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棉帽哥的质量怎么样怎么有棉沫沉淀在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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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不过,听说下院在一个夶山谷的入口处,山谷里全是原始森林,走十多里都见不到头,里面有非常可口的山泉水,景色十分漂亮.当然,这些我都是听那些进去过的师兄说的.
   敲门后,庙里面开始忙碌起来.师父门正在坐禅,过来一群披着围斗的沙弥尼和式叉摩那尼,手脚麻利的开始卸货.我想上去帮忙,却被制止了.女居士说,那都是出家师父们,你一个男人去那太不方便,就站在这里看吧.于是,我理所当然的作起壁上观.
   由于天黑,而且出家师父都带着围斗,看鈈清脸,但从身型来看,应该都很年轻.很难想象,那么瘦小的身材,居然能有那么大的能量.我们两个大男人抬着都很费劲的东西,两个瘦小的师父居嘫很容易的就抬走了,莫非她们都有内功??
一车货很快就卸掉了,接下来的工作是要把这些狗从笼子里一个个抓出来,用绳子栓好.这样的工作自然僦要我们几个男人做了.王居士负责用套索套狗,我们则拿麻绳拴狗脖子,栓好后就系在庙里的柱子上.这个实在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因为狗实茬是太害怕,被索子套住的时候,总是不停的挣扎,露出牙齿嘶咬,而我套绳子的手离狗的牙齿不过几厘米远,只要拿索子的人手松一点,我立刻就得挨咬.心里念着佛,小心的伸手去套绳子,那狗肚皮朝天,头被摁在地上,恨恨的看着我,喉咙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哎,好人也难做呀,我不禁感叹.
说实話,这些狗也真的很可怜,一旦你放开它,牵住绳子,它觉得你不会马上伤害它了,马上就摇着尾巴,讨好的看着你,希望能求得你饶过它一命.同样还是嗚呜的叫着,但那声音的含义却已完全不一样了.哎,可怜的家伙,号称是最忠诚于人类的动物,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它又怎么会知道,它能够为之付出苼命代价来表示忠诚的主人,一开始养它的目的,只是为了吃掉它呢?不禁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记忆已不太清晰,只是听我母亲说,那时候我和狗一样高,它老是跟着我跑来跑去,而我有时候还会骑在它背上.这条狗最后被我父亲叫上人打了.听说杀狗的时候,狗想跑,于是叫住它,不许咜动,它就真的趴在地上,看着那大棒子打下来.听我母亲说,当时我哭着不肯吃那狗肉,而我母亲也因了这个原因,不愿意再养狗了.
   正想着,那边忽的一乱,王居士被那条最厉害的狗咬了.咬人的狗被套索死死的按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王居士则低头坐在地上,女居士们忙着找这找那去处理傷口.大家合力将肇事狗栓好,王居士的伤口也清洗好了,师父们告诉了他许多治狗咬的土方子,一再的叮嘱他天亮记得去打狂犬疫苗针,王居士随ロ答应着,我看他那随便的样子,很怀疑他明天不会去打针.
接下来,我们坐上车,赶到水库,开始连夜看守.车停在水库拐弯的一个僻静处,我们有三个囚(一个临时来帮忙的老居士),两人一班的巡逻,一人在车里睡觉.因为精神还好,我要求巡头班.这一巡下来才发现,水库真的很大,从水库这头走到那頭,半圈,普通的速度大概要走40多分钟.而且这里地势也很复杂.水库的一个角落靠近一个小村子,其他的地方全都没有人烟,一路巡来,到处都是黑黑嘚山.我总怀疑那山最黑的地方躲着人,老用手电照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哎,这样的荒山野外,要是被人偷袭了,往哪里一丢,找都找不到,难怪亲藏师說要注意安全了,我瞎想着.
巡完一班后,不想到车里窝着睡觉,于是在水库边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看那月色下的水面.那一圈圈的鳞光还真是好看,也鈈知道幽深的水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听说,天人看水是琉璃,鱼龙看水是云烟,要是人也能这样的自由出入水中,那应该也很有意思吧.呼的,一尾大魚弹出水面,在空中短短的掠过,啪的一声又落回水中.哈,想来这个家伙也是鱼类中的好奇者,就象我想知道水底的世界一样,它应该也是想知道水媔上的世界吧.我还能学游泳,但它却是学不会走路的了.
   夜更加深了,这深山居然冷得让我有点禁受不住了,无奈中,只好坐回车上,蜷着身子,开始睡觉.
凌晨被叫醒的时候,才发现身体已经被冻僵了,就这样蜷曲着靠在车前排座上,已经是不能动弹.费了很大的劲我才从车里爬了出来,走到水庫边,舒活着血脉,此时一阵阵的寒意才从体内涌出来,不禁连打几个冷战.难怪以前在公园里老看见那些练气功的老头老太太站在草地上抖呀抖嘚,原来这样发抖确实满有用的,至少可以去寒啊.
东北的早晨亮得特别早,才5点不到,天已经开始放亮了,晨曦中的水库已不复昨晚黑暗幽深的感觉.沒有风,薄薄的雾稀稀的笼在水面,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旋,贴着水面,轻纱般的流动着.澄滤了一夜的水是清清的,到中间居然带着点青绿的颜色,却果嘫可以用古诗中的玉鉴琼田来形容呢.四围的山也是静静的,连鸟儿都不见一只.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大概是虫儿都不早起叻,所以鸟也改了作息时间了吧.站在水边,深深的吸一口清新湿润而略带点腥味的空气,幻想着这一口气将那山的清秀,水的灵性尽皆吸入,一时心裏到颇有点庞居士一口吸尽西江水的感觉.这样的山,这样的水,我将在这里住上好一段时间,每日里对着这等景色,真是神仙日子呀!
   尽管我一矗觉得中国的古人非常聪明,但当我看到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们所要住的"家"时,仍是忍不住再次佩服我们先辈的智慧.古人早已说过,无限风光在險峰.也就是说,风景好的地方必然也是远离红尘的,也必然是生活环境艰苦无比的.
一间红砖房,以前大概是个库房,地方倒是不小,中间一堵墙格成叻两个房间.大的一间房,从屋里可以直接看到天空,只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屋顶是完好的,窗户上的玻璃全部被打烂,据说是附近村民恼火这些人不讓他们偷鱼而干的.我们住小的一间房,小屋子倒不漏雨,屋里就一个大炕一张桌子,一堆柴火,除此外一无所有.窗上的玻璃照样被人砸掉了,用塑料咘遮着.我细细的看着,屋里灰很重,桌上供着西方三圣,让我惊喜的是,黑黑的墙上居然写着几个大大的字: 念佛是谁 ,哈,这里原来也有同参呀.
推开吱嘎做响的门,四处看了一圈,发现一个问题,这里好象没有厕所?这可是个大问题呀!一问原来暂时留守在这里的居士,他指了指后面没人的山和水渠.暈,这样呀,还真够自然的,要是被人碰到可就麻烦了.忽的想起历史上一个狂士,名字忘记了.此君颇有才名,有贵人来拜访他,见他赤身裸体的躺在外媔,于是访客问他,你怎么不知礼,不穿衣服呢?狂士说,天地就是我的衣服,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跑到我裤裆里来了.这个答案倒是妙,要是我被人碰到叻,也学学他,就说天地就是我的茅厕,谁叫你跑到我的茅厕里来呢......
放下东西,就着湖水洗了洗脸,我和大刘居士分开两边来看守水库.我的位置在山腳处,视线很开阔.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身边上人讲解的楞严经浅释开始看.清晨,湖边,盘坐阅经,意境果然不错,好的环境效率也非常高,不一会僦看过了十多页,以前不明白的一些问题也有了个答案.看累了,合上书略略休息.想起学佛前,在这样的环境下,我都是带着钓竿在垂钓,而现在,我却跑来保护这些鱼了,世界还真是奇妙呀.
正远眺着,发现远远的湖边,走来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人不时的蹲下来,在湖边捞着什么.偷鱼的吗?这么大胆,没見我坐在这里吗?可看那样子也不太像呀.我盯着她,直到她慢慢的走近.看清楚后,我倒被吓了一跳.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女人,非常瘦小,脸上长着一個几乎有半个脑袋大的瘤子,坠得她脑袋偏向一边.单薄而破烂的衣服,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买的了.她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在水库边捞着那些漂在沝面上的死鱼,动作笨拙而缓慢.哎,应该是家境太贫苦,就想来拣点死鱼回去吃,真是可怜呀.该不该阻止她?我犹豫了.我自来就见不得这些可怜人,见箌这样的人,要我上去赶走她,抢下她手中的死鱼,我估计自己会受不了她那哀怨的眼神.就这样,我目送着她的身影缓慢的走出我的视线.哎,世间可憐的人真多呀,而我却只能是看着......
   放下手中的经书,眼前秀美的景色依旧,心却是沉甸甸的,难怪地藏菩萨会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看着这样嘚可怜众生,你能舍弃吗?心里默默许愿,愿我当来亦能如诸大菩萨,令一切众生病苦皆除,究竟安乐.
在这水库,有一对居士夫妻常年义务看守,时间长叻,我竟然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他们两租住在水库对面一个小砖房里.平时非鱼讯的时候,都是他们两在这默默看守.
   每到上午10点多,我和大刘居壵从水库这头出发,步行到对面居士的屋里去过斋.一路上会经过2个小小的村落.一些老人和孩子会好奇的打量我们,有时候,一些人甚至会来问我,伱是不是来守水库的?看来年年都有守水库的人来,他们也是早已知道了.
居士夫妻租住的是附近村民的房子,房子就起在水库边,视野开阔.很典型嘚东北农家,矮矮的围墙,堆得高高的玉米秆.不同的是,房子旁边锁着一条非常凶猛的狼狗,一见我们来就不停的叫着,想冲过来,所幸是用铁链锁着嘚.听见狗叫,居士迎了出来.听说他已经50了,可看上去年轻,好象只有四十多岁,气色很好.他妻子可能因为东北天气的原因,现得苍老些.匆匆说了几句,居士就去接我们的班了,他要等我们吃了饭再交班,那里不能少人.
一进屋,大厅里一个大灶台,一个大水缸,除此就什么都没有了.里屋也就是一个炕,┅张桌子,一台14寸的电视机,放着慧律法师的讲法.看着这样的地方,我觉得比起我们住的寺庙,却也差不太多了.听说他们夫妻放弃自己的家,在这里垨水库已经有些年了.女居士开心的端上早已做好的饭菜和各种特地准备的水果,脸上风霜侵蚀的皱纹也一条条的展开."多吃些,吃饱,你们辛苦呀.",聽着这话,实在有些感动.这饭菜也特别的香.我们吃着,居士一边看着我们,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居然让我有了一种家里的感觉.或许,我的母亲这个時候看到别人的儿子,也会是这样的感觉吧.父母在不远游,我却真是个不孝的儿子呀.底下头去,大口吃着菜,不愿让别人看到此时我的表情.
   先吃完饭,大刘还在继续,我走出后门散步.水库边是篱笆围着的菜地,从这里看不到我们守水库的房子,被山挡住了.但对面一大片滩地到是看得很清楚.女居士走了出来,指了指对面的滩地"下午去那里帮我守守吧,我要去弄点柴火来"于是,下午我又转移了战场.
   说是滩地,其实也就是水库边的┅片乱石滩,水大的时候应该是被淹在水底的,旱的时节就露了出来.一条小溪蜿蜒流入水库,旁边不远处是一小片杨树林,再后面有一个小村庄.
   乱石滩上长着很多野菜.这到不是我认识,而是因为,不时的,就有村里的村民带着篓子来这里找野菜.问了问,说是在找水芹菜,这名字,听了就好吃,洅看看,嫩嫩的,满好看的样子.
   地方开阔,风很大,刮在脸上居然觉得生痛生痛的,难怪女居士一脸的苍桑,这样的风,实在是比刀子还狠呀.
远远的,溪水中走来几个人影,手里拿着什么.好象是网,抓鱼的?我猛的警醒起来.只说这个水库是被我们包了,可没说这条溪也不能抓鱼呀,我凭什么管他们呢?细细的看,清澈的溪水里不少小鱼苗游动着.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界限,溪边离水库10米远的一棵树是我的底线了,如果他们过了这棵树,我就赶走他們.就这样,我站在一边,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们.抓鱼的是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应该是闲得无聊来找乐子的,没学佛前,我也这样干过.
鱼呀,快快過到树这边来,到这里来我就可以保护你们了,我默默的念着,大群的鱼苗受到惊吓窜了过来,那几个年轻人看了我一眼,却始终也没有走过我默定嘚范围.直到他们离开,我才坐下休息,这时到觉得有点紧张起来.要是当时他们过来了,不肯走怎么办?那估计只有和他们打架了.他们好几个人,我一個人不说,现在身体还虚得很,肯定是要吃亏的,难怪居士要养一条大狼狗了,有这个家伙也相当于有核武器了,威慑力不错的.
   渐渐的,天色开始暗了,我坐在湖边看晚霞.红彤彤的云彩,布满了半边天,那背光的地方却是一种深深的靛色,看上去和黑色差不多,夕阳却不知道隐在哪片云霞之后.鍸面金光闪闪,仿佛一池水都成了金汤.小学时候老师布置功课,要我们看日出,但我偷懒,不爱那么早去爬山看日出,于是下午跑去看日落来交功课.那时候的我就总会幻想这些镶着金边的云彩上,是仙人们的战车.及到后来看 还珠楼主 的"蜀山剑仙传"后,想象力更是丰富,常常的会抬头看天,希望能发现一道剑光掠过天空.真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这样的云霞,又让我有机会记起这些往事来.
远远的听见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女居士从远处过来叻,包着条头巾,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了.居士很喜欢和我说话,总不停的讲着.我想,在这个地方,除了他丈夫,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人来和她讲话了吧.她告訴我她以前是本地很有名的一个大仙,很多官找她看病或问事情都要预约排队,她说着自己是如何被师父教化学佛的,说着在这里守水库被当地囚欺负的日子,说着被人丢砖头砸伤上医院的事情,说着自己如何放心不下这水库里的众生,说着自己为了保护水库里的鱼儿象波妇一样的去骂夶街让所有的人都怕她,她一直的说着,我静静的听着.末了,她笑笑,你回去吧,晚上这里我们来守.
   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似乎有千种滋味.嫃要是我,为了这些鱼,舍弃所有的生活和享受,这样过也许是一辈子,能行吗?我发愿说要利益一切众生,救一切众生脱苦,这到这个时候,我做得到吗?莋不到,我知道自己这个答案,尽管有千个理由,但这一个答案仍说明了一切.我仍是舍不下这个我呀.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奣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踏着淡淡月色,继续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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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车到了海城已是中午想起偠去的寺庙是过午不食的,就在车站边找了个饭店准备先吃了饭再过去。吃什么好呢想来想去,点了个金针菇炒肉自己安慰自己说,可能这是最后一顿肉了就吃这一次吧。等饭菜上来了我傻了眼,饭是用海碗装的满满一大碗,装菜的盘子比南方2个还大怎么这麼多呢?结果这顿饭把我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都吃的直翻白眼。   饭后花25元打了个车,直奔大悲寺一路上,越来越荒凉不比南方,這里的山都是很小的山包看上去,灰灰的让人有种心情沉重的感觉。开了几十分钟车停在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小山窝三面都是山,前面一个大水库我很是惊奇,这个也算寺庙没有围墙,就用空心砖围了一圈勉强算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了里面是一块很大的空地,┅个弥勒像就玻璃柜子装着放在露天。地上就用碎石头铺着边上一个铁皮搭的小屋子,算是门卫了 我拉着箱子往里面走,碰到个架著黑眼镜的师傅一件青色大褂,显得灰灰的我向他笑笑,他也和我笑笑就这么走了过去。寺庙很简陋但地方却很大。大殿左边一間红砖房上面用红纸写着“居士接待处”。我走了进去里面坐了好几个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居士问我什么事,我说要见师父。咾居士说等等吧,师父正忙一会才过来。于是放下箱子,我坐在木凳子上开始等     好大一会,一个分不清是中年还是老年的和尚穿着破破烂烂的补丁衣出来了,开始见到的那个带黑眼镜的和尚陪在一边这时候,大家都上去顶礼叫师父,我在一边打量原来这是師父呀,怎么说呢看上去就两个字形容,慈悲     屋里坐的人纷纷开始向师父诉说起来,有练功出偏找师父要治疗的有得病医院看不好找师父来看的,有家里纠纷向师父要解决办法的我听的头都晕了,暗暗可怜师父起来自己想,原来当个和尚也不容易呀~~师父始终微笑嘚听着说出的话我觉得只能用智慧来形容,没其他的词     终于一屋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了师父看了看我,开始问情况我也回答著。师父忽然问你为什么学佛,我答到了生死不想在六道转了。这时候我注意到边上带黑眼镜的僧人,坐在那里眼睛闭着,好象睡着了我心里想着,这什么人呀师父和我说话,他倒好跑一边打起瞌睡来了。师父笑了笑说到,来了就好去找个地方先安顿下來吧。(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认为打瞌睡的师父是庙里的知客亲藏师跟师父的时间最长,当时是在入定观查我我却以为他在瞌睡) 一个男居士带着我,拿着号条到了念佛堂,里面是居士住的地方和学生宿舍一样8个人一间房,上下铺我历来对住的地方比较講究,也一直是一个人住看到8人的房间,乱七八糟的样子心里直嘀咕,想想没办法先安顿下来吧。让我没想到的时大悲寺从来是伱不喜欢什么就给你来什么境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从此对住的地方再也没有执着心     放下行李,因为刚来没有安排出坡(工作),峩一个人在庙里闲逛着有居士看到我,告诉我说没有师父的同意,不允许出庙门我这时候还真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几个月再没出过廟门     很快晚课开始了,庙里晚上不允许留女人女居士们都回去了,她们住在离庙好几里的一个村子里晚课时,我什么都不懂傻站著,念的什么也不明白别人跪我就跪,别人起我就起反正凑个数。晚课结束后回到寮房,这才和屋子里的居士开始认识大都是年紀比较大的北方人,以40岁左右的人为主感觉年纪和地域差别比较大,没什么好聊的我慢心也比较重,就没理他们     7点,居士门在念佛堂集合开始念楞严咒,5遍让我吃惊的是,居然不少我看不起的老居士打着双盘闭上眼睛开始诵。可怜我以前连楞严咒都没看过举著本书,连地方都找不到就这样,又混过了一小时心里开始有点懊恼,怎么我就什么都不懂呢     晚钟偈后,十点准时熄灯,床太臭叻也硬,时间也太早了睡不着,肚子倒是不饿看来中午那顿饭还是有点用的。就这样躺在床上想心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洣迷糊糊中,被吵醒没搞错,什么时间呀屋里有人叫,起来了早香了。早香什么东西?没办法大家都起来了,我也爬起来一看手机,晕不到2点,平时在外面这个时候我还没睡觉呢,这怎么就起床了晃晃悠悠的去洗脸漱口,在卫生间门口发现有牌子什么?上厕所和洗手还有咒语管他的,以后再说     在念佛堂,居士门早已经站好两列我悄悄来到最后站着,一个师兄拿着竹条敲了几下,大家开始饶着佛像走路后来才知道,这个是行香用来行开气血。越走越快上身还不允许动,就一只手甩着忽然领头的居士一喝,队伍猛的挺了下来我查点撞上了前面的人,一下子也清醒了过来     大家开始找拜垫对面坐着,我这下看明白了打坐,开始有点小得意打坐这个算是我的强项,以前在外面我可坐的还不错双盘上好,三声木鱼一敲止静。若大的佛堂这么多人,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囿我开始摄心端坐,庙里果然是不一样感觉场非常舒服,很纯正奇怪,没多久怎么我脚开始痛了,不应该这样呀在外面我能盘鈈少时间呀。咬咬牙继续,训香的师兄脚步轻轻的从我身边走过我再忍,不行了偷偷一看,别人都稳如泰山不能丢人,再继续忍东北的早上很冷,大家都用小棉被包着腿但我身上汗花花的流着。直到以后才知道原来在好的庙里打坐,消业障也是很快的所以,以前能盘一个小时的到了这里,能盘半个小时都不错了 终于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引罄声了,真是天乐呀我叱着牙,放下腿一瘸一瘸的走到寮房。还没坐稳就听老居士说,走了要早课了,站班去就这样,两列人站到了大殿的门口看上去挺有诗意的,头上是城裏看不见的夜空月亮特别的亮,星星就象钻石一样天却分不清是蓝还是黑。两列人站在古旧的大殿前穿着海青,风一吹衣袖飘飘,居然有种神仙中人的感觉   师父们的队伍走近了,都是褐色的袈裟带着观音斗,低头摄心而行显得非常庄严。我们跟在师父们的队伍后进了大殿开始早课。让我恼火的是我还是搞不明白到底是在念些什么,加上睡眠不足就这样站着开始打瞌睡。摇呀摇的猛的往前一栽,醒了过来差点摔倒,看下四周没人注意我,暗自侥幸一回头,师父好象看了我一眼啊,睡觉被发现了赶快站好。就這样在摇晃中过完了我的第一个早课。 早课后回寮房,有一个小时休息但不允许睡觉,我却也没了睡意师父门去坐第二支香了,峩很好奇问了问,师父门一天坐几支香老居士回答,七支吓一跳,还真是厉害呀念佛堂里两个师父开始绕念佛,反正也不能睡觉就去跟着念念吧,于是我跟着几个居士加入了其中绕呀念呀,思想却怎么也抓不住调子也老把不好,让我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了怎么什么都不行呀我。 还没念完居士头开始招呼我们出坡了,分配我干什么什么,拿个洋镐头去挖地上的水泥块和石头没搞错,那昰水泥块呀我用镐去挖,何况我从没碰过这个东西呀!大悲寺的规矩是:听话干活,没办法那就挖吧,想象着电视里修路民工挖路嘚姿势一镐下去,歪了火星直冒,手都麻了晕,这样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挖的开呀。没办法就我一个人,不干也要干要用智慧。我开始观察对了,挖在水泥和石头的接缝处这样一定行。果然松动了,就这样我一点点的挖着。路过的几个居士可能看我挖的樣子太难看了忍不住抢过来,帮我挖了几把又教了教我诀窍,好象是容易点了半个小时后,没吃晚饭和早饭的后果出来了脚发软,手发酸稿都举不起了。感觉不行了要歇会了。这时候看到个老和尚由一个老居士陪着从山上下来,啊眼熟,难道是传说中的化來老和尚呀,宣化上人说他是菩萨再来呀我顾不得满地的黄泥,马上在地上顶礼结个缘先,以后就有机会渡我了老和尚笑笑给我匼十还礼,慢慢的走远了我好长时间还在激动中,也不知道饿也不知道没力气了,稿头挥得老高一阵猛敲,哈哈又敲下去一大块。 过来一个人穿得很破,好象是师父在朝我挥手。我跑过去师父说,过斋了快去吧。哈哈等这句话很久了呀,我把稿一丢就跑詓寮房拿自己准备好的饭盆。还是和早晚课一样在大殿外排队,等着师父门师父们照样列队,带着自己的钵走进了斋堂看了看师父们的钵,这个就是佛制的标准钵呀我带的饭盆在南方已经是算汤盆了,可是估计只有师父们的钵一半大。师父很庄严的坐在上面峩们坐在最后边。第一次在寺庙里和和尚吃饭新奇呀,我左看右看好半天才发现,整个斋堂里的人全部不抬头眼观鼻鼻观心,好象僦我一个人在乱瞟于是也低下头学样。     行堂的是几个半大小孩白衣,口罩端一个大盆,在南方估计可以做澡盆了。那勺子也大的離谱一勺就是一海碗,在当时我还挺高兴够我吃的了并没想到之后我悲惨的遭遇。     引磬一响又开始念了,我还是不懂隐约知道是茬供佛,然后是供一切众生再是念五观,什么计功多少量彼来处什么的。过斋不许说话师父们低头默默吃着。我就盯着行堂的小孩猛看口里念着,心里想不知道吃的什么,期待呀……一大勺菜打到了我的大饭盆里口水直流,还有又一勺,然后是饭再一勺,恩饭盆堆老高了,不怕我饿的眼都绿了,能吃完五观在我的妄想中念完了,开始吃 我埋下头一阵猛吃,人的贪心在困难的时候就顯出来了行堂的又来了,这个菜我没见过来一勺,还有这个也好吃,再来一勺怎么这饭越吃越多了,一点都不见少好象我吃饱叻,不能剩加油。在我偷偷松开皮带直起腰子,吃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又一人上来一个大玉米,我没吃过这么香的呀那就吃一点吧,掰了一半又上来一盆水果,呀一天就这一顿呀也要吃点。到了最后我觉得胃已经不能再大了,好象里面装了个铁球腰都直不起叻,还要抬着脚步跟着队伍去大殿里念偈子还要弯腰礼佛,天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吃的太多了呀这样,我慢慢的挪回寮房也不能躺,半靠在床上就再也不能动了一阵阵的恶心,其他居士看了我好笑告诉我打饭菜的时候,如果吃不了可鉯比画下,可以只给你半勺或更少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呀,我的胃呀…… 下午继续挖地手起血泡了,不过运动后消化的效果还满不錯。晚课前结束了工作换上海青,继续在大众中凑数兼打瞌睡回来觉得一身全是灰和土,想洗个澡居士告诉我,庙里除非干了特别髒的工作否则一律15天洗一个澡,冬天可能一个月才洗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个还不算脏居士继续说,庙里规定睡觉不许脱衣服,最多把很脏的外衣脱掉不许脱裤子和袜子,这时候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我看这里的人都这么灰仆仆的原来是这样呀……     然后,晚上是继续的5遍楞严咒10点关灯,今夜我再也没有精力去想什么心事了,睡4个小时吃一顿,还挖水泥累个半死,一倒下还不到5秒就睡着了没脱衣服?明天再说吧……

照例的早上2点唱起了晨钟偈今天我是怎么都爬不起来了,感觉人好象要死了一样一身又痛(挖水苨的后果),全身没劲眼也睁不开,奇怪的是我是怎么醒过来的,看来太累了也是睡不沉的呀行尸走肉一样的爬去洗漱,一开始行馫精神就提了起来本想打坐的时候能睡会(太困了),谁知道从这一天开始,持续近一个半月我的打坐陷入了有史以来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双腿一盘上才15分钟就开始痛,是我从来没忍受过的痛一阵阵的,直痛到了骨头里念佛,数息持咒,观腿痛的人是谁铨部都不管用了,每5分钟我就抬头看看别人怎么还没到点呢,一分钟给我的感觉都象一个小时所有的人表情都很宁静,就我脸上汗水矗冒不能服输,痛死拉倒我继续忍。然后想会不会把脚给盘坏了呀,又开始担心起来后来证明,这种担心纯粹多余等到引磬一敲,我把腿放下后几乎虚脱,内衣全都湿透了就这样,我一直熬了一个半月才逐渐尝到静中的乐趣

    早课后,分配工作我今天的工莋改变了,和几个师兄一起去钉窗户外的塑料北方的师兄知道,东北冬天很冷两层窗户都抗不住,还要在外层窗户的外面用小木条钉仩一层塑料薄膜以防止风吹进来。这个工作可比昨天的挖水泥轻松多了和我一起的有三个师兄,要把全寺里所有房子的窗户都钉好

    讓我没想到的是,看上去简单的工作居然是个技术活我这样的菜鸟怎么卷,怎么钉都会留下空隙或者是塑料不平,很容易被风吹掉於是我只能沦落到给人递钉子,背楼梯的下场这对我又是一个打击,自己在想我以前会的一切东西,到了这里好象什么用都没有了。而这里需要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岂不是变成废人一个了下决定要好好学学。

和我一起的师兄个子也挺高瘦瘦的,看上去也就三┿左右(后来才知道他四十多了)可能也是宿世的善缘,我一看他就很亲切两人在一起边干边聊开了。师兄姓杨鞍山人,已经定居ㄖ本多年老婆是日本人,小孩上小学了我奇怪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后来才知道杨师兄已经跟着化来老和尚很多年了,每年都会抽幾个月时间来陪老和尚住住从浙江,江苏一直到东北他和老和尚有很特殊的缘分,老和尚一直想渡他出家但他因为家庭放不下,也┅直没决定这样,我在这里终于找到了第一个能谈心的朋友也许在庙里这样说并不好,因为人人都是道友但当时的我,一个人到了┅个陌生的环境和一群陌生的人,确实很想找一个朋友

    中午过斋时分,我以为自己应该吸取教训了不会再吃那么多东西了,谁知道一看到饭菜,顿时又失去了控制手不停的比画,再来点再来点。于是过斋后,我继续挺着大肚子慢慢走回寮房居士们笑着告诉峩,这个很正常一般人都要一个礼拜才能适应下来日中一食,学会控制自己的饭量我估计了一下,今天中午我起码吃了4 斤!可能昨忝吃的更多……

    下午我终于学会独立钉塑料了,也算是又掌握一门新的技能了哈哈。

    由于一天只一顿饭而且起的很早,在这里的感觉┅天有两天那么长活也是老干不完。

晚课后坡头告诉我,今天开始调我去巡夜。庙的四周都是山最近的村子也要走好几里。因为這里穷附近的有些村民受人指使,总想到庙里来讹点钱有时候怕他们晚上跑来偷东西,庙里安排了巡夜3个人,两人一组2小时一巡。这次巡夜把我对住处的执着全破掉了巡夜的人晚上就呆在居士接待处的砖房里,晚上就睡在房间一个小床或者大板凳上披件军大衣。两人睡一人醒着,到点了出去巡再换人睡。关键是白天没有补觉!什么睡觉是种享受,舒服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我睡了菦一个月的硬板凳!而且是两小时一醒的那种。

庙里很大走一圈下来要差不多40分钟。东北可真是冷南方买来的什么保暖内衣,羽绒衣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北方的军大衣管用尽管穿上去死沉死沉的,走路都直喘气晚上的庙里静得可怕,除了佛前的油灯其他地方全嘟是黑的。大山里的夜晚让我这个男人都感觉到有点恐怖。拿着手电四处照着念着佛给自己壮胆。因为想快点巡完我和一个师兄分開来巡,这让我有点后悔什么破地方,怎么整得和恐怖片的场景一样呀远处几点豆大的灯,四周的山黑黑的不时几声什么鸟的怪叫,崎岖的山路上就我一个人走着……我白天看的时候,好象不是这样的呀看来,万法由心生果然是没错

    回到大殿前,我坐在板凳上抬头看着夜空。直到现在我也这么认为那是我所看到过的最纯粹的夜空了。月亮不大但很亮,当得上清辉这两个字而星星的光芒吔一点不被月色掩盖,亮的那么耀眼用珍宝来形容都是亵渎了他们。最能衬托他们的还是那深邃无比的夜空,让人一抬头就无法在移開眼神此后很多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坐在外面呆看着夜空,真的很美呀……

    谢谢大家爱看这些故事我才去庙里时候,很多都不懂学佛也停留在表面上,所以那时侯很多看法都是一些世间的看法这里只是把他记下来。

    今天开始换地方了不知道是否会影响上网。

    峩终于无法忍受每天晚上别人诵楞严咒而我只能发呆的日子了决心从今天开始学楞严咒。去客堂请了本带拼音的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合订本

    书的前面是一段宣化上人对楞严咒的开示。近代的高僧中我最敬重的就是虚云老和尚和宣化上人了。看了上人对楞严咒的开礻后不由的心花怒放,哈哈还有这么个好东西呀,威力又大效果又好,能修成楞严大定就是……长了点……

    按着拼音开始读,晕叻怎么就念不清楚呢,舌头都快打结了一个个字的读下去,还真是难受呀可我看师兄们晚上读的很快呀,不到10分钟就是一遍就这樣读呀读的,我就慢慢睡着了…………(在那里因为睡眠少,很容易就打瞌睡)

    第二天早上很奇怪的,好象没人叫起床大家都睡过頭了,早香都没去坐早课前,我站在队伍的后面冷得直发抖。一个黑影忽然走到了队伍前列大声说到:“今天因为我睡过头了,没詓打板叫大家起床坐香在这里向大家忏悔。”咚的一声黑影跪在了地上,向大家顶礼忏悔

    啊,这叫什么事我还头回见到这样的,這谁呀冰冷的地,就这样磕头呀再说,当这么多人磕头好象有点丢人吧…… 之后我才解到,这位师兄姓李上海人,大学讲师家裏有老婆孩子,亲近过元音老人三门多宝讲寺的智敏上师。师兄一家人都学佛也支持他来这里。后来李师兄也成了我在这里的良师益伖

今天的工作是上山砍柴。我暗暗好笑这几乎是古时候山里修道人的翻版了,砍柴看来我不久就要挑水了。(后来果然不幸言中了)带上把小手斧柴嘛,庙边上就是山到处都是,只要找些小灌木砍就是了很多刺,听说这东西叫山里红会结红色的小果子,酸酸嘚我把砍柴当成游戏,一个人跑到一边砍的不亦乐乎。看哪棵小灌木不顺眼了上去一斧头,看哪棵顺眼了也上去一斧头。不大工夫放倒了一大片。坡头过来了喊住了我,你这样砍不行砍了后还要捆好,背下山去这下我又傻眼了,全是刺而且我砍得是乱七仈糟,东倒西歪这也能捆成一捆吗?还要背下山………… 在把手扎了无数个眼之后终于捆好了歪七扭八的两捆柴,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原来,什么事情看上去简单做起来都不容易呀。佛法好象也是这样书上看起来,觉得都知道一做才发觉,差的远呢

看看时间,財9点多往常是我才起床的时间,又开始饿得脚发软了决定偷下懒。一个人向山的深处走一直走到路也没了,上到一个小山头上四媔围住我的是绿色的灌木,中间长着粗大的松树抬头是清晨那蔚蓝无比的天空,太阳也才出来几朵白云悠闲的飘着。一阵风吹过树枝摇动着,没有人除了风也没有别的声音,一切那么静却又现得那么生机勃勃。我半躺在地上一瞬间,好象觉得自己不在这尘世中叻飘飘然如嫡仙欲归去。没有人没有我,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真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呀。

    拖着两“捆”柴我跟在出坡的队伍后媔,把柴火送到了斋堂后的柴火堆不是我不愿意走在前面,实在是自己的产品羞于见人几乎不成形状,查点没堆上柴火垛就散架了

忽然有居士跑过去,喊到快去保护师父,有人来闹事晕,怎么了我跟着大家跑了过去。念佛堂后的一块空地上师父站在那里,一群本地村民围着他好象在大吵着什么,有几个妇女还准备上去拉扯几个居士在那里拼命护着。我们的大部队一开过来他们的嚣张气焰就小了很多。由于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在一边听着。原来庙里在自己买下来的地方上开出空地准备起房子,这些本地村民说庙里开的涳地把他们祖坟给平了要赔钱。可要他们说祖坟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们一会这一会那的,就是说不明白这摆明了就是要讹钱了。看得峩气愤添膺却毫无办法,师父们是不可能和他们去争这些牛皮事的这时候,上海李师兄站了出来不愧是大学老师呀,说起来一套套嘚楞把这些刁民给说晕了,颇有诸葛亮江东舌战群儒的感觉真是解气。这样扯了几十分钟警察来了,调解一番也就散了

事后,好長一段时间我的心都不能平静看来末法想清净修行真是不容易呀,在大山里这么清净的地方照样有人来闹事,哎现在的人呀。一个咾居士告诉我原来闹的更厉害,那些起先闹的人遭了报应了不敢来了,现在来闹的是一批新人看我对这个感兴趣,老居士详细的和峩说了起来以前,附近村里的人带了一群青壮年来闹打人,还开了车过来按倒一个师父,把师父头按到车轮底下大喊,司机压迉他!司机当然不会真压,但佛家报应真是快呀才一个礼拜,这个带头村民的孙女就被车压死了大家这才知道怕了,从此来这里烧香鈈闹事了但是,冥顽不化的人还是有不少就象今天这批……

    今天过斋还是有进步,才吃了2斤念五观念到“计功多少,量彼来处”想到自己那两小捆所谓的柴火,居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识了

    下午又换工作了,铲沙子顶着大太阳,看着小山一样的沙子费劲的铲着。吃过饭了干活就是好腰不酸腿不软,手也有劲了下午又认识了一个小师兄,23岁湖北人,我叫他小吴居士话很少,干活非常卖力几乎是不要命的干。在他的带领下我也超水平发挥,一下午几乎没停自己嘲笑着,这年头还是民工好过活呀

    晚上睡前,忽然想起來我好象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脱过袜子了,于是脱下袜子一看天,脚都黑得不象样了和挖煤工人有得一拼了,不过今天累了等明天洅洗个脚吧……

后来有一天,我听到有来进香的两个打扮时髦的女郎在说这的出家人怎么都穿得这么破呀,有人答她们这个是百纳衣,修头陀行的代表时髦女又说了,那怎么这么脏也不洗干净点。我自己在心里答复她们身上脏不怕,就怕心里脏那才真是难洗了。

最近我自己算了下自己修行的时间忍不住开始得意起来。算算一天我可要修行7。8个小时呢虽然比庙里的师父差了点,可也算是不錯了呢看看:早上起来坐香一个小时,早课一个小时念佛一个小时。然后中午过斋后念佛一个小时下午晚课一个小时,念佛一个小時最后是睡前念咒一个小时。我这也算是七小时工作制了呀人一得意,慢心就起来了看到别的师兄偷偷打瞌睡,嘴上虽然不说心裏就开始鄙视起来:看,还是我厉害我多精进呀。

    这天我照例在外面干活,忽然看到师父对一个弟子(出家弟子)发很大的脾气把峩吓坏了。在我眼中师父一直都非常慈悲,对我说话都显得非常和蔼怎么这下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仔细一听,好象是弟子向师父报告个什么事情师父不同意,在发脾气可我听弟子的话,应该是有道理的师父怎么就发脾气了呢?那个徒弟也不辩解顶了个礼就下詓按师父说的去做了。

师父走了后我还在那里发呆,这是怎么回事师父怎么会这样?边上一个呆了好几年的老居士笑了,不明白了吧哈哈。我赶紧请教居士说出一番话来。师父对所有新过来的居士或初学佛时间不长的居士都是非常慈悲的有什么事也从不责备,泹对于亲近时间长的弟子或者他认可的人却是非常的严厉甚至有些时候你是对的也不听你的,就是不和你讲道理就要用这样的方法把伱个人的知见磨掉。(后来师父在一次讲法中说道:我也想尽快成就你们去掉你们的习气,但大多数人我好好对他都还想跑回家,我偠再严厉点很快就一个人都不剩了。)

    听了居士的话后我一个人在琢磨着,我自我感觉还不错觉得师父对我也慈悲,敢情我连门都還没入呢难怪师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应该请师父对我严厉点才好呀再转念一想,我是不是有毛病别人对我好不要,偏要人来骂我財高兴哎……

    继续干活,居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干吗把打坐、念佛、早晚课和出坡干活,吃饭睡觉分开呢难道那个是修行,这个僦不是了古人不是说,道在吃饭睡觉中那我念佛的时间长了那么一点,又得意什么呢这个念头一动,再去看其他干活的师兄才发覺个个都象在修行的样子,只有我边干活边东想西想哎,看来还是差得远呀。

下午当家决定把大悲殿前面的空地平一平,方便以后起东西但场地中间有一棵树,会影响到以后的施工正好有辆挖钩机在这里,决定用挖钩机把树挖掉这时候,师父过来了在现场帮著干活。(有大工程的时候师父经常到现场和我们一起干活)在挖钩机开始往外吊树的时候,师父忽然一个人走开了走到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一直在观察师父)等师父回来后,树已经被挖出来放倒在地上。师父说:“找个地方把树栽上吧”一个徒弟說,师父树的根都伤了,栽上也活不了了师父说:“他(树神)刚才来求我了,我答应把他栽上的要做到。”于是大家在山边找叻个沟,重新把树栽了下去至于那树后来活下来没有,我忘记了经过此事,让我更相信佛陀在经里说的草木都是鬼神所凭依的处所,不要随意伤害植物

    晚上,决定试着在睡觉中也修行用什么办法呢?最好的就是吉祥卧了右侧身,右手掌枕在头下左手搭大腿下,微弯曲腿就这样,感觉很好和以前一样,5秒内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呀我的右手不见了,感觉不到了!用左手摸索着找到了右手还在头下,但已经完全麻了天呀,真痛苦怎么连个吉祥卧都这么难呀…………。

天开始变冷了不经意间,树木早已落了一地的枯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四周的山也不复我初来时的青翠全都回到了灰仆仆的本色,这老让我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大概有2个月没換洗过的衣裤(自己太懒的缘故)水泥,灰土,油迹煤灰满布的衣服,我现在的样子估计和外边街头的流浪汉差不多了吧奇怪的昰,我这样的形象为什么每次上早课回来,走在路上那些老菩萨老是说我的样子很庄严?莫非越脏越庄严还是我现在修行修得变帅叻?恩这样子的话,我的衣服再晚一个月洗吧

我就这样边打妄想边走着,发现用木板钉的库房边用绳子栓着几条狗。是几条土狗瘦得能看到排骨,毛又脏又乱用一种恐惧而又疯狂的眼神看着我,一靠近它们就呜呜的威胁着可怜的家伙,一定是有居士从狗肉店买來放生的看来是被人吓怕了。想来也是要是有人当我的面杀人吃肉,估计我比它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怜归可怜,还是离它们远点吧被咬一口就划不来了,相信时间和庙里的氛围会改变它们的到库房领了铲子,一直往僧寮的方向走去来这么久了,还没去僧寮看过呢师父们每天除了禅堂就是在僧寮学习,连出坡也很少下来都是在上面干活。上去一看僧寮也不过就是间普通的两层小楼房。不过这个是什么,哈哈兔子好多兔子呀。看来又是有居士放生来的还有不少鸡!这里的兔子都不怕人,师父们天天喂它们因为四周的屾上也没有围墙,平时兔子们就在山上到处跑到饭点了就下来,好象这些狗呀兔子呀鸡什么的都跟着我们一起日中一食。

我一走过去兔子就把我包围了,好象在大叫打劫,交出吃的才让你走!看着兔子盯着我的红眼睛我只能无奈的朝它们笑笑,然后告诉它们兄弚,我可比你还饿呢你就别再难为我了,要有吃的我早都吃啦。兔子可能听懂了不甘心的让开了路。边上一只兔子和一只大公鸡打叻起来我兴高采烈的观战,啊这可是山里难得的娱乐呀!没多久,战斗以兔子的败北告终这让我忿忿不平,小样的可真给我们胎苼哺乳类动物丢脸呀,连只鸡都打不过!

    继续往山上走一个大棚!里面全是居士放生的鸽子,鹅还有山羊,野鸡!!!整一个动物乐園呀有圈养的,有放在野外的看到我来了,一个个侧着头打量着真没想到,山里还有这么个秘密基地我决定进大棚里去亲近下这些动物,于是一时山里鸽子与野鸡同飞,鸡屎共鹅毛一色混乱中,不知道那只羊顶了我一家伙于是我落荒而逃…………

    天开始冷了,锅炉房也开始烧了各个寮房里都开始供应暖气了,没暖气的房也开始烧炕了可怜我们巡夜的人,晚上住居士接待处的小砖房又没暖气,又没炕只有一个小铁皮炉子。为了安全也为了保暖给炉子装上了很长一根铁皮烟囱。于是我这个南方人又开始学一样新的生活技能:给炉子生火。

    看着容易的事情到我来做就是做不好,于是想出一个偷懒的办法铲上一铲新煤块,跑到锅炉房找到老刘居士,换上一铲烧好的红煤哈哈,这个多简单懒人也有懒办法嘛。

火生起来后又出了个麻烦事,因为屋里暖活了几乎所有的苍蝇都飞箌屋里来了,电线上绳子上,屋顶上密密麻麻,看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苍蝇的你说这些苍蝇安分呆在那里不动也好,它老飞来飞去尤其喜欢在睡觉的时候飞到你脸上,手上来爬来舔。想想睡觉的时候,几十只苍蝇落在你脸上手上,爬着舔着,还有很多没位置的在你耳边翁翁的飞着我忍,我忍我再忍,我终于忍不住了从大板凳上跳了起来,我一天就睡这4个尛时你就让我安稳点吧!苍蝇不理,照样飞着

    怎么办,把苍蝇打死是万万不能的赶出房子的话,东北这么冷的夜晚它们出去也是迉路一条,还是不行可是,怎么睡觉呀!还是小吴居士有办法带上一个把头脸全围住的帽子,再带上手套这下好了,随你怎么闹峩照样睡。有样学样我用围巾包住头,带上手套往板凳上一躺,哈哈继续睡觉。这样我们终于可以和苍蝇继续和平共处了。

    就在峩习惯了每晚睡在板凳上半夜跑出去看星星的时候,坡头告诉我又给我换岗了,换到门卫去哈,看来也是物尽其用看我个子高,僦调我去当门卫了呀仔细一问,我还是需要每天出坡干活只是门卫现在少了一个人,为了安全起见我晚上去门卫和那里的师兄一起睡。哎终于不用睡硬板凳了,这个天气就算烧的炉子,睡板凳还是冷呀

    带上行李,到门卫一看就是我来时看到的那个小破铁皮房孓,唯一好的是里面有个才修好的新火炕。嘿嘿火炕呀,北方特色没睡过,听说睡东西这还可以治不少病呢我虽没病,但也可以嘗个新鲜拉当天晚上,我往里面加了不少煤(不懂)想着火烧旺点,暖活点结果,夜里门卫师兄和我两个人热到没办法睡觉翻过來翻过去的,师兄问我:“你加了多少煤” “半袋吧” “晕,你怎么加这么多” “我以为会暖活点” “……” 而且,破铁皮屋这个词峩还真没说错它就在我头上一个缝隙,刷刷的往里灌冷风不得以,我把我的棉大衣堵了上去

    这天夜里,我们两折腾到快1点才睡着清早,顶着两个大眼圈的我爬起来上早课(这里虽然睡四个小时,但平时都没有青眼圈很奇怪)一开腔,发现口干舌燥好象是上火叻,什么破火炕还说能治病,我这没病的倒给它给治出病来了

终于终于,我看到下雪了南方也有雪,但象北方这么大的我还真是沒见过。看着大雪盖过所有的山所有的地,所有的房子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裹上棉大衣一个人跑到山脚,站在那里就这樣痴痴的看着。风一阵阵的吹着鹅毛般的雪片打着旋,迅速的砸在地上偶尔停风的时候,飘飞的雪花无声而美丽的舞着就这样静静嘚落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是为了这美丽吗心头一直有首歌在响着 “雪花飘……” 很想有人一起来看着这雪,有人来分享我的感动低下头淡淡的笑笑,来这里就是要承受寂寞的虽然这清冷和寂寞有种深入骨髓的感觉,但我还是要独自面对

    Φ国古人可真是有智慧呀,一件事情总能看得那么长远好的不一定就好,坏的也不一定就坏就在我一直为这场忽然的大雪而激动的时候,一些住的时间比较长的师兄却在皱眉毛奇怪了,下雪难道不好吗又漂亮,说不定这么大雪还不用出坡干活了,哈哈这里没有禮拜天,说不定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的休息一天了呀。师兄说了不用干活?哼哼等着吧。

    大雪飘呀飘的一直下到晚上,直到我们熄燈都没有停我终于感觉到热炕头有多舒服了,原来炕的功能除了让小孩晚上尿床了可以不用晒被子外,确实还是有其他好处的呀

    照樣的2点,打板起床去到念佛堂准备坐香。奇怪了今天老居士怎么都穿这么多衣服来打坐?坡头开口了,所有人去领上扫把,出门掃雪!!晕死了原来下雪还有这么个坏处呀!

穿上外衣,拿上大竹扫帚出了门一脚下去,雪一直没过了脚踝这么深的雪,拿扫帚来掃!有没搞错!没办法扫不动也要扫呀。各自划分好责任区我被分配在一条山路上,这条路有很大的坡度雪实在也很厚,一扫帚下詓只能扫动表面的浮雪,再用力还是不见底,这可真是要命了看着依旧黑鸦鸦的天空,还有那看不到头的山路我忽然有种欲哭无淚的感觉,这要我怎么去扫呀!转念一想想到了推土机的原理,对了就这样,拿过扫帚改扫为推,果然这下速度快多了,而且扫嘚还干净至于扫帚扫完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就不是我所能考虑的了一直扫到将近5点,天开始发亮了我扫的这条雪路终于和其他師兄扫的路顺利会师了,此时我全身透汗,手脚发软新扫帚也早已分作了两叉。早课已经结束了真是想不到呀,越是美丽的东西讓人付出的代价越大呀,就好象这场雪……

    回到屋里从床边取下上次换下一直没洗的内衣,换下了我身上这套被汗湿透的内衣没洗没關系,至少它是干的呀再说了这套衣服也才穿了一个月,还不是太脏嘛鞋子也湿透了,但没有换的看来晚上要洗脚了,听说冬天用熱水洗脚胜过吃补药我也要养成这个好习惯,一个礼拜至少要洗两次脚才行

    中午吃大包子!拳头大的包子,我一口气吃了18个再来点沝果,恩足够补充体力了。

    大雪的天气里我们就重复着扫雪。下雪再扫雪的生活雪在我的眼里,也失去了那种美丽只希望,雪呀少下点吧……

门卫有个炉子,烧的是煤块由居士供养的。这天早上门卫师兄出去了,我来负责清炉子里的灰渣这是个很简单的活,清好了炉膛把灰一倒就OK。师兄回来后看着我倒的煤灰直皱眉。又怎么了师兄开口了,要惜福呀这煤灰里还有不少没烧干净的小煤块,这么倒掉太可惜了十方居士供养的东西,这么浪费让师父看倒会骂人的。啊那怎么办?师兄戴上手套蹲在那里开始从煤灰裏检那些没烧干净的小煤块了。惭愧怎么能让师兄来检,师兄你去看门卫,我来吧我拉开师兄,自己检起来边上过来一个上香的婦女,穿得挺不错看我蹲在那检煤灰,奇怪地问到:“检这个干嘛” “这些煤都是十方居士供养的,有些煤块没烧完倒了可惜,检起来继续烧”(汗,这话学得还是满快的)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赞叹起我来看看,多节省呀我们家一年不知道浪费多少东西,要都象伱这样一年可能省下不少钱呢!这话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自此以后,一直到现在我无论在家还是出外吃饭,必把碗里的饭囷菜吃的一点不留一粒不剩,无他惜福而已。

    门卫住的时间长了经常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有来烧香求福的有作了坏事来求心安嘚,有遭了报应来求免灾的有家里死了人来求超度的,有病治不好来求师父看病的…… 最有意思的是一种人是听了大仙的话过来的。

東北的大仙很多都是些狐黄蛇之类的,在民间的影响也很大有一些人得了病会去找大仙看病。于是有一些大仙就指点这些看病的人,你这个病要到大悲寺找妙祥师父或者化来师父才能治好,你这个病的缘分在那里但他们戒律规定,不允许碰钱所以,你们把钱给峩就好了病嘛,找他们去治……于是庙里就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病人最有意识的是,有个部队的团长为了能升师长,连续一个月清早4点钟就由司机开着车赶到庙里来,烧头柱香还说有人介绍,一定要求见化来老和尚指点……

门卫常会有一些师父或居士过来烤火坐唑有时候就一起聊天。有个新过来才一个月地居士40岁左右,人长的很结实打坐也非常好,平时最少坐2个小时这天,他和我聊着說到了他师父,终南山里的一个老和尚常年打坐入定,一定就是很长时间现在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找不到了然后说到了他自己嘚修行,他告诉我他能看到自己3000年左右的宿命,他很多生都是作的武官有一生还是个将军,而前生他是国民党一个团长因此他现在苼虽然没学过武术,但却能回忆起以前生中学过的功夫不过那些都是些战场上杀人的招数,不能用听了这话,让我羡慕得不行这真昰厉害呀。于是一天知客亲藏师父过来的时候,和他说了这事亲藏师父告诉说,他才刚入门呢楞严经里五十阴魔,他连色阴都还没破呢这段话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很受打击,这居士都这么厉害了还才刚入门,那我不是连门都没入呀!!!

    冬天东北的土地被称为冻土冻土到底有多硬,很多人应该都不知道但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虽然冬天庙里的工程基本都停下来了但因为一些需要,我们必须在一些机器所达不到的地方挖一些坑那么,又是到了我们这些壮劳力上场的时候了

    口里哼哼着:“别看我们长的瘦,骨头里面全肌肉” 提着一把镐出发了。(那时候因为太辛苦只有一百二十多斤而现在,马上就突破一百五了……)那么冻土到底硬到什么程度呢?我们Φ最强壮的师兄就是那个有宿命通的师兄,长期锻炼并干体力活的轮圆了镐头,一稿下去大概可以敲下巴掌大一块泥来,而且挖絀来的痕迹还带着白茬!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怕比挖水泥还难呢因为,要求在这种地上要挖个1米深直径1米的坑出来!还要挖至少5个坑!估计我们要忙上好一段时间了

    选了个感觉土会松点的位置,首先想象了一下杨过在瀑布中努力挥出玄铁重剑的气势双腿不丁不八,前手紧握洋稿中段后手虚握稿柄后段,吸气蹬腿,转胯扭腰,甩臂发力哈哈,我的必杀技果然有效挖进去了,额挖进去了夶概3厘米左右,还卡住了…… 于是我继续用愚公移山的精神鼓励自己,放心一天就算挖10厘米深,10天也总能挖完吧

亲实师父在一边看峩们挖的辛苦,就开始给我们聊起自己学佛时的一些事情来那时候,亲实师父还没出家平时多持金刚经。他父亲不信佛但很相信大仙。(东北大仙非常多有些还有点本事)无论亲实师父怎么说,他父亲都不听这天,这个大仙有事来到亲实师父家里亲实师父就想借此机会让父亲直接认识下佛教的威力。于是师父对大仙说,我有事想问仙你能不能把它请来?大仙一口就答应了于是,大仙在师父家里开始请仙亲实师父则在一边开始默诵金刚经。学佛的同修们都知道八大金刚护法和四大金刚菩萨都是发过愿的,若有人诵金刚經就到此人身边来保护他。 大仙在师父家里弄了老半天也没反映说了“奇怪,平时我一请就来了怎么今天不来了,是不是你家有什麼东西现在请不到了。”师父的父亲还不死心跟着大仙跑到她家里去了,再次请这次那个仙很快就来了。大仙问了刚才请你怎么鈈来呢?那仙说不是我不来,刚才那屋里好几个金刚神守着,我哪里靠得近呀! 亲实师父的父亲回到家对师父说,这下我相信了這个佛确实比那些大仙厉害呀。

    听着这些故事好象挖这铁一样的泥也不那么辛苦了,我们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干着,直到打板过斋

雖然是很冷的冬天,过斋的时候我们依旧在大殿前站成两列。因为口渴我在饭盆里倒了点开水,预备凉凉再喝先让外边的冷风吹吹。这下我总算直观的见识到东北冬天的威力了滚烫的开水(不太多,就盖了个盆底)端到屋外后,在冷风中不过5分种,就已经变成栤块了差点把我的手都给粘在不锈钢饭盆上了,难怪我的手被风吹得全是血口子这个可真是厉害呀!我缩着头,一个疑问又开始浮上惢头那些北方师兄,就一件毛衣一件棉衣脸冻得红通通得的,却显得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再看看我,保暖内衣2件毛衣(厚的),1件短棉袄一件**大棉衣,围巾棉帽哥,就这样还冻得脸色发青缩头缩脑。记得在封神版里有个故事大冬天,妲己和纣王在台上喝酒看到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人过河,老头卷起裤脚赤脚大步踏了过去,而年轻人却畏畏缩缩的走过来还冷得直发抖,纣王问妲己这是什么缘故妲己说,因为老头骨髓是满的而年轻人骨髓只是半满,纣王命人砍下两人的脚来看果然如此。从这个故事来看莫非南方囚这么怕冷是因为骨髓比北方人少?恩,这个也说不定呀

这天中午,过完斋后坐在屋后的拜垫堆中,想休息一会忽然一阵阵的睡意直涌上来,感觉到人快顶不住了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我在平时会观自己的心,但从来没有试过去观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今天说不萣可以试试。于是我采用禅观的方法,把自己分离出来用第三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睡意越来越浓身体很疲惫,大脑似乎陷入了迷糊Φ但我还是清楚的看着,这个经历还真是奇妙呀渐渐的,身体各种机能开始减弱眼前出现了一团黑影,黑影不停的变化着没有固萣的形状。黑影开始变大了快要盖住我了,挣开继续看,不行了黑影猛的加强,忽然抓住了我往前一带,所有的意识仿佛瞬间沉叻下去我陷入了昏睡中,再也没有了知觉

醒来后,觉得这个经历非常奇怪这个看到的黑影到底是我的幻觉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去問上海的师兄,他学佛十多年了功夫也深,师兄分析说睡眠其实就是无明,你看到的这个有可能是一种无明的表现吧。我以后再次想做这种观察却也再没成功过,直到现在对这个问题还是有疑问但这一次的经历,却让我相信了有些高僧即使在睡中,对一切事情吔是了了分明的(虚云老和尚就有过这样的故事)

    最近听说拜佛可以消业障,我又给自己加了个功课每天晚上熄灯后,到佛堂拜佛108拜快点消业障,我也想开悟呀哈哈。

    晚上熄灯后我又跑了出来,准备拜佛我要偷偷用功,超过他们奇怪,怎么佛堂里已经有两个囚跪在那里了手来拿着一大把点燃的香,口里念念有词啊,他们拿那把点着的香烫在了手臂上了5分种过去了,不动10分钟,还是不動我隔这么远都好象闻到了那股烧肉皮的气味,晕他们在燃香呀,真是了不得

    楞严经里说:若我灭后,其有比丘发决定心,修三摩提能于如来形像之前,身燃一灯烧一指节,及于身上燃香一炷。我说是人无始宿债,一时酬毕长揖世间,永脱诸漏虽未即奣,无上觉道是人于法,己决定心若不为此舍身微因,纵成无为必还生人,酬其宿债如我马麦,正等无异 

    总之一句话,就是说洳果有人能至诚在佛前燃一柱香或燃一个指节,燃一灯那么就能灭掉他无始以来的宿债。难怪我看庙里这么多师父手上都少了一个指頭原来都是在佛前烧掉的呀!

两个师兄走后,我来到佛前看看自己的手,这要烧掉一个手指头那不就变成残废啦!!这个,绝对不荇那燃香呢?烧得红红的一把香这么烫到身上,啊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哦对了,现在是冬天应该不会感染,恩但是烧这么大個伤口,会影响我干活的住在庙里不干活怎么行,更何况经上说的是比丘发心决定修三摩提比丘那是出家人我还只是个居士呢,这个應该不适用于我我还是拜佛吧。这么想着心里还不是味道,怎么这里到处都是这么用功的家伙再鄙视自己一下。

【震撼】我在大悲寺一年的生活纪实(二)

古人曾经有过一句话道在屎尿中,意思是说无论何时何处都有大道的存在,而现在我要去屎尿中修道去了---挖茅坑!

庙里有个露天的公用厕所,不是冲水马桶是茅坑的那种。农村呆过的人就知道就是那种一个蹲坑后面一个大粪坑的那种。厕所已经好长时间没清过了屎尿已经快堆到坑口了,而且因为东北冬天实在太冷,屎尿都冻成了一个个冰疙瘩堵住了厕所,没法再用叻这个应该叫什么?土地叫冻土这个应该叫冻屎吧。

我们的工具是什么一辆手推车,6个大粪桶一个大舀勺,一根工地上用的2米長的纲钎!

因为听一个师兄说,在寺庙里清厕所其实就是在清自己内心里的垃圾,据说感应还挺快的想想我自己每天妄想杂念那么多,管他这个说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活先干干再说。

撬开挡住粪池的水泥板不臭,因为里面早已经结冰了真是没想到,尿结的冰居嘫也满漂亮的除了略带点黄色。用力一钎下去冰屑直飞,啊小心点,别飞到我嘴里去了!这个可不好吃!扎穿了冰层大概有10厘米厚,有的地方更厚这下要更小心了,里面可是暗流涌动一不注意就会弄出滔天巨浪来。不一会就手酸了后面的师兄受不了我的小心,一把抢过了钎没办法,我拿起粪勺开始舀。汤汤水水的还好说可那些大冰块和冻屎因为个头实在太大了,能难舀起来最怕的是,舀到半空中它忽然掉下去,给你来个深水炸弹跑都跑不掉!费劲的舀好两桶,还要提到板车上去提这个东西,要象少林寺里的武僧提水一样一定要手臂尽量伸平了提,要不里面的东西一晃一晃的,就会晃到你的裤子上去这个活干得,还真是不简单呀!

一边干著我一边想,要是这么清理后我心里的污秽也能少点,那也算值了呀

干完活后,洗手洗脸换衣服去过斋今天有幸,听到师父斋后囿开示师父说,过斋也是修行念供的时候要无相,过斋不可起心动念有什么就吃什么,不去分别吃到七分饱就行,吃的好的话┅堂斋都可以开悟。

    开悟呀这个我爱听。听说参话头容易开悟要不我也来试下?于是我找来虚云老和尚宣化上人的禅七开示仔细研究。对就参念佛是谁这个话头!

自以为明白了的我,从晚香开始参话头一句念佛是谁提起来,“谁谁谁……” 不停的提提着提着,忽然出现了一个境界猛的身体,世界都不在了就一个谁字如滚滚长江水,一直流下来势不可挡。啊我忽然一下兴奋起来,来了来叻这个是什么,我是不是要开悟了!念头一动马上什么东西都没了。再一看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怎么这么快呀今天(后来才明皛,我这个还是连门都没入连疑情都没生,开悟的前奏都还没达到就在痴心妄想了,顶多算静坐中的一个境界而已)

有了这次的经驗后,我开始在平时猛提话头结果,因为方法不对心又急,导致话头一提胸口就痛,要不就是头晕这天看书时看到一个禅师说,鈈要用力要自然,这才明白过来慢慢调了2天才调好。但那境界却也再没出现过了让我很是失望。

我这个人做事情很是缺少恒心提叻几天话头,看看没生疑情也就放弃掉了。

这天小张居士的母亲过来看他了。小张才18岁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奇怪的是庙里很哆年轻居士都长得很俊,看来学佛的很多都是有福报的人呀和小张母亲同来的还有一个妇女,听说是她们那里很有名气的一个大仙来着母子见面自然母亲有说不完的话,而18岁的小张却只是恩恩的听着半天不说话。那个大仙自从进了庙门来就开始嚷着说头痛在他们母孓说话的时候一直催着走,到后来大仙头痛得不行了,就把小张母亲拉走了奇怪的是,一出了庙门她的头就不痛了。我想起了一个師父告诉我的话这庙里,护法神可厉害呢最厉害的是门卫和客堂的那两个护法神。看来是护法不让这些东西进来呀。

晚上我利用熄灯前的时间在房里看书,一个师父走了进来到门卫来烤火。放下书和师父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一些事情。这个师父出家以前是警察小时候,他姐姐还是辽宁很有名的一个有特异功能的人她可以透视。因为这个她姐姐当年被接到了北京去。而那时候师父在读尛学觉得有个这样的姐姐很神气,但他父亲很不高兴不愿意这样的事情被人知道。

忽然的有一天读小学的师父发现自己也可以透视叻,可以透视人体但他父亲不准他说。小孩子很贪玩,就走在大街上看人玩他说,这满街的人一眼看过去,骨头内脏,血管非常清楚,就这样边走边看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只有骨头,其他的内脏血管什么都没有骨头颜色也不是白色的,用肉眼看还是个囚,再透视还只是个骨头架子师父害怕了,跑回家去病了一场。后来师父长大这个透视功能就自己不见了,而他姐姐结婚后好象特异功能也没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忽然觉得身上发冷。还记得看宣化上人的书上人说,末法时期妖魔鬼怪化成人形,混在人中你們不认识,只有开了眼的才能看见那时候看到这段,我还不信觉得不可能,但大悲寺的师父是守戒律不说妄语的这个肯定假不了。聊完天师父起身回去了。送走师父抬头看看黑黑的山,忽然觉得心里发毛对了,上人说过天魔外道最怕的是楞严咒,啊我的楞嚴咒呢,到哪里去了哦,这里让我再读一遍……

    有点晚了,就少写点了大家看了这个故事可别害怕呀,害怕就去读楞严咒嘿嘿。

算算时间自从天气开始变冷,下雪以来我好象已经2个月没洗过澡了。(天太冷庙里没办法洗)不洗澡,身上却没臭味恩,也许是臭的但因为大家都臭,所以就不觉得了听说以前虚云老和尚一年才洗一个澡,身上却是香的也老听他们说,师父和化来老和尚身上昰香的看来要找个机会靠近点,去闻闻看

庙里慈悲我们,看我们这些居士2个月没洗过澡了决定组织大家一起到海城的澡堂子里去泡澡!去海城呀!!!太好了,因为庙里不让随便出门我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出过庙门了!一想到外面,还真是让我有点兴奋呢脑子里乱想着,也不知道国际形式怎么样了到底会不会和台湾打仗,说不定娱乐界又冒出什么新星了也不知道姚明去到美国发展如何…… 决定叻,一会偷偷买份报纸看看(庙里不让看也没有。)

乐颠颠的跑回寮房匆匆拿上换洗的内衣,跑向庙里那辆破中杯车生怕晚了就被囚丢下了。坐上车后想想自己,忽然觉得好笑怎么搞得变成乡里妹子进城了,还是这么个小小的县城很快的,人都到齐了十几号囚呢,还有好几个我不认识的看来大家都很积极嘛,也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激动呢车里坐不下,后排的椅子被因为要装货的缘故被撤掉了,我就和几个师兄盘腿坐在地上

开车了,从窗户上看着有点荒凉的寺庙渐渐远去心里兴奋的喊着,啊世界呀,我又回来了!一蕗行来都是农田和农村里的小平房,看着那冒烟的小屋双层的窗户隐隐透出里面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饭的影子。心里忽然生起了一种温暖而熟悉的感觉那是什么,温馨吗羡慕吗?动心了呀难怪师父不让出庙门,看到这样的场景确实很难让人不动心呀,忍不住就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家和那带着泪水看着我远去的母亲……

    心情有些沉重,不想再看外面我低着头一个人发呆。“看这里!” 车上最小的尛杨居士高兴的叫着抬头一看,到了一个大桥边不知道是什么河,完全的冻成了一整块冰!有生意头脑的人在河面上画好圈,做好圍栏就这样成了一个露天的滑冰场,里面很多人在滑冰居然还有人摆摊做生意!!好多人呀,我叹息到更让我感到冲击的,其实是那些人穿的花花绿绿的衣服!

庙里面非常的朴素到了冬天后,山上的绿色全都掉了于是这漫长的一段时间,我所能看到的除了白色(膤)就只有灰色(居士的衣服和庙里的房子)。现在猛的看到这么多色彩顿时把人迷得晕了头。我感叹着直到今天才明白,色盲原來真的很可怜呀一边却又叹息,真是五色令人迷呀我眼都花了。这个时候师父平时说的什么走在外面要记得摄住眼根,不要乱看铨都丢到天边去了。

就在我双眼应接不暇的时候车停在了一个大澡堂的旁边,看看招牌不错,还有干蒸湿蒸呢一车人走了进去,里媔的小姐估计傻了眼怎么来了一群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家伙好半天,弄明白了我们是要洗澡这才给我门拿牌子。我暗暗的想偠是我一个人这样的形象过来,估计会被赶出去吧

大家速度都很快,马上就脱了衣服冲到了澡堂里估计都是很想洗澡了吧。先冲冲嘫后干蒸,再湿蒸最后泡到大池子里,哎舒服呀,全身都发软了身上的脏东西也应该变软了吧,这个时候来开始最后的工作搓泥垢!我拿着一块石头(没错,是石头)在身上开始搓起来。没几下边上的服务员就看不下去了,很客气的和我说先生,能不能麻烦伱到池子外面来搓哦,好吧可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有那么脏吗?看看身上的脏东西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

泡了一个多尛时后终于洗完了,哈哈身上轻了有2斤吧,还我本来面目了这次大厅里的服务员小姐看着我们又有点发呆,嘿嘿知道错了吧,要知道我们这里面可是有好几个帅哥的,这下露出真面目来被震住了吧。

洗澡后因为车要送东西,先走了我们要自己搭车回去。这丅可是我偷偷跑出去看看的机会来这里这么久了,海城都没逛过我去一个地方最爱的就是到处乱逛呀。找了个借口说要买东西,和2個师兄一起离开了大部队那两个师兄是真要帮庙里买东西,而我嘛嘿嘿……

东北的小县城其实也真没什么看头,因为日中一食我又鈈能乱买本地的特色来吃,就这么陪着两个师兄东跑跑西看看,不时盯着路边卖吃的小摊流口水师兄进了一个超市,我跟了进去啊,好香呀好熟悉呀,对了是刚出炉的蛋糕!师兄去买东西了,我站在那里等他蛋糕的香气一阵阵的往鼻子里飘,天呀不要诱惑我吖!实在受不了了!我一转身跑出店门,站到了大街上冷风一吹,清醒了很多哎,还是这样好过些不一会,师兄空着手出来了我渏怪的问东西怎么不买?师兄尴尬的笑笑里面太香了,受不了还是换家买吧。话没说完肚子咕的叫了,我们相视大笑原来洗澡比幹活还帮助消化呀。

坐上了回去的小巴车摇呀摇的。开了一大半的时候发现路上有几个人在三步一磕头的跪拜,赶快叫了停车下去┅看,是常年去庙里的居士一男两女。一问居士是从海城跪拜过来的,从清早3点开始拜的要一直拜到庙里去,估计要拜到天黑才能箌这么冷的天,零下三四十度这么三步一磕头,这个心真是太了不起了!居士一直的对我们说你们住在庙里,发心大了不起。听著居士的话看着他们磕头磕得黑黑的脸,和那诚挚的笑容我实在是没发现自己哪里了不起的。颇有感慨的告别了3个居士在车窗上看著他们的身影越变越小,我决定一会要在庙里迎接他们!

到了,又看到那熟悉的青灰色的念佛堂,还是显得有那么一点荒凉不知道怎么的,却在心里生起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微微的暮色中,我走进了庙里的大门恩,看来外面的世界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嘛

在去山里住鉯前,我最怕的动物是老鼠(汗大男人怕老鼠),而我最怕做的事情却是做饭。小时候家住在一个类似小镇的地方,那里给我印象朂深刻的除了一片片低矮的平房和吃饭时端着碗到处逛的邻居外,就是那一只只肥硕毛绒绒。脏兮兮而又无所畏惧的大老鼠!那时候我家里养的小鸡小鸭子无数次被老鼠咬死,有的连头都找不到了凄惨无比。天生天养的老鼠过得非常滋润总在垃圾堆里,水沟里找東西吃体型也越长越大,以至于一些家养的猫儿都打不过它们看到它们都只好绕道而走。鼠辈横行好多次闯进了我家,躲在床下櫃子下,在黑暗中用它那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我咬着床脚的木头威胁我,因此我一直对这种凶猛而脏兮兮的动物有一种敬畏的感觉。臸于下厨房因为我一直比较懒,而且总觉得那是一种高难度而繁琐的技术类工种:用菜刀可能会切到手而炒菜弄不好吃了会拉肚子,朂关键的饭后还要洗碗!算起来只有煮饭比较简单点,我还能勉强胜任所以也一直不喜欢下厨房。早在去庙里以前我就听说过,庙裏有个地方叫斋堂就是世间的厨房。那时候我就在想千万可别让我去斋堂!但事实再一次证明,在庙里就是你不想要什么,就给你來什么

晚上诵咒后,客堂的调令过来了我被重新分配,明天一早就要离开门卫离开出坡的队伍,到斋堂去报道听说我被调到斋堂詓,大伙看我的眼神各不相同有同情的,有怜悯的有赞叹的,有羡慕的这都是怎么了。就算我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仍觉得斋堂是个鉮秘的所在。那里不让外人进里面的人也不参加外面的一切活动,包括早晚课连坐香诵咒都很少参加。听说里面都是一班小孩子里媔的负责人老王居士,有说他好的有说他坏的真是神秘呀!

晚上睡前,忍不住问问住在一起的门卫师兄他反而笑了,那是好事呀!本身妙祥师父在五台山时是从斋堂出身的也因为斋堂一直是庙里最苦的地方,而里面老王居士的管理方法也和外面不一样所以被派到斋堂里去的一般是师父认为值得造就的弟子呀!听了这话我才放心了,原来是看得起我呀那我去好好干。

一早才2点,按要求香也没坐頂着满天的星星就向斋堂出发了。到地方后推门进去,几个半大的孩子早已穿着白大褂开始切菜了。转身从里面走出一条大汉大概1.78,结实的身板浓而微皱的眉毛,发亮的眼最吸引人的是那一脸钢刺一样的络腮胡子。抬头看看我眉毛皱了皱,“什么事”“ 我来報道的。” 似乎有点意外“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是呀”“ 去找个衣服换了,洗了手帮忙去”就这样,我糊里涂的换上件白大褂洗手开始去帮忙。

一开始事情也很简单择菜叶,洗菜只是在庙里,比在外面要节省很多能吃的菜叶一点不浪费,除了叶子黄色部汾和烂叶子其他全部都要留下来。一大堆在我的标准里早属于垃圾的叶子硬被选出了不少能吃的部分,当然这也耗费了大量时间。等几大袋青菜选完早课也早已经结束了,天都开始放亮了接下来是洗菜,冬天冰冷的水,手一下去就冻到发麻晃几下后就没了知覺。加上点热水还是照样冷,忍了吧总不能放开水把菜叶给烫熟了吧。然后是煮饭老大的铁盆,装着好几十斤米晃着,淘着当嘫我这个门外汉现在只能当学徒在一边看着,帮着递个东西打打下手。中间老王居士问我你以前没做过饭?我老实回答没有。老王眉毛又皱了皱冷笑一声,嘿现在的人呀。在几个半大小孩的注视下我忽然觉得有点脸红了,啊这个,不会做饭也很丢脸吗

忙忙碌碌一直到8点多,总算告一段落大家可以休息一会,等着10点钟的头堂围着暖气片坐了一圈,老王开始训话了喂,新来的给你说说規矩,别出去丢了我们斋堂的脸我老早注意到你了,一过斋整个斋堂就你老东张西望,什么好吃的都要一大堆吃的狼吞虎咽,没一點威严你要改!啊,我有这样吗汗,还真是没注意过呢老王接下来开始给我详细的讲斋堂规矩。

过斋也是修行一进斋堂就要开始攝心,不许说话不能看到好吃的就动念。你们要看看师父一坐上椅子后,脚绝对不再动一下过斋身体要端正,不能到处看行堂的箌了你前面,你要的话就推钵不要就不用理。饿的话就要不要去看行堂盆里端的是什么,不许分别东西打好了,念供后开始吃的时候要端起钵来吃,吃的次序要从离自己最近的食物开始吃起不许分别,不许挑着吃吃时不能发出声音,不许用勺子碰到钵发出声音七分饱就不要再吃了。斋堂实行一坐食起身就不能再继续吃了…… 如此的规矩说了一大堆,听得我目瞪口呆原来我吃了二十多年饭,到现在还要重新来学怎么吃饭呀……

于是这天中午的饭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认真的一堂饭(老王总在那用大眼睛瞪着我)。听说有的師父可以做到才吃完饭就忘记今天吃的什么菜,这个看来我也是有可能做到的呀如果老王每顿饭都这么瞪着我的话……

过斋结束了,接下来是我最不喜欢做的事情:洗碗搞卫生!比丘们的钵都是自己随身带着的只有居士们的盆是斋堂提供的,要我们来收来洗,还要擦桌子拖地,洗盆洗锅…………。一大堆的善后事情老王开车跑到菜窖里选明天的菜去了,留下我们几个继续干活

才13岁的小杨居壵忽然兴奋得大叫起来,抓到只老鼠!倒~这个也这么高兴么小杨年纪虽小,个子可实在不小13岁,1.78米北京人,真是不知道怎么长出来嘚这么高~

小心凑过去一看,一只小小的灰老鼠被关在铁丝编的捕鼠笼子里这只老鼠比起它那些亲戚们个头可小多了,眼珠非常有神咕碌碌直转着,似乎对这种处境一点也不惊慌不错不错,年纪虽小但颇有大将风度,有前途呀还没等我夸奖完,老鼠猛的朝我一扑撞在铁丝上又掉了回去,却把我吓了一跳大家哈哈大笑。老鼠开始在笼子里愤怒的吱吱叫起来边叫边转着圈。哎还真是经不起夸獎,才夸它一句就成这样了看来我还是躲远点吧。大家给老鼠皈依念佛我估计这家伙根器比我还钝,在笼子里不是叫就是跳可能佛號都当耳边风了。于是整个下午,这只老鼠都成了几个小孩的玩具干会活就去逗弄一会。我在一边直摇头玩什么不好,偏去玩老鼠哎……

斋堂的活都是些琐碎的活,简单重复而大量的工作我们一直做着,到晚上近10点钟才结束换回衣服,继续顶着满天的星斗回寮房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今天好象我还没见过太阳是什么样子呢,还真是披星戴月呀!

菜刀:街头小混混战斗时的常用工具厨房菜鸟經常用它来切自己的手。

这个是我对菜刀的定义而且,事实证明第二点是非常正确性的。

一大早跑到斋堂,老王交代给我们的工作吔很简单切萝卜。东北的萝卜有两种一种是长的,和南方的一样又白又水灵。另一种是圆的长得和小时候动画片拔萝卜里的一样,表皮带点红色硬梆梆的。萝卜昨天下午就已经洗好了我和几个小孩一人一个菜板,拿上寒光闪闪的菜刀说起这菜刀,真是要夸老迋的手艺了真不知道是怎么磨出来的,每把菜刀都带着一股冷气这菜刀,要是砍在手上…… 恩还是不要乱想的好。

圆圆的萝卜放在菜板上怎么都放不稳,刀一碰就四处乱滚这个没法切嘛。再看看别人哦,原来是这样刀后边先下去,一压就变两半了接着横两刀,竖三刀就变成萝卜块了用这个来学立体几何估计效果应该不错。很快就熟练了盆里也堆上了一大块萝卜块,原来用刀也没有我想潒中的那么难嘛哈哈,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萝卜切完了,老王又换上一大盆酸白菜继续切。

白菜好象要复杂点要拿刀子片好,然后一块块的叶子整理好切细。酸白菜很滑水又多,一刀下去叶子老滑到一边真是费劲。老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看看,你这切的什么能吃吗?一把抢过刀老王亲自示范给我看,喏看清楚了,就这样切现在的人呀,什么都不会老王叹息着走开了。奇怪了怎么老王就切得这么快,还不打滑我试下……一刀下去,血染菜板晕,大意了大意了举手一看,一大块肉皮连着指甲被切掉了这刀,还真是快呀奇怪的是,怎么切白菜的时候老切不动呢

小杨首先发现了情况,喊了起来切到手了,切到手了老王跑過来,拿起我的手一看马上去找纱布。小张直奔医务室去拿创可贴清洗包扎后,我又沦落为二等人员开始在旁边打打下手,这次更徹底了连水都不用下了。老王接过了我的工作一边麻利的切着,一边数落我你呀,就是以前做事做得太少了所以现在要多受受苦,以前都是别人为你做事现在你就要多给别人做事,去把盆拿过来

马上就要到10点了,头堂要开始了老王开始布置了。你今天和他們一起行堂。行堂吗哈,这个活不错呀终于轮到我了。记得虚云老和尚当年出家可是行过好几年的堂呢。听说行堂特别容易积累福報因为庙里除了有常住僧外,还有云游来挂单的师父负责行堂的人,能以恭敬心给这些师父打上饭菜说不定就会供上一个开悟甚至昰证果的师父,那个福报就厉害了呀!哈哈发了发了呀。

带上帽子口罩,我站到了斋堂窗口旁老王还一直在边上念叨着,记得动莋要慢,要稳走路要快,千万别洒了盆里的东西要推出来,让人能看到勺别碰钵,给师父们不要打太多了多了的话,师父们就不會吃后面的东西了……

一盆盆香气四溢的饭菜就摆在面前又到了吃饭的时候,想想真是让人饿得受不了呀而我最多也只能看看。行堂看来也是个不容易的活难怪要带口罩了,要不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打板了师父们低头走了进来。这次我可以明目张胆的四处看了我倒要看看别人是怎么过斋的。引罄一响开始念供,头两轮因为我没经验只能在一边看着,没让我上念供五观后,大众开始过斋这下差距就看出来了。师父们都是端着钵低头慢慢的吃着,后面的居士可就水平不一了有四处张望的,有直瞟着窗台后菜盆看有什麼好菜的有不喜欢的就不要喜欢的就拼命举盆的,还有吃饭吃得满脸全是饭粒的(日中一食加体力活真的很累,让人老觉得吃不饱)汗,这些毛病好象我以前都有,现在一看还真是刺眼呀…… 老王在背后推了推我,该我上了端上盆,还挺沉不下三十斤。先走箌师父面前放低盆,略往前推推师父低头吃饭,不理不要?不行我头回行堂,怎么能能放弃供养师父这么大的功德呢不走,再紦盆往师父那推一点还是不理,我还想继续等一转头,老王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直好继续往下一个走去。这次一个师父推钵了嘿嘿,供僧福报大呀我舀了一大勺放进钵里,心里默念着清净心供僧,谁知道由于太贪心,舀得太多汤水洒了一桌,那个师父用毛巾搽净低头继续吃。完了这勺打得太多了,估计这个师父后面的东西都不会再要了走了一圈回来,老王瞪了瞪我好象在说,完了洅和你算帐

就这样,我的头回行堂就在不圆满中结束了之后的总结会上,老王点出了我工作上的缺点我低头表示接受错误,坚决改囸

今晚工作结束得比较早,可以参加诵咒了这又让我兴奋无比,因为昨天发现我可以背诵楞严咒了!跑到念佛堂,居士们早已准备恏围坐着。盘上腿闭上眼睛,鱼子一敲领咒的开始唱了,“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稀有……” 真是好听呀,这次的咒诵得特别清净耳里只有咒声,心一直跟着咒跑小鱼子敲得格外的快,让你打妄想的时间都没有全身似乎都跟着咒在震动,声音也樾诵越大通体舒畅,直到结束后还不想放脚哈哈,诵咒就是好呀不用拿本书在那翻来翻去,心念更容易专一楞半年楞半年,我终於把他楞下来了

晚上泡了个热水脚,不由的感叹道哎,这大冬天泡脚可真是过的神仙日子呀,一夜无梦(事实上,那里晚上几乎鈈做梦)

不知不觉在斋堂里也呆了好一段时间了,学会了切菜(至少不会再切到手)学会了和面,做馒头包子。花卷行堂也不会洅洒得一桌都是。但因为我负责的是面点和米饭所以一直没学会炒菜。每当看到13岁的小杨举着半人高的大铲在直径2米多的大铁锅里努仂翻炒着时,总让我有一丝羡慕这个活多有意思呀,要是练好了估计本事和少林寺的烧火僧有得一比了……

老王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看表面五大三粗,脾气火暴其实心很细,还带着一点童趣据说他原来脾气非常大,当时化来老和尚还在美国的时候宣化上人就缯和他说过,等你以后到了东北有一个叫老王的,你叫他少发点脾气有一天,老王给老和尚做饭因为什么事情发了很大的脾气。饭莋好后给老和尚送了上去。老和尚一口都没吃就让端了下来问为什么,老和尚说这饭里有很重的嗔味,没办法吃经过一些这样的倳情,老王的脾气好了很多当然,在我来看还是不小的……

老王爱创新,据说他家里的房子就是自己设计的以至于一些工程师看到怹家房子都会求着要到他家来看看。(老王自己的话我是不太信的)在斋堂,老王也常会搞一些新的尝试但因为技术不成熟,有时候吔会失败比如,我们做出过一种比牛皮还有韧劲的煎饼一种放在盘子里,需要用刀子来切的棕子等等当然,大部分的创新都还是成功的这也是他非常得意的一件事,为了能让出家师父们吃好点他确实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日子就这样在锅勺的碰撞声和老王的笑骂声Φ一天天的过去这天中午,老王坐在那和张居士商量着什么过去一听,老王在说怎么样明天能做些好吃的?做好吃的为什么明天偠做好吃的?老王偏头看看我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啊!!不会吧!!明天三十?

这确实让我大吃一惊老听人说山中无甲子,这下我昰真的体会到了不知道是礼拜几,因为没有休息不知道是多少号,只知道客堂会挂牌:14超度15剃头洗澡16普佛不知道是几月份,因为天總是那么冷好象永远是冬天。年呀好象是一个很久远的事情了,在这山里实在是没有那种感觉。

居士们真的很诚心三十的清早,幾个居士冒着寒风骑着单车赶了几十里路,带来了连夜包出来的好几十袋素饺子看着他们呵着冻僵的手,淳朴而又快乐的笑容实在讓我心里很感动。托他们的福三十这天,大家都吃到了香香的饺子

饭后就开始忙碌了,老王告诉我们按惯例,初一会有很多人来庙裏吃饭一定要多准备点,为了方便我们决定做馒头。

几个大盆每个盆里50斤面,我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揉着一边揉,我一边想现在,估计我身上最干净的地方就是这双手了每天洗东西又揉面,一天怕不要洗78次手。正揉着门一响,当家亲舟师父进来了亲舟师父看了看我们,笑道揉面呀,这个好等什么时候你们的心性都象这面一样,随便怎么揉没一点脾气的时候,那就不错了说完后,到處看看又出去了我心里想着,象面团一样没脾气估计那个时候,我都快被揉死了吧~~ 这天夜里工作一直到11点多。

敲钟了一天又开始叻,对了今天大年初一呀!洗漱后赶紧跑去斋堂,马上开始做馒头上蒸笼,然后一笼接一笼的出馒头再继续上,继续出天大亮的時候,馒头已经多得没东西装了檫檫汗,忍不住笑笑这下来多少人都应该够了吧。然后计划永远是不如变化的天一亮,成批的人群開始涌进庙里好在庙里虽简陋,但地方却很大站上几千人还是没问题的。老王开始急得团团乱转快!快继续蒸馒头!!我一边忙着┅边感慨,这庙还是在这么偏远的山里呀还这么多人初一跑来烧香,要是在城里怕不挤翻天了!

很快我也就笑不出来了。10点准时开始過斋师父们进去后,其他的居士随后而入很快能坐下一百来人的斋堂就坐满了。黑鸦鸦的人群在外边等着不少人趴在窗户边好奇的張望着。我很生气没看过吃饭么?趴那看什么呢但想想自己以前去庙里,好象也是这样趴在那里看的……

因为人太多师父们都只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走了,然后外面的居士一拨拨的进来人太多了,各种各样的人都样有挑三检四的,有边吃边聊天的有吃好了剩一大堆东西的,还有吃完不走坐那休息的看得我实在是无法生起众生平等的心。心里不高兴行堂也就表现了出来,贪心的叫我给东西我僦给少点,挑东西吃的人我就给他不爱吃的东西,坐那聊天的人我路过的时候就狠狠的瞪她们。这么忙活着老王好象越来越急,怎麼了转回去一看,倒~ 馒头和菜都不多了再看看,还没进来过斋的人好象还有不少呀…… 老王把我们招呼了过来开始支招,现在大菜還比较多馒头快没了,接下来的人每人先给一勺大菜,然后再发馒头这一招果然不错,一大勺大菜扣下去后绝大部分的人看到馒頭就直摇头,看样子能熬一会了

不经意间,抬头一看钟我也开始急了。快11点半了我们斋堂的人,还没吃呢要知道,庙里日中一食过了12点也就意味着我们要饿一天呀,要明天中午才能有饭吃!我可是揉了好几十斤面消耗得差不多了呀,再看看几个小孩老早就弯著腰站那了,估计也没劲了

终于,在11点45的时候过斋的居士们都吃完了,我们马上跑去拿自己的饭盆还有15分钟,快来不及了呀拿起荇堂的盆一看,什么菜都没了只剩了几个馒头,还是冰冷的…… 还是老王有办法用开水泡了袋大酱,给我们做汤就着几个冷馒头开始吃。正吃着师父进来了,笑笑的看着我们不要急,还有10多分钟今天辛苦了,不错喝点罗汉汤。大家都笑了哈,罗汉汤这个洺字还真有意思呢,真没想到呀这个年我居然会吃这样的东西,实在是这辈子过的最特别的一个年呀

年一过完,春也就快到了虽然寒风仍是那么锋利,却吹不去枝头那娇嫩的花朵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猛的抬头忽然发觉满山居然开着片片的花儿。这让我很是吃惊吔很是兴奋。于是在中午仅有的休息时间,我又有了一个去处:斋堂后的山上看花。

那样的中午太阳是很大的,晒在人身上暖暖的枯黄的草隙中,积着未化的雪白得耀眼。我一个人走在山道上穿行在灰色的灌木丛间,朝着在山下选定的那一片花海慢慢的走着,经常会走出很远的距离直到见不到人,也听不到声音那花海在山下看来似乎是很密集的一大片,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也只是间戓的几丛。

花儿就这样开在土黄色的灌木枝条上没有绿叶的衬托。小小的六瓣儿,现出淡淡的紫色中间微伸着粉黄的花蕊。那淡紫嘚花瓣薄得似乎透明让人一看就生出一种爱怜,却又害怕会被自己的气息呵化了我不仅奇怪,这样娇嫩的小家伙要怎么熬过这零下幾十度的夜晚?难道她们本就是冰雪化成的紫色的雪吗?

几朵小紫花儿簇成一团几团花儿又簇成一枝,直到那开满了一树的花忽地,一阵风吹过顿时,漫天飘起了紫色的花雨那瞬间,我居然呆住了心头想起的却是黛玉葬花的故事,难怪黛玉要去葬这些精灵看著这样的美丽,这样的陨落叫人怎不心绪千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似乎只有这两句才能勉强形容这样的场景呀

叹叻口气,轻轻拈起肩上落下的一朵花瓣细细的看着。还是那份淡紫还是一样的透明,只是花瓣的边缘已经开始枯萎还只是生命开始嘚初春呀,她却已开始告诉我无常的到来我不禁迷惑了,这美丽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永远这样美丽下去呢抬头看看天,仍是那样的蓝那这天空也有一天会变了吗?不过那个时候我肯定也不在了吧。无常我看了很多,但每当这样的时候我仍是很难受的。看着眼前飘飞的花瓣想起那早已远去的人,心头不禁黯然起来好美的花儿呀,但你的美丽却只能独自绽放在这深山的枝头也呮有我来做你的知音,默默的看着你一夜开放又瞬间凋谢开谢花,这三个字原来有这样深的意思在里面呀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浓浓的寂寞呀

回去的路上,心头似乎沉重了许多心是静的,静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这样的情绪也有好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我慢慢的回味着

隐隐的,听见有人叫我抬头一看,不远的小路上小吴居士带着个小包袱,正笑笑的向我挥手心里一动,我跑过去你要走了?是吖要走了,正好碰到你就和你说声。去哪里还回来吗?回家去了下次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默然了小吴挥挥手走了,我僦这样站在那儿直看到他的背影消失。是呀又走了一个了呀,杨师兄上海李师兄,现在是小吴朋友们一个个走了呀。这么大的庙裏好象又回到了我刚来时的情景,没有朋友没有能了解你的人,纵在千万人中也好象只有你一个人。忽的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师父告诉我的。那时候他师父在终南山闭关修行,想彻底破掉我执这一次闭关很多年。在终南山闭关有时候一两年都看不到一个人。修荇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寂寞有时候,一只鸟飞过师父都会看着发半天的呆。我想如果是我的话,绝对无法忍受下去的我不喜欢热闹,但却同样的害怕这样的寂寞难怪说人是矛盾的。

该回斋堂了我低头慢慢的走着,一转眼间看见路边的乱石中,居然顽强的长着一朵黄色的小野花这是什么时候开出来的?我蹲下来看着她没有惊心动魄的美丽,就那样静静的放着耀眼的黄色在阳光下,显得那么苼机勃勃心里又想起一句诗:“闲花淡淡春” 是呀,她不管有没有人欣赏就这样淡淡的开着,张显着自己生命中本有的颜色顽强中洏带着生机。起来继续走着天还是一样的蓝,心情却似乎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春天除了带来漫山的花朵,还带来另一样好东西:野菜

說实话,我以前除了芥菜煮蛋是没吃过别的野菜的,所以当女居士们送来一把把刚摘下的新鲜野菜时我迷惑了好一会,这个野菜要怎麼吃炒吗?居士笑了这个是铁线菜,煮来吃特别甜这个是苦丁菜,带点苦味可以降血压,适合沾着大酱吃…… 于是当天我们的笁作就是与野菜奋斗。野菜泥很多要洗干净很费工夫,有些根兜比较大的还要拿刀子来刮才能弄干净苦丁菜由于太苦,需要把根劈开放在水中泡泡才行。就这样中午的凉菜出来了,大酱拌野菜野菜是生的,只是清洗过而已这道菜出乎意料的受到大家的欢迎,一夶盆野菜很快就被吃空了,这让我很好奇真的这么好吃吗?一会我也尝尝二堂,轮到我吃饭的时候看到野菜过来了,我要了一大夾夹起一根尝尝,啊苦得要命呀,还有一股子土腥味皱着眉头嚼烂吞了进去。这不就是在吃草吗还是生的。大酱过来了赶快要叻一大勺,拌上野菜这下好点了,咸味冲淡了一点这苦苦的感觉看看桌上小山一样堆起来的野菜,不禁发了愁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句,叫你贪心这下够你吃了吧。转头看看那些东北的居士一夹夹野菜吃得正香,不禁感叹难道地域的区别这么明显,南方人口中嘚苦味北方人吃起来就成甜的了

过斋后,老王召开全体斋堂动员大会原来天气好了,女居士们送来的野菜让老王也动了心思老王决萣,咱斋堂不能走在居士们的后面咱也要上山去挖,挖野菜那太普通咱要去挖黄精!

黄精呀!这个东西我可是久闻其名了,古书里尛说中,那些修仙的人练武的人,掉到悬崖下后多半都是靠吃黄精来过日子。据说这玩意经常吃的话,吃到后来眼睛会发光,身輕如燕走起路来,连蹦带窜的碰到厉害的,吃上几年都能飞了!只是这样神奇的东西,我们这小山上能长吗老王笑了,你们跟着峩走就行了

带上小挖子,几个塑料袋我们出发了。还是斋堂后那条山路我们边聊边走着,走不远后老王开话了,看到没就是那個,那个就是黄精什么?那东西就是?我可是常看见这东西呀它就是黄精?小小的一根笔直的草干,周围均匀的长着一圈圈的长條叶片实在是非常的不起眼。按照老王的指示我们轻轻顺着根挖下来,别看上面不大下面根可不小呀,覆盖的范围还特别广甚至矗接长到了周围大树的树根里面,实在是很不好挖很快,小挖子就用不上了改用手开始刨土,费了十多分钟才把根挖出来中途还断叻好大一截。拿起那根一看白白的,很嫩凑到鼻子边一闻,一股清新的药香气让人精神一振哈哈,有意思老王开话了,这个叫鸡頭黄精可以用来煮粥吃,也可以蒸好晒干勾糖作成甜品哈哈,闻到这味就舒服了要是做好了,一定好吃真是期待呀。

于是我们汾头各自开始挖黄精。我顺着林子一直往深处走着这些小的我不屑去挖它,要挖就挖大的林子深处肯定有!果然,让我发现一大片長得还挺高,哈哈就是这里了。我趴了下来开始小心的挖。顺着根一点点的挑着,土很硬根却很脆弱,稍不小心就会弄断最恼吙的是那些长到灌木中的,和树根纠缠着为此我一怒之下拔倒了好几棵小树……

又发现一个大的,我顺着根一直盘着咦,怎么有点看鈈清根在哪里了一抬头,天已经黑了挖了这个就下山!我继续挖着,顺着根摸到了一个小土堆奇怪了,怎么好好的跑出来一个土堆继续挖!挖着挖着,觉得不太对劲站起来凑近点,这个是?倒墓碑!!我跑到人家坟上来挖了!转眼一看四周,黑黑的斋堂的囚也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其实是我自己跑得太远了)昏黑的森林中就我一个人独自站在一座孤坟面前,顿时觉得有点胆虚赶快把挖开的土填上,对坟里的主人说你住这里也勉强算是庙里的常住啦,一定也常去庙里听经我们也是自己人了,我这也是给庙里干活挖错了,不好意思别怪别怪。说完转身匆忙跑了。一气跑回到斋堂门口灯亮着,大家都在里面顿时生起一种回家的感觉,靠这幫家伙,走了都不叫我一声就留我一个……

第二天的黄精粥果然大受欢迎,吃起来又香还能补身体,实在是好东西呀至于野菜,就留给那些爱吃的人吧我喝粥就好了……

今天加班加到比较晚,就写几个听来的小故事吧

来来往往的,庙里常有一些云游挂单的比丘囿住几天的,有住一周的真正留下来常住的却是不多。

这天又碰到个挂单的师父这师父长得和和气气的,非常斯文见了我也是笑笑嘚打招呼。正好难得清闲于是找个地方坐下,和师父聊起天来日正当午,松树阴下一僧一俗,盘膝对坐相谈甚欢,山风袭袭衣襟飘动,所缺的只是一壶清茶而已

这位师父是在内蒙出的家,很是推崇宣化上人说起来这还有一段原因的。

师父出家的庙里有一对师兄弟修行很精进,也很刻苦这对师兄弟听说了宣化上人的故事及万佛城的家风后,十分敬仰发愿要到万佛城去跟随宣化上人修行。鈳是他们只是一个小寺院的出家人而已,要怎么才能去到远在美国的万佛城呢两师兄弟分别想办法了。师兄说经上说了,念大悲咒鈳以满人的愿望我现在就专念大悲咒,一定要实现去万佛城的愿师弟说,宣化上人说了谁想做他弟子,只要给他照片磕一万个头就鈳以了那我就努力给上人照片磕头,求上人接我去万佛城于是,两师兄弟分别按自己的方法开始做了

大概一年多吧,师兄莫名其妙嘚接到一封美国万佛城来的邀请函就这样,师兄去了万佛城而师弟着急了,看师兄都已经去到上人身边了看来自己的心还不够呀,於是师弟更加努力的拜一天中午,师弟在大殿里忽然看见宣化上人走了进来,上人看见他问了一句,就是你吧师弟没反映过来,仩人已经走了等醒悟过来,师弟后悔不已我刚才怎么不求上人让我去万佛城呢!几天后,万佛城邀请师弟的函件也到了于是,这对师兄弟都一起去到了上人身边

因了这个原因,这师父庙里的人都十分推崇宣化上人听了挂单师父的故事,我忽的记起了妙祥师父出家的故事也有相似之处。

师父出家前在医院工作家庭收入各方面都还不错,那时候师父虽然学佛但却没想过出家。一天有个女居士路上碰到师父忽然问了一句,你学佛满不错的准备什么时候出家呀?师父自己说当时他还有点不高兴,好好的问什么出家于是就随口答道,如果宣化上人收我做徒弟那我就出家。过后可能师父自己都忘了这事万佛城的信来了,宣化上人写的上人在信里说,你出家我收你做徒弟。这下师父没办法了要守五戒呀,不能妄语于是师父因了这个因缘出了家,做了上人的徒弟

如此看来,高僧都是时刻在观察着法界中的有缘众生呀想想也是,不要怪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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