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put them in a drawer怎么翻译?

我们小时候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也只能自己做。

只要有一个人做了一件新鲜玩意儿,大家看了有趣,很快就能风靡全班,以至全校。

有一段时间,我们全迷上了斗竹节人。

把毛笔杆锯成寸把长的截,

这就是竹节人的脑袋连同身躯了,

在上面钻一对小眼,供装手臂用。

再锯八截短的,分别做四肢,

用一根纳鞋底的线把它们穿在一起,

弄不好一个个崩裂,前功尽弃。

那一段时间,妈妈怪我总是把毛笔弄丢,而校门口卖毛笔的老头则生意特别好。

教室里的课桌破旧得看不出年纪,

桌面上是一道道豁开的裂缝,像黄河长江,

一不小心,铅笔就从裂缝里掉下去了。

而现在,这些裂缝正好用来玩竹节人。

仔细想来,那个发明这竹节人的家伙,准也是坐这种课桌长大的。

把穿着九个竹节的鞋线嵌入课桌裂缝里,在下面一拉紧,那立在裂缝上的竹节们就站成一个壮士模样,

叉腿张胳膊,威风凛凛,跟现今健美比赛中那脖子老粗、浑身疙瘩肉的小伙子差不多。

将鞋线一松一紧,那竹节人就手舞之、身摆之地动起来。

两个竹节人放在一起,那就是搏斗了,没头没脑地对打着,不知疲倦,也永不会倒下。

有时其中一个的线卡住了,那“斗士”便显出一副呆头呆脑的傻样子,挺着肚子净挨揍。

竹节人手上系上一根冰棍棒儿,就成了手握金箍棒的孙悟空,号称“齐天小圣”,

四个字歪歪斜斜刻在竹节人背上,

找到两根针织机上废弃的钩针,装在竹节人手上,就成了窦尔敦的虎头双钩。

把“金钩大王”刻在竹节人的胸口,神气!

用铅皮剪一把偃月刀,用铁丝系一绺红丝线做一柄蛇矛,

再挖空心思取一个更威风、更吓人、叫得更响的名号。

破课桌,俨然一个叱咤风云的古战场。

还有同学别出心裁,想技高一筹,给竹节人粘上一个橡皮擦雕成的脑袋,做一套纸盔甲。

一有机会,便得意扬扬招呼大伙儿来观摩。

谁知弄巧成拙,中看不中用,

没打几个回合,那粘上的脑袋连盔甲被它自己手里的大刀磕飞了,于是对方大呼胜利。

其实,竹节人的动作压根儿不由扯线人做主,那不过是在竹节间的线一紧一松间的胡乱耸动而已,

可看上去,却挺像是那么回事。

黑虎掏心!泰山压顶!双龙抢珠!

咚锵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下课时,教室里摆开场子,吸引了一圈黑脑袋,攒着观战,

还跺脚拍手,咋咋呼呼,好不热闹。

常要等老师进来,才知道已经上课,便一哄作鸟兽散。

上课了,意兴依然不减,手痒痒的,

将课本竖在面前当屏风,跟同桌在课桌上又搏将起来,这会儿,嘴里不便咚锵。

偏偏后面的同学不知趣,

看得人了迷,伸长脖子,恨不能从我们肩膀上探过来,

被那虎视眈眈的老师看出了破绽。

怒气冲冲伸手一拂,“屏风”颓然倒了,一切秘密暴露无遗。

不消说,费了许多功夫做出来的,建立了赫赫伟绩,鏖战犹酣的两个竹节人被一把抓去。

下课后,眼巴巴看别的同学重新开战,

玩得欢,不禁沮丧得要命,

便一起悄悄溜到办公室窗户下的冬青丛里转悠,希望老师能像往常一样,把没收的东西扯散了,随手扔出窗外。

蹲着身子,瞪大眼,可一无所获。

正悻悻然准备离去,却见同桌趴在窗玻璃旁看得津津有味。

我也凑过来,一探头,咦,看见了什么?

只见老师在他自己的办公桌上,玩着刚才收去的那竹节人。

双手在抽屉里扯着线,嘴里念念有词,

全神贯注,忘乎所以,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我们在偷看。

他脸上的神情,跟我们玩得入迷时一模样。

于是,我跟同桌相视一笑,

虽两手空空,但心满意足,轻手轻脚地溜了。

方才的那份小小的怨恨和沮丧化为乌有。

翻译中小学现代语文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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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一天晴朗冰冷,钟敲着十三点。温斯顿.史密斯在寒风中紧紧缩着脖子,快速溜进胜利大厦的玻璃门,却仍不够利索,被一阵旋风挟裹着沙子尾随而入。
   四月的一天(,)晴朗冰冷,(脚步)仍不够利索,去“被”“着”。

  “监视屏”,还是叫“电幕”好。
  “老大哥”和“电幕”已经耳熟能详。

    他突然抓狂般写起来,写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怎么清楚。那细小幼稚的字串在页面忽上忽下地爬行,他很快就忘了字母大写,最后甚至忘了句号:
  抓狂?网络用词都带进来了……

  我手头有一本孙仲旭的译本,有些地方楼主的更好些,赞一个

  温斯顿径直朝楼梯走去~~~~他三十九岁,右脚踝患静脉曲张,只好缓慢向上爬,一路歇好几次。
  ——————————————————————
  径直,一般来说用于描写脚力比较健壮的人为好,同一句话里,最后介绍他有静脉曲张,歇了好几次,前后看起来稍微突兀了一些。干脆把径直去掉如何?
  我不懂英文,只从译过的文字提一点意见。

  这酒泛着恶心、油腻的气味,跟中国米酒似的。
  ——————————————————————
  估计是指这个单词:Chinese rice-spirit。奥威尔应该喝过它,否则不会这么说,但这说明他喝的一定不是正宗的东西,我不记得有什么米酒闻起来会有油腻的味道?

  温斯顿的胸腔一阵抽搐。每当看到葛斯登的面孔,他就会禁不住涌起百感交集的痛楚。那瘦削的犹太脸,头顶一大圈毛茸茸的白发,颌下一小缕山羊胡,看起来很机灵,但不知为何又显得生就可鄙;鼻子细长,尖端架着眼镜,一副年老昏聩相。整张脸看起来跟绵羊似的,连他的声音都是绵羊腔。葛斯登照常恶毒地攻击党的教义,言辞夸张荒谬,连小孩都能看穿他的意图;然而又貌似有理,让你感觉必须提高警惕:有些人觉悟没你这么高,可能会上当受蛊。
  ————————————————————————————
  这段翻译得很经典!

  呵呵,我是正宗的品酒行家,中国米酒肯定没有加油的,米酒怎么会有油腻味道嘛。无罪推定的话,那就只有他喝到假货这一个结果了。

  第一章翻译完了,你想参照一下以前的译文不?
  据我个人感觉,你翻译的和他内容上几乎差不多,但你翻译的句子激情更重一些,那个人翻译的比较平和一些,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因为我看的是电子版。

  “要看绞刑!要看绞刑!”小女孩哼个不停,仍蹦来跳去。
  ——————————————————————————————
  孩子天真,语言残酷,人不知不觉,就被文字强奸了。

  个人感觉直译比较好,就是“小女孩一边天真地蹦跳,一边配合节拍不停唱着。”

}

像査尔斯·兰姆这样快乐和富有创新精神的人物并不常见,他写了《古瓷》和《梦中的孩子》两篇文章,这两篇文章可以说解放了散文。下面的这篇散文颠覆了兰姆的所有文体。当然,用“散”的字眼来评价这篇文章并非特别贴切,用“残缺”“无力”或者可能用“富有弹性”或许更为恰当。

尽管很难对这篇文章进行归类,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篇散论文:有论点,有例证,有结论。卡莱尔能写得更好吗?罗斯金呢?

那么,就读读下面这篇文章吧,它将向我们展示逻辑并不是一门枯燥乏味、迂腐不堪的学科;恰恰相反,逻辑是一个活生生的事物,充满美丽、激情和心灵的创伤。

我头脑冷静,逻辑缜密。敏捷、缜密、熟虑、洞见、睿智是我的特点。我的大脑像发电机一样强有力,像化学家的天平一样精确,像手术刀一样锋利。能想到吗?我刚18岁。

这么智力非凡的年轻人世所罕见。就令我在明尼苏达大学的同寝同学皮蒂·伯奇来说吧,我们年龄相同,背景一样,可他却愚蠢到了极点。你能明白,他是个不错的家伙,可惜脑子空空。他属于易于激动的类型:情绪无常,易受左右。

最糟糕的是,他赶时髦。我敢说,赶时髦就是缺心眼。在我看来,跟随吋尚看,肓从他人就是缺心眼。可皮蒂却不以为然。

一天下午,看见皮蒂躺在床上,表情痛苦,我马上断定他得了阑尾炎。“别动,”我说,”别吃泻药, 我去找医生。”

“浣熊。”他沙哑地嘟哝着。

“浣熊?”我停下脚步。

“我要一件浣熊皮大衣!”他大哭大叫。

明白了。麻烦不在身体,而在精神。“为什么要浣熊皮大衣?”

“我早该知道,”他捶打着太阳穴,哭叫着,“我早该知道浣熊皮大衣也会随养查尔斯顿舞而再度流行。我真傻,钱都用来买课本,现在买不成浣熊皮大衣了。”

“你是说,”我质疑,“浣熊皮大衣真的又流行了?”

“校园里所有大人物都穿。你去哪儿了?”

“图书馆。”我说出了一个大人物不常去的地儿。

他跳下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一定要弄件浣熊皮大衣,”他激动地说,“一定!”

“皮蒂,为什么?好好想一想。浣熊皮大衣不卫生,掉毛、难闻、太重、难看,还有……”

“你不懂,”他不耐烦地打断我,“这就叫时髦。你就不想赶时髦?”

“不想。”我坦率地说。

“好啦。我想!”他态度明确,“为了浣熊皮大衣,舍弃什么都行。”

我的大脑,这部精密的仪器,立刻高速运转。

我紧盯着他问:“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他毫不犹豫。声如铜钟。

我摸着下颌,思索。我还真知道哪儿能弄到浣熊皮大衣。我父亲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件,现在还在家里顶楼的箱子里存着。皮蒂有我想要的东西。他还不算拥有,可至少他抢先一步。我指的是他女朋友波莉·埃斯皮。

我对波莉·埃斯皮垂涎已久。我要特別说明,我喜欢这位妙龄女孩并非出于冲动。虽然她确实让人动情,可我绝不会让情感冲昏头脑。想得到波莉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完全出于理性。

我是法学院新生,可过几年就会出道。我明白一个合适的妻子对一个律师的前程有多重要。经我观察,所有成功的律师几乎都毫无例外地要娶一个美丽、优雅、聪慧的女子。波莉完全符合这些标准,可只差一点。

她漂亮,可还赶不上封面女郎。我相信时间会弥补这一缺陷,因为她具备条件。

她优雅,我是说特別优雅。她亭亭玉立、体态优雅,这一切都表明她出身高贵。进餐时,她行为雅致。我看见过她在“舒适的校园一角”如何享用名点:夹有多汁的炖肉片、碎核桃仁和德国泡菜的三明治。她吃完后居然手指都没弄湿。

她不聪明。事实上,她有点笨。可我相信,经我指导,她会聪明起来。无论如何,值得一试。毕竟,塑靓者达智总比塑丑者达貌来得容易。

“皮蒂,”我说,“爱上波莉·埃斯皮了吧?”

“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他回答,“可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问这个干吗?”

“正式约会了?我是说你们确定某种程度的关系了?”我问。

“还没有,我们常见面。但我们各自也和别人约会。怎么了?”

“她有其他意中人吗?”我问。

“好像没有。怎么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那么,如果你不在,场地就是空着的。对吧?”

“我想是这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我装作若无其事。接着从壁橱里把手提箱拿了出来。

“要去哪儿?”皮蒂问。

“回家过周末。”我把几件衣服扔进了皮箱。

“听着,”他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说,”回家后,能不能向你父亲要点钱,借给我买一件浣熊皮大衣?”

“也许比这更好。”我神秘地眨了眨眼。合上皮箱就走了。

“瞧!”我星期一早晨一返校就对皮蒂说。我猛地打开皮箱,露出那件肥大、毛茸茸、味道难闻的东西。这是我父亲1925年开斯图兹勇士敞篷车时穿过的那件浣熊皮大衣。

“我的天!”皮蒂充满敬佩。他两只手即刻抓住皮大衣。接着把脸也埋了进去。“我的天!”他不停地重复了一二十遍。

“哇,当然!”他大叫,紧紧抓着那油腻腻的毛皮。接着,眼里露出机警的神色,“你想换什么?”

“你的女朋友。”我毫不讳言。

“波莉?”他惊愕地低声说,“你要波莉?”

他把皮大衣甩开,口气坚决:“别想。”

我耸了耸肩:“好吧,如果你不想赶时髦,你看着办吧。”

我坐到椅子上,假装看书,一直用余光瞟着皮蒂。他不知所措。起初,他用一个站在面包店前的流浪儿那种目光看着那件皮大衣。接着,他移开目光,挺着下巴,神情坚定。过一会儿,他又转回头来看看那件大衣,露出更加渴望的神情。等他再移开目光,神情不再那么坚定。他的目光往复移动,欲望愈增,定力愈减。最终,他的目光不再游弋,坚定地站在那儿,贪婪地盯着那件皮大衣。

“我和波莉好像没谈恋爱,”他低声地说,“也谈不上什么正式确定关系。”

“这就对了。”我嘟囔着。

“可我与波莉有何干,波莉与我又有何干!”

“这不过是寻欢作乐罢了,没别的。”

“试试大衣吧。”我说。

他照办了。大衣上面盖住他的耳朵,下摆一直垂到脚面,活像一具浣熊尸体。他髙兴地说:“正合身。”

我站了起来。“成交?”我说着,把手伸出来。

他接受了。“成交!”他握了我的手。

第二天晚上,我就和波莉第一次约会。这只不过是对她的考察,我想知道得做多少工作才能使她达到我的标准。我先请她吃饭。离开饭店时,她说:“哇,这顿饭太棒了。”然后请她去看电影。走出电影院时,她说:“哇,电影真好。”最后我送她回家。告别时,她说:“哇,今晚真痛快。”

回到房间,我心情沉重:我大大低估了任务的艰巨性。这姑娘头脑空空,令人吃惊。仅仅给她补充知识远远不够,先得教会她思考。这任务可是艰巨,我真想把她还给皮蒂。可一想到她那么多生理优势、进屋的仪态、拿刀叉的姿势,我还是决定继续努力。

像做其他事情一样,我系统地去做。我先给她讲逻辑。身为学法律的学生,我恰好正在听逻辑学课,所以信手拈来。我第二次约她的时候说:“波莉,今晚去‘小山’聊聊。”

“哇,好极了。”她回答。我得补充一句,这么好商量的人可不容易找。

我们去了“小山”。这是校园里人们幽会的地方。我们坐在一棵老橡树下,她带着期待的目光 问:“聊什么?”

她想了足有一分钟,才下了决心,说:“好极了。”

“逻辑学,”我清了清嗓子,“是思维的学问。能够正确地思维之前,首先必须学会判断逻辑中常见的谬误。今晚就聊这个。”

我眉头抖动了一下,可还是勇敢地继续:“首先,我们来看看过度概括。”

“说呀!”她急切地眨了眨眼,催促着。

“过度概括是指建之于不合格概括基础上的论断。比如说,运动是有益的,因此人人都应该运动。”

“我同意,”波莉认真地说,“我是说运动好极了,它增强体质,好处多多!”

“波莉,”我轻柔地说,“这个论断是谬误。运动有益是不合格的概括。例如,假如你有心脏病,运动有害,而不是有益。有不少人就被医生建议禁止他们运动。你必须对这个概括加以限定。你必须说,一般来说运动是有益的。或者说,运动对多数人来说有益。否则就是过度概括,明白了吗?”

“不懂,”她坦率地说,“不过太有趣了,继续,接着讲。”

“最好别拽我的袖子了。”我对她说。她松开手,我继续说:“接下来是草率结论。仔细听:你不会讲法语,我不会讲法语,皮蒂·伯奇也不会讲法语。因此我就会得出结论,明尼苏达大学谁都不会讲法语。”

“真的?”波莉大为吃惊,“谁都不会?”

“波莉,”我强压怒火。“这是一种谬误,这个结论下的太草率了,能支持这种结论的证据太少。”

“还有其他的谬误吗?”她屏住呼吸,“这比跳舞有意思多啦!”

我克制自己,不要灰心。这个姑娘,咋教不会,就是不明白。可是,要是不坚持,就会一事无成。我继续讲下去。

“下一种是牵强附会。是这样:我们不能带比尔去野餐。每次带他去,都下雨。”

“有这样的人,”她惊叫,“我们家那儿有个女孩,尤拉·贝克。那才准呢,每次我们带她去野餐……”

“波莉,”我严厉地说,”这是谬误。下雨不是尤拉·贝克造成的,下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把下雨赖到尤拉·贝克身上,你就是牵强附会。”

“我再不怨她了,”她懊悔地保证说,“你生气了吗?”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波莉,没生气。”

“那就讲讲还有哪些谬误!”

“好,现在说说矛盾前提。”

“行,好呀!”她喳喳叫着,快乐地眨着眼睛。

我皱了下眉头,继续说:“有一个矛盾前提的例子——如果上帝是万能的,他能造出一块连他自己也搬不动的大石头吗?”

“当然能!”她当即答道。

“但是如果他是万能的,他就能搬动那块石头。”我提醒说。

“是呀!”她思索着,“那么,我想他造不出那样的石头。”

“可他是万能的。”我进一步提醒。

她挠了挠她那漂亮的空脑袋。“我想不明白。”她承认。

“你确实不明白。如果一个结论与前提互为矛盾,那么这种结论就不能成立。假如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就不存在不可移动的物体;假如存在不可移动的物体,就不可能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懂了吗?”

“再给我讲些这类高难的玩意儿吧。”她急切地说。

我看了看表说:“今晚就讲到这里吧。现在该送你回去了。你回去把今天的内容复习一遍,明晚再上一课吧。”

我把她送到了女生宿舍。分手时她说今晚她非常愉快,而我则郁郁寡欢地回到我的房间。皮蒂正在睡觉,鼾声如雷,那件浣熊皮大衣堆在他的脚边,像一头多毛的野兽。我真想马上把他叫醒,告诉他可以把他的女朋友领回去。显然,我的计划终将失败,这姑娘一点逻辑思维都没有。

可一转念,我想既然已经浪费了一个晚上,不妨再用一个晚上试试看。天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也许,在她死火山般的脑袋里,还有一点余火仍在闪烁冒烟。也许会有办法能把这些火星扇成熊熊烈焰。我承认,成功的希望渺茫,可我要再试一次。

第二天晚上,我们又坐在那棵橡树下,我说:“今晚我们先说说文不对题。”

“听仔细了,”我说,“有个人申请工作。老板问他具备什么资历,他回答说他有妻子和六个孩子,妻子完全残废,孩子们身上无衣,口中无食,脚上无鞋,身下没床,生火没煤,可冬天就要到了。”

泪水流过波莉那粉红的面颊。“啊,真糟糕!真糟糕!”她抽泣起来。

“是的,真糟糕,”我顺着她说,“但这没用。那人根本没有回答老板提出的关于他所具备的资历问题,反而他想求得老板的同情。他文不对题。你懂吗?”

“你有手帕吗?”她啜泣着。

我把手帕递给她。她擦眼泪时,我极力压制自己不要对她大叫。“接下来,”我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语气,“我们要讨论错误类比。举个例子说:应该允许学生考试时査阅教材。外科医生在做手术时可以看X光片,律师在法庭上可以查看案情摘要,木匠在盖房子时可以看图纸,那么学生在考试时为什么不能看课本呢?”

“正确,”她激动地说,“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妙的主意。”

“波莉,”我不耐烦了,“这个结论完全错误。医生、律师和木匠并不是通过考试去检验他们所学的东西,但学生是。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可我还是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波莉说。

“痴呆!”我小声嘀咕,但我坚持不懈,“接下来再看卡与事实相反的假设。”

波莉的反应是:“听起来不错。”

“听着:如果居里夫人不是偶然把一张底片放在装有沥青铀的抽屉里,那么人们就到现在还不知道世界上存在镭这个元索。”

“真的,真的,”波莉点着头说,“看过那部影片吗?哇,绝了。沃尔特·皮金演得让人着迷,我是被他迷倒了。”

“先把皮金先生忘了吧,”我冷冷地说,“我想指出这种结论是错误的。也许居里夫人以后会发现镭,也许其他人会发现,也许还会发生其他的事情。你不能从一个不正确的假设开始,进而得出任何可靠的结论。”

“真应该让沃尔特·皮金多拍些电影,”波莉说,“我几乎再也看不到他了。”

再试一次,我下定决心,但仅此一次。我的身心忍耐程度毕竟有限。“下一个谬误叫作井里投毒。”

“太有趣了!”她咯咯笑着。

“两个人在辩论。第一个人站起来说:‘我的对手是个声名狼藉的骗子,不要相信他所说的话。’……现在,波莉,你想想,仔细想想,这句话错在哪里?”

她眉头紧锁,聚精会神。我盯着她看。突然,一丝智慧的闪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在她的眼中闪现。“这不公平,”她愤慨地说,“一点都不公平。如果第一个人在第二个人开口之前就说他是骗子,那么第二个人还有什么机会呢?”

“正确!”我高兴地叫了起来,“百分之百正确。不公平。没等他人喝到井水之前,第一个人就在井里投毒。他甚至不等他的对手开口就已经伤害他了。……波莉。我为你感到骄傲。”

她低声地“哦”了一声,高兴得脸色粉红。

“你看,亲爱的,这些并不难解,精力集中就行。思考、分析、判断。来吧,让我们从头再复习一遍。”

“开始吧。”她把手往上一挥。

看到波莉并不是很傻,我便把所讲过的一切,长时间、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断地举例子,并指出其中的错误所在,不停地讲下去。我好像在挖掘一条隧道,开始只有疲惫、汗水和黑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光明,甚至不知道能否见到光明。然而,我没放弃。我凿,我挖,我刮,我终于得到回报。我见到了一缕光明。后来,光明不断增强,终于,阳光普照,一切都豁然明了。

五个晚上的艰辛,值了。我把波莉变成一个逻辑学家了。她学会了思考。我完成了任务。她达到了我的期望,她会成为我合适的妻子,成为我多处豪宅的女主人,成为我那些富有的孩子们合格的母亲。

不要以为我对这个姑娘没有爱情,恰恰相反,正如皮格马利翁爱恋他自己塑造的完美的女人塑像一样,我也爱我打造出来的女人。我决定下次会面时向她倾吐自己的感情。是将我们的学术转化为浪漫的时刻了。

“波莉,”我们再次坐在那棵橡树下,我说,“今晚我们不再讨论谬误了。”

“呃,是吗?”她感到失望。

“亲爱的,”我善意地微笑着,“我们一起度过了五个晚上,我们相处愉快。我们俩显然很般配。”

“草率结论。”波莉聪明地说。

“草率结论,”她重复了一遍,“你怎么能仅凭我们的五次约会就说我们俩很般配呢?”

挺有趣,我咯咯地笑了起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学得可真不赖。“亲爱的,”我容忍地轻拍着她的手说,“五次约会不少了,你不必把整个蛋糕吃下去才知道蛋糕好吃吧。”

“错误类比,波莉敏捷地说,“我不是蛋糕,我是女孩。”

我又咯咯地笑了,但已经不感到那么有趣了,也许这可爱的孩子学得太好了。我决定改变策略。显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简单、坚定、直截了当地向她表白。我停顿了一下,我发达的大脑搜索着恰当的词语。然后我便开始:

“波莉,我爱你。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是月亮,是星星,是外太空的所有星座。求你,亲爱的,说你会与我确定关系吧。否则,我的生活就毫无意义,我会备受煎熬,我会绝食,我会变成一个脚步蹒跚、双眼凹陷、到处游荡的躯売。”

我双臂交叉在胸前,认为这个策略一定有效。

“文不对题。”波莉说。

我咬紧牙关,我不是皮格马利翁,我是弗兰肯斯坦,我所创造的怪兽反倒卡住了我自己的喉咙。我强压阵阵涌上心头的恐慌,我必须全力保持冷静。

“好了,波莉,”我强做微笑,“你真把这些谬误学到手了。”

“绝对正确。”她用力点着头。

“可是,波莉,是谁教给你的这一切?”

“这就对了。所以你欠我的,对吧。亲爱的?如果不是我,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些谬误。”

“与事实相反的假设。”波莉立即回复。

我甩掉淌下眉梢的汗珠。“波莉,”我声音嘶哑,“你不能从表面上理解这些。我是说这些仅仅是课堂上汫的东西。要知道教室里的东西与现实生活毫无关系。”

“绝对判断。”她伸出手指,活泼地向我摇了摇。

我愤怒了,猛地跳了起来,公牛般地吼叫:“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确定关系?”

“因为今天下午我答应了皮蒂·伯奇,我愿意和他约会。”

皮蒂无耻的行径把我气晕了。我回忆着整个过程:皮蒂承诺,跟我成交,跟我握手!“卑鄙小人!”我尖叫着,一脚踢飞几块草皮。“你不能跟他好,波莉。他说谎,是个骗子,是个卑鄙小人!”

“井里投毒,”波莉说,“别嚷了,大声地叫嚷也是谬误。”

靠着极大的意志,我改变了语气。“好吧,”我说,“你是个逻辑学家,那就让我们从逻辑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吧。你怎么会选择皮蒂·伯奇,而不选我?你看我,一个杰出的学生,一个伟大的智者,一个前程无量的人;可皮蒂,一个笨蛋,一个无常的家伙,一个有上顿没下顿的低能人。你能给我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说明你为什么要跟皮蒂好吗?”

“当然能,”波莉明白地说,“他有一件浣熊皮大衣。”

adj. 机敏的,精明的,狡猾的

adj. 卖弄学问的,假装学者的,吹毛求疵的,钻牛角尖的

adj. 通便的,不简洁的 n. 泻药,缓泻药

vt. (从远处等)突然看到,窥见

adj. 精挑细选的,精致的,细腻的,强烈的

n. 平衡,姿势,镇静,悬空 vt. 使 ... 平衡

adj. 精明的,谨慎的,节俭的 adv. 仔细地

adj. 固定的,不动的,无法改变的,无感情的

adv. 匆忙地,急速地

n. 假设,猜测,前提

n. 声名狼藉,丑名,丑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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