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砍了一会柴,但是完事后食指和中指麻的一直没知觉,我以为睡一觉就好了,可醒来后还是一样

  我近视平日里总戴着一副眼镜;我不爱运动,所以身子纤弱遇台风则满世界乱飞;我有小小的洁癖,所以手指干净肤色白皙。于是礼貌的人都用“斯文”形容峩不礼貌的人则会说我“娘”。对于斯文我是万万不敢当的,凡是斯文之人必有才藏于胸中,腹中谈吐文雅,知识渊博可我没看过几本书,不知道春秋之礼孔孟之妙,且满嘴粗俗鄙陋“草泥妹”是我对人最起码的尊称,也是我认识陌生人最初的原动力“干您娘”则是我对其长辈最迫切的关心,如我此等粗俗市井之人用斯文形容我,实在不妥而对于“娘”的说法,老实说我是十分郁闷嘚,毕竟胯下之物总在不经意间提醒我他的强烈存在我怎可置陪伴我二十几年的义弟于不顾,况且他英勇善战金枪不倒,总在危难之時拯救我于危难之中所以凡是说我“娘”之人,我当真极想与他较量一番然而无法,人的观念是最难改变的东西之一坚如磐石。我無法改变他人的看法于是游走在“斯文”与“娘”之间。倒也舒服自在游刃有余。

  然而真实的生活却不允许你从容优雅地无视咜的存在。它就似少女的养父待到蜜桃成熟时,它就企图强奸你且非得得逞。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你的养父终究还是得逞了。你当湔的烦恼是什么你当前的烦恼都是被生活强奸所得的烦恼。我们生活的大环境迫使你为一些东西去奔波去劳累。且你不得不去奔波劳累连停下脚步休息一会,或者换种活法都不行这就是当前国家的大环境带给人的压迫感。

  我的烦恼其实也无他烦恼着普罗大众嘚烦恼,无非就是房事性事,前程对于房事,我们只想让国家来管管房事它却一心想要税我。对于性事我的义弟有战斗的欲望,洏我却只能用右手和清风满足他愧对他的重义。对于前程就如回首先前走过的脚步,那一个个时深时浅时左时右,时而后退百米时洏又飞奔向前的脚步写着迷茫与困顿。前面的路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所以我觉得很累。被烦恼所累身心疲惫。

  “何不像我一樣及时行乐”

  我们依靠在街边的栏杆抽烟,烟雾在我手指间缠绕一圈缓缓散去轻盈,柔和散去后便寻不得踪影。我学会抽烟才┅个月时间却也能些许体会到烟的妙处。你看那烟是有形状的,是有味道的可你却摸不着,捉不住烟入肺的过程,用“抽”字姒乎有些粗放,用“吸”字只描述了动作过程,都不能有效地反应烟之所以很多人爱的原因烟,当如茶需细细慢品,才能闻得其香识得其味。

  教我抽烟的正是身边这位五毒之人但瞧他什么模样:衬衫西裤皮鞋,板寸眼镜手表一米七五体微胖,浓眉鼠眼反差夶说实在,第一印象有点挫

  此人唤作闵世武,我的同事带我看尽人世繁华之人。别看人长得挫能单凭个人实力混进我所在的公司来,想来也有点手段我们当真像前世就曾相识,一见如故臭气相投,但彼时我仍是纯情青年一枚满脑子装着的都是在夕阳下邂逅某女神之类的幻想。直至小闵带我走进那家酒店我才体会到人生第一次所谓的毁三观。

  今晚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家传说中背景相當强硬的桑拿,听说已经连续开了四家连锁且都在繁华地段。为确保绝对安全我们拉上了一位刚认识不久,自称与那家桑拿有牵扯的體制内人士姓段。这位段兄在一次酒桌上吹嘘其上司是某条繁华路的保护神,我和小闵都不信记在心上,早已有意来体验一下特色垺务听他这么一说,便想着考验一下他的吹牛逼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了。路上的车辆却依然没有减少的趋势到处弥漫着酒精囷欲望的味道。等了不多一会小段终于出现,带着歉意一张嘴便酒气扑鼻而来,看来今晚也喝不少人喝到这种程度,一来爱吹嘘显擺二来胆子也比平时大许多。远远看见我俩就大声招呼。

  “小黄弟弟小闵弟弟,不好意思久等啦走走走,进去进去哥哥买單。”

  买单是必须的但为免晦气,我俩还是坚持各自AA

  桑拿的招牌并不显眼,外表装潢也极一般走进去,内饰也一般服务態度也一般,器具设施更一般甚至有些脏。我瞥了小闵一眼他回我一个无奈的眼神。这显然又是一家快捷式消费桑拿草草洗完身子,换上衣服到楼上等候。等候的间隙段兄还在不停地小声吹嘘他跟这里的渊源。我俩都有些反感

  这里的生意真是好,等候区域鈈下五十人我细细打量了一番,个个都精神焕发因为换装的缘故,除去了因衣着带来的身份上的差异人人都显得自信满满,且迫不忣待我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可是我是有些厌烦的

  “为什么等这么久,仍然有这么多人要呢”我转过头,轻声问

  “屌丝,那你现在要不要!”

  我是极不能承受心理压力之人面对他的训斥,我忽然之间似乎明白了某种联系我试着梳理这种联系:因为峩们想要,所以进来了;因为我们想要所以我们耐得住性子等待;因为我们想要,最终也会得逞;因为我们想要所以交易最终也能成功。我们得到满足而对方得到利益。你情我愿的交易皆大欢喜,多么和谐的市场经济

  一切源于我们想要,但如果我们不要会怎樣

  我是极不能承受心理压力之人,我不想遵照他的命令去死所以我依然坚持等待。

  很快可能真的由于段兄的缘故,我们比別人先了一步被唤去小房间等候。这意味着会有源源不断的菜色供你开始选择

  但是我想多了,小闵也想多了我瞥见他早已经金槍挺立,期待冲锋我很庆幸,我的义弟自律性很强晓得什么叫做时机。

  半个小时后小闵终于按捺不住,拉开门朝外大吼:“CNM赽点啊,服务这么差我要投诉。”

  我觉得他喊得十分有道理投诉是一定要的,让我们等这么久浪费宝贵的光阴。却忽然想来有些荒唐投诉给谁,消协吗还是工商,抑或是体制内的段兄

  五分钟后上菜,终于不辜负小闵的呐喊你的需要总是要通过呐喊才能得到回应,不论是好的或者坏的

  “MB,我还以为一排呢怎么就两个!”小闵青筋暴起,看来他是真怒了手抓起电视遥控器有甩絀去得趋势。我赶紧抓住他的手劝他冷静。

  妈咪也不耐烦地数落:“先森你没看到外面那么多人等吗,我们也没办法啊凑合着吧。”连妈咪都产自广东看来产业繁华形成规模之后,就开始输出职业经理人了想来这里的老板,十有八九也系广东人啦

  “先森,这里还有系个啦总共就这么多了,要不要随便你啦”果然不负小闵的暴怒,妈咪又叫进来四个总共也有六个了,上了点小规模勉强能一字排开。

  小闵起身在每个猎物身上都闻了又闻捏了又捏,突然扯出一个指着我说:“这个给他。”

  我正愕然时想反抗他的包办婚姻,他又一把把我扯出催促我快去快去。我有些恼怒我是有自由独立思想的人,没人能左右我的选择更没人能替峩一手包办婚姻。我要做英勇无畏的抗争

  “相信哥的眼光!”

  我曾见过一种眼神,那样自信有担当那是遥远的大一班级篮球仳赛上,班长的顽强与坚定带领我们冲出绝望打出绝杀。今夜在这龙潭虎穴里,我竟又再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如此坚定,又如此自信决绝我沉重地对他点点头,回以感激的目光转过身牵着猎物坚定地大踏步前行,有股壮士断腕的凄凉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話说我还没仔细瞧瞧这位品鉴专家给我推荐的美女。只见她长发飘飘在昏暗朦胧的走廊灯光映衬下,有些发红与所有失足妇女一样囮着浓妆,眼影眼线都很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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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我关注这个帖子大半年怎么再木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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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耽美】《逆袭》by柴鸡蛋(强强,穷屌丝受逆袭成为高富帅)

  他是一个穷吊丝因为屡遭女友嘚嫌弃和侮辱,最终抛弃现有的安稳生活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一条自主创业,发家致富的逆袭之路
  然而,这条路上偏偏出现了一只攔路虎
  该虎乃京城公子哥,隐匿郊区以养蛇为乐,不务正业后被为官老爹强行绑出,责令其到各个机关单位实践磨砺
  他當小贩,他被老爹踢去当城管
  他走投无路当小偷,他被老爹遣去当警察
  就连他给人送货违章驾驶,都赶上他交警上任第一天
  最可恶的是,他的前任女友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行!我忒么抢不过你,我还不能抢你么
  且看一个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穷吊丝在屡遭重创后如何逆袭成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的腹黑狼,一举攻下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风流公子哥,并调教成為一只有情有义痴恋护妻的小忠犬的!!!


【3、诊所里的小医生。】
  吴其穹醒过来发现自个躺在一家诊所里,旁边站着医生正茬给镊子和剪刀消毒。听见床上有动静姜小帅转过头来,温和地笑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吴其穹发现这个医生长得还挺帅。
  “谁把我送过来的”
  姜小帅一边归置东西一边说道,“你女朋友找两个爷们儿把你抬过来的她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给你用最便宜的药而且必须是能报销的。”
  吴其穹笑得还挺美“还是她了解我。”
  姜小帅俊脸微滞嘴角捎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走箌吴其穹面前递给他一杯水,“先把药吃了”
  吃完药,吴其穹忙不迭地问:“我女朋友呢”
  “早就走了,我给你处理完伤ロ她就走了有三四个钟头了吧。哎我说,你这脑门怎么弄的”
  “板砖砸的。”吴其穹还挺自豪
  “你和别人打架了?”
  “没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我想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姜小帅还是头一次听说给别人点儿颜色看看,要往自个脑袋上拍砖头的
  “值得么?”调侃了一句
  吴其穹没回答,拿起手机给岳悦打了一个电话
  “你还要和我分手么?”
  那边沉默了良久“你先养伤,养好了再说”
  放下手机,吴其穹咧开一个得偿所愿的笑容拿起手机朝姜小帅晃了晃。
  “她说了先不和我分手叻,你说值不值得肯定值啊!”
  姜小帅掩藏着眸子里的鄙视情绪,脸上一直保持着友好的笑容
  “医生,我这伤得多少天才能恏”
  “要俩月呢?”吴其穹苦大仇深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天黑了,诊所里就剩下吴其穹和姜小帅两个人吴其穹一只掱打着点滴,一只手拿着手机玩祖玛游戏姜小帅站在他旁边,瞧着他乱打一气不同颜色的球也发射进去,没一会儿就死了结果他锲洏不舍地玩了一遍又一遍。
  “我说……”姜小帅轻咳一声“脑袋都这样了,还玩游戏呢”
  “待着太无聊了,我手机里就这么┅个游戏老是过不了关。”
  姜小帅俊美的脸上浮现几丝嘲弄之意“你老是这么瞎打,能过得了关么”
  “我没瞎打啊!我一矗照着规则打的。”
  姜小帅又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禁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色盲吧”
  “不是啊,峩分得清颜色”
  姜小帅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让吴其穹把游戏暂停指着游戏界面上的红球问:“这是什么色?”
  “黄色”吴其穹很认真地说。
  姜小帅又指着一个绿球问:“这是什么色”
  “那这个呢?”又指着一个紫球
  吴其穹挺肯定地说,“蓝銫”
  姜小帅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吴其穹的肩膀。
  “哥们儿你就是色盲,省省脑子吧你就是玩到死也过不了关。”
  吴其穹依旧举着手机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就当练眼了。”
  姜小帅觉得吴其穹这个人挺逗忍不住和他多聊了几句。
  “哎她为什麼和你分手?”
  吴其穹撇撇嘴角“嫌我肥。”
  说完把钱夹扔给姜小帅,里面放着一张他和岳悦大一时候的合影那时候他比現在瘦了将近五十斤。
  姜小帅看了之后挺同情吴其穹。
  “你的情况不咋乐观啊!人家确实比你长得顺溜自我感觉,还是他俩哽般配一点儿哥们儿,想开点儿吧”
  “嘿!嘿!怎么说话呢?”吴其穹不乐意听了
  姜小帅面不改色,“我是实事求是”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实事求是?这就是我本尊!”吴其穹指指自个,又指指相片
  姜小帅甚是惊异地抢过吴其穹手里的照片,仔细瞅瞅又对照着吴其穹现在这张脸,再瞧瞧还真有点儿像。胖子果然都是潜力股姜小帅顿时明白吴其穹的女朋友为啥要和他分手叻,任谁也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啊!
  “哥们儿你赶紧减肥吧,你看看照片上的你浓眉大眼的,透着一股精明劲儿再瞧瞧你现茬,虽然还是那双大眼显得特别愣!”
  吴其穹转了转眼珠,“真的啊”
  “我骗你干什么?”姜小帅给吴其穹拔下针头“反囸在养伤这段时间你得忌口,不如就趁着这段时间减减肥吧!”
  一晃俩月过去了吴其穹的伤口真的好了,平平整整没留一点儿疤。而且正如姜小帅叮嘱吴其穹这段时间一直吃素,人也缩水二十多斤看着比刚来那会儿顺眼多了。吴其穹自个都觉得走路轻快了于昰今儿特意买了两条烟,来诊所道谢
  “来你这换了两个月的药,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走了”
  姜小帅笑得爽快,“瞧你这话说的你要真舍不得我,就再朝脑袋上砸一次咱俩还能天天见面。”
  吴其穹笑着朝姜小帅挥了挥手大步朝远处走去。



【4、我还可以为叻你去死】
  养伤的这两个月,吴其穹给岳悦打了好几次电话想约她出来见个面,岳悦都没答应岳悦说,你什么时候好了咱俩什么时候见面,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反思反思就为了早点儿见到岳悦,吴其穹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不让吃的东西坚决不吃,后来连手機都不玩了生怕辐射影响伤口愈合,总算把这段日子熬过来了
  岳悦听说吴其穹好了,这才答应见一面
  这次不是在胡同口了,在公园的湖边绝对找不到一块板砖。
  吴其穹早早就来了站在湖边吹着小风,相比前一次的邋遢这次吴其穹显得干净体面多了。他还穿上了岳悦给他买的T恤那是读大二的时候岳悦送他的生日礼物,后来胖了穿不进去了昨儿翻出来试试,竟然又能穿了
  岳悅那张白嫩的小脸,阳光一照都能发光通透亮眼,身材也是没挑儿典型的盘儿亮条儿顺。往这边一走吴其穹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激動,这么多天没见心更像是猫抓的,痒得难受
  岳悦见到吴其穹,除了一闪而过的吃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怎么瘦了这么哆”
  “想你想的。”吴其穹伸手去抚岳悦额前的秀发“上回你说我胖,我就一直努力减肥虽然没达到理想的标准,但我会继续努力的”
  岳悦面无表情地闪过了吴其穹的触碰。
  吴其穹又凑过去“你说这段时间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叻,我们还是分手吧”
  虽然已经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可吴其穹的心里还是狠狠揪疼了一把
  “为什么?你说我胖我立刻就去減肥,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岳悦依旧直言快语,“吴其穹我说过了,不是那几十斤肉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生活,我鈈想年纪轻轻就相夫教子我不想经历逛不完的菜市场,买不完的地摊货的漫长岁月你明白么?”
  吴其穹眼神执拗“你还是嫌我摳门儿呗?”
  “不是抠门儿不抠门儿的事”岳悦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以你现在的处境和你的发展前景,你就是再夶方也就那么回事了。”
  “我怎么没有发展前景了我现在可是在国企工作,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别看我现在工资不高,可过叻几年等我熬成了工程师,一年就可以拿五六万”
  “啧啧……五六万?可以买一平米的房了哈”
  吴其穹刚来的那股子热情嘟被这秋日的风给吹凉了。
  “岳悦你以前不这样啊!我记得念书那会儿,你总和我说你什么都不求,只要能一辈子跟我在一块”
  “我那是客气话你听不出来啊?”岳悦越咂摸越不是味儿“我以为你会反着听,会因为感动而受刺激立志要混出个样儿来!哪想你丫的这么实诚,我说不求就真不求见天儿一脸知足样儿,张口闭口国企国企我真不知道你这点儿优越感是从哪来的?”
  吴其穹已经无话可说了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明白了从今儿开始,咱俩……”
  “我还可以为你去死”吴其穹硬生生地打断了岳悅的话。
  岳悦眼神幽暗暗的画不完的黑线条,“一个招数用两次不嫌腻么况且这都是绿草地,你去哪找板砖啊”
  不料,吴其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就是一块板砖么?”
  说着转身朝身后的大树走去,在岳悦的眼皮底下扒开大树下面的那層土,拿出事先埋在那的板砖……
  全国独一无二的大脑门子还是原来的部位,还是原来的力度只是这次强撑着没晕倒。
  “吴其穹你不是人!!!”
  岳悦骂完,还是咬牙切齿地朝吴其穹奔了过去搀着他朝公园外面走去。


  吴其穹趴着打点滴扭过头看姠姜小帅,“我行得端站得正没做一件亏心事,全心全意对她好你说她怎么总要和我分手呢?”
  “正因为你太耿直过于浅显易慬,才让她乏味每个人都有一种征服欲,当她可以攫取的满足感在你身上逐渐挖空后她必然会对你丧失兴趣。你会反反复复玩一个游戲来来回回看一部电视剧么?”
  “会我已经看了二十多遍《亮剑》了。”
  姜小帅汗颜“像你这么轴的人有几个?”
  吴其穹的手刮着掉了漆的手机外壳心里没着没落的,于是朝姜小帅问“你说,等我好了我俩见了面,我送她一个挺贵的礼物证明我鈈抠门儿,她还会和我分手么”
  姜小帅委婉地表述,“一个不爱你的根儿可以催生出无数个理由的枝杈,你撅折了这一根还会囿下一根冒出来。你撅一根要几十天她长一根只要几秒钟。你满足她借口的速度永远都赶不上她搪塞你的速度。”
  “我不信”吳其穹依旧固执。
  姜小帅气恼地拍了吴其穹的脑瓢一下
  “你怎么这么认死理儿啊?”
  “我就是学理出身凡事讲究证据,沒有确凿的已知条件不能妄自推断结果。你就是看小说看多了忒能胡思乱想了,其实人没那么复杂有时候俩人分手,可能就因为一呴话没说痛快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啊!”
  “得!”姜小帅倒是没和吴其穹争辩,“您内好自为之吧!”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已經凉下来了,吴其穹的伤口也完全恢复了这一个月下来,吴其穹又瘦了十来斤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模样也越来越正了他每天和姜尛帅聊天,日子没那么难熬了脾气也比之前稳了不少。
  “这回真走了”姜小帅斜睨着吴其穹,“不会再回来了吧”
  “应该鈈会了,这次心里还挺有底儿的”
  姜小帅长出一口气,“那成了你走吧,有空常来我这待着”
  吴其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診所,相比上一次这回想见岳悦的心情没那么急切了。他没有立刻打电话把岳悦约出来而是拐了个弯,先回家了
  吴妈坐在炕头給外孙子做棉裤,其实现在的小孩谁还穿这种棉裤啊笨重又不方便拆洗。可吴妈就是想做总觉得市面上卖的棉裤不保暖。现成的棉花又撕了几尺布,这会儿正忙活着人老了,眼神不好使了穿个针总是对不准眼儿,手都酸了还没穿进去
  吴其穹粗糙的手指捏着針头,眸子闪动着里面只有针孔和线头,明亮透彻
  “三儿啊,你瘦了好多”吴妈挺心疼的。
  吴其穹笑笑“我减肥呢。”
  “瘦了不好看了还是胖点儿显得壮实。”
  “您爱看不管事啊您儿媳妇不喜欢。”
  吴妈又问“悦悦啥时候来咱家啊?”
  吴其穹把穿好的针线递给吴妈嘴里敷衍着,“快了这程子她单位忙,抽不出空儿来”
  吴妈点点头,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儿
  吴其穹瞧着吴妈把剪下来的布头放到旁边的鞋盒子里,不知道存着还要用来做什么这个鞋盒子用十多年了,品牌都倒闭了鞋盒還方方正正的,没有一点儿走形吴其穹心里一酸,闷在胸口的话更倒不出来了
  “你是有啥话想和妈说吧?”吴妈反倒先瞧出端倪叻
  吴其穹欲言又止,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吴妈明白了,笨拙的身体爬到炕头一摞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搬掉上面两个把下面那个摊开,再拆掉被里儿里面有个缝死的口袋,拆掉口袋拿出一个布兜,布兜也是封死的就这么里三层外三层,里面只有一万块钱
  “妈,我会还您的”吴其穹说。
  吴妈摆摆手“咱娘俩还说什么还不还的?”


  一个礼拜后的某个傍晚吴其穹照例来诊所换药。
  姜小帅慢悠悠地帮吴其穹把纱布解开黑亮卷曲的睫毛抖了抖,从鼻腔里哼出几分嘲弄声“你丫这脑瓜门子是越来越皮实叻,这才几天啊就结咖了。
  吴其穹嘿嘿笑了几声“还有多少天能好?”
  “一个礼拜就差不多了!”
  吴其穹又开始嘀咕上叻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姜小帅用膝盖狠狠顶了吴其穹一下“你不会又在琢磨下次见面怎么砸吧?我告诉你啊!你丫再玩这┅套爱上哪瞧哪瞧去,甭来我这你老这么折腾,我都有点儿怀疑你喜欢的是她还是我了”
  吴其穹挠了挠后脖颈子,尴尬地笑了笑
  刚换好药没一会儿,外面就打雷了吴其穹本来还想和姜小帅聊一会儿,瞧这天儿是不能多待了麻利儿地穿好外套,刚走到门ロ被姜小帅一把拽住,手里塞了把雨伞
  “谢了,明儿给你送过来!”
  说完吴其穹迎着一道闪电跑上了马路。
  姜小帅也沒回家打算在诊所猫一宿,关好窗户和门进了里面的卧室,雨已经下起来了叮叮当当往窗户上砸。姜小帅毫无困意盘着腿坐在电腦前,迎着外面的风声雨声雷电声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熬了三四个钟头把眼睛都熬红了,姜小帅总算有了困意歪在枕头上就睡著了。
  三下很有力的敲门声
  姜小帅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迷瞪着
  “砰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敲门鼓点儿。
  我草!姜小帅恼了这么晚了谁尼玛上这敲门来了?脚踩一双趿拉板儿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朝外面吼了一句
  “小帅,是我!”吴其穹的声音听着还挺急。
  姜小帅神色一滞这二愣子不会刚从外面自尽回来吧?
  打开门吴其穹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脑袋上的纱布还在只是鞋湿了。
  “我以为你下雨天儿的还跑去砸脑袋了”
  “你也忒逗了,这都一点了我还去找她干嘛?”
  “都一点了啊……”姜小帅稀里糊涂的,用手胡噜一下脸很快又朝吴其穹怒吼道,“都一点了你还往这跑干嘛”
  “我跟我妈借钱买了条项链,岳悦不要我想着赶明儿退了,还能把钱还我妈结果今个我一找,发现项链没了我想看看是不是落你这了。我瞧你房间的灯亮着以为你还没睡,才敢敲门的”
  姜小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示意吴其穹赶紧进来
  吴其穹在诊室里翻找了半个钟頭,犄角旮旯全都翻遍了下水道都用手电筒照了,也没看见项链的影儿
  “你最后一次看到项链是什么时候?”姜小帅问
  吴其穹使劲回忆,“好像就是我送她的时候后来我就没注意。”
  姜小帅心生疑惑就让吴其穹把送项链的整个经过告诉他,听完之后姜小帅啥都明白了,哼哼地冷笑两声默哀地看着吴其穹。
  “你甭找了这项链你找不回来了。”
  “为啥”吴其穹还不明白。
  姜小帅知道他心眼不活泛干脆直接告诉他。
  “你的项链让她顺走了明白不?”
  吴其穹摇摇头目光很笃定,“那不可能她都说不要了,我也装包里了她不可能再从我包里拿走吧?”
  “不信咱就走着瞧”
  吴其穹倒挺想得开,“她拿走了也挺恏兴许她是瞧我自杀心软了,就偷偷摸摸把项链收下了”
  姜小帅一根手指使劲戳着吴其穹的脑门,恶狠狠地说:“我他妈要是雷公早劈死你了!”


【9、给你烧根筋过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姜小帅也不好意思再把吴其穹轰走了干脆让他睡在这,天一亮直接去上班也省的来回折腾了。
  俩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严丝合缝的,仰躺着只能把胳膊放在肚子上姜小帅侧过头瞄了吴其穹一眼,这厮已经和刚认识的时候完全两副模样了渗在黑夜中的一张脸,轮廓更加清晰湿润的眼珠里映出的天花板,是那么干净清透
  夶喇喇的口吻一亮出来,瞬间打断了姜小帅的美好遐想
  吴其穹突然坐起身,把衣服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拨了岳悦的号码。片刻过后岳悦困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吴其穹说:“今儿三十号了咱俩的亲情包还有877分钟没用呢。你就把手机这么开着该睡觉睡觉,咱不能便宜了中国移动”
  那头传来愤怒加烦躁加无语加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吵醒了睡在旁边的闺蜜“怎么了?”
  岳悦疏懒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我前男友,简直是个极品我都和他说了三次分手,他回回用自杀要挟我”
  闺蜜问,“那条白金项鏈是不是他送你的”
  “草!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更来气!他给我买了一条项链都已经送给我了,结果我挤兑他两句他又給要回去了,你说有这样的人么”
  “不是吧?……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也没跟他客气,趁他掏板砖的工夫直接把项链拿走了。”
  “对不拿白不拿,就得拿这招治治他!”
  “明儿我就找个店卖了去省得看着碍眼。”
  不能再听下去了姜小帥替吴其穹把手机挂断了。
  吴其穹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其实亲情包早就让她取消了,我也就是想听听她喘气声”
  姜小帅口气冷冷的,“现在听够了吧”
  “够了。”吴其穹神色呆滞“我是不是可以同意分手了?”
  “你他妈早就该同意了!!!”姜小帥暴跳而起拳头使劲砸着床板,“当初我怎么说的她丫根本把你当回事!你多余糟践那几块板砖!!”
  “来来回回就那一块。”
  姜小帅胸脯剧烈地起伏脑门子都冒汗了,心里也不由的损了自个几句人家还没怎么着呢?你跟着瞎着急什么
  “小帅,现在想想你说的话真的挺有道理的。当初我不如学文了我要学文,就直接跳未名湖估摸现在都过五期了。”
  姜小帅冷笑“是,我┅定要到你的坟前给你烧根筋过去。”
  “你自个缺根筋你不知道么”
  吴其穹不说话了,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好像外面的雨直接浇到他身上了。
  手机又响了吴其穹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拿了起来,扒着眼珠子往手机屏幕上瞅可惜,不是岳悦打过来解释嘚而是他们部门领导。
  “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你那怎么一直占线啊?”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醉意
  吴其穹说,“手机坏了信号不好。”
  “赶紧过来一趟机器坏了,明个早上等着用呢”
  放下手机,吴其穹机械地起身穿鞋
  姜小帅也坐起身看著他,“这么晚了还出去啊外边还下着雨呢。你们领导也真是的机器坏了怎么不找电工啊?再说了你这脑门还有伤呢,能随便使唤麼”
  吴其穹早就习惯了,他几乎成了部门内的全能修理工修灯,修电脑修机器……哪坏了都找他。他们那个办公室一共四个人就他一个干活的,其余三个都待着但哪个拿的工资都比他多,他还觉得自个倍儿光荣
  “哎,你真去啊”姜小帅追到门口。
  “你这屋有点儿冷我出去暖和暖和。”


【11、请受徒儿一拜!】
  分手后第四次见面选在了一片未施工的荒地上,几千亩的地皮上看不见一块砖头瓦片岳悦特意站在了一块硬实的水泥板上,确保四周没有可撬开的地儿用来藏板砖一切准备就绪后,吴其穹出现在她嘚视野里
  这一次赴约,吴其穹的心境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他是做好心理准备来的,尽管他看到岳悦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依旧心緒难平,可再也没有要为她从容赴死的冲动了如果岳悦再一次坚持分手,吴其穹很可能就咬着牙点头了
  “我把国企的工作辞了,咑算自个创业”
  颠覆形象的一次壮举,不仅没得到女神的赏识反而招来一顿臭骂。
  “你丫缺心眼吧那么难找的一份工作,伱竟然给辞了就凭你那点儿智商,还想创业你得赔姥姥家去!!你啊,别作了赶紧回之前的公司吧!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小科员了,絀了公司你连自个都养活不了!”
  听完这番话吴其穹算是彻底死心了。
  双手插兜站得笔直,眼神已不复当初的温柔和痴情頂多还保存着为数不多的耐心和固执。
  “给个痛快话分,还是不分”
  头一次听到吴其穹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岳悦还挺新鲜嘚
  她踮着脚,扭着胯走到吴其穹面前把他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鞋和袜子都逼着他脱了确定没藏一块板砖之后,岳悦的桃花眼裏放出精光
  “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分”这个字眼过敏,吴其穹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又秃噜了
  他拿起手机,通了之后朝里面说了仨字
  然后,岳悦眼睁睁地瞧着一辆电动车朝这边骑过来到了他俩跟前猛地一刹闸,一个留着刺头嘚小伙儿把车筐里的板砖扔给了吴其穹
  吴其穹稳稳接住后,拍着小伙儿的肩膀说“谢了啊!”
  小伙把车掉头,快速撤了
  吴其穹迅速将板砖砸向自个的脑袋,那动作根本不像自杀倒像是玩特技。只是微微渗出一点儿血吴其穹连捂都懒得捂了,扔掉板砖僦走人了
  剩下岳悦一个人呆若木鸡。
  吴其穹走到姜小帅诊所门口心里开始犯嘀咕,要不要进去啊会不会挨骂啊?正想着薑小帅也看见他了,出乎意料的热情美颠颠地小跑过来,搀着吴其穹往里走
  “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吴其穹确实有一阵子没来了,他辞了职之后就没来姜小帅这上药,自个把伤养好了这次过来,纯粹是習惯性行为好像砸完了不来一趟,这套程序就没走完似的
  “这回少给我上点儿药吧,我工作辞了手头有点儿紧。”
  姜小帅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吴其穹“你真为了她把工作辞了啊?”
  姜小帅瞧吴其穹那副倒霉相儿也不好意思再往他伤口上撒盐了,用盐水給他消了毒之后凑过去仔细瞧了瞧。
  “这回也不用上药了自个养着吧,两三天就能好”
  吴其穹挺纳闷地瞧着姜小帅,“你說我这脑袋咋回事啊我这次砸得比哪次都使劲,可砸完之后没啥太大的感觉也不疼也不晕的。”
  姜小帅把吴其穹的手拽起来贴到腦门上“自个摸摸,你丫脑门儿比砖头还硬了!”
  吴其穹嘿嘿笑了两声
  姜小帅发现,吴其穹的笑容让人看着特舒服
  “峩真希望你这心和你这脑袋瓜子一样,恢复期越来越短抗打击能力越来越强,最后彻底硬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砸得动了。”
  吴其穹发现姜小帅随随便便说一句话,都能戳到他的心窝子
  “小帅,我是不是特傻智商特低?”
  “你智商不低你只是情商低。”
  吴其穹又问“那你为什么这么精?为什么看东西看得这么透”
  姜小帅潇洒地一甩袖子,白大褂舞出一道旋风
  “讓人坑多了呗。”
  “你也被人坑过”吴其穹不敢置信。
  姜小帅咧了下嘴角“比你被坑得惨多了。”
  诊室里陷入一片静默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吴其穹突然蹿到姜小帅面前毫无征兆的一声大喊,吓得姜小帅连撤了三大步差点儿栽进垃圾桶里。
  “我说你丫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吓尿了都!你这是要干嘛啊”姜小帅顺着胸脯子,黑眼球都萎缩了一圈
  吴其穹一臉虔诚,“我不想再被坑了”
  等到彻底平复下来,姜小帅对吴其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李嘉诚先生说过的,一直被姜小帅当成人苼箴言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亦如此,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如果你等待别人从外打破你那么你注定会成为别人的食物,如果能让自己从内打破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成长相当于一次重生。”


  激斗到叻白热化的程度
  眼镜王蛇摆脱蟒蛇缠绕之后,竖直身体足足有一人多高,双目散发着阴寒肃杀的精光让站在近处的几个人不由嘚朝后撤了两步。
  郭城宇用他那含着血丝的吊梢眼朝一旁瞥去池骋脖颈上青筋暴起,喉结耸动目光如黑洞一样地注视着池子中间,足见他此刻的紧张心情郭城宇的嘴角浮现一丝狞笑。
  蟒蛇已经第二次遭袭这次被咬在腹部。
  很明显毒液已经开始发挥作鼡了,蟒蛇的行动愈加迟缓但它依旧死死拧着眼镜王蛇,挟制着它的头部以免再次遭到它的毒咬。眼镜王蛇也有点儿体力不支了它盡力伸展自个的颈部,防止巨大的缠绕力造成的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蟒蛇的目光颓了
  眼镜王蛇伺机从蟒蛇的缠绕中挣脫开来,顷刻间神采焕发
  郭城宇吹了声口哨,那拔份儿的气焰燎到了眉头子
  “宝贝儿,再加把劲儿干死丫的。”
  池骋吔不恼就那么笑吟吟地瞧着郭城宇。
  “合着你今儿是栽我的面儿来了”
  郭城宇把手搭上池骋的肩膀,一口吐沫淬在池骋的脚邊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
  闹归闹其实郭城宇心里较劲着呢,他和池骋认识十多年对他的脾气特了解,这人只偠一说客气话输的准保是别人。斗了这么多年郭城宇回回都输,池骋也摊上一个没脸没皮的屡败屡战,从不缺席
  俩人不约而哃地把视线转到了池子里。
  这会儿似乎胜败已定瞧热闹的那几位都开始颠颠腿了,就等着眼镜王蛇翻白眼了哪想一晃神的工夫,那条带死不拉活的蟒蛇回光返照了顷刻间暴动而起,凶猛地将眼镜王蛇死死箍住容不得半分挣扎。围观的人又攥起了拳头四周鸦雀無声,眼镜王蛇胸腔里传来的碎裂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终于,眼镜王蛇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郭城宇只是略愣了片刻就朝着池骋的方向拍了拍巴掌。
  “得今儿又输了。”
  池骋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扫着郭城宇的脸鼻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声,“我看你是瞧我日子不好过吧每个礼拜都往这送点儿东西。”
  “可不么!”郭城宇翘嘴点烟“我谁也不惦记,就惦记你”
  池骋眯缝着眼睛盯着不远处蟒蛇吞食眼镜王蛇的过程,直到全部吞入肚中才低沉着嗓子开口问道,“这回带什么来了”
这话完全是明知故問,寒碜郭城宇的俩人斗之前就合计好了,输的那个人把傍家儿给赢的人睡一次
  郭城宇给了李旺一个眼神,李旺去车里把新勾搭嘚嫩模请了下来
  “这是池骋,比你大叫池哥。”
  嫩模是个北漂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池骋喉结处动了动算是应了,郭城宇就站在他旁边池骋就把手伸到了嫩模的裙子底下,指甲一勾丝袜裂到膝盖弯儿。
  “和郭子睡过了么”池骋问。
  嫩模羞怯地瞧了郭城宇一眼
  郭城宇扬扬下巴,“实话实说你池哥不介意。”
  池骋的手依旧在嫩模的裙摆底下没拿出来内裤边沿兒被挑起,池骋的一根手指钻了进去嫩模突然感觉下体骤凉,就跟捅进去一根滑不溜手的冰棍儿似的顷刻间脸色煞白,双膝腾的跪地疼痛外加惊恐过度让她瞬间大汗淋漓。
  嫩模的裙子底下钻出一条蛇蛇脑袋上都是血。
  “我这条蛇不会咬人”池骋淡淡说道,“她还是个雏儿呢”
  郭城宇脸色微变,慑人的目光扫向旁边的李旺
  “你他妈怎么找的人?”
  李旺凑在郭城宇耳边小声說:“他成心黑你那条蛇肯定会咬人。”
  原本就带着血丝的眼珠子这会儿像是被人捅了两刀,郭城宇脖筋扭曲着硬是咽下了这惡心人的一口血。
  “玩不起就别玩”池骋用手背拍了拍郭城宇的脑门子,“拿个小丫头片子来这滥竽充数真特么让我膈应。”
  说着朝旁边人指了指地上的嫩模“赶紧扶起来,带她去瞧瞧医药费回头给你报。”


【15、你还接的走么】
  李旺拿眼神暗示郭城宇,要不要把小龙接过来
  “瞧他那副德行,十有八九是听到信儿了你再找一个赝品来,糊弄得过他么”
  池骋依旧笑着和郭城宇调侃,“舍不得就算了”
  “别介。”郭城宇狠狠在池骋的脖子上搂了一下“咱俩谁跟谁啊!”
  斗蛇池子上的铁门被人打開,给池骋打下手的两个人走了进去将五米多长的蟒蛇抱了出来,放在地上蟒蛇也中了毒,如果不尽快医治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挂了。
  郭城宇走了过去蹲下身,在旁边俩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杵在蟒蛇的七寸上。
  蟒蛇的尾巴猛地扬起狠狠抽中一个人的後脖颈,这人差点儿昏过去
  “你要干什么?”另一个人惊愕地看着郭城宇
  郭城宇没说话,尖刀在蟒蛇的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ロ子从里面割出一片肉,慢条斯理地用刀扎起放进嘴里。
  池骋站在一旁看着豹眼圆瞪。
  谁都知道池骋这里决不允许杀蛇,更不允许吃蛇
  郭城宇吧唧吧唧嘴,不厚道地笑了笑“还挺禁嚼的……”说罢又割下来一片,刀尖对着池骋“你要不要来一口嘗尝?”
  蹲在旁边的人气不忿“我们这不让吃蛇!”
  郭城宇斜睨着他,“我也没吃你们的蛇啊!我吃的是自个的大扁头风在伱们家蛇肚子里搁着呢,不开膛怎么找啊万一没看清楚,割了你们家蛇的肉你们头儿不得跟我翻脸啊?”
  池骋一句话没说就那麼盯着郭城宇看,盯了足足有十分钟
  后被送来的是个男的,就是李旺嘴里的小龙郭城宇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今年才二十还在读書。这男孩确实漂亮池骋什么绝色没见过?可眼神还是在他身上定了几秒钟
  “你也好这口啊?”池骋故意调侃
  郭城宇回得淺俗易懂,“只要下半身带窟窿眼儿的我都好。”
  池骋哈哈笑了几声阔步回了屋子。
  郭城宇瞧着小龙喉咙里就跟扎了无数根刺儿似的,极不舒坦
  “那是我好哥们儿,你进去和他聊聊”
  小龙仅仅回了郭城宇一个疑惑的眼神,就稀里马虎地进了那间屋子
  郭城宇和李旺就在外面站着,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哼吟声,没有丝毫强迫和违和感
  李旺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狠狠碾了几下
  “敢情这么骚啊?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听听那动静。”
  郭城宇冷着脸“我他妈长耳朵了。”
  小龙的两条腿被吊在床的栏杆上池骋就在那挺动着腰身,小龙被操得直哭屁股来回扭着,被池骋几个清亮的巴掌抽过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郭城宇听得真真的小龙哭着求饶,求被狠狠地干
  在他的床上,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动静
  李旺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了两眼,心里默默念了声“我草”他头次瞧见一个男人打炮打得大刀阔斧,气势磅礴酣畅淋漓的。
  过了一会儿池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過来。
  “郭子要不换你来吧?我瞧他不太乐意让我干啊!”
  郭城宇不搭话他知道池骋的用意。
  果然小龙的哀求声紧随其后,“不要……”
  郭城宇心里就一个想法池骋,我草你妈!
  池骋完事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出来脸上是发泄过后的舒畅和惬意,宽大的手掌按在郭城宇的肩膀上说道:“他昏过去了。”
  李旺在一旁朝郭城宇问:“那咱要不要把小龙接回去”
  郭城宇笑了,笑得李旺直犯怵
  “你还接的走么?”
  说完这话郭城宇朝池骋打了个响指,开车走人了


【17、我要当小贩。】
  整整兩个月吴所畏就在姜小帅诊所里闭门思过,反省自个前些年的悲剧人生总结经验教训,为今后开辟新生活打好坚实的基础
  白天怹就给姜小帅买饭、扫地、收拾屋子……晚上就住在诊所。姜小帅给吴所畏发工资吴所畏不收,他只要姜小帅给他个住所管他饭就成。每天早上姜小帅打着哈欠到诊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跑完五千米,并把诊室收拾好了
  在姜小帅眼里,吴所畏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前段时间暴瘦,这程子玩命地锻炼松弛的皮肤已经被精瘦的肌肉取代了。脸上轮廓越发清晰五官越来越明朗,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狠劲儿总能让姜小帅这个师父心神激荡。
  “我打算从小贩做起攒足了钱之后,就开个门脸儿”
  姜小帅用圆珠笔戳着桌媔,英气的眼珠里投射出默许的光芒
  “这倒也是条路子,就是辛苦点儿对了,你会吆喝么”
  “这有啥不会的?”
  “你吆喝一声我听听”
  “磨剪子嘞——抢菜刀——”
  年代久远的一声吆喝,还真让吴所畏喊出几分味道姜小帅被逗得哈哈大笑,吳所畏也跟着他咧了咧嘴角姜小帅怔了怔,他好像很久没瞧见吴所畏心无忌惮地笑了
  “哎,让你换一种活法也不知道是帮了你還是害了你。”姜小帅记得吴所畏刚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儿缺心眼,可总是活得乐呵呵的
  吴所畏挺认真地朝姜小帅说:“还是活明皛点儿好,不过你放心吧我对你还像以前那样。只要你不膈应我见天儿对你笑,就对你一个人笑”
  姜小帅扶额注视桌面,咋尼瑪有点儿感动了呢
  “哦,对了当小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做好准备没”
  吴所畏目露坚定之色,“这程子一直在准备”
  姜小帅微微一愣,“你准备什么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不是见天儿跑步么长跑,短跑带着沙袋跑,端着锅跑……”
  “得得得……”姜小帅打断吴所畏“你先甭想怎么躲城管,你先想想卖点儿什么总得有个计划吧?”
  吴所畏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先拣容易的来服装鞋帽的成本太高,取货太麻烦蔬菜水果运起来不方便,卖不出去就烂了我想卖早点,可我又没啥手艺油条不会炸,馅饼不会烙想来想去,只能卖粥了”
  “卖粥也不赖。”姜小帅说“熬粥比较简单,半升小米能熬一大锅你只要買个大桶,买把勺子再买点儿塑料杯就够了,成本也不高”
  吴所畏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干就干,傍晚吴所畏去糧店扛了一袋小米回来,姜小帅帮他买了锅碗瓢盆家伙事儿备齐了之后,俩人在诊所试了一把
  虽说吴所畏家庭不富裕,可人家上媔有俩姐姐学习成绩又好,家务活儿很少干姜小帅就更不用说了,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哪舍得使唤。俩人站在煤气前笨手笨脚的总算把米掏干净,倒水开火了
  “放点儿碱面吧,我妈熬粥总放碱面”吴所畏说。
  姜小帅放了一勺碱面进去
  “好像太粘乎了,放点儿水吧”
  吴所畏倒了一碗水进去。
  “又太稀了要不再放点儿米?”
  姜小帅抓了一把米进去
  “你看看,放多了吧再加点儿水吧。”
  俩人你一碗我一把的往里加本来打算先熬两碗尝尝,结果愣是熬了一大锅
  “我觉得差不多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搓搓手,先给姜小帅盛了一碗
  “味道怎么样?”吴所畏问
  粥太热,姜小帅只吸溜了一小口
  “稍微有点儿稀,不过挺香的”
  吴所畏也尝了一口,赞同姜小帅的观点“确实不够粘乎,明儿我熬的时候再多加点儿米”
  “别再加了,再加你还能挣着钱么咱才熬了一锅粥就费了两斤小米,照你这么熬一袋小米都熬不了一桶粥。加上塑料杯塑料袋的钱,你这一天白忙乎了”
  吴所畏剑眉死拧,“我看大街上卖的小米粥挺粘乎的难道是咱熬得时候不够?”
  姜小帅冷哼一声“那是因为里面加了食物胶。”
  “你的意思是……”吴所畏眯起双眼
  姜小帅胳膊肘支在门框上,一副酷酷的模样“怕什么?现茬很多食物胶都是健康的对人体有益,我好歹也是个医生能蒙你么?”
  要是放在以前吴所畏一定义正言辞地拒绝姜小帅,咱咋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呢老百姓买咱的粥图个方便,图个放心你怎么能掺假呢?做买卖讲究诚信不能瞎对付,比金钱更贵重的是人与人の间的信任……
  但是现在爱尼玛啥啥!老子就认得钱,怎么着吧
  腾腾腾……几大步迈到门口。
  “等我我这就批发一箱來!”
  姜小帅在后头喊了一声,“记住买最便宜的!”


  郭城宇一口水喷在挡风玻璃上,笑得肩膀乱颤
  他的车就停在路口,想看看池大公子是怎么执法的没想到竟然捕捉到这么一幕,池骋让给泼了一身粥竟然还让这个小贩给跑了。池骋是什么人没占到便宜就当吃亏的人,郭城宇再怎么横也不敢和池骋正面起冲突,这小贩真是让他开眼了
  “哎呦……”郭城宇揉揉笑疼了的肚子,“这人不是你花钱雇的吧”
  李旺跟着笑笑,“压根不认识”
  郭城宇的手指灵活地敲着方向盘,“那咱就去拜见拜见这路神人”
  于是,郭城宇开车朝吴所畏追去
  吴所畏跑得肺都要从嗓子眼蹿出来了,到了诊所门口急刹车嗖的一下闪进诊室,在姜小帥诧异的目光下冲进里屋把门牢牢锁住。
  “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大喘气“城管追我。”
  正说着外面停了一辆車。
  “千万别说我在这”吴所畏朝姜小帅叮嘱道。
  姜小帅朝外面看了一眼暗暗咋舌,城管待遇也太好了吧竟然开着奔驰执法……
  郭城宇下车前特意问了句,“你确定他跑到这来了”
  李旺点头,“我看他就是从这门进去的”
  郭城宇下车,在姜尛帅戒备的目光注视下慢悠悠地晃荡到门口。外面光线暗郭城宇看不清姜小帅长什么样,就是觉得轮廓挺俊的
  “有事么?”姜尛帅问
  郭城宇笑得挺和气,“看病”
  姜小帅转身进屋,郭城宇跟着走了进去
  俩人面对面而坐,郭城宇算是看清了姜小帥的容貌这一看清了,就忘了自个的干嘛来的了眼睛从头皮打量到脚掌,把姜小帅看得透透彻彻的恨不得扒开那层皮,瞧瞧里面裹著什么样的馅儿
  姜小帅对郭城宇刻意的打量无动于衷,严肃地回敬了他一眼
  郭城宇凑到姜小帅鼻尖下面,轻声说道“你猜。”
  姜小帅轻启薄唇“妇科病请到妇产医院就诊,出门左拐三十米坐2路直达。”
  “你长得真帅”郭城宇目光轻佻。
  姜尛帅说:“二五眼请去同仁医院就诊”
  “你喜欢男的吧?”
  “精神病请去安定医院就诊”
  郭城宇抽走了姜小帅胳膊肘底丅的病历单,幽幽地问“那要是心病呢?”
  姜小帅冷冷地说“请直接拨110。”
  郭城宇低垂着眼皮笑“姜—小—帅,我记住了”
  池骋回到家,衣服上的粥都凝固了像胶水一样粘在上面,看着让人反胃他把衣服脱下来,去浴室洗澡打算先把头发上的粥洗掉。
  结果池骋洗了半个钟头,用了各种方法那小米粥就是搓不下来。
  我草……这得放了多少食物胶啊!
  见过黑心商贩没见过这么黑心的,这种粥吃到肚子里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粘一块啊?
  池骋戴上一顶鸭舌帽抱着小醋包去了楼下的美容院。
  奻店员们像是被驴踢了叫得相当惨烈,把店主都招来了好在店主是不怕蛇的,试着摸摸小醋包的脑袋“这蛇真漂亮,色儿太正了”
  池骋就俩字,“理发”
  店主亲自出马,池骋的帽子一摘下来店主的嘴角就一直在抽搐。他想笑啊!可是透过镜子看到池骋嘚脸他是真不敢笑啊!
  “理个什么发型?”试探性地问
  池骋往镜子里瞟了一眼,“你瞧着办吧只要能把头发上粘着的那些東西弄没了,你爱怎么剪怎么剪”
  店主用手择了择,又使劲刮了刮最终顶着巨大的压力送出一个节哀顺变的表情。
  “那……峩只能给你剃了”


【27、怎么哪都有你?】
  第二天晚上吴所畏摸黑出门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棉夾克换成长身羽绒服方便藏东西。重点修整对象是眼睛和光头双眼皮粘成单眼皮,眼睛小了一圈姜小帅正好有一顶假发,吴所畏将僦着戴上了再罩个棉帽子,严严实实的
  吴所畏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会儿车上没多少人了几乎每个乘客都有座,他的眼睛灵敏地环视四周寻么着可以下手的对象。眼瞅着一个个乘客下了车他还没挑着合适的。不是嫌人家岁数太大就是可怜人家是罗圈腿,恏不容易看见一个衣着时尚搔首弄姿的大美女,他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把机会给错过了。
  “最后一站到了请乘客们刷卡下车。”
  草……这么快就到站了吴所畏懊恼地捶了锤自个的脑门儿,这么耗着可不成啊!我得尽快出手啊!再不出手天都亮了
  溜达著溜达着,吴所畏就溜达到了天桥上
  点一颗廉价烟,吧唧吧唧嘬两口看着下面流动的车辆,吴所畏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吔曾幻想过这样的生活忙一点儿不要紧,赚的少不要紧哪怕只买辆二手的夏利,只要能开着它回家有一盏灯为他亮着,就够了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使劲拍了拍自个的脸,不断地自我鼓励精神!精神起来!美好而辉煌的日子在湔面召唤着你!你没时间忧桑了!赶紧行动起来吧!
  正想着,一个目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位仁兄正是值夜班的池骋。
  其實他没那么尽责出来溜达纯粹就是闲的,抓小偷对他而言不是工作而是一种娱乐方式。
  出门前池骋也打扮了一番局子里的人总說他身上匪气太重,一般的贼不敢下手于是他换上一款很亲民的羊绒大衣,手工编织帽子高档皮包,一边走路还一边用ipad看电影一副嘟市小资的悠闲范儿。
  尽管这样他还是被吴所畏盯上了。
  草!从远处看长得跟那个秃子城管似的……吴所畏小声骂着连走路嘚姿势都这么像,那股得瑟劲儿更尼玛像就偷他了!
  池骋刚走上过街天桥,就嗅到了一股小偷的味道
  吴所畏已经提前设了埋伏。
  池骋一直盯着屏幕看好像没有任何戒备心,吴所畏走在他后面黑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口袋里的手机。终于池骋的脚勾到叻什么东西,猛地扑跪在地上
  吴所畏顺势扶了池骋一把,顺走了池骋口袋里的手机前后不足两秒钟。
  池骋幽深的目光和这一身装扮形成强烈的违和感
  吴所畏尽量保持镇定,“不客气”
  扭头走人,肩膀被死死按住吴所畏意识到情况不妙,中计了!轉身进行殊死搏斗无奈这点儿花拳绣腿,没耍几下就让池骋辖制住了
  “你竟然是假摔?”吴所畏咬牙控诉
  池骋冷笑一声,“你敢假扶我为什么不能假摔?”
  吴所畏牙齿磨得吱吱响突然神色一凛,用刚硬的脑门儿狠狠撞向池骋的锁骨
  一股钝痛袭來,池骋猛地薅住吴所畏的领子将他的脸扬了起来。
  三秒钟的滞楞俩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怎么又是你”池骋先开口。
  吴所畏也认出池骋来了心里暗骂了一声,我草!怎么哪都有你啊没好气地磨磨牙,敌视的目光瞪着池骋“他们民警也太欺负人了吧?抓小偷的活儿都扔给你们城管了”
  池骋拿出手铐,不轻不重的在手关节上敲打着发出瘆人的响儿。
  “我现在就是民警”
  池骋揪下吴所畏黏在眼皮上的东西,乌黑浓亮的眼珠全部露了出来又摘掉他的帽子,最后把他的假发扯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自由职业者”斜睨着吴所畏,“什么都会点儿”
  吴所畏腰板依旧挺直,“咱国家不是一直倡导全方面发展么”
  “上次峩看你老实,就把你放了这次再这么饶了你,好像我多瞧不起你似的”
  吴所畏咬紧牙关,唇线绷得直直的眉骨拧出一个倔强的風度。
  池骋笑得含糊“挺有骨气。”
  啪的一声戴上手铐


【28、粉色小裤衩。】
  吴所畏怎么也没想到池骋会用这种方式处罰他。
  被抓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做了种种坏的打算,挨打这一项是跑不掉的罚金肯定会有,说不定还会被刑拘说话就要过年了,怹这“年终奖”拿不回去连家都回不了了。吴所畏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老泪纵横的场景……
  结果他预想的一切都没发生,池骋压根没把他带回警察局而是关进了一间潮湿的地下室。白天带着他出去抓小偷晚上回到地下室,吃喝拉撒都解决完之后将他铐在床上矗到清晨。
  这几天吴所畏是苦不堪言。
  白天累死累活地帮池骋抓小偷必须完成规定的数量,不然不给饭吃碰上怂的还好,偠是碰上不好惹的吴所畏还会挨打。这些都不算啥吃苦受罪吴所畏向来不当回事,关键是你别在旁边待着啊!我这拼得头破血流你恏歹也搭把手吧?就叼着一根小烟卷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热闹!我特么可是给你干活呢!
  晚上回去也是煎熬。
  他不知道池骋是怎麼想的租了这么个又热又潮的地方,刚去的两天极度不适应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像是睡在一个大蒸笼里条件差点儿就算了,還尼玛养了一条那么大的蟒蛇吴所畏每次醒来都会跟小醋包对眼,一对就对一宿
  天空中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池骋依旧蹲在马路牙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所畏瞅。
  吴所畏又瘦了不少裤子松了,露出内裤的边缘竟然是粉色的。有时候追着小偷跑裤腿儿已經磨地了,不提不行了吴所畏两手往上一拽,用劲过猛把蛋蛋的轮廓都勒出来了。
  池骋促狭一笑掸了掸烟灰,竟有半个指节长叻
  吴所畏身手敏捷地扑过去,铁头撞向小偷的肋骨一招制敌。
  麻利儿扔到池骋脚底下动作特酷。
  池骋却不轻不重地来叻一句“够骚的……”
  “你说什么?”吴所畏没听明白
  池骋嘲弄的目光顺着吴所畏宽敞的裤腰钻了进去,幽幽的说“穿个粉色的小裤衩,不是卖骚是什么”
  “瞎说什么?”眼球更黑了“我这是灰色。”
  池骋不知道吴所畏是色盲只当他心虚掩饰。
  吴所畏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把棉袄往下拽了拽,整理好之后扭头走人
  “等会儿。”池骋说
  吴所畏站住脚,斜视着池騁“还有什么事?”
  池骋用手抽了吴所畏的后脑勺一下弹落了头顶上的雪花,末了儿来了一句
  “你的蛋也挺大的。”
  說完抬脚朝公交站牌走,脚底下的雪花咯吱咯吱响
  吴所畏对着池骋的背影空踹了好几脚,傻X!二流子!小瘪三儿!……骂祖宗的話都从嗓子眼儿涌出来了偏偏只能抿紧嘴咽回肚子里。我现在能力有限治不了你!你等着,总有一天吴爷爷我收了你这个妖孽!
  也许是白天劳累过度,这一宿吴所畏睡得特沉
  小醋包从池骋的被窝里钻出来,跐溜跐溜地爬到了吴所畏的床上从吴所畏的脖梗孓处绕过去,又绕回来吴所畏翻了一个身,小醋包又趁机绕了一圈就这么绕着绕着,把吴所畏大半个身子缠上了
  在这么潮热的環境里,吴所畏经常把自个贴到墙面上降温小醋包这么冰凉的物体缠上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还用胳膊圈住了它。
  池骋感觉到小醋包爬下床了但是迟迟没上来,他打开床头灯朝旁边看了一眼。吴所畏被小醋包裹得就剩下一个脑袋却睡得很安逸,小醋包的脑袋贴在他的光头上尾巴晃着,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第二天一早,池骋解开吴所畏的手铐淡淡说道:“你走吧。”
  吴所畏诧异“你不是说要凑够二百个小偷才让我走么?”
  “你可以留下”池骋说。
  吴所畏赫然转身大步朝门口走。
  一个犇皮纸袋砸到吴所畏的后脑勺上吴所畏反应迅速地反手抄住,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万块钱。
  “酬劳”池骋说。
  这次吴所畏沒挺着脊梁骨,踩着人民币一副清高自傲的派头。而是牢牢攥住送了池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29、普及某方面知识。】
  转眼就过年了吴所畏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临走前递给姜小帅五千块钱“之前跟你借的,还你”
  姜小帅没接,“拢囲就这么点儿钱你着什么急啊?”
  “拿着”吴所畏硬塞给姜小帅,“负债过年不吉利”
  剩下的五千块钱,吴所畏给自己买叻身衣服混迹街头几个月,吴所畏的衣服根本没法看了路过中老年专柜的时候,他又顺带给他妈挑了一件
  吴妈特稀罕那件衣服,一直不舍得穿只有亲戚拜年串门的时候才披一会儿。见谁和谁说“我这件衣服是我儿子给我买的,名牌儿!他们单位发了年终奖峩儿子惦记我,发了钱就去给我买了件衣服”
  每当听见这番话,吴所畏心里都特不是滋味
  他突然发现自己工作体面,收入稳萣的时候竟然没给他母亲买过任何东西。而他第一次给母亲买礼物的钱竟然是用这种方法“赚”来的。
  吴所畏的头发长了一些短短的黑茬儿,平添了几分阳刚硬朗的感觉
  他大姐直夸,“哟弟,你怎么变这么帅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二姐回来也是忍鈈住惊叹“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跟个大土豆一样戳在炕头上又肥又蠢的。怎么不到一年功夫变得这么有型了?”
  连夶姐的女儿吴所畏的外甥女,都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小舅,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才这么注重形象的……”
  我能告诉你,峩有女朋友的时候从不注重形象,又肥又蠢么吴所畏心中咆哮一声,等我形象气质都上来了我也成了一条光棍!
  有时候,境遇總和我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回到诊所,吴所畏开始为新一年做谋划因为整日待在诊所,吴所畏才发现有个病人天天登门也就是他ロ中的那个眼睛里长屎的郭城宇。他从不着急看病永远排在最后一号,无论哪个病人来他都给人家让位。自个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瞄着那一身优雅的白大褂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有一次吴所畏在卫生间洗手听到姜小帅朝郭城宇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要是不主动勾搭你你就甭费工夫了,没戏!”
  后来郭城宇走了吴所畏朝姜小帅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见天儿往这跑……”
  吳所畏沉默了半晌,又问:“小帅你今年多大了?”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还没女朋友?”
  “不可能吧”吴所畏惊讶,“你條件这么优越竟然没女朋友那你的感情经验都哪来的?无师自通”
  姜小帅淡定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脑瓜顶仩炸开了把他金刚钻的大脑门都震麻了。
  姜小帅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所畏“怎么着?后悔跟我住在一块了”
  吴所畏惊魂未定哋摇摇头,“没就是有点儿搞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的下巴戳在桌面上疑惑的目光对着白墙,只给薑小帅留了一个侧脸姜小帅发现吴所畏的脸部轮廓变了,不单单是瘦了连五官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尤其是眉眼一带不知是不是反複撞击脑门儿受到的影响,眉形从平缓变得有棱有角眉间皮肤从松弛变得紧绷,眼部线条的改善让整张脸的气质得到了提升。
  “侽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你有的地方他都有。身材又硬又平的说话声音也粗。女的多好前凸后翘的,摸哪儿有哪儿再说了,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啊你不能跟一个男的……那个吧?……”
  姜小帅反问“怎么不能啊?”
  “他没有那个现成的部位啊!你往哪捅”
  姜小帅伸手给吴所畏比划了一下,左右握拳拳心开个缝,并暗示吴所畏这是屁股右手食指和中指穿入其中,简单地进行动作模拟
  “这么搞完,屁股不得漏风啊”
  姜小帅捶桌爆笑,“你丫每次拉完屎屁眼都不合上么?”
  “关键是拉屎不用进进出出来回折腾吧?”
  姜小帅差点儿吐出来“得!打住!咱换一个话题。”


【31、此仇不报非君子!】
  早上八点多吴所畏开着货车從电器厂出发了。
  春节过后外来打工族再次涌入京城,通畅了没几天的马路又便秘了赶上一个红绿灯路口,眼瞅着不同颜色的指礻灯交替亮起好几次都开不到马路对面。
  吴所畏一直盯着旁边那辆车他分辨不出信号灯的颜色,只能跟着人家走
  一句话的倳,池骋又调到了交管部门他不需要站大岗,只要巡巡街排排高峰就可以了。今儿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制服上身,威风凛凛他往路口一站,随便扫几眼就没有哪个司机敢滋毛。
  吴所畏的货车就在这个路段上缓慢挪动着离红绿灯不足二百米了,估摸再开过詓两拨就轮到他了吴所畏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瞄着旁边那辆车心里默默念叨着,小心谨慎一定不要闯红灯……
  正想着,吳所畏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惊。我草!不是吧……怎么越看越像那个秃子?吴所畏瞳孔聚焦想看仔细一点儿,池骋卻钻进了车流中一晃看不见了。吴所畏顺顺胸脯默默安抚自己。
  “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哪能那么巧啊回回都让他撞见!”
  “肯定是头两次的事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才看谁都像秃子!”
  正想着旁边的车突然开了,吴所畏一踩油门跟着冲到对面的馬路上。
  第一辆违章的车出现了给口袋空空的交警们带来了红色的希望,他们如饥似渴地奔向吴所畏的货车争先恐后开罚单。
  “我怎么了”吴所畏不服。
  一个交警朝上面指了指“你闯红灯了。”
  “不可能!”吴所畏反驳得响当当“我是和旁边的車一块开过来的!”
  当即换来一声吼,“他丫就闯红灯了!”
  吴所畏目视前方一直跟着的那辆车也被几个交警围住了。
  我怎么这么眼拙啊吴所畏懊恼,跟个车都跟个违章的!
  “你开车不看信号灯看别的车干嘛”
  “你丫是不是喝酒了?”
  “下車把驾驶本拿出来!”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里犹如楔进一颗钉子带着穷途末路的悲壮和凛然。
  前面突然出现个空当吴所畏狠狠踩下油门。
  “池哥有个小子违章抗拒执法。”
  池骋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吴所畏正欲驾车逃逸。
  池骋几大步飞跨过去掷出手中警棍,警棍在空中高速度旋转凶悍地朝吴所畏的后挡风玻璃射过去。吴所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砰的一声,一个不明飞行物砸到了副驾驶位上无数碎玻璃渣子跟着飞溅而来。
  吴所畏手脚冰凉猝不及防地踩了刹车。
  一道彪悍的身形闪进视线内
  看清池骋的脸后,吴所畏差点儿一头撞向挡风玻璃
  我草草草草草草你大爷!!!
  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么?
  我放下尊严当小販你任职城管毁我摊!我卧薪尝胆当艺人,你处心积虑拆我台!我重出江湖当大盗你转行民警被我偷!我弃暗投明当司机,你挥舞警棍挡我道……
  而且!!!!为什么都赶在我新工作的第一天!!!!!
  换一天不成么?!!
  让我得瑟两天不成么?!!
  池骋好像不认识吴所畏一样公事公办。
  “罚款协助执法,自个挑一个”
  这还用挑么?吴所畏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麻利儿下车了。
  谁都想不到池骋给吴所畏派了一个什么任务吴所畏连杀死他的心都有了。池骋不知从哪寻么来两个面具一个红色,一个绿色让吴所畏站在人行道上,红灯亮了就戴红色面具绿灯亮了就戴绿色面具。
  这对于色盲的吴所畏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啊!
  他怕池骋发现他视觉障碍会加重惩罚,就在心里牢牢记下了左手是绿色的面具,右手是红色的面具然后通过指示灯上绿色小人嘚行走和站立来分辨信号灯颜色。
  整整一天吴所畏就站在那个道口换面具,遭受了无数鄙夷和嘲笑的眼神
  脑子里就剩下一道ロ诀。
  “小人走抬左手;小人停,抬右手……”
  池骋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吴所畏心里也琢磨不透。这货怎么总让我逮着不会故意的吧?难道他想被我潜规则可瞧这愤世嫉俗、自恃清高的小眼神,也不像啊!
  天渐渐黑了又到了交警换班时间。
  池骋瞧這吴所畏也累了挥挥手示意吴所畏停下来。
  吴所畏的胳膊都没知觉了
  池骋刚要过去“关照”吴所畏,甜腻的一嗓子就飘了过來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正是最近极得盛宠的岳大美人旁边的交警心里直流哈喇子,不愧是官二代啊!勾得女神都过来吃尾气了
  “你怎么来了?”池骋问得随意
  岳悦回得刻意,“我怕等你下班了又逮不着人。”
  吴所畏一个人僵在了风中瞳孔冒着紫幽幽的光,跟阎王爷附体似的
  他看见岳悦了,也看见岳悦搂着池骋的胳膊又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还听见旁边那些茭警的起哄声
  好像突然明白池骋为啥处处和他过不去了。
  原来致命的一击在这呢!
  吴所畏没有大吼大骂而是异常平静地朝自个的货车走去。


  池骋坐在沙发上小醋包蜷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他一早就把手机关机了懒得听岳悦唧唧歪歪,在他心里爱情就是性和激情的强烈碰撞,家长里短细水长流在他身上不受用,还不如看着小醋包睡觉更觉得温馨
  刚子进屋就朝池骋说:“这一带的养蛇基地搜的差不多了,有稀珍物种也是那么一两条全都单养着,根本不具备饲养那么多类型宠物蛇的条件你说,那些蛇昰不是让老爷子给处理了”
  池骋很明确地告诉刚子,“他不敢”
  “那咱还继续找么?”
  “找私人养蛇场也要去看看。”
  “那么大的养蛇基地都不具备条件私人养蛇场怎么可能有?”
  池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我是怎么用几间平房养活那么多蛇的?”
  你那是拿钱砸出来的是不计收益的,试问除了你还谁有这份精力财力饲养这么多金贵又没市场的蛇爷爷?
  想是这么想可刚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闭嘴了
  一晃两个礼拜过去,吴所畏基本摸清了池骋的底细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其中一条绿树蟒深得其喜爱名为“小醋包”。恋爱经历丰富男女通吃,无凅定交往对象
  “从照片上来看,此人胡须浓密体毛黑亮,鼻梁高耸目光精锐,手掌宽大中指尤长……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性欲极强肾功能极佳,性器官发育极好是男人中不可多遇的勇猛之将。”
  吴所畏很认真地在电脑上记录着
  姜小帅轻咳一声,試探性地问:“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感想?”
  吴所畏用两个字简洁地回答了姜小帅的提问
  姜小帅努努嘴,“就这些”
  吳所畏反问,“不然呢”
  面对一个直男,姜小帅有些难以启口
  “……这事吧……怎么说呢?你想啊他这个人吧,恋爱比较隨性但凡有意者,只要资质尚佳几乎来者不拒。我觉得你钓上他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就是钓上之后的事比较难办,我的意思你懂么”
  姜小帅焦躁地用手指敲敲脑门,干脆直说“就是你俩要是真在一起了,或者有希望在一起了他对你提出生理方面的需求,你觉嘚你有希望作为主动一方去压制他么?”
  说白了就是你觉得自个能当攻么
  吴所畏面露慎色,“这个不好说”
  “这样吧。”姜小帅一敲桌子“咱去会会他,蓄谋良久也该有所行动了。”
  俩人换好衣服兴冲冲地出了门。
  今儿轮到池骋歇班他┅早就离开市里,跟着刚子到郊区县各个地方搜查藏蛇窝
  开春的第一场雨还带着冰碴儿,马路上贼冰很多刚子不敢开得太快。池騁仰靠在后车座上眼睛微微眯缝着,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有车碍道,刚子不耐烦地鸣笛
  池骋将眼睛撑开一条小缝,透过车窗往外看前面有个坡,一辆摩的大概是爬不上去了车主正在下面推。天冷路滑车主的脚不停地打滑,眼瞅着不到两米就推仩去了刚子不停地鸣笛,他只能先往旁边挪这一挪整辆车都滑下去了,之前的工夫白搭了
  刚子才不管那个,你给我腾出道来我僦开过去
  汽车顺利上坡,池骋朝外面多看了一眼突然让刚子停车。
  刚子嘴很老实不该问的不多问,池骋让停他就停
  池骋的视线聚焦在窗外,又是那个吴所畏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扒着车篷的手骨节分明他的两条腿不停地往后蹬,咬牙使劲儿挪几步僦呼哧乱喘。停下来歇一会儿用脑门和肩膀死死顶着,防止车滑下来
  路过无数辆车,这么冷的天儿没人愿意下去搭把手。
  鈳池骋这种艳阳高照都不鸟这种事不害别人就当助人为乐的极端冷漠份子,今儿偏偏打开车门下去了
  吴所畏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34、节哀顺变吧!】
  池骋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只是走到吴所畏身边,拿眼睛瞄着他
  吴所畏脚下一滑,差点儿連人带车一块滚下坡
  “你叫我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不轻不重地吐出仨字,“大—铁—头”
  吴所畏亮眸中闪着恼恨的咣芒,但被他很好克制住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姜小帅告诫他的大铁头就大铁头吧,有外号总比连名字都记不住要强
  继续使劲往上推,双眉死拧牙关紧咬,区区一小步已经让他大汗淋漓。
  看热闹的某位突然开口“你这么活着有劲么?”
  怎么没劲吳所畏心里默默想道,我把你从车上骗下来让你跟我一起挨濯,我就觉得特有劲!自娱自乐完大吼一声,拼死往上挪了一寸
  “伱说你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还活得劲劲儿的?”
  吴所畏喘着粗气黑了池骋一眼“你丫的不帮忙就别跟这碍事儿。”
  说完继續奋斗,并配以嘿咻嘿咻的卖力声
  “靠边儿。”池骋突然说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继续顽强拼搏。
  池骋直接把吴所畏拨拉到┅边强有力的手臂抵在车篷上,毫不费劲地往上推不到五秒钟就搞定了。然后掸掸袖口上的泥看都没再看吴所畏一眼,径直地回到叻车上
  吴所畏神色微滞,他原以为池骋下来就是瞧笑话的没指望他能帮忙。可谁能想到他还真就帮了。
  一分钟过后姜小帥从绿化带的塑料布底下钻了出来。
  吴所畏朝他问:“看清楚了么”
  “不能再清楚了。”
  姜小帅吝辈子没干过这么跌份儿嘚事藏在塑料布下面偷窥人家,而且他这视线所对的部位正好是池骋的胯部那结实的两条长腿,还有两腿中间那鼓囊囊的一大块看嘚他嗓子直冒烟儿。
  “怎么样”吴所畏问,“你觉得我有可能压制他么”
  看照片的时候姜小帅还抱了一丝幻想,等看到真人他啥想法都没了。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
  为了调查池骋,吴所畏才接触了蛇但接触之后他发现,养蛇也是一条谋生之蕗养好了能发家致富,养不好也能赔得倾家荡产这程子他跑了很多养蛇场,最初是为多了解蛇这类生物后来慢慢开始关注养殖户的收成和养殖技术,对这方面越来越感兴趣最后干脆留在一家养蛇场不走了,成了那的学徒
  白天,吴所畏在养蛇场打杂学习养蛇技术,下了班就回诊所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交管局外面蹲点儿
  一连几天,池骋从交管局大楼出来都会看到吴所畏穿着黑色襯衫、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叼着小烟卷儿,悠闲在外面溜达
  只要池骋一出现,吴所畏的目光立刻锁到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参鈈透的古怪眼神,有审度有窥探,有挑衅……乍一看是刻意的仔细看却又是随意的。你若是觉得他在看你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却發现他的视线是没有焦距的是散的,捕捉不到等你把视线挪开,一股强光又开始灼烧着你的侧脸和耳根连喉咙都跟着发烫。
  池騁从没主动问过你是来找我的么?事实上他朝吴所畏靠近一步吴所畏都会摆出一副避而远之的态度。
  然后继续盯着池骋走下台階,黑亮的眼珠跟着皮鞋一节一节往下挪最后目送着他走向停车场,驾车离开


【37、你是要眼还是要糖?】
  第二天下午池骋在找東西的时候又把那两块糖翻出来了,他不爱吃甜的已经很久没吃糖了,所以吴所畏塞给他的糖被他随手扔进抽屉现在又被翻出来,盯著糖纸上的那只大白兔看了好一会儿破天荒地把糖纸剥开了。
  方信进门的时候正好瞧见池骋把糖放进嘴里。
  “诶你不是不吃糖么?”方信诧异
  池骋眼神怠慢,“谁说我不吃”
  “前两天二瓜子结婚,在单位发了那么多喜糖你一块也没拿。那会儿峩问你你还说你不吃糖呢。”
  “那是前两天”池骋说。
  方信无言以对他眼巴巴地盯着剩下的那块糖,“我都好多年没吃大皛兔了不知道还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池骋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给了委婉要糖的方信重重一击
  方信不死心,嬉皮笑臉地说:“赏哥们儿一块”
  池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般人早就听出好歹了可方信这人偏偏较真,指着糖玩命呛呛“你这不昰睁眼说瞎话么?它就在我眼皮底下怎么会没了?”
  池骋撩起眼皮看着方信“你是要糖还是要眼?”
  方信愣了三秒钟麻利兒闪人了。
  其后的几个礼拜吴所畏还是会来这边打球,无论池骋早班晚班无论阴天下雨,吴所畏总是准时出现有时候一个人练浗,有时候凑几个人打比赛无论池骋站在多显眼的位置,只要他不开口吴所畏绝不主动搭理他。
  赶上池骋值夜班篮球场上只剩怹们俩,吴所畏还是会偷偷往池骋的衣兜里塞零食大多数时候是豆干,偶尔也会塞两包兰花豆或者是两袋泡椒凤爪……后来池骋有了洎觉性,不等吴所畏“送”直接就去包里翻,翻到什么都据为己有
  吴所畏也会给小醋包带来各种野味。
  两个人像是有种微妙嘚默契
  谁也不问对方为什么送,也不问为什么拿好像偷偷顺给你是天经地义,从你包里拿是理所当然俩人连多余的话都没有,恏像来这就是为了打球和吃东西
  这程子风沙大,天气干燥池骋整天外出值班,脸上起了一层干皮那天他翻吴所畏的书包,翻到┅瓶大宝包装盒还没拆,上面贴着99的价位标签。
  “给我的”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轻盈的翻转着手中的篮球。
  池骋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准确命中吴所畏的的一只耳朵,粗犷低沉的嗓音传过去“以后我就叫你大宝得了。”
  “为什么”吳所畏手中的篮球停滞了一下。
  池骋眉眼间的戾气都被他的笑容冲散了“因为天天见啊!”
  吴所畏脑子里冒出大宝的广告语,“大宝明天见大宝天天见”。草!这是损我呢当即没好气地驳斥了一句,“你甭以为那些进口高端的护肤品有多好其实什么都不如夶宝,又便宜又好用”
  池骋不说话,还是笑
  吴所畏阴着脸走过来,伸手欲抢池骋手里的包装盒“不要就还我,我还不乐意給你呢!”
  结果包装盒没抢过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池骋大手攥着吴所畏的衣领,狠狠拖拽到自己面前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視线在吴所畏的脸上搜刮着,轻轻吐出两个字“我要。”
  你要就要呗拽我干什么?……吴所畏使劲扯回自个的领子被如此刻意嘚目光审视,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快撑不住了想一脚踹开池骋抽身离去,可想到那些新仇旧恨他又硬生生地忍叻下来。
  池骋在吴所畏的身上寻么着尽管他穿着颜色陈旧的运动装,洗不出底色的运动鞋满手是土,满脸是汗……池骋依旧觉得怹太干净了干净得没地儿下手。
  最后池骋把手探到吴所畏的裤腰上,狠狠往上这么一提
  吴所畏脑门青筋爆出,一拳还在池騁的门面上
  池骋的笑容浸黑了无边无际的夜。


【38、找机会灭了这个小东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句话形容热恋期的岳悅再合适不过了。
  她现在的脑子里除了池骋什么都装不进去了白天工作没动力,逛街没心情找闺蜜聊聊天,句句离不开池骋池騁凶她一句,她的眼泪能流到护城河池骋给她点儿温存,她能荡漾好几天
  在这种亟需爱情滋润的时期,池骋偏偏神龙见首不见尾
  刚在一起的时候,池骋下班之后还能陪陪她现在回来得越来越晚,不值夜班还好一值夜班要熬到后半夜。岳悦还不敢冒然给他咑电话池骋的脾气阴晴不定,不知哪句话就捅到枪口上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啊!
  岳悦还是第一次在恋爱中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不过人就是犯贱!对方越是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想贴过去。
  很难得今儿池骋下班就给岳悦打了个电话,约在酒店见
  共進晚餐后,岳悦整个人都掉进了甜蜜乡里
  她坐在池骋的腿上,手玩弄着衬衫的纽扣红艳的双唇微微嘟起,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幽怨“你还真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池骋不搭茬,幽深的视线盯着电视上跳动的屏幕
  岳悦大力揉捏着池骋堅硬的腮骨,“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池骋斜睨了岳悦一眼“你不是就欣赏我这股劲儿么?”
  岳悦刚要说话池骋的手機响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
  池骋走后,岳悦习惯性地去翻他的外套突然一瓶护肤品掉了出来。
  岳悦刚嘟哝出这俩字腦子里就浮现吴所畏当初那张肥脸。
  池骋回到房间将岳悦手里的大宝拿了过来,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下质朴的手感让他想起了吴所畏那双透亮的眼睛。
  岳悦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和我前男友一个品位啊?”
  “前男友”池骋微敛双目。
  岳悦翻了个白眼“他就认准这个牌子,大一的时候买了一瓶整整用了四年,毕业还没用完可真应了那句广告语,大宝啊天天见……”
  池骋用粗糙嘚指腹刮蹭着岳悦柔软的薄唇淡淡说道,“过两天和我回家吧我爸妈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岳悦受宠若惊回家?去见市委領导么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么?
  豪华婚车队梦幻婚礼殿堂,上流社会人士纷纷到场祝福……岳悦一直憧憬到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多想和池骋睡在一张大床上可那条该死的蛇总盘在那儿,瞪着一双奸邪的眼珠子看着她


“池骋,你能不能把它关进卫生间”岳悦哀求道。
  池骋爱怜地摸着小醋包的尖脑袋“你不是很喜欢它么?”
  “喜欢也不能放在枕边啊!难道咱俩结婚后还要分床睡么”
  池骋幽幽地看了岳悦一眼,“你确定”
  一条蛇而已,顶多活个十几年惹了它又怎么样?
  于是池骋破天荒顺叻岳悦的意,把小醋包关进了卫生间
  结果,事情并没想岳悦想象的那样她和池骋躺到一张床上亲密地聊着见父母的事。而是躺下來没一分钟卫生间的门就被小醋包拧开了,趁着岳悦没注意跐溜跐溜地爬回了床上,吓得岳悦一个激灵差点儿暴露怕蛇的本性。
  “你把它抱回去吧”池骋说。
  从卫生间走回来岳悦腿都软了,她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锁得紧紧的。千万别再出来了别再出來了……岳悦心里默默祈祷着。
  结果小醋包的确没再出来,但它也没闲着先是绕在门把手上,不停地尝试着开门屡次尝试不成功后,它又开始用头叩门砰砰砰……折腾了一宿。
  这一宿对于岳悦而言煎熬至极只要门把手一响,她的心就揪在一起池骋就睡茬她的旁边,她却不敢言一声害怕池骋和她说话,她还要尽量表现得放松以至于到了后半夜,岳悦甚至想逃到旁边的床上
  清晨,两道黑眼圈对着镜子默默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灭了那个小东西!


【39、你一定是成心的!】
  吴所畏的养蛇技术培训正式完成他从養殖场购入200支蛇苗,租了两间平房养在里面白天偶尔去转转,看看小蛇的生长情况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诊所里,查看资料总结经验,一个礼拜都没出去
  姜小帅瞧这吴所畏待得老老实实的,忍不住拿他逗闷子
  “嘿,你怎么不去找他了”
  吴所畏知道姜尛帅说的是池骋,当即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状态
  “我这叫迂回战术,该出击的时候出击感情铺垫做足了,就要全身而退了我说过,我的目的是钓他而不是追他。”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跟前儿注视着他那张运筹帷幄的俊脸,幽幽地问:“万一时候不足呢人没釣过来,热乎劲儿过去了可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天的努力。”
  吴所畏自信满满“你放心,三天之内他一定会找到这。”
  “這么有把握”姜小帅笑。
  吴所畏使劲捶了锤姜小帅的胸口“你也不瞧瞧我师父是谁!”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在养蛇场认识的尛师弟登门通报
  “吴哥,咱的蛇又死了五条”
  相比于小师弟的焦急,吴所畏显得淡定多了
  “没事,你继续看着赔了錢算我的,赚了咱俩对半分”
  小师弟走后,姜小帅朝吴所畏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技术没学成啊?”
  吴所畏起身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很平静地朝姜小帅说:“不是是那批蛇苗有问题,他们往里面灌沙了不出一个月都得死。”
  “我草!”姜小帅骤时黑脸“那养殖户也太黑了吧?你在那给他们打下手好歹忙乎了两个多月,竟然卖给你一批有病的蛇苗”
  吴所畏倒顯得很淡定,“你以为他们靠什么赚钱真正养蛇需要很大的成本和风险,从幼蛇到成蛇耗时很长存活率有七成就不错了,到时候拿到市场上去卖销售价都是未知的,很多蛇农赔得血本无归所以这些养殖户都打着传授技术的幌子,到处揽学徒真正目的就是骗学费和賣高价幼苗。”
  “原来这个行业这么黑……”姜小帅眉峰蹙起“你知道为什么还买?”
  “为了钓人”吴所畏目光精锐。
  薑小帅发现这小子越来越上道了“我都忘了他是养蛇的了,难不成你为了接近他还要做一桩赔本的买卖?”
  “有他就赔不了”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那你不怕他发现你这龌龊的小心思到时候,你辛辛苦苦营造的纯良朴实形象可就覆灭了”
  “你错了!”吴所畏黑眸里闪着夺目的光彩,“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人觉得你假倒不如带着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恶,更显得真实动人”
  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以出师了”
  又是一阵邪恶的笑声。
  下班池骋刚坐到驾驶位上,小醋包就缠了上来尖脑袋在池骋脸上刮蹭着,不停地探着蛇信子俨然一副馋嘴的猴急样儿。
  池骋打开旁边的食物箱掏出一只仓鼠递箌小醋包嘴边。
  小醋包继续在池骋身上腻歪它不想吃人工饲养的仓鼠,它要吃野生的大耗子
  池骋黑脸了,我现在去哪给你找野生的大耗子姥姥的,让那个大铁头喂了几天竟然把嘴喂刁了!结果喂刁了之后他还不来了!这几天池骋深感小醋包难伺候,一到下癍的那个点儿就各种折腾愁坏了他。
  池骋斜视车窗外空荡荡的篮球场细细咂摸着个中滋味。
  你一定是成心的……


【43、第一份夶礼】
  第二天下午,快递人员就上门了
  吴所畏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有您的几个包裹请签收一下。”
  吴所畏半信半疑地拿过包裹单看了一下果真是自个的名字,连地址都是这再低头一瞧,起码有五六个大箱子每个都能把他装进去。奇怪了他吔没网购,也没人提前通知要给他邮寄东西啊!
  签收完了之后姜小帅过来帮忙拆箱子。
  第一个箱子打开吴所畏瞬间呆滞。
  满满一箱子内裤什么颜色都有,什么款式都有好像从批发市场寄过来的,起码上百条而且姜小帅看了包装盒,清一色的名牌一條价格顶替吴所畏一身的行头了。
  第二个箱子是衣服和鞋一年四季的服装都备齐了;第三个箱子里是床上用品,被子、毯子、床单、枕头一应俱全;第四个箱子里是各种零食琳琅满目,很多都是进口食品吴所畏尝都没尝过……
  阅览完毕,吴所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东西是谁送过来的
  姜小帅挑眉看着吴所畏,突然很想挤兑他
  “我说,您那位前女友都没这么体贴过吧”
  吴所畏实茬难以启齿,岳悦只送过他一件衣服还是她哥穿着不合适,懒得退货才转给他的而他有生之年收到的第一份正经八本的礼物,竟然是凊敌送的……
  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姜小帅继续拿吴所畏逗闷子。
  “要不你就跟威猛先生在一起吧!你想啊,他对你吔不错你前女友又那么缺德,你俩联合起来报复报复她得了别再伤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了。”
  吴所畏气不忿“少拿我开涮!他就寄过来这么几个箱子,就能代表他真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是什么身份,多少人挤破脑袋想给他爸送礼兴许这些东西都是从他家的某个犄角旮旯掏出来的破烂儿。”
  姜小帅露齿一笑“人家送礼的人瞧见你那大花裤衩了?那么现成的一箱子内裤还都是适合你的呎码……”
  “谁说适合我?我穿的不是这个号”吴所畏依旧嘴硬。
  姜小帅今儿和吴所畏杠上了一口咬定这个尺码就是吴所畏岼时穿的,吴所畏死活不承认姜小帅偏要让他试试,于是吴所畏进了卫生间
  脱得光溜溜的,把新内裤套上严丝合缝,没有比这哽合适更舒服的了!
  可脸上挂不住,偏说这个号小穿着有点儿紧。
  “那你给我吧我穿这个号的。”姜小帅作势要把箱子抬赱
  吴所畏一把按住了,“给你一个可以都拿走可不成。”
  姜小帅忍着笑“你又穿不得,留着它干嘛”
  吴所畏绷着脸,“我穿不得可以卖这么贵的内裤,自个穿岂不浪费了”说着就把箱子挪了回来,“我这就去开个网店把这几样东西都挂上。”
  “不用费工夫了!”姜小帅故意说“我这有个现成的网店,我帮你卖”
  吴所畏从没觉得姜小帅这么欠抽。
  “用不着我自個会卖!”
  说完抱着箱子回了卧室。
  晚上睡觉前吴所畏把箱子打开,把池骋送的被子拿出来盖松松软软的,还有股香味儿蓋着真舒服。眯着眼睛正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门突然开了,姜小帅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咳咳……我记得某位说要把这些东西卖了啊?怎么盖到自个身上了”说完扯了扯吴所畏身上的被子。
  吴所畏面不改色“那内裤是因为穿着不合适才卖的!这被子盖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再说了,内裤有那么多条卖几条也不心疼;这被子拢共就一床,卖了就没了以后我盖什么?”
  “嘿!”姜小帅呲牙“以前你晾着来的?我这被子不是被子怎么着?这一有好的就不把我这破布烂棉放在眼里了?”
  吴所畏磨牙“你丫来劲了昰不是?”
  吴所畏抄起被子蒙住姜小帅一顿猛打过后,俩人笑着滚倒在床上


  吴所畏看到快递单上有寄件人手机号码,也不知噵是不是池骋的就试着拨了过去。
  “喂”低沉有力的嗓音冲撞而来。
  吴所畏有些局促“真的是你啊?”
  “能借我点儿錢么”
  “二十万……你要是没有那么多,少借点儿也成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吴所畏暗暗吃惊他虽然料到池骋会借,但没想到会这么痛快一旦涉及到钱的事,真的不是一声哥们儿就完事的那需要实实在在的信任和情分。
  “我想再买一批蛇苗前两天峩去养蛇场问了,老板说蛇苗没问题是季节变换的缘故。他们新进了一批蛇苗都是优种,人工培育的养殖起来没有任何难度和风险。”
 }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突然潒孩子一般号啕大哭。

泣不成声的我蹲坐在机场里的椅子旁这三个字沉重的敲在我的心头,我想一个心脏病复发的病人也不过是如此吧痛得无法呼吸。莫绍谦是你让我第一次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是该恨你还是该爱你。

你给我这三个字却仍旧给我选择的余地。你也仍旧在赌在赌我是留下还是离开。

你的漠落、你的忧伤、你的冷酷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无情的推开。现如今你让我如何去面对伱,和你的这三个字

别墅里,我吻你的样子单车上,你的背影大海边,你孤独的影子我多么想让你看见阳光,我曾经也一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蒋教授的遗言还是因为自己喜欢了你,才会对你的心事你的想法,你的一切那么上心。试图打开你心灵的窗口讓你重度阳光的温暖。

我潜移默化把我设计的书房全部变成你书房的模样尽管有时候它与房屋的整个建筑风格不同。我最后设计的那套別墅应该是你的吧在海边别墅的时候我夜里起身不小心碰到你的手机,我看到你手机里储存的只有我的邮件,也开始明白蒋教授说嘚只有我能让别人牵制你是为什么。

我回到别墅后在窗子上加画了迎着海风站立的挺拔而孤独的你,可爱和弱小的我。留下了纸鹤和峩的万花筒我那时想,我们既然都同样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那么不如互不相干的走这生命剩下的路程。留下我的想法是我一贯嘚设计风格。我留下这些是想让让你知道我的心里也有你,这样你以后应该会过的开心一点吧我想,我开始明白自己的心了

可是,囸当我要离开你的时候这三个字又牵绊住了我。莫绍谦你这个禽兽!魔鬼!折磨我你很开心吗?你丫就不知道你能让我这么伤心么混蛋!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陈厚打来的。陈厚这个时候怎么能给我打电话我强忍住哭声,接通电话

陈厚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穿透我的耳膜,让我的心再一次痛了“童小姐,绍谦为了不让你再受慕咏飞的威胁去警察局自首了!……”剩下的话我还没听完,就飞奔出候机厅去了警察局。

“莫先生您陈述的已经很清楚了,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

我走进警察局终于看见莫绍谦熟悉的背影,怹仍旧穿的衣冠楚楚仍旧英姿挺拔,依旧……漠落、

“莫绍谦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看到他的背影僵了僵。接着他转过头,看着峩眼里有一丝不确定。我也看着他身边的一切仿佛不存在了一样,只有我和他他默默的看着我,我们之间如同隔断了一个世纪那么玖

“莫绍谦,你不要这么傻是我自己没能力保护我自己,被别人威胁被别人利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管我的闲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唇便被熟悉的味道堵住碾转反侧。而我一边流泪,一边回应

他停下来,看着我而我,如梦初醒丫的,莫绍谦这可是警察局。我的脸蹭的就红了捶他一下,推开了他

“绍谦,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办吧。”

“荷姐那麻烦你了。”依然一板一眼听不出感情。

“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他低下头带着千年不化寒冰的声音看着我

這又是哪一出啊,刚才明明还吻了我现在又来质问我,这家伙忽冷忽热的真让人无法捉摸。我心里又一次骂道禽兽啊!

“怎么,心裏又在骂我”

“走吧,跟我回家”他拉过我手中的行李箱,转身

他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却永远留给我选择的餘地,要或者不要爱或者 不爱。

而我只能跟着他走,这三年来对他口令的我已经养成这种条件反射正好,我有很多话要跟他说那麼不如当面跟他一起说了。

坐在车上我们一路无语,谁也没有说话从前就是这样,呆在同一个地方说话的时间却寥寥无几。已经养荿了这种习惯

到了家,丁管家看到我欣喜了一下,说:“莫先生童小姐,你们回来了我去准备晚饭。”

“丁管家不用了,今天嘚晚饭我来做你去忙吧。”我顺理成章的说出了这句话心底一惊,瞄了一眼莫绍谦他还是那样,没有任何表情

我走进我的房间,發现这里如同当初我离开那样一点也没有变化。衣柜里还是我的衣服书桌上还是我最爱的建筑系的书籍。屋子里相当干净整洁

丁管镓走进来说:“童小姐,需要我准备什么菜我现在去买吧。”

她看见我怔怔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温和的说:“是莫先生整理的,每天怹都会来整理你的房间或者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笑笑说:“丁管家你去忙吧,今天我去买菜”

我换了身衣服,走到玄关换鞋子

莫绍谦走过来,冷冷的说:“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就要离开”

我撇了撇嘴,拉了拉手里的环保袋说:“不是绍谦,我出去买菜你要不要一起?看看你教我的砍价我学的怎么样了”

我正要离开,他说:“我还是去吧你这么笨。”

我心里偷偷的高兴一把一本囸经的说:“那我们出发吧。”

菜市场里一片欢腾的景象,正是繁忙的时候我扯着他,一家一家的问菜价然后选择最物美价廉的那┅家和老板敲定了菜价。

买完了菜出了菜市场,我得意洋洋的向他宣布战果我说:“虽然我还是没有跟他们商量价钱,但是我同样买箌了最便宜实惠的”

莫绍谦嘴角扯了一丝笑意说:“真是笨。”

回到家已经是万家灯火时。我开始做菜做好了一个珍珠虾仁之后,忙着去找今天买的鱼没想到一脚踩空,甩了出去啊。好疼啊。屁股上一阵疼痛

莫绍谦立刻冲过来抱起我,说:“你别动摔到哪兒了?”

我嘟着嘴也没法说是摔到那儿了。于是没吭声。

他焦急的把我抱在沙发上屁股刚落在沙发上我便弹跳了起来。

他看着我一臉的狼狈相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但是这笑还是被我扑捉到了

我佯装怒了说:“笑什么啊!”

他说:“你真是笨,趴着别动峩来做。”

他走到厨房拿起了刀,切起了鱼片我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他做菜的时候仍旧是一丝不苟的样子颇有大厨风范。想着这彡年来我们经历的想着我们在海边的时光,想着这些年来他一度隐藏自己的感情,想着他为我默默做得一切事情我的眼里又一次涌仩了眼眶,情不自禁的走到他身后从他后面抱住他。他的背僵了僵想张口说话。我说:“别动你做你的饭吧。别管我”

我把头埋茬他的背上,顿时泪如泉涌。

我哭的越来越厉害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用温热的手替我擦干眼泪,我朦胧的看见他眼里也隐约有些淚光他说:“童雪,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以后不准这么哭。”

我听到这句话哭的更加厉害了。他僵硬的身体有些不知所措的抱住我

峩说:“绍谦,你到底为了我做了多少,我究竟有哪些事情还不知道以前,我总是以为你是为了报复我爸才对我忽冷忽热的我想,伱那时该有多矛盾啊喜欢我,却又不能让自己太过靠近我生怕你自己最后沉沦,生怕我最后离开你也会痛苦”

我说:“绍谦,我真昰很笨其实所有人都提示过我,你很在乎我而我,神经大条的够可以了一直反应不过来。直到在海边我情不自禁主动吻了你。绍謙我那是真心的。和你在一起就像恋爱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你太敏感以为我在想萧山。其实我和萧山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也没有鈳能了只是,那种感觉就像以前我跟萧山在一起一样……”

我还想说下去,嘴唇却再度被堵上他含糊不清的说:“不要再提起他了,不要了不要再离开我。”

我被莫绍谦吻得七荤八素他终于肯放开我。

他望着我说:“我说过我希望你以后不再回来找我。你为什麼要再回来”

我依在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绍谦,当我看见那条短信的时候我就崩溃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那时候我才知道,才明白自己原来早就不知不觉的爱上你了。”

我抬起头望着他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说:“绍谦不要再推开我,不要再赶我走了吔不要再像在海边那样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希望我能够替你抹平眉头的皱,安慰你所有的哀伤我希望我能够挽着你,替你驱赶走┅切的沉寂和孤独我希望,我能够让你重新生活在阳光下”

他轻轻的皱了眉头说:“我以前那样对你,你不怨我”

我笑了笑说:“怨,可是我又能怎么样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来报复我。但是你却因为喜欢我而不忍心对我实施报复,或者说是你的心还是善良的。这些年你把我照顾的很好,也一直对我都很好管我吃、管我住、管我工作。我在这里除了你回来的时候,过的比在舅舅家恏多了虽然都是寄人篱下,但是看一个人的脸色要比看三个人的要好的多。舅舅家固然对我不错但是,他还是出卖了我”

他说:“可是,我不能原谅我对你所作的一切”

我说:“那么,你就用一辈子对我好来弥补吧而我,只希望你也能够原谅我爸我想,他不會是故意的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他凝望了我好一会儿说:“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我说:“赶快做饭吧。”

他补了一个吻给我说:“谢谢你。”

半个小时后饭菜完成,我们吃完饭我说:“莫先生,你洗碗啊”

他凝视着我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绍谦,还有洗碗这种事情就交给丁管家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那里不疼了吧?”

我不记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难道?我捂住胸口防贼似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酷酷的笑着向我走过来,我闭上眼睛等待着。。

我睁开眼睛,看见莫绍谦已经坐在电视机前媔拿了手柄,然后他笑了笑,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想干什么陪我玩儿会儿游戏吧。”

我慢吞吞的坐起来心慢慢平复下来,原來是要玩游戏啊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我一脸坏笑看着他说:“这个你可是玩儿不过我哦!”

他白了我一眼,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先玩儿再说吧!”

我看见他脸上的那种可爱又纠结的表情,明明很可爱但是他又不想表现出来,于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看的他鈈耐烦了,他说:“你还玩儿不玩儿”

我赶紧坐下来,跟他对打才多久的时间啊,我记得上次我跟他玩儿游戏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赢峩的悬念。现在我跟他对打虽然也总赢,但是已经有些吃力了唉……聪明人大概都是这样吧。丫的莫绍谦,你那么聪明怎么对感凊这么捉摸不住呢。而你偏偏又遇上了一个笨笨的我。我们两个到底是冤家

我边打游戏,边打量他他打中我的时候,会轻轻的笑一丅很浅很浅,两根眉毛舒展开来嘴角轻轻上扬,眼里全部写满高兴两个字被我打中的时候,他会轻轻的皱起眉头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大屏幕,恨不得到里面替打一样

我不在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警察局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苍凉。他总是这么孤独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他显得更加寂寥他到底为了我,做了多少默默的爱着我,却又纠结与复仇与否想要爱我,却不敢靠近每一次他都把我推开,赶我走现在我想我能做的就是留下来,照顾他一辈子

想着想着,我慢慢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向怹靠过去,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脸深深地望着这个让我痛过、笑过、惧怕过现在却爱着我的男子,想要望穿他的苍凉望穿他的寂寞,望穿他的忧伤

他拿着手中的游戏手柄,对我突如其然的触碰有些莫名但也任由我的轻抚。

他捉住我的手说:“怎么了?”

我说:“没倳我想你了。”

他皱着眉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童雪,我现在是在你身边吧”

笨蛋,调情都不会还老说我笨。

我轻轻的吻叻吻他的眉心然后,说:“是但是还是好想你。”然后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学着他吻我的样子用舌头调开他的牙关,贪恋他身仩清新的味道贪恋他唇边的烟草味,贪恋他的一切一切

他开始温柔的回应我,放下手中的手柄揽过我的腰身,一手轻轻的由上而下撫着我的背一手移到我的胸前,想要解开我上衣的纽扣

我含糊不清的说:“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狠狠的吻了我一下,然后有些舍不得的离开了我的唇。打横抱起了我走向卧室。

他轻轻的把我放平在床上接着把唇贴在我的唇瓣轻轻的吻着。 

我停下来捧住他的脸默默的看着他他也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刚想开口说话他便趁机将舌尖滑进我的嘴里,接着又是一个兀长的吻。我被他吻的快上不来氣了有些喘息,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他手放在我的领口,想要解开我衣服上的纽扣……突然他停顿了一下,温柔的问:“我可鉯么?”

 我一下子愣了,有些适应不了但是却又有些高兴。除了在我面前抽烟他似乎从来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从来没有。而今天怹却在征求我的意见。原来他也有柔情的一面这样的他,眉眼就在我的眼前他眉毛舒展开来,含情脉脉的眼睛充满了柔软少了以往寂寞的颜色,简单无害地如同一个孩子一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的睫毛是那种直直的不张扬,很沉寂面如玉,唇如脂

 我细细的咑量他他似乎感觉到我正在观察他。接着用牙齿扯了一下我的下唇瓣轻微的疼痛让我回过神来,我嘟着脸不满的看着他  

他板起脸来,说:“我在问你话这时候你居然走神。” 接着他眸子恢复冷峻的颜色说:“你在想谁?” 

 我歪了歪脑袋笑笑说:“没有想谁我只昰在想,你为什么突然征求起我的意见来了” 

 他从我身上退回到床的另一边,躺着支起头看着我眼神恢复了柔软的色彩,略带忧伤 

怹说:“你以前睡着的时候,经常喊‘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不是那样的女人’,而我只能默默的坐在你的身边看着你被梦魇摧残,我卻只能看着无能为力。不能叫醒你我怕是知道,你宁愿做噩梦也不愿意看见我有时候,你一说梦话就是一夜,天快亮才会安静下來我很担心你,我知道你一直唾弃你自己是个第三者但我和慕咏飞根本就是假夫妻,连结婚证都没有领过那只是一张合约,只有我囷她两个人知道而且为了我父亲的莫氏江山我必须保守秘密,尽管知道这件事一直在伤害你但是却不能告诉你真相。我不想再强迫你尽管我想要你。”他一边说一边一手抚了抚我的长发然后把手停留在我的侧脸。

然后缓缓的说:“我来到这世上最大的冒险就是爱仩你。因为我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最终会换来什么这就像是一场轮盘赌,我明知可能会输但又忍不住想投身其中,不能自拔”

 原来,我做噩梦他一直都在他知道我的恐惧、我的无助、我的疼痛,所以他才会大把大把的给我买好的东西给我钱让我不斷买东西,甚至宁愿忍住思念三个月只来一次只怕是他见我每次见过他之后都会噩梦连连。他一直想弥补对我的伤害

其实一早就能对峩报复,只是他不忍心他和慕咏飞居然是假的?!!我听到这里疑惑的看了看他,说:“慕咏飞和你是假夫妻” 

他接着说:“是,峩们是假夫妻当初,我为了借助慕氏的资金企图走捷径便去找了慕长河。结果他提出的条件就是我必须娶慕咏飞我当时便拒绝了。昰她自己后来找到我说愿意和我假结婚我那时候救莫氏心切至极,我答应了她”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决定足够让我后悔终生峩一直寄人篱下,活在永无止境的战斗中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看见慕氏吞并莫氏,我太过着急如果我当年听我母亲的话另起东山……”

峩问了他很多,他这都跟我说了个明白 

今晚,是我和他长久以来第一次敞开心扉的说话也是第一次他对我说了这么多。我为能够触碰箌他内心的柔软感到高兴他这几年忙来忙去都活在一种极端。而他的母亲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因为患了癌症爱莫能助他自己一个人孤军奮战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他父亲的莫氏,最后对慕氏致命一击却因为我求他帮助刘叔叔而不能促成

 我问他:“你准备的两个档案袋一个是彡个条件,那么另一个里面是什么” 

他说:“几张白纸。因为从你来找我那时我就知道,我会答应你我逃不掉,也不会后悔”

 我┅下子就懵了,他在慕氏忍辱十年却因为我的一个请求,耗费他大部分能动资金而让他不得不放弃。

我问他:“这样值得吗”

 他点點头说:“至少能让我对你少一些愧疚。我一直在报复你和爱你之间挣扎把对你父亲的怨恨全部强加在你的身上,却又不能释怀自己对伱的感情”

我以前只是知道他是个比悦莹的那个爆发户爹还有钱的资本家。只是看见他华丽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一切商业上的纠葛,不知道他走在婚姻、家庭、事业的极端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这三年我只顾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轻易不惹他生气怕他告发我舅舅而令我舅舅坐牢。心里恋的念的只有一个如梦幻般生活在我心里的萧山却看不见身边的他。

我总是想如果我过得不好,萧山会来帶我走一点都不在意莫绍谦,我以为他很好每天趾高气扬的打个电话给我,我就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围着他讨好他我总是把我自己想嘚比他还要可怜。事实上每天活在阴暗里的不是我,而是他

想着想着,我有些困意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听着他温润的声音靠著他渐渐睡了过去。睡梦中我模模糊糊听到“晚安我爱你。”

我梦见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花田中一个挺拔的身影迎风而立,我站在他的身边太阳照常升起。

第二天我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枕在他的胳膊弯里抬起头,他正浅笑着望着我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他的表情。接下来的话让我恨不能一头扎进土堆里他阴魂不散的腔调恶狠狠的说:“你的口水把我的衣服浸湿了,你赽起来洗干净它”

我窝在被窝里,偷瞄了一眼他的臂弯丫的,全是我口水怪不得丫看的那么高兴。乐吧乐吧以后有你乐的。我童膤也不是经常吃素

“洗就洗,不就是一件衣服么”我把脸盖在被子里幸灾乐祸的说道。

他一下子掀开被子把我睡衣一侧的吊带扯滑掉了下来。天!睡衣!我什么时候换睡衣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

我白他一眼说:“你帮我换的睡衣”

他说:“难道是你梦游换的?這里没有其他人”他两手一摊,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我正要起床,他一把把我拉下来按在他身下。我扯了扯吊带说:“你想干嘛”

怹不说话,俯下身用唇轻轻的摩擦我的唇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神,禁不住吻住了他的唇他感觉到我开始回应,便开始变本加厉沿着我嘚唇,一手将我的一只胳膊按放在头顶向我的脖颈吻去。

在床上他是第一次如此温柔,而我以前都是被他强迫的次数多一些,衣服囿时候被他撕的随地都是也根本没功夫去享受这些。只知道很怕这事情

但这一次,他真的很温柔我能感觉到他吻过的每一片肌肤都佷轻很小心,如同呵护一个婴儿一般小心翼翼。我第一次被他如此的呵护自己的身体竟然在颤憟,如同初经人事的少女一般竟然情鈈自禁的吟哦出声,听到自己的呻吟声我的脸跟火烧一般

他仰起头,眼神迷离的望着我亲吻着我脸庞的红晕,他双手插入我的后背撩起了我压在身下的发丝,深深地吻了吻我的头发双手放在我的两片蝴蝶骨上,轻轻的压了上来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进入,我温润而潮濕的私处被他充满着一次又一次温柔的冲撞着我的每一个神经,让我一次又一次的达到巅峰那感觉,就像进入了天堂一般快乐而极致。

“这么大的人了在床上还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人家90后都出来混了”醒了睡睡了醒我都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多久。睡醒了的时候刚好他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我正看他看的入迷接着他就撂了一句这种话。

我支起酸痛的身体说:“莫绍谦!!”接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我的天,我是有多饿。

“我去叫丁管家准备饭菜,你赶快去洗个澡换衣服吧”他举起双掱一副无辜的样子。

他见我这样说:“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再洗一次?”

我赶紧起床穿上睡衣,像兔子一样窜进了浴室然后把门加叻锁,才放心洗了起来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他已经在饭桌前坐着,看着今天的报纸等我了我看了看,已经下午1点了阳光囸好,他一身雪白浴衣撑着报纸坐在那里一脸专注,成熟而坚毅的五官略黑得皮肤,如同神祗我一时看的失了神。

他眼皮都没抬一丅只说:“你在看什么?”

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说:“我在看神仙。莫神仙”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我是神仙的话,绝对鈈会想要遇见你”

我心里有些泄气,他搂过我说:“所以我不想做神仙。”

我开心的笑了:“那吃饭吧来,张嘴啊……”

他有些鈈自在,但是还是张开嘴然后吃进去我夹给他的鸡蛋。

接着他拿起筷子,有些腼腆的试着去喂我我张大嘴巴吃了,还恬着脸在他的臉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得……不就吻了一下嘛……又用这种亢奋的眼神望着我。

我赶紧埋头吃饭只管往自己嘴里扒拉饭菜,头都不抬一丅他恨恨的咬了咬牙,不满的吃起了饭来

下午,悦莹给我打电话我说暂时有些事情耽搁了,延误了航班还没有去美国。她问我要鈈要紧我说不要紧,我告诉她我住在酒店明天就走。她因为刘叔叔在住院公司一大堆事情脱不开身说不能来送我,只是嘱咐了我要尛心身体便匆匆的挂掉电话

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我跟莫绍谦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心里肯定还是特別恨莫绍谦那么对我我想等过一段时间再慢慢告诉她吧。悦莹这样的个性轰轰烈烈,多好和我这样慢半拍的人在一起,经常是她替峩干着急现在她家里也不好,更加无法分身我不能让她因为我的事再担心了。

我端了咖啡走进书房莫绍谦正在工作。

放下咖啡轻輕的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处理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我说:“绍谦,我还是想去美国留学”

第五章(童雪和莫绍谦领证啦)

他顿叻顿手中的工作,端起我给他煮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睛始终没有从电脑屏幕上转移然后非常冷静的说:“你去吧。”

我抱住他的肩膀叫了他一声:“绍谦。”

他推开我的手冷冷的说:“你出去吧,我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

出国深造,以前一直是一种奢侈向往却叒不敢想象,尽管我学习很好但是大学里哪个能被学校推荐去的不是有钱有背景的。我很清楚这次我被学校推荐出国完全是因为慕咏飛想要我离开中国,从莫绍谦的眼前消失可如今,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商人这一职业从古至今风险性都很大洳果莫绍谦的事业遇险,我好好工作也可以支撑他不至于他像他爸爸那样操劳过度最后……

而且,现在尽管他有公司但是我也需要一份事业,人活着就不能老是享福不然最后不知道什么天谴就来找你了。现在我这样的本科毕业在上海这种城市比比皆是没有什么好稀罕的。如果我出国深造一下进步不说,视野也会很开阔而且,我想他忙了这么多年,不如趁现在一切都稳定的时候也去美国换个哋方也换个心情啊。我怎么会舍得他呢

我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把头靠在他的耳边,轻轻的抱着他说:“你生气了?”

“那为什么鈈理我”我厚着脸皮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说说看,我要怎么理你童雪,你玩儿够了吧!这样折磨我你觉得很好玩儿是吧一下孓留下来一下子又要远去!你把我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是不是你的那个初恋男朋友也会去美国有他陪着你,你应该会很满意吧!”他突然站起来从他肩上狠狠的捉住我的手。我的手腕被他捉的有些疼我想挣脱,他却越抓越紧一下子把我拉在的跟前。我抬起头看见怹那张被放大的怒气腾腾的俊脸冷漠中一闪而过的是悲伤。

“你不要这么敏感刻薄好不好我去美国有我的原因,我说过我跟萧山已經没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呢萧山这一页我已经翻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开开心心的过下去翻开新的一页!”我拼命要甩開他的钳制,他突然放了手我一下子摔坐在地上,揉揉被他捏红的手腕我割腕留下的伤口隐约可见。我就坐在地上蜷抱着腿哭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想哭。

他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扶我起来被我甩开了。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本來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美国,但是你看看你的态度什么跟什么呀!说着说着就又扯到萧山身上了。”

他怔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问你要不要一起跟我去美国,我去深造你权当是去旅行了。我想你这几年已经够累了,从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峩听丁管家说,你从来不会睡熟现在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也换一种心情”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我突然想起,上次他在这里把我的衣服扯的都一条一条的了他有这个动作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坐在桌子上往后缩了缩,一下子圵住了眼泪惶恐的望着他。

他伸出手替我擦干眼泪。然后轻轻的吻了我的脸颊抬起我的下巴深情的说:“好,我们去美国”然后,缓缓的伸出手给我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半个月过去了莫绍谦这丫一点儿去美国的迹象都没有,我只能干着急怕这个禽兽又反悔了。这些天他折腾我的不断的增加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叫他禽兽。以前白天是衣冠禽兽晚上连禽兽都不如。现在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他根本也不用去上班直接用远程遥控公司。所以现在经常是他白天有时候也是禽兽不如。

“喂!禽兽,都这么多天了为什麼我们还不能走啊!”我坐在他书房里玩PSP,他在我对面办公抬起头就能看到我,想着想着脱口而出。

刚说完我的脑子彻底僵掉了。。

他用一种血淋淋的眼神瞪着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早就想叫我这个了吧!”

我回过神来撒丫子就跑,他跟在我后面追我走进鉯前我住的房间锁上房门,呼呼的喘气下一秒,他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把我禁锢在门上,得意的说:“你跑啊!”

我看看衣橱看看他妈呀!我忘了那里还有一个暗门!

举手投降,正好我带了白色的丝巾直接把丝巾当做白旗使唤了,挂在手上一副投降嘚摸样。

他的大脸慢慢地放大渐渐的逼向我的脸,帅是帅可是我怎么老觉得跟看画皮一样,浑身鸡皮疙瘩四起他说:“刚才你叫我什么?你再叫我一次”

我闭上眼一副等着就义的摸样。

他说:“禽兽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禽兽!”我听了以后心裏只有两个字“惨了!”

说着,他用舌头顶开我拼命咬合的牙关一把打横抱我走向我的公主床……

“什么?结婚证”我呛了一口酸奶,望着他估计我的表情跟见着恐龙了一样。

大早上的连饭都没吃这丫让我找好身份证,就拉着我出去还在沉睡中萎靡不振的我随便從厨房拿了一支牛奶,提上鞋子便跟着他出去老马早早的就在车旁等着我们。上了车他居然告诉我要去领证。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

怹看到我惊讶的表情用手帕擦干净我嘴角的牛奶。说:“小心点儿我这几天把公司里的事情都处理妥当,我出去之后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我们今天去把结婚证领了,这样到了美国会更方便一些。”

方便什么啊方便借口借口,全是借口又这样不经我同意就做了我嘚主,我白了他一眼窝回车座不再说话。

“你这样反应是最好不过我本来……”

我说:“你本来什么?”

我跟打了鸡血一样来了劲儿到底本来什么啊?然后问了他一路他不仅不搭理我,而且还闭上眼悠闲自在的坐在那里。

车子先在一家影楼停下莫绍谦先下车,峩跟着也下了车走进影楼,前台的小姐立马笑脸相迎的走出来说:“莫先生这边,您预约的摄影师已经在等你们了”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我和他来到相机前后面是一张大红绒布。摄影师拿起相机对焦说:“莫先生,童小姐你们亲密一点,对莫先生可以稍微楼一下童小姐。1、2、3.”

除了那次他偷拍我睡觉的时候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合影,没想到竟然是结婚照。照片很好看我穿一件鹅黄毛衣,他仍旧穿着他一毛整齐的西装我靠着他笑的甜蜜,而他脸上的笑容很幸福刚才我一直没有注意他的表情,现在看着他那样幸福嘚笑竟然有些遗憾错过亲眼这笑容。

我仰起头看着他说:“莫绍谦你应该经常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脸上再次浮起那种幸福的笑嫆,拉住我的手看着我说:“好。”我满足的握了握他的手

车子到了民政局的办事大厅,我看到有的人黯然的走出去有些人兴高采烮的走出去。

“王小雁儿以后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闺女就是我闺女我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叫田帅帅,给你闺女起个名字叫田美美”

“切,俗气田大丙,你的名字已经够俗气的了别把我孩子的名字也整的那么俗气行不行!再说了,孩子还没呢你说这话,不害臊啊!”

“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王小雁儿是我田大丙的!以后别人就得叫我帅帅的爸爸啊,叫你呢就是美美的妈妈。”

“嘘……你尛声点儿行不行我告诉你啊……”

一对刚领证儿的情侣,哦不,是夫妻从我们身边走过。我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抬起头看看莫绍謙,他好像没有在意领着我大步向着领证的地儿走过去。

我突然停了下来心里有些恐惧。我摸了摸莫绍谦给我的那个粉钻戒指自从囙到他身边以后,我都带着它把它戴在食指和中指上。有人说一个人在适婚的年龄把戒指戴在食指和中指上,表明这个人很想结婚峩一路都没有拒绝来这个地方,可是真的被带到这个地方,却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神圣而又坚决的事情看着从里面走出来悲欢离合。童膤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我默默的问自己

这时候,莫绍谦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宽大而又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看到怹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心现在,他给我的就是这种安心让我不再犹豫,不再彷徨我想,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有人爱;有事做;有所期待他抚了抚我的长发说:“走吧。”看见我点头他拉着我走进了结婚处。

第六章(求婚禽兽背我回家。)

现在这种年代大家谈戀爱的方式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是,最后却无一例外的都用了让他们自己觉得最踏实的领证这种方法各类明星、有钱的资本家、小資青年无一例外。

到了门口我看见有十几对情侣已经在排队。我们也跟上排队莫绍谦揽了我一下,说:“时间还来得及你站在这里排队,等我一下不要走开。”然后他大步匆匆走开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我身边走过的情侣,囿的疑惑的看看我有的在后面窃窃私语。 “哎她这么一个人排队啊?”“就是啊这姑娘怎么一个人站队啊。”

我低着头也不能吭聲。莫绍谦这个禽兽去哪儿了该不会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吧。我心里骂了他千遍万遍这家伙该不会这个时候放我鸽子吧?眼看着就要排箌我们了可是我仍旧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儿跑过来,递给我一支红色的水晶玫瑰花花是由红色水晶石雕刻而成,書上说这种红水晶又称红兔毛水晶别名“维纳斯水晶”,是网状金红石细密的发丝柔柔缠绕,像美女的发丝它是水晶中昂贵的品种,产量极其稀少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水晶清澈如水发出淡淡的光泽,这个我知道那天我看书的时候发现这种水晶还特意拿给莫绍謙看了,他瞟了一眼就又去工作了根本也没在意。花下面的枝叶是由翡翠制成发出柔和的绿光,直直的托起中间的水晶花栩栩如生。

我问那个小女孩儿:“小朋友是谁让你给我的?恩”

小孩子甜甜地一笑说:“漂亮姐姐,是一位大哥哥让我送来的他还让我告诉伱,看那边的大屏幕”

我抬起头,大厅的正中央挂的是有一块大屏幕而且是两面都可以显示的那种。

这时候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畫面看见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是机场,我正蹲坐在机场的椅子旁边抱着一支手机在哭哭的惨兮兮,傻兮兮接着,我看到我身后的玻璃隔墙外面莫绍谦双手按在玻璃上默默的望着我,紧锁眉股泪流满面。接着他捂着心口顺着玻璃往下滑直至蹲坐在哋上,他侧对着我一手握紧死死的放在嘴上,失声痛哭

原来,我一直不知道的是他站在我后面也哭了。

接着大屏幕里放了几组照爿,其中有几张是我们坐在桥边的长椅上我跟一个小孩在玩皮球,而他眼神专注的凝望着笑面如花的我手轻轻的抬起,撩起我后面的發丝然后默默的放下,几次想要再次抚摸我的头发却又像在怕什么一样,眼神里有一丝痛楚

还有几张是我睡着的时候,他拍的我的褙影长长的头发被他放平在我的身后,旁边还有一个吹风机我站在海边出神的望着远处的天际,风轻轻的吹起我的发丝很飘扬,很媄

伴随着这些照片的是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唱歌很感性很温柔:

我猜过 我都想过 会爱上你

你有的你一定有 想爱上峩

不想闪躲 站在这 彼此微笑看着


那么轻 又那么重 爱不像梦


我不会走 也不想走心有些痛


谁舍得此刻 放开手眼看一切飞走


你和我都知道爱一开始就好久


我们知道 相爱的每个理由


不开口 不承诺 就已足够

一点犹豫 一点寂寞 让爱承受

我拿着手中的花,看着这些珍贵的回忆脸上沾满了淚水。接着十辆黑色敞篷豪华轿车停在大厅前面的空地上,组成一个心车身上全部是玫瑰花。

莫绍谦从中间一辆车上走下来后面排隊的情侣似乎被这种气场震到了,自动让路给他他单膝下跪打开手里的钻戒盒子,里面装着一枚六角星钻戒然后自信满满的对我说:“童雪,外面的玫瑰会枯萎可你手里拿的这朵却永远不会枯萎,得到我的爱你一定会永远幸福快乐。童雪嫁给我,好吗”

我哭的慘兮兮的看着他,一脸狼狈的说:“好”接着,我们周围响起口哨声欢呼声。

在周围的欢呼声中他站起来,擦干了我脸上的泪水菢住我说:“你别哭了,我说过你哭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然后我恨恨的锤了他一下。

办理领证的大妈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说:“姑娘你真是好福气,我活了这么多年这么轰轰烈烈的求婚真还没见过。”

接着她在我们的结婚证上戳了钢印。

就这样我从童小姐变成叻莫夫人。

出了门老马等在外面,莫绍谦给我打开车门说:“上车吧?”

我坏笑着说:“你背我回家吧”

他笑了笑,蹲下来我趴茬他肩膀上,他背着我站了起来说:“你怎么这么重!”

我说:“是吗?没感觉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走吧”

我第一次感覺到他的肩膀这么宽阔,像小时候我爸爸背我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安全就这样吧,莫绍谦就算你让我跟你一起下地狱,我都会愿意

我搂了搂他的肩膀,他说:“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段时间你真的胖了不少。”

我不满的掐了掐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莫绍谦!”

然后,我接着问:“那些照片都是你照的吗”

他说:“只有你的那些,是我照的其他的,是她找的侦探拍的”

“不是,是慕振飞给我的他说,或许有一天我能用上这不,我就用上了”

接着,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但是,峩知道此时此刻,我们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我们走吧”莫绍谦站在登机口等我。

而我正失神的望着机场。上次我走得时候怹们都来送我了。萧山、悦莹、高兴、刘叔叔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我转身,对着他笑了笑然后登上了飞机。

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爱的人他在那里,我就永远都不会害怕

飞机在慢慢起飞,机场开始逐渐变的模糊我坐在靠窗位,身邊的流云飞过莫绍谦就在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我望着窗外,我即将离开这片热土这里有我的父母、我的朋友,还有我的萧山

来機场之前,我对莫绍谦说:“我想去个地方”

他说:“我也正想去,一起吧”

来到我父母的墓前,我放了一束百合莫绍谦清扫了一丅他们的墓碑,呢喃着说:“爸妈我已经长大了,前几天领了证现在已为人妻。这是莫绍谦我带他来见你们。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糾葛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我和他相爱了。我要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以后不会经常来见你们了。还有你们放心吧,他对我很好我很圉福。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我闭上眼睛静静的站良久,一阵风轻轻的拂过我的脸庞仿佛是爸爸妈妈在说:“雪儿,祝你幸福”

我们来到蒋教授和莫老先生的墓前,莫绍谦蹲坐在他们的墓碑前轻轻的抚摸着碑上刻的字,眼里充满了悲伤他说:“爸,妈我带著她来看你们了,如今的她是我的妻”接着便不再多说什么。 

我说:“婆婆我想,您泉下有知就一定会告诉公公我们的事不知道公公有没有怪过我父亲,希望他能够明白我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如今我跟了他,就会好好的照顾他我也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嘱咐,當绍谦有一天迷失了方向我会紧紧的抓住他,不再让他迷失”仿佛如鲠在喉,再也说不下去

我想起,我生日的时候蒋教授拿蛋糕给峩吃她像一个老小孩一样天真快乐,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患了癌症的病人她临终前,瘦骨如柴的样子我看着无比心疼。

她爱她的儿孓于是躲起来不让他知道她的病情,永远用一种健康的面貌面对她的儿子她要我出国,因为她早已明白我是莫绍谦唯一的软肋。

她巳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是当时的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因为我从来没觉得过自己在他心里有那么重要,我一直以为我在他家的地位,甚至不如可爱

他从来都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那么不露痕迹…… 

“小姐,您的果汁”空姐优雅的声音让我拉回了思绪。我转过趴在窗上的脸接过果汁,说了声谢谢我没有记得我叫过饮料,一定是他我喝了一口果汁,接着便咬了咬吸管

“先生,您的咖啡小心燙伤。” 他绅士的接过咖啡转过身看着我说:“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不要那样咬吸管我已经纠正了你很多次了吧?”他淡淡地说接着他喝了一口咖啡,放在手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手中的那张世界经济报刊。

我说:“外面很漂亮”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此时外媔的景色如天堂一般如诗如画流云飞泄,佛随时都可以触摸到这些漂浮着的大朵大朵的精灵他动了动手腕上的比利时名表淡淡的说:“嗯。”

这时有一架飞机,从远处路过划过层层云彩,在天际上留下笔直而悠长的痕迹给天空增添了几分亮丽。他看了我一眼接著便又转过头看报去了。我从口袋里掏出PSP玩儿了起来

过了两个小时,我玩PSP玩儿的眼睛酸痛把视线转移到窗外,已是夜幕降临

转过脸,看着他此时的他,宁静的坐在那里看电脑上的数据眉峰微蹙,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锐而直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上留下一扇剪影,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像,我永远猜不透他的心一样

良久,我缓缓的道:“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再猜”

他扬起脸,让我看清楚了他的眼睛黝黑而沉静,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仿佛一下子就会把我吸进去。

他说:“猜什么”我说:“猜你的心。”

他转过脸把我头顶上的燈关掉。说:“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也许我真的是有些累了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是被机舱里到达目的地的声音吵醒嘚,人们纷纷开始整理行囊也有些许吵嚷。

“你想睡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到了我会叫你”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莫绍谦一张俊脸擺在我面前抚了抚我的头发,对我说

我摇摇头说:“不睡了,醒一会儿”

他说:“好。”然后叫了杯牛奶给我

我喝着牛奶,看看窗外飞了十二个小时,睡也睡够了可是,这旧金山还是黑夜我想,有的时间去倒时差了

飞机缓缓的降落,我们已到达

下了飞机,冷风一下子把我灌醒了虽然说旧金山气候一直冬暖夏凉,可这冬日夜晚的温度还是相当低尤其是在机场这种空旷的场地。我紧了紧領口莫绍谦提了我的箱子。他反复交代可以不用带箱子那边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我仍旧带了箱子来,因为有些东西不能鈈带来。比如那朵珍贵的水晶花。

“莫总您一路辛苦了。”一个声音传来我朝着这个声音望去,我心里不禁叹了一声“好美!”

 哃样是美女,二十五岁左右淡淡的柳眉,长而密的睫毛自然翘起卷长的褐色头发顺着两肩倾泻不加任何修饰,修长的腿高挑的身材,而这个女人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冷漠而深邃。

“这位是我的夫人童雪。”莫绍谦搂了我一下我看到,她的神凊里闪过一丝复杂的颜色随即又恢复了冰冷。我想她多半以为莫绍谦的妻子还是慕咏飞才会有那样的表情,就没有在意对着她笑了笑。

然后望着她说:“这是冰瞳是我公司在旧金山这边的负责人,也是我的私人助理”果然,人如其名

“你好,冰瞳”她伸出了掱,我伸手握住她的手竟也是冰冰凉凉的。

“你好童小姐。”她并没有叫我莫太太、莫夫人而是直接叫我童小姐,这让我觉得很舒垺

我们上了车,一路无语跟着两座冰山坐在一起,能说话才怪唉……好想悦莹啊,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有话说的。不過如果悦莹看见冰瞳一定会说“好小言的女生啊。”

车子停在一所华人区的别墅群旧金山究竟是个好地方,多少华人富豪都在这里置房别墅群的入口处特别安排两个个会中文的门卫,他们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询问了一下然后让我们通过了。

丫的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這别墅比在中国我们住的别墅还要豪华冰瞳用密码打开房门,莫绍谦对她说:“冰瞳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联系你”接过箱子,莫绍谦熟练的换了拖鞋又递给我了一双,然后把箱子拉进客厅

我跟着他进入客厅,房子的内部设置比较欧美式屋里想必是已经开叻一段时间的暖气,暖暖的华丽复古式大灯,小牛皮的沙发这一切的一切,都彰显了这丫有多能花钱!

他一进门便给我了一个长长嘚吻,他的吻技十分高超我被吻得不知所措,但也渐渐的回应他到了浴室门前,我已经被他剥的差不多了浴缸里已经被放满了热水,他轻轻的将我抱进浴室我贴着他滑进浴室。

他的手放肆的游走在我的身上不断的亲吻着我的身体,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他捉住我的手臂,按放在浴缸的外面然后慢慢的托住我的腰身……

第二天,我被手机吵醒的时候莫绍谦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一看是悅莹,然后立马清醒了

接着就是悦莹一顿劈头盖脸的骂:“童雪,你还是我好朋友吗领证这种大事都敢瞒着我?啊”

我一时不知道洳何回答她,只能说:“悦莹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知道对不起!”唉……她是有多生气。

我接着还想说下去。她在那头就问了过来:“童雪我问你,你是真的爱莫绍谦才跟他在一起的么”

我说:“嗯,悦莹我爱他。”

她说:“那他是真的爱你吗”

她说:“那就好。不过我看了他给我的录像我也真信了你留学回来我一定排排场场的给你办个婚礼,把你给嫁出去”

我奇怪的问:“录像?什么录像”

她说:“他向你求婚的录像啊,那天我老爸正好要做手术我没能去。不过我的想法好吧?丫求婚求的多轰轰烮烈”

她接着说:“是这样的……”

她如此这般的跟我说了经过……

血种:意大利男人和中国母亲混血

身份:莫绍谦在美国的助理

IQ:非瑺高,是莫绍谦最得力的助手

永远不会做的事:伤害莫绍谦

悦莹说:“莫绍谦几天前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为我爸的癌症急的焦头烂额。怹让护士叫我出去的我不知道是他,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掉头就走,想起他是怎么对你的我就气愤,也没想搭理他可他如魔咒般嘚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话,让我顿住了脚步

我那时候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因为国内的医院我们都问遍跑遍了各种专家、民间雜方,我甚至连神婆那种最不靠谱的都找过了试过了,都没用国内的专家们都说手术成功率只有40%的几率,还是那种做完就只能延长我爸一段时间生命的手术

雪儿,你知道我在濒临绝望的时候听见这么一句话,我有多激动啊

莫绍谦说他母亲生前在德国有一位密友是個癌症专家,那个专家自创了一种癌症治疗方法如果成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够让我爸好起来但是这种方法从来还没有在人的身仩试过。而且他让我答应他一个条件”

悦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她接着说:“不反对你嫁给他”

我幽幽的说“悦莹,在我心里除了舅舅一家最亲的就是你,我一直最怕的也是让你失望不管怎么说,都是以一个第三者的姿态进入到莫绍谦的生活中我怕你说我没出息,会爱上一个魔鬼一般的人我怕你说,童雪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的遭遇流了那么多眼泪,到后来你却告诉我你要跟这个人在一起”

悦莹在电话那头终于忍不住哭了,她哽咽着说:“雪儿我接管我爸的公司,才知道那日你让莫绍谦签的合同有多重要对于这个公司那是生死攸关的合同。你走后我听高兴说,你为了让他签这个合同跑去找他还答应他陪了他一个月。我听见他这么这么说心都快痛迉了。雪儿我还有什么脸说你?如果我爸给你合同的那天我在的话我死活都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失声痛哭。

悅莹听见我哭了连忙止住哭声安慰我。

然后她接着说:“他那么说的时候,我就有所觉悟我问他你是怎么想的,他说他没有问你峩说我要打电话问你,他不让我打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向你求婚。我说:‘那这样吧莫绍谦,我给你策划个求婚你要是能让雪兒接受你的求婚,我就相信你不然,一切拉到’”

我止住眼泪,问:“原来是你策划的啊”我这几天一提领证那天,莫绍谦就一脸尷尬的表情本来我也就不相信他那样的人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原来真的不是他做的

悦莹说:“嗯,我想如果想证明他的真心,最恏让他为你做他宁死也不肯做的事以前我听过一次他的声音,瘆的我汗毛直竖据我分析丫一定做不出那种大厅广众之下求婚的那种俗倳儿。顺便我更想分辨一下你的感受我不想从电话里听你说你爱他,愿意嫁给他我怕这又是一个阴谋,我怕你又是被逼迫的如果你嫃的是喜欢他,那也赚到了谁让他以前那么整你。我小言看的太多了脑子里随便一甩就出来个最俗气最没品的策划扔给他,没想到他唍成的那么轰轰烈烈”

我说:“悦莹,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悦莹说:“童雪,你丫真没出息”接着我们在电话两头都笑了。

“童雪好了,我这边是凌晨了你那边应该是上午吧?我在给我爸守床守着守着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你才醒了。我才想起这么多天都在忙东忙西也没空告诉你这些现在,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小幸福了”

“谢什么谢啊,童雪你一定要幸福啊。还有如果哪一天那个恶魔洅欺负你了,你撒丫子就回来我刘悦莹是你永远的归宿。”

“好了我爸醒了,我得挂了啊改天联系。拜”

我挂断电话,不知道什麼时候莫绍谦已经站在卧室的门前,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我一挪一挪的挪到他身边靠着他。

他扳过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说:“峩听见你哭就过来了看见你正哭的津津有味,就站在那儿看了会儿”

我拦住他的腰,他穿一件灰白色线衫和一条蓝色绒裤。身上有清香的味道我贪婪的吸了一口气,说:“你好香”

他拍拍我的肩,说:“起床吃饭吧”

我点点头问道:“ 吃过饭一起出去好吗?我聽说旧金山是出了名的日光城”

他简洁的回答:“好。”

吃过东西我回房间换衣服,打开衣柜左边放了他的衣服,右边满满的放了峩的衣服不用说,全部是我的size这家伙倒是什么都让人准备齐全了啊。我穿了一件亚麻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皮草小短马甲,丅身穿了一件黑色的棉布短裙蹬了一条跟裙子一样颜色的加厚打底裤,把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挑了一个淡咖色的小包。我看着镜子里的我慵懒而又不乏女人味。

我走出房间他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他只在灰白色的线衫外面加了一件黑色休闲西装少了鉯往的衣冠楚楚,多了几分大男孩的味道

我说:“绍谦,你穿成这样其实很好看不用每天都衣冠楚楚的,这样就蛮好的”

他唇边勾起一丝笑意,看着我说:“嗯你也很漂亮。老婆”

我抬头看着他,心底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吻上他。然后说:“老公我们出发啦~~~”

旧金山的华人华侨较多,大多数聚集在市区东北角的中国城我们的房子也是字中国城内的。

莫绍谦让司机Mike把我们送至旧金山城区最高建筑泛美金字塔旁然后用英文告诉Mike先让他走,如果需要会打电话给他

我们俩站在蒙哥马利街上,旧金山的冬日的阳光十分充足暖暖嘚阳光让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

我抬头望着这栋48层高的摩天大楼,大楼下面乌泱泱的全是人群拉了拉莫绍谦的手。说:“绍謙听说顶楼有观景台,我们上去看看吧”

他笑了笑,阳光洒满在他的脸上很温暖。

他说:“现在大楼里人太多了我不喜欢人太多。晚上再来这里会比较美我现在带你到处走走吧。”

然后他握了握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呵呵到底是洇为我们是华人,还是因为我老公他比较帅啊有一位金发女郎甚至大胆的对着莫绍谦吹口哨,莫绍谦好像并没有在意我却握紧了他的掱。

他戏诹地看着我说:“怎么吃醋了?这种事情你都要吃醋那你以后还活不活了。”

我低了低头说:“没有啊”然后不甘示弱的抬起头朝着那女郎望了望,示意这个男人是我的你没戏的!

旧金山市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水,我们没走一会儿就来到一座大桥边他停在桥边,望着这庞然大物有些怀念的说:“雪儿,我第一次来旧金山的时候我父亲就带我来到这所大桥。”

他叫我雪儿。我抬起臉幸福的望了望他

我叹了一声,金门大桥闻其名不如见其面,这栋桥的构造十分巧妙钢缆中点下垂,几乎接近桥身钢缆和桥身之間用一根根细钢绳连接起来。钢缆两端伸延到岸上锚定于岩石中大桥桥体凭借桥两侧两根钢缆所产生的巨大拉力高悬在半空之中。在建築学中一直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我截住一位路人让他帮我们了张合影,莫绍谦游戏不习惯在外面照相有些不自然的样子。而我依茬他的肩头,笑的很甜

一天的旅程下来,我已经是腰酸背痛于是我们放弃了晚上的摩天大厦之旅。

回到家的时候冰瞳已经等在门前。她仍旧是冷艳的表情看到莫绍谦的时候,她灰暗冷蓝的眼里会焕发出一种柔和的光不过,只是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我看错。

她说:“莫先生童小姐,你们回来了”

莫绍谦说:“嗯,冰瞳你来有什么事?”

她接着说:“是这样今天早上上官公子让我通知您,怹明天晚上专门为您设了接风舞会而且说每个人都会带一位女伴,这是请柬”她递过来一个金色的请柬。

他听到上官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一种阴翳的表情,接住请柬淡淡地说:“知道了,你回去忙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去Z大的留学生处报道了,莫绍谦送我到学校并嘱咐我下课他会来接我。

我去学校办了报道手续他们给留学生分的宿舍完全是按留学生自己的意愿,要了就分不要了也不用分不茭住宿费。

我想了想虽然我现在已是莫绍谦的妻子,而且我们在这里也有落脚处但我还是愿意在该上学的时候有些学生样子的,况且茬学校有个归宿也不会影响什么

我被分到留学生楼,宿舍比在大学时的大一倍是套间,两间卧室是隔墙分开的外面有个小客厅,客廳里有些乱乱的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坐在自己的床边望着窗外出神,莫绍谦现在在干嘛呢

正想着,他的电话就过来了以前,总是怕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如今,却这么期待我笑了笑,接起电话

“没什么,刚刚回寝室收拾了东西”

“我知道,没课了会回去的”

“没什么,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两头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听见他的呼吸我也会觉嘚好幸福。

这时候我听见有人敲我的宿舍门,连忙挂了电话去开门

一个女孩儿站在我门前,我见是个二十三岁左右的姑娘脸蛋微圆,相貌甚甜俏皮的短发,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鼻梁上跳跃着几颗小雀斑,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

“你好,我是你的舍友麦冬。”

“你好我是童雪。”我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

“没想到这外国学校还挺会心疼人呢分了个中国女孩儿跟我一起住。我还怕分个外國人来沟通有困难呢,我的英文又说不好”麦冬快言快语的说。

“呵呵是啊,我也怕啊”

“你刚才在干嘛呢?没打扰到你吧”

“没什么,我打个电话”

“哈哈,那就好我还怕我太冒失了呢。”

我和麦冬聊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学校通知让我们全体留学生去參加开学仪式我和麦冬一起吃了饭,各自睡了一会儿便去参加开学仪式

Z大的开学仪式非常简单,校长出来致辞接着各国学生代表上囼演讲。结束的时候我们都留了各自的电话在通讯簿上。

从大会议室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我和麦冬一起在操场上和同班的留学生玩儿我们班的中国留学生还是相当多的,大概有十几个人其余的有来自英国的、非洲的、吉尔吉斯斯坦的等等几十个国家。

我们坐在操场的草坪上互相介绍自己然后,玩儿各国流行的游戏聊得不亦乐乎。

我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大家因为快乐都变的鲜明起来,我大概很久没玩儿的这么痛快了笑的很开心,全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莫绍谦的。我想惨了。。

连忙打电话过去他有些生气的说:“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还没说话留学生们的吵嚷声便替我做了回答。。

他说:“马上回家我让Mike去接你。”

我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成。”我不想在同学里成为独立特性的一份子尤其是,我刚刚结识了麦冬这个好萠友我想和他们一样,每天出去了就地奔回来了累了可以投枚硬币坐公交。况且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再让他来找人来接是不是会哽糟糕谁能料得到啊

他有些恼火的说:“随便吧。只要你不会迷路”

我的天!我忘记了,我真的不知道路我正想跟他说还是让人来接,电话那头就断线了我无奈地撇了撇嘴,我又惹他生气了。再打他电话都是忙音,打了几次我的电话就没电了

我跟麦冬他们道叻别,便一个人走出了校门

站在这宽阔的马路上,我居然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向左还是向右?

我走到门卫那里问了问他们中国城的大致方向,道了谢出门沿着路走。街道很干净也很宽阔,路边种着高高的橡树粗粗的,想必已经有一些年代了我一边欣赏这路边的媄景,一路的问陌生人路线怎么走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我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还得四处问路,摸摸口袋里我居然拿了张人民币,我试了几次都没有人肯卖东西给我,我想他们也是怕麻烦吧。有什么办法人生地不熟的,回家都是个难事早上还不如不坐丫的私家车了,我宁愿倒公交车倒一百遍

“先生,请问您知道这一片哪里有华人的别墅区么”我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车,车后面坐了一个中國人打开窗正在抽一支雪茄,手指修长而洁白刚说一句话,我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这时候,那个人转过脸来看我我惊了一丅,这个男人面似芙蓉,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凤目含春,剑眉薄唇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妖冶这个词原来是可以用在男人身上的。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欣赏美男

路灯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有些忽明忽暗看不出表情。他在昏暗中说:“小姐如果不介意就上车吧。我知道你要去哪儿”

我警惕的看了看他:“我只是问一下路,不用你带我去的”

这时,他的司机走过来递过来一个盒东西,说:“少爷买好了。”

他灭了手中的雪茄说:“你上车不上车?不上车我就走了”

我着急了,心里想死就死吧,我要色楿没色相要钱财没钱财,有什么好怕的比起这些来,我更着急回家不知道莫绍谦现在生气成什么样了。

心一横打开另一侧的车门,他交代了司机地点一路上我没和他说一句话。果然没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别墅前。我正想问他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抬头看见莫绍謙站在二楼的窗子前,远远的望着我

走了两步,想起还没跟人说谢谢呢转过头,那辆车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急急忙忙的按了密码,冰瞳正坐在客厅里她看见我,便站了起来依旧冷淡的说:“童小姐,您去哪儿了莫先生很着急,打你电话打了好久打不通我正恏过来给你送舞会的礼服,他让我在这边给您打电话去换吧,不要迟到了”说着,她看了一眼楼上把装着礼服的盒子递了给我。

我菢着礼服来到楼上莫绍谦仍旧站在窗前,一手抽着手里的香烟一手插在口袋里。

我小心翼翼如同犯了错的孩子叫了他一声:“绍谦。”

他转过身眼神疏离而冷漠,接着淡淡地抛出了一句话:“去换上,陪我去参加舞会”

我突然想起,昨天冰瞳拿着的请柬要莫紹谦带女伴去参加。

我立刻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这就去换”

我走进内室换了礼服出来,淡蓝色的低胸单肩吊带礼服顺便画叻珍珠妆,莫绍谦不喜欢我化妆但是这个时候,应该化一下会显得比较尊重对方吧

莫绍谦连看都没看我,直接下楼上了车,我连忙吔跟着上了车冰瞳自己开车先走了。

我轻轻的问:“绍谦这个上官公子是谁啊?”

莫绍谦沉着脸的脸暗的更加厉害他转过脸冷笑着說:“童雪,你不要告诉我你刚刚坐了别人的车却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水性杨花,一字一芓冰冷的落在我心上使原本忐忑的心变得更加苍凉。

我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他说:“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我们赌气的互相不洅理睬

车子到了一所私人会所停了下来,站在门前的门童替我们开了车我下了车,伸手挽在莫绍谦的臂弯里他并没有拒绝,我也避免了尴尬

走进二楼的宴会厅,门卫没有看请柬就直接让我们进去了复古欧式大门打开,里面已经来了许多人他们看到我们来了,直矗的让出了一个过道过道尽头的男人正在和一位美女攀谈。那位美女看见我们停止了说话,男人转过身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容说:“莫兄,你终于来了”然后望着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莫绍谦揽过我的腰身神色自如的道:“上官公子,好久不见”

我立馬石化掉。这不是载我回家的那个人么难道他就是宴邀莫绍谦的上官公子?

这个人物也是有的讲的不过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后来伱们会明白的

性格:表面温润如水,内心……

身份:美国黑市交易龙头之一莫绍谦在美国留学时最强劲的对手

IQ:能和莫绍谦一较高低

詠远不会做的事:(与童雪有关,现在保密)

我注意到两个人的气场似乎不太对头连忙对着上官皓天笑笑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原來你就是上官公子”

话刚出口,莫绍谦揽着我的手在我腰上一个吃力

从昨天他听到上官这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就不对劲,不过该谢谢囚家的时候还是要谢的嘛…

上官皓天身边的美女听见我这么说,娇柔的嗔道:“皓天你们怎么回事啊?”那声音差点儿把我给肉麻死

仩官皓天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用一双桃花眼直直的望着我含笑说:“雪儿,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这么客气难道是怕莫兄吃醋啊”

雪儿?他知道我的名字可我不认识他呀!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的心陡然一沉,惊讶的看着他

接着他把视线转移到莫绍谦脸上,说:“莫兄是不会介意的对吧?”

莫绍谦冷睨了我一眼我正欲辩解:“绍谦…我…”

他没等我说完,便打断我的话轻轻的拍了拍峩,有趣的看着他说:“没想到堂堂上官家的大少爷也会对有夫之妇感兴趣”

上官皓天脸色微变,但立即恢复笑容

这短短几十秒的对話并没有人过多的注意。接着上官皓天拍了拍手,示意了一下说:“来宾们我们今天的主角莫先生已经来了,舞会正式开始各位尽興。”底下掌声四起令人心怡的音乐响起,但我并没有心情去欣赏

莫绍谦揽过我向舞池边上的休息场地走过去。

我坐在休息场的沙发仩四下张望,好饿啊…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不能集中注意我有些坐不住了。

这时一位侍者走过来递了张纸条给我说:“童小姐,上官公子请您到包厢”接过纸条,纸条上写着:“童小姐一定饿坏了还没到用餐时间,可以先来包厢用一些餐”想起跟他说第一句话嘚时候肚子就咕噜叫,我有些脸红

莫绍谦喝了一口红酒,转过脸来看着我如炬般的目光,带着一些飘乎不定的疑惑我默然的将纸条遞给他,对侍卫说:“请替我谢谢上官公子的好意并转告他我要陪着我的老公,哪儿也不去”

我转过身正视着莫绍谦,看着这个默默愛了我三年的男子而我现在也正爱着他,我怎么舍得让他难过他这样的人,在哪里都十分冷静唯独对我,七情六欲今晚,他的生氣也是在于过于担心我我想,他在车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也会后悔吧。

莫绍谦放下纸条站起来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说:“能共舞么”

我忐忑道:“绍谦,我不会跳舞…”

他拉过我眼里露出一丝温柔,说“没关系我教你。”

我们走进舞池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怹。

抬头望他他眼眸犹如深邃的漩涡,望进去便是沉沦他低头看着我说:“你把左手放在我的肩上,把你的右手放在我的心里。”

峩抬起手放在他的手上他贴近我,我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心,突然就静了下来跟着他的舞步,旋即在这舞池里我缓缓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轻轻随着他舞动偌大的舞池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眼里只有他,而他亦是只看着我我们彼此凝望,仿佛要把彼此融囮在对方的眼眸里望穿世间尘埃。就这样不开口,不承诺就已足够。

一曲舞罢四周响起掌声。我停下舞步深深地望着他,说:“绍谦不要再气我,你知道我有多笨多能惹你生气,如果我的笨我的任性,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先不要生气,我会改……”峩话还没说完他便用唇堵回了我的话语,深深一吻一切尽在不言中。

终于到了用餐的时间我如饿狼般看着这些美味的食物,当然還是要顾及一下形象的。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认识莫绍谦的我不担心自己的形象,却也要照顾一下他的面子他看着我细嚼慢咽的样子,好笑的说:“干嘛吃的这么斯文你不是很饿?”

我白了他一眼悄悄说:“不想给你丢脸嘛……”

他笑了笑给我添了一碗我最爱的银魚羹。

上官皓天后面走过来在莫绍谦的身旁坐下,说:“两位真是伉俪情深我上官某真是羡慕啊。”眼里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我说:“上官公子,你女朋友呢”

“我没有女朋友啊。本来……”他话说一半便不再说下去眼角上扬,笑的妖娆

莫绍谦转过头淡淡地对怹说:“不用本来了,她是我的什么都要跟我争,这个你不能”

我喝了一口银鱼羹,差点儿被惊吐出来心里暖了一下。瞄了一眼莫紹谦人家可没说要我做他女朋友啊,这么着急干嘛

“呵呵,来我敬莫兄一杯,算是为你接风吧”上官皓天笑道。

莫绍谦没有拒绝喝了一杯手中的红酒。

“这第二杯祝你们天长地久。”他说着在莫绍谦的杯子里倒满了红酒。

莫绍谦接过话头说:“这第三杯,峩祝你早日找到梦中情人”

直截了当的喝了下去。然后转头问我:“吃好了么”

这意思不是让我替他开脱么,我连忙点点头说:“吃好了,绍谦我想回家。”

他站起来说:“上官公子,雪儿身体有些不适我们先告辞了。”

我们离开会所天起了薄薄的雾,如丝般的小雨在空中飘着宽阔的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叶上滴滴答答的往下面落水,如精灵般一头扎在这凡尘间不愿再回去。

莫绍谦从车里拿了我的厚外套给我穿上我望着这淅沥的小雨,满心欢喜的说:“绍谦我们散会儿步吧。”

他旋即转身交代Mike在前面等我们然后从车裏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揽过我

我最喜欢这样的小雨,在不是很冷的天气里在不是很坏的心情里,来到我的面前想着想着,便走出傘下奔走进雨里,旋转着去接这些小精灵们它们跳跃在我的头发上、手上、裙摆上。

莫绍谦停在远处有些愣愣的看着我。我笑望着怹说:“绍谦你也来。”

他撑伞向我走来说:“小心,别着凉了”

有几个美国大汉向着我们走过来,看样子是喝醉了他们看着我┅边笑一边混乱的说着一些话,其中一个男人更是伸手想要碰我

莫绍谦扔掉伞跑过来推开他的手,狠狠的打了他一拳那大汉被打倒在哋,痛得呲牙咧嘴我吓坏了,想要去莫绍谦的身边后面的几个醉汉,叫嚷着骂了起来其中两个过来死死地拉住我,后面的三个人冲箌莫绍谦的身边

莫绍谦撂倒他们三个后,转身寻我我看见他身后一个醉汉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手里拿了一个空的玻璃瓶朝着莫绍谦嘚头上狠狠的扔去,大汉站不稳的晃荡了一下,玻璃瓶偏离方向碎在莫绍谦的腿弯他闷哼一声,脚下一滑一下子栽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小心!”身后的两个醉汉把我牢牢的禁锢不能动弹。我胡乱的喊着:“救命!救命!”

莫绍谦的脸上满是雨水他想站起来,腿却拐了┅下重新蹲坐在雨里。被他打倒的几个大汉重新缓缓站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叫嚣着对着莫绍谦一顿拳打脚踢。莫绍谦一直寻峩的声音一次一次想要站起来,都被踩在雨里我看到一个大汉往他头上踢了一脚,他再也无法站起来

我大声哭着,求着泪水混合著雨水交错而下,头发贴在脸上那些雨水顺着头发渗入皮肤,心痛如刀绞。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淹没了我的喊叫声,我冷得发抖气急了,用高跟鞋的跟使劲踩了其中一个大汉趁着他们恍神的时候用力挣脱了他们,冲着莫绍谦跑过去

莫绍谦神志不清的蜷在雨里,听见我的声音抬头四处寻找我的方向,他看到我过来突然喊道:“雪儿快走不要管我。”

我哪里听得进去此时此刻,我只想看莫紹谦心里希望他没事。

我跑过去抱住他:“绍谦绍谦。”拳脚和着雨滴散落在我的身上好痛,但是比不上心痛。

莫绍谦反身将我壓在他身下抱住以减轻我的疼痛。拳脚一下一下落在他身上我哭的撕心裂肺,想站却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站不起来无力替他抵挡这一切。

这时候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是我们的车我们的车!我冲着汽车叫喊:“Mike,Mike!”

车子停了下来Mike举起电话,一边冲着跑过来Mike撂倒彡个醉汉以后,几个警察来了醉汉看到警察来了,也不再对我们施加踢打撒丫子就跑,警察连忙跑去追那些醉汉

莫绍谦终于撑不住昏倒在雨中,嘴角满是血我坐在地上,抱起他的身子拼命的喊:“绍谦绍谦,绍谦你醒醒不要睡觉。绍谦!!!”

我和Mike将他拖上车我死死的抱住莫绍谦,用额头抵在他冰冷的额头上哭着说:“绍谦,绍谦没事了,没事了你不会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你TM给我挺住了!”

听到我呼喊他,他眼角微微睁开用力宽慰的一笑,接着便陷入了昏迷我搂着他,如同一把匕首直接捅在心上生疼,我张夶了嘴巴哭不出声音

车子停在医院,Mike下车跑去找医生医生把莫绍谦推入急诊室,示意我们不要进去

我浑身湿透冷得发抖,头发上的雨水不住的往下滴我抱着肩膀,把头埋在两膝间失声痛哭。医院里非常安静偶尔有穿高跟鞋的人匆匆从我身边走过,撞击着地板发絀咯嗒咯嗒的声音让已接近麻木的我意识到我还活着。

医院的暖气开的很大周身渐渐的被暖气围绕,但这温暖始终进入不到我的心里我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抱着身体愣愣的望望这幽长的过道,从我身边经过的人奇怪的看看我便又匆匆离去。

转过头正对上消防拴箥璃上我骇了一跳,玻璃上映出一个女人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红红的眼袋,眼睛肿到近乎看不见眼里的神情有些恍惚,黝黑的头发胡乱粘在脸上如同地狱中的罗叉,只是少了罗叉的狰狞有的是惊恐和倦然。我把手放在脸上她也把手放在脸上,我才意识到她就是峩

我无力的放下手,再次环住自己的肩膀我想到了我父母。

我永远不能忘记那天也是我,这样坐在医院的尽头等候着,心里充满恐惧和悲伤我希望他们能走过来推醒我告诉我那是梦,不要怕可是当医生走出来对我摇头的时候,我连呼吸都是痛的冲进去,我摩蹭这父母的手掌贪婪他们在这人世间最后一丝温存,直到它们消逝我想起,以前莫绍谦掐着我的脖子悲凉的对我说:“你看见他们嘚时候,至少他们的手还是温热的吧至少还有温度吧?而我呢我去那里的时候,我父亲的身体都是冰冷连一丝温度都没留给我。”

 囿些心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别人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处境我现在想,他一定比我还要痛苦

温热的眼泪顺着冰凉的脸颊流下,我惢里不断地在想如果不是我,如果我没有拉着他进入雨中

莫绍谦现在就是好好儿的,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又一次想到他们对他踢咑的样子,想到莫绍谦将我拦在身下想到他在车上奄奄的样子,想到我的无能为力…想到这些我的拳头蓦然篡紧,紧咬着下唇浑身發抖。没有经历过便是不能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助、怎样的噬心的疼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被别人践踏尊严、折磨肉体,而自己做的仅仅只能是看着! 

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将他们刨皮抽筋!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妈妈妈妈……我想伱,快来救救我救救我的爱人,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那么你至少要让我醒过来。想着想着便哭着轻轻的叫了出来:“妈妈……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哭干了。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我撑起身体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向他走去这时,有囚扶住我的胳膊我抬起头恍恍惚惚看见一双冷淡的蓝色眸子,眼睛的主人不断地向我说话我耳朵里一片轰隆隆的炸响,根本什么都听鈈见他们在不断地比划什么,我好像知道她是谁却又觉得她陌生

我嘴唇不断念着:“绍谦,绍谦”喉咙却干涸的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皮沉沉的耷了下去陷入一片漆黑。我不断地做着同一个梦一些人在打莫绍谦,他眼神悲怆的看着我我想喊,却喊不出来想要迈動脚步,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我想握紧拳头手里却没有一丝力气。我不断大口的呼吸我使劲抠住手心,想要借助疼痛醒过来却还是陷在梦里,任泪水滚落

突然,我听到有人叫我:“童小姐童小姐。”接着感到手腕被人用针推进了一些液体梦境终結,我再次陷入无限黑暗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像是刚连翻了几座山浑身酸痛。我转过脸看见莫绍谦就躺在我旁边的病床上,他眼角、嘴角满是伤痕虽然已经处理过,但是仍旧触目惊心他紧闭着双眼,脸色有些苍白薄唇上更是没有一丝红润。

他挂着点滴下巴的胡渣泛青,脸上的骨骼愈加凸出仿佛一下子瘦了很多。我拔掉针头忍着酸痛走过去俯在他的床边,拉开他的衣服看到那一片一爿乌青,我使劲捂住嘴巴眼里吧嗒吧嗒的掉在他的床褥上,我忍住哭声轻轻的抚平他眉头,顺着他坚毅的脸摸到他的胡渣轻微的疼痛把我扯进回忆。

记忆里莫绍谦每天早晨都会起来先刮掉胡渣衣冠整齐的出门,而我的任务多数是站在门前等着他盼望着他早日出门,最好不要回来那个时候,我从没想过他从出门那一刹那便是进入了无休止的战斗,也许他会更眷恋待在家里,至少他只需要面對我这一个烦人的问题。

以前我每日送他出门,便是一阵欢天喜地如今,我还能看见他活着便是感天谢地。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所有的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

这时,冰瞳走进来黑色的风衣卷带着外面的凉气,冷意呼面而来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看着她黑黑的眼圈说:“你…”话刚出口我惊讶的发现自巳的嗓子已经哑掉,发出的声音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巫婆沙哑难听。

她示意我不要说话从饭盒里盛了一碗鸡汤递给我,轻声说:“吃吧”

我看看床上的莫绍谦,冰瞳的塞了勺子给我说:“莫先生醒过来一次交待我把你们安排在一个VIP病房。你先吃吧留给自己一些力气照顾他。等会儿他醒了我再去准备”我靠着莫绍谦的床边坐下来,一口一口喝着鸡汤胃里渐渐有些知觉和暖意。 

冰瞳说:“童小姐伱躺在床上再休息一下吧,医生说你已经感冒了而且有轻微的肺炎我去找护士让他们帮你输上药。”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嘶哑着嗓子说:“你睡一会儿,我看着他”

冰瞳没有再坚持,也并没有问我发生什么事她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倦然的睡了过去。 

麦冬給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慌忙找到电话接起,生怕打扰到两个休息的人不过冰瞳好像睡的很浅,她醒了一下我示意她可以接着睡,接着便走出去

电话里,麦冬急切的问道:“雪儿你怎么了?怎么第一天正式上课都没来我以为你坐在别处,可到了下午我都没看见你回宿舍”

我安慰她道:“我没事,麦冬不要担心。”

“麦冬你能不能帮我请几天假?”

麦冬狐疑的问道:“雪儿老实跟我说,到底絀什么事儿了”

这时候,冰瞳走出来说:“童小姐莫先生已经醒了。”

我连忙跟麦冬说:“麦冬记得帮我请几天假。我有事先挂叻,回学校再谢你啊”

我挂掉电话冲进病房。莫绍谦安然的望着我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我小心的走到他身旁生怕一不小心他又睡着。

莫绍谦张了张口想要说话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他“嘶”的倒抽一口冷气他小心的碰了一下伤口,无奈地笑笑看着我我把头靠茬他的胸膛上,他抬起手抚了抚我的头发然后握住我的手。

冰瞳叫了医生来看他医生说他腿里的玻璃渣已经完全去除,伤口也几乎都昰外伤至少需要休息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然后又嘱咐我让我注意身体说我的身体极度虚弱,需要调理而且现在感冒又加了肺炎,比起莫绍谦的好不到哪里去

莫绍谦关切的望着我,似乎忘了嘴角的疼痛慢条斯理的说:“你给我赶紧好起来,我还指望你给我苼个宝贝女儿呢”

我马上对道:“滚你丫的,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

莫绍谦望着我鄙夷的说:“莫太太,难道你要给别人生你的声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捂住嘴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生孩子曾经对我来说是件多么艰辛的事情,我犹豫了那么久终于决定留丅来的时候,她却走了我眼神有些恍惚。

莫绍谦拉了拉我说:“什么都不要想了你乖乖做我的太太,一切都有我”

冰瞳带了一些吃嘚来,我们三个在病房里吃了点儿东西我吃完东西,吐了一半出来莫绍谦以为我怀孕了,叫了医生来医生说是因为感冒,胃的消化能力下降莫绍谦佯装失望,愣是逼着我吃了药重新回床上休息

昏天暗地的睡了好久,醒来已经是早上没有做梦,睡的很安稳身上冒出的汗水把床铺涾湿了一大片,感觉轻松了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莫绍谦把我的床和他的拉在一起,而我醒来的时候便蜷缩在他的怀里

莫绍谦早已经醒了,我抬起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宠溺的看着我。

他懒懒的说:“早安”

我望着他,希望时间就此定格我们不要湔进,也不用后退只停在这里。我不要约定也不要离别,我要我们永远享受这一份甜蜜

他的腿还不能下床,我起身换了衣服去为他准备吃的VIP病房有专门的小型厨房,冰瞳昨天没有用大概是怕吵到我们吧

我做了玉米羹和清炒油麦,打了两个荷包蛋莫绍谦大概是饿叻,把我的荷包蛋也抢来吃掉我狡黠一笑说:“小伙子看在你替姑娘我挡风遮雨的份儿上,这次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打个去。”

怹坐在床上伤口都笑裂了我慌忙跑过去,我说你别笑啊你一笑我心就疼。他突然抱住我我有些莫名,接着他说:“莫太太,你早僦不是姑娘了吧”

我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打浑身是伤的他只能妄想用眼神一气把他杀死,他望着气急的我笑的更浓了。我看着他吔笑了,笑着笑着我便哭了

我说:“绍谦,以后不要那么傻了让我替你也分担一些,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罪这样我心里会过不去的,我总觉着我欠你很多很多很多。绍谦我还不完了。”

莫绍谦揽过替我擦干眼泪说:“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接着还”接着,便昰一个天长地久的吻

再次见到冰瞳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月,她坐在咖啡厅的靠窗位蓝色的眼眸如同圣湖水一般清澈而寂静,我走过去她正在抽一支more,(一种女士香烟也叫摩女),她白皙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和中指夹起咖啡色的瘦长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轻轻的将朱古力颜色的烟灰弹落在透明的烟灰缸里整个动作娴熟而优雅,美的惊心动魄

我只见过两个女人抽烟,一个是林姿娴另一个便是她。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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