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师尊最厉害啦】

“楚晚宁”进了屋子后，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顿衣冠，望向了南宫驷。

他与南宫驷虽无师徒之名，却也有启蒙之恩，他看了南宫驷片刻，心中难免酸楚，但出口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你们都还好吗？”

南宫驷的眼眶刹那就有些禁不住一红，他猛地低头落下，掌捏成拳，闭目忍了好久，才克制住想要在楚晚宁面前落泪的冲动，沙哑道：“没、没事，都还过得去。”

自儒风门亡派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们，会过问他们究竟好不好。

楚晚宁却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他垂下眼帘，没有再多言。

他并未信南宫驷的话，临沂路途遥远，两个年轻人就这样摸爬滚打的过来，怎能会不受苦呢？

遭受灭门之苦的南宫驷与叶忘昔如今地位犹如丧家之犬，他们东奔西波，躲避着往常那些阿谀逢迎的人们纠缠。一改往日的谄媚，那些人换上了嫉恶如仇的名门正派脸谱，对两个死里逃生的恶人之后口伐笔诛，就连寻常小角色都能颐指气使的摆谱。

肉眼可见的落魄模样可以证实了那些人私底的心思，为了造就心中的神砥形象，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无耻谰言都能盖章事实，何况如今成人人喊打喊骂对象的二人。

“宗师说的不错，寸草不生是真的，但是废墟之中却爬出了一些东西。”

楚晚宁抬眸问：“什么？”

“南宫驷”打开自己面前有一只血迹斑驳的口袋，敞开一半、虚掩一半，里头装满了嗡嗡乱窜的小虫。绿壳上有黑斑，三大两小一共五个斑点，虫尾散着淡淡的血腥气。这些虫子大多数是都还安分地拥挤在袋子里的，似乎怕光，但有些少数的已经飞了出来，停在丹心殿的墙壁上，廊柱上，爬过的地方洇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见此，屏幕外的众人道。

“墨燃”识得这种虫子，此虫正是噬魂虫。

这种虫子只生活在临沂儒风门附近的血池里，是一种活不活，死不死的虫子，靠吃人肉和灵魂为生。

几乎所有的长老都觉得这种虫子极其恶心，“禄存”甚至直接拿帕巾捂住了口鼻，他受不了这种臭味。

隔着屏幕仿佛都能嗅到那股臭味，墨微雨眉宇微蹙，腰板宁蓦挺直，往回靠去。

倘若不是手心被师尊抓着，面色不掩嫌弃的他几乎是要反射条件地捂住了鼻子。

【正雍一一掰数道：“罗枫华的灵核、南宫……”他看了南宫驷一眼，心中暗叹，放轻了声音，“南宫掌门、还有一把神武。”

楚晚宁道：“好，一个人做事总会有他的目的，他在急着逃离时，仍然坚持要带走这三样东西，绝不会是闲着无聊。那么依尊主之见，徐霜林此人，带走他哥哥做什么？”

“那他拿走神武，又是为了做什么？”

薛正雍想了想：“靠五种纯澈灵力，撕开鬼界裂缝。”

“撕开鬼界裂缝是为了得到罗枫华的灵核。”楚晚宁道，“他没有必要撕开第二次。”

楚晚宁说：“我觉得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重生术。”

薛正雍愣了一下：“但重生术……不需要五种至纯灵力也能施展，怀罪大师不就曾经施展过吗？”

楚晚宁摇了摇头：“怀罪曾说，世上重生之法并非完全相同，所以尊主不必以他施展的作为参考。”

贪狼听到这里，冷笑一声：“玉衡长老空口无凭，如何就敢妄自揣测，徐霜林做这些是为了修炼重生禁术？”

楚晚宁道：“凭他带走的最后一样东西，罗枫华的灵核。”】

罗枫华身形蓦地一僵，他指尖微微颤动，半晌才哑声道：“你........”

“我怎么了？”徐霜林故作轻松地往嘴里塞了两瓣橘子，酸涩的果肉饱满，入口的瞬间，汁水宁蓦爆棚在口腔里。

罗枫华没有作答，只垂着眸。

屏幕展示着晚夜玉衡解说自己曾在彩蝶镇审过一个枉死的姑娘，那姑娘年幼时曾遇见个浑身是血的疯子，强塞橘子给她吃，还说她的眼睛长得很像自己的一位故人，那疯子最后还说了一句话——临沂有男儿，二十心已死。

二十岁，那是南宫絮被栽赃，被众人抨击永世不得翻身的年纪。

那一年灵山大会，他意气风发、心高气傲，觉得只要凭借自己一身才华、毕生努力，就能够拥有公平公正，拥有所有自己理所应当得到的东西。

可是他倾尽所有努力，得到的却只有一世骂名。

手中利刃，心中抱负，竟敌不过哥哥那舌灿烂花，溜须拍马。

恨到深处无处可伸冤，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指责他，唾弃他。

最后活人成了死人，死人成了厉鬼。

厉鬼从残山恨血里爬出来，要向这世上所有的正人君子，讨回自己应得的公道。

罗枫华瞥了旁边剥着橘子，边低哼的徐霜林，心里满不是滋味。

一辈子这个词汇，亦短暂，亦漫长，时间匆匆或缓缓流逝，带走的不仅仅是数字。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化作了地狱深渊里的厉鬼，他掩埋内心的伤痛，利用另张脸皮覆盖昔日容颜，潜伏在曾经残害自己的凶手旁边，只为能断绝当日之痛。

疮痍满目的伤疤难以愈合，正如人的心性，可纯真无邪，却遭受事事折磨，变作心狠手辣者。

【“这个疯子而今不用多说，就是徐霜林，那么故人是谁？罗纤纤的眼睛像谁？”

“长得相似又都姓罗……”薛正雍愕然道，“该不会是罗枫华吧？”

楚晚宁道：“我觉得应当是罗枫华。在金城湖底，徐霜林尝试着珍珑棋局与重生两样术法，珍珑棋局是为操纵他人，重生是为了谁？他一共才带走两具躯体，南宫掌门的，罗枫华的，总不至于是为了南宫掌门。”

薛正雍喃喃道：“但是他复活罗枫华做什么？罗枫华不是曾经陷害过他的人吗？”

“人心难测，不可妄言。”楚晚宁道，“不过他带走罗枫华的尸身，除了使之复活，我想不到别的用途。”】

正如楚晚宁揣测的那般，徐霜林要罗枫华的灵核，只为复活。

但在后面蛟山一事，自知无力胜天的徐霜林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疯魔的大笑着，情凄意切地碾碎了那唯一的希望。

“我死了，留他在这块脏污之地，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来欺凌他吗？”

疯子边笑边道，他望着众人的目光，充斥着恶毒、怨憎与讥讽。

费尽心思造出机会，最终迫得碾碎希望，厉鬼抬首，深深地叹一声息，嘴里唱着悲悯的曲。

他的一生，萦绕着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的口伐笔诛，仅仅短暂几句也可化作柄柄利刃，汹涌澎湃地袭击着他的心口、身躯，甚至灵魂。

受人千夫所指的他站在一阶高楼上，下面充斥着看热闹、挑拨离间的人，他看着那些伪装成一副副令人厌恶的“善良”与“正义”模样。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你这种应当死无全尸——”

一个衣冠整洁、看似温文尔雅的君子抬首，望着那个脚步黏着石板不肯舍去的疯子，颇为有些不耐烦的道。

“赶紧去死吧，在这里故作姿态做什么呢？”

一个花容月貌、身形苗条的女子烦躁的捏着手上的扇子。

“喂，你到底跳不跳啊，我还要赶着回家做饭呢。”

一个臃肿身材的妇人提着菜篮子，手里还牵着吃着糖果的孩子。

“施主，早日了结才好啊。”

一个僧人披着袈裟，面目平静地道。

人声鼎沸下，疯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拥挤在一处的人头，启唇讥讽地一笑，宁蓦地坠下人海处，伴随着人们惊恐的叫声，一团地狱焰火燃烧了整个大地。

【他猛地一拍脑门，说道：“哎呀，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简直如出一辙！”

墨燃扬起眉道：“什么如出一辙？”

“射箭的样子，罗枫华简直跟叶忘昔太像了，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墨燃看着薛正雍惊叹连连的样子，不由地笑了，但是他说：“伯父此言差矣。”

墨燃道：“因果错了。”

“嗯，不是罗枫华像叶忘昔。”墨燃叹道，“是叶忘昔，像极了罗枫华。”】

上一世愿为叶忘昔挡下致命伤，这一世负尽儒风门唯独不负她。

看似是不忍对自己一手培育的义女，不忍心下狠手，但事实不仅仅如此。

疯子从橘子林里抱回了个女娃，用尽心血培育了人，并取名为“忘昔”。

表面洒脱的徐霜林嘴上说着“临沂有男儿，二十心已死”，给住的地方称作“三生别院”，一副要将前尘往事都抛在脑后的德行。

但不知不觉间，他还是将叶忘昔培育成了那个怎么也忘不掉的倒影，把这个被人抛弃的孤儿，养育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个殷切希望自己忘掉所有往事的人，由始至终，一直都活在了回忆的泥潭里。

踏仙君宁蓦地别过脸去，嘴上“切”的一声。

他那张平静的脸色，不由间多出了几分疑似怜悯的神情，殊不知究竟是怜悯着这个疯子，还是怜悯着像极了前世失去楚晚宁的倒影。

【第一百九十六章：师尊，洗澡吗】

踏仙君脸色一黑：“这狗东西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将目光落到左边的肖令言上，“能不能跳过跟狗东西有关系的画面？”实在是不想看到他在前世凄苦的时候，那个狗宗师居然抱着他的晚宁你侬我侬，情深意切！这实在是不能忍！不能忍！

肖令言无语地道：“要是都跳过，就没多少戏看了。”

踏仙君退而求次，道：“那起码跳过这段。”腻腻歪歪的，成何体统！

这个开车最豪放的踏姓公子显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老福特名单上必要针对的人。

肖令言微微一笑：“好的，我们一定——不跳过。”

踏仙君：“？？？？”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吗？

【“我爹……”南宫驷的眼眸似有一瞬黯淡，而后道，“我爹跟我说过, 蛟山祠庙存有历代掌门留下的积蓄, 以备后世不时之需。我想, 如今已到了去取出它们的时候了。”

他对楚晚宁并无任何保留与防备，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宝藏所在的位置。和薛蒙他们不一样，他与楚晚宁没有那么亲近，但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只是阴错阳差，最终没有成为楚晚宁的弟子。

有时南宫驷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母亲没有去世，金成池边也没有发生那样以妻换器的残忍之事，那么如今的自己，是不是该称楚晚宁为一声“师尊”呢？】

楚宗师蓦地一顿，他将视线落到神情阴暗不明的前世南宫驷身上。

过了半晌，他才道：“你一直可以唤我为师尊的。”

兴许是人世已过，兴许是那青年落寞的神情，叫他于心不忍。

南宫驷于他来说，终归还是有许些歉意的，当年失去母亲的少年，又将失去师尊，到日后，更是要亲眼目睹着母亲究竟是如何被父亲挖心致死的。

前世南宫驷眼眸一缩，随即他眼眶微红，嘴边里勾起几分柔和的笑意来：“师尊——”

【他想，南宫驷原本是那样神采飞扬的一个人，嚣张，傲气，心情好的时候也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像朝霞之光。

也不知何时能再看到了。】

青年落寞亦温暖的笑来，与先前放肆大笑的南宫驷形成对比。

那股朝气随着真相揭开那刻，渐渐收敛，他嘴里含着这一声称呼，目光柔和，带着淡淡的光芒，浅勾的笑容类似幕落之时的日光。

那阵刺眼的光芒化作带着暖色的红橘，青年的笑容倒映在了楚宗师眼眸里。

【那双眼睛温柔又炽热，爱欲的水汽迷蒙着，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都是软的，是化散的。

那个居心不良的人，便从善如流地笑了，嗓音温和：“嗯，天快黑啦，我怕鬼。要晚宁哥哥带着，才敢走夜路。”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肖令言持扇拍掌心，道：“口是心非。”

踏仙君拈酸吃醋，道：“他就这么随口撒娇两句了，你倒是听进去了，怎么本座哄你大半天，都不肯——”愈说愈委屈，愈说愈没脸，最终还是止住了话题。

墨微雨半怜悯半高兴地赏了个眼神给“自己”。

楚晚宁面带无奈地看着这个撒泼不已的人，倘若不是知晓这人是个好几十岁的老鬼，不然他都要怀疑这人脑袋瓜子里是不是装作几岁孩童的脑子。

和自己吃醋、要杀自己。

他晚夜玉衡是头次看到这样醋坛子的人。

屏幕里的“楚晚宁”一惊，说道：“你干什么？别胡闹！”

墨燃贴着他的耳侧，笑道：“晚宁哥哥，不要再走了，前面有鬼。”

楚晚宁在“鬼你个头”和“哥你个头”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低声斥道：“放手！”

墨燃自然是没有放，他温和地笑道：“放手好难，我做不到。”

“嗯，真的病了。”墨燃低声道，“不信你看看我。”

楚晚宁斩钉截铁地道：“不看。”虽然耳根早就红透了。

墨燃笑着笑着，嗓音便有些沉哑：“那也好，都依你的。”这男人话虽是说得动听，但却是完全另一回事，粗砾的指腹摩挲过楚晚宁的咽喉，慢慢上滑，而后掐住了他的下巴。

“你别......别胡闹！”

　雾气里目力尽失，而其他感官却像比平日里更清晰，楚晚宁感到墨燃俯下脸，湿热的呼吸就埋在脖颈间，激得他浑身都有些不由自主地发颤。

“晚宁哥哥为什么发抖？也是怕鬼么？”

墨燃便温柔地笑了，从后面环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颈侧，不无恭敬地说：“听你的，不乱叫了。那么……师尊，让弟子服侍你沐浴更衣，好不好？”

看此，踏仙君脸色宁蓦地黑了：“这狗宗师真不要脸！”

薛蒙暗暗赞同着，但由于气氛过于尴尬，他也不好说出这一句来。

墨燃面色笑笑，也不理会另个自己的酸醋味，他只抓着脸红至极的师尊的手，嗓音低沉，“师尊——”这一声，倒像是要勾引人家似的。

楚晚宁听得头皮发麻，连忙捂住了对方的嘴，防止这人脸皮能厚到大庭广众下说出其他话来。

他心底清楚的很，墨宗师这人看似正直纯良，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跟踏仙君差不多的德性，偶尔还会利用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谱来勾引自己做那档子事。

想到前几日，自己被墨燃勾到外面野合的事情，他心里不禁暗骂对方不要脸。

踏帝君没趣地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字体，由于尺度的原因，此等画面会自动变成字，算是照顾到出楚晚宁的羞耻心。

虽然，他觉得有时候文字比画面更暧昧、更令人浮想联翩就是了。

他看着这个未来放下屠刀的“自己”，表面上谦谦君子，温厚有礼不说，简直是寻常大侠宗师的气派。但骨子里却是跟他一致的兽性，恨不得将楚晚宁揉碎至血肉里，将楚晚宁囚禁，锁在只能被他看见、只能与他交缠的一处地方里。

微微抬高下巴的他嗤笑：“不要脸！”跟屏幕上的楚晚宁刚说的一样，这未来的“自己”，墨宗师，很是不要脸。

【楚晚宁沉着脸道：“撞见就撞见，被狗咬都比跟你胡闹要好。”

墨燃笑了，因欲望烧灼，所以目光幽暗，不似平日那般温良。他露出森森一口白牙，俯身贴在楚晚宁耳背。

楚晚宁原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下流话，正欲发怒，却听得男人轻轻地、极其危险地在他耳侧说：“唔……嗷。”

“学的不像么？”墨燃便真心实意地有些苦恼，“我以前有过一只蓝眼睛三把火的奶狗，就是这么叫的。”

楚晚宁无言：“闻所未闻。何况你好端端地学狗叫做什么？”

墨燃又笑了：“你说呢？”

“……”楚晚宁没有反应过来。

墨燃一边亲吻着他的耳背，埋首在他颈间舔舐，一边低沉道：“叫都叫过了，是师尊自己说的，宁愿被狗咬。”

楚晚宁僵了须臾，血液轰地一下烧滚烧烫。

偏偏那人还要补上一句：“现在我可以咬你了吗，师尊？”

不及他回答，一个浓重急促地吻便压了下来。】

一些小姑娘们看得面红耳赤，她们在羞涩的同时，也在羡慕、嫉妒着楚宗师。

墨燃生得极其好看，一张勾人心弦的脸庞，加上那伪装的心性，必定会吸引不少姑娘芳心暗许。

高大结实的身子搂住身纤体弱的姑娘，与对方彼此对视，含情脉脉的样子她们不是没想过。

但事实摆在眼前，还是要比想象更吸引人，即使被墨宗师含情脉脉的对象并不是她们。

她们红着脸，幻想那上面的若是自己那该多好。

被这人抱着、宠着，与此鱼水之欢，发间交织，汗水互缠。

这一定是尘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我见过你前世被操·到失魂的模样。

但那时，是因为恨，因为惩戒。

这辈子，只想让你抱着我，与你灵肉合一，再不分离，我想要你喜欢，要你舒适，要你忘不掉我。

他吻了吻他，眼神似湿柴撩起的火。一句话，说的邪佞又温柔，腥臊又真挚，缠绵又凶狠。

前半句恭谨，后半句失格——

“我的好师尊，下一次，我可以操射你吗？”】

见此，众人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茶水。

那些本就胡思乱想的姑娘们愈发的面红耳赤，她们暗自打量着正主，殊不知这看似正经的墨宗师原也是这种口出狂言的人。

踏仙君宁蓦地怒了：“操！”

薛蒙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

墨微雨满脸怒意地拍了他的手：“你你你你啥，别指着我，指他。”

薛蒙怒声：“你与他，又有啥区别！”

薛子明颤着声音：“不知廉耻！”

梅寒雪的脸难得有一次的裂痕。

楚晚宁眸里瞬间含起了怒意，他怒目圆睁地瞪向墨燃：“你——”

他最终没能说得出话来。

三翻四次被爆出与小徒粘稠恩爱之事也就罢了，如今这些私房话更是透彻了个底，他晚夜玉衡，以后还有什么脸去面见世人。

眼眸微微翻上，他几乎是气得翻了个白眼。

不知是该气自己蠢笨被墨燃给拐带了，还是该气墨燃胆大妄为，或者说该气面前这块大型屏幕胆敢放出这些令人羞涩之事。

他北斗仙尊还有脸面吗！

怒入攻心的楚晚宁干脆闭着眼睛，不再去观看别人的注意力，默默地憋着气。

他生气，但也没好意思大庭广众下生气，这他妈明晃晃的放着私房事，他若一生气，所有人都会盯在他脸上了。

墨燃苦笑地看了一眼肖令言，随后赶紧安抚逐渐失控的师尊，奈何此事过于羞耻，令楚晚宁恼怒成羞，干脆杜绝跟他的互动。

墨燃：“.........”他真的知道错了。

肖令言淡淡地一笑，友好地弹出一个小圆球，落在两位自尊心最强的师尊身上，定了定神。

【第一百九十七章：师尊不是狐狸精】

堂堂晚夜玉衡，竟惨被当做狐狸精，何其无辜——还真不怎么无辜。

众人擦抹了身上的水渍，面无表情地想道。

一些死生之巅的弟子们，倏忽想起了什么，耳根子红了起来。

【因为昨日墨燃的那一句话, 楚晚宁觉得羞耻至极，出了妙音池之后，他都不愿意再搭理墨燃, 头也不回就走了。

人要脸树要皮，他都气闷这种混账话墨燃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难道墨燃竟以为自己会点头答应？

这种事情做就好了, 何必还要问他！】

踏仙君赞同地道：“就是，要做就干脆做了，别他妈一副自己谦虚温和的模样，骗谁呢？”

丢失脸面的楚晚宁猛地睁开了眼睛，瞪了瞪他。

楚宗师干脆手刃劈在口不择言的小弟子腰腹上。

伴随着师尊的杀招跟眼神，踏仙君也只能化作吃痛的闷哼。

墨微雨摸了摸下巴，想道，这么一说，师尊心底是愿意的，但由于脸皮薄的原因，所以不太能接受这些词汇的组成。

他眨了眨眼睛，随即一笑，心里逐渐升起了个念头。

踏帝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无趣。”

【“墨师兄墨师兄，这句话我不明白，你能帮我看看吗？”

“墨师兄，这个两个咒诀的差别我不是特别能理解，师兄能教教我吗？”

在墨燃给第九个笑嘻嘻的小师妹讲完了“万涛回浪咒”为什么要和始创者画的一模一样才能奏效后，楚晚宁终于有些耐不住了，他蹙着眉头，冷冷淡淡隔着几排弟子，望了墨燃一眼。

墨燃从昨天起就被他晾在一边，其实心里也有些委屈。

他前世惯于粗暴，今生便倍加珍惜。因此每走一步都想看看楚晚宁开不开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难道是不该问那句话？

或者称呼错了，不应该问“我的好师尊，下次我可以操射你吗？”而应该问：“我的好宝贝，下次我可以操射你吗？”

无端遭受了一天冷遇，此时忽然觉察到楚晚宁的目光——即便是凶巴巴地瞪他，墨燃也依旧犹如被浇灌了清水的小白菜，立时来了精神，朝他灿然一笑。

众人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墨宗师一眼。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觉得这是称呼的错？

楚宗师没有亲自手刃这个劣徒，是真爱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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