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广西大学鹿山学院的戏楼结尾什么意思,何晓的文章

观鹿山_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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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台县北部,紧邻绵阳科技城农科区的永明镇境内,有一座山叫。《方与胜览》载,观鹿山,古有仙人骑鹿于此而称名。其山高数十丈,方广十余里。以观鹿山为轴心,它及其附近周围有五龙捧圣、龟相辅圣、群狮朝圣、凤凰送书、仙鹤降瑞、蝙蝠展翅以及雷劈巨龙、飞天蜈蚣、卧莲蜥蜴、双头蝎子、金蟾、木鱼、官帽、官印、官椅等自然景观。这些景观惟妙惟肖,形神兼备,可游、可观、可感、可赏,给人以教化和启迪。
观鹿山观鹿山简介
观鹿山景区图
传统吉祥物富集。这里有龙、凤、龟、鹤、狮、蝙蝠和“五毒”,它们都是吉祥物。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有巨龙腾飞,丹凤朝阳,龙飞凤舞,龙凤呈祥,鹤庆吉祥,松鹤延年,龟鹤延年,龟龄鹤寿,瑞鹿祥和,鹿鹤同春,鹤鹿献寿,群狮闹春,迎春降福,福在眼前,福寿如意,福寿双全,福寿三多,福寿绵长之称,“五毒”驱邪辟魔,祈求安泰协和之谓。其数量之多,令人惊叹。
奇妙的分布、阵势。观鹿山仙界圣境以观鹿山为中心分布于四周。圣在中间,居于核心地位,群仙列四周,大致成圈形分布,向圣或趋势向圣。有疏有密,疏密有致。东北密,西南疏。然而密不是密不透风。有动有静,动静相宜。蜈蚣从群山中蹿出,呈几个“之”字形,连绵十余里,见身不见尾,仿佛由天外飞来,张着大钳,气势逼人。蜥蜴爬上莲花山,静卧圣前,修炼正果,它为龙的医生,龙捧圣而它随之安享这等规格、待遇。梵静中,禅音诉说圣那免不了的人世间势利的一面。蜥蜴、官印、官帽和官椅等少部分景物为静,其余大部分为动。符合朝圣这一命题,均衡而呼应。“五毒”作为一个集合,也并不是挤在一起,而是紧紧分布于山的几处,均衡而呼应。美中有丑,丑中有美。“五毒”分布其中,体现了这种审美观。
极强的动感和生命力。一些自然景观具有极强的动感,表现了生命的运动和运动的生命。如“凤凰送书”,凤凰从天外飞来,头朝南,左翅低,右翅高,尾羽从右翅下露出,一个优美的丹凤朝阳式;“仙鹤降瑞”,仙鹤自南海飞来,收复双鹿河的乌贼鱼,还双鹿河一片宁静,它将落地而未落地,翅膀似展欲收;“龟相辅圣”,龟相一边爬行,一边抬头,似面圣,上奏圣。
迷人的情态。一些自然景观颇具迷人的情态,感人至深。如笑和尚逗引群狮朝圣。公狮在前,颈下系两只铃铛,张口大笑,表现出雄性的阳刚情态。母狮在后,闭口含笑,表现出雌性的阴柔情态。两只狮儿子紧随其后,表现公、母狮的舔犊之情和小狮的依恋之态,让人联想到一家人的和睦美满。
多样性的美。西方美学史上五个最重要的审美范畴是崇高、优美、悲剧性、喜剧性和丑。这些审美范畴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五龙捧圣,圣引领群仙,群仙朝圣体现崇高;送书、展翅的仙姿仙态体现优美;龙庇护乌贼鱼,被雷公电母斩断龙尾,身体疼痛抽搐,这就是悲剧性;母狮慢行,挡住凤凰的右翅,凤凰右翅拍打母狮的屁股,叫它快过去,表现出凤凰的风趣与幽默,按照美学大师蒋孔阳先生的说法,这也是喜剧性的一种;圣前“五毒”,整体驱邪辟魔,视为美。个体凶残恐怖,则视为丑。中国民间故事说,金蟾化身罗汉,在刘海外出时,把胡秀英推入井中,夺去她的宝珠,秀英被迫现了狐形,回山中求助众姐妹,刘海深夜到山中找石罗汉为妻报仇,最后在众姐妹的帮助下打败石罗汉,并夺回宝珠。金蟾破坏刘海与狐仙胡秀英的忠贞爱情,这就是丑。丑作为一个重要的审美范畴,其美学含义是多方面的。“以丑衬美”,“世界的发展有待于丑的刺激”,“审丑历来都是人们审美活动的一个重要方面”。
观鹿山天道造化,天、地、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天地有道,道的推演,道是什么﹖老子说“天下万物在于有,有生于无”,从无形无象到有形有象的过程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是无形无象的混沌状态的精气,只是浑然一体的存在,所以说道生一,道有精有象,“道生一,也可以产生它自己,是最基本的存在”。“这是关于世界起源的彻底的唯物主义的命题”,观鹿山有道。在这里,可以悟道,也可以感受道的形象推演。鹿峰东边的一个山体,有双腿,一伸一缩,用力蹬地,顺着山体往上看,一片零零乱乱,不像什么,又像什么,像什么,又不像什么,呈混沌之象,这一片混沌便是道。只见混沌中一个清晰的“一”字山正从道中生出,为道生一。一生二,二为天地,天在上,地在下,天卦穿地卦,阴阳交合。“天是阳,地为阴。阴阳之气是万物之所生的基本原因”天地孕育三,三为佛,“万”字。而三生万物,万物中有动物、物。动物如龙、凤、龟、鹤、狮和老爷湾的老爷、天官湾的天官等;物如官帽、官印、官椅等。打上佛的烙印。
道的真谛。道“先天地而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是“大象”,“大象无形”。表明道的地位是很高的。我们知道,概念有内涵和外延。地位这个概念内涵和外延呈正相关。即地位高,外部形式往往表现为大、高、尊、上;地位低,则表现为小、低、卑、下。观鹿山之道居于“二”、“三”之下,甚至万物之下,地位是不是变了呢﹖地位没有变,且看庄子的说法,《知北游》记载东郭子问道之事,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耶?”曰:“在稊稗。”曰:“何其愈下耶﹖”曰:“在瓦壁。”曰:“何其愈甚耶﹖”曰:“在屎弱。”这里,道的高尚、神秘的性质被破除了。原来道就存在于人们所见的“蝼蚁”、“稊稗”、“瓦壁”甚至是“屎弱”之中。可见道的存在与形式地位高低无关,它打破了关于地位的常理。观鹿山之道符合庄子的说法,体现道的真谛。
天地、道佛相会、相交、相争、相融。在鹿峰山,天地、道佛相会、相交,构成相争、相融的奇观,它孕育观鹿山之圣,这便是真魂,其为内核、核心。在它的聚集下,构成五龙捧圣、龟相辅圣、群仙朝圣的仙界圣境。
至于观鹿山仙界圣境圈内或泛圈内的老爷湾、天官湾以及大西丞相严锡命故里、明谏议领袖张羽中故里、元书法家邓文原故里、寒婆坟庙等人文景观,因另有文叙,故略。总之,观鹿山天、地、人在秩序、旋转、运动中达到相生、相合、相融的至高境界。
观鹿山旅游景点地图
观鹿山蕴含的巨大价值
仙界圣境观鹿山蕴含的价值包括广义、狭义价值。广义价值包括自然、人文景观价值。狭义价值指自然景观价值。人文景观价值不言而喻。这里仅讨论它的狭义价值。
自然美、自然的绝唱。观鹿山的这种自然美有别于纯粹意义上的山川自然美。美的山川再含美的物象,它在山川自然美的基础上,更赋予山川自然的物象美,它使这种山川自然美更加厚重、灵动和耐看。虽然,自然界中不泛象形山,但是,观鹿山众多的象形山在呈现自然物象的美的同时,还形成绝妙的组织,具有丰富的、深厚的文化底蕴,透射出耀眼的光芒,则是少有的,甚至是独有的,可谓自然美之绝唱。这种自然美虽然是人的创造,但它是来源于自然的,因而,又是自然的绝唱。它是主客观的统一。
自然的唯物辩证哲理。一是一道世界起源的彻底的唯物命题。前已述。二是矛盾的斗争性。如仙鹤与乌贼鱼体现战争、和平、安全、危机、正义和邪恶。三是矛盾的同一性。“五毒”单独有毒,相配却可以驱邪降魔。四是矛盾的统一性。诸多矛盾统一于观鹿山之圣。
自然的教化书。观鹿山的自然景观传递着丰富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信息。有丰富神奇的神话故事,有美与丑、善与恶的展示与较量,富有教化启迪作用。
观鹿山的自然景观奇特、丰富、大雅大俗,雅俗共赏,富有教益,不可多得,是大自然的天作之合和恩赐。与之相连的建设镇涪建村沟壑纵横、险峻,佛爷岩险、奇、古、怪。五层寺独特的崇高地位的“五”字文化,有丰富的三国文化遗址,有“金镶玉印”、“凤凰托印”等自然景观。三地大致成“巾”字相连,国、省、市级公路交叉环绕(已有绵盐路通车),加之较好的植被,便利的水源,较少的人口,以及国家退耕还林政策,是一处很有开发价值的风景名胜之地。
.三台新闻网[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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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人文小小说·东坛井的陈皮匠
一个地方只要历史长了,就会产生些离奇的故事。
  这样的地方如果历经了古代的繁华、近代的落寞和现代的闭塞,它的离奇故事便会延续下来。
  古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当你花费了比去欧洲还要多的时间,从大城市曲里拐弯地来到这里时,疲惫的身心会猛然因眼前远离现代文明的古奥而震颤:唐宋格局、明清街院,这化石一样的小城里,似乎每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上,都有一双莲花一样的小脚在轻歌曼舞;似乎每一扇刻着秦琼尉迟恭的老木门后面,都有一个传承了五千年的大家族在繁衍生息……而每一个迎面过来的人,他穿得越是普通,你越是不敢小瞧他,因为他的身上自然地洋溢着只有在这样的古城里生长的人才有的恬静和自信,哪怕他只是一个上线掌钉的小皮匠。
  沿袭着“食不过午”老规矩的,似乎只有传统小吃。但古城里曾经严格遵守另一种做生意“时不过午”老规矩的,却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东坛井的陈皮匠。
  东坛井是一条老街,街头有一口叫东坛井的千年老井。老井现在是文物,周围砌了台子,被重点保护了。陈皮匠的家就是陈家大院子,在老井东边,沿街的铺面不过三十多平方米,被皮匠娘子拿来开了一家丝织作坊,专门手工制作丝织被褥,是古城的定点旅游商品。作坊的后面,有两套天井一个后花园、一栋小巧的绣楼。前面的一套天井他们老两口住,后面一套天井是皮匠的藏书室。后花园里的绣楼是皮匠女儿的,虽说她自从去上大学以后,二十多年了,也就只是每年春节才回来,可皮匠还是原样留着,开始留着等女儿,后来又留着等外孙女。陈家大院子的正门在与街面丁对着的巷子里,除了家人进出,平时总关着。隔了街道,皮匠的摊子在老井西面的醋吧街沿上。醋吧是去年才新开张的,以前是家羊杂面馆,再以前是个日杂店……皮匠从19岁开始就在那里摆摊,中间被国家安排去皮革厂工作了近三十年,退休后又回到了老地方,继续做他的皮匠。没人说他不能在那里摆摊,他是这条街上最正宗的土著。
  皮匠的手艺好,补的鞋既巴适又牢实。了解他的人都说:可惜哟,一个老高中生,灵巧得能绣花,随便做啥也能成气候嘛,去当皮匠。皮匠才不这样想,他悠闲自在地守在摊子上,不管生意好坏,中午十二点都要准时收摊。他上午挣了多少钱,下午就要买多少钱的书。古城收售旧书和收藏旧书的人,都认得他,晓得他在意哪一类书,只要看到他来了,立马抱一摞出来任他选。钱不够,也没关系,第二天拿来就是了。古城的人都爱老书,或者自己读、或者倒来倒去当古董卖,大家倒也不觉得他这样做有啥不好。
  晚上,皮匠一般都呆在他的藏书室里。至于他在里面干些啥,皮匠娘子从不过问。要休息的时候,只是在外面喊:老汉,等你哈。皮匠听了,先咳嗽一声,然后才出来。
  皮匠的生活一直都像这样,很平静。古城其他人的生活也很平静——直到上个月皮匠的女儿回来。
  女儿是在上飞机的时候才打电话说要回来的。皮匠娘子算了一算,下飞机后还要坐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拢屋该是晚上了。果然,黄昏时,女儿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干巴老头。女儿一进屋就介绍说:这是我的导师,历史学家牟汉达教授,爸爸,老教授想看看我们的族谱。
  皮匠一听来人是历史专家,心里就已经有数了。第二天,皮匠和女儿陪着教授在收藏室里整整呆了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里,从《东轩笔录》、《渑水燕谈录》、《能改斋漫录》、《湘山野录》、《续资治通鉴长编》、《宋人轶事汇编》、《宋史选举志》到《南充史志》、《保宁府志》、《将相堂记》、《重修三陈书院记》、《陈氏家谱序》……教授一直翻书、皮匠女儿一直在拍照、皮匠一直在回答教授的提问。
  终于从藏书室里出来时,教授说:你已经有了我想有的一切。
  皮匠回应说:我这一辈子,就等这一天哩。
  二十天之后,一篇学术论文震惊了整个历史学界:《南宋三陈故里之重考》。而同时被震惊的还有古城的官员、文人和实业家:那么著名的历史人物原来是古城人啊!于是,古城迅速掀起了一股宣传、发现、挖掘的热浪,无限的商机突然摆在了眼前,安静的古城人一下子变得疯狂了!一批又一批的游客被导游带来参观陈家大院、一批又一批的说客来劝皮匠合伙开发陈家大院……皮匠想:这东坛井陈家大院的大门,怕是再也关不上了。
  收倒女儿寄回的报纸、杂志,皮匠认认真真地把老教授的论文和与论文相关的评论文章,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他歇了十多天业,把家里的藏书整理出来,重新造册,一一核对之后,全部寄给了牟汉达教授。
从此,陈皮匠和古城的其他皮匠一样,下午也要补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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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人文小小说·一个人的古树名木
很早很早以前,槐树和黄果树两兄弟一起出门去找落脚的地方。到了锦屏山对岸的嘉陵江边,黄果树看到西边有集市,就说,哥哥,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城去看看,有好地方落脚就回来喊你。黄果树进了城,发现最西边有个地方好,来来往往的人多。它原打算去喊槐树,可转眼一想,这地方一棵树呆着宽敞,两棵树呆着仄逼,我要是把槐树喊来了,是它在这里还是我在这里呢?想来想去,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它就决定先在这里睡一晚上,明天再去和槐树商量。哪晓得这一睡,竟梦里糊涂地长出根了。而城南江边的槐树左等右等不见黄果树的影子,站得太久,也在那个荒坝坝里生了根……
江老汉才把龙门阵摆到这里,规划院的小王就对着满铺子的茶客说,老人家,我忙得很,先走一步,你们继续摆。江老汉连忙把茶碗放下,招着手说,莫要急,听我摆完嘛。
槐树生了根以后,长得飞快,几年间就枝繁叶茂了。它脚底下原本一片荒芜,但有了这棵树,鸟来了、花开了、草长出来了、其他树苗苗也冒出来了。远处山上的人看到这里有生气,就一家一家地搬来住。这里逐渐热闹起来,和老城连拢,也成了集市。只是从此,城西一直住的发财人家,城南住的平头老百姓。
小王听了,笑道,西边老城有3000年历史,南边说是新城,也有近千年的历史,眼前这槐树才有几圈年轮?老人家,传说嘛,当不得真。
江老汉喷出一大口烟圈,边咳嗽边说,毛娃娃,我不怕你是大学生,你晓不晓得传说是历史的影子?历史书是人写的,再花哨,影子不得变,不信试试看,你穿红衣裳身后拖的是这个影子,你穿白衣裳身后拖的还是这个影子。
小王摸着后脑勺,边往茶铺子外头走边不好意思地说,老人家,你的故事再好听,我的工作还是要做啊,现在我们市的森林覆盖率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六了,你不要心痛这一棵树嘛,等滨江路修好了,我们要栽更多的风景树。
江老汉撵上来说,你栽再多的风景树,也赶不上这一棵老槐树!谁敢砍这棵树,我就要跟谁拼命!哼,城西的黄果树你们为啥不砍?为啥偏要和城南的老槐树过不去?我看你们这次规划有名堂!
小王后退一步,涨红着脸说,城西的黄果树有400多年历史,是市政府挂牌保护的古树名木,随便上去动根枝枝都是犯法的。
怪哦,那个动根枝枝都犯法,这个就要连根铲?市政府为啥只说那棵树是古树名木、而不说这棵树是古树名木呢?
江老汉气得鬼火冒,挥舞着手上尺长的旱烟锅子,把小王一路逼到槐树底下去了。小王摸着槐树干说,你要讲道理嘛,这树干还没有水桶粗,哪里像长了400年的样子?
原来的老树40多年前被砍去炼了钢铁,现在你看到的,是后来在砍断的地方发的新枝。你不信啊?我去拿县志来给你看。江老汉像是在和哪个吵架,继续吼。
这树根再老,它只要不是古树名木,修路的时候就保不住。我真的要走了,人家都在等我。小王边说边往前一个路段跑,那里他的同事正在画线。
江老汉看着已经圈到线内的槐树,也不和茶友打招呼,背起手就往城西走。黄果树在绸厂大门口,绸厂生产的降落伞面料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军工产品,绸厂也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军工企业。那几年,绸厂门口的这棵黄果树就是沾了军工企业的光,才没有被砍去炼钢铁。江老汉想,我隔三茬五地就要从这里过一次,咋没看出来这树已经是古树名木呢?今天一定要仔细看看!江老汉一到树下就发现,树上真的挂了一块牌子,方方正正,蓝底白字,上面写着,古树名木,古城市人民政府立。
这么个牌牌嘛,钉上去就没人敢随便动这树一枝一叶了?好得很,我也找人民政府给老槐树发一个!江老汉于是就去找人民政府,人民政府说这事还得要有专家认证。江老汉于是又去找专家,专家不光看树根还要看树干、还要去调查还要写报告……江老汉没等专家把话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抱怨,等你的报告出来,滨江路都修好了,槐树早成干柴棒了!
江老汉很失望。他一路走着一路嘀咕,要一个古树名木的牌子咋就这么难呢?
正想着,他看到一家招牌店门口横七竖八地摆着各式各样的牌子。江老汉心里一动,走进去,三五两句,和店主人谈妥,交了定金,欢欢喜喜地哼着川剧回家了。
三天后,古城电视台播了一个市长专访节目,说修建滨江路南段时将要以槐树为中心,建一座槐树花园。节目是在城南槐树下拍的,热心的观众一眼就能看到,市长旁边的槐树上挂了一个牌子,方方正正,蓝底白字,上面写着,古树名木,一个人立。
在电视里,市长还说,即使“古城市人民政府立”的牌子做出来了,这“一个人立”的牌子也永远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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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人文小小说·那是留给雀子过冬的
这个地方是古城西边的张家小院。
  小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海棠树,另一棵是柿子树。
  海棠是百年贴梗海棠,嶙峋的干傲立在用汉砖砌成的花台上,花台在天井里,海棠的枝任性地铺满了整个天井。虽然在天井和街道之间,有两道大门和一间门厅,但过路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穿过这两扇开着的厚重的门,看到海棠树上吊满了木瓜一样的果,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苹果味一样的香。
  柿子树的年龄就更长了,树干粗得可以任由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躲在后面藏猫猫——当然,这只是比喻,怎么会有孩子来这里玩游戏呢?这里是后花园,平常时候,没有熟人引见,树的主人是不会随便让人进来的。柿子树上挂着灯笼一样的果,果子高高的密密的。香气嘛,因为树太高,站在地上的人很不容易闻到。
  古城的三千多株名木古树,大都藏在深山古庙里,惟有这两株,张扬地俯瞰着闹市,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就是关于闹市里的这两株树,古城有一句传了几辈人的歇后语:张家院儿的果木子——俏货。
  很少有人能拒绝这两棵传奇名木的诱惑,他们总是好奇地进去并在树下站很久,看主人小心地登上人字木梯给邻居摘一个两个海棠作药引,听他严厉地吩咐客人注意不要踩了刚从树上落下的柿子。
  很久之后,他们中有人满怀敬意地悄然离开了,也有人急切地想问个明白:“为什么一树好柿子竟不摘啊?”主人的一句“没啥,不想摘。”像禅机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于是,就有人去问张家小院的常客、从文物管理所退下来的文物专家老宋,他可是啥都知道的哟。老宋听了,只是笑,却不答。问得紧了,他就说,你晓得,我也有好久没去张家小院了。众人一打听,原来老宋近来喜欢上了摄影,而且专门拍雀子。
  大家都不明白,可老宋心里明白着哩。
  老宋是张伯的茶友。两人前几十年泡茶馆,后十来年懒得跑了,就把窝点定在小院里。他们喝茶的时候和其他茶客不一样:人家热热闹闹、高谈阔论,他们却像两个闷葫芦,无声息的,喝茶倒水全凭心领神会。偶尔有几句话,也是关于那两棵树的。
  春天,有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坐在天井里的海棠树下,看海棠花像火苗一样绽放成一团火球,牵住所有过往行人的眼睛;夏天的时候,他们在天井旁的街沿上,看海棠花落,看海棠的叶子变着花样地绿,看米粒一样的果子一天一天长大;秋天的时候,他们把据点搬到后花园,花园中央是柿子树,东面是走廊,其它三面是梯形花台,花台上摆了近千件盆栽。在树下有一张小几两张躺椅,都是明朝的,家传的。几上的茶具和烟灰缸,都是清朝的,自然也是家传的。然后半躺半坐,看满树的柿子一个一个地转黄,看雀子一只一只地飞来;冬天,依然是一样的桌椅一样的茶具,但却必须搬到走廊里,因为雀子多起来了,雀子粪就下雨似的往下落。
  老宋最后一次去小院那天是十月底。还只是深秋,但雀子已经很多了,老宋和张伯不得已只能提前到走廊里来喝茶。
  老宋说:有203只。
  张伯说:十姐妹来了,你眼睛不好,没看到。
  十姐妹是一种只有拇指大的雀子,喜欢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停在高高的枝上,很容易被忽视。
  张伯说:我要把西北角的花送出去,你有没有朋友要?
  老宋说:那是你儿子专门给你栽的,红唇碧玉兰、夏素、白花春剑……都是名品哟。
  张伯说:我要栽一丛竹子。这城里雀子能歇脚的地方不多了。
  老宋说:你们张家一辈比一辈固执。
  老宋于是就走出了张家小院,再没回去过。从那之后的整个冬天,他都在小院旁边的中天楼上喝茶。中天楼高出四周的民居一大截,隔着十几米,正好可以看到张家小院里的那棵柿子树。老宋每天从早到晚地守在楼上,怀里抱个长镜头照相机,翻来覆去地给那棵柿子树拍照。有人把这事说给张伯听,张伯听了,一句话都不说。
  来年立春那天,在古城的广场上,一下子摆出了一百多张巨幅照片,照片上只有结着果子的树和树上的雀子。这是古城有史以来举办得最成功的一次影展,不仅古城的人来看、市上的人来看、省上的人来看,连中央电视台《人与自然》栏目的那个漂亮女主持人都来了。女主持人要采访摄影师老宋,老宋却要求人家把镜头对准照片上的柿树,和照片旁的解说:树上的果子是留给雀子过冬的。
古城人好像解开了一道谜,却又好像面临更多的谜团,对张家小院的敬重里,多了几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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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人文小小说·2006年的门神
那天上午,难得的阳光,似乎要把小天井里的所有植物都唤醒——虽然那只是一些看似枯焦的藤蔓和浑身没有叶子的小灌木,但要不了多久,叶子就会长出来,花也会如期而至。画家吃过早饭,边这样想边戴上手套,出了客栈的大门。
他今天就要离开小城了。走之前,他要到城东去,看看赵家院子大门上的那对一百多年前雕刻的、三十多年前被毁坏的门神,在一个年轻的美术学院研究生手里,是完全按照传统方法恢复了呢、还是揉进了新的国画技巧。
画家少年时随父母离开小城出去学画,最先跟的导师就是一位著名国画家,但很快他又对轰轰烈烈的油画有了兴趣。几十年后,当他的油画作品被挂在一座又一座城市人流量最大的路口时,他的知名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国画导师。可最近几年,他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笔下浓重的油彩和导师淡淡的水墨相比,很浅薄。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这样比较。
他也知道,不应该这样比较。
可是,他却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直到有一天,画家从外面回来,在自家的小四合院门外站着,竟觉得眼前这大门似乎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徘徊了很久,他才猛然想起,过年的时候,门上贴的有一对门神,一对虽然拿着法器、但却色彩明朗、圆润可爱的门神。这几天那对门神怕是被调皮的小孩子揭掉了,大门于是便显得光秃秃的。他走近大门,把手放在门上——这贴过门神的大门,在门神被揭掉之后,便一点点贴过门神的痕迹也没有了。不像他老家的门神,是民间艺人一刀一凿刻在大门上的,门有多大,门神就有多大,一旦刻上去了,门神就和门融为一体,再不会被揭掉;而有门神的门,又和白墙青瓦、石板街道、龙灯狮子融为一体,再不能被分开……
这个被勾起的记忆,让一个少小离家的白发人,刹那间有了回故乡去的冲动。尽管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但儿时的记忆却是最深切的呼唤,有着魔咒般的魅力。
画家就因为这个原因回了小城,四处寻找记忆里的门神,想拍几张照片带在身边。
小城这个时候,正大力发展旅游业,城里主要街道上的大院,内部全被修葺一新,成了另类的豪华宾馆;外面还保存着的早年的整体建构,但门上却没有本地传统的门神,而是像画家住的城市一样,贴着门神像。画家在意外和失望之余,只得到更深更偏僻的巷子里去找……终于,在最精明的导游和开发商都还没有留意到的城东老巷子里,他惊喜地看到了赵家院子的老木门,也看到了老木门上的两个模糊影子。
很显然,这个深山小城里每一扇大门上的门神,都没能躲过“破四旧”的浪潮。只不过,门神虽然被铲了,却仍有一些线条和朱砂石绿固执地守着自己的阵地,在默默地等待一个人能透过斑驳的覆盖物和纵横的刀斧痕迹,发现曾经有过的真实。
画家在摸索中,想象着手指间的门神,似乎就是自己小时候常常看到的样子。他激动地去附近的小学校要了几根粉笔,顺着那些摸索到的痕迹,勾勒出了门神的大致轮廓——从画家去要粉笔开始,正在街道上玩耍的小孩子就已经蜂拥过来了,全都围在门口猜测他要做什么。当虬髯短须、挺胸凸肚、锦带飞扬、与门等高的哼哈两门神被勾勒出来时,孩子们都惊呼起来:“这门上原来还有这么好看的东西啊!”惊呼声把院内屋子里的几个老太太也吸引了出来,她们瘪着嘴说:“我们早些年看到的,那才叫好呢,是有颜色的。”
拍了照片,画家打算把粉笔印抹掉。一个老太太拉住他说:“留着吧,我孙女这两天正要回来,我让她就着这个机会,恢复成原样。”旁边的老太太一起点着头说:“是哩,是哩,她孙女是美术学院的研究生。”
画家一下子对这个提议有了兴趣。他满怀期待地拿定了主意:离开小城前一定要来看看,这两个传统门神在那个年轻的美术学院研究生笔下,会成为什么样子。
无论什么样子,这个门神在2006年被一个年轻人赋予了新的线条、新的色彩、新的生命,它就是属于2006年的。现在,走过那些贴着门神的大院,画家心里想着的,全是那个2006年的门神。
可是,所有的期待却都在他走近门神的那一瞬间破灭了。
当他站在赵家大院门口时,他看到那门神仍旧只有白色的线条,只不过勾勒那线条的,不再是白色的粉笔,而是白色的油画颜料!
在2006年的早春,一对传统门神就这样浑身披挂着西洋线条,站到了画家面前,让他在顷刻间明白了,一些人记忆的大门上,曾经被刻过门神,而另一些人记忆的大门上,却只是被贴过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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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人文小小说·观鹿山的戏楼
曹先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儿子今天要回来。
吃了午饭,他眯起眼睛在竹板凉椅上躺了一会儿,才和老伴相互搀扶着出了家门。
他走着,一会儿想该给戏楼写副啥对联,一会儿又想自己的心思该咋告诉儿子——因为儿子在电话里说,算算往来的路程,他最多只能在家待三个小时,就必须赶回去开个常委会,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将要决定很多人的前途,包括他自己的前途。
曹先生一时还真不晓得,咋样才能在短短的三个小时里,让儿子明白自己回乡三十年悟出的为官经验。
从观鹿山下慢悠悠地走到山腰的古戏楼,要不了半个小时。观鹿山离古城有百多里,整座山上也只有近百户人家,看似一个平常的川北小山村,却因为这座古戏楼,成了方圆几百里的人都羡慕的好地方。
古戏楼是乾隆年间搭建的,已经很旧了,雕花和匾联都没有了,但还结实得很。楼阁一样的戏台,台面离地二米,前面有个大坝,有戏看的时候,要自己抬凳子来,坐在大坝里看。戏开演了,大家都想看清楚些,前面的把脖子抻得老长,后面的就只好蹲在凳子上、站在凳子上,即使同样是坐着、蹲着或是站着,因为凳子的高矮不同、人的高矮不同,仍然不是你把我遮了,就是我把他挡了,推推搡搡的,台下的声音比台上的声音还大。村里几百年的习俗,谁家有了大事情,都要去古城请个戏班子。戏班子来了,邻村邻乡邻县的人,就会打起灯笼火把地往戏楼面前聚,那个时候,是观鹿山最荣耀的时候。
今天,请了戏班子来朝贺曹先生七十大寿的,是观鹿山的村民。
村民们能把曹家族谱背得清清爽爽,却唯独说不明白曹先生年轻时到底当过多大的官。曹先生十七岁离家外出求学的时候,堂上双亲都还健在;四十岁回观鹿山的时候,身边却只有一个文静的女人和一个与他齐肩高的儿子。全村的人都是同祖同宗的,并不计较他在外面做过什么,但却对他的不孝耿耿于怀,带他们去上坟、帮他们修葺祖屋的时候,都不大和他们一家说话。慢慢的,时间长了,村里人常看到曹先生父子在山上慢慢地走,隐隐地听到他们说的是老祖先人的事情,态度便悄悄发生了变化,老远见他们走过,也停下手里的活计,弯腰叫“先生”。逢年过节的时候,村子里有人家想贴对联,还会买了红纸去曹家拜望,一般也是曹先生撰联、他的儿子书写。曹家的儿子不光字写得好,学问也好,恢复高考第一年,就去了北京,再没回来。
早几年,只晓得曹家的儿子在读书。猛地有一天,人们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名字很熟悉,眉目也和曹老先生一模一样。没多久,开来了一支部队,修通了从古城到观鹿山的柏油马路,接通了电线、电话线,于是,人们又常在电视里看到他。曹先生却还是跟往常一样,喜欢和老伴一起,在戏楼上坐着,看日出日落。
曹家的儿子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但关于他起起落落的传闻却越来越多,曹先生的白头发在这些传闻中,也眼见着一天比一天多。村子里的其他老人过寿诞,都有小辈远远近近地回来,请个戏班子在古戏楼上唱几出。每当这样的时候,曹先生就站在所有人的后面,任谁也把他请不到前排去。村里的人看不过,便商量着也给曹先生请个戏班子。另外,戏楼好歹也是个文物,正可以趁这个机会请曹先生撰写一副对联。
曹先生和老伴来的时候,大坝子里已经站满了四邻八村的乡亲。大家看见他们,忙让开一条路,请他们到前面去坐。但曹先生执意要坐在最后。大家没有办法,只得去学堂里搬了几张课桌和几条长椅子,放在大坝边上。人们刚刚坐定,锣鼓正要开场,从乡村公路上疾速开来了三部小车。
曹先生看到儿子下了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坐到自己身边,喊了声妈,喊了声爸。戏开演了。曹老先生眼睛盯着戏台,余光却一直在儿子身上。自从儿子离开观鹿山,他和老伴只去看过儿子三次,一次是儿子结婚,还有一次是孙子出生,第三次是五年前他的老上级、儿子的老岳父突然病逝。转眼,儿子也有四十岁了,自己就是在这个年龄回观鹿山来的吧?世事真是难料啊!曹先生耳朵里听的是川戏锣鼓,眼睛里却满是看戏的人。在这个坝子里,要想把戏看得清楚一点,不想点办法还真不行啊!曹先生看着、想着,突然明白了这戏楼的对联该咋写。
戏演完了,观众逐渐散开了,村里的老人们拿了宣纸和笔墨过来,请曹家父子一定要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合作一副对联。儿子已经自信地开始调墨了,曹先生转过头望着刚才还熙熙攘攘现在却空空荡荡的戏楼和大坝,一字一顿地说:“看不见姑且听之,何须四处钻营,极力排开前面者;站得高弗能久也,莫仗一时得意,挺身遮住后来人。”
他说完了,再看儿子时,发现儿子的手悬着,半天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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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随笔:我只是他们中的一个
2015年春节,我带着几位朋友从大古城北京回小古城阆中过年。原以为离开了“首堵”,能安静地过个春节,却完全没有想到,那几天,阆中的堵竟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大都市,微信上甚至流传着古城版的《沁园春·行》:“看古城口,千米人潮,万米车流……惜奥迪A8,慢如蜗牛;奔驰宝马,无处发飙;一代天骄,劳斯莱斯,泪看电驴儿把车超……”
走过“万米车流”,走进“千米人潮”,我给同去的朋友讲起古城的“那些年”:那些年,古城沿街的院子里面里还住着好些四世同堂、五世同堂的“人家户”;那些年,古城还没有到国家电视台去做广告,古城里有好多人,包括看书的、写字的、开铺子的、开出租车的、拉人力三轮的、担挑挑卖小玩意儿的,都满脸自豪地向每一个外乡人讲他们的古城;那些年,我还生活在这座小小的古城里,从我家出发,走20分钟,便到了中天楼——但我常常走不到那里就被截住了,沿途那些古玩店、小商店、茶馆的老板大都认识我,看到我来了,就会问,最近写些什么呀?给我们看看好不好?接下来还会说些他们听来的掌故、或者他们身边发生的新奇事情。我于是站着和他们聊天,或者要杯茶坐下来和他们摆龙门阵——也就是在那些年,我写了我的古城系列小小说。
从《东坛井的陈皮匠》到《纸扎的绝唱》,从“东坛井陈家大院的大门怕是再也关不上了”到“一阵惊叫声如炸雷在嘉陵江边响起”,这期间,不仅仅只有心疼树的江老汉、心疼雀子的张伯、心疼门神的画家、心疼鱼翅的老庚,还有更多人。因为一些共同的记忆,他们尽心尽力、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古城,哪怕是一棵树、一只鸟、一张青石板、一段残垣、一个传说,都能牵动他们的心。他们是这座小小古城真正的主人。他们渴望古城的发展,更渴望留住古城里所有恣意开放的花儿,留住古城上空所有自由飞来飞去的鸟儿,留住古城旁嘉陵江水里所有品种的鱼儿。他们知道外面有大古城、也知道外面的大古城是如何变成大都市的,但他们更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所以,他们对小古城的每一个小变化都敏感、都在意。
然而,无论他们有多么敏感、多么在意,小古城似乎依然没能跳出大古城曾经的怪圈——这来势汹汹的“堵”也许只是浮在表面的泡沫,被这泡沫遮掩的,又是些什么呢?
那些我们担心的,小小说知道。
因此,我不是一个小小说作者,我只是所有主人公中的一个。
何晓,笔名赵晓霜,回族,四川阆中人,在北京《军嫂》杂志任职。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系》《60年小小说精选》《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等,以及高考语文模拟试卷阅读题、高考语文试卷阅读题。曾获第三届四川省少数民族文学优秀作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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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娴雅亦致远&&&&&&&&&&&&&&&&&&&&&&&&&&&&&&&&&&&&&&&&&&&&&&&&&&&&
和那些已经大红大紫、风光无限的小小说女作家相比,川妹子何晓的写作不显山不露水,似乎始终安居在她那个僻静的小城里,慢条斯理地摆弄着她那些浸透了古色古香味道的文字,以至她曾两三次来郑州参加那些热闹的笔会后,还有文友互相询问,何晓是哪一个。
何晓写得很慢,与那些“井喷”式的作家不同,何晓的笔下更像是潺潺的小溪流。不经意间,你看到她的浅吟低唱,反而会让人流连忘返陶醉不已。一般来讲,女作家的优势是感情丰沛,关注内心,写小说不论长的短的,更多的是营造一个相对自我的内心世界。何晓不一样,她在作品中寻找的是文化之根,历史之脉,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是传统与现实的人性裂变。她很少沉浸在孤芳自赏的个人感情世界里,而是怀着极大的兴趣去感受时代的脉搏,关注民族文化意识的自我调节,以及改革开放大潮中的普通老百姓的人性建构。
何晓的小小说《观鹿山的戏楼》,字里行间弥漫出一种难得的文化味儿和沧桑感。观鹿山下的曹家是名门望族,现在又出了个大官,是曹先生的儿子,村人只能在报纸、电视上看到他。多少年过去了,当大官的儿子从来没有回过家乡。在乡亲们为曹老先生祝寿而请来的戏班子演出之前,儿子终于在随从的簇拥下回乡探亲了,其派头之大让人吃惊。见识深远的曹老先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为儿子骄傲,却把对儿子的人生忠告浓缩在一副对联里:“看不见姑且听之,何须四处钻营,极力排开前面者;站得高弗能久也,莫仗一时得意,挺身遮住后来人。”表面上看,这副对联是对戏楼下观戏的人生百态有感而发,实则意存深焉,难怪调墨书写对联的儿子被触动神经,手悬着半天不能落笔。自居显赫高位的儿子难道不明白“人生如戏,世事如戏台”的道理和父亲的良苦用心吗?作品里并没有作更多交代,只留下启人遐思的空白,留下耐人寻味的某种内涵供其醒悟参详。
何晓的小小说《一个人的古树名木》立意独特,写社会意志和个人意志的矛盾。嘉陵江边的古城,城南有一棵老槐树,城西有一棵黄果树。都是树龄百年的古树,两棵树的命运却天差地远,黄果树被市政府挂上牌,变成了“名木”,供人瞻仰;而老槐树却因为市政建设要被砍伐掉。这时候,年迈的江老汉挺身而出:谁砍这棵树,我就要跟谁拼命!他的理由是,这棵老槐树承载了古城的历史。它的脚下曾一片荒芜,但有了这棵树,鸟来了、花开了、草生了、有人家了,逐渐变成了城镇。老槐树受过委屈,“大炼钢铁”的年代被砍去了大半身子,现在,说啥也不能再让它受委屈了。黄果树是市政府挂牌的“古树名木”,随便动根枝条都犯法,那么咱江老汉也给老槐树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古树名木,一个人立”。这个惊人的举措居然惊动了市长,经过调查,市政府决定在这里建一个“槐树公园”,永远保留江老汉给老槐树挂的牌子。这篇小小说的主题着力点就在于对“人”的重新认识,一个现代意义上的个人,哪怕他身份卑微,也有权利发出自己的声音,也可以手握真理与强权抗争。对个人的尊重,是社会进步的显著标志。以人为本,尊重历史,是《一个人的古树名木》带给我们的直观的认识和诠释。
何晓的小小说表明她走出了书斋,把自己的创作视角投入纷繁的现实生活,从生活汲取营养,提炼素材,这是一条文学写作的正路。她的《奉国镇的妹子》就写出了在经济大潮中的人们不同的思考与追求。三个人物杜老板、镇长和奉国镇的农家姑娘曼妮,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杜老板相中了奉国古镇的绝佳风水,连这儿的漂亮姑娘曼妮也想占有。作为镇长的罗志文,心里当然不痛快,你杜老板就因为财大气粗,不仅在生意场上横行,在情场也如此霸道。可他又怕杜老板撤回投资,明知在古镇建厂会破坏历史文化传承,也打算违心同意。还是农家姑娘曼妮,思想境界比富商官员更胜一筹。她知道奉国镇的未来发展方向,是变成阆中古镇那样的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至于对杜老板要带她回城的非分之念,也能机智地保全自身。她的努力终见其效,让腰缠万贯的杜老板、一镇之长的罗志文也自惭形秽。作者倾心刻画出这位民间小女子的风采和魅力。
何晓的《庄稼地里有祖坟》,是难得一见的当代小小说精品力作。小小说是平民艺术,是写世态人情的艺术。这所谓世态,是指日常的、真实可感的生活形态;这所谓人情,系指普通的、平凡的人之常情。这篇小小说只有两个人物:老公公天生老汉和儿媳妇桂花。天生老汉的庄稼地里,有一片外姓人家的老祖坟,那家的后人年年腊月都要回来扫墓。故事就在老公公和儿媳妇的对话中展开。故事情节虽然很淡但生活气息十分浓郁,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何晓高超的叙事能力。写到儿媳桂花抱怨庄稼地里的李家祖坟时,“桂花放下手里的锄头,尖声叫道:爹,你晓不晓得现在是啥年代哦?人家都看挂历了,只有你还在看老皇历。你吼我做啥子?你有本事,种了这么好的庄稼,就别让人家来踩,几个烂土堆堆,像祸根一样,年年招人来……”接下来的描写更加精彩:天生老汉不等桂花说完,几步跑来,抓住桂花就往坟堆上拖,边拖边说:“人人都有祖先,家家都有祖坟,你个死女子,不怕报应哦?去,去磕头认个错!……”第二天一早起来,桂花的嘴里嘴外竟生了疮,肿得像猪拱嘴一样。
这些生动传神的人物对话和场景描写,不说字字珠玑,也显示了作者不凡的文学功力。天生老汉对外姓人家祖坟的尊重,源于对土地、对庄稼的热爱和尊重,源于血脉里流淌的传统承接的朴素情感。小说以天生老汉告诫儿媳妇的话结尾,语重心长,余音绕梁:“人家离开老家那么久了,心里都有庄稼,都有祖坟,你守在这里,咋就看不到庄稼地里有祖坟呢?女子,这祖坟在庄稼地里,不管是哪家的,都是先人。这些先人在看着地里的庄稼,也看着种庄稼的后人哩!”
今天的小小说写作可谓桃红柳绿,姹紫嫣红。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已将小小说列入评选序列,更为这一新兴文体的写作者们注入了新的动力。沉住气甚至耐得住寂寞写出好作品,丰富和完善小小说文体的优势,是最值得倡导的事。品味何晓的写作状态,研究何晓那带着浓郁川味的小说语言,探寻何晓营造的与众不同的小小说世界,这时候会显得多么饶有趣味。
----名家名篇人文小小说欣赏之何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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