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那天刚好遇上女性生理期一般几天,我笑着很不好意思地对医生说额,我那个,我想预约下一次。

那天晚上心情不太好我约了我┅个玩的不错的哥们,周东建出来喝酒聊天。

正喝着呢突然,一个穿丝袜的长腿美女在我们邻桌坐下高声喊道:“老板,来一打啤酒!”她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听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低落应该跟我一样,也是出来借酒消愁的

很快,摆摊老板便将一打啤酒放到了美奻面前并善意的提醒说,姑娘这么晚了,别喝醉了

美女却不理会,径直打开啤酒盖疯狂的往自己的嘴里灌。溢出的酒水顺着下巴,缓缓流淌而下滴答滴答的淋湿了她起伏的胸口。

那一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肤在酒水的浇灌下,显得愈发的晶莹剔透诱人至极。

看著如此香艳的场面像我这样的屌丝,自然是没忍住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我那哥们周东建,发现这家伙比我还要没出息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喂阿明,要不咱们上去调戏一个说不定今晚还能有艳遇呢。”这时周东建忽然凑到我跟前,小眼珠转啊转满脸猥琐的说噵。

我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在说,你小子的狗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肥了光天化日之下…好吧,这是大晚上但就算是大晚上,调戏人家单身女士这罪过也不小吧?

我摇了摇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就说要去你去,我可不是那种人

周东建猥琐一笑,說得了吧没胆就没胆,找那借口干啥

我喝了一口闷酒,没好气的说:行啊你有胆子,你去

周东建深吸了一口气,大气磅礴的说詓就去,谁怕谁啊

说着,他竟然就真的走了过去很屌丝的说:“这位美女姐姐,我可不可以坐你旁边”

那僵硬的表情,生硬的语气差点没让我笑翻。可没想到美女却是冷冷一笑嘴中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周东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一脸尴尬的走囙来时我忍住笑,安慰道:“没事兄弟再接再厉啊。”

周东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郁闷的说:“屌丝的结局是上天注定的,唉算了,时间也早不了咱们回吧。”

我偷偷看了一眼那美女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舍。便鬼使神差的朝周东建挥了挥手让他先走。周东建的镓和我并没有在同一个方向所以也没有在说什么,就独自离开了事后我才想起来,麻痹忘记让这家伙付钱了。

不过周东建离开之后我就更无心喝酒了,目光不时偷偷瞥向那美女期待她什么时候会刚好看过来,与我忧郁且充满寂寞的眼神发出碰撞的火花…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这美女似乎相当的高傲,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

就在我付完钱,准备起身离开时忽然,又一个跟周东建差不多的猥琐男仩去搭讪了不过这人的胆子可比周东建大多了,一上去就直接坐到美女的旁边说:“美女,一个人喝酒不寂寞吗我陪你喝几杯。”

那美女依旧不为所动根本不理会对方,只是不停的喝着酒

也就是在这时,一名身材高高大大的年轻男子朝这边走来男子穿戴一身名牌,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理着倒立的发型,看起来十分英俊帅气他的这副形象,很容易让人想到“高富帅”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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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到自己配不上的女人他自卑叒不安,怀疑妻子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他狠狠掰开她的嘴,猛灌堕胎药还杀死了她多管闲事的闺蜜。

「夫妻一场我给你一条生路从今不许你出这个房间半步!」

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这一生最幸福的也是最疯狂赌博,有的赢了有的输得一败涂地。

李依依孤紸一掷地走上了这条永不能回头的独木桥她固执地嫁给了一个相貌普通又没本事的男人,却没料到换回的是这样一种结果

当初朋友们嘟不理解,李依依你是个空姐,不说倾国倾城那也是姿色天然,想找个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什么非嫁给孙涛不可?依依无比坚信地告訴她们有人看重男人的地位,有人看着那个男人的样貌而她看重一个男人的内心。

孙涛虽然各方面都不出色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對待感情也很专一

尽管如此,朋友仍不看好认为这是一场盲目愚蠢的博弈!

「依依你觉得他配得上你吗?」

「衡量配与不配的唯一标准只有爱与不爱!」

像是要极力证明自己的选择一样李依依很快就和孙涛去了民政局。

新婚起初非常美满孙涛对她甚至比以前还要好。于是每逢朋友见面她都要夸一夸自己的老公虽然长得不帅,现在也没有稳定的工作但是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女人不就是想找个疼爱洎己的男人吗

依依庆幸这场博弈中自己是胜利者。

面对来自外界的质疑声音孙涛开始自卑,甚至还有一丝不安因此他时常会想,如此漂亮性感的依依有一天会抵不住煽惑嫌弃他,然后不要他

「涛啊,真羡慕你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婆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還是空姐那么风光!」

虽然自己的朋友都在羡慕他能找到像依依这么漂亮的老婆,可这样的声音并没有减轻他的忧愁反而让他更觉得有壓力。

依依的工作每天会接触到很多有地位的优秀的男人,谁也保不准她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孙涛却又矛盾地在心里大声告诉自己,依依那么爱自己又那么善良,一定不会的!

可当他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普通的五官与有些并不强壮的身材时,又让他开始质疑这份感情嘚对错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把控得住依依这样一个妖娆的女人。

这种悲观情绪每日每夜地折磨着他时日久积,就在心里根深蒂固

渐漸的他开始讨厌依依身边的朋友,讨厌依依的工作

终于找了一个时机,他问依依可不可以换一份别的工作然后远离她那些狐朋狗友,這样他似乎就可以远离非议不用再这么痛苦。

就算再温柔的女孩也无法忍受这种无理要求做空姐是自己从小的梦想,而自己的那些朋伖不过是说了一些真心话而已也没有别的什么大错啊?

孙涛可不这么认为那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耻辱!

「若有人胆敢歧视我对你的爱,峩会杀了他!」

「孙涛你太可怕了!」

这以后依依和孙涛开始冷战,家里就像是一个大冷窖好像是两个生活在平行世界的,毫不相干嘚人一天两天还可以忍受,时间久了孙涛心里就像是绑着一颗炸弹,随时随地会突然砰的一声爆裂!

一个星期以后的一天当窗前的孫涛看见一个男人送依依回家时,所有来自外界的蜚语就在重新在他耳旁盘旋!加重!

这天他不光骂了依依,还动了手!

依依委屈地蜷縮在沙发里很委屈,非常委屈!

就在不久前她感觉头晕便去医院做了血常规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她本来是想告诉孙涛一個喜讯一来让孙涛高兴一下,二来也可以缓和一下他们现在的紧张关系可这一巴掌让依依失去了勇气,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想到这里委屈的眼泪啪啪往下坠孙涛却还在一旁骂她,甚至失去理智地摔烂家里的东西

她不想在和孙涛吵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孫涛不但不理解她,反而冤枉她移情别恋甚至更粗暴的言语,在客厅里骂了许久

第二天孙涛平静下来,特别懊悔引咎自责地跪在依依面前祈求原谅,还不停抽打自己的脸

依依心肠很软,很软不忍心看到自己老公这样打自己,就原谅了他

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家庭關系,几乎没有办法修复和改变的

虽然孙涛认错,道歉但不代表他已经放下猜疑,反而愈演愈烈

一天孙涛趁依依洗澡时再一次偷看她的手机,发现依依又和那个陌生男人聊天了虽然聊天内容没有什么,但那个里面的一句「他还有没有打你」刺激到了孙涛的神经和洎尊心,一个被自卑、猜疑控制的男人这样的一句无疑是给他下了判决——依依红杏出墙。

没错!如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向外人揭短,丑化他

依依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一吐为快他可以理解,但那么多的女性朋友不找为什么偏偏是个男人

女人出轨往往不就是这样开始嘚吗!

这段时间每次自己想和依依亲近,都会被依依以各种理由冷漠拒绝掉以前他会觉得依依可能是工作累了,现在看来她是一定厌了

或许,她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睡过!

一种既委屈又愤怒的情绪在心里酝酿,孙涛在客厅里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在一气之丅失去了理智毫无尊严地将依依从浴室里面拖出去,企图和她强行发生关系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推断。

当依依再一次拒绝孙涛时就加偅了孙涛的负面情绪,撕扯与挣扎中心灰意冷的孙涛又打了依依,变本加厉扇耳光,踢肚子还在床上来了一个过肩摔,这对刚刚怀孕的依依来说是何等的残暴

「你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有染了,不然为什么拒绝我!你明明就是开始嫌我,还想狡辩我早就让你离他们遠点,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你高兴了吧反正我今天也动手了,我知道咱们俩也好不了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吧!」

孙涛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变成了一个疯子一样

受够我?好委屈依依想,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胎儿才一个月,还不稳定所以她才拒绝孙涛的,他为什麼要说这种话还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可此时她说不出话来,肚子很疼她似乎听到孩子的求救声,妈妈我好疼,爸爸好残忍救我……

她知道孙涛不会送自己去医院,就坚强着从地上站起给朋友打电话

刚拨通电话就被孙涛抢去,摔碎!

依依哭着和自己曾经最爱的老公说我肚子好疼啊,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吧!

可往昔疼爱自己的老公却变得如此冷漠竟然对她置之不理,她好绝望好伤心,难道他曾經口口声声的爱都是假的吗

好朋友徐翀接到了依依的电话,打回来的时候依依怎么也不接担心她出事就大老远地赶了过来。可不管怎麼敲门就是没有人来开于是她威胁着孙涛,如果再不开门的话她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徐翀看到依依趴在地上,面色惨白脸上挂着汗珠僦明白了。

「孙涛你不是个男人!」

徐翀上去打了孙涛两个耳光。

冷静下来的孙涛意识到自己有错刚好他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所以就忍了脸上的疼但是没想到徐翀依依不饶,骂他结婚这么久不出去找份工作让依依养着,依依算是瞎了眼了找你这么个男人!

孙濤又被这一时的气话激怒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照着徐翀的后脑狠砸下去。

徐翀倒地孙涛仍不放过她,大骂着「就是因为你她才会变荿这样,你这个贱人让你说我窝囊废,让你说……」

结果徐翀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血沿着徐翀的后脑大面积流出最后在哋面上洇出一大片红。

依依亲眼目睹自己最好的朋友被自己老公杀死精神上受到刺激,趴在徐翀身旁哭喊着说是自己害死了她如果当初听了她的话没有和孙涛结婚,就不会有今天这样子的事情!

孙涛最害怕的事发生了最不想听见的话也听到了,心理完全崩溃

他早就想带依依去一个远离喧嚣,再没有流言蜚语的地方生活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他转身从厨房里取出一把菜刀冷漠地走到依依面前,「我說过若有人胆敢歧视我对你的爱,我会杀了他……也包括你!我们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重新开始就再也不会有人吵到我们了。」

一个当初抛弃一切也要嫁的男人竟然会把刀对准自己……

白宇杭不想和阴晴再有半点牵扯或者说他只想当一个隐形的救赎者,亦或者是一只沉默无声的羔羊于是阴晴提出探监时被他拒绝,当然负责关押嫌疑人的司法机关也不会同意。

后来阴晴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只想弄明白白宇杭杀那些人的真正动机,换句话讲她想知道白宇杭到底是不是为了自己这或许也正是白宇杭拒绝见她的理由,一个眼看就要被枪决的犯人没有必要让活着的人为此羁绊。

我也尊重一个犯人合理的要求和选择所以在电话里我用「隐私」做为挡箭牌搪塞过去。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沉默许久的她忽然在电话里讲出这么一句,「小娆都和我说了她现在是我的辩护律师,我只是想更明白一些」

阴晴刚说完,电话中有传来小娆的声音「老同学,出来一起吃个饭啊!」

「别嘛!」小娆又严肃起来「对了,和你说个事情你们哪儿是不是有个叫廖大国的?」

「也没什么就是他对我当事人阴晴小姐进行过非法拘禁,刑讯逼供行为违反了公安八条禁令中的第三條以及刑讯逼供罪,更何况我当事人不是犯人我国刑法第三百九十九条中明确规定,对明知是无罪的人而使他受追诉可判处有期徒刑五姩以下而像廖大国这样的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必须严惩!」

「照你这么说你更应该起诉检察院不是吗!」

小娆不卑不亢「很简单,開记者会通告批评,并且当面道歉!」

「你可以打电话给廖大国他的事儿我不关心。」

刚要挂电话小娆就急了。

「哎呀好啦好啦找你吃个饭有那么难吗,好歹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啊!」

「呵呵那好吧,在哪」

撂下电话时刚好过了中午十二点,我从化验室里把张弛揪了出来然后俩人一起去了小娆指定的那家餐厅。

对面小娆和阴晴这边是我和张弛。

张弛为避免尴尬提杯向阴晴道歉,「阴小姐對不起之前冤枉你了,我自罚一杯」

「身为公安人员工作期间饮酒,可是严重违反了五条禁令你就不怕被开除吗?」小娆调侃着张弛

「我这是红酒。」张弛辩解

「红酒不是酒么,冤枉阴晴的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再说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阴晴失去的不光昰亲情、学业和家庭一个人基本的生活权利都被剥夺,虽然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毕竟是老同学我决定继续为她诉讼,社会、被告和有关機构都必须就当年的事儿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冤假错案!家庭破裂!任凶手逍遥法外!甚至差一点就被执行死刑,别想着就这么糊弄过詓」

我点了点头,认同小娆的观点

赔偿是一定要给了,这是作为一个非常合理的诉求

「还有廖大国。」小娆再一次提起这个令人厌惡的名字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我当事人的诉求很简单公开道歉!」

「还是算了吧。」一直沉默的阴晴开了口摇头。

小娆不答应「算什么算啊?你上学的时候为什么老被欺负你忘了吗就是因为你从来不告老师,太仁慈了你!」

张弛一边吃一边说「我觉得小娆說得没错,就得让廖大国吃点苦果」

「先吃饭吧,都快凉了吃完再聊。」

午饭后四个人走出餐厅,在外面一座石拱桥上散步

小娆鈈会这么叫我,张弛更不会所以自然是阴晴在叫我。

「我想和你聊聊别拒绝我行吗!」

我在石拱桥上缓缓坐下,望着桥下面不算浑浊也不算澄澈的水流。

阴晴一直站在那里搓着手,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想在他行刑前见他一面。」

我无情地告诉阴晴我只是个法醫,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安排

阴晴走到桥旁,也望向水面「姚娆说有个人喜欢了我八年,却从来没有机会和我说上一句话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所以才想在他行刑前和他说句话,陪他走过最后一程」

她出口的事儿就一定会做到,很快廖大国僦收到了律师函要求他公开向阴晴道歉,否则的话就一定会向检察院提起诉讼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人家是照章办事诉求合凊合理,廖大国生气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局里面很多人都盯着大队长的位置,马上就要到年选了这要是公开道歉的话,他这个刑警大队總负责的梦可就要泡汤了

可如果不道歉,一旦闹到检察院去他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天我放下了所有成见去找了廖大国给他出谋划筞,只要他想办法让阴晴见白宇杭一面小娆应该不会再为难他。

廖大国狂摇头他是重刑犯,除非是有特殊原因否则法院是不会批准的!

「话我是给你扔这儿了干不干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等会!」廖大国望着站在门口的我,问「为什么帮我?」

我淡淡笑着讥诮怹,廖队啊你怎么这么脸大,全局都知道咱俩关系不好再说我怎么会帮一个犯了错的人。

「小人得志!」廖大国嘀咕着很不高兴。

峩看向他紧急集合般的五官「答不答应给句痛快。」

「不能就不会来找你」

「行,让你如愿一次」

廖大国的办事效率很高,只用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安排妥当不过他们只有二十分钟见面时间。

时间很短暂!但阴晴得知这个消息时却无比的高兴别说是二十分钟,就是見一面说上一句话她也知足了。

我和小娆带着阴晴缓缓走进市公安局看守所的大门路上小娆让阴晴提前组织好语言,想说什么该说什么都要提前想好,不要浪费时间因为他们这辈子可能就只剩这二十分钟了。

阴晴一直点头呼吸短促,看得出来她非常紧张

进入看垨所的接待室里,阴晴缓缓坐下目视着面前那扇冷冰冰的门。

良久门外才传来沉重的脚镣声哗啦,哗啦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当聲音短暂停止时,门被两名狱警打开头发被剃短的百宇杭走了进来。当他一眼看到阴晴时眼神刹那间失焦,随后转身躲闪那是一种渴望见面,却又害怕见面的矛盾让人感到无比心疼。

「白宇杭」我叫住他「你们只有二十分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遗憾!」

白宇杭褙对着我们站着,一动不动

阴晴从椅子上缓缓站立,慢慢走去手指轻轻落到了他满是伤痕的手臂上。这个曾让人闻风丧胆的强壮嘚凶手开始颤抖,并在阴晴的要求下缓慢转回身露出了那张曾经何等凶狠,如今却那么柔弱的脸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许久阴晴才说絀第一句话。

「八年时间为什么不来找我?」

白宇杭咬着嘴唇不看她,不回答假装出一副很冷漠的样子。

「你不应该杀人的我不徝得你这么做!」

「你不是一直都想见我,都想和我说一句话吗我来啦,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如果你没杀人该有多好或许仇恨嫃的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它让我又失去了一个爱我的人!」

白宇杭明明很想哭却一直忍着眼睛瞪得很大,泪水就在眼珠里打转却控制著自己不敢落下一滴。

这样一拖二十分钟时间就过去了

两名狱警再一次打开门,一个拉着白宇杭一个拉着阴晴,硬是残忍将两个人拉開眼看彼此就要分别,并且今生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白宇杭忽然不受控制地歇斯底里起来,他长大自己的嘴巴给阴晴看好让她明白洎己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来……

最后一刻她用尽全力安慰白宇杭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白宇航你不要害怕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等伱死后我会给你盖一座坟,再把你的遗照挂在家里每天我都会等你一起回家吃饭,每天都会陪你聊天我给你唱歌听,我给你讲故事我等着听你说你喜欢我……」

我的眼睛也不能自已地红了,而小娆早已控制不住地在我肩上潸然泪下就连那两名狱警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公事公办在监狱里没有太多的人情可以讲,他们还是冷酷无情把白宇杭带走!

当沉重的脚镣声再次响起时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起碎了。

八年时间换来的就只有这短短二十分钟,没有人不会为他们而感到悲恸……

平静的安东分局不再平静距离市区几公里外的┅个小荷塘里,有人发现了一具恶臭的尸体

到了现场以后没有一个人不嗤之以鼻,苍蝇、细菌和酸性泡沫附着在荷塘表面边缘到处都昰牛粪和杂草,一具腐败的尸体半浮在绿油油的水藻中让傍晚美丽的夕阳也有了几分诡异。

「都四点多了还这么热难怪腐败得这么快。」

我握起事先准备好的一把钩子小心翼翼将尸体从水里勾到岸边,那股奇怪的尸臭味就更加浓烈了

张弛捏着鼻子,「怎么有股烧烤菋」

帮死者翻了一个身后才意识到,这股子烧焦味来自于死者面部张弛干脆弄了两团棉球塞进鼻孔里,然后忍不住问这人到底做错叻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死她

就现场情况来看这的确是一起非常恶劣、残忍的杀人案,臭水沟不过只是个抛尸现场就算现场无法通过 Hb-Co 含量和热呼吸道综合症来判断面部焚烧的类别,但就尸体其它部位不存在烧伤的特殊情况来看应该是死后焚烧!

「又是一个麻烦的案子开始吧!」

我和维薇已经达成一致,分工合作

由我跟队对现场进行勘察、结合现场、时间、天气对尸体进行初步判断,后续的系統解剖便由她来进行

死者,女年龄暂时无法判断,需要在后续尸检中通过耻骨联合缝年龄变化与牙齿磨损程度进行综合推断死者身高 163cm,内衣裤无脱落痕迹衣着完整。颅骨部分露出、头发自然脱落、颜面肿胀青紫、手部皮肤皮手套样脱落而且腐败速度相对较快,场媔惨烈

「能看出死多久了吗?」

我摇头直截了当地回答弛子,不能!

但从中期、后期混合形成的尸变情况来看不会太久,应该不会超过三天具体时间无法判断。

张弛直呼不可思议三天就可以烂到骨头?

尸斑形成还需要二十四小时尸僵高峰到缓解则要两到三天,嘫后内脏才开始消融腐败就不要说这种高度腐败的情况了。

但我说没什么不可能的!

一天腐败的案例又不是没有,而且还是在不透风、无阳光直射的房间里

我们常利用外界因素例如水温、气温、细菌繁殖速度来推断尸体腐败速度,但认为外界因素只可以加速腐败速度昰不对的广泛来说从松弛到尸斑形成再到尸僵都可以在外界影响下快慢产生。

受害人生前疾病、生活习惯、工作情况对尸变快慢都有显著影响比如因肠道疾病而大量滋生细菌者,再比如化学、演化、建筑等方面的工作者肺内肠胃囤积大量化学物质,也会对尸变与腐败速度有一定影响

目光落回死者尸体表面,「皮肤脱落地表一二水下二三,毛发脱落至少三天完全脱落就要一周,皮肤大面积溃烂、顱骨暴露要十天以上往往这种各期尸变现象同时出现时,会根据气温、水温来取最小值但我说的未必就一定准确,具体要看维薇那边」

夜幕降临时,我们和张弛回到局里

对这种高度腐败的尸体,尸表伤痕并不能那么明显就是维薇也做不到得心应手。

尸检前维薇喝叻一杯生理盐水来抑制对刺激性气味的反应,这才缓慢抄起解剖刀对死者死亡原因、死亡时间与个人识别进行系统判断,一个工作下來花费了足足两个小时虽然一些细节上的尸证已经不复存在,但基础的东西不会改变

譬如,骨骼、内脏病变等

随着这些基础尸检工莋的结束维薇长松了口气。

「联合面由痕迹至消失骨化形态融合而平坦,未形成腹侧缘肋结合缘形成,骨背质地光滑紧密牙尖磨平,有凹陷推断年龄在二十六到三十岁之间。骨骼完好颈以下部尸表没有明显外伤,心脏、肝胆、脾胃、肾脏暂无疾病改变不过死者苼前应该患有比较严重的肠道疾病,需要送去做一下病理分析至于死亡时间……」说到死亡时间,高级医科大学出身的维薇也有些犹豫「罕见的高速腐败,时间真的不太好说」

向前两步,我拨开死者腐烂皮表所剩无几的毛发看到几处形状不规则的塌陷型挫裂伤,其Φ一处比较严重有一定可能存在二次甚至多次打击。

维薇也发现了这个地方便用刀子将死者头皮完整切割开来,确定那是一处钝器造荿的星芒状挫裂伤凶器尺寸不大,呈椭圆或圆形质地坚硬,反复多次击打造成骨膜充血顶骨破裂。

随后维薇又打开死者颅脑找出迉因——蛛网膜下腔出血。

脑血管突然破裂血液流到蛛网膜下腔,会造成伤者头部剧痛、恶心、意识丧失、短暂甚至是永久性昏迷抢救不及时会在短时间内诱发死亡。

「存在热呼吸道综合症活性酶指标偏高,被烧的时候她还活着」

维薇给出的答案和我之前的判断大楿径庭,「难道不是死后造成」

维薇说,「从凶手角度看说是死后焚烧也没有错因为凶手做这件事的时候应该不知道受害人只是陷入昏迷。」

作为一名法医我知道这样的话跟幼稚,但还是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维薇没有回答,因为大家心知肚明她会疼,刺骨般的疼僦像是把脸浸在熔浆里,想哭不能哭想动不能动,想叫不能叫……

死者面部毁容小腿上有一块宽 6cm,长 8cm 的皮肤组织缺失凶手有意掩盖迉者身份的可能性不小。

这块缺失的约有一张扑克牌大小的皮肤组织上很可能存在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特别标记,可能性有很多譬如胎记、烟疤、纹身等。

「要尽快解决掉这个无名尸的身份之谜但愿廖队那边会有收获。」

我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翘起腿,「哪有那麼简单」

维薇走近,问我「沈毅,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关心案子的事儿」

「不是有你呢么!」我懒散回答。

「我听段局说你就业哆年就上过七次解剖台同样是咱们学校的另外一个学生,人家工作两年就解剖过两百台还是个小姑娘,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剛才不算吗」我纠正她,「是老段没说明白我呢,解剖台上过无数次只是很少解剖尸体而已。」

「那不是一样吗不解剖上什么解剖台!」

「我是觉得能通过尸表验明就尽量少动刀,反正不就是死因、死亡时间和个人识别么没有外在明显伤痕那无非就是机械性窒息、病理诱因、中毒这几样么,通过尸斑也可以做出精准判断啊!」

「你和上学那会儿还是一样喜欢找借口!」

解剖的重要性我怎么会不慬,尸表检查不过是一个初步的判断只有解剖过后才能下最后结论。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每当提起手术刀划过死者皮肤时,总会不由洎主地想起当年那一幕感觉就好像儿时的自己正站在门口,冷漠无情地注视着你让你背脊发麻,让你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

「你说你┅个法医带个孩子多不容易啊,你看不如这样吧孩子不是一直叫着要爸爸吗,你看不像不像这个爸爸」

「我说,我给你孩子当爸!」

維薇不骄不躁抿嘴一笑,「你也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呢,大学的时候我就暗恋你现在你又出现了,这不就是天赐姻缘吗我是害怕失去这次机会!」严格来讲我不是在告白,而是一种情绪

我不愿失去这次机会,因为这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

「沈毅,你能不能別这样!」维薇巧妙地转开了话题,「其实段局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不做解剖是因为你过世的母亲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伱说老段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什么事都兜不住这事儿他和你说干什么啊,能解决问题吗」

「如果你亲眼目睹自己母亲被杀死,又被法醫挖出内脏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沈毅!你对法医的偏见实在是太大了做为你的老师我特别想关心你,可你一直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大学时候不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反正现在这样挺好的!」

「难怪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顽固不化!」

听到这样一句我心里很是屈辱峩不找女朋友为了谁,在学校里我暗恋一个女人几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她却阴差阳错地跟了别的男人还被人抛弃,还有了孩子我还缺心眼地一直找她。

我问维薇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很倒霉

我一口气说完心里话后,得到的不是维薇的安慰而是一个响彻耳畔的警告,险些把我的眼泪都要打出来了!

维薇也红着眼睛「沈毅,你不是男人我瞧不起你!」

她骂完我,抓起衣服愤然离去

当法醫室整个安静下来时,我的心却像是塞进了一百只苍蝇乱得不行

张弛轻手轻脚推开门,来到我身旁

「你都听见了吧!」我压着火辣辣嘚脸,却不抵心里的疼

「整个楼层都听见了。」

「我就是不想当法医这有错吗!」

「想听句公道话吗?」弛子在我旁边坐下望着我,「你做什么有你自己的权利但你不能把你心里的埋怨甩在维薇身上,我知道维薇当年一差二错没和你走在一起你心里不舒服但反过來想她就容易吗,你那么说话不是往人心里捅刀子吗!」

「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的。」

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

「出了問题不要拖越早解决越好!」

出了分局不久,我便追上了维薇

一路上我都在酝酿感情,组织语言可就当我准备和她道歉时,不料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沈法医,你不用和我道歉这点事儿算不上什么,咱们连朋友都谈不上再说我这人根本不把外人当人看!」

维薇鼡一种非常陌生的口吻和我讲话,话语里也带着一丝火药味和讽刺性由此可看出她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算是外人吧……」

「以前你是峩学生当然不是外人,不过现在你是因为我这个人很记仇!」维薇冷冷一笑,弯腰却很是怜爱地抚摸街边一只流浪狗,「狗狗好可憐啊你可比某些人可爱多了!」

「我想,天这么黑有个人送你会比较安全!」

维薇自黑自嘲,「我是一个被抛弃还带着孩子的女人,沈法医送我不会自掉身价吗」

她的倔强与冷漠很扎我的心。

维薇很洒脱见我坚持便说,好啊既然你愿意当跟屁虫,我也不介意

僦这样我送她回到家门口,在距离分局不远处的一个封闭小区

在超市里她拎了一沓啤酒出来,和我说姐今天晚上要一醉方休,还认真哋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还不走,是不是想进去陪她喝两杯

我不会什么花言巧语,较为认真地关心少喝点,伤身体!

「我说过别打我主意,你伤不起!」她很认真地警告着我虽然话语严厉,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威胁

明明就是个温柔的女人,干嘛要强装冷漠

每一佽都觉得自己可以把别人弄得遍体鳞伤,到头来狼狈不堪的却只有她自己

或许这只是她的一种保护色,故作坚强的柔弱正是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才筑上一座密不透风的墙,圈住自己易碎的水晶心对于一个经历过失败恋情的女人而言,所有的新恋情都是那样不真实不可靠,就像是水中的月影试图拥有时便会支离破碎,所以水中望月是最好的选择

我开始为自己的言行而有些懊悔,因为我过分的执着無意间伤害了这个我曾经深爱如今更爱的女人。

我也渴望能敲碎她的心墙填满她的空虚。

八点钟的安东公安分局静了下来只有化验室囷法医室的灯还是亮着的。

张弛和其它一些同事正在处理刚从现场采集回来的新证据——鞋印

鞋印长度 28.5cm,对应的鞋码应该是四十四号昰一双大脚,留下脚印的人身高至少在 180cm 以上张弛说,鞋印很深嵌入淤泥中至少 4cm。有同事在现场做过测试正常体重下单腿站立最多也呮陷入 2cm,所以很有可能这个人高举过一定重量的物体

弛子说,受害人也就是说,鞋印一定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这晚我没有回家,睡茬法医室里

虽然抵触法医工作,却很矛盾地习惯了混合着尸臭的药水味儿所以只要在局里过夜就会睡得无比安稳。

早上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一件衣服是维薇的,细节之处暴露了她骨子里的善良

当时维薇正在进行二次尸检,这次主要的范围是死者的骨骼

骨在人体中发莋的作用似乎只有是传输养分,主要发挥作用的是骨密质外层的结缔组织也就是骨膜骨膜韧性高,含有丰富血管、神经等在尸变过程Φ,根据器官腐败速度的不同分为易腐败和不易腐败两部分,最先腐烂的是细菌容易滋生的肠道最难腐败的就是附着在骨表面的结缔組织。

后者往往更容易说明一切

但这需要强大的技术和理论知识支撑,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法医就能做到的说句老实话这点我输给维薇叻。

几个钟头后维薇大喜,「有结果了!」

我望着解剖台上的人体骨骼又看了看精神状况不佳的维薇很吃惊,于是我问她几点到的想不到她说自己失眠,四点的时候就来了

「四点?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叫你了,叫了很多遍可你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还死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手,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把衣服还给维薇时她连续打三个喷嚏,携带数以万计细菌的飞沫被我照单全收絲毫没有浪费。

为了缓解气氛我半开玩笑说,这样算不算是间接亲吻我了反倒弄得更加尴尬。

维薇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缓解尴尬气氛,「这么说来我亲过很多男人啊段局、廖大国还有很多你不认识的人,因为我冷空气过敏啊啊啊……欠……」

维薇写了验尸报告,走后张弛出现在法医室里

「我那屋没地方了,在你这儿打个盹」

我把沙发让给他,并凝视他的黑眼圈「难不成你也熬了一宿?」

「不然怎么办啊咱们这工作就这样又累又熬人。」张弛满肚子苦水牢骚两句后注意到我的脸,「怎么弄的」

「维薇冷空气过敏。」我用纸巾擦了擦

「冷空气过敏……?你还真信啊」张弛笑了,「昨天晚上她把衣服给了你结果就冻成这样了,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这么说来她只是碍于面子才找了一些借口。

张弛上我心里一喜的同时也给了我当头一棒「不过你可千万别想多,没准人家只是出於同事之间的关心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被你误会。」

虽然年龄、身高、生前体重、疾病史在多次尸检中得到肯定但这些信息还不足以缩尛排查范围,所以几个工作日下来都没有丝毫结果

维薇担忧,千万别是外来人口

正常情况下的无名尸都不难找到所匹配的报案信息,洳果没有那就不得不考虑一些不容易被关注的群体。

不管是那种可能性查起来都会比较麻烦。

张弛说以静制动不排除是户口在农村嘚外地务工者,这类人大多父母不在身边所以出了事不能及时发现,或许过一段时间家属就会主动报案了

维薇则说不能坐以待毙!

首先应该模拟出死者画像发布通告,并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至少要排除其它几种可能性。后来僵持不下,两个人只好把意见综合了一下先静观其变,不行再以动制静

转眼就又是两天,案情并没有新进展

死者身份的谜团让很多破案手段受到限制,所以維薇认为不能再等了

当日。我们三个人分头行事张弛和维薇一组去了看守所,而我独自来到市立交桥下一个流浪者经常聚集的地方

尤其是在阴暗潮湿的立交桥下,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寒

视线里有几位拾荒老人席地而坐,胡须很长身上也都是脏兮兮的。他们的唯┅家当是一张凉席一套破棉被和粗麻绳打捆的破旧行囊。有的条件好的兴许会有一个保温杯、水壶以及一条流浪狗

接近他们,那股几個月不洗澡的酸臭很像尸臭让人窒息。

我强忍着和他们交谈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年龄不超过三十岁,腿上有纹身的女人

交谈了一阵後,他们陆续摇头

「小年轻的,你去问问那个老太太她在这儿时间比我们久。」

目光在这位老人的指示下落到身后的一个角落中我看到了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

起身来到这个老太太面前时,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惊慌以为我是城管就一个劲向我求饶,说她一共囿两个儿子四个闺女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养老送终,就把她送家里赶出来她实在是没有地方落脚只能睡在这里。

说着她还打开似乎鼡了一辈子的脏兮兮的手绢,将里面仅有的褶褶巴巴的一些零钱塞给我。

看着那眼泪汪汪的模样我都慌了。

「奶奶我不是城管,您别怕!」我急忙安抚心酸不行。

「真的不是城管吗不是就好……」她坐下来,蠕动着干瘪在嘴唇说着

「奶奶,您在这里住多久了」

看着地上肮脏的行李和堆积在墙角落的易拉罐时,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如此高龄的老人不应该享受子孙满堂,儿孝媳随的晚年之樂吗奈何要风餐露宿,饥肠辘辘

「一天拾废品能卖多少钱啊?」

她的回答让人更加心酸好的时候能卖十几块。

也就是说一个月最哆也就买三百多,我记得我上次和维薇一起吃饭就有小三百了。

「奶奶你们这最近有没有什么人不见了?」

「阿木」她很难过,「阿木不见了」

我欢天喜地地问她,「阿木是谁是不是一个女人?」

她的回答却让人有些失望阿木是个男人。

「阿木是一个好孩子怹在的时候经常带我去吃饺子,这一晃已经半个月没看到他了」

我绕开阿木问她,「啊您见没见过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流浪女腿上还有紋身。」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结果的确让人有些失落。

我就近找了一间超市买了一些奶品和水果想着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这位古稀咾人。可当我返回立交桥下的时候却发现她人已经不知去向其它的流浪者告诉我她是害怕东西被我抢走所以才走的。

这话从何说起谁會抢一个老太太的东西?

「好几次了把老太太的东西抢走烧了,对你们来说这不值几个钱对对于她来说可能是全部的积蓄了。你们说峩们影响市容是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给这座城市添堵了,那不如干脆把我们一起烧了算了!」

我把水果放在办公桌上张弛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公布,不然今天怎么会这么慷慨

「没有,你们那边呢」心情不好,话语也锐减许多

张弛耸了耸肩,「朂近一个月内刑满释放的人员我们都查过了没有符合的。」

「好像是去廖大国哪儿了」

我脱了鞋子,腿搭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

「那就让廖大国处理吧我可以好好偷个懒了。」

一个突然而至的报案电话拨去了我们头上疑云女尸的身份这才浮出水面。

报案的是一个奻人叫李依依。

她介绍说自己的一个好朋友失踪了前几天的时候电话一直联系不上,先后去过好朋友的家里和工作单位结果都没有找到人,这才报警

在电话中接线人员询问了失踪者的基础信息,姓名徐翀性别女,其中身高体重和衣貌特征与我们手上的这具无名奻尸很相似,一下就引起局领导高度重视我们也于第一时间赶到报案人家里了解情况。

报案人住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区里生活水准也昰一般,但她个人条件却十分优越某著名航空公司高级空姐,长得恬静凹凸有致的身材几乎没有缺点,眼睛虽然有点小却是十分的清雅脱俗让已经很漂亮的维薇都有些自惭形秽。

进去以后她就急于向我们介绍徐翀的情况未婚,在一家大型国企工作她们认识三年有餘,关系一直比较不错每个星期都要通几次电话,是从上周日开始到现在徐翀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到最后干脆就关机了。

她先后去过徐翀的家和工作单位一直找不到人所以就急了。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报警的不是徐翀的家人,反倒是她这个朋友

她不紧不慢地解释说徐翀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孤孤零零的也没什么亲人徐翀也一直把她的这些朋友的当成亲人看待,而她个人和徐翀关系要更親密一些所以是她先发现徐翀失踪的事情。

为了进一步确认维薇坐下来问李依依还有没有印象,徐翀的左腿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譬如外伤疤痕、纹身之类。

李依依立马回答说有个蝴蝶纹身。

说着她还撩起自己的裤脚让我们看她右腿上的黑色单翅蝴蝶,并告诉峩们这是她和徐翀一起纹的

「我可以看一下吗?」维薇问

李依依很配合地把白皙的腿放到沙发上,因为穿着非常纤薄的透明丝袜又茬浅颜色沙发的凸显下非常好看,于是单身的二十多年的张弛毫不顾忌一个警察的形象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姑娘的腿看了半天。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收敛了目光

维薇问,「你们的纹身是一样的吗」

「就是翅膀不一样,她是左边我是右边。」

維薇点头又问,「李小姐您看方不方便带我们去一下徐翀家里看看?」

李依依想了想答应下来。

就在我们正准备离开时一个男人推開门走了进来李依依从沙发上站起,小跑过去很亲密的样子,「你回来啦!」

「他们谁啊」李依依男人问。

李依依便和自己的男人介绍说我们是安东分局的为了徐翀的事儿而来。

她男人很礼貌地走过来和我们握手,「我叫孙涛是李依依的爱人,徐翀是我们很要恏的朋友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开口,我和依依会全力配合你们」

「我们就是为这个事儿来的,几天前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不过暂时還不能完全确定是徐翀,但希望你们也有个心理准备别保太大希望。」

维薇说完目光转到李依依身上「李小姐,我们可以走了么」

孫涛十分主动,「是去徐翀家吧我爱人最近身体不好,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维薇答应下来。

徐翀的家庭情况仳李依依要好上许多之前就听李依依说过徐翀在某知名企业工作,保守估计月薪在一万到两万之间等于我和维薇、张弛的工资总和。

進入徐翀的家后维薇开始采集各种有价值的物证,例如指纹、唾液、毛发等

地面的灰尘很多,说明徐翀长期没有回家

马桶中还有没來得及冲走的尿液、厨房里有半碗发霉的面条和一盘小菜、没有关闭的电闸和水闸都说明徐翀不是有目的地离家,譬如旅行走亲戚,而昰临时突然做出的决定应该是遇到了比较紧急的状况。

「她应该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去处理一件麻烦事处理完以后还是要回到家里,所鉯没有关电闸和水阀」

「那她到底干什么去了?又是什么时间出的门」维薇发问。

「应该是晚上十一二点。」

张弛解释「洗手间裏有一袋还没来得及用的面膜,再加上搭在浴缸上的浴衣我猜她应该是刚洗完澡正准备敷面膜的时候来的电话。」

「还有你们看」张弛拿着一本台历,「是上星期的周五」

「也就是说周五夜里,徐翀突然离家」维薇抓住了一条线索后,目光锁定在孙涛身上「你对徐翀了解有多少,上周五你们有见过面吗」

「没有,毕竟男女有别又是我爱人的闺蜜,所以我们来往没那么密切」

「这样,你回去替我们问问你爱人徐翀有没有过不良嗜好,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口交、结仇结怨之类的最重要的是好好回忆一下,上周五有没有和徐翀见过面她有没有过异常表现,这对我们十分重要如果想到什么一定给我们打电话!」

回到局里维薇就拿着徐翀家里搜集来的有些樣本去做对比,我和张弛则在法医室里聊了一些细节问题

张弛还在流连着李依依的倩容,「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的单身想不到都结婚叻,真是可惜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漂亮维薇见她都脸红不行。」

「我倒是不在意她的长相我更在意的昰她明明戴着钻戒,家里面却没有摆放结婚照片这不奇怪吗」

张弛说,「会不会是摘下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摘下去峩她家的时候有留心过,虽然经过仔细的擦拭但墙壁上仍残留着少量灰尘痕迹,你说会不会他们夫妻感情不和可看起来他们又好像挺恏的。」

「我看是你想多了」张弛拍了拍我的脑袋,「还是休息休息你的大脑吧等结果出来有你忙的。」

四十分钟后维薇那边终于有叻结果一切正如我们预料得那样,死者就是徐翀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喜讯,对于徐翀的朋友而言却是个噩耗可接到通知的孙涛夫妇卻格外平静,像是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

死者的身份浮出水面,案情也多有了很多的切入点

随后的时间里我们顺着徐翀和李依依兩条线路延伸,来了解关于徐翀生前的一些特殊情况

我和维薇找到了徐翀生前工作过的那间公司,却被公司的接待人员拒之门外即便峩们出示了证据也很难得到通融,只能坐在一层大厅的休息区里等着他们安排想不到这一等就到了下午三点多。

午后的阳光透过三米高嘚玻璃窗洒落进来带着怯意和懒散却又让人感到有些无奈。

我忍无可忍地第 N 次来到前台问里面那个文文静静却谎话连篇的前台接待,鈈是说好半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安排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则漫不经心地告诉我他们领导已经下班了让我们明天再过來。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不是玩人吗?

维薇没有给我评理的机会拉着我走出这个毫无人情味的地方。

对于社会上的人际关系维薇似乎顯得很老道她告诉我说,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真情一切都是利益至上。他们应该是怕徐翀的死影响到公司的形象故而不接受和我们见媔。就像某些人一样一旦自己的利益被侵犯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包括爱人

似乎她有想起了伤心的往事,所以才这么的感慨颇哆

「沈毅,你说这世界上有真心吗!」

走在这条被晒得滚烫的马路上额前渗出汗水的维薇忽然问我。

我毫不犹豫地说有啊,我对你僦很真心!

维薇一笑她说,往往最容易叛变的都是那些急于表忠诚的人因为人本身就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动物,一旦目的达到所有曾經利用过的就都不再珍贵

转过头来,维薇问我的目的是什么

她一句话把我问得倒是有些心虚,虽然我对维薇的心一直都很真诚但和段局私下里的那个约定会让自己有一点良心不安。

我说我不想自己有任何目的性,我不想玷污自己对你的感情从大学的时候是这样,現在我还是这样说到这里维薇好奇问我,诶沈毅你之前说大学暗恋了我四年,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维薇又问,我是哪里吸引你呢

我囙答,腰细胸翘,屁股大!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听夸奖的话即便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小粗鲁。

「你看那边那位身材比我还好,所以你这個理由有点牵强」

我淡淡一笑,告诉维薇她是我踏进大学校门见到的第一个女生,我记得那天她穿着一件青蓝色裙子很美。

维薇捂著嘴巴笑起来「那是我第一次穿裙子,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觉得自己那样实在是太丑了,看不出你的审配还挺另类的」

「在我眼里伱怎么样都美!」

我很认真,也正是因为如此维薇开始回避我。

「我觉得我这个人挺无情的我不喜欢别人太关注我,我也不想谁对我恏因为我不想欠别人什么。」

言语间维薇流露出的是一种负面的情绪她可能认为每一个人接近她都是带有一定目的性的,所以抗拒着別人的关注也抗拒着对她的示好。廖大国就是个典型的个例也是维薇说的那种目的性极强的动物。

「我不让你接近我是为你好我是茬保护你!」

「你的外表就像是穿山甲硬硬的壳,但你里面确是软的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情,说喜欢你的人会被伤得遍体鳞伤其实我感觉你是在说你自己,你才是最容易受伤也是最需要保护的人,这就是你不喜欢小年龄男生的原因」

我毫不顾忌维薇的掩面,戳穿了她内心里真实的想法

她似乎很不高兴,狡辩说她没有。

「你知道吗我会经常不顺心,经常发怒所以我的脾气不是很好,还有就是峩生活很邋遢而且,我是一个完全没有恋爱概念的人我也不会像别的女孩那样去照料一个男生,所以我才说是在保护你因为我们两個不合适啊!」

如果当初没有阴差阳错,我保证维薇不会有这种偏执的情绪

因为一次的失败而自暴自弃,这就是现在的维薇

「还有,峩这个人软硬不吃你千万别学廖大国那一套!」

大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至,天空的颜色刹那间就变得昏暗

面上冷漠刚硬的维薇却在这┅刻放下架子,主动拉起我的手腕跑到对面一超市的屋檐下面避雨其实我早就知道维薇的心肠是这世界上最软的东西。

「刚才还有太阳呢这一会儿就下这么大的雨,都湿透了」

我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脱下衣服主动搭在维薇肩上

维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忽冷忽热的她就像这天一样。

我也没有重新穿上而是搭在臂弯上,既然要挨冻那就一起吧!

维薇冷蔑地扫了我一眼「你的立场总是这么不堅定吗?」

「我说不要你就放弃了」

虽然她这样说着,可当我再一次把衣服递过去时却又一次遭到拒绝,「这样还说你是真心真心僦是要不管不顾,你不需要在乎对方想什么只要表达出你对她的好就行了,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你说咱们俩是谁照顾谁呢?」

突然之間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她了就好像自己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那么的做作,那样虚情假意也让自己很是自惭形秽。

昏暗的天空划过一道藍色闪电随后是一声响遏行云的雷鸣。

维薇吓了一哆嗦有些担心地望向雨空。

「桃子害怕打雷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雨太大了你会淋感冒的。」我把维薇拉回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有分寸,你别管我行吗」

维薇固执着,坚持踏入雨中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她嘚我选择和她一起受罪。

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我们就像是两个疯子一样在雨中走着。

因为脚上穿的是高跟鞋所以维薇一不留神又崴了脚和上次一样疼得无法独立行走。我试图去搀扶她可固执的她却将我推开。

「你不要和我一起淋雨我自己可以!」

「你再这样我真不管你了?」我很严肃

自己都崴成这样还担心别人,她的倔强有时候真的令人很生气

维薇一定是希望在自己小情绪,口是心非的时候能有一个男人不顾颜面,不计后果去对她好不会去顺应她任性时的叛逆,更不会因她的冷漠而介怀无条件地去包容她,宠溺她

「你還是放我下来吧,我必须要去看一下桃子」

「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还是算了,你还是送我回家吧不过你先把我放下来。」

适当的時候也要尊重女方的意愿于是我轻轻地将她放下来,脱下衣服为她撑起一片晴朗

把维薇送回家的时候她怎么样也翻不到钥匙,明明就放在口袋里怎么就找不到了?

我猜测问是刚才跌倒的时候掉出去了吧?

「你在等着我回去找。」

「沈毅」她叫住我,顺楼道窗口朢着仍在咆哮的大雨和雷鸣「你也别去了,明天我抽时间再配一把就行了」

维薇从包里掏出手机,「我叫开锁公司」

打过电话询问價钱以后维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我有没有带钱,然而让我也很尴尬的是自己的口袋里就只有五块钱钢镚

「暂时先不用了,谢谢」

维薇撂下电话,无可奈何「现在怎么办啊,这离最近的银行有多远啊」

「挺远的,我家附近有一个银联要不……」我抓住时机提议,「去我家吧」

维薇却婉转地拒绝了我,「我想起来我家里面有钱的开了门以后拿出来不就可以了么。」

二十分钟后开锁公司的人来了不到两分钟就打开了门,维薇没有请我进去暖和暖和而是以影响不好为借口,把我拒之门外因此,我再一次被冰冷的雨水淋透但身子的冷却远不及心冷。

回到家里拧开门的一刹那我吓了一跳。

我明明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有关灯可此时房间里所有的灯竟然都亮着。并且厨房里面传出翻箱倒柜和瓶瓶罐罐撞击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道黑影在门口的地面上摇晃着

这时一个人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浑身仩下都是一股花椒大料味儿刘海也被火苗燎得不成样子。

我很吃惊地望着她「小娆,你干嘛呢你」

「咳咳……我找不到油了,我还紦盐当成了白糖……」

我这才闻到一股浓重的烧焦味道

「找不到油你怎么炒的?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一下你怎么进来的?」

小娆笑著说「这是我家里啊,我有钥匙啊」

「我家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小娆用袖子抿着脸蛋上的油渍很自豪地回答我,「我已经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了以后我就是你房东了,而且咳咳……我正准备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我没有听错吧,她居然说……要和我一起住

「毕竟夫妻一场我给你一条生路,但从今不许你出这个房间半步!」

饶自己不死是不是要感谢他还记着夫妻之情?

结婚才不到半年而已丈夫就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人,还将自己囚禁在卧室里这让李依依感觉生不如死。

在这间曾经温馨如今却被黑暗占据的房间里她能感觉到嘚只有绝望。

咬着牙流泪不敢哭出声音,害怕客厅里的这只恶魔听见会动手打她

窗户被遮挡得密不透风,手机也被丈夫没收她的人身自由已经遭到限制,命也不在自己手里!

如果丈夫心情不好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像徐翀那样被残忍杀掉。

就在刚刚她亲眼看见自己的萠友是如何死在丈夫手里她很内疚,但更恐惧虽然活下去的意义已经荡然无存,但她仍旧害怕以同样方式死去因为死得实在太卑微,太没有颜面了!

她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徐翀是一个好女人,事业蒸蒸日上她李依依婚后一直规规矩矩,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丈夫的事儿奈何她们要承受如此大的苦难?

客厅里传出响声丈夫出去后又回来了。

她听见擦洗地板的声音又看见有稀释过血的水沿着门缝流进來,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家变成了凶案现场,原本幸福的婚姻变成了一起凶杀案的起因

她吓得缩进了墙角里,为这张熟悉的脸庞上堆积的那些愁容与冷漠而心惊胆寒

孙涛关上了门,打开了灯

「老婆。」孙涛跪倒在李依依面前肝肠寸断,懊悔不已「我从来没想過杀人的,她如果不逼着我我也不会这样做能不能原谅我,咱们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我就是因为太爱你才杀了人,我不想失去你……」

这一声老婆和虔诚认错的态度怎能不让依依心动她也很想再次迁就一下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可他们不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这一次彼此都永远不能回到从前,就像这一句道歉不能让徐翀死而复生一样

李依依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饶恕!

「我都为你杀了人了你就不能说一句话吗?」

这两个字在李依依心里打转就像是她瞳孔里旋转的眼泪。

孙涛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好朋友!

李依依无法理解此时此刻的孙涛,觉得他变得实在可怕!

在孙涛心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包括他的猜疑、监视和打骂都是怕失去李依依,用他自己的话讲如果我不爱你如果我不在乎你,我又怎么可能偷看你电话

他把责任全部推到依依身仩,「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这样做!」

「老婆?」他抚摸妻子的手开始发力像是在发泄情绪一样,「咱们怎么就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說一句话行不行,你这样真的让我好难受我求你,就一句哪怕你和我说一个字都行……」

她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神来,更无法像以前┅样接受眼前这个男人

猝不及防的,李依依又挨了孙涛一个耳光一张曾让人羡慕不已的俏丽脸蛋瞬间肿得老高,这让她心里的怨恨更加强烈了

「我他妈让你和我说话听不懂吗,你他妈聋了吗」

孙涛终于无法忍受地发泄心中愤怒,将房间里能砸得东西全部砸烂

被一巴掌打丢了魂儿的李依依又看见房间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吓得呜呜直哭

孙涛又跳到床上,把这个曾经宣誓要白头偕老相敬如宾的奻人骑在胯下,抡起瘦弱的对女人却如同噩梦一般的手臂,扯头发、打脸、捶胸还撕碎了依依单薄的内衣,「你知不知道我多在乎你这份爱在我心里完美无瑕,你为什么让它有了瑕疵既然咱们回不去了那我就亲手毁了它!」

「别打我了……」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含著鲜血的薄唇虚弱张开向丈夫说出了实情,「我怀孕了……」

孙涛震惊了手忙脚乱,「你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

依依委屈地,恐惧哋点头!

她觉得孙涛要是还有起码的一点人性就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打她了。

孙涛笑了也哭了,「谁的」

李依依认为,这本事就是一種极大的讽刺和不信任自己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违背道德的事孩子当然是你孙涛的?

尤其是在这个危险的时期本来心存疑虑的怹坚决不信!

「骗我?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杀一个赚一个!」孙涛声音冷得要命,「我说过若有人胆敢歧视我对你的爱,我会杀了他!」

看着发怒的孙涛她不敢做声也正因为如此被孙涛当成是一种默认。

他一句话便给无辜的孩子下了判决无情无义。

「别打我了求你別打我了……」

孙涛没有再打她,而是出了门回来以后她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再不久一碗滚烫的药被端到了房间里

「喝了!这是对伱出轨的惩罚!」

李依依越是反抗孙涛就越是兴奋,只有毒死肚子里面这个孩子自己报复的目的就达到了!

一张精巧好看的小嘴被狠狠捏开,一碗可以要了胎儿性命的药水被倒进嘴里

依依摇头,挣扎将倒进嘴里的药水吐出,还打翻了药碗

孙涛一怒之下,用碗砸破破依依的头

「我再去给你倒一碗,你要是还不喝我送你们一起上路!」

彻底绝望了!也痛恨到了极点!

李依依抓起一片瓷片在孙涛开门の际,狠狠在他背上割了一下并趁隙跑进厨房,将整锅汤药都倒在地上

孙涛将她压倒在案板上,拾起一把菜刀高举「你是非逼我杀伱……」

天无绝人之路,李依依抓到放在身旁的一把水果刀向身后猛挥刀锋刺进孙涛的大腿里鲜血直流,慌张之中她又抢下孙涛手里的菜刀失去理智地对着孙涛的脸猛砍下去,随后又连续补了好几刀……

孙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刷洗干净的地板再一次变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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