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午到晚上左胸时不时阵痛.左胸下方阵痛什么原因因

【盾冬】我不听,我要写小甜饼。
还是一个送给&&(我超喜欢的仙女)的小甜饼,希望我们不被年末的各种琐事缠身,多为盾冬产粮。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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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得从他拒绝咬上那个橡胶口枷说起,冬兵把子弹用尽的枪托狠狠砸向朝他扑过来的士兵后颈,顺势夺了他的枪,又一波人变成尸体倒在地上。
他从前可能也这样失控过,皮尔斯在一队人马的掩护下熟练地撤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制服他,然后给他洗脑!”他最后听见皮尔斯气急败坏的喊道。
我认识桥上的那个人,他提起一个士兵的衣领把他拉到身前做掩体时心想,我不想洗脑。
更多的人朝他涌了过来,冬兵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他受了很多伤,肩胛骨脱位,后腰和大腿都中了枪,一道是贯穿伤;另一道子弹还卡在里面,血流个不停。最要命的是还没完全修理好的金属臂,调试电流顺着电线来到他的对接神经处,火烧火燎的疼痛差点让他跪下。
他的视线模糊,但战斗的本能让他保持着肌肉紧绷和动作的灵敏,他在操作台上夺回了自己的戈博军刀和一把蝎式冲锋枪,踉跄地将摇摇欲坠的大门撕了开来。
“请求支援!”
“我们拦不住他了!”
叫喊声和哀嚎声最后都变成一道蜂鸣消失在他耳边,明晃晃的日光刺的冬兵缓慢地眨了眨眼。
“你看上去很痛。”不远处那个身影模糊金发小个子对他说道。“快过来吧,我得帮你擦点药。”
冬兵睁大眼睛看着这团幻影,手指有些发抖,他想问你到底是谁,但还没发出声就被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哽住了。腥味儿让他暂且回过神来,他重新看向那个身影出现的地方,那儿有一辆军用吉普。
冬兵从九头蛇基地逃了出来,他开着吉普车沿着一条河开了一段,又扔掉车藏进了树林里。他走了很久,仔细听着四周的一切响动,直到确定甩掉了那些粘人的追兵,才筋疲力尽地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
他几乎立刻脱了力,歪歪斜斜地坐在一堆枯叶上。被忽视的疼痛排山倒海的涌了上来,他沉重的喘息着,鼻尖都是血和树叶的味道。他疼的太厉害了,抬了两次手才反握住军刀送到嘴边想要咬住。
“下次别再为我打架了,”那个金头发的人又出现了,他半蹲在他面前皱着眉,满脸的不赞同。“其实你再晚到一会儿我就赢了。”他说着顿了顿,身形缓缓增大了些,成了美国队长的模样,还冲他笑了一下:“Hey,我当然不是说你在多管闲事,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这些伤。”
“你是谁?”冬兵茫然地望着他,低声问道。
“别再跟我开玩笑了,Buck.”那个身影无奈的哼了两声,离他更近了一些。“你不记得我了吗?”
“是,”冬兵浑身都是血,他手里的军刀落在地上,大脑一片混乱。“不……我不知道。”
美国队长看上去有点伤心,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臂把他环了起来。冬兵没有挣扎,他透过宽阔的肩膀向上望着,阳光和风从林间越过,半明半暗的云和摇曳的树枝凌乱相接。
“我是Steve.”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很快又被淹没在风声和虫鸣声中。
冬兵虚抬了下手,像是真的从这个幻像中感受到了跳动的脉搏和皮肤的温度。他静静地在这个怀抱里等着,直到它消失不见。
冬兵回到现实中来,他神色麻木地捡起地上的匕首刺进大腿,咬紧牙剜出了一枚追踪芯片。之后他潦草地处理了伤口,勉强修好机械臂。
冬兵在纽约的角落露宿了几晚,最后找到了一个能短暂停留的安全屋。
Steve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旧时光和鲜血。他从噩梦中惊醒,粗喘声和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迷失在过去的断壁残垣中,望着卧室的壁纸花纹发了一会儿愣才完全清醒过来。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一口喝掉了昨天晚上剩的咖啡,又凉又涩的味道让他轻微的反胃。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指抖得厉害,浑身冷的像一块冰。
愤怒和痛苦在他的胸中里发酵,Steve后背撞到床头上,几经克制还是将手里的杯子用力扔了出去。玻璃杯砸到墙上发出尖锐的破裂声,连带着几天前Natasha送给他的一幅画也一起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Bucky……”他低声叹了一句,话音又因为哽咽哑在嗓子里没了声息,半晌才按住眉头松了口气,换下浸着冷汗的睡衣去洗漱。
这一切结束后他赤脚走到客厅里,摊在桌上的那些残忍的真相让他更加的怒火中烧。他迫使自己打起精神,把散落在茶几上关于冬兵的最新资料整理好塞进双肩包里。
上帝也许终于在这一天记起了人间这位陷入苦闷而需要被奖赏的战神,在他门前放下了棕枝和玫瑰。
Steve面无表情地从鞋柜上抓起摩托车钥匙打开门,目光穿过花园和栅栏,看到了刚刚在他梦中跌落深渊的人。&
黎明堪至,空旷的街道上路灯还未熄灭,灯光照着灰蒙蒙的地面,Steve耳边的一切事物都失了声,一时间只觉得头重脚轻,怀疑自己还被留在那个模糊的梦中。
“Bucky?”Steve先开了口,他轻声问着,眼睛里都是血丝,一动也不敢动。
“Captain American,”冬兵没有逃开,栗色的头发散在他的面颊边。他只是低喃道:“我认识你。”
Steve将背包和钥匙都扔到地上,试探着走下了台阶。冬兵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专注的凝视着Steve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等Steve真的走到他的跟前,他全身都变得僵硬极了。
“别怕我Bucky,”Steve竭力扯出一个不像样的笑来,抑制住自己抬起手抚摸这张脸的冲动。“我绝不伤害你,我不会再跟你动手了。”
冬兵闻言怔了怔,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怕你。”他说着,抬起眼时灰绿色的眼珠转了一下。“你认识我吗?”
“我们几乎认识了一辈子。”Steve只觉得鼻腔发酸。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50公分,他甚至可以闻到Bucky身上晨霜凌冽的味道,想念和渴望终于在此时聚集到了让他难以忍受的程度。
“我可以抱抱你吗?”Steve松开被他攥的骨节发白的手,掌心向上朝他抬了起来。
冬兵克制着想要逃走的欲望,他在Steve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读不懂的情愫,他恍惚间想起了树林里那个带着松树气息的拥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右手放进Steve的手里。
Steve像早有准备似的,立刻将他紧紧地抱进了怀里,力道大的让他感觉到了痛。“我爱你,Bucky,我爱你。”Steve执着的、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
这次在他身边的人是真的了,冬兵被他炽热的鼻息烫的哆嗦了一下,有点头晕目眩。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他心想着,伸出手轻轻附在Steve的背上。他不懂这种将绝望和欣喜混在一起过于浓烈的感情,但胸口不明不白的酸涩像巷口的树枝一样四处延伸着。
Steve带他回到屋子里,看着他乖乖地把一整杯热牛奶都喝了下去。
他引着冬兵来到客房,把窗帘和窗户都打开好让初升的太阳光照射进来,窗边婆娑的灰暗树影倒映在实木地板上。
“一棵樱桃树。”Steve顺着冬兵的目光看过去,“我买这栋房子的时候它就在这儿了,说不定今年可以看到它开花。”
冬兵神色略微软化下来,他点点头,把背包放到椅子上,Steve伸手去拿,被他一把厄住手腕。
“我只是想把它放到柜子里。”他指指墙角的两个立柜,等着冬兵想了想作出决定,才打开这个背包。
他的行李就只有这个包,里面装着作战服和武器,几件衣服,还有一只印着广告语的杯子。Steve把衣服和作战服塞进门口的洗衣篮里,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看着包里剩下的五花八门的武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拉链拉好,放进了柜子的角落。
“你可以先穿我的衣服,”Steve掩上柜门开口道,“我还得给你换一下床单和枕套,你需要抱枕吗?”他弯着眼睛笑了,看到冬兵并没有理睬他的玩笑也不在意,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开了一个玩笑。“你现在要泡个澡吗?”
“泡澡?”冬兵重复道,想到在安全屋门缝里见过的一张洗浴中心的广告,脸上看起来有了一点期待。“热水吗?”
“当然,”Steve闻言笑容淡了几分,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才让语气继续保持平稳:“我们有热水器Bucky,任何时候你都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任何时候。”他跟着重复,眼前有些模糊。他用力眨着眼睛,把视线从Steve脸上移到窗外的那颗树上去。那些琐碎断裂的记忆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耳鸣。
“快点Steve,别再画了,一会儿这该死的热水器又要罢工了。”
“你就不能停止唠叨吗?”
“别逼我去把你抓过来,Stevie。”
“你尽管来试试看!”
“Bucky?”他回过神来,Steve紧张的脸回到他的视线当中。
“在哪里?”他快速打断了想要张口的Steve,“浴室,在哪里?”
他们对峙着,Steve紧紧地盯着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先软下来,脸上重新露出些笑容。“好吧,跟我来Buck。”
他把浴室的热水放好,睡衣叠在洗手池边的架子上,最后还倒进浴缸一点安神的精油。“我猜你还没有吃早饭,我可以出去买……”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我可以做点早饭,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我不会再对你用那些东西了。”Steve转身后突然听到冬兵开口说道,他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那些武器,”冬兵躲开他的视线,垂下眼睛硬邦邦的解释道。“你放在柜子里的那些,我不对你用。”他说着停了下来,微不可闻的继续开口。“对不起。”
“我并没......”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柜子锁起来。”冬兵截住他的话头儿,加重语气让他听他说完。“也可以把我锁起来。”
Steve的笑完全僵在了脸上,他忍受着这句话带给他的痛苦,几乎要咬碎了牙齿。他尽量放松下来,转过身不让Bucky看到他又开始发红的眼眶。
“我永远也不会把你锁起来Bucky,”他说,“也不会让人再把你锁起来。”
冬兵隐隐听出他语气的怪异,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思考。
“好了,享受你的热水澡吧。”Steve故作轻松地说道,帮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冬兵这个热水澡着实泡了很久,他太久没有这样全身心的放松过了。他整个人浸在大号的浴缸里,让热水一遍遍地打在皮肤上。他被热气蒸的昏昏沉沉,险些在里面睡着了,直到Steve第二次敲门来催,才慢吞吞的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仿佛都被刚刚的热水冲刷走了,就这么任由着Steve把他的头发吹干,用一根新鞋带绑了起来(Steve没有找到皮筋儿,他承诺明天出门会买一整盒回来)。他坐到在餐厅里吃了两个煎蛋火腿三明治,又喝了一杯热牛奶,被Steve赶回房间里睡一个回笼觉。
“你会走吗?”冬兵看着他拉上窗帘时突然开口问道。
“我保证哪儿也不去,”Steve笑起来,转身走回床边,把手轻轻附在他的额头上,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他几乎哆嗦了一下。“如果你醒了,我最远在楼上的书房里,只要你叫我一声我就会立刻来到你身边。记得吗?我可是有四倍的听力。”
你是我的任务,冬兵心想,但我真的认识你。他望着Steve的眼睛,那些被忽视的、累积的疲惫和莫名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眼泪流出来,他没有出声,就只是想流泪,很快它们又被轻轻的擦去。
我认识你,他在心里念到,随即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当中。
冬兵在美国队长的家里住了下来。
他沉默寡言,也不喜欢出门,过分的警惕让他很难真正放松下来。低质量的睡眠和不规律的饮食让Steve着实担忧了一阵子。但他有的是耐心,他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心怀感恩。
冬兵想起了很多事,儿时的,参军时的。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扮演记忆中的那个Bucky,看着Steve沉浸在回忆里舒展开眉头,而后又看穿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一遍遍的说着爱他。
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就是Bucky。
美国队长总是要去出任务,为了守护这个有很多神经病的世界而焦头烂额。冬兵尾随了他几次,看到他们救了很多人,有很多民众跟他说谢谢。他突然觉得曾经的任务是不该被执行的,复仇者联盟都是好人,他们才是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Steve烦透了这些成天想着毁灭世界的混蛋。他用盾牌锋利的边缘割破了身前敌人的大动脉,侧扑出去避开一小颗榴弹,又徒手捏碎了一个人的颈椎骨。他刚把盾从地上捡起来,一颗子弹就擦着他的耳边射了过去,他回过头刚好看到偷袭的人倒在地上。
“谢了,Clint。”他压住耳麦说道。
“不客气队长,但我发誓刚刚那不是我。”
Steve愣了愣,心跳有些加快,突然敏锐地看向了某个方向,眼睛里带着朝朗的喜悦,他勾起唇角敬了个军礼,重新投身到战斗中去。
不远处的Natasha皱眉和Clint对视了一眼,目光也转向了那个隐蔽的狙击点。Clint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Natasha摇头打断。她看着浑身充满生机的Steve,侧身避过一块落石,心里松了口气。
“Jesus,他怎么了?”Sam姗姗来迟,看到本来急于结束战斗的队长突然热情高涨,他越发漂亮的招式让他微微有些羡慕。他必须得承认,他儿时的幻想中队长就是这么帅气逼人。
“你知道雄性孔雀什么情况下会开屏吗?”娜塔莎看着盾再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回到Steve手中后开口道。
“求偶?”Sam思考了一下答道。
“说的很对。”
Sam匪夷所思的看了看装甲车上年过四旬的恐怖分子。
晚上Steve回家之后,Bucky仍然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Steve也没揭穿他,拿着路上买的新鲜牛腩转进厨房炖肉汤,Bucky被香气引的坐不住,跟在Steve身后团团转。
“别再加盐进去了Buck,”Steve眼尖的看到银光闪过,一把抓住了Bucky的手腕。Bucky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用力的抖了抖,将半匙细盐洒进了锅里。
Steve连忙拿了勺子撇出一部分,剩下的早就融进了汤里不见踪影。他叹了口气,只得把汤搅匀:“我保证它足够咸了。”
Bucky哼了一声算回答了他。
“我接下来还要做别的菜,请你出去等着,谢了。”Steve回到案板旁边重新拿起刀。“如果你拒绝,晚上我们就取消甜点。”
Bucky犹豫了一下,退出了厨房坐回沙发上。
“下次出任务的时候和我一起去。”Steve突然开口道,“你可以找个看得更清楚的狙击点。”
Bucky在炒牛柳的香气中发了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九头蛇……”
“没有九头蛇了,”Steve打断他低声道,“再也没有了,就像我曾说过的一样,我终有一天会踏平他们,这一天已经来了。”他关掉天然气管道的阀门,把炒牛柳倒出来装盘。“但我们可能还会遇到双头蜥,遇到塞壬,遇到芬里尔狼。所以你得帮帮你的队长,你可是他最得意的副手。所以下次跟紧我,行吗?”
Bucky眼里似有笑意闪了闪,小声低估了一句:“行吧,我得照看你的后背。”
“谢了Bucky,”Steve手下动作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还是哑声道:“你知道我一直爱你。”
“什么是爱?”Bucky问。
“这很难形容,”Steve把盘子放到餐桌上,转过身来靠在桌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池塘像碧绿的上好猫眼石,落叶像焦黄的鸡蛋卷,刺槐花像红丝带,蛛网像蝴蝶;阴天的时候我觉得云彩轻盈自由,晴天的时候又觉得它像煮开了的奶泡,空气里都是新鲜草莓和炼乳的味道。”他说着为自己抽象的形容感到好笑,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回到厨房端下一道菜:“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Bucky,像个傻瓜一样。”
“我爱你。”Bucky舔了舔嘴巴,声音温热又清晰。“我也爱你,Steve。”
Steve在厨房重重的放下手里的盘子,急不可耐地出来拥抱了他。他们倒在沙发垫上,Steve扣住他的后脑扔掉那个碍事的靠枕,两人亲吻在一起,热烈的、亲密的,像是要把这七十年间落下的吻都补上。
新的一天到来了,Bucky在刚刚晒过,蓬松柔软的被子里醒来。他看着窗外的樱桃树发呆,发现那棵树真的开了满树的花,光线斜倚着红色花团和树干,两只麻雀站在细枝上叽叽喳喳的叫。
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Steve来叫他起床。
“我有任务吗?”他缩在被子里问道。
“有。”Steve试图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但由于他越缠越紧而失败了。“立刻起床给我去吃早餐。”
“明天呢?”
Steve好笑的直起身子想了想,佯装正经地开口道:“跟我一起修剪草坪,给金鱼换水,清理游泳池,然后打扫车库。”
不想干,Bucky嗤笑了一声,翻身给了他一个屁股。
“你也可以坐在旁边看着我,”Steve这下笑出声来,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在露出的头顶上亲了一口。“就只是陪着我。”
“如果你不再把我的匕首藏起来我就跟你一起干。”
“你睡觉的时候也离它这样近,我怕它误伤了你。”不正当行为被发现了的Steve有点脸红,而Bucky眼里都是Steve的睫毛和眼睛,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反驳。
“那后天我还有任务吗?”
Steve听到问题隐隐觉得不对,但思考片刻也没发现什么,只好凑过去靠近他的脸,两人鼻尖挨着鼻尖。
“有,”他说,“明天的,后天的,往后每一天的任务就是跟我生活在一起,能做到吗士兵?”
“能。”Bucky弯了弯眼睛,伸手回抱住Steve。“开花了。”
“什么?”
“那棵树。”他说,“我已经看过了。”
Steve怔忪了片刻,把吻落在他发红的耳边:“既然已经看过了,那你可以搬来我的房间吗?我的窗边有株多肉植物,我们可以一起给它浇水。”
Bucky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吃早饭,他希望今天能吃到一份刚出锅的培根熏肉卷。
他再次有了新任务,任务目标没变,他的生活没变。就像那个博物馆的解说里讲的那样,Bucky Barnes和Steve Rogers一直形影不离,一切再也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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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写一个恢复好的吧唧和一个固执的史蒂夫。
十三点的游乐园梗,一个大甜饼,虽然有大纲但还是写的飞了起来,对不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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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全副武装的战斗好像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Bucky在一家新开的VR体验馆门前驻足,看着色彩夸张的宣传海报和全情投入战争游戏而手舞足蹈的顾客发呆。激烈的电子乐从音响传到耳边,让他想起不久前参加的一场热闹的小型演唱会。Sam几个做音乐的朋友把设备搬到天台,歇斯底里的为他们带来了最新创作的歌曲,这首歌朝气蓬勃,架子鼓和电吉他交织的震耳欲聋的乐章让他有些发懵。
他们在那儿喝了几捆啤酒,靠在栏杆上看整个街区。那时路灯堪亮,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远处隐隐看到布鲁克林大桥支架的尖端,近处所有的道路和民居被橙色的光雾拢住了,很美,颜色就像打芒果汁时液体表面的那层浮沫。
Steve支着腿坐在他身边,眉头全舒展开,眼里含着柔软的笑意,终于有了些二十七八岁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罐装啤酒,懒懒散散的讲话,又笑的垂下眼睛,伸手扶住Bucky的肩膀。音乐的声音太大,他只隐隐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大抵是在讲些生活中的小事,最后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去佩拉葡萄园参观,这当然也是一个由于各种任务被无限推后的小计划。
他们的旅行范围怕是只能像今天这样,趁休息的时候来市中心的商场采购点生活用品,Bucky想到这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Bucky,”有个声音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你想吃一份炸鱼或者薯条吗?”
Bucky回过头,看到Steve站在那里。他带了棒球帽,帽檐低低的压着,把他的面容匿在阴影中,只露出雕塑一般轮廓分明的下巴。他手上捧着一盒炸鱼和薯条的拼装,番茄酱像是淋了三人份的,红艳艳的盖在食物上面厚厚一层,那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即刻就开始萦绕在他的鼻尖。“
你都买了还问我?”他接过那盒东西,拎起一根薯条塞进Steve嘴里。
“因为我总能十分准确的猜到你的想法不是吗?”Steve咽下食物笑着开口,他微微抬了头,让那张英俊的脸回到光亮中来,“像是一种奇妙的精神连接。”
Bucky嗤笑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Steve也不拆穿他,跟他一起打量新开的店铺。
“发现了什么?”他问。
“这些年他们已经造出了这么多东西。”Bucky耸耸肩,抬起下巴示意Steve去看那些沉浸在VR游戏中的顾客。“我是说,很神奇。”
Steve看着显示屏上换成了海底世界的游戏,想起他们无数次约好又被无数次推后的旅行计划,有些沉默的抿住嘴巴,收敛了笑意。
“Hey,队长,”Bucky察觉到气氛变得不太对,伸出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皱起眉头让我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事。”他重新拎出一根薯条,把番茄酱全部涂在Steve紧闭的嘴巴上。
Steve忍俊不禁,舒开眉头叼走了那根薯条,唇边残留的番茄酱蹭到Bucky的手指上。他来不及撤回去,就被Steve一把捉住手递到嘴边,探出舌尖舔掉那点红色。
“你想挨揍吗?”Bucky抽回手退了两步低声呵道,听见Steve沉着声音轻笑又忍不住耳根发痒,渐渐红了一小片,他移开脚步把最后一条小炸鱼飞快的塞进嘴里用力嚼了嚼。
“我在想我们该休次假了。”Steve跟上他,两人并肩往外走着。
“希望那些搞破坏的混蛋能好好考虑下美国队长的建议。”
“时间久了可能不行,但一天总能空出来。”Steve牵住发凉的金属手指,Bucky下意识挣了挣,但他握得很紧,牢牢地将这只手握在手心里。他愣了愣,随即松了力道随他去了。
“你想用一天的时间去哪儿?”他小心的控制着金属臂回握住Steve的手掌。
“主题乐园怎么样?”
“没想到美国队长童心未泯。”
“队长和他最得意的狙击手凑在一起时,他俩就永远十六岁。”Steve哼哼着反驳了他。
“得了吧,”Bucky说,“希望你还记得科尼岛上的云霄飞车。”
“我吐了?”
“如果我没记错。”
“你当然没有,”Steve笑着停下来,把Bucky拉近建筑物阴暗的背影里:“说真的Buck,现在的游乐园比原来好玩多了,Wanda说那里有可以环游世界的巨幕影院,效果十分逼真。也许我们真的去过这些地方,但我们从没好好看过它们。”他说着顿了顿,表情有几分懊恼。“噢,我回去得问问她是跟谁一起去的。”
Bucky终于被他讲的也笑起来,松树汁一样葱翠的眼睛被垂下来的睫毛晕影挡住,他笑的低下头,显出柔韧坚实的脖颈。Steve神色动了动,觉得自己的心成了夏天晒在太阳底下松软的棉被,棉絮胀起来清软喷香,塞满了整个胸膛。他靠过去把嘴唇贴在温热的皮肤上轻轻吻着,低声叹道:“别拒绝我Bucky,你可以看看我这次坐云霄飞车的表现。”2、Bucky也没想到他们真的来到了一个主题公园。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绕满了城堡样式的大门,门口嬉笑打闹的孩子,气氛暧昧的情侣以及热情叫卖的商贩让这片地方充满了人气儿。他俩无措的往门口走着,狼狈的拒绝了一个要在他们脸上画美国国旗或者南瓜怪兽的摊主,混在人群中通过了检票台。
“我仍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来往的密集的人流让Bucky有些紧张,他绷紧了肌肉,谨慎地打量着形形色色的路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Steve没什么遮挡的脸上:“我打赌你会被认出来。”
“停下伙计,放松点儿,”Steve伸手按住他的后颈揉了揉,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一些。“脱下制服,我们就只是布鲁克林两个享受生活的年轻人,别紧张。”说着他又仔细想了想,“不管有谁发现了什么,我们就抵死不认?”
“好吧,”Bucky应了一声揶揄道,“谁又能想到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真的会来骑粉红色的旋转木马呢?”
Steve听后挑起眉梢,伸手虚揽了一下他的腰,在分叉口选了一条相对人少的路慢慢走着,逐一挑选那些他们感兴趣的项目。3、“情况比我想象的还差一点,”Bucky从贩售机拿出两罐可乐,将其中一罐的拉环打开递给正锁眉查看地图的Steve。
“为什么这么说?谢了,”Steve接过可乐,发愁的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根据地图我们应该已经来到了卡丁车场地的入口。”
“但如果我没有看错……”Bucky抬眼瞅了瞅头顶上红皇后尖酸狰狞的笑脸和她身后蜿蜒的绿墙迷宫:“没想到我们除了旋转木马还要游览爱丽丝仙境。”
“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该错过任何一个项目。”Steve脸上浮起一丝尴尬,一本正经的干咳了两声握住Bucky的手。“我猜出了迷宫就是卡丁车场地的大门。”
迷宫很大,但结构并不复杂,两旁种满了树杈横生的柏树和雪松,是个纯观光项目。两人毫不费力的找到出路,在出口的一个南瓜马车处让清扫卫生的老婆婆帮忙拍了合照,他们有些不好意思,直挺挺的坐在南瓜里,像在开什么重要的国际会议。
出了迷宫,卡丁车的标志果然近在眼前,他们转进场地选车,一路上都遥遥领先,到达终点时漂亮的漂移让围观排队的人群发出几声喝彩。
“感觉怎么样?”Steve把挽起来的衬衫袖子重新放下,开口问道。
“慢极了,”Bucky远远盯着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子说。
“比我的摩托是慢了不少。”Steve想了想,“但对于普通群众来说,这个速度是相对安全的。”
“跟云霄飞车比呢?”
“云霄飞车有到位的保护措.......”他说着愣了愣,意识到这是一个带点嘲弄意味的小玩笑,无奈的摇头。“Buck!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可别再提那件事了。”
“没有问题,”Bucky慢吞吞的收回目光哼笑了一声,“如果你愿意拿点别的东西贿赂我。”
几分钟之后,他们俩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开始分享一只彩虹棉花糖。云霄飞车的轨道从他们眼前的绿化带间穿过,每每有车经过,都伴随着游客尖锐的惨叫声,Bucky锁着眉,眼神中隐隐有些担忧。
“怎么了?”Steve探出膝盖碰了碰他。
“老实说,我觉得不是很安全,”他侧头低声说道,“他们被紧紧绑在上面,万一出现特殊情况,我认为这不好逃生。”
Steve呆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极了,他抿唇想笑又觉得这样不好,连连干咳几声才把笑意压住,没想到中间咳岔了气,又爆出一连串中了毒似的咳嗽。Bucky不明所以地瞧着他,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帮忙顺气。
Steve稍有赫然,跟他讲了讲过山车的安全系统,而后又拿出手机搜索了一番事故新闻。之后的两个人都一脸担忧的望着疯狂工作的过山车,画面有些好笑。&
4、复仇者联盟合影馆,这个项目说来有些微妙。如同现在,他们像两个最普通的民众一样,手里端着全是色素的水果饮料,在美国队长专区排起长队。
“你的粉丝可真多。”Bucky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说道。
“Oh,Buck,拜托了。”Steve讨饶似的哼了两声。
“你是他们的英雄。”Bucky顿了顿又轻声说道,“也是我的。”
“你说什么?”Steve凑过来问,“抱歉,刚刚音乐的声音太大了。”
“说你是个傻瓜。”Bucky干巴巴地说。Steve也不追问,只注视着他脑后的发揪勾起唇角,揉了揉自己正在变红的脸。
队伍虽长,但流动的速度还算快,不多时就轮到了他们。
“哈,金属手指!我知道你!”’队长’大声道,“冬日战士,James Barnes,队长的好朋友。”
可不止好朋友那么简单,四倍听力的Steve得意的心想到。
“不瞒你说,我每天会遇到五个以上的Bucky来合影,偶尔也会有一个猎鹰。”换姿势的时候队长说道,“你这金属手指是我见过仿的最像的了,我猜它肯定不便宜。”
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振金价格的Bucky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大概从未成为过主动合影的那个人,轮到Steve的时候他还有点紧张,僵硬的走到”美国队长”的身边,竟有些不知所措。倒是这名工作人员业务熟练的很,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感受到掌心下的块头还开心的拍了拍。
“你长得可真像队长,”拍照结束后那人小声对他说道,还伸手比划了两下,“说不定队长都没有你身材好!”
“谢谢,”Steve忍着闷笑开口,“你长得也很像队长。”两人离开合影区后他才接过Bucky手机翻看着照片,忍不住有点新奇。
“和Cap合影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Steve弯着眼睛回道,“但是希望他们能让他换身制服,那身见鬼的演出服颜色过于鲜艳了。”
“你那套潜行服就很不错。”Bucky舔了舔嘴唇回忆了一下。
“你记得很清楚。”Steve正色道。
Bucky“啧”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转过头去。5、他们从馆中出来正赶上傍晚的花街巡游,仿古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工作人员穿的花枝招展,不时有几个独具慧眼的姑娘从涌动的人头中准确的识别到这两张英俊的脸,报以灿烂一笑的同时还会附带一个迷人的wink。可惜两人全部屏蔽,随着巡游队伍慢吞吞的走着,人流挡住他们交握的手。
Steve觉得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七十年前的那场展览会上,一切都变得平静、不真实。但Bucky看着还有些紧张,对陌生人的身体靠近十分不习惯,他僵着脸走在Steve旁边,身体摆出容易攻击的姿势。
Steve骤然被拉回了现实,紧了紧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加快了脚步,讨巧的在人群中找到了每一个往前走的空隙,渐渐和人群拉开了距离。
等Bucky回过神来,巡游队伍早不知拐到哪里去了,两人也懒得再回去找,就顺着道路慢慢散步。
“关于宇宙魔方,我们找到了幕后操纵的人,很棘手。”一段日常话题结束后Steve突然说道。“非常危险。”
“看来又要出个大任务了。”Bucky说。但Steve像是没听到他讲话,笑意黯淡,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Steve?”
“假设我在战争中……”Steve仿佛在思量什么,中断了话音后迟迟没有开口。
Bucky犹疑地将这句话在心里转了几遍,顿时气息一滞略有所感,加快脚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这是童话城堡后面一条崎岖狭窄的小路,不时有曲折向上缀着棕红卵石的石阶,通往一个名叫绿野仙踪的户外项目。项目由于整修临时关闭了,这条上山的路也开始廖无人烟。
Steve锁着眉头,跟在他身后一起走着,沉声道:“灭霸的实力深不可测,我想这也许是一次终结之战…….”
他的意有所指,Bucky算是清清楚楚地听了出来。
“我觉得旋转木马也不是不能坐,我们可以坐在马车里,别人很难发现我们。”他仓皇地笑了一下,飞快地说道。
“Buck,宇宙魔方带给他的力量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两人来到转角处,Bucky突然手肘用力,将Steve一把抵到墙边上。他脸色沉得厉害,艰难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的指尖沿着Steve的颈动脉划过,掐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眼里闪过难以抑制的痛苦和哀求神色,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后才哑声道:“旋转木马,我们去吗?”
Steve就着这个姿势略等了片刻,不动声色地附上他温热的手臂。迫使自己硬下心肠捉住这只手腕,将它轻易的拿开了。
“复仇者们会集结,也会聚拢很多朋友,但这次任务中可能出现任何情况,比如人员伤……”
“Steve,”Bucky开口打断他,声音有些含混,“就该死的停下吧!”方才那些幸福感终于如潮水般褪去了。他敏捷的闪开一步,挣脱了Steve的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但最终没再说出话来,又重新抿住嘴巴,神色防备。
“我们不能回避这个问题,在这次行动中每个人都有危险。”Steve重新伸出手去,就察觉一道银光破空而来,身体先于意识,让他条件反射侧了身出手挡住,以奇快的速度一别,将金属臂推了回去。
Bucky顺势后退半步,全身都拢上气势汹汹的战意,压低嗓音挤出一个他没听过的词,估摸着是句俄语。
“Bucky!”
Bucky看着Steve固执的脸觉得忍无可忍,眼睛里爬上血丝,像是要往外冒火。他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突突的跳,寻了一个Steve晃神的空隙,长腿如鞭的攻了上去。
Steve心事重重,不欲与他在这里大打出手,只守不攻地避了两下。Bucky却不依不饶的跟上来,攻势又急又猛,他被迫连连接招,腰腹上还是挨了一脚,踉跄着退了几步,后背“砰”地撞在树干上。
Steve心中骤然也起了火,按捺几番没有压住,松了松皱起来的衣领,卡住又向他脸上袭来的拳头,巧劲儿一拧,将Bucky箍在怀里。他锁的极紧,饶是冬兵也没有挣开,他气得喘气,干脆用力向后一倒,两人连体婴似的抱团滚进了绿化带里,毫无章法连滚带爬地打在一起。
两人只顾乱打一气,Steve一个没留神,被手肘打了正着。Bucky今天穿了一件皮夹克,是Sam上周推荐给他的。这件衣服赶着潮流,好看是好看,就是浑身都是金属拉链。这一下Bucky用了七分力道,Steve没躲,着实挨得不轻,被狠狠打在下颌骨上,破了道口子。
弥散在空气中极淡的血腥味让两人彻底停了手。Steve喘着气擦了一把脸,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Bucky。他用来扎头发的皮筋儿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头发散乱着贴在脸上,盯着那道伤口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Buck,这下我们俩可真是16岁了。”Steve笑着伸出手去,将他翘起来的头发重新理顺别到耳后,“是我的错。”
Bucky喉头一动,声音有些颤抖,半晌轻轻说了什么。Steve没听真切,只知道又是那句俄语,于是开口问道:“什么?”
Bucky怔了怔,突然意识到对方听不懂俄语,手指在草地上动了几下,凑过去附在他手边,几不可闻地说:“求你了。”
Steve立刻意识到不能再向下说了,他叹息着,轻轻伸手揽住Bucky,把他抱了满怀,鼻尖埋进还僵硬着的脖颈间。他头皮发麻,一时间口干舌燥。这股扑面而来无孔不入的战栗和绝望,像一把火燎到身上,将他的心肝脾肺都焚成了灰烬。
“我发誓,”Steve说着,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我发誓我绝不会轻易地离开你。”
Bucky没答他,但神色略微平缓了些,他偏了偏额头抵住Steve的侧脸,目光落在不远处玻璃上,那儿有一盏路灯的反光点,折射着白晃晃、冰冷的光,刺的他心里发冷。让他万箭穿心的假设,被强压住的恐惧,它们就像几截甩不掉的钢钉,粘着皮肉钉进骨头里,疼得要命。
“抱歉,我不该提这个,”Steve松开手时略叹了口气,“至少不是今天,我想我搞砸了约会。”
Bucky沉默的摇摇头,两人从绿化带里爬起来回到路上慢慢走着,气氛僵灼。傍晚已过,云层将最后一团橙色光线也收拢起来。依山而建的整修项目近在眼前,在肃青的山间突兀的展示着它繁多的色彩和浮夸的建筑线条,像一幅怪诞的水彩画。
万籁都离他们远去,此刻阒寂无声,唯剩下寒风将路灯间的星条旗吹的猎猎作响,徘徊在山间。
前面没路了。
Bucky停住脚步,盯着施工检修的牌子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活了下来,你知道吧?”
“我…….”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Steve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你知道吗?”Bucky再次问道。
他飞快的敛了心神,一偏头正对上Bucky的目光,心中瞬时转了无数念头和答案,最终还是都按捺住,皱眉道,“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Bucky闻言强笑了一下,神色有些晦暗,呼出一口气才生硬地继续开口,“就......别留下我自己。”
Steve眉心一跳,心里疼了一个激灵,手指都微微蜷曲起来。从他醒来算起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他一闭上眼,都能想起七十年前Bucky失踪那天的情形。他怎么忍心让Bucky也深陷那种噩梦和泥沼?他自己尚不能承受这种剜心之痛,又如何能要求Bucky无坚不摧呢?
他算是明白过来,一时间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讲不出来,只能紧紧握住Bucky还有些发凉的手。
“你想让我怎么做?”Bucky看着疲惫极了,低头抵住Steve的肩膀沉声问,“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想让我怎么做?”
“活下去,”Steve将嘴唇贴在他耳边喟叹道,“活下去。然后永远记得,我爱你,舍不得你,身陷囹圄也会尽全力活下去。倘若我死了,也要存一息一神凝血塑肉,引魄聚魂,想方设法的活过来。假使我来得晚了,你且再等等看,我总能找到你,不让你满身风霜独自活着。”
Bucky心中郁结消散几分,伸手回抱住Steve崩的坚硬的脊背,不由得红着眼眶嗤笑了一声:“你的体检报告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假。”
“我没骗过你,”Steve哑声说道,“我不骗你。”
Bucky点点头,低声应了句好,缓缓松了口气。
Steve将手臂收的更紧了些,他眼睛一酸,却极轻地笑了。
他从前不想与天地命运争锋,七十年前也好七十年后也好,有人的地方就不太平。虽复生不由己,但只要他还在,就艰难的护着这世界的和平。可战场上谁不是拼着命踏血而来?活便活着,死也就死了。
可现在不同,枯木逢春,又叫他尝到生活中戳了心窝的甜头儿,心生期望。别说此生此世,他只恨不得生生世世都与Bucky活在一处。既然如此,管是什么人鬼蛇神,天地命理,谁拦他他都要搏上一搏。
园区已经被夜色包围,两人说开了话,又重归于好,这才往山下走去。6、“不敢相信我们竟然这样出来了。”Bucky轻巧的跃下墙头,看着Steve冷声道。“都怪你一直胡说八道。”
“是你选了一条死路,还走到了尽头。”Steve拍拍身上的土回呛道。
“是谁他妈的突然跟我打架?”Bucky咬牙切齿地握紧金属臂。
是你先打我的,而且你当时一副要哭的表情,我怎么能下山呢?Steve想了想,但不敢说,干脆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都是我的错。”
“见鬼的!”最后那丁点恼怒也烟消云散了,Bucky假装凶狠的撇了撇嘴,飞快的往停车场走去。
Steve笑弯了眼睛,几步追上去捉住他的手。Bucky晃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作罢了,两人肩并肩的走在回家路上。
“你的伤,抱歉。”
“这没什么,你知道的。”
“我下次不会这么做了,”Bucky仍然开口说道,“你也别再突然提这些事。”他听着Steve的回应,紧紧回握住那只手,顿了顿道:“我爱你,Steve。”
“我知道。”Steve摩擦着那只手,又举到唇边轻轻吻住。
如果亡者灵魂不死;如果不灭忧恼苦,不断喜念牵;不得平静,不得安宁;不被掏空,也不被引领,那么能不能不入轮回,还他肉体,还他的心,继续回到漫长流离的人生中去?
能,Steve心想,这个世界上连神都出现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呢?
冬兵对敌人产生了感情,第一次见面时,他甚至把那人的武器抛还了回去。他想着失败的任务有点生气,在禁闭室里用金属手指在墙角画了一棵小树。
“我可能认识他。”他小声说道,说完又有点紧张,朝门口看过去,门两旁持枪的守卫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冬兵抿了抿嘴巴,在小树苗的旁边又添了两朵小花。
很快他又遇到了美国队长(现在他知道这是谁了,他得到了Steve Rogers更详细的资料),血液里异样的、热烈的情愫又出现了,他在防护面具下舔了舔嘴唇,花了很长时间恢复常态。
但他对着任务目标都舍不得下狠手,他的武器搭扣里有的是炸弹,可逼迫他们下车时却只扯掉了汽车的方向盘,还让自己完成了一个姿势一百分帅气的落地。
美国队长一点都不领情,招呼上来招招致命。
冬兵很生气,和目标打的难分难舍,但很快美国队长打掉了他的面罩,在原地像个傻瓜一样停了下来。他喊着Bucky,像是忘记了呼吸,眼珠蒙着一层让他看不清楚的深沉的雾霭,神色悲伤又惊讶。
这让冬兵身上细小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敏锐地意识到那股难以言传的热情在血管中开始沸腾,一部分尘封的记忆强烈有力的抽动着尖叫着从某个深渊里拖动出来。
“谁他妈是Bucky?”他忍不住这样问道,回答他的是娜塔莎的一颗榴弹。
任务很不顺利,我对自己的任务目标一见钟情了。冬兵被按到洗脑台上的时候还在这样想,他把目标人物的面容记得这样清楚:蜜金色杂乱的短发在阳光下折出多层次的光,颜色像威斯特大片成熟的麦田,也像一只初生寻回犬蓬松的毛发。他有蓝色的眼睛和长睫毛,目光沉稳柔和,下颌骨轮廓分明,肌肉包裹在老式的衬衫和长裤里。
我认识他,冬兵心想,他不仅仅是美国队长,但是他还是谁呢?
他被推着躺倒在机器的躺椅上,顺从的咬住口枷,身体因为即将到来的疼痛紧张的绷紧。他想起来一只脏兮兮的棒球棍、一组玻璃柜子、几支画笔还有一盆快枯萎的天竺葵。
时间容不得他再多想,“呲啦”作响的仪器已经离他很近了。冬兵挥灭这些断断续续没有关联的画面,把美国队长的脸放进脑子里临摹了很多遍。
美国队长,美国队长,他喘着气告诉自己,美国队长,Steve Rogers。
紧随而到的疼痛让他紧紧咬住口枷,眼前美国队长明晃晃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竭力的眨着眼睛,想把挡住视线的泪水和汗水拂开,竭力想挣脱出去,绵绵不绝的刺痛又把他按在禁锢椅上一动也动不了。他呼出肺里憋住的那口气,似乎透过尖锐的疼痛看到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斜倚着墙面,在手里的本子上写写画画,阳光在他的发间跳跃,察觉到目光后他抬眼笑了笑,嘴唇蠕动了两下。
Bucky是我的名字,冬兵隐隐认出来这个单词时心想,他睁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尖细的嘶吼,他立刻察觉到脑海里的人像就要被打碎,他竭尽全力想着这些碎片,用力的抽气好把一口气喘完整,试图别让自己堕入失去意识的黑暗里。
但很快他就真的陷入了黑暗,他闻到消毒水一样奇怪的气味,听到来来往往军靴鞋跟踏在地面上的声响儿,陷入了满是白骨,黑漆漆的漩涡里。
这下就什么也没有了,冬兵最后这样想着。
冬兵对来破坏自己任务的敌人一见钟情了。
他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不太喜欢这种心脏砰砰直跳,血液像被炉火烧开了全身乱窜的感觉。
我这么喜欢你,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告诉我你是来阻止我完成任务的?冬兵心想,如果任务失败了,我会很疼,还会忘记你的脸。
他拉着脸朝愤怒的美国队长开了三枪,打在了不怎么要命的位置,美国队长固执的挡住去路,两人撕打在一起。&任务最终还是失败了,冬兵被压在断裂的支架底下使劲儿挣扎,余光看到Steve踉跄着走向操作台。
他总有办法去做他想做的事,所有傻气都聚在身上,不达目的不罢休,冬兵心中突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惊讶让他忘记了动作,眼睁睁的看着美国队长走回来,把牢牢压在他腿上的钢筋搬开,还扔掉了武器。他不停地喊着Bucky,说他们几乎认识了一辈子。
冬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埋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又开始叫嚣,让他头痛欲裂。他盯着Steve脸上的淤青和伤口,喉咙像被塞进灼热的烙铁,他很想哭,很生气也感到无措。他想着自己绝不可能再完成的任务,把不还手的美国队长打下了战舰,又把他从水里捞了上来。
“你为什么要陪着我?我是谁?”他把湿漉漉的Steve丢在岸边,坐在他身边喘气,想了一会儿又开口,“你为什么没早点找到我?”他说完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硬邦邦的扯了扯嘴角。冬兵伸手摸了摸Steve眉骨边还在流血的伤口,听到远处有匆匆忙忙走来的脚步声。
“对不起,”他按住受伤的腹部站起来,低头看着Steve的脸小声说,“对不起。”
冬兵隐没进小树林里,沿着一条布满荆棘和灌木的小路一直往北走,路过了一大片油菜花田和荒无人烟的郊野,泥土的腥香刺透了黄昏的空气转到他的鼻尖。
他笃定自己认识美国队长,可能还有一段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谁也别他妈的想再骗他。
冬兵踉踉跄跄的在满是土砾的路上走着,他离开了九头蛇,想着去哪里找身衣服换上。
冬兵着实躲藏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来找他麻烦的人没有之前那么多了,才在几个小城镇之间开始辗转生活。他每天看新闻,做薪水日结的工作,买生活必需品。
日复一日的生活很平静,给他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记忆重组。这些记忆都被他记录在本子上梳理清楚,有些记忆像雪后日光,能刺透将他层层厄住的镣铐,将他的灵魂包裹修复;也有些是沾着血肉的利刃,将他重新钉回深渊去,重新走一遍这条无穷尽的路,这把匕首的血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桎梏一般永远伴随着他的生命。
但Bucky对他身边的一切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这天他从超市出来,在道路岔口的树根底下看到一只狼狈的流浪猫。它像是被人追打过,橘色的毛发都湿淋淋的黏在身上,有条腿受了伤,僵硬的蜷在身前。
Bucky驻足看了它几眼,觉得有些眼熟,就从超市袋子里取出一盒煎鱼放到地上,看着它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你可能需要点儿吃的。”Bucky把那盒食物往前推了推,他的尾音黏在一起,听起来像沾着朱古力的奶糖。
橘猫与他对峙了一会儿,才垂下尾巴凑过去,叼了块煎鱼一下隐没矮树丛中。Bucky捡起地上剩的食物跟着它往深处走,不多时就跟丢了。他看着眼前荒废的土地和长满锈的拦网,只好把小煎鱼放到地上,等着它回来再吃。
这会儿霞光正好,橙红色的光线把半边天都照得发红。这片地方空旷,染色也更好些,连网上的铁锈和杂草也显得生气蓬勃,好看了很多。
Bucky盯着铁丝网发怔,隐隐听到了不远处孩子玩棒球的呼喊声。他们的脚步声渐近,让他忽的想起了在布鲁克林的时候,Steve和他一起看棒球赛。那时Steve疾病缠身,谈起愿望也只是想让自己少惹些麻烦。
“你有什么愿望吗?”那天球场上Steve反问他。Bucky也不记得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大抵是些不着边际的小期许。
“愿望……别找我了,”他看着铁丝网,看着记忆里模糊的人影轻声开口,“别找了,希望你好好活着。”
他说完又愣了一会,直到太阳消失在云层后,气温骤降才缓过神来。Bucky转过身紧了紧泛起毛边的领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那片灌木,伸出有温度的两根手指勾住铁丝网的空隙。
他勾的用力,关节处都泛起白色。
“你……”他声音有些嘶哑,眼角慢慢变得通红,“你……如果有时间,如果……发现了一点线索,可以来找找我吗?”
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回到过去,回到美国队长和他百发百中的狙击手时期,他一定使出这七十年的所有手段,把当年青涩的自己打得满地找牙。让他好好学学,好能在那次任务中身手再敏捷一些,头脑再灵光一些,好让自己别再堕入这白骨深渠,好陪在Steve身边,互相监督别做傻事。
没有如果,他是冬兵,是武器,是九头蛇的王牌。现在孤立无援,走的每一步都带着枷锁。
Bucky筋疲力尽的喘了口气,松开有些发抖的手指。
Steve,你能不能来找找我?
Steve找过来的时候正是隆冬。天寒地冻的不算,大雪也连着下了几天,除了生命力顽强的接骨灌木还勉强冒出些绿意,整个城镇都敷上了一层怠惰的白,明晃晃的亮人眼。
Bucky也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两人假装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都在等一个自认为最恰当的时机。
但那些你期待的时刻,总会因为一些不可思议或者粗心大意的理由提前到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生活要是都能让你如意,也就不叫生活了。
有天Bucky中午回家的时候走得急,开门正看到那人站在一居室的中央,宽肩窄腰的背影和老式的夹克,认一百遍也不会错。Steve听到开门声回头,手里还捧着来不及放下的一本日记,除了惊喜还有点尴尬,一时间两人就这么怔怔的看着。
“你认识我吗?”登堂入室的家伙先开了口,眼睛从他脸上转回到手中的日记本。
一句“不认识”被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Bucky不用看都知道是哪一页,那张美国队长的明信片被他仔仔细细的贴在纸上,每日翻来覆去的看,边角都有些发黄了。
“你是Steve.”
“你把我从河里救上来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知道。”
美国队长笃定又咄咄逼人的追问让Bucky噤了声,他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被欺负了。这样的想法让他神色复杂也有些恼怒,索性不搭理屋里的人,翻头就往外走。Steve也隐隐流露出笑意,把日记本端端正正放回抽屉里,还仔细的关了门窗才往外走。他不紧不慢的跟着,等Bucky想好了停下来跟他谈一谈。
人要是倒霉了,走在大马路上也会被绊倒。
Bucky倒是没摔倒,但他没注意脚下,踩坏了一个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攢圆的雪球。从天而降的厄事让孩子傻了眼,乌黑溜圆的眼睛里含着泪,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
Bucky挪开脚也睁圆了眼睛,半晌叹了口气,蹲到地上把被他踩脏的雪拨到一边,挑了干净入眼的,手指飞快的给孩子团了一个新的。然后还嫌不够似的,又团了小的按在大的上面,折了两支灌木枯枝一插,小雪人倒有模有样了。
孩子也不哭了,揉掉眼泪眼巴巴的看着他,又兴奋又害怕。Bucky看着他冻红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漏了线头的毛线手套,把孩子的小手都塞进去,才把雪人放上去。
“去吧。”他笑了笑站起身来。
孩子高兴地在原地蹦了几下往前跑了,没几步又捧着折回来,脸蛋红扑扑的抬头看着Bucky。小男孩盯着Bucky的脸看了好几眼,瞧着这个好心的哥哥确实太高了,才吧唧一口亲在他露在外面的手上,嘿嘿笑着跑走了。
这会儿的功夫Steve也追了上来,Bucky转过身正看到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Bucky,”他说,“我不该偷看你的日记。”
“你刚才偷拍我?”Bucky问。
Steve正直又温柔的脸悄悄红了一下,垂在眼帘上的睫毛像挥着翅膀的黄蝴蝶。
“跟我回家吧。”他憋了一会才也没有正面回答,“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Bucky凝视着他,他看了太久,也思考了太久。空中飘起雪来,落在脚边的覆成奶盖,落在肩膀上的连成白网,落在发丝上的溶成水雾,Steve就站在这片银白色的雪地中安静的等着他。
两人对视着,Steve也微微动了心思,迟疑的张开手臂把Bucky整个人环在怀里,嘴唇凑近他冻的冰凉的耳边。
“Bucky,”他轻声开口,音道却很沉,情愫都被割裂分解,生生压进五脏六腑。
“回吧,”他说,“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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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看呢?”Steve从浴室出来,把刚刚洗过的头发擦的一团乱,乌七八糟的立在头上。
Bucky斜靠在沙发上,脑袋下垫着两个靠枕,正一张张的翻着相册。闻言抬头时Steve已经走到眼前,他刚洗完澡,用的是新开封的沐浴露,空气里都是糖渍小草莓的味道。
Bucky眯了眯眼睛,干脆把相册往下一扔,拉低Steve的脖子交换了一个吻。Steve笑着盘腿坐到沙发边,捡起相册看到那张雪地里的照片。
“你当初说是为了记忆才跟我回来的。”他拉过Bucky的手握在手里,“还假装不认识我。”
Bucky没接话,“啧”了一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也笑了笑。
这条路太难,若是孑然一身,他怕是早也走不下去了。活着总得有点支撑,再去说所谓希望,他从前的支撑是那些不清不楚时现时断的记忆,现在的支撑是眼前人。
但到底也就是这么一回事,Bucky心想着,把相册从Steve手中抢过来合上。
因为我的全部记忆就是你。
“James,晚上去跳舞吧。”
“不去,”Bucky挥挥手,打掉同伴搭在他肩上的手。“晚上我约了Steve去吃苹果派。”
“你这两天怎么净往Rogers家跑啦?”又一次被拒绝后,往日跟Bucky交好的玩伴颇为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你不去姑娘们也都不愿来了。”
“Steve是我朋友,”Bucky顿了顿,“以后我罩着他,谁要是再敢背着我找他麻烦,别怪我踢他的头。”
“那小子还用别人找麻烦?病恹恹的自己都要完蛋啦,你干嘛非要护着他?”
“他倔着呢,跟只小狮子似的。”Bucky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去踹他这些整日想着风花雪月的朋友,嘴里笑骂着赶人:“滚滚滚,关你们什么事?”
他留在原地跟朋友们道别,拐了一条小路晃晃悠悠的往Steve家走,脚下不安分的踢着一颗圆石子。他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Steve倚在墙边写生,刺槐树叶在他脚边落了满地,那带着发旋儿金灿灿的脑袋看着就软乎乎,毛茸茸的。注意到目光后他抬眼冲他笑了笑,风声伴着心跳声就一阵一阵儿的传到自己耳边,登时整个儿心里、喉咙里都痒的抓心挠肝。
Bucky咳了两声,终于放过那颗小石头,脸上带着一点红晕用力正了正领带,小声嘀咕道:
“我一见钟情了,我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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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谢谢小天使们,我没有退圈,之前确实有些忙,现在清闲啦我又回来啦。
2.《秘密》的下篇过两天就发!
3.很久没写了有些手生,这篇有点啰嗦了,希望大家海涵,笔芯。
趁没人悄悄更新一下,可能还会有一个吃醋表白的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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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过一个秘密?它在你心里深深的埋着,却几次想告诉别人,可话到了嘴边又悄悄溜回去,你不会时时刻刻都记着它,但只要一想起来,万千滋味就全都涌上心头。
Steve有这么一个秘密,他觉得自己可能对失而复得的孩时好友有了一点别的心思,一点超出朋友之外的心思。
当他发现自己这个秘密的时候,已经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的Bucky了。
Steve把做好的晚饭盖起来保温,回到沙发边看客厅墙壁上时钟滴滴答答的转。他在等Bucky出任务回来,一小时以前他曾传讯回来说今晚回家吃饭。
在这段空起来的时间里,他本可以做些别的,比如听一张刚买的唱片或者继续画那幅没有画完的画。但Steve什么也没做,他就这样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发呆,目光从时钟转到电视柜上的合照,又扫过Bucky早上起来没咬两口就丢下的苹果,被咬开表皮和果肉已经氧化,变成深褐色暴露在空气里。
Steve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缺口处若隐若现的几个牙印,神差鬼使地把它从茶几上捡起来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苹果的果肉已经没了弹性,咀嚼起来口感不太好,但Steve吃着却突然涨红了脸,汁水顺着喉咙咽下去,让心跳无端的加快,升起一股朦胧的温柔感。甜腻的味道刺激味蕾,他像是也嗅到了Bucky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也像这样溢出清甜的果香。
Bucky总是穿的松松垮垮就从浴室出来,没吹干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颊边上,眼角也被雾气晕的很红。这很容易让他想起七十年前他们一起挤在狭小的单间里洗澡的情形,Bucky那张漂亮的无可复制的脸(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褐色的短发,英气的下颌骨,蜂蜜般柔软又青涩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亲他。
老天啊,我想亲他,Steve心想,这可怎么办?
窗外摩托车的声音渐近,他像是被惊醒了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把苹果丢进果盘。等着脚步声踏上台阶,他还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子一样束手无措地呆在原地。
“Steve?”那扇门在他眼前打开了,Bucky拎着密码箱从门口转进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没事。”
Bucky关门的手顿了顿,目光从沾上血迹的门把上移开,稳稳的落在Steve 的脸上,带着一点探究转了一圈。
“噢,那太好了,”他把箱子重重的扔到一边,嘀咕着扶住墙,把战术靴脱下来丢在鞋橱边上,手脚颇快的解下武器搭扣。“你看上去像一颗巨型含羞草,能过来搭把手吗?”
Steve暂时将那些模糊又炙热的心思藏起来,几步跨过去,抬手撑住Bucky的臂肘:“守了几天?”
“三天。”Bucky把最后一把武器从身上卸下来,有些脱力的踉跄了一步。“你知道,他们总是很小心。”
“你得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泡杯蜂蜜水给你。”Steve皱着眉把他引到沙发上坐下,伸手帮他去解颈间扣的很紧的战术服扣子。
“等等,先等等。”Bucky挣扎了两下避开他的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包着粉色外衣的糖果。“记得吗?”他一边问一边拆开糖衣,把那颗形状不太规则的奶糖塞进Steve嘴里。
“我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小杂货铺,这种糖摆在最外面,”Bucky把糖纸在手里灵巧的对折起来,抬头对Steve笑了笑,“我想起我们小的时候喜欢吃这个,零花钱的很大一部分都用来买它了。”
“你恨不得把这种糖推荐给全世界。”Steve的舌头卷住糖果,唇边还留着Bucky手上的枪火味,他舒展开眉眼,手下仍然执着的把那几颗绷的紧紧的扣子解开,“糖是哪儿来的?”
“买的,”Bucky佯装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本来想买的。”
“本来?”Steve追问道,“那么事实上它是怎么来的?”
“你知道我这身衣服,不怎么友善,”Bucky想了想回答道,“我没有钱,本来想把锯齿刀抵给老板,但他不要,还执意把糖送给我。”
“你是怎么试图把刀抵给他的?”
“递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Bucky不耐烦的踢了踢Steve&的腿,催促他去泡那杯说好了的蜂蜜水。
“你不喜欢?”Steve把蜂蜜水递过来的时候,Bucky已经换好衣服躺回沙发上,他顺着杯子抓住Steve&的手问。
Steve愣了愣才意识到他的问题还停留在那颗奶糖上,不由得失笑道:“很喜欢,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但是我都九十几岁了,总不能一直喜欢吃糖吧。”
“你从飞机上......开进海里那会儿,才24岁。”Bucky松开手拿回杯子,全神贯注地盯着里面的液体。“你被冻在海里,那七十年不能算,你还......很年轻。”
时间像电影画面一样凝固了,Steve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看着Bucky又长出些许胡渣的下巴,乱糟糟别在耳后的头发,还有蜷缩在一起的手指,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想要窜上眼帘。
要是这七十年都不算就好了,他想,这一切都像是吃下几颗安眠药,做了一个很沉很清晰的噩梦。梦里他们为困厄的记忆的呻吟,为剧变的时代局促不安,为痛不欲生的折磨战栗挣扎。等梦醒了,等有人把他叫醒了,就舒口气说说这骇人的噩梦,然后等战争胜利一起退伍回家,看马尾草和夹竹桃在湖畔开花,看冗长的阳光在森林里跳跃,钓鱼,跳舞,看未来展览,然后一起回家去。
“你说的对,”Steve凑近沙发,弯下身把Bucky抱进怀里,他靠近他的耳边,手指穿过头发把他深深按到肩膀上:“那七十年不能算Buck,从我们活过来开始,我们都还很年轻。”
我们都还年轻,都还有机会犯错误,有机会重新生活,有机会发现总是来不及发现的事实。
比如我喜欢你,竟然这样的喜欢你。
Steve在竭力的克制自己不再把秘密想起来,不再让它时时刻刻都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再让眼睛不着痕迹的停在Bucky身上。
我可能做不到,他又一次把眼角的余光从 Bucky裸露的肩膀处收回来时心想。
这怎么能怪我呢,Steve把沙发枕推了推,勉强挡住自己的逐渐往下滑的视线,他连金属手臂都这么性感,这怎么能怪我呢?
很多个夏天的下午他们都像现在这样,躺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或者情景喜剧。窗户半开着,清清凉凉的风吹进来,让贴身又燥热的布艺沙发也变得舒服。有些时候Bucky会发表几句见解,跟Steve讲讲他还记得的事情,曾经到哪里出任务,见过电视上的那些动物或者树木。也有时候是 Steve在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讲着讲着又停下来,两人陷入沉默。
沉默就沉默,也没人重新挑起话题,就开始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电视,然后分着吃点什么冰冰凉的东西。
Bucky吃的很快,等布丁见了底就伸着勺子去抢Steve 的。Steve跟他笑闹几句,还是好脾气的把还剩下大半的盒子给他递过去。
“你吃的多了晚上又懒得吃饭。”Steve把Bucky吃完的盒子丢进垃圾桶,看着他又挖起一大勺塞进嘴里。
“两盒布丁而已。”Bucky皱了皱鼻子粗声道。他把勺子半含在嘴巴里,瞪着眼睛向Steve展示里面剩下的食物。“要是我晚上吃的少了,说明你的厨艺在退步。”
Steve不跟他争辩,他的目光越过麻布沙发枕和印满商标的纸盒落在Bucky睁圆的眼睛上,这种澄澈的绿色让他想起一种亚洲进口的涂料,他曾经用那套颜料画过无数张风景画,不透光的拥挤的森林、明艳的果园和败落的梨花,一座山脉、一群狼、几只猫,每画完了他都觉得陌生,渐渐的又觉得熟悉。
也许都是Bucky的剪影,Steve突然想到,那些低斜的太阳,云雾和生命,将光芒、温暖、炙热和纯净都融在一起,这样相像却也都及不上Bucky眼睛里的光泽熠熠。
他看着Bucky吃布丁时发亮的眼睛,喉咙有些发痒。你怎么不看看我呢?他心想,说不定我也很甜啊。
“你怎么了?”
“没怎么。”Steve清清喉咙,握住Bucky伸出来拍他的手掌,离他更近了一些。“我在想晚上该做点什么晚饭。”
“海鲜焗饭。”Bucky想了想说。
Steve点头答应的时候,忍不住悄悄捏了捏Bucky 的手指,柔软的,温热的,带些枪茧。这些触感让他恍惚升起些想法,为什么我不能一直把他抓在手里,为什么我不能亲亲他?
如果告白会怎么样?Steve总是忍不住将这个念头拿出来细细的拆磨,告诉 Bucky他那些心思,然后拥抱他,亲吻他,占有他,想来Bucky八成也会答应。
他怎么会不答应,打七十年前在布鲁克林的时候,Steve就是他第一重要的人,他从不拒绝他什么,甚至连约会都要带上他。
每想到这些,想到过去每一个画面和细节,Steve得把它们单拎出来分析几遍,晦暗的想法就会都涌到喉咙边,Bucky是不是也爱着他,有没有一丝这样的希望?
Steve听着耳边几厘米外规律的清晰的呼吸声,转过头去看着 Bucky,不久前他们才住在了一张床上。
Bucky总是失眠,就算睡着了也睡不安稳,他靠着药物维持夜晚必需的休息,拒绝去看那些听上去就能看穿人心的医生。
深夜里他会出来走动,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蜷缩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就像狮群里巡视守夜的警卫,利爪隐藏在温厚的肉垫里,警惕地在黑夜里匍匐。Steve发现后陪他呆了几个晚上,又被他执意赶走,往后的几天夜里Bucky也不再出来了。
Steve心里不安,又不敢贸然的去看他到底情况怎样,只能也躺在床上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时刻刻关注着家里的动静。
好在这难耐的夜晚没有持续多久,第三天夜里他听到Bucky的房门打开,脚步声停在了他的卧室门边。
Steve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敲门声响起,他一边屏息等待,一边又忍不住想发出些什么动响儿好让Bucky知道他还醒着,于是什么也没有做,就像中了邪一样躺在床上,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门外的呼吸声,窗外的蝉鸣,深夜里驶过马路的汽车,一样一样都钻进耳朵里。
Bucky没有敲门,他准备离开了,Steve听到他向后退开时轻巧的脚步声,忍不住用力把被子丢到地上,跨过去打开了门。
“hey,Bucky。”他开口道。
“hey,”Bucky转过身,看着有些尴尬,他游移开目光,看向被Steve紧紧握在手里的门把:“你也没有睡着?”
“是的,我不太喜欢现在的床垫。”Steve绞尽脑汁的扯些借口企图蒙混过去。
“你挑剔它?”Bucky抬头凝视着Steve因为说谎有些发红的脸,眼睛里隐隐流露出笑意。“原来我们不都是睡在沙发垫子上?”
他看着Steve错愕的脸,怔忪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来:“我记得我们曾经这样做过,把沙发垫和床垫......”
“拼在一起,”Steve补充上他没有说完的话,沉默着错身让开一步,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每次我被姑娘拒绝,被人找茬,征兵体检失败,或者身体不好莫名其妙发脾气,还有母亲去世。”他顿了顿,“每次我觉得自己快完蛋的时候,你都坚持的挤进房间来,和我一起躺在又干又硬,完全伸不开腿的沙发垫上。你从八岁到二十四岁一直都爱这么干。”
Steve言语间过于激烈的感情戳中了他,Bucky看起来很紧张,浑身僵硬的等着Steve继续往下说。
“但你猜怎么着Buck,那是我这辈子睡过最棒的床垫,我想每天都在那上面醒来,然后看见你。”Steve扯了扯嘴角,凌乱的金发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你.....在你掉下去之后,回到营地里我发誓就算走遍每一寸土地,也要让九头蛇彻底的消失,死的干干净净。后来转念一想,我又对自己说,Steve,这下你可全完了,全完了。你拼命的要来参军,看看最后赔进去什么?”他咬紧牙根没让眼泪过于轻易地留下来,狠狠揉了一把鼻子低下头去:“为什么偏偏......”
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的Bucky?
美国队长战无不胜,被赞誉和鲜花包围,人们都说他是了不起的英雄,上帝会保佑他,会给他眷顾。那么拯救了美国队长的人呢?队长的支柱,队长的依靠,队长的港湾都不作数吗?他不是英雄吗?上帝为什么不保佑他?
“Steve?”Bucky犹豫几下,最终上前来握住他暴起青筋的手背。“我在这儿,都过去七十年了。”
“我现在觉得快完蛋了,”Steve松开门把回握着Bucky低声说,“你能像原来那样跟我一起睡吗?”
Bucky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随他进了屋。
Steve开了一盏亮着昏暗橙黄色的床头灯,甚至打开了一点窗帘,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有了生机。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讲布鲁克林的果子酱,毕业舞会上严肃又温柔的美术老师,沙子堆起来的城堡和扔进湖泊里的碎石子,恨不得把那二十几年的回忆掏个彻底,当做一辈子来讲。
“困了就睡一会儿。”
Steve的声音低沉又缓慢,气息打在Bucky的耳边,模模糊糊让他心里噪了噪,于是嗤笑了一声道:“你离我这么近,我怎么睡得着?”
Steve弯了弯眼睛,伸手给他调整了枕头,关掉了床头灯继续讲些儿时的故事。约莫二十多分钟后,Bucky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裹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他浓密的睫毛垂在眼下,脸埋在被子里有些发红,头发柔顺又散乱的铺在枕头上,他看起来这样的年轻,这样的英俊又迷人。Steve伸手拂掉黏在他耳边的碎发,嘴唇在他发上一两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住。
你就是神给我的眷顾,他心想,当他收回这份眷顾,几乎生生夺走了我生的希望,让我的心每日每夜裂开千百道伤口,碰不得,也不会愈合。我再不愿回想,不愿放弃,不愿妥协,我要与你共存。
一切都过去了,如果上帝不庇佑我们,我们也可以将彼此从深陷的囫囵里拉起来。
Bucky熟睡中察觉到有人碰他,往热源的方向缩了缩,Steve将他搂在怀里,手掌透过棉布的睡衣抚摸到发热的肌肤。
既然如此,将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他心想,怎么能不是我呢?
.............................
家里的狗狗生病了,每天都要输水,这两个月心力交瘁,也没有顾得上更新。现在狗狗情况好一点啦,暗搓搓的来写点东西。
Steve存了很久的钱,在布鲁克林买下一栋房子,后来Bucky搬了进去。
书柜和榻榻米
大多数人民对超级英雄领袖是充满感激并慷慨的。Steve 在布鲁克林买这栋房子的时候得到了一个相当优惠的价格。在Bucky搬进来之前,Steve的书房面积大,布置却简单极了。除了偶尔处理公务要使用的办公桌,就只有一组书柜。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下许多朋友推荐的书目,真正买回家来看的却很少。
这种情况在Bucky回家后得到改善,起初Bucky睡不太好,Steve就找些文字读给他听,有时候是短篇小说,有时候是些诗集,也有时候是风俗故事和神话。Bucky在恢复,书房的书也渐渐多起来,多到塞满整个书柜后还有剩余。
书房的办公桌临窗,太阳总是充足,午后的阳光晒进来让人舒服的想打盹。Bucky喜欢这个地方,Steve干脆就把桌子移开,请来装修队打算打一个飘窗,到时铺上柔软蓬松的被子,让Bucky可以快快活活地晒太阳。
装修队队长是位亚裔中年男人,听了Steve的想法后建议他直接搞一个榻榻米,面积合适也十分宽敞,两个人都能躺上去,Steve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
随后他们还买了新的、更大的书柜,把书目分类收拾进去。
“这是什么?”Bucky踩在椅子上把书柜最高层里的一本笔记本抽出来,迈下椅子打量着。
“不如你自己打开看看?”Steve顿了顿笑起来,放下擦柜子的毛巾凑过去。“现在的搜索引擎真的很厉害,有些照片我都没见过。”他翻开笔记本的扉页,指尖划过Bucky的手背落在里面的剪贴页上:“没找到你之前从网络和报纸上找的,每天都要看。”
Bucky仔细的看着粘在纸面上的人像图片,有些图小,分辨率也低,面容看不真切,但模模糊糊的也能瞧出Barnes中士神采奕奕的模样,眉目间恣意柔和的气息像极了故事里风流英俊的主人公。
“很好看,”Bucky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他很好看”
Steve骤然怔了怔,心里隐隐疼痛。他压住Bucky翻页的手,等他略带疑惑的抬头看过来才缓缓开口:“你一直都很好看。”
Bucky没有抽回手,闷不作声地凝视着他,似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Steve本来是很有底气的,但架不住这样直接又专注的目光,心里无端狂跳起来,被盯的红了脸:“你该往后看。”他开口催促,迎着这道目光轻轻摩擦过Bucky的手指。
Bucky舔舔嘴巴,顺着他的意思往后翻,翻了几页又停住,愣了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
“你偷拍我?”他问。
“好不好看?”Steve心里轻快了一些,说话也不再崩得紧,他握住Bucky 的胳膊,两人一起坐到榻榻米上去,指指画画的讲起这些偷拍的照片。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他摇着头笑了笑,点点剪贴板左上角的照片。“每天都能对你一见钟情,看你浇花的时候,组装武器的时候,看电视犯困的时候,睡着的时候。”
Bucky放松下来,眯着眼睛在阳光底下听Steve絮絮叨叨的讲。被光线打成金色的浮尘悬在半空里,和着照片上有些细纹的面容一起,都在发光。明明周身还带着枪械般的尖厉的冷意,神色却软下来,违和又生动,哪里都是惊喜和希望。
“只要一眼,”Steve继续说道,“要是等我老得很了,记不得人了,早上起床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你在浴室刷牙,我就会想,多么可爱的老先生啊,我爱上他了,要和他共度余生。”
Bucky带着鼻音笑了,把翻完的剪贴本扔回Steve怀里。
“被你发现了,我以后还能偷拍你吗?”
“不能,”Bucky说,顿了顿又问道。“我说了算吗?”
“这件事不算。”Steve笑道,伸手揽住他躺到榻榻米上晒太阳。Bucky没一会儿就困了,往旁边靠了靠,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被捉住,有湿湿软软的东西吻上来,像有一只小狮子王偷偷蹭过来撒娇。
发现你了噢,Bucky心想到。
Bucky和Steve有一个储钱罐,是一个铁面的饼干盒子,只要有了零钱,Bucky就把它们丢进去存着,听硬币落在罐子里叮当作响。等储钱罐满了,他们就把里面的硬币倒出来数清楚,然后拿着它去给家里添上一两样小东西。
接到任务的那天储钱罐里的硬币刚刚好和罐口持平了,Bucky和Steve正商量拿这些钱去买一套绣着简单花纹的沙发套。任务紧急,他们带上饼干盒子匆匆离开了家。
Bucky从快坍塌的房子下救出一个小姑娘,四五岁,穿着小花裙子,腰间还背着一只破了洞的hello kitty 小书包。她灰头土脸的揪住Bucky大腿边的武器搭扣号啕大哭,哭的直打嗝,Bucky有些无措的四处看了看,还是一把捞起小姑娘抱住,把她带到了Steve的摩托车旁边。
他犹豫了一下,把饼干盒子拿下来递到还在抽泣的女孩手中:“蹲下。”
小姑娘有点害怕,抽抽嗒嗒老老实实的蹲到摩托车后面没敢接。Bucky瞪着眼晴跟她对视,半晌也蹲下来,把盒子放到地上朝她跟前推了推:“你在这里不要乱跑,等有人来带你走的时候,这个就归你了。”他把防护面具拉下来,语气生硬又柔软,带着一点好听的尾音。
小姑娘看他长得好看,不怎么怕了,想了想冲他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钩?”
Bucky抿住嘴,好一会儿才妥协的伸出右手,却被她避了开,小姑娘脸上还带着土,但眼睛亮晶晶的瞧着他开口道:“我能和那只更漂亮的银色手指拉勾吗?”&
维护和平需要付出一点代价,今天任务的代价就是反动分子出现的这整条街几乎都被毁了。结束战斗后Steve把自己的摩托车开到Sam身边,好让它避免出现在电视台的转播镜头里。
“瞧瞧吧,一个幸运儿!”Sam从制服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把它弹起来在空中翻了个个儿。“我猜现在它是整条街唯一可以运作的机器。”
“我希望你还有另一枚。”Steve摘下作战手套,曲起两根手指敲了敲街边饮料贩售机的玻璃。
“抱歉,我可没有。”Sam耸耸肩,笑着把硬币投进入口。
空气流速加快,Sam发誓自己听到了武器的声音,带着冷气和气流漩涡破风而来。他紧张的避开一步,余光看到Steve五官都柔和的舒展开。
见鬼的,他恐怕知道是谁又在“袭击”他了。
Bucky左手用力的砸在饮料贩售机的玻璃上,蛛网似的纹路从拳下散开,快速的爬满整张玻璃,碎玻璃整个掉下来。他把手伸进里面拿出两罐可乐,扬手丢给Steve一罐,在听着他唠叨“下次要用正确的方式买饮料”的时候勉强敷衍的点头答应。
Sam揉揉鼻子,也从贩售机里掏出一罐啤酒,打开拉环喝了一口。
“敬单身。”他对着破损的机器说道。
任务让Steve和Bucky有些疲惫,购买沙发套的计划也被暂时搁置。
沿着他们回家的路,路边的每一块显示屏都在播报今天的大事件,小姑娘披着毯子出现在镜头中。
“冬日战士救了我。”小姑娘抱着饼干盒子,带着稚气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停下来听她去讲。“他特别好,我们还拉了勾。”她使劲摇了摇手里的盒子,直起身子对着镜头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我妈妈跟我说过,他叫Barnes,我最喜欢Barnes 了。”
停下车来等红灯的Steve笑起来,他转过头蹭了蹭搭在他肩膀的脑袋:“我也最喜欢Bucky了。”
我也最喜欢你,Bucky在心里说,耳朵泛红的把Steve 的脸推过去。
过了几天Bucky得到了一个新的储钱罐,很棒,也很特别。Steve买了一台小型的自动贩售机,把它安置在书房的角落里。Steve负责把里面的架子填满,Bucky负责用零钱把它们取出来,然后两人一起分食掉。
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就可以把钱再取出来,去买那套绣着花纹的沙发套。
无聊又充满情趣,让人乐此不疲。
每到了冬天,Bucky就喜欢呆在温暖的地方,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穿上那身不怎么暖和的作战服去出任务。
等出任务回来,他就假装冻僵了一样换上睡衣,瘫在地板上躺平,让地暖散发出的热度包裹四肢,再等着Steve唠唠叨叨的递过来一床毯子,趁机要一个拥抱。Steve也乐得回应,不去拆穿他的小把戏,只在几次之后把装修队请回家里,在客厅装了壁炉,壁炉前铺上柔软厚实的地毯。
壁炉边变成了Bucky最常出没的地方。
炉膛里的火烧的正旺。Bucky穿着棉布的单睡衣盘腿坐在地毯上,橙红色的火苗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和眼睛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只熟透的桃子,美味又讨人喜欢。Bucky把松下来的头发别回耳后,用眼尾余光打量着壁炉架上的几个盒子,半晌哼了一声,得意的伸出手指推开临在一起的两罐燕麦,从缝隙里掏出一盒糖。
他熟练的剥开糖纸,把奶糖丢进嘴里,又拿起另一颗藏在手心里,才把铁盒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傻瓜,Bucky转着舌尖舔舔黏在牙齿上的糖心想到,藏零食的本事七十年都没有一点长进。
Steve回家的时候快冻透了,浑身的关节都不听使唤。他僵着手脚把作战服脱下来,擦干净身上的尘土和血迹才往壁炉边走过去。Bucky就靠着炉壁,额角和鼻尖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手里灵活的组装着一把枪。他扬扬眉分给Steve一个眼角,弹夹“啪”的一声塞进去,把枪扔到壁炉架上。
“我得跟寇森说说,我们的作战服必须加厚一些。”Steve跟他靠在一起坐下,把手探尽Bucky的睡衣口袋取暖,又伸出来揉揉他的耳朵。“你上次耳朵都冻红了。”
“走开点。”Bucky侧头避了避,不动声色的把Steve的手拿下来抓在手里。
Steve弯着眼睛回握住他的手,两人靠在壁炉边昏昏欲睡。
“我想吃一盒冰淇淋。”过了一会儿Bucky推推Steve的肩膀把他摇醒说道。“盖子上画着草莓和彩虹的那种。”
“里面还有巧克力和香草的分层。”Steve顺着他的话回想了一下。“你说的是那种吗?”
“对。”Bucky露出一点笑意,眼睛也亮起来,他抬脚踢踢Steve的小腿催促他去拿。
“最后一盒昨天Sam来的时候吃了它。”Steve放慢语速说着,在他生气前笑着把手绕过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冰冰凉,温度刚刚好的拥抱。
Bucky试探着推了推,还是舍不得把Steve推开,但吃不到冰淇淋这个认知还是让他有一点点生气,他报复似的把左手伸进Steve 的睡衣里。
“我们明天就去买,我看到超市的广告,它们明天买一送一。”Steve讨饶的说道,安抚的把吻落在他发热的脖颈上细细啄着,还眼尖的发现地毯下有一块小小的凸起。他压着Bucky往地毯上倒过去,眼疾手快的掏出那颗橘子奶糖,剥掉外皮塞进嘴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Bucky睁大眼睛怒视着Steve,又被他贴上来带着橘子味的嘴唇赶走了怒气。他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张开嘴巴,让Steve湿润又温柔的舌尖探进来。Steve吻着他染上糖霜甜气的嘴唇,吮吸他快融化成冰淇淋的舌头和牙齿。
“明天就去买,好吗,Bucky?”
“好吧。”Bucky心跳的很快,脸和壁炉里的火苗一样又红又生动。他从Steve嘴巴里抢走了剩下的奶糖,有点恼怒自己又上了当,掉进了甜蜜却显而易见的陷阱里。
不过陷阱里的诱饵是Steve,还有一个橘子味的吻,他心想到,谁能拒绝呢?这可是世界上最美味最让人迷醉的诱饵,几盒冰淇淋都比不上。
Steve买了两个榨汁机回家,粉红色的榨水果汁,草绿色的榨蔬菜汁。
Bucky不爱喝蔬菜汁,只要看到料理台上通电的是绿色的榨汁机,就远远的躲开,Steve叫他也假装听不到的样子。要是通电的是那台粉红色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用不着Steve招呼,他自己就会早早的坐到餐桌边上,等着果汁出来,要一个超大杯的容量。
榨汁机“嗡嗡”的开始工作,Steve打开壁橱拿杯子的声音叮叮当当的从厨房传出来。Bucky警惕的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直起身体张望了几眼,看到机器粉色的外壳才放心的躺回沙发上。
红色的液体,他舔舔嘴角猜想到,是草莓汁还是西柚汁?或者混合果汁的味道也很不错,Steve总是乐衷于搞一些听上去很有营养的东西。
“Hey,Buck,你想喝点果汁吗?”榨汁机工作的声音终于停歇了,Steve从厨房走出来,举举手上的玻璃杯。
“甜吗?”Bucky从沙发上坐正,把靠枕揪到身前压住。
“很甜,我加了一勺蜂蜜。”
“这么说原本不甜?”
“不能这么说,”Steve靠近了两步,站在茶几边想了想说道。“原本是一种很淡的甜味。”
草莓汁,Bucky下了结论,朝Steve伸开手:“那给我吧。”
Steve笑笑把杯子递给他,从沙发上坐下,看着他把第一口咽下去才慢吞吞的开口:“除了蜂蜜,我还加了几个小番茄。”
“几个?”
“五个。”Steve在他发顶上亲了亲,闷声笑道。
Bucky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冷着脸往旁边挪了挪:“骗人会被打爆的,Rogers。”
“不好喝吗?”Steve握住Bucky拿杯子的手,拉到嘴边尝了尝:“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去买点草莓?”
其实是好喝的,Bucky抿住嘴巴,指腹摩擦着Steve刚刚留下唇印的边缘,悄悄的举起来又喝了一口。
“下次,”他犹豫的开口,揉了揉有点发红的耳朵,“下次只能放三个小番茄。”
“只放三个。”Steve答应着,亲昵的凑过去和他接吻,闻着他身上洗衣液的味儿和番茄汁甜腻的香气,忽的又有些哽咽。Steve暗暗笑自己年纪大了太容易被情绪控制,又忍不住温温柔柔的勾起嘴角,从身前抱过他等了快一辈子的人,鼻尖贴住脖颈的动脉细细嗅着。
Bucky敏锐的很,似是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抬手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半晌瞪着眼睛,为难的开口,粗声粗气道:“很好喝......你,你别撒娇。”
Steve这回真的笑了,撑在Bucky身上不起来,Bucky也没办法,又不能真的把他踢开,两人黏黏糊糊的在沙发上分着喝完了那杯番茄汁。
快吃晚饭的时候,Steve出门买吃完的沙拉酱,出超市门接到Bucky的电话,又返回去站在蛋糕架旁边。
“超市里有没有一小块拿破仑蛋糕?”Steve想着电话里Bucky假装询问的语气,伸手把货架上最大的那块蛋糕拿下来,还附带着买了一盒刚出炉甜甜圈。
他提着巨大的超市袋子在街上走着,想着院子里的藤萝该修剪修剪,鼠尾草要迁到花盆里去搬进屋里养,前些时日Bucky在栅栏边种了一棵小树,这两天也出了新芽。Steve转过街角,看到遛狗回来的老安德森太太正跟他打招呼。
“回家啊,队长?”
Steve愣了愣,眯着眼睛笑起来,夕阳的余晖照在他金沙般耀眼的头发上,反出细碎的光。
“对啊,”他对着老太太点头应道,“回家。”
Steve从前在布鲁克林买了一栋房子,后来他又有了家。
被&&太太点名了,因为最近一直都没有产出,愧对于太太给的封号。
对不起大家,等过几天闲下来一定多产粮。
1.你的笔名是?说说笔名的来源吧。
其实没有什么来源啦。当时在写剧本,手边有些资料,正在讲数学故事,里面有一个是美国数学家Edwards Kasner提出了“古戈”的定义,现实生活中一个非常大的数,10的100次方这样。
2.当写手多久了?&
很早了吧,从大一开始就在写一些故事,待过几个圈子。
盾冬同人是从今年6月22号开始的。
3.目前大概写了多少字?
产出很少真的很羞愧,盾冬同人可能只有十几万字吧。
4.一开始出于什么心态成为一个写手?现在呢?
被队3拉入坑的。
过程很有戏剧性,在队3上映以前,我是一个桃总的唯粉,对包子说实话没有太多的关注。电影上映后我还觉得他们之间兄弟的情感让人动容,后来和一些站不同观点的朋友理论,一点点的把盾冬之间相处的细节扒出来做论据,有没有说服别人我不知道,反而是自己恍然大悟,这是爱情啊!
现在坚信盾冬是爱情,以及觉得包子是世界上最甜的大可爱。
5.第一次尝试创作是在什么时候?
小学的时候买漂亮的小本子,在上面写匪夷所思的玛丽苏小说。
6.当时的作品现在读来什么感受?
很好笑啊。
那个小本子被妈妈留起来放进书柜里,我每次路过都头皮发麻。有一次把它拿出来读,被小时候自己的脑洞和稚嫩的笔迹笑翻,很想一把火烧掉。
不过很庆幸里面没有出现七彩的头发和能变成钻石的眼泪。
7.现在主要写同人/原创?
8.喜欢写什么类型的cp?
首先要不矫情,自己作死的cp一个字也不想写。
其次在爱情里,最重要的就是第一眼,第一眼我爱上你,那么以后也是如此。误会可以使我们争吵,命运可以分开我们,意外可以让你忘记我。
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致命的,可以击垮我们的利刃,因为我们相爱,所以能迸发出可以抵抗命运论的力量,世界摧毁你,我来拯救你。
以上都是废话,我就是喜欢写盾冬。
9.最爱的是哪一对cp/人,有为他们/他写过什么吗?
盾冬,这半年一直在写他们。&
10.感觉自己的文风是怎样的?
啰啰嗦嗦,黏黏歪歪。
11.最喜欢的作者是?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他对语言艺术的掌握让我叹服,让我愿意用上所有赞美的词句来颂扬他。那些文字有种难以言表的强度,让人着迷,每次阅读都是一次极度的愉悦体验。
&以及我最喜欢晒豆太太的冬熊!暴风喜欢!
12.平常会不会花很多时间看别人的作品?
会,有时间会看很多书和文章,工作也需要,自己也喜欢。
13.尝试过模仿别人的文风吗?
尝试过,有时候一遍遍的看那些文字,感叹蕴藏在里面的力量和情感,想着要怎么样自己才能也写出这么有生机的文章。
但最后还是觉得文风这种事都是自己通过不断地积累尝试,在无形中被确定的,模仿别人不如更多的提升自己吧。
14.感觉自己码字的效率怎样?更新频率如何?
如果有情节大纲会写的很快,没有的话容易写到一半又删掉重写,变动很大。
更新频率……很慢……
15.创作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因为大部分时候情节大纲是写好的,创作过程算是有条理,只要不在我耳边放摇滚乐就行。
16.灵感枯竭的时候会怎么办?
躺平,然后换一条线重新构思故事。
17.更喜欢创作什么样的题材?
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每一分钟都想和对方待在一起的日常吧。
18.当写手最开心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写出来自己的脑洞,被喜欢,被认可,有人可以一起交流,产生共鸣。
还认识了很多超级可爱超级棒的朋友,最近没有产粮,一直悄悄地偷吃大家的粮啊。
19.感觉自己作品最大的问题在哪?
很啰嗦,人物性格不丰满,情感流露不自然。
每次都会意识到这些问题,但暂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来解决,只能多阅读多练习,希望有提升吧。
20.贴出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段吧。
实在谈不上有最满意一说。
写的不多,很多时候写的也比较仓促,希望以后能有所提升。
21.写过h吗?
然后发现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清水写手吧。
22.坑品怎样?
挺烂的吧。
盾冬同人大部分都是短篇,字左右就结束了。
不敢写长篇,想想原来的圈里还有没填上的坑。
23.有没有遇到过瓶颈,想过放弃吗?是什么支持你继续创作的?
有遇到过,三次元太忙了,有时候会觉得每天都在写写写,很累。
不过每次想想就过去了,我真的太爱Steve和Bucky了,想把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最甜最幸福的生活情节都给他们去体验。
24.觉得写作最重要的是什么?
每个人对角色的理解不同,对他们感情的理解不同,要尽自己所能来把自己的理解还原出来。
以及保持平常心吧。
25.创作这么久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态度有明显变化,开始建这个号的时候只想着这对CP真的让人动容,时不时的会写几个很短的短篇。结果了解越深越没办法从坑底出来,小号变大号,字句和情节上开始斟酌,怕自己不能表现出他们之间那种深刻的羁绊。
结果留下了好多黑历史啊,暗搓搓删了几篇,每次看到刚入坑的文被点了喜欢就心里一惊哈哈哈。
26.写完之后有没有检查的习惯,会完结后大修吗?
会检查病句和错别字,不过很少可以自己看出来。
如果事先有大纲就不会在完结后大改,因为都在列大纲的时候进行了。
27.创作时最反感的是什么?
被奇怪的理由打断。
28.对未来的创作有什么计划吗?
盾冬同人的话,手里有几个还没写完的故事和大纲。等过几天交完手里的稿子就真的清闲下来了,到时候好好地把这些故事写出来,多产点粮吧。
29.最后给自己写一段话。
求知无坦途。
30.艾特几位继续。
&开车一级棒的天天还没发!&&
唧唧歪歪的日常,来吃点糖哇。
...........................
Bucky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命令。
Steve坚持这不是命令,是一些他们要遵循的生活守则。
守则和命令有什么不同?Bucky心想着摊开笔记本,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总结吧。
第一个命令,疼要说出来。
新手臂跟神经的对接很疼,但比九头蛇给他装上的那个要好的多,痛感维持在可忍受的范围之内。
Bucky清醒过来活动着眼球,透过半垂的睫毛看到Steve小心翼翼的摸摸金属臂和肩膀的接口。
医疗队可能把所有的后遗症都告诉美国队长了,不然他不会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露出这种紧张又可怜的表情。
“疼的很厉害?”他半扶着Bucky坐起来,在他腰下塞了软枕。
“不厉害。”Bucky想尽量坐直一些,但没一会儿脊背都开始发木,细密的疼痛沿着神经元扩散,让他被子下的躯体想要哆嗦。
“医生说你可能会很疼。”Steve不确定的盯紧他的脸。
“可能,”Bucky强调道,“事实上我没有那么疼。”
他调整了呼吸频率,调动面部肌肉露出一个有点古怪的笑:“你能帮我拿杯水吗?”
“当然。”Steve没有疑心,被轻易的转移了注意力,他拿回温热的白水喂到Bucky嘴边,开始谈论今天的晚餐。
接下来的几天疼痛都没有尽数散去,它们像是转变成间歇性出没的毒蝎子,时不时的出来蛰他一口,疼的冒冷汗。
Bucky精神一直不太好,大多时候都委顿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Steve问了几回,都被他含糊的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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