意思?」莫昭吟还是不解。  「我光用想的,就知道他每次在家的时候,你一定是百分之百以他为主,日常生活都帮他打点张罗好对不对?」秦知倩化身为铁口直断算命仙。  「对。」莫昭吟讶然的瞠目结舌。「大嫂,你好厉害哦!你怎么知道?」完全臆测正确,她不禁对她的话完全信服。  「看你的个性就知道。」她笑睇了她一眼。「你让斐然太放心,他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想离开就离开,所以我们现在要让他不能放心。你不要老是帮他张罗饮食起居,去做你自己爱做的事,让他尝尝另一半一天到晚不在身边,而且想找还找不到人的滋味!这样他才会了解你的感觉,检讨自己。」这会儿又变成狗头军师大出主意。  莫昭吟沉吟了会儿,不禁觉得她说的话颇有道理。  她并不是要斐然完全放弃兴趣,只是希望他稍微收敛,一年顶多出去个两、三次就够,像前一年高达六次就有点夸张了!  只是……她怀疑斐然会不会检讨自己?  但不管如何,如果依照大嫂所说的去做,有可能让斐然有所改变,那她愿意尝试。  她握住秦知倩的手。「大嫂,你说的对,我要试试你说的方法。」  「这才对。」秦知倩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满意笑容。「男人不能宠,否则他永远学不会当一个称职的丈夫。想要你全心全意的对待,就必须调整自己,没道理他我行我素,你还把他当大老爷伺候。」  莫昭吟频频点头,愈来愈认同她的论调。  她拍拍她手背,大力支持。「如果有需要,我们都会帮你。」  「嗯,那就从这一次开始吧!」莫昭吟下定决心,已经等不及要看他会不会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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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食髓知味是人的劣根性,纪斐然也不例外。  在感情上,从交往之初纪斐然就明白她专情的优点,至于生活上,婚后那半年的依赖只是受到打击后的暂时现象,后来就逐渐改善,因此他对莫昭吟是非常的放心。  能够恢复随时想出国就出游的习惯,他就像是被放出笼子的鹏鸟,流浪一段时间还能返回温暖的巢,享受妻子全心全意的照料对待,这可是比婚前还要逍遥,何乐不为?  而莫昭吟则是在纪斐然出国时,练习独立自主,不再急迫掌握行踪;一等到他回来,就事事以他为主,期望他能因此留恋家庭温暖,降低远行的频率。  于是,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就在这样的模式中度过。  不过几个季节的递嬗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夫妻俩在这段期间也都有所成长。  纪斐然接受了一家出版社出旅游写真书的邀请,正好符合他的兴趣,后半年都在密集筹划着,所以也持续的往外跑。  努力往室内设计之路迈进的莫昭吟,不但完成了补习班里的各种课程,后来还考取了乙级技术士证照及专业技术人员执照,毅然辞去卫浴公司的工作,加入了张亚力的设计团队。  她成功改掉了过度缺乏安全感的毛病,并把部分心思寄托在工作上,也在工作中找到了快乐与成就感,逐渐接受夫妻俩各自拥有空间的婚姻生活。  然而,她终归是个弱质女子,某些时候,还是需要有个肩膀可以依靠的……  「亚力大哥,这个业主的要求这么多,我看不太好做哦!」搭乘着张亚力的座车,莫昭吟借着街边路灯翻看着方才与客户沟通时所做的记录,一边说道。  「其实能够在施工前讲得愈清楚愈好,最怕的是有些人一开始说得好听,要尊重设计师的专业,该讲的时候不讲,施工到一半才嫌东嫌西,甚至等完工了才觉得不满意,那才是最伤脑筋的。」张亚力经验丰富,刚刚客户的要求对他来讲根本是小意思。  「说的也是。」她认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已经考到了证照,但并没有实务经验,跟在前辈身边所学到的,比在课堂上的更加实际,也多亏了张亚力愿意这样带着她,让她从旁观察学习,有机会尝试。  「想不想试试这个Case?」趁着停红绿灯,张亚力转头看她。  「我?!」她毫异的指着自己,随即反应过来,头摇得如搏浪鼓。「我不行啦,这种还要注重风水的Case我不行。」  「怕什么,我当你的顾问。」他阿莎力的挺她。  她还是摇头。「我看我好象还要再去上几堂基本的风水课。」  「也可以啊,只要和室内设计装潢相关的,都可以多多充实。」他很赞赏上进好学的她,不禁也由衷的建议。对了,其实你有时候也可以跟你老公出去走走,多游览各国当地的传统建筑装潢风格,像巴厘岛、日本、希腊、法国……这几个国家都是业主常指名要仿造的风格,偶尔也可以带一些比较有异国风情的家具饰品回来。」  「他最近去的国家都不太适合……」不知为什么,说起纪斐然,她原本平静的心情就有些微的影响。  绿灯亮起,张亚力踩下油门,好奇地问:「欸,他这次又去了哪里?」  「他说要去西藏、蒙古那一带。」  旅游写真书的筹划已经接近最后阶段,纪斐然求好心切,希望能拍出更多有特色和感觉的漂亮照片让出版社挑选。  她原以为只要在他回家时全心全意的以待,他就会渐渐改变四处漂泊的习惯,没想到却反而让他更加无后顾之忧。  无奈,她也只好努力、用力的调整自己,否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这么偏远啊?」纪斐然所去的地点经常让张亚力感到讶异。  「是啊。」她摇头一笑。「他说环游世界是他的梦想,以后说不定还会去北极、非洲呢!」  「真佩服他。」张亚力也笑了,却语带双关。他佩服纪斐然能够云游四海,也佩服他让这样一位如花娇妻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因此这一、两年来,他很明白莫昭吟对纪斐然的忠诚与情感,才始终默默的守候,将爱意深深隐藏在心底,只要没听见她的怨言,他就永远不会泄露分毫。  「我也是。」莫昭吟耸了耸肩。「我的体力没办法让我这样趴趴走,像这样上班一整天,我就有点吃不消了。」说着,忍不住转转脖子、捏捏肩膀。  助理设计师就这样累,以后要独挡—面肯定会更忙的。  「累了?那我直接送你回家吧!你不要再回公司骑机车了,明天坐捷运上班就好。」他立即体贴的帮她想好。  早上九点就上班,今天客户又刚好约在晚上七点半,谈到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超时工作,累是正常的。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想了想,的确懒得再骑机车,而且从这里回家很快就到了,莫昭吟扬起笑,俏皮的弯身鞠躬。  「还装客气。」他曲起指节敲了下她的脑袋,从举动中透露了两人的熟稔与好交情。  五分钟后,莫昭吟抵达住家的一楼大门,张亚力看着她进入大楼才驱车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  纪斐然和莫昭吟的住处是一栋屋龄十年左右的十二层大楼,建筑体呈L形,每层只有两到三户,住户都满单纯的,—楼中庭规模不大,大厅也很迷你,但设有管理室,日夜都有—名年近六旬的管理员在看管,出入还算安全。  一如以往,莫昭吟回来后会先在管理室旁的信箱察看有无信件,然后再搭电梯上楼,找出钥匙,插入锁孔,朝左转三圈……  「奇怪?我今天没锁门吗?」钥匙转不到一圈就到底,令莫昭吟不禁狐疑的嘀咕出声。「不可能呀,我明明有锁的……」  怀着满心的纳闷,她按下锁把,没想到大门还真的应声而开,她讶异极了。  难道是斐然突然跑回来了?  可是……没道理啊!他才出发五天,又是去那么远的西藏,不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哪可能回来?  但如果不是斐然,她又肯定有锁门,那……心底隐隐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迈步跨进屋内,熟悉的摸到墙边电灯开关。  「斐然?」在开灯的同时,她扬声叫唤,眼前光明乍现,却赫然见到一屋子翻箱倒柜的凌乱。  她当场呆愣如石像,目瞪口呆的望着乱七八糟的客厅。  「怎、怎么会这样?」未几,脑袋才缓慢运作,她迟疑的移动脚步往里走,卧室、书房……无一幸免。  再仔细看,摆在抽屉里两万多块钱、金饰、笔电……小件的贵重物品全都不翼而飞。  遭小偷了!  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自心底泉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一阵恶寒从脚底窜流全身,使得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拖着莫名虚软的双腿,她走到客厅角落,找到掉落在地上的电话,拿向耳朵听了听,确定没坏,她强自镇定的抖着手,打电话报警。  通知警方之后,她马上又拿起手机,想打给纪斐然,可是根本无法接通。  呆坐在沙发的一隅空位里,莫昭吟沮丧掩面,重重叹息,恐慌无肋的感觉重新攫住了她。  在这种时候,如果他能在她身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可现在,他不在身边就算了,他还不在这个城市!  整间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一想到有歹徒可以擅自闯进家中,而她却经常一人独住,她就浑身发毛。  她忍不住觉得鼻酸……  为什么她想要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时候,老公却连联络都联络不到?  此时此刻,她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一个人面对这些啊!  就在她不知可找谁来陪伴时,脑袋里蓦然浮现张亚力的脸孔,她心中燃起希望火光。  他刚刚才送她回来,时间相隔没多久,他应该还没离开太远才对,这么想的同时,双手已自有主张的拨出电话给张亚力。  「昭吟,什么事?」彼端很快的接通,且显然已看到来电显示,知道是她。  「亚力大哥,你、你可不可以再绕回来我家这里?」她抖着嗓音求助,听起来可怜兮兮。  「怎么了?」他敏锐的察觉她声调有异。  「我家遭小偷了,我好怕……」她的眼泪在透露出脆弱时夺眶而出。  「你不要伯,我马上赶过去。」张亚力二话不说,方向盘一转,立即折回来时路。  紧紧握着收了线的手机,复杂情绪在胸臆间汹涌翻腾,莫昭吟抱起双腿,埋在膝间,哭得像个泪人儿。  ***&&凤鸣轩独家制作&&***&&&&***  一个多小时之后,警察已到莫昭吟家中做完笔录及搜证,等人都离开后,要面临的就是收拾残局的大工程。  张亚力拍拍她颓然垮下的双肩,口吻安慰地说:「我陪你整理吧!」  累了—整天,再环顾这—屋子像被机关枪扫射的凌乱,虽然没有了睡意,莫昭吟还是觉得欲振乏力,她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很晚了,我没有力气再整理,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那……」他迅速想了想,能够了解她不想独处的心理,于是提议道:「我家还有空房间,你要不要暂时先来住一晚,明天再回来这里整理?」  莫昭吟对他的提议怔了怔,思索后觉得不妥当。  虽然她和张亚力交情很好,但毕竟还是男女有别,她一个有夫之妇和丈夫以外的男人在同个屋檐下共度一夜,就算是清白的,还是有招人非议的顾虑,她必须避免。  「我想去我大哥大嫂那儿。」她说出心中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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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这三个星期你都做些什么?」他不禁问道,一双长臂挂在浴缸外,来回的抚摸着她匀称细滑的小腿。  「还不就是上班、上课啊,然后假日回家里走走。」她一面帮他冲掉头上的泡沫,一面细数着单调的生活。  「就这样啊?」好像太乏味了,换成是他,恐怕要闷死了!  「哦,对了,还有跟亚力大哥吃了几次宵夜,你看,我都胖了呢!」她坦承不讳地讲。  吃宵夜?!  俊眸陡地瞠大,他霍然起身,还未冲浮的泡沫水随即流进他的眼睛里。  「哦!」他哀叫,连忙闭起眼,泼泼清水。  「你干么突然起来啦?看吧,泡泡都流进眼睛了。」她轻斥,赶紧拧条毛巾让他擦拭。  他捂着一边眼睛质问道:「你跟男人吃宵夜?」有没有搞错?  可别告诉他,昭吟会这么放心他出国,没有一直打电话关问,是因为有那个叫亚力的男人经常陪着她。  「我跟你提过亚力大哥啊!就是介绍我去这家补习班的室内设计师,记得吗?」她单纯的解释着。  「我记得,可是他没事干嘛找你吃宵夜?」没事献殷勤,这人有问题!  他眉宇凝霜,一脸不悦的舀水将头顶泡沫冲净。  「他恰巧去补习班找朋友,就顺道约我呀!」莫昭吟不疑有他的转述了张亚力的讲法。  他挑眉睨她,摆明了不相信这种说词,她倒是坦荡荡的迎视他质疑的目光,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分明是想乘虚而入,还讲得那么好听,嗤!  纪斐然咬牙切齿的撇嘴道:「最好是那么『恰巧』又『顺便』啦!」闷闷爬出浴缸,背对她坐在边缘等着刷背。  她觉得奇怪的反问:「不然咧?」戴上沐浴手套,挤了沐浴乳,抹上他的背。  气氛有点诡异,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不过半晌之后,莫昭吟才后知后觉的开始闻到了淡淡的醋酸味,顿时恍然大悟——  她突然侧身,目光含笑的盯着他瞧,单刀直入地问:「斐然,你该不是在吃醋吧?」  她放大的脸忽地占据视线,纪斐然怔住。  吃醋?这辈子还没尝试过什麽么吃醋哩!如果这种不是滋味的酸涩感觉就是的话……好吧,他承认。  「对啦!就是吃醋,怎样?」他出其不意的搅住侧着身子的她,身上的水珠沾湿了她的衣服。  「啊!别闹,我衣服都湿了!」被他的兴动吓一大跳,她惊慌的抵着他的胸膛推拒。  「那个叫亚力的,是不是想追你?」他低头俯视,灼热的气息随着质问拂过她细嫩的肌肤。  「你想到哪里去了?」望着眼前放大的性格脸庞,虽然偶尔有些孩子气,但敛起笑容时还真是酷傲慑人,电得她芳心乱颤。「亚力大哥都快四十岁了,比你大哥年纪还大耶!」  「现在老少配多得是,只差十来岁根本不算什么。」他还在呕,只要想到可能有人在觊觎他甜美可人的老婆,心中就醋海翻腾。  「拜托~~我们只是好朋友,他把我当妹妹,我把他当大哥,单纯得很。」她笑着解释,对他的在意感到心甜,原来偶尔让对方吃吃醋的感觉还不赖。  「真的?」他挑眉。  「再真不过了。」她保证,美眸娇俏的瞅睇着他。「我心里、眼里,只有我老公一个人,无可取代的。」  坦率爱语和柔媚神态撩拨起潜藏的欲望,纪斐然眼神一黯。  「好吧,相信你。」他故意用无罪开释的口吻回答。  吃味只是一时的情绪,他当然知道昭吟对他有多死心塌地。  她瘪嘴抗议:「相信我还不把我放开?」这姿势维持太久,腰好酸呢!  「你确定要我放开?」他狡猾的确认。  「当然啊!」她没有多想地答。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哦!」他露出奸笑,手放开。  扑通——  水花四溅伴随着惊呼声,莫昭吟直接落入浴缸里,还喝了一口水。  撑坐起身,她抹着脸,嗔怒大喊:「纪、斐、然!」  「哈哈哈……」看着她变成落汤鸡,恶作剧的快感让罪魁祸首顿时化身为顽皮小男孩,张狂的捧腹大笑。  「我衣服全湿了啦~~你好可恶!」她薄嗔的掬水拨他。  「是你自己叫我把我放开的啊!」他振振有词的曲解她的话,也一起坐进浴缸里。  「我是叫你……」想反驳却语塞。没错,她的确是叫他放开,但是要让她站稳了再放开,又不是直接放开手!「你故意欺负我!」  她挣扎着要跨出浴缸,却又再度被拉回水里。  「答对了,就是打算欺负你。」他星眸熠熠,绽出欲望火花,一个翻身,让她仰靠着浴缸。  看出他眼底释出的讯息,莫昭吟顿时脸红耳热,心跳加速,下意识抵在他胸膛的柔荑,忽然觉得触着的是热烫的烙铁。  他挑开她衣襟上的扣子,嗓音低哑地说:「我现在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说浴缸要买大一点的了。」  「为什么?」她怔怔地问。  他的举动让她的毛细孔全都舒展开来,阵阵哆嗦在体内流窜。  「要鸳鸯戏水比较方便啊!」嘴角勾起邪佞的笑,大掌褪去黏覆在她身上的衣料。  「才不是这样呢!」她急急否认,解释的嗓音随着他的挑逗渐渐娇软。「当初我要买大浴缸,是因为有员工价,而且泡起澡来比较舒服,才没有想到是为了那档子事呢!」  「那档子事是什么事?」他坏坏的明知故问,邪魅的眼眸直视着她泛着情欲红晕的如花娇颜,指掌沿着曼妙的曲线诱惑的游移。  莫昭吟才想要抗议他的逗弄,欲出口的话却因胸脯落入炽热的掌握中而转为娇媚呻吟。「啊……」  纪斐然勾唇一笑,滚烫的欲望在血液间流窜,他将那悦耳娇吟吞没,主宰她的呼吸,扰乱她的心跳。  她娇喘吁吁地说:「我发现……你叫我进来的目的不是要刷背……」根本是早有诡计嘛!  「你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他轻笑回应,火热的吻逐渐转往耳廓、颈项与锁骨之间。  微启的颤口忍不住逸出动情的吟哦声,藕臂攀附在他健硕的背脊,葱白长指藏入他的发间,另一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他勾起她莹白的大腿,身子一沉,与她合而为一。  浴池里的水随之剧烈晃动,一波又一波的溢出池外,水声、喘息与呻吟交织出魅惑的旋律。  月儿在窗外静静展现它的美,而男人与女人的胴体也在温热的水中摆荡出最动人的旖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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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纪斐然觉得自己真是幸福的男人。  温柔娇妻为了欢迎他归来,煮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给他洗尘,让他感受到家的舒适与温暖。  「哇噻,昭吟你的这锅三杯鸡煮得真够味。」纪斐然大快朵颐,对每样菜都赞不绝口。  「就我们两个人,你吃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见他狼吞虎咽的吃相,莫昭吟不禁莞尔失笑。  虽然很高兴他对她的手艺这么捧场,但吃得像是饿了三天三夜,也未免太夸张了。  「你不知道,尼泊尔的东西难吃死了……」想想不对,又马上改种说法。「应该是说不合我的口味啦!总之这三个星期,我吃只是为了止饿,根本没有美味可言,天知道我多想念台湾的食物,多想念你煮的东西。」  他不停的说,也不停的吃,嘴动不停,手也动不停,忙得不得了。  「好啦,那这几天让你点菜,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她双肘靠在桌面,手托着腮,巧笑倩兮的凝睇着他。  「这是一定要的。」他立即点头如捣蒜,望着她,心中一阵心满意足。「有老婆的男人真幸福!」  他蓦地勾住她脖子,倾身在她嘴唇印下一吻。  「欸!好恶心耶!」她连忙推开他,用手背抹着嘴。  「哇,我不过才离开三个星期,你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哦?」他瞠大眼,夸张怪叫。  「还说,满嘴油还亲我!」美眸怨怪的横瞪他。  他再倾身靠近,故意轻佻的朝她挑挑眉,意有所指地说:「那等我洗干净了再亲。」  「快吃吧你。」柔荑一把将不正经的他给隔开。  小别的确胜新婚,先前因为朝夕相处而感到的黏腻窒闷,全都因这三周的分离而消失不见,甚至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事,两人也说说笑笑的度过了愉快的晚餐时间。  ***&&凤鸣轩独家制作&&***&&&&***  稍晚,莫昭吟收拾好饭后残局,顺手洗了水果,又转到卧房里开始忙。  地板上搁了纪斐然的行李,三个星期的行程只带了一个中型的名牌旅行袋和登山背包,软趴趴的材质和跋山涉水的经历,让它们看起来十分老旧,摆在这温馨舒适的卧房里还真是有点格格不入。  莫昭吟坐在床边,将行李里的肮脏衣物一件件拿出来,发现有些衣服根本绉得不像话。  「哇,你这是在腌梅干菜吗?」一见纪斐然进到房里,她就忍不住把不断浮上脑海的字眼怪叫出来。  「你别弄这些,我自己整理就好了。」他连忙阻止,从前都是他自己打理行李的。  「我整理有什么关系?」她没有缓下动作。  看着堆得像垃圾山的衣物,他窘赧得连颧骨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很邋遢嘛!」  「知道邋遢还不快去洗澡?」她抬起头横睇他,朝他臀部啪地打了一下。「我已经在放水了。」  纪斐然皮粗肉厚,根本不痛不痒,只是笑嘻嘻。  「你确定要整理?」  「我都整理一半了还怀疑啊?快点去洗澡啦,难不成你还要把自己交给我整理啊?」她开玩笑的催促着。  「欸,这个提议不错。」他一个弹指,双眸乍亮。  「想得美啦!」她嗔啐,这回是改踢他一脚。  他反应敏捷的闪开,赶紧往浴室方向跑,然后在开门前看了看忙着清理行李的莫昭吟,心里涌现暖意。  「那行李就都交给你喽!」他扬声说了句客套话,才乖乖洗澡。  呵呵,这语调听起来好像有过分愉悦的嫌疑。纪斐然在浴室里欣喜的偷笑。  虽然他喜欢出国旅行,但返家后要清理行李可是他最伤脑筋的一件事,每次总是搁了好几天,真是没办法了才拿出来清理。  可现在有了老婆就不一样了,不但一回国就有一桌热腾腾的好料等着他,最困扰的行李问题也有老婆代劳,真是太幸福了。  这一趟,昭吟不像过去半年来那样黏人,反而全是他主动打电话报平安,看来昭吟心灵上所受的创伤应该已经逐渐平复,过度的不安全感和依赖都已抛开,原本的独立自主也找回来了。  而这也代表着,他终于能够真正松口气,慢慢恢复他从前的生活方式和习惯,让差点就要变黯淡的人生重现光彩。  ***&&凤鸣轩独家制作&&***&&&&***  不安分的人连洗澡也不安分,隔着一片门板哇哇大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昭吟——昭吟——」中气十足,嗓门宏亮。  「欸,什么事?」莫昭吟正抱着肮脏衣物,把可以水洗的放在洗衣篮里,需要送洗衣店干洗的,则装进纸袋里。  「快来、快来!」迭声催促,好像很紧急。  害她连忙加快速度,快步跑到浴室门口,旋开门把,探头询问。「叫得这么急,是怎么了?」  只见方才嚷个不停的男人这会儿竟悠哉悠哉的靠在浴缸里,冲着她咧出一口白牙。  「帮我刷背。」  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哩!结果居然是要奴役她?!  那无赖的表情和口气,令莫昭吟不禁瞪眼。「你还真的想要把自己交给我清理啊!」  「来啦老婆,我刷不到背后。」  见一个大男人撒起娇来,她完全没辙,只能没好气的笑睇着他,走进热气氤氲的浴室里。  纪斐然在她伸手拿沐浴手套时又突然说:「先洗头好了。」  莫昭吟手—顿,怔看向他,接着才反应过来。  「喂,得寸进尺的家伙!」纤指戳了下他的脑袋,嗔啐了声,但柔荑却转向改拿了洗发精。  「顺便嘛!」他努努嘴,很习惯的把头枕靠在浴缸边缘等待。  「还真是『顺便』哦!」她撇嘴强调,可脸上却洋溢着宠溺的微笑。  她喜欢他偶尔赖着她的感觉,那让她觉得自己以他而言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如果她把家里打点得舒适妥当,能让他眷恋家的温暖、妻子的温柔,那么他或许就不会老是想在外头漂泊流浪了吧?  「连洗头都懒,那你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怎么办?」她叨念着。  「那不一样,现在有老婆在嘛!」他闭着眼睛,享受她用指腹温柔按摩头皮的通体舒适感。  莫昭吟抿嘴一笑。这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却满动听的。  「我还以为有人代劳哩!」她故意意有所指地说。  「有人?!什么人?我纯洁的身体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碰的!」他陡地护住身体,一副正经八百、守身如玉的模样,以示清白。  「少来了!」她忍不住赏他一记爆栗。  「是真的。」他扬声强调,激动的想起身,却被她压制下来。「因为我知道家里有个漂亮温柔的老婆在等我,所以眼里根本看不见其他女人。」还是多解释几句证明自己的忠诚。  「知道我在等你,还去那么久?」她嘟起嘴抱怨。  如果是结婚以前,纪斐然会当她纯粹为了抱怨而抱怨,但现在……他不由得睁眼抬头仰看了下她的表情。  他认为她已经过了那个这渡时期,不再那么强烈缺乏安全感,他才放心出国的,而且这次在国外,她也没有急切的想联络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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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朋友,顺便瞧瞧你的上课情形。」一身的牛仔装扮,双手插在裤袋里,年近四十的张亚力看起来仍帅气十足。  「真不好意思,你难得才来一次,结果却被你捉到我不专心。」昭吟窘赧的皱皱鼻,继续移动脚步。  「是有什么搞不懂的地方吗?我可以教你。」他尾随而上,对于颇有好感又极有天分的莫昭吟,不吝倾囊相授。  「不是这个啦……」她难为情的摇了摇头。  「那是?」张亚力继续试探地问,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好让两人的朋友关系更加升级。  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缘份,有时不须经过很多相处,就会莫名喜欢一个人,想多多接近对方,他对莫昭吟的感觉就是这样。  莫昭吟曾欠张亚力人情——这补习班是由他介绍,而且费用还因他得到折扣,所以面对他的探问,不太好意思拒谈。  「是因为我老公啦!」她开口了,脸上不自觉浮上淡淡的嫣红,见他好奇挑眉,她接着说:「他去尼泊尔自助旅行,所以我在担心他。」  「自助旅行?真不简单!」他佩服地讲。「你为什么没一起去?」  「呃……」突然被问得哑口无言,莫昭吟怔了怔。  对呀,她为什么没有一起去?  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斐然要出国,从没问她想不想一起去!  不过她如果跟着去,恐怕他的旅行方式就得改变,而且地点若是在那些偏远地带、落后国家,她可能没办法像他那么入境随俗、随遇而安,反而两个人都会觉得痛苦吧?  「他喜欢一个人自助旅行,随外可落脚,有一点流浪的感觉,如果带着我就不能那么随兴了。」她不单是解释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张亚力了解的点点头。看来,昭吟的老公应该是那种豪迈爽快、率性而为的浪人。  不过说也奇怪,他有点难以想像温驯柔弱的昭吟,怎会挑上有漂泊性格的男人当老公?她需要的,应该是稳重成熟,能够守护她、照顾她的男人才对呀!  或许,这就是造成她目前困扰的主因吧!  「如果他经常自助旅行,那他已经是经验丰富,你也就不用太担心了,」旋即安慰她。  「嗯,你说的有道理。」她豁然开朗的笑开,心中空虚又窒闷的感觉减少了许多。  「心情比较好了吧?」他的心因她灿亮的笑容而受到牵动,看她的目光增添了些许柔情。  「谢谢你,好多了。」眉中忧愁逸去,她神情变得活泼。  「不赶着回家吧?我请你吃宵夜?」走出了户外,来到骑楼,他很自然的提出邀请。  突如其来的邀约令莫昭吟意外的顿了一顿,抬眸看向他,见他态度大方,乍升的防备又全部卸下。  张亚力亲和健谈,平易近人,感觉上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好吧,那就让你破费喽!」她大方的欣然接受。  反正她回家闲着也是胡思乱想,不是痴痴等着斐然来电,就是苦苦压抑打给他的念头,和朋友吃个宵夜反而可以打发一些时间,转移注意力是避免钻牛角尖的有效方法。  况且,她的生活实在太封闭了,既然她无法阻止斐然去追求他的兴趣,就要想办法培养自己的兴趣,和拓展自己的生活圈,不能总是把全副心力放在斐然身上才对。  ***&&凤鸣轩独家制作&&***&&&&***  虽然莫昭吟已经渐渐能够做到在纪斐然出游的时候,不再心心念念的惦挂着他,可他一要回来,她就又整颗心飞到他身上了。  「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哦,眉开眼笑的。」挑选完几套卫浴之后,张亚力调侃着陪在一旁的莫昭吟。  一般家具行和建材类公司都会给设计师优惠的折扣,如果配合得好,就可以成为长期客户,所以张亚力经常在她上班的地方出入。  「是吗?我表现得这么明显?」莫昭吟拍拍自己的脸颊,掩不住笑容。  这半个月以来,她和张亚力往来的次数颇为密集,偶尔吃吃宵夜,有时吃吃晚餐,就算没有一块出去吃东西,也会看见他来补习班或店里哈啦闲聊,所以她对他也更加熟稔了起来。  「我不就看出来了?」他笑睇着迳自往一楼走的她。「怎么?中乐透了要讲哦!」  「怎么可能,真中了就不会在这里看到我了。」她失笑的回应。  「那是什么事这么开心?」张亚力好奇地问,随即又突然拊掌接着说:「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预知今天我要请你吃好料?」  不可否认的,经过最近频繁的相处,他对她愈来愈喜欢了,也下意识的想常常来接近她。今天特地挑在她下班的时间来,就是想找她一起去吃晚餐,反正她老公不在,她不可能回家再煮饭,肯定也是一个人在外头吃吃,而他也单身,干脆就找她—块,两个人比较有伴。  「今天不行耶!」她蹙起秀气的眉。  「为什和?你有事?」  「我老公今天晚上就回来了,我待会儿下班要先去超市买菜,煮好饭等他回来。」脸上洋溢的幸福甜蜜怎么也掩不住。  「原来是你老公回来了。」张亚力抑下失望情绪,撑起一抹蕴含了落寞的浅淡笑容。  「嗯,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餐了。」来到一楼的柜台,她回身歉然的瞅看他。  之前多亏有张亚力陪着消磨不少时间,可现在斐然一回来,她就拒绝他,莫昭吟觉得有点愧疚。  她的表情令他莞尔一笑,不禁拍拍她的肩,让她安心。  「有什么好抱歉的,我老公旅行这么久才回来,本来就是要以老公为主。安啦,不用觉得对我不好意思,当朋友就是需要时跳出来挺身相陪,不需要时就默默守候祝福的啊,更何况你还叫我一声大哥哩。」他很开朗的表达友情的重要及温暖。  点点头,莫昭吟放心的笑了。他这番话奠定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认真的把他当成了大哥、好友。  「有你这个大哥真好。」在柜台落坐后,她不禁说道。  她眼中和话里单纯的信任,令张亚力觉得既温暖又酸涩,不知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都怪他刚认识莫昭吟时不够积极,等到她闪电结了婚,好感才迅速突飞猛进,这下子,在她是已婚的状态下,也只能以好朋友、大哥哥的关系接近她,而她的信任,对他来讲反而成了桎梏,将他对她的情意阻隔在限定的距离之外,不敢有丝毫逾越。  「记住这一句话。」他对她眨了眨眼。「以后不论有什么事,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退而求其次,他要当她最重要的好朋友。  「嗯,记住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回以一记倩笑,随即在电脑上KEY下张亚力方才所选购的订单。  张亚力在一旁等候她处理订单,一边悄悄凝视着专注工作的她,眸底蕴含着内敛的情意。  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她是有夫之妇,看见她甜美的笑容就能满足他心里产生的空虚落寞。  他决定了,只要她婚姻幸福,日子过得愉快,他便以好朋友的身份守护着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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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相较于往常,今天家里的气氛虽然依旧温馨宁静,没有太大的改变,纪斐然却隐隐感到有一种微妙的不同,可真要他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餐桌上,昭吟仍然为他盛粥、挟菜,柔声交谈,浅浅微笑。  「我记得你今天好像有支广告要拍?」  「嗯,十点半。」纪斐然看了看墙上的钟,才九点,时间还很充裕。  「那也该准备出门了,不要太赶。」她下意识叮咛。行车安全最重要,一旦为了赶时间,酿成危险的机率就会增加。  「我知道。」  莫昭吟没再开口,仅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粥,思索着该怎么把话题切到她想谈的范围里,而不让他察觉太多异样。  纪斐然见她吃得很慢,又没配什么菜,似乎胃口不太好,他不禁连挟了两样菜进她的碗里。  「要不要我顺道先载你去上班?」接着开口提议。  她还是在卫浴设备公司工作,上班时间是上午十点至晚上六点半,正好避开一般人上下班的尖峰时段,方便许多。  「嗄?」她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好啊。」  对于他的体贴,莫昭吟现在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他的表现令她下意识产生依赖,可却又不敢完全依赖,就怕让他再有压力,心里觉得更加厌烦。  「今天是在摄影棚拍,如果时间可以,我就去接你下班。」大概是昨天喝醉了觉得心虚愧疚,他特别殷勤,好抹去那隐约的不对劲。  「不用了,今天有客户预约要丈量新屋浴室,下班时间比较不确定。」他们的公司有附送帮顾客规划浴室空间的服务,她从事这份工作近三年,接受了公司不少的基本训练课程,也培养出对空间规划的兴趣。  「好吧。」纪斐然耸了耸肩,继续把碗里的粥吃光。  她暗忖着可以顺着这个话题表达自己的决定。  「对了,我打算最近利用下班时间或假日去学室内设计。」  他讶然抬眸,直觉地问:「怎么突然有这想法?」  「不是突然,我对空间设计本来就满有兴趣的,光只是规划浴室空间已经不能满足我,所以想趁年轻多学点东西,看看以后能不能走设计的路。」她自然的扬起笑容解释。  「说的也对。」他认同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她的生活圈子不大、朋友不多,所以重心才会放在他身上,可现在她愿意拨出部分心思去拓展接触新的领域,学习新的事物,而且还是朝自己的兴趣发展,注意力应该会自然转移。  这是好现象,毕竟结婚并不代表就要牺牲自己的空间,也不是要压缩对方的空间。  希望这是意味着昭吟的这渡期即将结束,而他也不需再接受紧迫盯人的限制束缚。  ***&&凤鸣轩独家制作&&***&&&&***  一旦下定了决心,莫昭吟的动作很快,她透过一位经常到公司帮业主选购卫浴设备的室内设计师张亚力,找到了一间口碑很好的补习班,而且恰巧正要开新班授课。  她刻意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目前所学的新事物上,一方面又因自己有兴趣,所以在课堂上的吸收反而效果加倍。  相对的,纪斐然外出时接到的电话渐渐少了,昭吟上课的日子手机更是静悄悄,他可以更无顾忌的接受朋友的邀约,只需打通电话或传个简讯交代—声。  虽然他对「交代」还是不太习惯,有时甚至会忘记,但他并不否认「交代」的必要性,毕竟他再怎么率性而为,也还是有已婚的自觉的。  在莫昭吟上课一个月后,纪斐然拍完之前接手的广告,他的出国流浪瘾已经再也压抑不住。  因为旅行对他来讲,等于是灵魂的维他命,而他实在缺乏养份很久了!  晚餐之后的空闲时间,纪斐然拿着两颗洗好的枣子在书房里找着了莫昭吟。  他先敲了敲虚掩的门板,然后才走了进去。「在忙什么?」  「在帮客户画浴室空间设计图。」画下最后一笔暂停,她旋过座椅,朝他扬起一抹微笑。  纪斐然走近,递给她一颗翠绿的枣子,自己则啃了一口,再倾身欣赏她的设计图。  「上过课果然不同,感觉上比之前专业。」  「真的吗?」他的称赞令她开心得眼睛一亮。「老师和亚力大哥也说我很有天份,而且浴室空间的规划虽然比较小,但至少可以让我有不少练习的机会。」  「亚力大哥?」浓眉因这陌生的名字而蹙了一蹙。  「哦,就是介绍我到补习班上课的设计师呀,将近四十岁了,所以称他一声大哥。」她这才想起的介绍。  纪斐然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等我学得更属害的时候,我们把家里重新装潢一遍好不好?」她兴致勃勃的提议。  「当然好啊!」他爽快答应,还拖其它地方下水。「你还可以动老家和大哥、二哥家的脑筋。」  「真的可以吗?」她惊喜地问。  「可以,他们都那么喜欢你,只要说是你要试验的,一定都会点头接受的。」家人们个个都对她特别疼惜,她在他家可是比他还受宠哩!  莫昭吟笑瞥他—眼,咬了口脆甜的枣子,文雅的咀嚼着。  她很幸运,有对疼爱她的公婆,虽然他们住在外面,但婆婆三天两头就会打通电话嘘寒问暖,令她倍感温馨。  「这星期我们回家走走,住个几天好不好?」想起慈蔼的公婆,她心血来潮的提议。  「呃……」他顿了顿;他是想走走,但不是回家走走。「昭吟,我想趁这阵子没什么Case,出国走走。」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怔了怔,他旋即急着解释:「我已经半年多没出去了,所以……」  「好啊,你当乖宝宝那么久了,是该出去透透气了。」她却截断他的解释,刻意表现出欣然同意的样子。  他果然是压抑很久了,所以一确定她可以不再依赖,就恢复那热爱四处漂泊的兴趣。  不过也好啦,谁都不要勉强做太大的改变,他既没有完全牺牲兴趣,她也能趁此调整自己这阵子的失常,找回原本独立自主的本性,慢慢磨合出适合彼此的相处方式。  「可是……你一个人可以吗?」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纪斐然反而犹豫起来。  「有何不可?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失笑的摊手耸肩。  她的回答令纪斐然一愣,不过听她这么说,他着实放心许多,更庆幸她已经走出来,不再那么严重的缺乏安全感,时时刻刻非掌握他的行踪不可。  「说的也是。」他颔首,旋即谈起早在脑中成形的安排。「这次我想去尼泊尔,预计三个星期……」  莫昭吟听着他以雀跃兴奋的口吻叙述着旅行计划,眉飞色舞的形容对尼泊尔的印象,心情却好不起来。  他完全不知道,在他以为她心理上所受的影响已痊愈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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