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学霸无所谓,看看还会做这个化学学霸的表白方式题吗

《学霸那些事儿 意林》【摘要 书评 试读】- 京东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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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那些事儿 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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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刘蒙的离开悄无声息,等到众人打听到消息,不禁怅然若失。  前往安县的路上,刘蒙和慕雪坐在怪兽车里。  “我们俩还真是有缘,我到安县,你也去了安县。”  慕雪笑道:“是啊,说起来还多亏了你,若不是有你递交的几份成果,又成了准学者,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得到升迁。”  慕雪已经升迁到安县智慧宫任副主管,这一步提升不可谓不大。  “你口风真紧。”刘蒙小小埋怨。  “等一下到安县,我就带你去见辛主管,他想见见你。”  “辛主管还知道我这小人物?”  刘蒙打趣一句,颇为自嘲。  “你现在可不是小人物了。”  慕雪含笑,眼神中隐隐的欣赏,不过隐藏很深。  到了安县智慧宫门口,两人下车有说有笑地走着,突然一个很大的声音喊道:“慕雪。”  慕雪一听声音就皱眉,除了袁志还能是谁。  “慕雪,真是你。”  “你什么时候到安县来了。”  “也不告诉我一声。”  “哈哈,幸亏我今天正好也过来。”  穿着一身华服的袁志一看到慕雪就很激动地说个没完,完全忽略了跟在慕雪旁边尚有点距离的刘蒙,直接往他身边一站,就给挤掉了。  慕雪有些受不了他的热络,板着脸说:“袁志学者,辛主管找我有事,还请让一下。”  “好,好,我就在外面等你,你不出来,我绝不会走。”  慕雪转而歉然对刘蒙道:“你别在意,袁志这个人就这样,没什么坏心眼。”  “你的仰慕者吧。”  慕雪脸上一红,“他怎么想,我也管不着,反正我对他没什么。”  刘蒙一笑,道:“嗯,我看得出来。”  两人一起并肩往里面走,袁志才反应过来刚才一旁不起眼的家伙竟然跟慕雪一起来,不禁喝道:“这谁啊,怎么跟慕雪在一起。”  旁边几个家奴哪敢说话呀,惹恼少爷,那是吃不了兜着走,少爷最近正学习很厉害的光镜,吓人着呢。  安县主管办公室可比北安城气派多了。  刘蒙没想到主管竟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看着很有涵养,羽扇纶巾的学者风度。  “辛主管,这位就是刘蒙。”  辛启微笑着看刘蒙,丝毫不在意刘蒙注视的目光,尽管被一个准学者如此直视,很不礼貌。  “坐吧,小林上些茶水。”  慕雪稍有些局促。  辛启的情绪隐藏得很好,道:“慕雪,先恭喜你啦,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共事了。”  “还要辛主管多指导。”  “指导谈不上,你们年轻人是学术的未来,不错,你们两个都是年轻有为。”  刘蒙心说,我如今可算不上年轻有为,这主管倒是有眼力。  “那素数分布规律就是你发现的?”  “我也是胡乱演算的时候猜想的,具体还是慕雪验证完善。”刘蒙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想到引起这么大反响,总得往回兜一兜。  辛启倒觉得说得通,这素数分布规律本身并不复杂,竟然被个准学者的小子发现,也确有可能。  又问了几句话,辛启暗暗观察一番,便摆了摆手先让刘蒙出去。  慕雪小声交代道:“你在外面的茶室等我。”  辛启跟她谈论下智慧宫的工作交接。  刘蒙四下看看,这安县智慧宫不管规模还是高度都远超北安城,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少年少女,举止优雅,准学者明显增多,这一会儿怕就有20多人进去了,光是佩戴徽章就看到了两人,一男一女。  果然不一样。  安县下面分为四个卫城,分别是东安城、西安城、南安城、北安城,安县所在是安城,安城的人口要比几个卫城加起来还多。  就连这广场上论战的高台都要宏伟壮观得多,刘蒙啧啧地看着,开始想着啥时候爬上去来场论战。  论战,实在太好玩,刺激又兴奋,还有丰厚的回报。  “喂,小子,你是谁?”  声音在耳边炸响。  刘蒙揉了揉嗡嗡的耳朵,回头一看是袁志,身边还跟着两个更加粗壮的跟班,此时都怒目而视瞪眼,跟蛤蟆似的。  “这位学友,你说话不能小声点,我这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少见多怪,刚才本学者释放了一个扩音阵,就是要弄聋你的狗耳朵。”  刘蒙当下就气了,无冤无仇,你小子心肠咋那么歹毒呢。  “看什么看,还敢对本学者生出歹意吗?你一个小小的准学者,竟然敢平视本学者,懂不懂一点规矩?”袁志的眼睛很大,这一瞪就更大。  懒得跟他计较,怕是要吃亏。  “不跟你说。”说完刘蒙就要闪人。  “嘿,贼小子,哪里走,看镜。”  刘蒙突然觉得一股晕眩袭来,再一看周遭的环境完全变化,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前后左右无数个自己。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很是得意道:“小子,你跟慕雪什么关系?老实说来,本学者就饶你一命。”  那声音非常大。  短暂的错愕之后,刘蒙冷静下来观察四周,心说,这不可能是实体,应该是某种星阵,似乎由很多个镜子组成,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你想知道?”  “快说。”  “我偏不告诉你。”刘蒙也发现袁志虽然学术高深,为人却单纯。  “哎呀呀,你小子竟然戏弄本学者,好好好,再给你加一道聚光阵。”  刘蒙看到身上出现很多个亮点,很快就传来的灼热感,很是疼痛,心下了然,这该不会是相当于放大镜的效果吧,小时候都拿来烤死蚂蚁,没想到有一天报应到身上。  “嘿,怎么样,滋味儿不错吧,说不说。”  “挺暖和,还有什么招式都使不来吧。”刘蒙呲着牙受着,这该死的,那么多镜子在反射光芒,躲也躲不掉,刘蒙试着用手去碰四周的镜墙,竟如实体一样的存在,敲击也是毫无作用。  “不见棺材不掉泪,哼,要是我学会了电阵,保准儿让你好受。”袁志喝道,一时抓耳挠腮也没办法,他最拿手就是物理学术中的镜阵,用得很是炉火纯青,只能困住人,倒不至于伤了人命。
  刘蒙在里面也是苦不堪言,那些小点越来越烫人,要起了水泡。  怎么尝试也走不出去,平生还是第一次这么窘迫。  “袁志,你在干什么?”慕雪跟辛启谈好工作后,内外找了一遍也找不到刘蒙的身影,看到了袁华,再一看里面正是刘蒙,身上一个个亮点,就明白肯定是他使坏,而且用了单面遮光镜阵。  刘蒙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状况,而外面人却能很清楚看到里面,很适合来戏耍人。  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在哪儿都不缺少吃瓜群众,看着刘蒙的窘样哈哈大笑。  慕雪眉心出星光闪烁,一伸手便是一把光刀,一劈而下。  刘蒙忽然就觉得眼前一亮,那黑漆漆的镜子消失不见,再一看四周是闹哄哄的人群,智慧宫那巍峨的宫殿浮现眼前,慕雪嗔怒地瞪着袁志。  袁志看到慕雪动了怒,嘿嘿笑道:“我跟他闹着玩呢。”  “袁志,你太过分了,刘蒙,我们走。”慕雪怒火很大,拉着刘蒙就走,上了车就奔到了一个宅院。  “地方不大,胜在幽静。”慕雪脸色微红说,从今天开始两人就要同住一段时间,生性喜静的她很不适应。  “挺好。”刘蒙丝毫不在意。  赶紧去拿烫伤的膏药过来,可刘蒙的伤大多是在上身,必须得脱掉衣服才能上药。  女孩子家毕竟脸皮嫩。  “我自己来吧。”  “那你身后怎么办?”慕雪脸蛋儿发红,“还是我给你上药吧。”  刘蒙也不再推辞,脱掉了衣服,这才看到身上灼伤了不少地方,多处红肿。  慕雪很是歉然,想着袁华肯定是因为自己拿刘蒙撒气,否则两人根本不认识,又何至于惹出争端来。  “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你救了我,还帮我上药,我该感谢你才是。”  “都怪我,袁华才会对你下手。”  “怪你什么,我这人脑袋上盯着天才光环,走到哪里都容易遭人嫉恨,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刘蒙幽默地说,惹得慕雪笑了出来,很细心地给他上药。  她更细心、轻柔地涂药。  “袁华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被困在了很多镜子中,外面那么多人围观,他们能看到我吗?”  慕雪点了点头,柔声道:“成为真学者之后就能够使用星阵,便可以学习物理学术,基础篇就是光,而光有很多的性质,利用各种组合的光星阵就能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北安城智慧宫就有一个巨大的聚光星阵,今天袁华用的就是镜阵和聚光阵。”  “怎么才能破解呢?”刘蒙心里很是好奇。  “两种方法,一种就是巨力破开,但纯粹的蛮力不行,必须加持星阵的力量;第二种便是找到阵的构成,破解掉,像今天袁华的镜阵,就是无数个小镜阵根据空间几何的各种角度巧妙组合起来,不过,两种方法首先都需要是真学者。”  刘蒙郁闷,这么说来,没拜星成为真学者,以后就只有被袁华欺负的份。  “怎么都没看到北安城那些学者使用星阵?”  慕雪耐心道:“北安城绝大部分真学者都是低级水平,都不会什么真正的星阵,少数几人也是有的,不过都是攻击型,使用一次,耗费不少,而且学习星阵的开销也很大。”  刘蒙明白了,这玩意非常烧钱,不禁好奇,“这袁华是什么来路?”  “安县历史最悠久的四大家族之一,据说夏国还没立国就已经存在,祖上似乎出过学士。”  原来是一个真贵族,难怪。  刘蒙对拜星、星文充满了期待,这才是真正的学术世界。  安县智慧宫分为三层,一层便是普通学子,二层则是准学者们,三层是年轻的真学者们,真正的天才。  慕雪怕袁志再找刘蒙麻烦,故意每天一早先去智慧宫,两人分开进入,而且慕雪特意找到袁华强调,两人就是朋友关系,请不要胡搅蛮缠,袁华理亏自然满口答应。  刘蒙慢悠悠地去智慧宫,那门口很多高级的怪兽车。  好死不死竟然在门口又遇到了袁志,身边两人粗壮得不像人的家伙,刘蒙衡量了一下,人家那肱二头肌得有他的腰粗。  “嗨,过来。”  袁志招了招手。  刘蒙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学者大人,什么吩咐?”  “嘿,昨天我误会了,原来你是慕雪的表弟,小伙子不错,年纪轻轻都是准学者了,好好努力,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袁志拍了拍刘蒙的肩膀,一副要收小弟的节奏,刘蒙应付着,脑子一根筋的家伙最是麻烦,也懒得多说什么。  刘蒙径直来到了二层,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也看到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  周钧往他走了过来,嘴角带着阴冷的笑容,道:“刘蒙,我们又见面了。”  让刘蒙有一股寒意,周钧为何突然成了准学者,而且气质秉性都与此前大大不同。  “你竟然这么快成准学者。”  周钧笑道:“你一个计算力五阶的废材都能成准学者,我成准学者又有什么稀奇。”  “也是。”刘蒙没有兴趣与他聊天。  “你那一巴掌,我还记得。”  目光中无比的怨毒。  两人四目相对,刘蒙瞥了一眼,淡淡道:“怎么,还想再来一计?”  “我会还给你。”周钧很冷静地说,眼中闪着无比仇恨的光芒。  “我等着。”刘蒙丝毫不惧地转身找个位置坐下。  还没翻两页书呢,就有人找上门,根本不认识,真是奇怪了,这才第一天到安县,怎么就这么被关注呢。  “你就是刘蒙?”  “是。”  “我乃徽章准学者,现在计算力十阶后期。”那少年哼了一声,很是高傲地说,“离我嫂子远一点,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你嫂子?哥们,我都不认识你哥,更不要说你嫂子,”  “呸,谁跟你是哥们,本学者乃袁家袁华是也,我嫂子就是慕雪,你给我记住了,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刘蒙心说,这贵族世家出来的子弟,天赋高、资源好,这一点没错,都有温室里成长花朵的通性,很单纯,还挺自以为是。  真是很扯。  好在这家伙警告之后,哼的一声就走了,相当的洒脱。
  刘蒙也关注了一下,这二层总共七位徽章准学者,几乎都来自五大家族,白,秋,袁,韩、关,目前准学者最有天赋者便是两位十一级徽章准学者,其一为白舞阳,另一为秋明。  不多时,准学者们开始围拢闲聊。  “今天该要玩一局尺规作图的游戏了。”  “是呀,等一下白舞阳和秋明也会参加,他们两个发起的活动,确实挺好的。”  “是呀,秋明大哥人真得很好,都没什么架子。”  由于其他卫城的准学者们也时不时到安县来,刘蒙的到来,除了袁华气哼哼地警告一翻,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自从一万年前的乐斯大师引入逻辑证明后,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空间几何成为一门演绎的、独立方向,至此,数论、空间几何、逻辑成为三个练习算力的方向。  乐斯大师主张通过空间几何的学习达到训练逻辑思维的目的,空间几何能够给人很直观的印象,可以将抽象的逻辑规律体现在直观的图形中,抽象规律和感性认识结合起来,从而通过空间学习来培养逻辑思维能力,就喝体育可以锻炼身体一样,体育竞技比赛必须要求各种规则和器械的限制,那么训练思维的空间几何也应该对作图工具有所限制。  在乐斯大师的观念里,他相信,无论多么复杂的图形,只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耐心,都可以在尺规作图的限制下作出。  空间几何五个最基本的观念,其一,过两个已知点可作一条直线;其二,如果两条直线相交,能够作出他们的交点;其三,以已知点为圆心,已知长为半径可以作出一个圆;如果已知直线与已知圆相交,能够作出它们的交点;如果两个已知圆相交,则能够作出他们的交点。  尺规作图问题都可以转化为这五个基础问题。  对此,刘蒙知之甚详,这并不复杂。  尺规作图也确实是训练逻辑思维最好的方法。  而且成为真学者后,就可以刻录基础星阵,尺线阵、圆规阵就是最基础阵,很多复杂星阵的使用上都能用到,而那些复杂的基础星阵就很难获得了。  “做一个角的平分线还不容易吗?以O为圆心,画一个圆,跟两条角边交点分别为圆心再画圆,相交那一点就是角平分线点,多么容易啊。”  “你就知道这样做,可你知道为何这样做就对吗?”  “我……我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反正我会做就行了。”  “你会,就你会,有本事你做出来角的三平分线,你能吗?”  “你……你是抬杠,我自然是不能,你也不能。”  白舞阳和秋明并排走了出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秋明笑道:“关擅,你这可是为难韩沉了,谁不知道三等分任意角、倍立方、化圆为方,乃是尺规作图三大难点,谁要是解决,那可就出名了,说不得直接被玉华学园录取。”  韩沉和关擅都是徽章准学者,关擅所在的关家也是安县有名的大家族。  白舞阳咯咯笑道:“反正我是做不出来,不知道试了多少次都没结果。”  徽章准学者们加入讨论,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众人都围拢在七人旁边,见缝插针地说了两句,很明显的讨好,这些人将来都是安县的强权人物,哪怕留下一点好印象都会受用无穷,尤其是秋明和白舞阳两人最是关注焦点,十级徽章们说话都有些刻意。  秋明谦和有礼,而白舞阳则说话很呛,即便如此,男生们还是趋之若鹜,安县最骄傲的小天鹅,若是将来有幸成为入幕之宾,那地位也是一步登天,白舞阳是白家家主独女,将来肯定要入赘,极有可能不止一位夫婿。  刘蒙并没凑过去,坐在偏僻的角落安静地看书。  韩沉说:“你们可听说了,前不久北安城传来新闻,那刘翀与人论战,竟然没赢。”  “刘翀,北安城的十级徽章获得者,号称北安城第一天才,论战竟然没赢,难道是挑战真学者?嘿,北安城也没什么有本事的真学者呀。”  “屁,我听说是跟一个普通的准学者论战,说是平局,其实是输给人家了,老爹出了大血。”  “不会吧,谁能赢刘翀?北安城还有这等人才。”  众人突然开始讨论起北安城的论战,毕竟学者们最爱论战,这些准学者们更是热衷。  热烈议论着。  周钧大声说道:“跟刘翀论战的人就是他,刘蒙。”  此话一出,刘蒙立刻就成为了焦点。  袁华也是十级徽章,瞪着眼,手指指着,喝问道:“就是你跟刘翀论战,还赢了他?”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注意到还有人坐在那儿,都很好奇地看过去,毕竟整个安县智慧宫十一级徽章也就两人,十级也只有五人,能够战胜刘翀,那可不是一般的准学者。  白舞阳和秋明也注意到了新来的刘蒙。  “运气好而已。”刘蒙很谦虚地矜持地说,咱还是很低调的。  袁华嗔道:“那你这运气可真够好的,应该去学学平民买彩票,说不定能中大奖呢。”  这肯定是运气,普通准学者跟徽章准学者,那差不是一点半点。  秋明也看了刘蒙一眼,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白舞阳的目光只在刘蒙脸上停留了半秒,便没任何兴趣,碰巧跟刘翀打平也没什么了不起,低级论战平局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彼此出题,又没限制,谁也不能保证就会做。  “我们开始玩尺规作图的游戏吧。”  白舞阳的提议,得到众人的赞同。  北安城传来的新闻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周钧在外面的角落冷冷地看着刘蒙,这消息便是他有意散播,原以为会有人看不惯刘蒙而挑战,给他制造些麻烦,也是没想到被无视。  刘蒙也察觉到他的意图,心说,你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可惜安县这帮准学者可不会在意小小北安城的事。
  不再去搭理周钧,总觉得短短时间,他变化有些过大,眼神带着阴寒,看着都有股难受感。  刘蒙饶有兴趣地看着尺规作图的游戏。  “已知两角及所夹边,求作三角形,呵呵,边城,你这题可太简单啦,不要三分钟,我就能做出来。”  ……  这游戏的规矩便是从一人发起,他做出来之后,便设定一道题目,然后指定一人来解答,以此传递,失败的人接受惩罚,一开始都是普通的准学者来,题也不算难,否则传递不下去也没劲,大家真正想看还是几位徽章准学者的对决。  游戏进行得越来越是精彩,轮到袁华时,他笑道:“我哥号称安县尺规作图第一人,嘿,我这弟弟又能差到哪去。”  “直线OA、OB相交于点O,P、Q是一条直线,想要找到一点G,到直线OA、OB的距离相等,到点P、Q的距离也相等,只要先作AOB角的平分线,再作PQ的垂直平分线,相交一点自然就是所求G。”  袁华一边说着就一边画了出来,迎来了一片掌声。  唰唰唰,袁华也作了一题,过程很是复杂的作图,众人一看就皱眉了,心想着,可千万不要点到我啊,你们徽章准学者自己玩吧,这么复杂,就是做出来也耗费很长时间,做不出来可要丢脸了。  袁华扫了身后众人一眼,一个个都偏过脸,不与目光对视,可别因为一个眼神被选到。  韩沉笑道:“这题别找我,太耗费时间,画错了还丢脸。”  秋明笑道:“袁华,你每次都搞这么复杂的作图,一个人就要耽误那么多时间,不如我来吧。”  袁华笑道:“秋明哥,杀鸡焉用牛刀,这题对你来说太简单了。”  白舞阳哼了一声也笑道:“是过于简单了。”  自从袁志成为真学者,目前安县公认尺规作图最强者是她。  袁华手一指,“那谁,刘蒙,就你来吧,让我们看看,你这北安城来的人什么实力,好让我们开开眼。”  没被点到,还没参与的人都松了口气,心里很是不当回事,毕竟安县的人,对于其他卫城还是很有优越感。  无端又提起我做什么,刘蒙走上去,拿了两把尺子,一只圆规,两把尺子规定形成直角,快速地画了起来,没多一会儿就画了出来。  袁华叫道:“你这是作弊。”  白舞阳一直看着,也道:“投机取巧,违背了规则。”  秋明看着没说话。  “不会作图就不会,不能乱画呀,要是给我一个带刻度的尺子,那什么图都好做了,可一旦测量,那就会有很大的误差,还能叫尺规作图吗?”  “土包子,恐怕北安城那边都没玩过尺规作图吧。”  纷纷抓住机会,显示安县学子的优越。  刘蒙道:“任何是用直角板来解决的作图问题都可以只用圆规和直尺完成,所以用圆规、直尺、直角板来作图,并没有给作图带来原则上的新东西,作图的范畴依然在尺规作图范畴内,但作图的步骤却大大得简便了。”  “例如过已知点作出直线的垂线,只需将直角板的一边与已知直线重合就能解决。从这个意义上说,直角板的使用只是让尺规作图的一系列步骤变得更加简洁,条理更加清晰。”  众人倒没去想这个,一看到刘蒙那么做,就想当然觉得这不对,听这么一说,倒一时愣住去思考,一个个在学术上都有所长,并不是呆瓜。  白舞阳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不过是你偷懒的借口罢了,说你错就是错。”  她自视甚高,乃尺规作图第一人,她说出的话就是权威,不容反驳。  “随便你。”刘蒙无所谓地说,本来也不关我事,我也不乐意玩这种无聊游戏。  什么态度!白舞阳就要发怒,都摆开发表姿势了。  秋明此刻开口,道:“舞阳,毫无疑问,刘蒙用的直角板对尺规作图的实质并没有造成破坏,反而让作图的过程变得简单,这倒可以用作辅助工具,毕竟尺规作图的根本是逻辑思维的锻炼,一步步复杂画图不过是浪费时间。”  秋明在空间几何方面造诣不如白舞阳,不过他的算力要略高,为人又很谦和,在二层很有威信,他这么一说,就没人再说什么。  袁华怒道:“你这小子果然就会偷奸耍滑,算你过了。”  刘蒙本就不爱跟他们玩这种游戏,太无聊,哥的尺规作图,秒你们一条街都没问题,差距太大。  因为秋明的肯定,白舞阳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却很是不悦,对刘蒙的印象也更是糟糕,道:“算你过了,你便再出一题吧,希望你不要出得太过笑闹。”  她一口气憋着没发出来,脸颊一鼓一鼓,平时很可爱,带着怒气,看着像只蛤蟆。  做题不容易,出题可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  刘蒙很快就画了一个多边形,微微笑道:“确实很简单,只要找到M、N在什么位置,让三角AMN周长最小。”  这是很常规的简单题。  “我来。”  “太简单了。”  “点我,不要十秒钟。”  不少的奚落声音。  “画图水平不咋样,出题水平更烂,大致能把三岁的小娃唬住。”白舞阳讥讽道。  “别急,M、N在什么位置,三角AMN的面积最小,就你吧。”刘蒙指着白舞阳,心道,我出的题又岂是那么容易做的。  诚然,三角周长最短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作出对称点,一连线就能找到M、N点,可面积最小就很难用图形具象化了,白舞阳一时也没想到思路,就看到刘蒙点了她。  当下就很是生气。  那家伙竟然那手指头指着她。  而且一点都不尊敬。  白舞阳俏脸微白,一声娇喝,“那便我来。”  她便想好了,作图之后,定要给这家伙一点颜色,不知尊卑的惩罚。  白舞阳原本以为并无太大难度,可没想到竟被卡住了。  这一卡就是二十分钟毫无进展。  这么多人等着,看着。  众目睽睽。  画了无数条线,画了又擦,擦了又画。
  一直都很骄傲的小姑娘,号称空间几何最强的准学者,十一级徽章获得者,竟然卡住了,那额头也不禁出了少许的汗水。  脑袋也乱成一团,可怎么办!  怎么下台。  难道承认我做不出来。  又过了十分钟,众人都等得焦急万分。  袁华道:“这题恐怕有问题。”  白舞阳从来没觉得袁华说话这么顺耳过,也马上娇喝道:“我思索了上百种方案,却没有一种可行,这题确实有问题。”  刘蒙嘴角不经意地一瞥,这是惯常动作,还真有意思,做不出就怪题目,正要说话,秋明快两步走到他旁边,温和道:“刘蒙兄,你可真是出了一道大难题,连我们最擅长空间几何的舞阳都被难住了,我现在相信你跟刘翀论战的结果了。”  白舞阳还从未丢过人,这一下弄得很窘,不依不饶道:“刘蒙,你这题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你来作图看看,就像论战一样,出题之前,首先要你自己会做,否则乱出一通谁不会!”  秋明直接接过来,道:“舞阳,不要乱说,刘蒙兄确实也不知解法,可不代表这题就有问题,我看这样吧,就先把题留下,供大家思考几日,再讨论讨论看有无结果。”  刘蒙知他故意那么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白舞阳对秋明也很信服,只是有些不甘心,瞪了刘蒙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这尺规作图的游戏也就不继续玩下去,至于到白舞阳这里卡住,算是她输,可吵闹一番,自然也没人敢说,触了她眉头,可没啥好下场。  时间差不多,众人也就陆续散去。  刘蒙刚走出广场外没多远,一辆很霸气的怪兽呼啸,猛然停在身旁,伸出半个头来,温和的声音喊道:“刘蒙兄,上车吧,我送你一乘。”  一看是秋明,到慕雪买的院子有些距离,也就不再推脱。  这里面装饰很素雅,说是车厢,倒看起来是个书房,秋明正在看书,刘蒙一上来,他就合上了书,微微一笑。  “刘蒙兄,往哪里去?”  刘蒙报了地方,秋明吩咐车夫一声。  “今日让刘蒙兄受了不白之冤,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舞阳的性子很是高傲,还从未被当众难住过,我若不那么说,恐怕她这一羞恼少不得又要生事。”  刘蒙笑道:“我该感谢秋明兄才是,若不是你提醒,恐怕惹到这小辣椒,不知要找我多少麻烦。”  “小辣椒?哈,这形容倒是很贴切,舞阳是我白叔伯的独女,从小就宠爱非常,学术天赋又非同一般,确实刁蛮了些,不过没什么坏心眼,刘蒙兄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刘蒙对秋明的观感很是不错,全然不似其他人,眼睛都在天上,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而秋明是目前算力最高的准学者,却能如此谦和,难怪这安县智慧宫二层的气氛要比北安城好不少。  “我还没那么小心眼,跟一小女孩一般见识。”  秋明一听不觉发笑,竟称呼小女孩,舞阳要是听到,少不得又要发怒,“刘蒙兄,今日那题到底如何做法,我思索良久,仍是没甚思路,尺规作图真的可以确定面积最小吗?”  刘蒙看到书桌上有笔有纸,也无所谓,直接拿过来就画道:“其实非常简单,既然面积最小,直接做四条辅助线,再画一条直线就行了,若是考虑得太复杂,倒是不得要领。”  并不复杂,秋明一看就懂,当下就拍手赞道:“妙啊,大妙,我们都去考虑怎么作图,却没从这图形具体出发,刘蒙兄这几条辅助线加得也妙,醍醐灌顶,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亲自倒了一杯茶水。  “小事一桩。”  “刘蒙兄才是深藏不露的天才呀,能够战胜刘翀也就毫不意外了。”  刘蒙就这性格,真要人家夸赞,倒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谬赞,我也就有点偏才怪才,论到计算力才不过九阶多点,比你可差远了。”  秋明稍出神,很快就恢复,喝了口茶,“计算力也不能完全代表实力,刘蒙兄过谦啦,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刘仲大人的名声,我也听家父提起过,也是我很敬佩的人。”  刘蒙心说,这老爹到底啥来头,看来当年也是一时风骚无二的人物,只是最后为啥突然消息,母亲又是何人,刘扶摇上次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好奇心越发冒了出发,特别期望双亲都还在人世。  “刘蒙兄来到安县真是再好不过,以后我们可以多些讨论,彼此启发,蒙同僚们抬爱,我在二层经常坐的位子,他们都会给我留着,我平日的札记都放在那儿,我一般都在天字静室,你可以坐我的位子,那些笔记、拓本可任意翻阅。”  秋明很诚恳地说道。  “好的,如果我再去智慧宫,就坐在你的位置。”  刘蒙回到家里,悠闲地躺在院子里,想了想。  慕雪傍晚六点钟准时回来,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她不喜太复杂,刘蒙也崇尚自然简单,他吃得很开心,笑道:“想不到你做饭的味道还真不错,难得,难得。”  “为何难得呢?”  “像你这样的小天才,又是尊贵的学者大人,智慧宫主管,不是应该请一堆仆人伺候吗?做大事的人哪会去在意小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听说那些大家族出生的孩子都是如此,从生下来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学术。”  “我喜欢安静,家里有人走来走去不适应,假手他人,也不一定合我的胃口,应该说我比较挑嘴,吃什么都要先交代仆人,太麻烦。”  “也是,一般仆人可做不到你的水平,你的厨艺是跟谁学的?一定是大厨。”  慕雪目光一暗,淡淡笑道:“自己琢磨呗,能够成为学者的人,想学会平民的任何手艺,都不是难事。”  她发觉情绪不对,连忙笑了一笑,“呵,只是苦了你,跟着我一起吃这么清淡。”  “有句话叫秀色可餐,看着你,不用吃都饱了,更何况你做得还那么好吃。”  刘蒙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胖子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这本书确实与传统不太一样,胖子写起来很辛苦,一章2000字往往要写几个小时,有时候查资料更久,很多人说我吃力不讨好,编辑也无法判断认可,还请喜欢的兄弟每天投推荐票,小小的打赏一下,这些都是编辑判断的数据,拜谢了。】  ……  若换做别人开这种玩笑,慕雪不一个大嘴巴打过去,也要冷脸怒斥,她已习惯与刘蒙的谈话风格,时不时一个小玩笑,反而觉得有趣,一直孤僻的她,渐渐习惯家里有个人,一起吃饭,闲聊几句。  “哦,到安县智慧宫还适应吗?”  刘蒙大致讲述了一遍,赞道:“这秋明真不错,谦和得很,安县智慧宫的气氛反而比北安城好些。”  慕雪也点头,“通常本事越大的人越懂得谦和,秋明很温驯谦和,恐怕跟他父亲的严格教育也有关系。”  “到底是主管,才来安县几天,就知道那么多。”  慕雪白了一眼,娇嗔着女孩子的明媚风情,不自觉的流露出来,很美丽的风景,“我知道知道得多,我猜测秋明的父亲很可能会接见你。”  刘蒙一愣,“见我,为什么?”  她喝了一口水,故意卖个关子。  他也不催促,就是眼睛凝视着。  一直盯着的目光让她局促不安,终是败下阵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好没出息,浅笑着说:“这安县公认学术等级最高有两人,其一是辛启主管。”  “其二就是秋明的父亲。”  慕雪又白了一眼,知道你聪明,就不能让人家说完,“对,两人都是学者九阶,距离学士只差一步,不过以我看来,恐怕还是秋明的父亲秋维的实力更强横一些。”  “重点呢?”  真是够气人,她心里埋怨着,却也觉得有趣,“据我查证,秋维是你父亲当年的铁杆追随者,你父亲提交的多份成果,第二作者都是秋维。”  刘蒙眯着眼睛沉思,消化这一信息,这么铁杆,何以这么多年却对我不闻不问呢,难道也不过是个势利小人,当初利用我爹而已,他叹道:“想不到我老爹当年那么风骚啊。”  “你这个做儿子竟然不知道,刘仲大人可不仅是北安城的天才,整个安县也是首屈一指,据说十七年前消失前,他就已经是学者六阶,当真是绝世。”  “我顿时感觉到好有压力。”刘蒙摸着胸口故意的笑闹,慕雪被她逗笑了。  两人相伴的日子,轻松又愉快,为了不让刘蒙成为众矢之的,慕雪在智慧宫都避免与他交流,毕竟安县还不是她当家,而且想要转正恐怕是遥遥无期,即便辛启现在退了,她的学术等级也不可能扶正,必然是空降。  饭后,两人照例要讨论学术,慕雪对白天尺规作图的游戏很感兴趣,刘蒙便给她画了出来。  “竟然把白舞阳难住,她中了你的思维陷阱,没从简单的角度去考虑。”  “太骄傲了,总会在小问题上栽跟头。”  ……  对于现阶段,刘蒙并不需要像其他准学者一样研习学术,力争在数论、逻辑、空间三个方向有所突破,而使得算力进一步提高,准学者时期的计算力等级乃是今后一切学术的基石,成为真学者后,每一级的递增都是以这计算值为倍数。  你有更高的计算力等级,意味着拜星时形成的学树基础雄壮,每日研习高等级学术的时间就长,那提升就更快。  在这安县,慕雪去智慧宫,他也无所事事,不如去看看秋明的札记及拓本,既然人家诚心邀请,刘蒙自然不拒绝,他也想看看秋维到底会不会邀请,秋明父子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安县的街道比北安城繁华很多,而且不是整条街的鞋店,各式各样,甚至有些生活类的星器商店,刘蒙进去看了看,星灯,很有趣的装置,购买一种存储能量的卡片就能点亮,非常节能。  这个世界由于不使用化石燃料,空气清新带着香甜,总体科技却并不比地球弱,这无疑是最好的现代化世界,发达而不污染,正当刘蒙闲逛着,心中对比感慨着,一个播放音乐的盒子吸引了他的目光,很精巧的小玩意。  “客官,要吗?只要十个金角,能够播放十种不同的音乐。”  并不是音乐播放器让刘蒙震惊,而是刚才播放的曲子,简单的旋律,一闪一闪亮晶晶……,这种地球上耳熟能详的音乐竟然也出现在这个世界,刘蒙不知道两个不同发展道路的世界,能够会谱写出同样旋律的曲子,还是这曲子的调足够简单,很容易被人们发现,熟悉的旋律让他发了一会儿呆。  老板长着两撇胡子,看刘蒙那痴傻的样子,一声也不吭,一把抢过音乐盒收好,嘟囔着道:“不要乱碰,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啊,刘蒙回过神来,直接掏了十个金角递了过去,也懒得浪费时间讨价还价,尽管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漫天要价了,无所谓,对于学者来说,赚取金角很容易,尤其是满足日常生活需要。  刘蒙拿着音乐盒离开,老板也瞪着眼睛,竟然抓了一个肥羊,忙喊道:“客官,下次再来呀,小店还有很多好货。”  安县智慧宫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刘蒙晃了晃神,将精巧的音乐盒子收了起来,自嘲地笑笑,呵,我这是怀哪门子的旧,那个蔚蓝的星球根本没有让我留恋的人或事,这里,才是让我期待的世界,想到此,他豁然开朗,有种要拥抱世界的情怀,张开手臂,喊道:“学术的世界,我爱你。”  “神经病。”  匆匆走进去的人嗔了一句。  这一层人数更多,更有秩序,自发地形成一个个学习小组,组织上更森严,更多为学术忙忙碌碌的身影,这每一个人都有着梦想,努力着,尽管大部分都终将失望,可这生活更充实。  刘蒙一直都是不太守规矩、心中没有纪律性的人,对于很多准学者来说,生活都严谨而规律,每天几乎都同一时间来到智慧宫研习,等到刘蒙上来的时候,众人都已落座整齐,有在独自学习,有在轻声讨论。  活像大学图书馆的自习室。  其他卫城的准学者经常到安县来,这二层准学者的座位并不足够使用,等刘蒙走进来的时候,很多人坐着,而从卫城来的准学者还有一位没有座位站在书架旁看书。  并不是真的没有空位置,环境最好靠窗一排的四人座位,其中有两个空着,还有五张只坐着一个人,一张桌子根本没有人,只不过放了一些东西,即便空着也没人去坐。  这就是规矩。
  靠窗一排,那是徽章准学者的领地,尽管还有天地人三间静室,秋明和白舞阳几乎都在静室内,但是也保留着专门的座位,随便地放着,也没人会坐过去,也没人随便翻阅桌上的资料。  智慧宫从未规定那些就是专属座位,自发地形成,徽章准学者开始坐在那儿,再有人继续坐着,其他人坐过去,难道你想跟会长们平起平坐吗?谁愿意跟自己不是一个level的人一起?  学术等级格外森严,一级级都是发自内心的敬畏,毫不夸张说,徽章准学者与真学者并无区别,而普通准学者充满着未知。  凡事能来到二层的人,都脱离了平民,都能够生活得很好,没人想要得罪比自己高的人,尊敬都是发自真心。  袁华看到刘蒙,撇了撇嘴,北安城来的小子,懂点规矩吧,乖乖地站着。  刘蒙去书架浏览一番,他最喜欢看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书,而这些其他人通常不会看,抱了七八本没看过的书籍,荒泽游记,荒泽生存指南……  袁华喜欢白舞阳,这是二层人尽皆知的事,可白舞阳看不上袁华,首要原因,人家姑娘觉得我是十一级徽章,你是十级,我们俩配吗?况且,白舞阳立志要进入玉华学园,成为白家第一个学士强者,一直都有叔叔伯伯提议下一代白家接班人的问题,白舞阳因为是女孩被排除在外,他的父亲一直拖着。  然而若是学士,即便她嫁人,继承族长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白舞阳在进入静室前跟袁华说了,她很不喜欢刘蒙。  尽管秋明的调和下,白舞阳还是觉得失了很大的面子。  袁华对刘蒙招了招手。  徽章准学者召唤,尤其袁华还是算力等级排第三的人,换做旁边,定时欢天喜地跑过去了。  刘蒙心说,这袁家兄弟怎么回事都喜欢招手,你大哥袁志是真学者也就算了,你也来这出,况且还抱着好多的书呢,就当没看见拉倒,不用说,第一个座位就是秋明,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一坐,可不得了。  刘蒙直接往秋明的座位上一坐,这一坐可不得了。  你还有点尊卑观念吗?  那可是十一级徽章准学者的座位,算力最高第一人,一下子惊得众人都惊恐地看过去。  太不知好歹、不懂规矩了。  尤其是袁华,怒火中烧,你小子特么不知好歹,本学者招你过来,你竟然视而不见,也太不给我面子!我可是算力最强第三人,十级徽章准学者中都是顶尖,气得呼呼喘气。  尤其是算力排位第四的韩沉调侃道:“看来一个普通准学者不仅不给你面子,连秋老大也不放在眼里呀。”  说着还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无疑让袁华更觉难堪,尤其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谁不对徽章准学者恭恭敬敬,谁不敬畏四大家族的人,刘蒙一个卫城来的家伙竟然无视我!  秋老大在静室,还可以说刘蒙坐他位置是无知。  而他刚才喊刘蒙,很多人都看到了,这要是传出去还能混吗?他本来根本看不起刘蒙这种乡下来的准学者,不屑为难,可白舞阳很生气,他自然要为她出口气,教训刘蒙一顿。  忍不了。  袁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嘭一下,桌子拍得震天响,刘蒙正看书呢,也是吓了一小跳,抬眼看了一眼,还未来及说话呢,袁华就喝道:“你特么懂不懂一点规矩?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不知道吗?”  话说得毫不留情。  刘蒙心说,你招手我就过去吗?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狗,也是动了怒,“什么规矩?我又是什么德性?”  一句话倒噎住了袁华。  袁华心说我喊你没看见吗?又不愿说出来示弱,猛又拍桌子喝道:“这是秋老大的位子,你凭什么坐?”  这也是众人的心声,大家都守规矩,你凭什么不遵守。  “我坐秋老大的位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秋明都还没说话。”  是呀,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蒙一直保持着克制的反击,袁华确实没有道理,智慧宫没有明确规定呀。  袁华也不是嘴皮子麻溜的人,像他这种大家族的天才,根本不用跟人讲道理,谁敢不给面子?一下子憋得俊脸通红。  “你特么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谁立的规矩?我没看到智慧宫有规定。”  人人都知道的规矩,可却是上不了台面的潜规矩。  袁华一时被僵住,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刘蒙却一点面子不给,下不了台,怒火中烧,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白舞阳从地字静室里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争执,哼了一声,道:“袁华,看来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火上浇油啊。  刘蒙老烦这些中二少年一样的争锋了。  袁华瞪着眼,一字一字道:“你小子摆明跟我作对了。”  “你要这么认为,随便你,我只想坐下来静静地看看书。”  “你以为在智慧宫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智慧宫里。”  “要不论战?”刘蒙没所谓。  袁华一时不敢接,他没论战的经验。  事实上准学者们的论战很少发生。  白舞阳脸上一抹笑容,道:“袁华,人家要跟你论战呢,你可不能给我们安县学者丢脸啊。”  一句话就把刘蒙推到了安县所有学子的对立面,嘿,你是代表北安城。  刘蒙也懒得解释,她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有种,论战就论战。”骑虎难下,袁华硬着头皮说,他就不信还会输给这小子,论战,就是拼底蕴,我会怕你?  天字静室门打开,秋明走了出来,看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扫了一眼就大致明白,走了过来。  他一出现,众人都安静下来,老大来了,而且刘蒙坐了他的位置,且看老大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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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舞阳笑着道:“秋老大,有人不给你面子,坐你的位置。”  秋明看到刘蒙,又看看袁华,摆了摆手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弄得剑拔弩张,大家都是同学,我让刘蒙坐过来,有些问题要探讨,散了吧。”  袁华急道:“可是秋老大,我……”  拍了拍他的肩膀,秋明温和道:“莫要打扰大家研习学术,你先回座位吧。”  秋明做事一向让人信服,袁华也敬畏,不仅是秋老大的实力强,秋家的实力也比袁家强,不由得不服。  一场冲突就这么烟消云散,最不满就是白舞阳,秋明对刘蒙的一再维护很是不解,娇哼了一声,直接又回了静室。  竟然就这么化解掉,秋老大非但不恼火还出言维护,大家都觉得秋老大太厚道了,刘蒙运气太好,破坏了规矩还没被惩罚。  秋明在刘蒙旁边坐下来,轻声道:“是我疏忽,没交代清楚,给你带来麻烦啦。”  对秋明为人,刘蒙也是佩服,“没什么,同学之间玩闹而已。”  这可不是玩闹,稍有不慎,后果就很严重,秋明看刘蒙的波澜不惊也很诧异,这年轻人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不卑不亢,从卫城而来,却丝毫不像其他人那样战战兢兢,也没有丝毫的卑躬屈膝。  不愧是刘仲大人的儿子。  秋明只能得到这个结论。  “在看什么书?荒泽游记?”  “随便看看,这荒泽倒真是有趣得很,有机会我也去游历一下。”  “能够回来把经历写出来的人都是幸运儿,你不知道的绝大多数人都埋骨荒泽,那里毫无规则,完完全全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秋明很耐心地说,“对我们学者来说,安安稳稳呆在文明国度,按部就班地提高学术,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蒙没反对,却心向往之,两世为人,都是这般生活,他骨子里的冒险基因在沸腾。  “这一次,我要去拜星了。”秋明的眼中有些迷茫和不甘,“近四个月来,我的算力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提高。”  对于其他人来说,秋明都是高高在上的安县第一准学者,算力等级最高的准学者,他根本不会跟别人说起这等私事,却不知为何很自然地跟刘蒙说了出来,大约是从他身上看到不同的气质,很淡然的气质,不似其他人的敬畏,感觉到两人是同一层面的人。  “看来我是没办法突破到算力十二级了。”  刘蒙也知他就是一时感慨,根本不需要人安慰,也就没做声,只是倾听。  “算力十二级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恐怕也只有玉华郡才有准学者能够达到,才有机会得到上苍的祝福,在学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秋明说着难掩失落和一丝伤心。  有人为准学者而奋斗,有人渴望得到徽章,而秋明的目标是算力十二级。  “人人都有极限,都会有达到瓶颈的时刻。”  刘蒙没去安慰他再坚持,一路天才学霸出身,看多了,学术一途,绝不是花时间就行,悟性才是关键,十二级恐怕是一个不容易跨越的坎。  “是呀,算力十一级高等圆满就是我的极限,我父亲也说我跨不出这一步,抱歉,跟你发这么多的牢骚,见笑。”  “没什么,人都有脆弱想不开的时候,再强的学术家也是如此,就像怀斯博士,他苦恼的时候就会生一个孩子出来。”  呵呵,两人都笑了起来,刘蒙爱看学术家的闲趣故事,怀斯博士就是一个很有名的学术家,他攻克了一道长达千年的难题,却也花费了两百年,这期间有过困惑迷茫,每当要坚持不下去崩溃的时候,他就会选择一个极美丽温柔的平民女子生一个孩子,结果到他破解难题时,多出了18个孩子。  秋明本就心性坚强,韧性十足,笑出来也就恢复淡定,道:“我看你就没什么烦恼,好好努力,说不定你能突破十二级。”  刘蒙笑道:“我也准备参加这一次拜星了。”  呀!秋明吃惊不小,一般少年天才都在算力提升达到瓶颈后才拜星,刘蒙年纪还不算大,何必着急呢,一旦拜星失败,总会留下阴影,对进一步提高算力都是障碍,“为何要这么急?”  “再等下去也没什么用,时间于我没用。”  秋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看刘蒙神清目明,不似莽撞之人,既已决定也就不再劝,“那就祝我们都能取得满意的结果。”  在秋明看来,拜星成功就是刘蒙满意的结果,而对他来说,拜星成功几乎是板上钉钉,额外的祝福才是他想拼搏。  “一定。”  “对了,记得要在拜星前掌握圣数,拜星成功后及时点亮,这对我们成为真学者后使用星阵至关重要,如果有什么困难跟我说。”秋明的话依旧谦和有礼,刘蒙也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一起交谈了很长时间,气氛很融洽。  其他人却像打翻了醋坛了,很是嫉妒,看看,不仅坐在秋老大的专属位置上,秋老大还亲自耐心指点他,秋老大人太好了。  秋明又回到了静室。  刘蒙就一个人坐着看书,一个逗比学者写的游记很有意思,说是进入荒泽就被一个原始部落抓住关了起来,结果部落里一位女子看中了他就要去做了夫妻,一直呆了二十年才逃了出来,堂堂一位学者竟然被关了这么久,真是一把辛酸泪,这家伙倒也有趣,整本书描述了很多部落里奇特的美食。  从卫城特意过来查阅书籍的准学者悄悄地打听起来。  “那位坐在秋老大座位的哥们是谁啊,新的徽章准学者吗?”  “屁的徽章,就一北安城来的傻比,普通而已。”  “哇,那秋老大怎会对他那么客气,非但没斥责他,还跟他亲切交谈呢。”  “你东安城过来的吧,秋老大人好,对谁都没架子,可大家伙把尊重都放在心里啊,这刘蒙就是不要脸,知道秋老大不会责怪就得寸进尺。”  “我草,早知道我也坐到秋老大的位置上了。”东安城的准学者一脸的羡慕,这都行啊,哎,我咋就没这胆子,这不就跟秋老大攀上关系了嘛。
  一堆人发酸是发酸。  可现在依旧还是没有胆量,对十一级徽章准学者,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怎能那么不知好歹呢。  “你傻比啊,看着吧,秋老大不在意,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想法,这刘蒙没好果子吃。”  “那是,对于破坏规矩的人就该严厉打击,否则都有样学样,岂不乱套。”  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规矩。  刘蒙还真有耐性,被一本书吸引一直看下去,对荒泽景观的描述真实叹为观止,心向往之,一直把整本书看完,才伸了伸懒腰。  袁华一直盯着刘蒙,恨死了,不仅失了面子,还在舞阳面前丢了脸,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吩咐一声跟班盯着刘蒙,他就先走了。  可惜了,这些书籍只供阅览,不准借出,刘蒙看得很得劲儿。  闭馆时,众人鱼贯而出,一道很奇特的景观,在刘蒙周身两米范围,没一个人,大家都远远避着,唯恐走得近会被误认为是一伙,被波及就太冤。  白舞阳看到刘蒙就生气,你一个破乡下来的普通准学者,凭什么一副跟我们徽章准学者平起平坐的模样,你就该学学其他人,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子,这才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尊重。  看他那走路的样子就生气。  “对着那人冲过去,碰到就行,不要撞死了。”白舞阳气愤地命令车夫,大小姐的命令哪敢不听,更何况车夫觉得大小姐就是把人弄死了,白家在安县也能摆平,毫无顾忌就冲过去了。  刘蒙余光注意到侧后方有辆怪兽车,不过这怪兽长得很纯良,像一匹毛色全白的马儿,一见突然加速就很机警地闪到一边,那怪兽车呼啸而过,一根毛都没碰到。  白舞阳气道:“你个废物,撞个人都撞不到。”  “对……对不起,大小姐,我……我们调个头退回去再来一次。”  气死人,白舞阳要抓狂,怒吼道:“废物,走啦。”  不用舞阳吩咐,袁华也是一肚子火气,在刘蒙必经的路口,一条狭长的街道设了伏,非得教训刘蒙一顿不可,确实,规定不准伤害准学者,可没人看到,毫无证据,你能怎么办?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刘蒙也不傻,袁志当时的眼神充满威胁,要说这小子能咽下这口气,那绝对不可能,无非就像学校里那样,门口等着,碍于规定,肯定是打闷棍。  他离开智慧宫就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跟着。  不是真学者,学不会星阵,平民绝不敢不敬,遇到更强悍的对手,准学者还真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要是学会镜阵就好了,刘蒙也只能感叹没有更好的手段。  不过,甩掉一个傻不拉几的跟踪者还是易如反掌,转个圈儿,这袁华的仆从就失去了目标,赶紧跑去跟主人汇报。  袁华自然没打成闷棍,只得狠狠把仆人打了一顿,让你丫废物,盯个人都盯不住,尤其袁华都往外放话一定要教训刘蒙。  第二天,刘蒙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智慧宫门口,而且来得还挺早。  嘶吼着鸣叫呼啸而来,还是昨天那白马怪兽停在门口,白舞阳从车上款款而下,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刘蒙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吓了一跳,狠狠地瞪了一眼回敬。  她走着,刘蒙凑了过去,打趣道:“原来这辆白马车是你的。”  “无知。”她冷哼了一声,这可不是马。  “昨天这马儿想撞我来着,不会是你撺掇的吧。”  “就你?别弄脏了我的云儿。”小心思被发现,白舞阳脸上一阵发烫,更是恼羞成怒。  “看来你对我有很深的成见。”  “是又怎么样?”白舞**本不用掩饰,那眼神明确地告诉刘蒙,我就是很讨厌你。  “我好像也没得罪你,咱俩是不是有啥误会?”  “看你那样子,我就恶心,我就想吐。”白舞阳撇嘴,一脸的嫌弃,给我死远点。  跟女孩子真没什么道理好讲,刘蒙点了点头,很淡定道:“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等你以后怀孕的时候孕吐就不怕了。”  要死了,绝对是故意,人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白舞阳俏脸通红,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刘蒙,眼中像条小毒蛇一样发出危险的光芒。  “你可快别看了,等下忍不住吐出来就不好了,毕竟是公共场合。”  呼呼……,白舞阳胸口气得起伏着,看不出来,包裹着严严实实,还挺有料。  “我……与你不共戴天。”  白舞阳毕竟生活环境单纯,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自以为的狠话来。  “你看我们都是准学者,有身份地位的人,有了矛盾也不能像泼妇一样对骂是吧,打架那更不行了,我总不能欺负你一个女孩子,我们也不用兴师动众论战了,我们打一赌怎样?我要是输了,就跪在你脚下,任你拳打脚踢,绝对不带哼一声。”  “好!”白舞阳气呼呼地说道,简直正中下怀,快意得很。  “若是你输了呢?”  白舞阳瞪着眼,一时也想不到输了要怎样。  “我也不为难你,你那马儿挺不错,你就每天接送我到智慧宫,简单吧。”  “怎么赌法?”白舞阳蔑视着,兴趣更大。  刘蒙克制着笑出来,果然很单纯,一下子就解决掉两大难题,他也很爱面子,绝对不会向慕雪和秋明求助。  “我出一个题,你解出来你赢,解不出来,我赢,要不换着来也行。”  “哼,我要出题给你,你肯定耍赖向别人求助。”  “没事儿,咱也没规定不许向别人求助,但得规定时限,今晚智慧宫闭馆前,如何?”  白舞阳哼道:“你以为我会上当,先说说你的题目。”  “随意选一个整数,如果它是偶数,那么将它除以2;如果它是奇数,那么将它乘以3再加1。对于得到的新数,重复操作上面的运算过程。一直操作下去,找到一个最终结果不等于1的整数。”  刘蒙笑嘻嘻地说完,“很简单的,以你的计算力等级就跟玩儿似的。”
  白舞阳的计算力在十一阶中期,计算值1160,差几点到后期,实力惊人,粗略试算了几个数字,结果都收敛为1,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会有某些数会发散。  “要不你给我出个题目也行。”  “呸,你这个无赖是想骗我的高等级算题吧,行,我答应你,但是口说无凭,为了防止你耍赖得留下证据。”白舞阳不及细想,拿出随身携带一张白色誓言纸,龙飞凤舞地写起来,若拒不执行,可恳请智慧宫裁决,反悔都不行。  刘蒙一副为难道:“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我们都是准学者,守信誉的人。”  “本小姐守信誉,你这种人死皮赖脸说不准,签吧。”  白大小姐一蹙眉咬破了手指,签名都那么洒脱,刘蒙不情不愿也咬破了手指,签上名字,这并非是论战的约定,并不会在眉心出现印记,不过双方约定,誓言纸上撰写,做不得假,具有效力约束。  一人留一份。  “咯咯,等死吧你,这一天时间足够验算上百万范围了,总能找到一个满足的数,我白家吃闲饭的真学者可不少。”  刘蒙极为惊恐地看着她,“你……你不是说不求助他人吗?怎能言而无信。”  白舞阳像一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我不那么说,你又怎会心甘情愿上当呢,哼,等着给我下跪吧。”  她说完一转身就如旋风一样又出了智慧宫,回家去了。  刘蒙收好了誓言纸,晃悠着往二层去,心说,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真是心思单纯啊。  两人在一起嘀咕好久,袁华一直在二层的扶梯看着,刘蒙一上来,他就瞪着眼哼了一声,靠近过来,极为严厉道:“你跟舞阳说了什么?她怎么离开了。”  “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我答应舞阳不告诉别人,不好意思啊。”  袁华那个气啊,真是见了鬼,白舞阳特讨厌刘蒙,怎会跟他交谈那么多,还匆匆离开,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你特么真是欠揍,今晚,你逃不掉,哼,除非你躲在女人身后。”  故意激我呀,刘蒙心说,你小子看着吧,老子就躲在女人身后,还是你喜欢的女人,你就等着气得咬牙也没用吧,没成真学者,也只能用这迂回的法子。  “我为什么要逃?难道你想让人打我闷棍吗?这等卑劣行径哪里是你这高贵的徽章准学者所为,要不然来一场论战,才是解决我们学者争端的方法。”  袁华那个气呀,真要论战就惊动太多人了,赢了还好,万一输了,肯定受家族严惩,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犯不着跟刘蒙这样的滚刀肉论战,赢了是正常,输了成就刘蒙的名声,都是吃力不讨好。  “你配吗?”袁华蹦了三个字出来就走了进去。  白舞阳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经试算到一万,惊讶地发现竟然每一个数最后都收敛到1,还不信邪了。  白瑾和夫人正在赏花,就看到乖女儿风风火火又回来了,白瑾宠溺地看着女儿,轻笑道:“丫头,怎么又回家来了?”  “爹,召集咱家所有的学者,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儿,看把你急的。”白瑾不当回事,对着仆人招了招手便去办了,不管女儿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尽管有时候太儿戏了些,她开心就好。  “算题。”  “什么题需要动用这么多人力?”白瑾也很吃惊,女儿本身就是万中无一的十一级徽章,比自己当年还强,什么算题还需动用这么他人呢。  “你自己看。”  白瑾接过来笑呵呵道:“我当什么算题呢,这就把我宝贝女儿难住啦?且让为父来帮你一把。”  学者八级不是假的,一念便能进行百步计算,白瑾几分钟就试算到了上万,仍然没得到结果,此时脸色凝重了些,开始觉得这算题并不似第一眼看着那么简单。  “就知道说大话,也被难住了吧,哼,我算了一路也没结果,快点把学者们都召集起来帮我算。”  白家所有学者包括准学者们全部被动员起来,放下所有工作,试算,白瑾最强,从百万后开始计算,越大的数,按照那规则,一个数就要耗费一些时间,算力再强,进展也不大。  白舞阳眉头皱得更紧,她从九十万开始算起,竟一无所获。  眼看时间迫近,她不满地喊道:“有没有人算出一个结果啦?一帮子废物。”  没人应声。  众人都知道家主最宠爱女儿,且大小姐天赋极佳,被抓来做这种低级试算,也不敢有怨言,都没想到一天算下来尽然无果,被骂也得受着。  “爹。”  白瑾也被这算题迷住了,思维定式觉得肯定有一数不满足,可偏算不出来,摇摇头道:“爹爹也没有结果,很神奇,全部收敛为1。”  “怎么办?我要输掉了呀。”白舞阳要哭鼻子。  老爹连忙安慰一番,乖女儿莫哭,“这算题可是秋明拿来的?没关系,为父去跟他说一声,自然不会为难你。”  “秋明哥才不会呢,一个很讨厌的家伙,我们还有赌约呢,白纸黑字,歃血为誓。”白舞阳万万不甘心,摇着爹爹的手臂撒娇。  “哎呀,傻女儿,你打了什么赌约啊,女孩子家可不能随意发誓言,快拿来为父看看。”白瑾也是一慌,对着宝贝疙瘩可稀罕得很,拿过来一看才放下心来,不过是车接车送而已,也不是太大难事,只是一想又是恼火,这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哄骗我女儿,一看到刘蒙的名字就喝道:“这哪家的小子这般不知好歹。”  说不得老爹出马,以势压人。  刘蒙,这名字有点耳熟,白瑾皱了皱眉。  “爹,我输了,中了那奸猾小子的计,怎么办?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题。”  白瑾想起来了,昨日与秋维喝下午茶,听他谈起过这名字,原来是刘仲大人的独子,这倒有些麻烦,秋维言语中很是欣赏维护,若是以势压人,倒落了欺负小辈的名头,日后难免要被秋维问责。
  他年轻时跟刘仲算是同届,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这是一个极为锋利霸气之人,虽一走多年毫无音讯,可谁能保证有朝一日不会回来。  “丫头,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们试算了数百万个数,还没发现哪怕一个不收敛到1的例子,但是我们也没办法证明一定不存在一个特殊的数,在这一操作下最终不在1上收敛。有可能存在一个特别巨大的数,在这一套操作下趋向于无穷,或者趋向于一个除了1以外的数。”  “爹,我不管,你帮我解决。”白舞阳撒娇耍赖,她承认输了,向刘蒙低头,还要车接车送,杀了我吧,本姑娘誓死不愿。  “舞阳,这刘蒙跟秋明的关系如何?”  “秋明哥很照顾他,还许他坐在自己的座位,昨天两人在一起谈了好长时间,秋明哥一直都是好人,对谁都温和。”  白瑾却看得很透,秋明这孩子确实敦厚温和,可身份地位在那儿,也不是什么人都亲和,这足以说明秋维关照过,倒有些难办,沉思一会道:“舞阳,我们白家儿女一向重诺,有一是一,岂可出尔反尔,既然输了,那便就当行善,接送一下刘蒙,也就月余时间。”  “爹爹,我不如死了算啦。”  白瑾好一通安慰,可白舞阳一想到刘蒙那张得意的嘴脸就抹不开这面子。  “爹爹,女儿是未出阁的少女,怎好与一个男人同车出行,传出去影响名节。”  “我们学术儿女可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了,车夫不也是男人,你就当那小子是车夫。”白瑾好生安慰着。  “我……”白舞阳说到底是过不了心里那关,骄傲的小孔雀太爱面子。  “你们两人私下打赌,又无其他人知晓,别人看到你接送他,只会觉得我女儿谦和有礼,有爱心,乐于助人,怎会往其他方面想呢,我相信刘蒙也不会胡乱宣扬。”白瑾到底了解女儿,知她为何过不去那道坎,不过是在意别人的看法。  白舞阳仍是心不甘情不愿。  “快些去吧,万一到时见你不出现,他以为你违背约定,闹到智慧宫裁定,那才人尽皆知了。”  这一句话正中要害,白舞阳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喊着车夫赶紧出发。  白夫人看着欢脱的女儿,埋怨道:“你自小就太过宠爱舞阳,一个女孩子家这般跋扈,受点挫折也好,我还担心你要为难人家孩子呢。”  白瑾温柔地拉着夫人的小手,不以为然道:“舞阳的成就必然超过我,将来招了哪个男人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无碍,无碍。”  智慧宫闭馆,其他人都离开,刘蒙仍没走。  袁华在一旁哼了一声道:“怎么,不敢走出智慧宫吗?是不是怕被人打断腿?”  刘蒙笑道:“打断腿倒不怕,我是等家里车夫来接。”  一辆怪兽车呼啸过来,帘子拉开,秋明俊逸的面孔出现,笑道:“刘蒙兄,送你一程?”  他也看出袁华要找刘蒙麻烦,用这种方式表明他的态度,想必袁华也会有所顾忌。  刘蒙摆了摆手,道:“秋老大,不用啦,我等车夫。”  秋明看他不像死撑,依旧洒脱,也就不再勉强,对着袁华递过去一个深意的眼神,车子便呼啸而去。  袁华恨恨地瞪刘蒙,嗔道:“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放心吧,看在秋老大的面子上,我让你吃点皮肉之苦就是,不把你腿打断。”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刘蒙笑道。  哼,袁华不搭理,死盯着。  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刘蒙看了看时间,心道,白舞阳,你当真要耍赖不成?我向智慧宫申请裁定,弄得人尽皆知,你可别怨。  还得再想个什么法子拦住袁华。  正思索间,一辆飘逸的雪白色身影呼啸而来,轻盈,停得很稳。  白舞阳探出头来。  袁华一见她很是惊喜,叫道:“舞阳,今一天都没见你,没想到闭馆你又回来了。”  白舞阳皱着眉头极为厌烦,喝道:“滚上车。”  话虽难听,袁华还是很高兴,乐道:“好嘞,好嘞。”  “谁叫你了,滚开。”  她对袁华可一点好脸色没有,废物一个,让你教训刘蒙,却毫无作为,害得本小姐跟着丢脸。  刘蒙笑了,小妮子果然还是害怕丢脸,他拉开车门很潇洒地跳了上去,对着袁华摆了摆手,“明天见。”  袁华看得目瞪口呆,白舞阳来接刘蒙,什么鬼!  “舞阳怎么会让刘蒙上车,你们都看到了?”他还不相信地喃喃自语,几个仆从点了点头,袁华一声哀嚎,“鳖孙子,我饶不了你。”  刘蒙上了车,那车夫眼珠子叽里咕噜,搞不懂为何大小姐昨日让撞这人,今日又让上车了呢。  “里面还挺宽敞,坐垫也很舒服。”  哼,白舞阳把脸转到一边根本不搭理。  “你放心吧,我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跟你没有任何事。”  嗯,刘蒙也不再提,其实他听想知道白舞阳集合白家之力,到底试算到多少,一百万,两百万,还是多少,只是要问,恐怕这娇蛮的大小姐又要抓狂。  刘蒙的目的就是拜星前拜托麻烦即可。  他闭目沉思不再言语。  白舞阳喜洁好静,从未有人坐过她的车子,一路上都不自在,想好做出一副对刘蒙不屑的样子,又很难受地扭动了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到了地方,刘蒙下车,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明天早上八点半哦,再见。”  “哦,对了,你不太适合蓝色的衣服,白色比较适合你。”  气人!白舞阳一伸手抓过刘蒙坐过的垫子直接扔到了车外,很不幸地砸到了一个小贩。  哎呦,哪个缺德玩意儿。  小贩刚骂出一句,看到呼啸而过的高档怪兽车就赶紧闭了嘴,这种大户人家才能配置得起,他可惹不起,捡起来一看是一个软垫子,手感极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忍不住嗅了嗅,真香啊,一看就是高贵人家女人的物件,嘿嘿,拿回家给我婆娘用,保准儿乐疯了。  小贩儿喜滋滋地回家去。
  清晨一早。  白舞阳的怪兽车停在门口。  刘蒙上车之后,她哼了一声,眼瞪着看。  “虽然本学者很帅气,可你也不用这么看吧,就跟刚从尼姑庵下来思凡一样。”  “你去死。”  “我就说吧,你穿白衣服更适合,才是清纯的小姑娘,蓝色就跟中年妇女似的。”  “你去死。”  一只鞋子就甩了过去。  刘蒙凑到鼻子闻了下,嫌弃道:“咦,好臭,你一个姑娘家竟然是臭脚。”  “你去死。”  “别闹了。”刘蒙说完就正襟危坐,闭着眼睛沉思。  抓紧所有的时间割圆求得尽可能精确的数值,闭目并不说话,白舞阳自然也不会和他说话,可车厢就那么大的空间,谁也不理谁,气氛还是很怪,她捏了扭身体。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向左边一拐,到底是高级的怪兽车,车厢都快翻掉还是稳了下来,两人都在看书猝不及防,全都向左边滚去,刘蒙惊惧之下本能要去抓住什么。  白舞阳还好些,本来就在左边角落,一只手死死抓住。  触手可及是柔软。  刘蒙顾不上,一只手死死抓住。  晃了晃,车子稳定下来。  啊!一声痛苦的尖叫,白舞阳愤怒地看着刘蒙。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刚才翻得太厉害。”  心虚啊。  “你……我……”  “一场意外,你放心吧,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白舞阳气得浑身颤抖,那起伏更大。  刘蒙心下奇怪,这个世界的女生都不穿罩衣,也没看到过慕雪晾晒,直接的手感,嗯,那般情急之下,哪顾得上什么手感呀,真是冤枉。  “我也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你的胳膊,都怪你的车夫,技术太烂了。”  别看是自欺欺人,白舞阳情绪冷静下来不少,当街闹起来,更加丢脸,只是胸口极为肿胀难受,这混蛋竟然那么狠地抓扯,该死的,竟然还当成胳膊。  “阿宝,你找死,怎么驾车的。”  车夫阿宝探了个脑袋进来,哭丧着脸道:“大小姐,有个小孩乱冲乱撞,他娘追出来,我……我也是为了避开他们。”  白舞阳极为气怒,一掀帘子就跳了出来,随身跟着的四个家奴围在车旁,一个妇女抱着小男孩惊恐地看着,大小姐一口邪火没处发,恶狠狠地叫道:“大胆平民,冲撞本小姐座驾,拿鞭子来。”  家奴都吓死了,哪敢不从,找来大小姐常用的鞭子,白舞阳的鞭法很纯属,一看就没少打人,一鞭子下去,抽打到妇女脸上,顺带也打到孩子,那小男孩哇啦一下大哭。  白舞阳尤不解气,连续三下抽打,那妇人满脸是血,却也不敢丝毫反抗,小男孩抽泣着。  刘蒙本不欲管着闲事,听到外面声音也钻出来看看。  平民命不如狗,白舞阳就是把这两人打死,也没什么大不了。  看热闹的平民们不忍,好几个吵吵起来,一个家奴喝道:“得罪白家大小家,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声喝,没人再敢吱声。  白舞阳被撞翻惊怒是其一,其二是被抓了一把的邪火,恐怕气出了,这两人也被活活打死。  这个世界太暴力,刘蒙一伸手拽住了她的鞭子。  “差不多行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们两人都没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  白舞阳执拗的性子上来了,刘蒙越这么劝,她越是上火,怒道:“我就要打死她们。”  一鞭子又抽了过去。  四个家奴上前一步虎视眈眈。  刘蒙悄悄在白舞阳耳边说了一句话,就钻进了车里。  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她竟放过了平民母子,气呼呼也钻进了车里。  家奴们一个个互相看着,很是好奇,这个蹭车坐的小白脸到底跟大小姐说了什么,大小姐跟着小子到底什么关系啊,从没见过大小姐给谁好脸色,那脾气可是软硬不吃,连老爷都管不住。  到了智慧宫,两人从车上下来,刘蒙一步当先,器宇轩昂。  白舞阳跟在后面眯着眼看着,心里哼哼,厚脸皮道貌盎然伪君子,想着刚才的事,心里还是乐滋滋的,嘿,总算扳回一城。  刘蒙依旧在秋明的座位。  周钧泯然众人,在二层不过是不起眼的小角色,看到刘蒙刚来就能与秋明攀上交情,不给袁华面子,仍安然无恙,竟然还与白舞阳同车而来,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痛苦怨毒起来,几个月前,他还不过是一滩烂泥,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他赶上,恨,太恨。  有了白舞阳每天的车接车送,刘蒙的安全很得保障,袁华就是再看不过眼,也毫无办法,在输掉赌约之后,白舞阳仍然没有放弃,在回去的路上,她喝道:“哼,你这个骗子,计算到一千万仍然找不到一个满足的数。”  刘蒙笑着道:“那就算到一亿吧,没准儿能找到。”  气得白舞阳紧咬牙,恨不能一脚踹过去。  刘蒙想着不由得心里舒畅,眉开眼笑起来。  白舞阳看他高兴就生气,怒道:“笑得那么贱,想什么龌蹉的事?”  “你想知道?”刘蒙笑得更狷狂邪乎。  “爱说不说。”  “我昨晚做梦,你爹找到我,非让我娶你,我不愿意,他就在那儿哀求,苦苦地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你看哈,我们家舞阳除了脾气火爆、不尊重人、没有同情心、不会做家务……”  “你说完了没?”白舞阳那个气啊。  “除了这些也就没其他缺点了,虽然他老人家言辞恳切,不过我还是断然拒绝了。”  “刘蒙!”白舞阳声音陡然很大,甚至尖锐,气得浑身颤抖,手指指着人都乱晃,“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麻烦你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一个精美的小镜子就仍了过来,被刘蒙一手接住,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啧啧道:“真帅气,斯文儒雅,好一个翩翩好少年。”  白舞阳只憋出了三个字,“不要脸。”  板着脸,扭过头,冷面寒霜,再不说一个字,摆明就是我不理你了。  车子快到时,刘蒙笑道:“你再忍忍,明天就开始报名拜星,你就快脱离苦海了。”  白舞阳还是没憋住,骂道:“你这德性还想拜星?再学几年吧,你要成真学者,真是天大的笑话。”  “再见。”  刘蒙不理她,愉快地摆了摆手,每天两趟,要是不说一句话,就那么大空间实在太别扭,可两人说话就没说到一块过,都是夹枪带棒。
  自从来到安县之后,慕雪又为刘蒙使用了三张冲灵阵,她也越发地使用纯熟,只是额头仍然渗出汗水来,刘蒙轻轻地扶着她,计算力等级十阶后期,计算值1080,在安县也算鹤立鸡群。  慕雪休息了会儿,叹道:“你的潜力好像无穷无尽,持续下去,我真想看看是不是能达到传说中的十八阶计算力。”  那只是理论值,还未听说谁真得达到过。  真要出现,恐怕那样的天才一旦拜星成功,学士级的反屏蔽星阵都无法确保安全。  “总会有到达极限的时候。”刘蒙认识很清醒,想起此前秋明所说的事。  慕雪听完点了点头,“计算力十二阶的确没那么容易达到,到了十二阶,拜星时就有机会得到祝福。”  刘蒙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再等一年能不能突破到十二阶,必须这一次拜星,不能再等下去。  “明天就报名了,真得确定拜星?”  慕雪看来还是很可惜。  “确定。”  既然如此不再劝,那我就尽力助你吧,慕雪决定了,接下来尽可能使用冲灵阵。  “拜星前还需要把圣数尽可能的领悟,学子们都知道圣数重要,构建星阵最基础的三个圣数分别是圆周圣数、完美圣数、自然圣数,这三个圣数非常重要,也容易也非常难。”  慕雪说,刘蒙已有所了解,还是静静倾听。  “容易在于这三个圣数的基础数值就连很多平民都知道,圆周圣数为3.14,完美圣数为0.618,自然圣数为2.7,在平民生活中,知道这些数值就足够了,可构建星阵时,需要尽可能精准的三圣数。”  “既然如此,那就记住三个圣数尽可能多的位数不就行了。”  慕雪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刘蒙怎会如此没有学术常识,想笑又没笑出来,怕伤了他面子,柔声道:“那你如何知道三圣数尽可能精确的数值呢?”  “难道看不到吗?”  “你都决定拜星,竟然还不知道,看来是我太疏忽了。”慕雪与刘蒙说话总是那么耐心,即便是嗔怪、不满,都是柔声细语。  刘蒙眉头微皱。  “三圣数的精确数值无法通过任何的拓本来保存,也无法口口相传,只能通过解法自己求得,而越是精准的解法就越昂贵,都是各大家族、学术机构的不传之秘,据我所知,智慧宫内有圆周圣数17位的解法,恐怕也只有每一代的传人才有资格接触到。”  刘蒙想了下,发现的确如此,他根本记不起圆周圣数三位后的数值,该死,连这都要被屏蔽!  “而且,你即便机缘巧合知道了圣数的精确数值,不懂解法也无用,在拜星成功后,眉心生出慧根,便要点亮圣数,会出现一段空明的状态,冲刷掉你所记忆的圣数,只能通过解法现场求取结果,才有机会点亮圣数。”  “安县每年拜星成功者,绝大多数就只能点亮最基础数值的圣数,还有不少比例根本无法点亮圆周圣数,你此前不是疑问为什么北安城的学者几乎不用星阵,他们很多都没点亮圣数,压根就用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这是常识,慕雪没想到他不知道,这几乎是准学者就知道的事,正是因为圣数点亮不易,点不亮也不影响真学者身份,很多普通准学者根本不在意,知道基础解法即可。  刘蒙还真没想到。  “难怪,很多准学者对三圣数都不太关心。”  “当然不关心,他们大多能拜星成功就谢天谢地,自然不在意将来星阵的使用,不过,明日拜星报名后,这段时间学子们的全副心思肯定都在圣数上,三圣数点亮得越精准,将来使用星阵越稳固。”  “为什么只是三个数值,却那么重要?”  三圣数重要口口相传,从未有人问为什么,慕雪偏着头想了想,道:“一条河流的曲折程度,也就是河道的总长度除以源头到入海口的直线距离,最终都会趋向于圆周圣数。”  “重力与圆周圣数也有至关重要的关联,趋近平方关系。”  “自然圣数更是与日常出现很多动植物的规律息息相关。”  “学术家说,造物主在创造万物宇宙时,一切都起源于圣数,而这三个圣数乃是基础,一为圆,二为自然,三即完美。”  刘蒙沉思,的确,圆周圣数说起来就是圆周长与直径的比值,可在很多其他匪夷所思的场合都出现,向来学术世界对圣数研究和认识更深刻。  慕雪没去打扰他,两人早已形成极好的默契。  “看来我有必要再跟你说一下三圣数的解法,完美圣数的破解之法最是简单,也流传最广,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都是受益于伟大的学术家裴波发现了影响学术史的裴波数列,通过裴波数列就可以轻松得到完美圣数的七位精确数值,想要得到更精确的数值只需要计算下去即可,学者级星阵,完美圣数达到七位就已足够。”  “拜星后点亮圣数的时间有限,并没有统一数据,总体来说在20-80分钟,看个人造化,所以完美圣数最好不要耗费太多时间,万一没机会点亮其他两个圣数,真是没地儿哭。”  “自然圣数的计算方法也比较通用,但是计算量非常大……。”  慕雪尽可能把经验告诉刘蒙,刘蒙也虚心地听着,感觉好像高考,有经验的学长告诉你怎么分配时间,这都是宝贵财富,毕竟拜星时与平常不一样,失败者不敢开口,成功者,谁也不会轻易告诉你。  “圆周圣数最是神秘,也是学者级星阵的重要组成,精确度再高都不为过,但是解法也最是繁杂,流传最广就是最基础的经典割圆法和弧矢割圆法,也不需要购买,明日拜星,智慧宫就会发放拓本,免费。”  慕雪说完还是叹了口气,道:“刘蒙,我真心觉得你不如等到下一年再拜星,不说算力等级,拜星成为学者时有一次机会点亮三个圣数,在整个学者过程中,即便你得到了更高明的圣数破解方法也无法更改慧根中的数值,施展星阵时也无法刷新,只有等到突破学士时才能再一次刷新点亮。”  刘蒙表情很凝重,那岂不是说会伴随很长一段时间,那一定要点亮尽可能精准的数值。
  刘蒙的秘密无法说与别人知道,尽快成为真学者,才能多一些保命的手段,近来,他在智慧宫内时看到学树底部下一个屏蔽层有一条很粗的黑线,那该是拜星,在其上还有三个小黑点,原本不知何意,听慕雪这般说,那一定就是三个圣数的点亮,必须满足这两个条件,他才能解开下一层屏蔽。  如果说冲灵阵能够提升他的计算力值,那么解开这一层,便能解开基础数学中级和基础物理初级,那么学术知识将会提升很多,而不是现在这般匮乏。  今日的智慧宫与往日不太相同,一股光芒直冲天际。  准学者们都在二层,拜星报名点也在二层。  慕雪作为副主管,亲自在一旁监督。  秋明和白舞阳一马当先站在最前面,紧接着顺序进行,刘蒙则是很随意地站在很后面。  拜星了。  准学者们也不禁兴奋的叽叽喳喳,毕竟不管算力多少,拜星汇聚慧根才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不成真学者,一切都白搭。  周所周知,徽章准学者的拜星成功率很高,除此之外,便看运气了。  白舞阳路过刘蒙身边的时候,哼了一声,道:“你真要拜星?去了也白搭。”  这小妮子对赌约失败每天都要与刘蒙同车来回还是耿耿于怀,不过倒也没找麻烦,损上几句是常事。  “我的运气一向都还不错。”  “哼,运气可不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看你百分之一万成不了。”  刘蒙毫不在意,不回应。  秋明和白舞阳并肩走了出去,轻声道:“搞不懂你们,每天同行该是关系不错,一说话又像是大仇人。”  白舞阳打死也不说真想,恨声道:“我就是看他那样子不顺眼,明明就一破准学者,非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哼,你看看其他人那副忐忑的模样,这才该是正常表现呀。”  “哼,至于每天让他搭便车,不过是本小姐心地善良大发慈悲。”  秋明心想,根本不顺路,何来便车,他也不想深究其中原因,道:“刘蒙的心态确实很好,希望他能成功吧。”  “喂,秋明哥,我希望他失败,你却希望他成功,真气人。”  “呵呵,我们希望怎样都没用,关键还是看老天爷。”秋明指了指天空。  智慧宫里。  拜星登记后,众人还不愿散去,围拢在一起兴奋地讨论。  “我老爹说了,要是我能成为学者,就准许我先玩了两年,随便干什么。”  “我要是成学者,先讨一房漂亮可人儿的小妾,暖暖床铺。”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笑声,看来是不少人的心声。  “哎,要是这次不成,接下来一年都别想好过了。”  “可不是,不成学者,难有自由,说到底,这是我们命里的一道坎,过去了,一辈子怎么都能舒舒服服了,过不去,就得继续。”  这里不乏拜星几次还不成的人。  每次拜星的成功率大约在15%,成则鲤鱼跃龙门,败则继续努力,随着年岁越大,那成功的期望就会越渺茫,熬到25岁,那就几乎无望,一辈子就只能背着准学者的名头了。  家族中本是嫡出的继承人就有可能失去资格。  毕竟这些长久存在的家族,家主必然要是学者身份,否则不足以服众。  刘蒙看着众生百态,心里也是感慨,这何其相似与高考,成了,全家高兴,败了,一家人愁眉苦脸,只不过在地球即便读了大学,毕业了进入社会,还是要拼爹,你就是读了最名牌的大学,也不见得就能出人头地,而这里,学术就是一切,就是最终极的目标。  刘蒙从学校毕业后,曾很失忆过,学校里有着一套很残酷又很简单的评价标准,那边是成绩,只要你成绩好,与老师的关系可以忽视,人际关系可以无所谓,而进入社会,工作,那就复杂了,缺少明确的评判标准,那可操作空间就大了,一切的牛鬼蛇神都开始登场,拼爹的拼爹,巴结的巴结,诋毁的诋毁,当一切让他心灰意冷之后,他宁愿躲在角落研究感兴趣的学术。  到这个世界,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有些恍惚往外走,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刘蒙下意识往一边闪去,果然超大的声音传来,袁志特喜欢用扩音阵。  “小子,你也报名拜星了?”  “刚报名。”  “就你这普通算力的水平,去了也白扯。”  刘蒙笑呵呵道:“成不成,总得去试试呀。”  袁志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伸手又要来拍肩膀,被刘蒙躲到一边,“看在你很有眼力劲的份上,本学者教教你,拜星时,什么也不要想,就对着脑袋大声告诉自己,我要成学者,我要成学者,那就能成,本学者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刘蒙进来都没和慕雪一起出现过,袁志自然也没再找麻烦,若是他知道其实两人还住在一起呢,非打翻醋坛子不可。  “受教,受教。”刘蒙嘴上说着,心道,你是十级徽章准学者,成功率本来就很高,可不是你这法子管用。  “行,滚蛋吧,本学者要去找慕主管聊聊天去了,嘿。”  袁志很是怡然自得向上走去。  慕雪正在办公室中安排拜星事宜,每年拜星是整个县智慧宫的大事。  “慕雪,有空吗?”袁志喊了一声。  慕雪对他的纠缠实在不喜,没好气道:“正忙着呢,谁让你进来的。”  “我就跟你说说话就走。”袁志直接走了进去,来到办公桌前,“我一直在研究光影星阵,你先闭上眼睛。”  “袁志学者,我在忙。”  “你看。”袁志丝毫不恼,一伸手就释放了一个星阵,如同粉红色的花瓣,一层层绽放开来,很是绚丽,“送给你的。”  确实很漂亮,只是慕雪无心观赏,仅是瞄了一眼,就看着手上的名单,道:“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如何提升学术等级上,多做出一些贡献,你才二十五岁,就已经学者三级,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袁志多少失落,这玫瑰星阵是他钻研很久改良出来,却连博佳人一笑都做不到,“到了一个瓶颈,再想进展很是困难,说不得一辈子都困着了,我父亲当年就是如此,到现在也仍没突破。”  这很正常,学者也分九级,没三个级别算是一个境界,一般拜星成功,不出大意外,都能到学者三级,慕雪和袁志都处在这层次,就是学者路上第一道坎,过了,只要时间花到,就能一路提升到六级,刘扶摇便是此境界,那时候又是第二道坎,突破便能到九级,便到了成为学士的关键,这一步极难跨出,困住了多少精彩绝艳之辈。  安县智慧宫主管辛启就在此层次,也是安县学术水平的最高等级。  慕雪心里也是一阵忧伤,她在学者三级卡得更久,而且还因为更糟糕的原因,很可能一生都无法再有进展,一时忘记了说法。  “小雪,我喜欢你,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了你,其实到了我们的级别,足以一辈子无忧了,又何必再强求,快乐生活也未尝不可,说不得我们的孩子能够超越。”  慕雪突然很生气,喝道:“懦夫,你自己早早放弃,却把压力放在孩子身上,想必你父亲当年也是如此想,滚出去。”  反应很是激烈。  袁志打个寒颤,连忙解释,“你……你别生气,我就是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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