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克拉玛依幼儿园支教什么时候去

(本文版权归《107调查》所有,如需转载,请在公众号《107调查》后台留言或联系邮箱)

2017年,国家开展了援藏援疆万名教师支教计划。北京外国语大学积极落实教育部政策,和新疆教育学院,新疆大学,西藏民族大学结为对口帮扶学校。除此以外,我校还向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分校等学校选派了援疆教师。

记者 | 刘香月;文编 | 叶紫瑜;事实核查 | 黄欣宇

我在祖国边疆支教 ——北外老师援疆支教纪实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适应了新疆的生活?两位北外援疆老师的反应出奇地相似:快走的时候。

告别的方式总是相同。蛋糕,礼物,照片,吃吃喝喝。“在我快走的时候,学生请我吃了一顿饭。”张小东老师又强调了一遍学生这个词。毕竟,平时都是他请学生去吃饭的。徐建老师带的班上,学生也要找他吃饭,但因为他忙,这顿饭没能兑现。不过,他们“还给我唱了几首歌,在班级里,然后一首一首来,有单个唱的,有一起合唱的。”徐建说。

 张小东和学生们一起吃饭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从北京到新疆克拉玛依,坐飞机要将近四个半小时,飞越三千五百多公里。2019年2月底,从香港中文大学博士毕业,在北京外国语大学任教半年的徐建,踏上了这段旅程。他的目的地,是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校区。

2015年12月10日,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校区揭牌仪式在乌鲁木齐举行。该校区是克拉玛依市的首所本科院校,一本。为了让这个新建立的校区迅速成长起来,包括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交通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在内的14所高校都派出援疆教师,对口支援校区建设。在新疆当地,很多硕士生进入该校当老师,不过大多是作为助教。新疆大学,石河子大学的一些退休教师,也加入了建设新校区的行列。中国石油大学(北京)作为主校,也派出老师援助分校。

这是徐建第一次去新疆。二月底,克拉玛依的雪还没化。他对新疆第一印象挺好,人少,安静,路很宽敞。克拉玛依是一座建在沙漠边上的城市。清明节的时候,徐建和他的朋友们去参观了沙漠——库木塔格沙漠,世界上少有的与城市零距离接触的沙漠。“库木塔格”在维语中就是“沙山”的意思。

沙漠一望无际,能让人把一切压力都抛在脑后。徐建坐在沙漠最高处俯视,偶尔沙子会吹到脸上,但是他依然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很惬意。那天他们甚至想在沙漠中骑摩托车驰骋,但是因为沙漠里有越野赛,未能如愿。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克拉玛依曾严重缺水。1997年“九五”期间,国家建设“635”水利工程,将流经哈萨克斯坦的额尔齐斯河水引入克拉玛依和乌鲁木齐,才解决了两地的缺水问题。尽管如此,克拉玛依干燥的气候仍困扰着人们。克拉玛依市的树木,大都依靠人工灌溉,否则就要旱死。树很值钱,当地交通规定:如果司机把树撞断了,要赔一千块。

徐建是在深夜乘飞机到克拉玛依的。学校三月一号开学,他提前一周去,适应环境。大半夜,学校秘书开车去机场接他。在克拉玛依分校,援疆教师来来往往,都是这位秘书接待。

天气寒冷,屋内的地热烧得很热。“特别特别热,你就把那地热关了以后,那屋子还是那么热。”徐建说他把能打开的窗户全都打开,结果还是热,“就像你在一个炉子里被烤一样”,让人觉得没处躲。四月十五号,地热停了,徐建觉得他终于熬出了头。

张小东比徐建早去新疆半年。他曾在美国佐治亚大学读语言学博士,2016年来北外任教。2018年9月,张小东被派往乌鲁木齐市的新疆教育学院。这是一所专科学校,主要为新疆较不发达地区培养中小学老师。学校前身是创办于1906年的新疆师范学堂,1978年升格为新疆教育学院,被誉为“新疆中小学教师的摇篮”。

新疆教育学院是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对口支援校。党的十九大以来,北京外国语大学积极落实教育部的政策,大力支援对口高校。除了新疆教育学院,新疆大学和西藏民族大学也是北外的对口学校。

和有着14所对口支援高校的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分校不同,援疆教师在新疆教育学院数目并不多。从北外去的,只有张小东一人。还有一些从上海去援疆的教师,主要从事管理工作。

知道要去新疆时,张小东说他的心情是激动和期待的。他觉得“为那边服务也挺好的”,“去做一点事情嘛”,“当然我也知道很艰苦,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

第一个学期,他每周有14节课,还要兼任班主任。做班主任很忙碌,学生生病,请假之类的大事小情,都要班主任负责。

“就是坚持吧。支撑我的一个信念就是觉得我代表着北外,代表着我们英语学院嘛,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说起乌鲁木齐,张小东提到最多的字就是冷。乌鲁木齐的冬天,气温能低至零下十几度。他们住宿条件不好,室内也很冷,刚到新疆不久,他就病了一场,没请假,一个多月才好。

援疆第一天,他的任务是接待新生。九月份的乌鲁木齐,太阳很大,他在室外坐了一天,干些收费之类的工作。

在徐建看来,和北京的学生相比,新疆的学生相对腼腆,缺乏自信。张小东也持有相同的观点。在他看来,对于学英语的学生来说,没有自信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因为学生不自信,课堂也会相对沉闷一些。尽管如此,学生们都很听话,老师布置的任务,他们都会认真完成。

在徐建看来,这种不自信或许源于生活的单一——和北京的学生相比,新疆学生往往只待在校园,很少外出走动,这不利于他们的视野开阔和个性培养。徐建选择尽量在课堂上给他们多讲些东西,并介绍一些获取信息的渠道,比如说可以去哪里实习,参加哪些夏令营,有时还会给他们介绍有关考研辅导班的信息。

他鼓励学生们读研,换一个城市,开阔视野。在他看来,克拉玛依的生活节奏太慢了。对于徐建,短期生活在这里,这种缓慢的节奏是一种放松;但对年轻的学生来讲,生活节奏太慢并不一定是好事情。

徐建至今还记得他和一个学生之间的对话。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

当他问起学生的实习计划时,学生表示会考虑去油田实习一段时间。克拉玛依是我国重要的石油城市,“克拉玛依”就是维语“黑油”的谐音。

而来自青海的张清含并不想仅在油田实习。高中时,她的梦想是考上北外,学小语种。她当年以高出分数线二三十分的成绩考上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分校,得知徐建是北外的老师,张清含很兴奋。学校规定,过了大学四级的同学可以免修综合英语,期末时可以得到九十分的成绩。张清含已经过了四级,但她还是想学英语。

徐建记得,他上第一堂课时,有一个女生来对他说,“老师我还想继续学英语,我能不能过来旁听?”徐建说,“可以呀。”

整整一学期,每节英语课,都能看到张清含的身影。

应校领导提出的培训学生通过大学英语四级考试的要求,上课时,徐建会针对考试内容对学生进行训练。这对已经过了四级的张清含来说,可能有一点浪费时间,但“毕竟她不是所有都会嘛,也能学到一些东西。”

在新疆的大学,很多学生来自中国中西部,英语高考不考听力和口语。即使是过了一本线的学生,英语应用水平也不一定高。

徐建记得第一节课他用英文讲课,学生在底下自言自语,“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张小东身上。他在新疆的第一堂课是口语课。当时他说,“Can you form groups?”学生没反应。他又重复了几遍,学生才领会到他的意思。

学生们听不懂张小东的英语,这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焦虑”。为了提高教学效果,张小东采用和过去他在北外课堂不同的上课模式。“每次说之前我要思考两遍,不行,我这个单词说出来是不是太难啦,哎,不行,我得换个表达方式。”但学生实在听不懂的时候,他只能用中文来表达。

“我当班主任那个班的学生特别好。”张小东说。

在新疆教育学院这所专科学校,往年一个年级只有一个学生能过四级。但张小东带的班,三十多个学生就有四个过了四级,打破了新疆教育学院往年的记录。

对于新疆的大学生,英语四级考试是他们的大事。一年过四个,对他们来说很有意义。班上的学生们信心大振。“过了四级的,开始准备六级了。没过四级的,觉得别人能过,他也能。班上形成了非常良好的氛围,大家都很高兴。”

平时,张小东还会买语法书,字典,心灵鸡汤书,买来放在班里,让学生们翻阅。有时候中午没事,就抽学生来背背单词。

而克拉玛依的学生,俄语学得好的,有机会来北外的俄语系学习一年。北外俄语系也会派老师去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位于北疆,距离中亚近。在中亚国家,俄语是通用语言。克拉玛依的学生学好俄语,可以在当地找到不错的工作,甚至可以出国去中亚找工作,或者和中亚国家的商人做生意。徐建老师带过想转俄语专业的学生,徐建也鼓励他去转。去中亚找工作,“也是一种走出小城市的方式”。

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分校有很多援疆老师,尽管彼此之间有着年龄差距,但因为共同的身份,相互之间很合得来,平时会一起去吃饭,还会去新疆各处转转。当地的硕士生助教和徐建差不多大,相处久了,他也会去他们那里吃吃饭,打打球。援疆半年,他认识了很多人,包括学生,包括同事,也正是因为这些人,他才有了关于克拉玛依的美好回忆。

“有一次我们一起包饺子,大家分工合作,买菜的,擀皮儿的,调馅儿的,大家一起包,聊聊天,有什么困惑,有什么开心的都会分享。欢声笑语,很开心!”

中国政法大学的张励老师给徐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放弃了很多科研和娱乐时间,每周都给新疆的学生们组织读书会。学校的图书馆尚未建好,学生们获得资源和信息的渠道有限,张励就自己把书看完,再认真地跟学生们讨论,帮他们解答疑惑。

“援疆的老师,很多都是克服了自己的困难来到新疆,多少都是有一份援疆情怀的。”

从新疆克拉玛依到北京,坐飞机要将近四个半小时,飞越三千五百多公里。从地广人稀的大漠,飞回繁华的首都。

而接过任务的,有英语学院的裴云老师,现在还在新疆的侯俊霞老师,还有去西藏民族大学当外语学院副院长的张莲老师……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幼师新疆支教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