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岁,利用诱导心理 跟一个未成年开房了,现在罪恶感特别重!我该怎么办。我想请他吃顿饭

楔子    也许,很多人要问,这是不是个真实的故事。她,胡贤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有时觉得这是一场噩梦,是自己记忆的杜撰。但记忆那么清晰和历历在目,一切都像是真的。所以到底是记忆在欺骗她,还是她在欺骗记忆,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就算此刻,她坐在人潮汹涌的机场,看着忙碌的人群,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还是梦的一部分,而不是脚踏实地的真实。她无法接触坚固的事实,就算她摸到她坐着的塑胶椅子,听到广播里温柔女声播报航班号,她都觉得这和记忆之中的噩梦一样真实。所以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真实?她不知道。    她看着悉尼11月,春末的天空,还是一样的广博和透明,和她4年之前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悉尼一模一样。现在她要离开,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她多了四年不知道是记忆还是噩梦的故事。    1.    电梯停在第五楼,门缓缓打开。胡贤熙踏出电梯间,一鼓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贤熙对这种气味实在太熟悉,这是酒店的气味。有点发霉的气味,混杂着地毯的微尘,空气芳香剂,各类香水和不知道什么污蹧液体的味道。她又看了一眼手中写着地址和房门好的小纸片。    “5401房”,她默念道,一边向灯光暧昧的甬道深处走去。    饭店的走廊总是这样,灯光似乎无法驱散空气之中纠缠不清的意味。    “就是这里”她对自己说。    她停在白色门前,暗暗期待,快点完事拿钱回家。希望这一个住在高级饭店的主顾小费能给多一点。    贤熙往下拉了拉裙沿,这件针织大V领连身裙毛料非常服贴,包裹着她的身体。领口开到了双峰的中央,把大半个胸部都露了出来,裙沿也刚刚及到大腿的根部,整条腿也坦露出来。她身材不坏,胸部漂亮高耸,臀部漂亮高翘,腰又缓缓地划出漂亮的向内的弧线,亚洲人小巧柔软的身形让她有着异国风味的性感。“exotic”她的公司这么形容这些漂亮的亚洲小妞。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门的那一边传来连续的咚咚声。    一个中等身高,偏胖的白人男子出现在门后。头发已经夹杂着大量的白发。发际线也很靠后,下身只围着浴巾,他微笑着看着贤熙。他用审视商品的目光把贤熙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Exotic indeed。男人的心里大概这么肯定着。    贤熙给出一个浅笑,她心里也暗暗庆幸这次主顾还不坏。    “进来。”男子用英文说道,手挥舞着招呼贤熙进房,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    贤熙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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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等贤熙走出房间,已经是清晨五点了。比她预计的时间要长。这男人对她不坏,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普普通通想尝尝鲜。他大概已经结了婚,出来不过找个小妞换换口味,特别是异国年轻小妞更好。整天对着自己的肥胖衰老的老婆也不是回事。    贤熙完事之后稍微睡了一会儿,从噩梦之中惊醒之后才知道已经是早上5点。男人在她身边还在鼾声阵阵。他已经把该给的钱放在梳妆桌上,贤熙拿着钱,走出房间,心里甚至有点感激这个男人,竟然还记得把钱放在桌上。    现在是四月,在澳洲这是秋天。澳洲的秋天总是很多雨,现在就在下雨。这和贤熙的家乡很不同。贤熙的家乡总是春夏多雨,秋冬干燥。    不过下雨的月份倒是一样的。四五六月,不管是在北半球中国的贤熙的家乡也好,还是在南半球悉尼也好,总是湿嗒嗒的。    贤熙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站在大堂,等待出租车。她脸上的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口红已经被抹掉,只在嘴唇周围留下浅浅的红色印记,睫毛膏把她的眼周晕得黑色一圈,谁都能从这副样子之中猜到她是干什么的。没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门童只是对她微笑表示礼貌。    她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看着灰色寂寥的街道。就算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贤熙大概也不在乎。    这间酒店出在市中心的闹市区,正对面就是一件上百年历史的购物公司,QVB,Queen Victoria Building。酒店后方就是南半球最繁华的购物街,Pitt Street,还有全澳洲最有名的两间百货公司Myer和David Jones。平常营业时间总是人流汹涌,车流如梭,现在,整条街都空无一人,只有半明的天色和灰色的建筑。    贤熙仔细审视街道对面,那栋漂亮的欧式建筑,看着橱窗里巨幅的宣传海报。漂亮的Model们穿着各个世界顶级品牌的新秀品,或是在沙漠,或是在丛林,千篇一律的厚重妆容和若有所失的空洞表情。    海报很漂亮,只是清晨5点,没有人欣赏他们,没有店铺在营业,街上空无一人,除了时不时驶过的白蓝色公车,整个街区似乎被遗弃。    贤熙盯着这些发呆,折腾了一整晚,所给的小费如她所料的不少,500澳币,加500澳币的服务金,除去服务金的20%是上头的抽成,她一晚赚了900块。她按按拿在手里的小包,摸到了一叠钞票。她感到很满足。这种满足感足以抵消她心中难以抑制的恶心感。    门童打开门,向她示意,出租车已经停在门口,贤熙回过神来,冲他微笑,走出酒店。    一阵冷风迎面向她出来,她顿时颤抖起来,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被灌入了寒冷的空气。    “这是一个噩梦。”贤熙闭上眼心里这么期望。    3.    睡过一觉,过了几天,贤熙便忘了那个男人的样子,他曾经充满她的身体的肿胀感也消失,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除了呆在钱包里的900块,谁无法再回忆起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通常,贤熙会刻意不去记住对方的样子,可是他们的气味却无法抵挡地留在她的记忆中。各种男人身上的体味,白人的,黑人,亚洲人的,年轻的,年老的,有的是干净的须后水的味道,有的是恶臭,有的是酸酸的的汗味,有的则是说不出的雄性味道,这些气味驱之不散,留在她的鼻腔里。这些,她自嘲,是为了提醒她,胡贤熙,是一个人人都可以睡的烂货,不是什么镀金的留学生,什么外国名校的大学生。但渐渐的久而久之的,她连味道也记不住了。这说明她已经习惯和麻木了。这也是好事,她不用在出去接客后的第三天仍然从噩梦中惊醒,慌恐地奔到洗手间不停地用力地洗刷自己。    说久,其实她干这些也不过半年,不过感觉起来好像过了很久。贤熙甩甩头,想不起具体是哪一天了,她只记得,那天她妈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哭声还犹在耳,她烦躁粗鲁地挂上电话,然后她看了一部电影叫做《15岁半》。电影很烂,女主角要卖身帮父亲筹措医疗费,马夫对女主角说:“你就走进房去,闭上眼,躺下,张开大腿就行了。”    女主角这么做了,贤熙也这么做了。    她不记得她那天是不是还哭了,哭什么?贤熙苦笑,有什么好哭的,本来就是要给人睡的,给谁不还都一样,还能收钱。    其实从一开始,贤熙就知道,在澳洲的留学生之中,有的女生就在做这一行,就和国内的女大学生出去坐台一样。或者像她一样给一家“服务公司”当小姐,公司抽成,介绍主顾,或者是找人包养自己,最方便的是直接找中国男留学生,有钱公子哥,高干子弟包养自己。这些人或许为了虚荣,但本来殷实的家庭无法满足她们豪奢的欲望,一个Hermes包,一万多澳币,不是谁都买得起的,二来,或许真的因为是家境困难,借钱出国,但是又无法支撑所需的生活费和学费,迫使她们不得不卖身。在澳洲,合法打工时间只有20小时,普通retial工作一小时才15块,还要扣30%的税,除去卖身,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继续她们的留学梦。贤熙哪种也不属于,是命运的乖张把她推到这个位置。    电影的结局是女主角重获新生,of course。    大多数留学的女生也重获新生,of course。但身体和心灵的某一部分也许永远缺失了。
  5.  吃过早饭,贤熙拿着包去学校。说早其实也10点了,她塞上iPod,根本不是为了听音乐,只是想把自己和喧闹的周围隔绝开来。    大学还是那样,全澳洲最好的大学之一,就是那样。几百年前的老古堡,对面是70年代学生反对校方撤除政经系时集体静坐的教学楼,间或就是草坪和树林,然后是南半球最大的图书馆Fisher,虽然看上去很像联邦监狱。刚刚踏入成年期的年轻男女们,集中在这里,无处展现他们的激情,所以便以各种名义反对一切事物,反战,反美国,反全球化,反WTO,反IMF,反现任总理霍华德,反一切能反的东西。直接结果是贤熙在去任何一间教室的路上都会被硬塞给无数传单。    “Hey, you silly girl.”一个矮小女生隔很远就冲贤熙打招呼。她是Laura,斯里兰卡裔澳洲人。   “Hey, how is going?”贤熙拿下耳机,开始和她聊天。无非是些周末Laura又去哪里party,那间夜店的DJ so hot,她又碰到哪个帅哥之类的。贤熙热切地跟她聊着。Laura是她的朋友,大一的时候她们在同一个tutorial,一起做group assignment所以便成了朋友,大二又修同样的课,又被分在同一个tutorial,又一起做group assignment。她们有时一起去吃饭,喝喝咖啡,抱怨课业太多,assignment做不完。Laura是贤熙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于是就算贤熙心里并不热衷这样的对话,她还是装作很有兴趣地和Laura聊着。      小tutorial教室里已经坐了12,3个人,大多数已经来了。Laura和贤熙选了教室靠窗的那一面坐下,还在继续地聊着3 monkeys club里面的奇闻异事。Tutor也在Laura和贤熙坐下之后到了。    他开始点名,Laura安静下来,贤熙托着腮开始出神。    Tutor很年轻,大概20多30岁出头,亚洲人,不高,带着一副眼镜,总是穿西装打领带,在大学这种教授都穿T-shirt和jeans的地方,很不常见。    这间tutorial教室没有冷气,夏季很热的一天,贤熙记得,大家都穿着最清凉的衣服,短裤加背心,大声抱怨天气炎热潮湿,tutor安静地坐在教室中央默不作声。贤熙故意要逗弄这个tutor,她说道:“It’s just so hot, especially with ties and shirts, isn’t it?”说完,她装作没事人一样俯首写着题目,只是大家都爆出笑声看着西装革领的tutor。    “Yeah, and plus the t-shirt underneath.” tutor看着贤熙笑着说道。    想起这些贤熙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她喜欢这个tutor。她也不知道这种喜欢纯粹是因为这个tutor幽默又很会教她做为学生的喜欢,还是,隐隐约约地她作为女人而把他当成男人的喜欢。    贤熙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她一眼又瞥到tutor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心里隐隐地痛。前几天她,胡贤熙还在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她现在痛个什么劲儿?她狠狠地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接着收起冻结住的笑容,冷静地看着tutor的侧脸。    “当然,喜欢他还因为他是个tax lawyer,有钱的主,如果能包养我更好,就不用出去打野食了。”贤熙在心里狠狠地这么告诉自己,“我就是这么个贱货。”她冷笑。    半年之后,当Paul,就是这个tutor,和她上完床,赤裸地站在床前吼叫着,愤怒地大声质问一模一样的问题的时候,贤熙只是觉得这就是报应,她是个婊子。她不配爱上谁。    当然,那是半年之后的事情,此时此刻的胡贤熙还不知道这些深渊就在她咫尺之前。    “Today, I’m going to check you homework!(今天,我要检查你们的作业!)” Paul笑着宣布道。    教室里马上被叹气声和小小的嘟囔声淹没。    “上个星期不是已经查过了吗?又查?”一个矮小男生快速用英文嘟囔。  “就是啊。”有人附和。  “哥们,没关系,这次查完,Paul就只剩两次检查机会了!”一个高大的男生大说道。    Paul听到了最后一句,脸上浮起那种像小孩子一般的淘气笑容,“哥们,你也别忘了,还有两次。你还得继续做你的作业,保不准我下个星期又查。”Paul冲那个高个男生笑着说道。    Paul一边说一边踱步到学生桌前检查他们的作业。    第二个就是贤熙。她把作业簿摊在Paul面前。Paul翻看着她的本子。    “That’s all.(全都在这里了)” Peter翻到了最后一页,贤熙提醒他。    “Is that it? Only half of the required questions? (全都在这里吗?只做一半的题目?)” Paul笑着问道。    “No. That’s all of them?(不对。这些是全部的题目)” 贤熙知道Paul在开她的玩笑,也笑着争辩道。    两个人对视笑着。Paul在贤熙的本子上写上1/1,1 out of 1,满分。      Tutorial关于cash flow statement, balance sheet,Paul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很多同学都在大声说,Paul比lecturer要清楚得多。贤熙也这么认为,当然她没有去lecture,lecture那天,她在酒店接客。    上Paul的tutorial是贤熙生活之中很少的快乐之一。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很轻松,不用去着急钱,着急生计,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另一个能让她轻松的时刻,就是和她最好的朋友Sherry在一起。今天贤熙就约了Sherry一起吃午饭。    Tutorial结束,大家鱼贯出了教室。Paul在回答一个学生问题,贤熙没有跟他说“thanks”,就也尾随人群出了教室。余光之中,贤熙似乎看见Paul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6    “嘿,这边啦。”Sherry尖尖的声音和极重台湾口音的国语穿过餐厅的嘈杂声,贤熙一下子就找到了坐在餐厅中央的Sherry。    Sherry是个高鼻小脸的台湾女生,眼镜是据说没有用一根螺丝钉的高级货,很有质感,短发,嘴巴有些厚,这样的人能言善道。Sherry和贤熙成为朋友纯粹因为两人实在太相近,很爱念书,都喜欢写点东西,喜欢政治和辩论。    “人家可是嘉义女中的毕业生,台大中文系的学生。”贤熙还记得第一次聊天的时候Sherry这么自豪地说过,当然还有她浓浓的台湾口音让人印象深刻。    “Hooh,你们上课也太好混了点吧?” Sherry对贤熙说道,“2小时的tutorial,1小时15分钟就搞定。”    “老师好,讲的清楚不就好了,干嘛要在那里呆那么久?”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们可是付了钱的!”    贤熙望着Sherry傻笑,两人一起起身去买sushi。      “你们家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Sherry边吃边问道。    这个问题像把尖刀一样刺进贤熙的心脏。她如果能不去想这些,就尽量不去想。    “还不是那样,我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都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问他什么他都犹犹豫豫含含糊糊。估计这次应该栽得很严重,卡死了。我不知道。”贤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轻描淡写地回答着。她好像要喘不过气来,耳朵里面又是她妈妈的哭声,爸爸非常疲惫的声音和无奈的遮掩,她突然一下又觉得很没有安全感,钱钱钱,她需要钱。    “那你也好好问问看啊。”  “问也没什么用。”贤熙决意停止这个话题,“你妈妈在大陆的生意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不错,在大陆的厂运作得蛮好的。新开的厂虽然技术还不是很成熟,但是那几个年轻大陆人很有想法也很有能力,我妈说如果运作得好的话,大概可以赶得上10月份开始的旺季”Sherry回答道。Sherry的妈妈是个很有本事的女强人,之前做珠宝生意,现在他们家是台湾四大烟火厂商之一,目前正在贤熙的家乡开厂。  “那就好,不过大陆的环境非常糟糕,特别是我们家那边,还是小心一点。要打点的还是打点一下。”贤熙警告着Sherry。  “知道啦。我妈说,会打点好的。还是多多考虑下一个assignment怎么解决吧。”Sherry顺势发出低低的哀嚎。    贤熙笑着,两人开始抱怨些普通大学生的话题。贤熙还没有告诉Sherry,她这个台大中文系学生的朋友,被Sherry视为有钱人小孩的人,正在靠援助交际赚生活费,赚学费,赚将来硕士需要的学费和生活费,赚父母在国内的房屋的房贷,在赚一切有可能需要的钱。总之,就是能赚多少就赚多少,靠陪男人睡觉,毫无羞耻感地脱光衣服,做各种要求的恶心的事情。    贤熙没有想隐瞒Sherry,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并不觉得Sherry会因为她是个妓女而和她绝交。她们都很成熟,在国外,做妓女是各人选择。虽然正派社会不齿,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说出口。    “我是个婊子。”
  这文章让人看了心酸...
  有味道。
  不论如何,先支持。反映真实的生活?还是生活更残酷?
  7.    “我是个婊子。”贤熙重复着这句话,她每天都要重复着句话上百遍,上千遍。逐渐她好像喜欢上这个词,“婊子”,多顺畅多舒坦的发音,每次说这个词,都可以奋力地喷出气流,让她的愤恨随着这个词语喷出。“我就是个婊子。”    “胡贤熙看起来家里很有钱,父亲经营房地产生意,母亲是有钱太太,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扮光鲜地出门喝茶打麻将。自小读私立国际学校,高中就在澳洲念书,朋友之中随便一挑就是某省长的孙子,某矿业富豪的女儿。但其实胡贤熙,只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婊子。躺在男人的身下,张开大腿,大声叫唤的婊子”贤熙恶狠狠地这么诅咒着,仿佛咒骂的是别人,是某个不认识的人。    半年多之前,贤熙的父亲一个项目被有关部门叫停,因为产权证和资金链的问题,而导致工程流产,彻底血本无归,他父亲投了多少钱她不清楚,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爸爸已经被逼到绝境。在大陆做房地产,她父亲曾经告诉她,至少是在她的家乡,每个房地产商都是空手套白狼,根本没有足够的启动资金,全靠和银行高层拉关系贿赂来套取低息甚至无息贷款来运作项目,自己投下去的钱不过是个零头,甚至纯粹只是打点关系的人情费和初期设计费材料费等杂费。这些没有任何成熟资本的房地产商每个人都期望项目的回报率在100%以上甚至200%,300%。也就是投资5000万,他们都希望能够收回一个亿,甚至两个亿,如果楼盘销售不好,他们也可以毫无顾忌地继续开发第二期第三期,银行不得不继续借贷,否则先期借出去的贷款就会真正成为呆账和坏账,影响银行高层的政绩和升迁前景,于是这个资本黑洞越变越大,甚至最后变为以贷款偿还旧贷款的利息。就像一个黑色的雪球,越滚越大,只等待某天某些人将家破人亡,血本无归。当然当事的银行高层此时早已经调离岗位,或者升官或者调往其他部门继续发财,而投资商早已赚取一期投资的利润,受伤的只是二期投资者和普通民众。    贤熙的父亲是个有想法却很有骨气的商人,他不做这样的事情,他自己投钱,自己融资,拆分股权来运作项目,但是,整体环境的恶劣迫使像贤熙父亲这样的还有良心的房地产商无处生存。    “再穷,也不能没有骨气,爸爸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贤熙的父亲平静地告诉贤熙他面临的困境的之后这么提醒着贤熙。    贤熙握着听筒,沉默以对。    她不过19岁,刚刚大二,半年多前的梦想还是希望一年之后能够去美国继续她的硕士学位,然后创业,做出辉煌的事业,做一个比她父亲更为成功的商人。噩耗传来的时候,她好像一个正在玩拼图的孩子,正当拼图就要完成的时刻就只差那么一小片的那个时刻,有人一拳将所有的拼图击碎。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泄气感和愤恨交织在她心中,接着是无力感慢慢爬上她的身体,她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哭泣,她想挽救这一切,但不知如何挽救,最后她决定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明早醒来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她还是那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的胡贤熙。      5.    但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没有改变,这不是个噩梦而是摆在贤熙面前的事实。她的信用卡账头上还剩15000块人民币,是上个月没有用完的信用额度,除此之外,她身无分文,她没有任何的金钱来源。她需要马上办理休学手续,收拾行李,买机票回国。回去之后,她要面对她父亲公司的烂摊子,天天上门催讨工程款的建筑老板,材料商,她父亲半年前按揭买下的房子的余款和利息,她父亲不知将向哪里去的苦恼。    “爸爸现在最痛苦的是不知道现在该往哪里去,该做什么,好像一切都没有希望。”48岁的贤熙的父亲这么对她说。    不知道将来在哪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该做什么。贤熙很想破口大骂,她怎么又会知道该往哪里去,该做什么?一个活了48岁的人,难道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吗?能不能不要再把绝望再强加在她身上?她这么自私地想着,狂躁让她想将手中的电话狠狠地掷向墙壁,让这个绝望的来源粉身碎骨。    贤熙深深吸口气,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好像连肋骨都被敲痛,她颤抖的呼气声,让她的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缓缓地平静下来。驱走自私的恶魔,她只说,让她考虑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贤熙不甘心,她不甘心即将完成的一切被破坏,一张即将展开的完美画卷被撕毁。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她需要钱,她从来没有这么需要钱过。她从来不知道钱可以有这么大的魔力,一切事物都需要钱,她需要钱来生活,需要钱去付昂贵的学费,需要钱来帮父亲付完新买的别墅的尾款,需要钱来维持她母亲的生活,需要钱来维持她优渥生活的表面。她需要钱,对于钱的饥渴,第一次在她的生命之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像一把刀刻入她的骨头。那种惶惑,恐惧,急切,就好像一把慢慢刺入她心脏的尖刀,一寸一寸地刺进她的胸腔,疼痛感也一寸一寸地升级,她好像就要濒临窒息的边缘。她不知道她可以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大笔钱,她从来未曾知道她每年在澳洲的费用是如此之高而钱是如此的难以赚取。她突然觉得她温温诺诺的父亲是这么有本事,她困惑一直惨淡经营的父亲是怎么支撑这个豪奢的家的?她看着信用卡发呆,盘算着这些钱给她多久的时间。15000块,除去5000块要留下做买机票的备用,10000块可以大概支撑她一个半月的时间,在那个时间到来之前她还有一线机会来挽救自己。    接下来的两个月,贤熙开始疯狂地找工作。她去中餐馆洗盘子,一天100块澳币,而一周最多3天,她还需要上课,这勉强能支付她的生活费。她去推销信用卡,但是没有底薪,她打了三天的无用功决定转换目标。给中国人开的面包店站店,服装店站店,咖啡屋站店,她尝试了一切有可能的工作,但是这些工作都无法解决她的困境。她打工回家,累得瘫倒在地板上,但缺钱的刺痛感却仍然没有被疲惫压倒,而是继续深深地绞索般盘踞在她的胸口。两个月过去,信用卡上还剩15000块,她的打工的钱仅仅能维持她的生活,而她下个学期的学费却还不知道在哪里,她父母的困境她还是无能为力。  
  上篇的编号错了,应该到了8了。拍谢。
  9.    她不知道什么工作会给她,一个19岁大二学生,一份丰厚的报酬足以支付她所有的费用和家中的款项。她又发疯似地搜寻报纸的招工版,虽然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找到那样的工作,但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收拾行李回国面对一个被摧毁的未来。她坐在散落的报纸之中,泪水只是无声地低落,她饮泣。她觉得自己很没用,第一次这么深刻地知道自己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    她的眼睛停留在一张废旧报纸的最后一版,这一版通常布满各种妓女,成人服务的信息,也布满各种招收性工作者的信息。很多亚洲女性的照片,穿着泳衣,或者衣不蔽体的内衣,雪白的胸部全部显露出来,摆着各种诱人的姿势,眼神之中充满挑逗。    贤熙努力不去看它,但手却不自主的捡起报纸。她胸腔之中的尖刀让她无法思考,只想找一片快速止疼剂来中止这刺入骨髓的剧痛,就算是饮鸠止渴她也不在乎。她仔细端详着其中一则消息,“招收亚洲年轻女性,专为高尚人士服务,报酬从优,时间灵活。”广告这么写着。贤熙的手开始颤抖,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如果要完成自己的梦想,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接着她看了那部《15半》,接着她打了报纸上的那个电话,然后她就成了一个婊子。      10.    贤熙回到家,冲了个凉,换衣服,化妆,今晚她又要去开工。    这半年来,她每周开工三次,每次500块澳币的服务底金,20%是公司的介绍费和佣金,小费是另外算的,公司不抽成。她每次出台都有400块的收入。但这远远不够,她需要钱,很多钱。她算过,每个星期她都有1200块的最低收入,半年以来,她已经赚了大约30000块,两年的生活费已经赚足了,但她还需要赚今年下半年的学费,明年的一年的学费,那以后三年在美国的念硕士的费用,还有她父母的的困境,她需要钱,很多钱。钱这个字眼,就像一个无敌的深渊,每次想到这个字,她就如同掉入一个黑洞,无边的压力挤压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她的肋骨好像就要被挤碎,而她心脏好像随时都快要爆炸。她想象着那个画面,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爆开来,鲜血和内脏就那样爆裂四散。    今晚,贤熙的开工地点在waterloo。那里靠近机场,离Redfern很近。Redern是悉尼很乱的一个区,因为土著人都聚集在那里,晚上一个人去很不安全。但是她没得选。她需要钱。    贤熙习惯性地深呼吸,这半年来,她发现这是唯一能让她平静的动作。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胸腔灌满新鲜的空气。一个被按在水下太久的人,忽然能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的氧气,这氧气让她被压力挤破的胸腔顿时放松开来,她胸口的那把尖刀渐渐松动,绞索也似乎稍稍放开。她又活过来。  
  You know who I am! 我會每天上來等更新喔! 加油!
生活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我们不能违背现实,所以只有勇敢的去面对,去接受,加油楼主...
  至作者:  我同是悉尼留学生 对你所说的很多细节都熟悉  以前由于工作原因 接触过不少你这样的女孩子(假定这个故事是真的)  对他们有过一些接触   其实世事无常 不如意事常八九 开车一样 只能往前看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人知的秘密 你既然敢写出来 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战胜了自己 敢于面对这段往事 我中学时就激励自己 只要结果好 一切都好  的确如此 不管你是否还回澳洲 希望你记住 人生我们无法选择 但我们可以选择对待困难的态度   我不是提倡这种服务性行业 只是说你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 在困苦中自我振兴
继续念书  我会继续关注你的这个帖子 希望你继续贴下去 让它成为你人生中的一个磨难 永久的秘密
  记号  什么时候能够光顾一下楼猪
  在悉尼,从事这个行业的中国留学生应该不在少数,我想每家有牌的,没牌的中国人开的JY总能找出一两个。    不赞成,不反对,自己的路自己走。
  没的什么话说 只能说社会太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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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贤熙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确认地址便出门。这次,她穿的是一件极短的娃娃裙,雪白的臂膀和半个背部诱惑似的招摇着年轻的光彩。    车子在被寂静所笼罩的城市之中穿行,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街道两旁,拐角处的club和pub还有灯光和热闹的迹象,仿佛整个澳洲都已经熟睡。    车停在一个静谧的居民小街上,两侧都是一栋挨着一栋的小房屋,只有昏暗的路灯照着小小的一块方圆。    贤熙无意识之中拉扯自己的裙角,盖住自己的大腿,“今晚希望能快点过去”。      ‘咔’,一个40多岁的中国男人站在门后。一个中国男人,实在太好辨认,衰老让他的细长的眼角布满皱纹,眼神暗淡无光,身形也许曾经高大,但现在却是单薄。更致命的是,他和贤熙的父亲那么相似。    男人一脸震惊的盯着贤熙,贤熙也尴尬地站在门外,不敢直视,不敢低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时间好像被寂静凝固住,贤熙站在黑暗的街道上,耳朵里灌入风声和好像极远之处传来的琐碎的喧闹声。    她开始发抖,秋季的夜晚,悉尼街头,凉风能让人如同掉入冬季的寒冷。    “你……你……进来吧。”男人让出一条道,搓着手,颤抖着用中文说道,“没……,你进来先。外面冷……你……穿得少。”男人背过身去,走入房内。    贤熙不敢抬头,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就应该转身狂奔离去,但一想到几条街外就是Redfern,她默默地闪身走了进去。    男人尴尬地躲进厨房,隔着客厅远远地对贤熙说道:“我给你倒杯热水。”      贤熙就那么怔怔地站在客厅中央,她脑子一片空白,被猛烈袭击之后的那种彻底空白。男人拿着水杯,站在她很远的地方。    “我以为,我以为是日本人和韩国人。……广告上,写着是日本人……是AV女优的照片”男人结巴,因为紧张,羞愧和尴尬,“我没想做什么……我……”词穷,他仿佛是解释给自己听。    贤熙没有听到男人喃喃自语般地辩解,她开始啜泣。贤熙在接其他客人的时候,白人,黑人,亚裔,她都可以骗自己,这一切都可以被掩盖,除了她谁也不会知道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肮脏的事情。她不会被这些嫖客记起,她也可以忘记这些事情。她甚至可以解释说,这是逼不得已,这是被迫,她可以骗自己这是她只是提供有偿性行为,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不过想完成自己的梦想。以后的生命不会被这些改变,以后她也可以完全抹去这段记忆,以后她也可以重新生活,重新拥有正常的生命。但此刻,她站在这个和自己的父亲极其相似的男人面前,那些自欺欺人的泡沫瞬间炸裂。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胡贤熙,她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样子,她身上被永远地刻下了污辱和下贱。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剥得精光,又被矗立在广场中央,一切龌龊和污浊在阳光下无处遮掩。她觉得很多人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体,鄙夷的,蔑视的,痛恨的。这些目光像吐信的毒蛇,像飞舞的毒鞭,火辣辣地抽在她身体上。      男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稍微提高音量的说道:“我……我……以为只是说聊天谈心喝喝酒什么的。只是……我……只是想找人聊聊。”    贤熙听不见,她多希望自己此刻能晕过去。  
  12.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是电机工程师。也算挣了点钱,80年代出国潮的那阵,头脑一热也跟着出来。为了孩子,也想着趁着还不老,出来闯一闯。”男人慢慢吸了一口烟,说道,“哦,你不介意吧?”男人指着手中的烟。    贤熙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泪痕已经干了。她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那强烈的被示众感让她无法正常思考。男人为了让她平静,开始讲起他的故事。    “出国之后才明白,当初多天真,别人的话多不可靠。那时候传起来,在国外的人一个个住洋楼,开房车,孩子几个,其乐融融,家庭事业都幸福得不得了。自己就花光了积蓄办移民。到这里来了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男人顿了顿,“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英文也说不好,听也听不懂。就只能在中餐厅打工,或者去Paddy’s Market给人站摊子。开先几个月还安慰自己,过一阵子,语言熟悉了,就能干回本行。但哪儿那么容易啊?洋人不承认国内的学历,不承认国内的工作经验,谁会请你?”    男人的烟已经要抽完了,他说:“渐渐的,也就认清了事实。锅炉工也干,电工也干,保安也干,反正工资也不少,但当初的雄心壮志……”男人摁熄烟头,“不提了,生活不成问题,但身为一个男人,有时自己也问自己,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男人摇摇头,似乎是在质问自己,“几年前回国了一趟,和老朋友聚聚。当年那些朋友,混得好的已经是福布斯榜上的人物,混的不好的也号称资产过亿了。当官的升官,做生意的发财。”男人好像浸入了自己的回忆。    贤熙在此刻似乎看到自己父亲的面容和眼前这个男人重叠起来。这个男人佝偻的背,疲惫的声音,衰老的面庞,都让她想起听筒那头的父亲。    “也不知,为什么要给你说这些,一个老家伙的牢骚。说起来,我女儿,她也像你这么大了。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男人忽地怔住,提起她女儿的年龄与贤熙一般大,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她,不在悉尼吗?”贤熙小心问道,为了打破这尴尬的空气。    “她妈妈是高干子弟,当年受不了那种失落感,闹了几年,带着女儿回国了。只是一年回来几个月,保住PR。听说她妈妈回国之后嫁了个房地产商,不知道对她好不好。”男人缓缓说道。    贤熙看着这个猥琐枯槁的男人,时间和苦难是摧毁人最锋利的武器。她能想象这个男人当年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模样。有钱有才有理想,却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出国好吗?我有时也这么问自己。留在国内,我大概也是柳传志那样的人物了。”男人摇摇头,苦笑,“出国来本以为发展更大,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我当时又不像你们这么年轻,一切都已经注定。想要在海外重新开始事业,谈何容易?”男人停住,继续说道,“不比别人笨,基础又比别人好,怎么今天却落入了困境,比别人混的差呢?”    贤熙明白那口气之中的无奈,挣扎和自怨,那正是她父亲的口气。    “爸爸有时候想不通,自己既不比别人笨,基础又比别人好,年纪轻轻就事业小成,为什么今天却落入困境呢?爸爸常想,这大概就是机遇的不同。”    贤熙脑海之中重复回荡她父亲的叙说。眼前这个男人刚刚竟然像背诵似的,说出一摸一样的话语。    贤熙突然很想抱抱这个男人,是纯净的拥抱。像女儿拥抱父亲一样的拥抱,给他一些爱和温暖,理解和体谅。    这个瞬间,贤熙才明白,她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直到今天,此时此刻为止,她胡贤熙一直考虑的是她自己。‘我今天失眠,我压力太大,我的人生被毁掉,我的事业被扼杀。’她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父亲的感受,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的压力和迷茫。    被毁掉的是贤熙父亲的事业,被扼杀的是贤熙父亲的未来,被强迫要在人生已经走完大半之际再重新出发的还是贤熙的父亲。如果贤熙失眠,烦躁,压力大,这么多年来,一直背负家庭重担,时时刻刻都要努力给他女儿和妻子最好的生活的父亲,他的压力有多大?他曾睡熟过几个晚上?他曾多么无力和疲惫?他又多么的心力交瘁和疲于奔命?
  3.    贤熙的眼泪拥挤在眼眶之中,她咬牙不让眼泪流出。她在这个当下,如同被铁锤重重地击打。她父亲在平淡而又疲惫的叙说之中蕴含着多少他一个人承受的压力和责任?    她陡然明白,成为一个男人的意义,成为一个男人的意义就是,用自己的肩背拱起他所爱之人的世界,让艰难和困苦留在自己的心中,独自咽下迷茫和困惑,总是坚定的让所爱之人依靠。成为他们的臂膀,港湾和可以休憩,哭闹的场所,给他们指路,不让他们迷失,成为他们的支柱,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勇敢地面对自己无法面对的恐惧,因为爱让这个男人这么坚强。就好像她父亲所做的,成为一个男人。    贤熙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开始流淌,她好像看见辗转反侧的父亲,愁眉不展的父亲,疲惫不堪的父亲,痛苦万分的父亲,困惑迷惘的父亲,这些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父亲。她所见的父亲永远是朝气蓬勃的,精神抖擞的,坚定不移的,可以让她和母亲依靠而永远不会倒下的父亲,可是她此刻才明白,在那些坚强背后,他父亲肩上所承担的重压和包袱。在那细微的流露出来的听筒那头衰老的声音,其中每一个皱褶,每一个叹气,每一个疑问,她彻底醒悟,幕后是汹涌的澎湃的绝望和痛苦,而她让她的父亲独自面对。    “我能抱抱你吗?”贤熙猛地问道。    男人像触电似的在沙发上弹了一下。    “不是,没有其他意思,我……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你很想我爸爸。”贤熙已经泣不成声,努力咽下一口气,说道,“我爸爸他……他也像你这么说过……我从来……从来没有机会,也不懂得感激他……他……”贤熙无法继续言语。    男人缓缓走到贤熙面前,轻轻抱住掩面哭泣的贤熙,“孩子,别哭了,珍惜自己就是你父亲心中最大的愿望了。”    男人轻拍着贤熙的背,她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我只想对你说,我一直很爱你。’  
  14.    贤熙在遇到那个男人之后的几天里都魂不守舍,眼前不停闪过那个男人在阴影之中,佝偻着背,垂着头,慢慢抽烟的样子。而这影像又和贤熙父亲的脸重叠在一起,让贤熙一阵绞痛。    每次和父母通完电话,贤熙拿着话筒,犹豫,踌躇,欲言又止,她很想跟父亲说一句,‘我爱你,爸爸’,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匆匆地挂上电话,不让因为哭泣而改变的声音被父母听出端倪。    在中文里,‘我爱你’是一句那么郑重的话,贤熙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句话。这句话那么重,重得让贤熙忘记怎么卷舌,怎么发音。她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句话,但那爱意都在父亲沉默的眼神之中,紧握的宽阔温暖双手之中,一点不落地传递给贤熙。    这是中国人爱的方式,沉默着,只是在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之中传达他们满满的爱意。这爱意像温暖的暗流,维系着这个沉默的社会,维系着看似争吵,互相指责又沉默以对的两个人,或者一个家庭。这爱有时太沉默,连中国人也要怀疑这爱的存在。于是,贤熙疑惑她的祖祖辈辈们为什么不开口说句‘我爱你’让暗流成为海啸,席卷所爱之人的心。直到贤熙想要说这句话时,她才明白,这三个字是那么沉重以至于难以开口。    贤熙尽管一口毫无破绽的英文,从内到外都已经如同ABC,但在心里,一句‘我爱你’让她露了馅。她的灵魂永永远远地刻下中国的印记,她从灵魂深处认知,她还是个道地的中国女人。  
  文笔很细腻 很赞~~~~~~~~~~~~~~~~~~~~~~~~~~继续关注 fomachic 希望你能说一下名字的来历
  我在墨尔本,倒是似乎间接的接触过几个作这行的女生,不过大概因为某些原因,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儿心理障碍。没有过很多交流。楼主文笔还不错。
中国人对于感情的表达总是过于含蓄,总是不够大胆,就象楼主说的那样,我们有时候也想给父母说&我爱你&,可是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五千年的文化注定了我们要这样...
  &Live by the FOMA that make you brave and kind and healthy and happy.& ---The books of Bokonon, I:5    ------------'Cat's Cradle' by Kurt Vonnegut, Jr.    thanks for the support. I will introduce myself half way through, so, please just read. :)    I hope the work is loved by people who really read it and genuinely like it.     back to writing. thx again for the support.:)
  15.    ‘Dear Paul,    
This email is written…’    贤熙在打写给Paul的email。没有私意,只是问一些金融方面的问题。问题有点深,不适合在tutorial上问,会扰乱其他学生,只能发email问。    说到底,贤熙是个好学生,她比以前更勤奋更努力。她肯剥光衣服,放弃自己的尊严,为的就是继续自己的理想,否则这一切毫无意义。当然,她更为了他的父亲,她那句说不出口的‘我爱你’让她卯足了劲儿念书。    Email写完,贤熙点击发送。随着click的那声,她的心也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内心某个角落暗暗地期待着什么。接着这不着边际隐约的期待被贤熙的理智扫到角落里,“我配吗?”        “Hey, Sarah, how is going?”一个高大亚洲男生朝正在念书的贤熙打招呼。    贤熙常常就这样呆在图书馆里面念书打发课与课之间的空档。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向她打招呼的男生。贤熙认得这张脸,但实在记不得他的名字,为了避免尴尬,贤熙只得装作熟识,回答道:“Hey, I’m doing good. How are ya?”(嘿,我很好。你呢?)    “Good, I’m good. But ah, you can’t remember my name, uh?(好,我很好啊。但是,啊,你不记得我的名字,是不是?)”男生冲她挤挤眉,笑着说道。    贤熙尴尬地笑了笑,“Sorry, I……I’m just not that good at names.”(对不起,我真的记不住别人的名字。)  “Tony. My name is Tony. Remember it. I would be pleased if you could remember my name.”男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Tony, 我的名字是Tony。记住我的名字,如果你能记住,我会很开心。)    ‘Tony’,贤熙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自这个名字,望着面前这个男生出神。    平心而论,他不算是英俊的类型,一张很典型的出生在海外的亚裔的脸,或者说他散发出来的感觉,他说话的方式,他举手投足都可以看出他应该不是个出生在东亚的人。如果一定要猜,贤熙会猜他应该是韩裔澳洲人。高高大大,穿着一件胸口带着纽扣的t-shirt,只扣了最底下两颗,领口露出结实的线条,一条宽松的五分沙滩裤,一双白色沙滩拖鞋,他连穿得都很Aussie。那结实的上身也可以证明他应该是健身房的常客。Go to gym,可不是一般中国男留学生的爱好。    “Alright. No problem. It’s been imprinted in my brain. I’ve remembered it by heart. Are you happy now?”贤熙指着自己的心笑着说道。(好吧。没问题。这个名字已经在我的脑中烙下了。我不会忘记。你开心了?)    “Sort of.”男生又挤挤眼,大笑道。(算是吧。)    Remember by heart,有时,贤熙不得不赞叹英文的奇妙。Tony这个名字确实让她用整颗心记住了。    16.    “So, are you available tonight?” Tony继续翻着书,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今晚有空吗?)    “Em, sort of.”贤熙学着男生挤眼的样子说道。(算是吧。)    “There will be a party out there at Revolution. Do you want to go with me?” Tony笑着问道。(今天晚上在Revolution吧会有一个派对。要跟我一起去吗?)    “What kind of party?” (什么派对?)  “You know, just a party for students.” (就是一群大学生的派对)  “Are you going to have a drink, alcoholic?” 贤熙笑着说道。(你准备喝酒吧,酒鬼同学?)  “Hemmm, I’m not alcoholic, okay? But, yeah, we are going to have a drink but just a couple.” Tony抿着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向贤熙示意道。(啊,我不是酒鬼,好不好?但是,对,没错,我们会喝几杯,不过就是一点点。)  “Aha…a couple, like one shot, two shot, three shot.”(哈,一点点,就好像,一杯烈酒,两杯,三杯。)  “No, no,no….like one jar, two jar, three jar.”(不不不,是一大扎,两大扎,三大扎。)  贤熙手舞足蹈地开着玩笑,Tony也挥舞着回应着。    “Okay. Sorry, I really can’t go. I would like to but I am allergic to alcohol.” 贤熙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去。我很想,但是我对酒精过敏)  “Uh….you can just go and have a coca or orange juice with me. You don’t have to drink, you know.”(啊,你可以去派对然后跟我喝可乐和果汁之类的。你不一定要喝酒。)  “Go out and not having a drink? Are you sure?” (出去玩,不喝酒,你说真的?)  “Yeah, why not? It will be fun.” (对啊,为什么不会?会很好玩的)  “Nah…I really can’t. It’s too late for me as well. But you have fun.” (不行啊,我真的不能去。对我来说也太晚了。但是你玩得开心啊)  “Alright.” Tony有点失望的说道,“so, what do you do at home?”  “me? Read. Yeah, read. I read a lot.” (我?读书。我念很多书)  “See, I can’t read. I’ve finished a lot of textbooks, but I couldn’t finish even one single fiction. Strictly no-novel-man.” Tony摇摇头,装作严肃地说道。(看,我不喜欢念书。我念完很多教科书,不过从来没有看完过一本小说。严格的,小说勿近人)    贤熙掩嘴看着Tony笑。秋季温暖的阳光和Tony的玩笑让她觉得轻松,能让她逃离生存的深渊。她享受着此刻的快乐。她将目光投往窗外,落在外面的景致上。已经是秋天,草坪还是绿的,但树叶已经转变了颜色。下午的阳光将远处的main quadrangle分成阴暗两面,贤熙知道在那个黄色城堡的后面有一株漂亮的紫薇蓝花楹木。去年春季的时候,也就是半年之前,贤熙曾在这样的一个下午在那树下念书。那时,那株树盛满了淡紫色的花朵,颜色就像油画一般,浓郁得似乎用水都化不开。这种树有着好听的英文名字,jacaranda。在花季,整棵树都会挂满淡紫色的花朵,因为繁多的花絮,于是颜色也变成蓝紫色般。春风吹过,花朵就会铺散在翠绿的草地上,像新鲜荷塘里的几点浮萍,又或者漫天飞舞,飘落不知何处。贤熙遐想着,不知此时的树,还是否有那鲜艳明亮又纯净的颜色?      聊了一阵,他们分头上课。贤熙的心中也只是自得的欢乐。直到贤熙回到家中,一边做饭,一边回想Tony的奇怪举动,她才忽地反应过来,‘Tony is asking me out.’    Tony是在约贤熙出去。这么明显,她竟然没有察觉。贤熙摇摇头,苦笑。别的男人只会直接扒光她的衣服,伏在她身上开始办事,像Tony这样约她出去,只是平平常常地喝东西,她却没有反应过来。    ‘没明白也好,省得去害人。’贤熙低头继续做饭。  
  17.    过了几天,贤熙已经忘记Tony的邀约,只是照常出去接客,上学,做论文。每隔三天给父母打个电话。事情好像平稳下来,承载着贤熙的摇晃的船似乎走到暴风眼,不再摇晃和颠簸。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害怕?暴风雨来之前总是平静的酝酿。      学校邮箱里有一封email, 显示是Paul的回信。贤熙咽了口口水,让自己干燥的喉咙滑动一下,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这紧张是因为那隐隐的期待,而她实在不该有所期待。    贤熙快速浏览Paul的回信,只是清除扼要的回答了贤熙的问题。贤熙本来灼热的脸渐渐冷却下来。    “本来就没有期待。”贤熙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将Paul所说的要点记起来。    写完,贤熙就准备删掉这封email,但突然发现信的最底部有一行小小的字。    “P.S: If you have any further problems, I am more than welcomed to help you. 5;×××”  (另外:如果你有任何其他问题,我很乐意帮助你。)    贤熙呆住,这个号码和Paul在tutorial上公布的联系电话不一样。她又看了一遍这个号码,接着手忙脚乱地翻开自己的记事簿查询Paul在tutorial公布的号码,不一样,这两个号码不一样。这只有两种可能,贤熙在心中快速地考虑着,Paul要不是换了公务电话,就是给了她他的私人电话。后一种可能让贤熙兴奋得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她的脑子,但她又深深地觉得不安。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她只是无意义地将这行小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贤熙颤抖着将这个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标上Paul。然后就这么坐着,手提起又放下,张口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摊开书本,开始念书,做笔记。但那串数字像魔咒一样在贤熙的脑中挥之不去,她烦躁地胡乱翻着书,无法静下心来。    “他为什么给我他的私人电话,为什么要留小小的一行字?他想告诉我什么?有别的意思吗?”贤熙的脑中质问着,“不不不,他可能只是更改了公务电话,为了方便我问问题而留下来,没有其他的意思。胡贤熙你不要乱想。还能怎么样,虽然不知道你是个妓女,但你是他的学生而且他已经结婚。”    她脑中激烈地争斗着,互相盘问,都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结果是无法定论。她揉着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困扰,只是一个电话号码却有捣乱她心绪的魔力。    这是爱情吗?她爱上了Paul吗?还是纯粹是迷恋,或者说她希望在她不停地往下掉入深渊的时候,能够拉住某人的手,让她失重的身体停止坠落。    “我一定因为他是tax lawyer所以他妈的想傍上他。他如果只是个穷tutor,我一定不会注意这个戴眼镜的老男人。”贤熙就这么给自己胡乱下了定论。    贤熙拿起手机,翻到Paul那一页,深吸一口气,停顿了几秒,犹豫得看着Paul几个字母,手颤抖着,拇指移向Delete键却费了好长的工夫。删除这个号码只用了一秒的时间,确认删除,删除中,完成。贤熙的心却好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从低谷向高处攀爬,再从高处猛地落下,慢慢减速,停顿,回到它该呆着的位置。  
  18.    倾盆大雨,才下午2点,整个天空就已经是灰黑色的了,天色就像7,8点左右的时光,需要路灯才能前行。时间就在这昏暗不明的天色之中慢慢爬过。    那封让贤熙心绪不宁的email已经停留在她的邮箱了快一个星期。她不去想它,不去看它。    今天早晨,贤熙就可以看到天边已经聚集着一团灰黑色的雨云,带着伞出门却落在教室,5分钟之后回去拿却不见了。应该是被校园维护人员拿走了,她又实在懒得去学生中心去领,只好闷着头走路回家,期望至少能让她安全到家。哪知走到半路,葡萄一样大小的雨滴就密集的坠落下来,她狼狈地拿着包顶在头上,雨水太大,她连眼睛也睁不开,眼前模糊一片,狂风也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路面上流淌的雨水之中。    “滴……滴……”汽车的喇叭声突兀地在贤熙耳边响起。澳洲很少有人用车鸣,贤熙不由得吓了一跳。    “Sarah,你没事吗?有没有伞?”停在贤熙前方的黑色Land Rover,司机从副驾驶座上探出一点点头来,用英文冲贤熙叫喊着。    贤熙带的隐形眼镜因为雨水的关系,已经不起作用了,甚至可能已经掉了。她无法辨认那个车上的人的脸,他们之间隔着厚重的雨帘,铺天盖地的雨水让她无法看清前方一米之内的事物,但那个声音实在太熟悉,熟悉得连在梦中的贤熙都能辨认,那是Paul。她呆呆地站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觉得这肯定是她自己杜撰的幻觉,她抹开刘海,想尽力看清楚雨帘那边的人,但毫无用处,雨水让她看不清任何东西。    “Sarah, 上车来,快点。”那个男人继续叫着,说着推开副驾驶座的门。    是他,真的是Paul,贤熙确认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这不是她的幻觉。但是该不该上车,她的脚在原地进退,她好像无法把思绪理清。雨水狂暴地扑打着贤熙的身体,狼狈的处境让贤熙觉得拒绝是那么矫情,只得匆匆的爬上车。    “你还好吧?早上出门怎么没带伞。”Paul等贤熙一上车,就转动方向盘,问道,“这么大的雨可以在学校图书馆呆一阵子再出来啊。”  “早上出门带了伞,但忘在教室,被工人捡走了。晚上还要打工,不能再呆了。谢谢你让我上车。”贤熙低头拨弄头发,雨水顺着她的脸和发梢不住地流淌。座椅已经加热,让她被雨水淋得透凉的身体有了温暖。她突然觉得自己太狼狈,整个车座被她弄得到处都是水渍。    Paul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向后座翻找着。贤熙低着头,Paul的胸口和她的脸隔得那么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Paul身上发出的干燥的温暖和煦地辐射在她脸上。微微的身体芳香剂的味道和淡淡的古龙水,让贤熙觉得浑身上下都很清爽。    “拿着,把自己擦干一下,你这样淋雨会感冒的。回家赶快换衣服,如果不行,就别去打工了,换个时间。”Paul从后座上翻出一大盒纸巾和一条大长毛巾,“这是我去健身房用的毛巾,是新的,你拿去擦擦头发。你头发湿得都可以解救澳洲的干旱了。”    谢过Paul,贤熙将脸埋在毛巾里,轻轻地笑着。毛巾里面,有他的味道,微微的芳香剂和淡淡的古龙水,虽然是新的,但和他的衣服放在一起,印染上主人的味道。“是啊,我们需要雨水,再不下雨,我就情愿回中国了也不愿呆在这里了。”贤熙笑着说道。  “哦,所以你是中国留学生。”  “是啊,我是。”  “其实从你名字的拼法就看出来了。”Paul开着车,向贤熙笑着说道,“可是你的名字我一直念不准,Sien-si?”  “贤熙,xian-xi”贤熙明白她的名字是那么难发音。X这个中文音在英文之中没有对应的发音,很多人都会念成S。  “Sien-xi”Paul又努力地尝试了一遍。  “很完美了。”贤熙笑着说道。能不能说准她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个学期一过,Paul就会像滴入清水之中的一颗盐,从贤熙的生活之中消失不见。  “我知道不对,给我点时间,我会念清楚的。”Paul摇摇头,笑着说道。    贤熙继续擦着自己的头发和身体,还有座椅上的水渍。Paul抽出一张面巾纸,也轻轻擦拭搁在贤熙身旁的包包上的水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贤熙猛地一震,如果她的心是一块广阔平静的高原,那么现在,那块高原的中央,不知何时开始裂开缝隙,剧烈的摇晃起来。    贤熙装作平静无事,只是默默地继续擦着。但她知道,她内心有一块隐秘的地方,被打开了。      19.    “忘记问了,你的家在哪里?”Paul开着车在雨中穿行,前方5米之类的一切都无法看清,不知道是不是因此,Paul开得很慢。  “在Broadway。转手Mountain Street上。”贤熙回答道。  “那好,就在那边,我送你到那里。”  “谢谢。”贤熙不知道为什么Paul让她上车,她不过是他很多学生之中的一个,很普通的一个,她甚至惊讶Paul能记得住她中文名字的拼写。    此刻,被雨水笼罩的灰色的世界,除了雨声,只是静寂。贤熙突然有个错觉,好像他们两个,Paul和她,不在真实世界之中穿行,而是在另一个异度空间里行走,雨水把他们和世界隔绝起来,就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面,Paul心中想着他的事情,贤熙心里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他们就可以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互相不说话,但又似乎了解对方心中所想,那若隐若现的情感,在静谧的空间里像面包房刚出炉的香味一样弥散。他们就这么享受着这雨中的片刻宁静,好像乌云培养了一切在阳光之下无法滋长的暧昧和纠缠,遮盖了剧烈的世俗审视的目光。他们也许互相爱慕,也许只是互相猜疑对方爱慕自己,又或许他们其实什么感情也没有去猜想,只是此刻的宁静,都让他们出了神,好像逃离了这个世界。他们心中有着欣喜,如同两个孩童找到隐藏着的糖果,偷偷地享受着,于是这成为他们共同的秘密,可以分享的秘密,是偷食禁果的欣喜,触犯条例的欣喜,故意违反规则的欣喜。    贤熙想得出神,Paul只是带着微笑慢慢地开着车。      “谢谢。”Paul将车停在贤熙公寓门口处,贤熙向他告别,“谢谢你,Paul。下个星期tutorial见。”  “不用谢,那我下次见你。对了,我的手机号你有吧?你如果有问题,打电话给我,email有时候我会不记得检查。”说完,Paul一打方向盘,车子在雨水的包围之中迅速消失。    贤熙怔怔地站在公寓的大厅,想着刚刚的话,想着刚刚的一切,她没有从那个隔绝的梦境之中回过神来,接着电梯叮的一声,贤熙猛地意识到,刚刚Paul送她回家,并且要她打电话给他。    她疯了吗?  
  Pleae wirte more English. Thanks.
  占位...
  好也。
  写的不错,不过看过让人感觉很压抑.........
  是否来的时候没有说明白,  才会有这么多伤  我让你久久的等待,  在那棵不再发青的老树下,  我知道,你也在感伤    小石子踩在脚下,  一脸的茫然  老树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摆摆  似乎很不情愿飘落下来    而我只是一个太过平凡的人  很想有个栖身的地方  一张床,一条凳,一个不大的阳台  
  记号  写的很好
  20.    “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贤熙的一个室友用英文问。    贤熙和另外两个韩国女生一起合租了这间2个卧室的公寓,她们互不干涉,只是见了面打个招呼。这两个女生也和她一样,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虽然三人从来没有说出口,但她们彼此都明了。至于她们的原因是为什么,贤熙没空也没有兴趣去打听。她们也从来不过问贤熙的事情,就因为如此,她们三人相处得都算融洽。而且因为贤熙和这两个女生做着同样的事情,她们甚至有着心照不宣的体谅和惺惺相惜的情感,明白对方心中的苦楚和无奈。贤熙和她们有时还一起出去吃饭什么的。贤熙喜欢韩国菜,因为味道和她的家乡菜很像。    “好心的tutor。看到我淋雨,他送我回家。”贤熙边脱下湿透了的衣服,边回答。  “嗯,好心的tutor。男人?”另一个室友加入了询问的行列。  “嗯,真的没什么,就只是个tutor顺路送我一程而已。”贤熙拿好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    两个室友看到贤熙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也讪讪地互相用韩文小声说着。    “贤熙……别误会。但你知道……,你知道……我们做的事情,如果只是想跟你说,玩玩就罢了,如果能……,你别怪我,如果能包养你,那更好,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奔波,做散客。如果不是玩,是真心,你真的要好好想想。”两个女生说完,默默地从贤熙的房间退出。    贤熙关上浴室的门,打开水龙头,脱光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责怪那两个女孩的意思,只有她才明白那两个女孩语句之中的关心。是那种在无奈之下清醒的提醒,是在重伤之后,在伤口上撒把盐,好让伤者不在失血过多之中陷入昏迷继而一睡不醒。这种残忍的关心,是只有她们才明白的互相保护。    今晚,贤熙还是要去开工,地点在Randwick,她决定忘记刚才的一切,迈入淋浴间,让自己在温暖的水流之中昏迷。如果能昏迷,等一下那个客人的脸就可以被忘却,等一下自己身体所经历的一切就可以被埋没,等一下心灵上又一个划痕就可以被抚平。      21.    暴雨持续了一整个星期,天色时时都是半青的模样,从远处的天边到自己的头顶上,都是成片的灰暗乌云。间或乌云与乌云之间有空隙,阳光也难得从密厚的云层之中穿过。    贤熙没有打电话给Paul,好几次她都拿起电话,翻出那封email,拨下那个号码。但总犹豫,还没等号码拨出,她就决绝地挂断电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为什么要打电话,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打电话给他。    她甚至有点害怕等下就要进入教室的Paul。她坐立不安,不断转换着自己的姿势,和Laura聊天,余光却时不时飘忽至门口,检视那里是否有Paul的身影。    他出现了,这次不是西装,只是一套运动装束。脸上和脖子上似乎还有汗水才干的濡湿痕迹。    贤熙不知为何,无法直视Paul。她低头翻看自己的本子,心里却责怪自己。不正眼看他,不是更为起疑吗?他们之间又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关系,如果这样闪躲不是给人暗示吗?贤熙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用淡漠的目光平静地直视Paul的脸。Paul正在和一个男生开着玩笑,他回过头来,笑容还停留在脸上。两人的目光相遇。就在那一秒,尽管贤熙的脸仍然平静如水,眼神毫无波澜,但她的心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就好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因为城门外猛烈的袭击而整座颤抖摇晃起来。而Paul的眼睛就是那猛烈的袭击。    贤熙坚守了1,2秒,就转过脸去看往别的地方。她猜不透Paul的那双眼睛想说的是什么,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里想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算得体。    Paul又开始检查作业,贤熙尽量装作平常模样和Paul开着玩笑,与Laura互相调笑着。Paul似乎也和往常一样,没有不同。    他一个一个地检查过去,很快移向教室的另一边。贤熙盯着他的背出神。平常总是藏在衬衣下的Paul显得如同很多亚洲男人一般很瘦小,但此时他拱着背批改作业,棉质T-shirt包裹他的背部的轮廓,很宽厚,并不单薄。可以看到整块线条紧实的背,极短的头发似乎还没有完全干,他的身体似乎还被运动之后身体散发的热量包围。Paul这样显得更年轻,好像和贤熙他们一般大。    贤熙的眼镜滑到Paul的左手上,一枚金色的样式普通的婚戒稳固地套在无名指上。忽然,一种罪恶感泛起在贤熙的心头,同时是恶心感。这恶心感从她的下身向下蔓延到她的双腿,向上直爬上她的背脊。她的整根脊背都好像被黑色的毒液所污染,她仿佛能看见,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一个接着一个地被这毒液腐蚀。她鼻腔里开始充满一种令人呕吐的味道,是昨晚那个男人的气味,汗液和体臭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但这味道不仅仅是他的,贤熙似乎还嗅出所有和她上过床的男人的味道。脑海里翻腾着昨晚那个男人丑陋的脸。那么近,离她的眼睛好像只有几厘米。他大叫着,裂开口,大声喘气,手重重地按在贤熙的胸部。而这张脸又和很多男人的脸一起涌现在贤熙的眼前,她记得的不记得的主顾的脸全都一股脑儿地从贤熙的记忆之中奔涌而出。她的下身切切实实地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切的记忆。    贤熙的脸开始发白,她似乎能感到她的头额已经布满冷汗,而这汗是黑色的。她很想吐,想结束毒液在身体里的蔓延,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着。    Paul回过头看了一眼贤熙。他看到一张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面容带着死尸般的平静。这平静不是贤熙装出来的,而是从内到外的死亡。  
  22.  两个小时的tutorial那么长,贤熙能感到不时投过来的Paul的目光,她不知道Paul看她的频率是不是比以前多,但她始终冷漠地回视着。渐渐地,Paul也停止飘忽的眼神,只是低头讲着题目。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炙烈的阳光,灼烧着的只是窗棂。Tutorial教室不是那么明亮,所有人都像淡化的影像背景,没入灰暗的场景之中。    贤熙快速地收拾好东西,和Laura说笑着离开教室。Paul低头收拾自己的幻灯片,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和Laura分手,贤熙准备在图书馆度过这一天。图书馆总是个好地方,因为她可以躲在一排排书架后的小角落,让自己放空,只是念书。      “I know you would be in here.” 贤熙还没有坐稳,Tony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    “Hey.”贤熙迟疑了一下,打了一声招呼,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And my name is?” (那我的名字是?)  “Tony” 贤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答道。  “Thanks for that.” (谢谢你)  “Thanks for what?”(谢我什么?)  “Thanks for remembering my name. I’m really happy that you’ve remembered my name.”(谢谢你记得我的名字。我很开心)  贤熙只是笑笑,Tony看着她微笑。  “So how was the party? Good?” 贤熙决定耐心再说几句以示礼貌。(那个派对怎么样?)  “Yeah, yep, that was really good. It’s a shame that you didn’t go. You would have had a lot of fun.” Tony张口要继续描述派对的情形,”that was….” (排队很开心。你不去太可惜。你要是去了会很开心的)  贤熙微笑道,“Yeah, probably. But I really could not be bothered. So, 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now? Cause I am going to start my reading now.”(可能吧。你现在准备干嘛?我要开始念书了。)    Tony停住,谅解地笑道,“Okay,I am going to just sit next to you and have a bit reading too. Ha, what about we go and have a cup of coffee later? You are not allergic to coffee, are you?” (好吧。我就做你旁边也念书。等一下一起去喝咖啡怎么样?你对咖啡不过敏吧?)  “No.” 贤熙微笑回答道,然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Tony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贤熙翻开书,开始做笔记。  
  谢谢你的更新 siensi 你现在在澳洲 还是中国?
  23.  贤熙将论文要用的材料都仔细复习了一遍,就已经晚上了,时间有时就是这样飞速旋转,让人抓也抓不住。    贤熙一边收拾材料,一边环顾四周,这是她无意识的习惯。Tony还在她附近坐着看书。他抬头看到贤熙开始收捡,也把书阖上,冲她笑着走来。    “We can’t have a cup of coffee now. What about dinner then?” (我们不能去喝咖啡了。吃晚饭怎么样?)    贤熙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耸耸肩,一顿饭而已,正好这个机会说清楚。    “Oh, come on, just a dinner. You don’t need to drink.”Tony开玩笑似的责问道。(拜托,吃顿饭而已,又不用喝酒)  “Alright.”贤熙摇摇头,答应了。    他们一起走出图书馆,天色已经全黑了,可是路灯很明亮,整个校区都已经安静,走出主校区,往Newtown,才看到成群的人,打扮得奇装异服。或者哥特式,黑发黑甲红裙,或者街头风,紧身牛仔裤白色破烂t-shirt,要不然就是一对对的同性恋。像贤熙和Tony正常的男女一对,反而很少见。    日本餐馆里倒是都是家庭聚会,生日派对,年轻朋友聚会,很正常。贤熙和Tony拣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贤熙不甚热情,Tony也很知趣的只是谈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贤熙慢慢地吃着饭,她觉得每一种国家的菜式都代表某个特定民族的特性。日本菜永远都是温和的味道,鲜蔬荤素搭配着,分量小小,很符合日本人所有东西都以小精为上的准则。韩国菜介于酸,辣与甜之间,色彩总是浓烈,或者烧烤,或者铁锅,很像韩国外放倔强的性格。德国菜菜式单调,想像力缺乏却井井有条。英国菜毫无想像力,古板。南洋菜,椰汁海鲜番茄,中西合璧。    “你是中国学生吗?”Tony突然用标准的中文问道。  贤熙从遐想之中惊醒,“我是。”    贤熙很少说中文,她碰到中国学生也不说中文。说中文对贤熙来说代表着一种特殊的亲密。比如对Sherry。    “你不像中国学生。”  “那我像哪里人?”  “不知道。你的口音真的听不出来是中国学生。”Tony微笑着说道,“要不是看到你本子上的名字,我会猜你是韩国人。”  “我也以为你是韩国人。”贤熙笑着说道。  “啊,很多人说过啊。”Tony挠挠头说道,“我是中国人,只是10岁的时候就去新加坡念书,不过只呆了2年,就来了澳洲。”  “我也15岁就在新西兰念书了。在那里念完Year 11,就来这边了。”  “我在海外呆了12年了,你也应该不短了吧?”  “在澳洲才第3年,新西兰呆了2年,也5年了。”    他们开始聊起年纪小小就出国念书的经历,懵懵懂懂的到处乱闯的故事和只有在海外的人才明白的孤立感和一个人奋斗的辛苦。这些感受和情绪,除非是一个人在海外生活过,否则无法被阐明,也无法被理解。特别是贤熙和Tony这样,年纪很小就被送往海外的学生,在人生最重要的塑造阶段,他们的情感和成长,那么特殊,又那么缺乏指引,既要抵抗无穷的诱惑,又要面对成长过程之中的各种困惑。这些困惑又和周围环境的变化,异国环境的不同而不断累积,他们就像被移植到沙漠之中的植物,看似茁壮,但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每一个枝叶的抽芽都是挣扎。贤熙就常常觉得,自己在一个人战斗,没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前,没有人矗立在自己的身后,只是孤独的战斗着,不知道会不会结果,不知道劳累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她既不是纯粹的中国人,更不是外国人,两边的社会她都无法完全融入,不知何处是归依。      晚餐吃得很慢,他们聊了很多。他们有很多共同的感受和经历,但贤熙还是不想给Tony幻觉。他们结束晚餐,Tony要送她,但是贤熙拒绝,转身要自己走。    “等一下,你的号码是多少?”Tony掏出手机,“别说不想给我,我会很伤心。”他捂着胸口做了一个伤痛状。  贤熙看着他,想了一会儿,“Tony,我,”贤熙想说,我不值得你这样,你花500块,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上酒店或者你家和你上床,但是她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是好女生,不过给我个机会?”Tony诚恳地说道。  贤熙痛心地皱了皱眉,更想大声地告诉Tony,“我是个婊子,不是什么好好小姐。”但她还是说不出口,她做不到。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将电话号码给了Tony。“我没有太多时间讲电话,所以有时候可能会不接。”贤熙说道。  “我明白,”Tony输入号码,“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这个世界很多Sarah,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胡贤熙。”  “从今天起,我会叫你贤熙。这个名字很好。虽然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是贤淑温和的意思吗?那就很像你。”Tony笑着说道。    贤熙很痛苦地苦笑。除此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极度讽刺的评价。    “安全到家的时候给我一个短信,要不然我会打这个电话的。一个女生晚上回家要小心点”Tony伸手示意巴士,“我的号码是;×××××。我打给你,然后你存好。”    贤熙的手机响起,她不得不存好Tony的号码。接着她上车,Tony冲她挥手再见,贤熙只是木木地说再见。  
  可以学点英文
  恩,考虑了一晚,本来准备po到小说一半的时候再现身,遇到一点事情,所以上来clarify一下。    我不是贤熙,贤熙不是我,Foma的原意是harmlass untruths,不现身的原因是希望大家关注这个小说,而不是我。当然我心里有私意,我想知道我说故事的能力,是不是可以让大家相信这个悲惨故事的真实性。多谢大家的支持,每个在这里留言的人,给我发短信的人,我都鞠躬感谢,感谢你们对贤熙的同情,关心和爱,还有对这个故事的喜欢。  &(_ _)&    这是我第一次上天涯,也是第一次在网络发表作品,所以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真名:不准备说了,说了也没意义。哈哈哈。。(欠揍)  网名:Fomachic,foma是没有恶意的谎言,chic是英文之中对于年轻女性的称呼,合起来是虚构出来的女子--&和贤熙很符合。  所在地:我仍然在悉尼念书。  年龄:和贤熙一样    这个故事不是我的故事,是我从朋友那里听来的很多故事粘合在一起,放在一个倒霉鬼身上,我没有做贤熙所做的事情。虽然我也在自己打工赚生活费,不过是在French Connection当店员而已。。。    小说里面的人物原型是我周围的人,比如Paul是以我的tutor为蓝本,我看他形象适合,所以写进书里,(他在上面讲课,我在下面写小说意淫他,幸亏他看不懂,要不然,你说他会不会fail掉我?囧。。怕。。。),Sherry是以我最好的朋友的为原型,Tony是我tutorial班上的一个男生的变化(他的真名我忘记了。。。。。。。。。囧囧囧),我觉得他很像是能拯救贤熙的人,所以也放进书里。    当然今天要出来澄清的原因就是,我不知道Tony(真人)是不是也上这个网站,因为贤熙和Tony(小说人物)那段关于邀约的话,实际上是某次Tony(真人)跟我提议国际学生在Spaces bar有个活动要狂欢幻化而来(当然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聊天),对话内容很相似(我也酒精过敏),如果Tony(真人)也上这个网站,然后根据对话联系到真实世界的我,我就囧了。。。。。。。。。。。    昨天碰到这位男同学的时候,他眼神有点怪,我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回应,可能是因为没有看见我在打招呼,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澄清一下。要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小说发布,我甚至没有告诉我朋友这个网页,也没指望他们来帮我冲点击率,我只想好好说这个故事,好好让大家看看海外留学生的很多痛苦和无奈。    贤熙接下来的命运很悲惨,惨到我觉得我自己有施虐狂,囧。。。但是我明白这些事情,是真的在别的女生身上都发生过的,这更让我很难受。    如果能有机会,其实我想说的是,幸福并不是对于梦想的实现,金钱,地位和抱负,幸福是内心的平静,而贤熙可能一生也得不到了。    就这样。再次感谢大家。。。&(_ _)&请继续关注这个故事,我会一直写完它的。不过还是会潜水写,,,没太多时间来上网啊。。    ps:贤熙和我不同的一个重要一点,,,贤熙身材很好啊!!!!!我呢,,,,不说了,常被我妈鄙视。。。。。。
  哈哈哈哈! 關於怕被Paul範本老師把你fail掉那句, 害我爆笑出聲. 今昨累積的更新果然是下飯好材料, 好看咩! 不過我還是不懂Foma是那一國文啊? 為何短短4個字母可代表無害的真相?
  24.    回家的路上,贤熙不知怎的很想哭,却流不出眼泪,又很懊悔,不是有意骗人。但一句简单的“我是个婊子”却比她想象的难以启齿。    她反射似的突然直起身体,今晚她有一个临时的工作,早上出门的时候收到的信息。她一整天脑子里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于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公车已经转过Broadway,贤熙今晚的工作地点在Strathfield,她决定在Central Station坐火车去Strathfield,这样比较省钱又更快捷。    打定主意,贤熙又颓然地回复木讷的表情。来不及回家换衣服补妆了,她也不在乎。平常接客的时候,她都尽量穿裙子,因为这样办事方便,完事之后也利索。今天她穿的是牛仔裤,这是她平常的装束,牛仔裤和T-shirt,她也只能这么办了。    火车呼啸穿过这个城市,时而是地下,时而在高处。所以只能说是火车,而不是地铁。悉尼说起来是个城市,其实更像一个集合的城市群。除了市中心的CBD,Alexandria, Surry Hills, Redfern等几个区靠得很近,人群密集之外,其他区都相隔很远并且疏散,往北去是富人区,Miller’s point, Chatswood, North Shore, Mosman,往南是Wolli Creek, Cronulla Beach,往西就是穆斯林,阿拉伯裔和各种新移民聚集的Parramatta, Western Suburb,那里总是不太安全。Strathfield也算是个比较富裕的区域,Trinity School,悉尼有名的私立学校也有一个小区在这里。    贤熙下了火车,往上走,出了火车站,就看到路中心的环形小岛,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贤熙站在这栋房子面前,她在一条街的最里端。砖房,房前的花圃里种着几株不知是什么的植物。原木色的门上有个做旧古铜的门环,贤熙敲了敲门环。    “自己进来,房门没锁。”一个略带亚洲口音的男声说道。    贤熙轻轻推开门,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深处微微有黄色的光。贤熙关了门,慢慢走了进去,朝有光源的地方走去。    那里是厨房和一间很大的餐厅,房间的另一面就是一整面的玻璃,外头就是一个游泳池,水底的灯开着,池水泛着天蓝色的光。厨房里是一色的原木橱柜,连餐台也是原木色。房间散落有致地摆放着绿色的室内植物,摆放在另一边,餐厅之中的餐桌和餐椅是整套的深木色,桌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却没有花。贤熙不用继续看就知道这是个有钱主顾。    “果真是学生。现在这些留学生真是什么都干。”一个男人从打开的双门冰箱之中闪出身来,仿佛他是从冰箱里走出来的。    他大概30岁,很年轻,寸头,穿着浴袍,手里拿着一瓶酒,两个玻璃酒杯。他的口音不像是中国人,大概是东南亚某个国家的。    “要酒吗?”男人一边拔开酒塞一边问。贤熙摇摇头,她不知为何,很紧张。  “学生。”男人倒了一点酒问道。  贤熙不想说是,只是站立着,毫无反应。  “不想说?包里的材料都露出来了。”男人啜了一口酒说道。  贤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包,材料却是半截都露在外面。    接着男人只是小口小口啜着酒,不再说话,贤熙像木头一样就那么站着。    “脱衣服。”过了良久,男人放下酒杯突然说道。  贤熙一怔,“在……在这里?”  “要不然在哪里?”男人嘲笑地说道。    贤熙抓了抓包的背带,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客人。她总是尽量在脱完衣服之前就躺在床上闭上眼,这样似乎能减少她的羞耻感,她直视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此刻这个男人要她在灯光下,餐厅里脱衣服,她不想做。    但只挣扎了一会儿,贤熙慢慢放下包,停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脱掉上衣,接着是牛仔裤,那个男人的目光和灯光同时灼烧着贤熙的皮肤。那个男人严重的调笑,评估的意味让贤熙受不了。    但她咬咬牙,双手摸向自己的背部,解开环扣,脱下了内衣。她的整个上身就这么暴露在那个男人面前。他没有喊停,只是嘴角带笑的以猥亵的目光看着贤熙的身体。    “还要脱么?”贤熙颤抖地问道。  “你说呢?”男人端起酒杯小啜一口说道。    贤熙抖了一下,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这个男人拿着一把冰冷的刀子递给贤熙,让她自己对自己开膛破肚。她的手慢慢伸向自己的内裤,闭上眼,脱了下来。她无法正视自己的身体和那个男人嘲笑的目光,只能这样闭眼来逃避。    男人绕过餐台,走到贤熙的身边,绕了一周。这让贤熙的神经抽搐。    “你身材很好。”男人紧靠在贤熙的背上,用手抚摸她的身体。从脸一直到胸部,然后是平坦的腹部往下游走,他在贤熙的耳边轻轻地说着这句话,其中每一个音的弹舌吞吐都充满令贤熙难以忍受的作践和嘲弄。    贤熙颤抖着喘着气,她能感到那个男人整个身体都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不知为何,很害怕。    突然一下,那个男人将贤熙狠狠地推倒,她扑倒在餐台上,脑门撞在餐台的边缘,一阵麻痛。她还没有转过身,那个男人就扑倒在贤熙的身上。    25.    贤熙觉得灯光太过耀眼,而时间太过缓慢,好像现在进行的一切不会有尽头。    总算结束了,男人只是跌坐在地上,贤熙也木然地坐在地上。    男人爬起来转过餐台去拿酒。他大口地喝下一整杯酒。又倒了一杯,他端着酒杯走到贤熙面前,蹲下,看着贤熙,用手握着着贤熙的脸,仔细端详。    他眯着眼睛看着贤熙,她不作声,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池水仍然泛着幽蓝的光,水波因为夜风的关系一浪又一浪地翻动着,周围静寂无声,贤熙可以听到这所大房子某个关闭的房间里,深处摆放着一个自鸣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她不觉得冷,看着桌上空空的花瓶,突然微笑着。为什么不放束花呢?    空气好像凝结起来,忽然一滴水从龙头滴落,“当”,击打在不锈钢的水池底部,像一声巨响扯断了沉默的纽带。他站起身来,酒杯里还有一大半杯酒。男人举起酒杯,将酒倾斜倒下来。红色的酒照着贤熙的头淋下来,贤熙不由得一颤,满头满脸都是酒。男人一边倒一边放声大笑。这笑声在寂静的房子里回荡,异常刺耳,让贤熙不寒而栗。    忽然男人将贤熙拽起来,猛烈地吻她,接着将她用力掀倒在地,接着是酒杯摔碎的破裂声,干脆铿锵,男人的喘气声和诡异的笑声。贤熙只是闭上眼,试图将自己隔绝起来,耳朵却堵不住。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男人喘息的鼻子,汗水划过他的脖子,地板令人难以察觉的咯吱声,她甚至能听见自己骨盆的骨头相互撞击的声音。这些声音比画面更有力,细致地描绘了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这个画面在贤熙的脑海之中由声音刻画。同时这声音是锯刀,一推一拉地锯着她的脖颈。      男人将酒泼得到处都是,泼在贤熙的脸上和身上,又吮吸干净。使劲揉搓她的腰和脖子,似乎要掐断她的身体,有时还会突如其来的扇打她。贤熙始终闭着眼睛,像死尸一样。闭眼于是脑海之中永远只是琐碎的声音,那就由这声音来刻画记忆。  
  26.    贤熙靠坐在座椅上,火车摇摇晃晃前行,顺着来的路把她原路送回,她的身体也摇摇晃晃。    那个男人将大把的钞票丢在贤熙的身上,只说了“滚”便上楼了。贤熙慢慢穿好衣服,一张一张地捡起钞票,就离开了。她觉得害怕,她捡钱的手不时都在颤抖,她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弯腰的捡拾都好像抽走她一点生命。    贤熙应当觉得害怕,因为今晚所有的一切,会在以后不久的时候再一次毁掉她。    贤熙此刻坐在车厢里,天色刚明,浅蓝灰色的天空,看不到一点云,太阳还在天际之处挣扎着。路灯仍然亮着,早晨湿冷的空气很新鲜,但无法把草叶上的露水蒸干。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坐在隔贤熙不远的地方,她紧握着自己的手机,皱着额头,眼眉痛苦地堆挤在一起。    手机里有无数条未接电话和短信,语音信箱也是满的。    “贤熙,安全到家了吗?---Tony”  “贤熙,安全到家的话给我一个短信。---Tony”  “很担心你,还没到家吗?还是手机忘记检查,看后请务必回信。-----Tony”  ……    “贤熙,”语音信箱里,Tony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让你讨厌,或者我做了讨厌的事情。我只想确认你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我很担心你。”Tony的声音沉吟了一下,“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个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Tony咳嗽了一下,又笑着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在国外呆太久,约女生出去吃饭看电影,成为男女朋友,我总是说,我爱你,但此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你在的时候,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和你讲话,你不在的时候,我却总是盼望能在哪里不期地遇见你。你总是不太笑,于是我想让你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眼睛好像总是蒙着很多复杂的东西,而我想帮你将它们拨干净。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说,我中文不好。”    Tony停顿了很久,又继续说道:“很多时候,人都可以知道自己喜欢某样事物,某个人,但不知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说,我心里住着一个你,老实说,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住多久,但你现在却确实在我心里某个深处的地方住着。如果可以,请给我个机会,我希望你能在我心里永远住下去。”    “Sarah,”Paul的短信发自凌晨2点,“我知道这样不对。我是从你交的group assignment sheet上拿到这个号码的,请你原谅我的无礼。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我知道这一切都不对,是大错特错的事情。但有时理智不是唯一控制我们行为的理由,有时我们也会被情感左右,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    “我爱你。”最后一则语音留言,来自Paul,凌晨4点。只有三个字,那么清晰,那么简短,背景里面安静无声,仿佛是无人的空房,只有Paul一个人的声音,但好像又能从最安静的背景里听到月光洒落的声音,树叶摇摆的声音。黑暗之中,Paul一个人,潮湿的双手滑腻地握着听筒,站着,清楚而又缓慢地说出这三个字,接着挂断电话,复归平静。    贤熙就这么随着火车摇摆。她浑身都是酒味,到处是淤痕。她咬着唇,她的舌尖发苦,但不知为什么。她努力不哭泣,但眼泪随着摇晃而最终滴落下来。在这个安静的车厢,穿梭在黑暗的隧道之中,铁轨有节奏的响着,同在车厢里的男人只是微笑,他试图安慰一下眼前这个看似可怜的小女孩,但微微动了一下的手指又放了下来。他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到这个女孩闭上眼,眉头仍然地皱在一起,整张脸似乎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卷缩在一起,最终他明白,这痛苦的来源。这女孩不想落泪,但皱缩的面容却使沟壑之中布满了泪水。  
  太阴暗
  写得好!!!    做个记号。    FOMACHIC 加油!
  以前看过别人拍的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的生活,也是一样悲惨!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出国?在中国他们都是过的很体面的一群,为什么非要出去呢?
  有人为了自己的理想,有人看不起自己的国家,有人追求享乐,有人死要面子,无所谓啦,好好生活吧
  出国镀金,可能是多少国人的梦想,可是出国的生活和处境或许是他们在国内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人生苦短,善待自己...
  27.    贤熙坐在Sherry面前,只是不断地拨弄眼前的饭。    “我跟你讲说,那个Tutor简直没人性,给分那么低……”Sherry气愤地抱怨道。  “Sherry,我是个婊子。”贤熙突兀地打断Sherry的话。  Sherry呆住,道:“嗯?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是个婊子。”贤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个妓女。”  Sherry难以置信地轻笑了一下,“怎么……”  “去年我爸的生意出现了问题,工程停工,资金链断掉,无法负担我的费用,所以我援助交际来付生活费和学费。”贤熙一口气说完,没有停顿,她在心里排演了那么多遍,不会有任何差错。    Sherry停住嘴角的笑,震惊的脸像被冻僵了。接着她的脸舒展开来,“为什么要这么做?”Sherry冷笑,又继续道,“对哦,你已经告诉我了为什么要这样。”她摇晃着垂下头来。    贤熙早就想告诉谁,告诉一个熟识的人,她是个婊子。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那么顺畅舒坦地大声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婊子。只有这样,她好像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行为,坦然面对自己心中的恶心感,坦然面对自己所做的选择,然后坦然地继续自己的作为并且就这么破罐子破摔,不用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她觉得这是她唯一能释放压力的方式,唯一能让她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的方式。她不想觉得自己在欺骗别人,她渴望别人知道自己是个下流的妓女,特别是那晚之后,她无法承受那样的愧疚。    这几天,她一直在躲避着Paul和Tony。她不去图书馆,上完课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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