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格宝颈椎病怎么治疗最好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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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格宝草煎蛋可治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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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您来回答台版喷台湾医疗落后大陆 台湾网民气炸:台湾医疗世界前三!(转载)
@夜空的星陨 论人均预期寿命,中国各地区可分为4个梯队第一梯队
人均80岁以上,有北京,上海,天津,浙江,港澳第二梯队人均77-80岁,吉林、辽宁、山东、江苏、福建、广东、海南、山西、陕西,第三梯队人均74-77岁黑龙江、内蒙古、河北、宁夏、甘肃、河南、安徽、湖北、重庆、四川、江西、湖南、云南、广西第四梯队,人均74岁以下西藏事实表明,台湾在中国就是第二梯队水平,和东部沿海各省差不多,远低于中国的一线城市地区。假如台湾医疗世界前三。北京上海等又该排第几?
巴子真孝顺,自信点你们就是第一,你爹妈不行
中华民国台湾人才是正宗支那人 还好意思把日本侵略者对中华民国的称谓称呼别人
感情黄安的健保都是PTT井蛙酸民绿蛆帮他缴费似得!
嘴巴一张,世界第三
非典期间,台湾把病人隔离在某医院,但是隔离区医生都跑了,只剩下护士,病人无法治疗,最后只好开放隔离区,让病人另外找医院。然后。。。。非典久扩散开了。就这样的医生医德还好意思硕。其中陈水扁的儿子整个期间都请病假不去医院上班。
台湾人其实自己最清楚台湾的真实医疗水平,咱们就说最普通的癌症患者,通常说癌症在大陆也能常听见,但这绝非正常,都很少听说的,绝对不如台湾人所常见的那样普遍,癌症实际上已成台湾谈虎色变得特别是50岁左右人的病症,自然还有洗肾肝病甚至通风(主要是南部地区吃槟榔引起的),这也是台湾人普遍说平均寿命不如它地的主要原因。台湾所谓的医疗水平只有自己最清楚了,自然台湾人自吹台湾的医疗水平高,就是一种欺骗行为!就是要它地的人去台湾医疗,当然因国际医学学会一再的指出真相,使台湾人自吹也失去了意义。根本就没人上当!特别是近来台湾台南流行蚊子病毒,这在大陆根本就不算事,如广东也有但立刻就给控制住了,台湾还有什么可吹嘘的呢?狂笑:哈哈哈。。。。。台湾的医疗水平恐怕还不如东南亚!!!
对井蛙这群赖格宝,我真是无能为力
这会儿还没沉呢
哈哈,真的好想虐这些傻逼啊,大陆傻逼不够用了可以去鬼岛弄点过来
何止,台湾宇宙第一,能和它比肩的只有棒国。一样脸大,一样不知所谓,一样精神失常。哈哈哈
仅落后于它们美国亲爹和日本干爹吧……
病人多才更有实践的机会,知道这病因,病原吧。看看李冰冰在澳大利亚弄的,本来就是个小毛病拖成那个样子,就像前面网友回复的一样,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看多了治疗也知道该怎么治了吧,我记得十几年前,当时我还开着摩托车,摩托车坏了我拿去修,那修车的问我该怎么办?我草。
不知那个顾某是死是活——台湾医疗世界第三,给个准信儿呗?
被一群蚊子吊打的垃圾,蛙届耻辱
被一群蚊子吊打的垃圾,蛙届耻辱
黄安先生由于心肌梗塞,经大陆医院抢救度过危险期后,返台就医。由于黄安先生曾自称台独克星,惹起台湾人的反感,在周子瑜事件后,台湾人对黄安一片还喊打喊杀。所以他返台就医一波三折:起初被台大医院拒绝,后通过朋友关系,才被振兴医院接治。但振兴医院的院长却公开表示无奈,主治医生说于公要治、于私很不屑,有一名其他医院的外科医生诅咒黄安血管被堵死、塞满。充分曝露了台湾人思想的狭隘和道德的低下,因为政治立场不同,就如此仇视一个正常缴交健保费、正常缴交个人所得税公民,我相信在大陆是不会出现的。因为这事件,台湾人再次讽刺大陆医疗水平低,再加上经常有新闻报道号贩子等事件,所以台湾人一直以来都认为大陆医疗水平很低下、在大陆看病很恐怖,一不小心就会不见一个肾,因为被医生偷摘去卖掉了,这种认知在台湾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很多大陆朋友说黄安返台就医是因为健保,其实以他的经济实力,这个考虑非常小。再说,他包机的费用都远超手术费用了,这个包机费用是不能报销的。那么,大陆和台湾,到底谁的医疗体系和医疗技术较为先进呢?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具有可比性,一边是14亿人,一边是2300万人,如果要比较,必须要把台湾的相关数据放大60倍。但台湾人对大陆的偏见又是如此不可救药,所以,还是有必要比较一下,让台湾人知道,事实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下面,我就尝试着,根据自己来往两岸的认知,从几个方面来表述自己的观点:第一, 就医环境。建筑大楼、医疗设备等硬体环境方面,两岸是相差不大的,如果仅仅拿大陆的三甲医院来比较,那就比台湾好太多了。但有一些大陆医院,已经远远领先台湾。比如我曾经就诊过的广西区人民医院,从挂号开始到拿药结束,基本上都是在手机上操作,包括挂号、排队、交费、看检验报告都是用微信就完成了,只有看医生和拿药才是要去现场的。这在台湾是不可思议的。但在就诊流程、医生态度、服务贴心等方面,台湾是略胜一筹的,当然这主要跟病人的数量有着因果关系。在大陆看医生,一般几分钟就结束,在台湾一般是30分钟左右,医生跟病人谈话交流很有耐心,就像聊天一样,环境也很安静,不像大陆医院这么喧嚣。但我想,如果台湾医院的病人,放大60倍,只会比大陆更差吧?第二, 临床经验。医学是经验科学,台湾人经常说大陆医疗水平低,其实对这个问题我是不以为然的。台湾医生一天看10个病人,能见过多少病例?能有多少临床经验?大陆医生一天看一百多个病人,有多少病种没遇到过?所以,大陆医生往往能更迅速准确地诊断出疾病的方向。当然,两岸医生都有一个现象,就是过于依赖仪器的化验检查,我认为在科技时代,这是不可避免的。第三, 医疗体系。在这方面,台湾就远远落后于大陆了,大陆政府在系统性方面真的很厉害的。去年夏天,台湾有登革热疫情,差不多一整年时间,都无法阻止疫情漫延。一个小小岛屿,半年居然累计登革热病例43300例,累计227个死亡病例,直到冬天到来,疫情才自动停止。如果按照大陆人口基数统计,相当于死亡13620人,这是不可思议的。春节后,台湾又有流传疫情,目前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已经死亡300多人了。第四, 医学科研。大陆医院和医科大学,参与了很多先进的研究项目,比如基因重组、人头移植、手掌寄生等,据我所知,台湾是没有这些项目的。2015年大陆的医学论文数量,仅次于美国,位居全球第二。去年,医学工作者又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所以,台湾人说医疗水平高于大陆,这是站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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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幅员辽阔,有一省名四川,古称巴蜀之地,人杰地灵,历代人才辈出。攀枝花地处四川西南,由它直线向东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有一处偏远的小村落,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讲起。  这村子四面环山,一条小溪,由西北蜿蜒穿过村子,在东南一个豁口汇集成河,向东而去。88年,国家出资修了公路,在村口的河边上,有了第一个汽车站,才算是与外界通了车。直到2000年,公路与国道接轨,村子才真正意义的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步伐。地方偏僻落后,与国家发展的速度就整整相差了20年。  村子有一个奇特的名字“药王谷”。村中4大姓,王、曹、李、韩氏,历代以行医采药为生。相传,当年孙思邈,李时珍都云游至此。想来这山中的草药救过不少天下人的性命。然而这都是村民口耳相传的故事,无从考据。  如今山村里的人见过了外面的繁华世界,年轻人都走出大山到大城市打拼去了。只剩下了思念远方骨肉的爹娘,每日翘首门前盼望“幺儿”(四川土话:自家的儿女)早日回家。自古来,哪有人能不老的?儿女也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如今村民的生活还是好了很多,很多人家都翻新了房子,盖起了小楼。我们所讲的这家在村东头,房舍仍显得很破旧,这只是这其中极少数的个例而已。  这一天,眼看年根将近。这家的主妇王氏,早早就计划了一天要忙活的事情。几天前,妯娌韩婶过来告诉她,说是:韩婶的儿子,韩二狗子稍信回来。外出打工5年,今个终于要回家过年。王氏那赌气出走的儿子听说也一同回来。这王氏没了老公10年,儿子离家一去就是5年多,从没给家里少来过信,如今总算又要能见着了,这王氏就着急的连觉都睡不着。  终于到日子了,早上王氏竟然睡迟了。直到快到晌午,王氏才一觉醒来。起来就闲不住,一连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七八趟,眼睛很劲的盯着公路上零星过往的路人。  直到傍晚,终于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背着包袱行囊,向村子走来。当娘的只要瞄一眼,走路的样子,就知道的那就是自己儿子王锦。  王锦,个头有一米九,那韩二狗子也有一米七。两人一路车马劳顿,那形容是一点不为过。本来一路高铁换乘长途汽车,最后将近二十山路里,两人打算路上拦个车。可赶上年关,原本车就少,不巧路上赶上了山体塌方。这后半程,真是坐的毛驴车过来的。两人生长在大山里,要不身上的东西实在带的多,这二十里地山路算个“锤子”。  远远的看见了自家的房子,依稀能看见娘的身影,两人加快了脚步。走的近了,王锦低声对韩二狗子嘀咕:见了娘,就捡好的!咱们的事情,再碰头合计,你懂的不?  韩二狗子,所以叫二狗子,那是打小就以王锦唯命是从,跟个哈巴狗似得,自然明白:懂的、懂的。挣了大钱了,衣锦还乡嘛!哪个会提那些丧气的?  王锦便点点头,两人小跑着就进了王家的院门。  没等二狗子跟王婶打招呼,王婶便一下子扑了上来。抱着儿子的脖子嚎啕大哭,整个人两脚都离了地。整整5年,这赌气的傻儿子就连一个信也没给娘稍回来过啊。王锦背上背着包裹,手里又提着东西,亏得他人高马大,也只能原地不动。可这姿势毕竟累人,王氏终于还是放开了王锦,又双手要捧儿子的脸。  王锦干脆跪在地上,好让娘看的清楚点。只喊了声:娘,便不自主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当年赌气离家,如今回来见到娘,本来想好了一套说辞,这会子全都忘了。  二狗子也和王氏打过了招呼。王氏硬拉着二狗子进屋子吃饭,那不能够啊!可王氏说什么也是不答应,拉着二狗子进了屋子,只说喝口水。  王锦的屋子,早就收拾好了。趁王锦进屋子放东西的工夫,王氏赶紧问二狗子:这回回来,外面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没做下什么犯王法的事情?二狗子就摆起了龙门阵的,直把王氏逗了为止。  王氏听二狗子话里是说:并没有做什么犯王法的事情,心就定了下来。王锦从屋子走出来,双手托着一件,段子面的棉袄。笑呵呵的跟娘说:娘,来试衣服。  王氏连忙双手在围裙上使劲蹭了几下,起身过去。等衣服上身,儿子从背后搂着自己,王氏的眼睛就笑的眯成了一道缝。  王锦向二狗子挥挥手,二狗子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王锦使劲向他瞪眼睛,意思是还不赶紧回家,看你妈去?二狗子这才明白过来,起身拎起行李:你们娘两安生过年!娘~娘~我回来的声音里,人已经在院子外头。
  虽然王家如今只剩下母子二人。如今团员了,这王家院子顿时有了生气。王锦狼吞虎咽,把一桌饭菜全打扫了,撑的有点站不起来。一来都是娘做的饭,二来终于到家。一切熟悉环境下,心情格外舒畅。所谓天下美食莫过娘的手艺,想来是儿女是皆有同感。吃的多了,王锦有了力气,就拎了把斧头,到院子里去劈柴。  “哐哐”声中,正干的来劲。村里的前任支书曹阿爸,正好从家门前经过。看见王锦正在干活,连连点头。张嘴却一顿责备,大致的意思是:哼~哼~,还是国家英明,如今颁布了法律,专门治理你们这种不孝的子孙。以后,不长回来看看你娘,就到乡里的派出所去关禁闭。  王锦没功夫跟他废话,没想到这老家伙越说越来劲。于是有点火上头,干脆放下斧头,想跟他斗斗嘴:曹啊爸,你说的对。我们可不敢不听国家的。如今,国家都放开二胎政策了,您老说我们不响应国家,这对是不对?  曹阿爸: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天天看报纸,看新闻联播。国家的政策那还用说……也不知道他是耳朵聋啊,还是没听清楚。这些老家伙说什么最终都会归结到自己如何如何上。  王锦不理他的这话茬,接着问:那您就帮忙解决解决困难吧!响应国家政策党员和官员应该起到带头作用,您在咱们这“药王谷”怎么也是一方父母官。  曹阿爸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受用:嗯,有些道理。有什么困难,说来听听。  王锦就笑了:二胎怕一时半时的,国家还号召不到我。我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没钱!您知道现在讨老婆的新八大件都什么标准吗?没个二十万想娶个老婆门都没有!  曹阿爸当即就开骂:没钱,自己挣取去啊,你个怂蛋包。  王锦就跟他打趣:是啊,我们不是在努力吗?可是国家政策我们都得响应啊。按着您老的标准,哪个政策也不能拉下了啊,这可把我难坏了!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在家守着我娘。  曹阿爸琢磨了琢磨,这后生的爷爷和父辈跟自己的交情深厚,自己怎么也得帮着他们管好这娃。但怎么听这孩子说的,都觉得哪里不妥:这么说不对,这两个不矛盾。  王锦就奇怪了:咋不矛盾?我把我娘接到城里去?大城市那么多的人,能有咱这有山有水的好,这不成吧?我娘还受不了城里那雾霾呢。那我回来守着我娘总成吧?就咱这穷山沟沟,我一没学历,二没技术。你让我多少时间能挣上个财礼钱?还是那句话,您是我们父母官,这事情最后还的靠您啊!不是今天碰上您,我过两天还要找您去呢。  曹阿爸这下有点被难住了,自己当了几十年的村干部,其实也没啥钱:那你的意思,是咋个帮你?  王锦:两条路。一,您借我二十万,我什么时候有钱了还您。我娶媳妇!  曹阿爸说:不成,不成,没钱。  王锦:那简单了,把您小孙女给我当媳妇吧!嘿嘿,您看我这身板,有了您那孙女,这媳妇的事情解决了,连带响应国家政策的的问题不也就解决了吗?别说二胎,这三胎,四胎的那都不是事。  曹阿爸一听更是连连摇头,说:不成,不成......一时又没个合理的理由。  王锦直把个老头网坑里带,心里却说:你哪知道,我这次回来要干个天大的事!
  王锦继续说:改革开放,邓爷爷说让少数人先富起来。那少数人是谁,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可是国家政策,少数人先富裕起来。这个“先“字,是不是有先有后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我们这些穷人,迟早也是要富裕起来的。您老,不乐意把孙女给我,还不是嫌弃我爹死了,家里穷吗?您要相信党,相信国家!不久,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富裕起来的。可是到时候,您的宝贝孙女可就成老闺女了。您要是还不答应,那就是您对党不信任,国家会对您失望的。  曹大爷越听越不对,只撂下个狠话:你个毛线(四川土话),出去几年竟学了些外面人的嘴皮子。天底下事情,哪样不是自己干出来的。啥都等着国家,那国家欠你的啊?对了,头些年,你、二狗子、三宝一同出去的。人家三宝两年前就回来了。在国道上收费站踏实工作了一年多,如今又在咱乡上带头给物流公司搞仓储啥的,我也没细问。莫说人家村上的房子翻新了,乡里都买了房子,时不时的还开着汽车接他爸到乡里住。我问你,你咋不说人家有本事,竟说自己难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三宝,正如一把刀子戳中了王锦的心窝窝。王锦的心里都快滴出血来,曹阿爸没发现王锦的脸上表情的变化,见王锦低头不语,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这娃。不过这娃父亲没了,家境确实不好,便不再往下说,只是说声:你忙吧!就自己走了。  王锦回过神来,走到院子西面,远远望着三宝家新盖起来的洋楼,默默嘀咕着:我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办了。  王氏做好了晚饭,母子倆一起吃。王氏发现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这娃娃怎么就心事重重的?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王锦表面上还有说有笑,其实心里有事情,这难道能瞒的过你娘吗?  饭后,王锦累了,早早的回屋子睡觉。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软了。  山里的夜格外的冷,也格外的安静。零星的炮竹声传进王锦的耳朵中。想来,这么晚了还有人家在团圆热闹。正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王锦竟然失眠了。  折腾到半夜,王锦干脆坐起来,一眼看见地上那个破烂的双肩背包。那是城里人用旧了不要了扔掉的。自己在垃圾箱旁边蹲了半个晚上,趁没人的时候捡回来的。能有个帆布的双肩背的电脑包,也曾经能是一个人的梦想!这~是很多人眼里不能理解的。可对王锦这个穷地方的人,这是真的。于是,王锦对这个包格外的有感情。  他打开背包,拿出一沓毛爷爷,一张张的数。那是他5年外面闯荡,所剩不多的一点积蓄,不过六千块钱。盘算了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也是不够花。  拿出手机,电池因为老化,需要经常充电,才能打。反正还能用,王锦就一直没有更换过。充电的功夫,王锦从背包最底层,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礼品盒。从外表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挺贵重。  王锦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把叫做“兰博丛林军刀”的匕首。一面一排锯齿,一面的闪着锋利寒光。  王锦自小在山里长大,上山打猎,下水摸鱼。城里打工的时候,年轻搞建筑工程承包的小老板曾经拿出来给自己一帮伙计炫耀过。  打第一眼看见这刀,王锦就爱到了骨子里。他曾经上网查过,一把国内仿制的也要两千五百元。据说这把刀还是小老板托人从国外带进来的,是什么“典藏版”。  辞职那天,这小老板一句好话都没给王锦和二狗子。不说年终奖没有,就连最后一个月工资,也左右推脱!  眼看火车票都快过期了,二狗子跟王锦最后商量,赶紧还是走吧。王锦觉得实在不能便宜了那小子,于是临走就“顺手牵羊”的把这把刀顺了来。那小子好东西多了去了,估计这把刀不见了,这辈子他都想不起来。  到火车站,王锦和二狗子才想到一个问题!这东西火车能带嘛?  正巧,边上都是回家的四川老乡。大家都是地道的乡音,一聊竟然有四个都是乡上隔壁村的。大家年纪又相仿,不免熟络了起来。  王锦就把刀给几个新朋友看了。其中一个有见识的说:这个算是贵重礼品。火车托运花点钱就可以。只是不能随身携带。王锦就犯了难,自己总共没有多少东西,都是些零碎。有人就出主意,反正都是一站下车,大家把笨重的东西都归拢了一起托运。车上行动方便,到时候都是一乡的人,上车就聚到一起,正好聊天。  众人都说好,于是托运行李里,夹带这礼品盒子,算是给王锦帮了个大忙。  此刻,王锦看着手里寒气逼人的匕首,好奇究竟都有多锋利,拿什么试试呢?想起自己自小玩的弹弓,皮筋是水牛筋拧成的,韧性十足。只是不知道娘给收到哪了。  好在屋子也不大,最后还是在床底下一个,烂木头箱子里找到了。  箱子里有一些,当年王锦他爹留下的破军皮鞋,竹篓子和一些破旧不勘的书籍。  王锦从小就见过,从没留意,这时候拿起这些书皮都脆了的书。略微的打亮了起来:书上有些繁体字,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没功夫看就把这对破书往箱子里一扔。只把自己喜爱的弹弓拿了出来。  这弹弓是山桃木树叉所做,乃是王锦的爷爷亲手给孙子做的。王锦的爷爷,当年被十里八乡的人称作“活药王”。  在王锦的印象中,爷爷王赟满面红光,长长的胡子,八十多了还和一个半大小子一样淘气。  有一次带王锦偷偷上山打野鸡,那时候爷爷都奔九十了,自己刚6岁,上小学一年级。  一路上没碰上野鸡,爷爷带这自己越走越远,直进了深山老林。赶上山里暴雨,爷爷背着自己钻树林,找山洞避雨。还记得那回爷爷跟自己说了好多的话:什么,天地下的东西都是有好有坏的,有正就有反,有高就有低,等等吧!  只记得当时爷爷正在烤兔子肉,自己就想着吃了。自己跟爷爷说:爷爷,爷爷,你说的我听不懂!  王赟就板起了脸:啥~都可以不记得,但要记住刚才爷爷说的话!你重复一边,我说了啥。  王锦眨眨眼,嘟囔着嘴,想了半天:什么天地下的事情,都是有好就有坏,有长就有短,嗯......嗯......大概就是这么意思吧。反正哄着爷爷高兴,兔子肉最后还是吃了。  从那以后,王锦就爱上了打猎。因为上山打猎,逃学没少被王锦爸爸王福抓到,却从没因为这事打过王锦一次。  山里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记得等雨停的时候。爷爷直说要坏事。  背着王锦往家走。下山的时候,天都黑了,什么都看不见!王锦还问爷爷,你是靠什么走路呢,那么多的树枝子,坑洼洼,你怎么就跟能看见似得?  爷爷告诉他:天多黑,猎狗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将来等你长大了,我给你换个“狗鼻子”。  王锦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就说:不要不要,换鼻子要流血的,怕疼!  爷爷就呵呵的笑。最后,离药王谷5里山路的地方,被村民们迎上了。原来,王锦的父亲以为爹跟自己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别看爷爷对自己这么好,对爸爸却很严厉。爸爸有时候一看到爷爷就打哆嗦呢,一点也不夸张!  爷爷当年好像常常跟村里人说:我一个行脚医生,什么时候怕过闪失?积德行善之人,身边都有护法神保护,你们看不见而已。  灯下看着弹弓和匕首,王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已经后半夜。他拉拉弹弓,牛筋多年没碰,没想到依然弹性十足。于是,在接头上用刀划了一下。“啪”的一声,刀就将水牛筋切下来一小段,根本不用费力气,可见这刀多么锋利。转念一想:要是在三宝的脖子上来一下子,那......
  第二天,王锦就在家闲不住。吃了早饭,插匕首的皮套往腿上一绑,桃木弹弓往裤兜里一揣。腰上别了个竹篓子,就要出门。  王氏问他做什么去?他只说:憋闷,去山上转转。王氏要他穿上竹筒靴子:山上蛇多。  王锦就笑:这大冬天的,哪有蛇不在窝里的。我打蛇的本领,你还信不过吗。看着儿子面有愁苦之色。王氏只能让他早去早回。王氏此时的心里,其实有一堆想对儿子所的话。女人都是有直觉的,她真的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千万不要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啊,老天爷!  虽说药王谷四面全是山,要说野味,还是要西面的山上去找寻。王锦经过电动车修理铺,老板是自家叔叔。见自己侄儿回来了,很是亲热。王锦就动了打两只野味的念头。听说叔叔家还养着猎狗,就想看看。跟叔从店后面进到自家院子,就看见一群的猎狗趴在院子里。  说到猎狗,其实不过是地方上的土狗,不是什么好品种。不过,什么狗适合捕猎,这个得看是什么样的猎物。猎狗要从狗崽子在窝里的时候,就要精挑细选。那些最凶的不能要,傻。那些最弱的,抢不到奶的,不能要,底子不成。唯独那种机灵又会哭的,养大些,从眼睛就能看出与其他狗不同。这类狗再加上后天训练,就能有大用。至于狗的毛色如何、长相如何那都不重要。无论多不好看,背上必须要长出狼毫一样的粗毛,这样的狗就肯定会打猎。  猎狗的伤亡率极高。与野兽搏斗之外,有时候走丢、被人下药毒死、误入其他猎人陷阱,中套、中夹的、中机关、中陷坑的,多了去了。如断一条腿,留得性命,主人也不会施舍更多关爱。可怜这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命运其实......实在可怜。  对了,咱们继续说猎物。就拿野猪来说吧,自从国家禁止私人使用各类枪支以来,别说猎枪,就是普通的气枪都没人敢在家藏着,都上交了。更何况是威力极大的猎枪,对几十斤的野猪也不是一定能起决定作用。猎犬的作用,在打野猪的过程中,则主要起到帮助围阻的作用。一来要这狗性子要野,二要耐力好,三要这狗机灵。要知道,野猪长到一定个头,老虎豹子也不是它的对手。听说过猎人打虎,那个凶险吧?打野猪危险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收拾局面的一定要一个补刀的猎人。你刀不准,下手不狠,不能一刀毙命?就是砍掉野猪整条大腿,它也能冲过来跟你拼命。野猪的忍疼痛的能力是非常惊人的。  至于野鸡、兔子,选择的猎狗就又不同了。各个地方用狗的各有各的诀窍。药王谷的人,针对这类猎物所选的狗,要求基本上都能够自己独立生存,寻觅猎物。最好的狗发现猎物,都是匍匐过去。等到将猎物擒获,才向主人报信!省了主人很多的力气。因此这样的狗,才深受主人喜爱。  王锦看着一群狗,趴在那里,想选条用用。一时拿不定主意。叔也是打猎的老行家,要不然养这么多狗干什么?一看便知。于是过去冲一直浑身白色的狗的屁股,踢了一脚:小白,去跟你大大耍回。这小白立刻站起来,抖抖浑身的毛。原地转个圈,似乎听懂了。  农村里狗随处可见,王锦那是自小就与这种生物长年为伍的。可是这只怎么看也不能入眼啊,于是王锦问叔:这只,这么小能有多大本领?  叔就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没跟你说,这几年山上蛇越来越多。不知道咋地了!这只聪明的紧,上山带着他安全。王锦这次回来,叔早就知道。毕竟这是自己哥哥的儿子。只是,王锦回来,他并没去急着着找他。这孩子性子执拗,当年自己的哥哥王福都管教不了他。王锦又去大城市见过了世面,自己这个穷山村里呆了一辈子的人,主动去找他,他还不上天了。心里说:你小子啊,命里就是个土里刨食的命啊。闹不好,将来还得做些偷坟掘墓的勾当呢。现在不能跟你说啊。  此时的王锦却很好奇:天这么冷,还有毒蛇活动?  说到蛇的事情上,叔对王锦还是少许有些好的评价,至少比他爹强啊:我也说不上。现在冬天越来越暖和,再加上整年村里人都不多,地上都荒了,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撞上。这两年咱这村子就老有人被蛇咬。送到乡里,血清都不够了。有几个最后得截肢。哎~要是你爷爷那辈子人还在,能配些蛇药留下来就好了。  这说起蛇,王锦与蛇的缘分很深。这个容以后慢慢道来!这里只说下王锦名字的由来。“王锦蛇”是遍布我国各地极其广泛一个无毒蛇种。个头大的能长到一两米。各地给这种蛇起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菜花蛇、什么大王蛇啦,臭蛇啦。这类蛇头顶上的鳞片花纹都呈现一个王字。身上五彩斑斓的,因此得名。  相传,本地荒年,村民们,那是山上有什么,家里就吃什么。树皮树叶子也会拿来充饥。因此上,王锦蛇不知道上过多少人家的桌子。后来演变到,蛇肉的烹饪技法也是五花八门。总之,王锦蛇数量多,却伤人少,还养活过人。因此村里人对无毒的王锦蛇,很有感情。有规矩的,不是迫不得已,不要杀蛇。至于打猎,也有明确的规定,什么季节可以打猎,打多少,这个还不仅仅包括蛇类的范畴。  也许王锦的爷爷给孙子起这么个名字,是希望王锦能够长大了以后,爱惜生灵,因此给他起了个小名:大长虫。意思就是特别提醒他,这名字就是蛇名字。总之绝对不是要他成为什么达官贵人。也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会知道王锦的小名:大长虫,但究竟爷爷要表达什么意思,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蛇都择洞而居的。这种说法可能有局限性,但从区域性角度,我们特指四川本身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王锦跟叔叔来到街上,小白真的很有灵性,一直跟在后面不远处。这让王锦非常满意。跟叔要了一袋子8毫米的钢弹珠,叔就明白他要耍弹弓。就笑了:你小子,弹弓子,从不空手回的。借了我的狗,怎么也得带只野鸡回来啊!  王锦一听,忙点头:只要碰上,要得,要得。
  废话少说,王锦带着小白就直往上来。过了山脊,王锦停下来休息喝口水。没想到外出5年,自己竟然体力差成这样,妄自称是大山里的孩子。  远远看着一处石头上,有片枯萎的树叶,落在那里。估摸着有三十米的距离,王锦扬手便是一颗钢珠打过去。“啪“的一声,远处石头上飞起一股灰尘,叶子已经被打碎,如同花瓣一样,四散飘落开去,王锦满意的点了点头。  却说直到中午,王锦也没回来,王氏有些生气。忽听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是二狗子又来了。见了王氏,二狗子把手里两穿辣肠,递给了王氏:我妈给您的,正月初期七。我妹妹出嫁的事情,要您过去帮忙呢。  王氏接了,告诉这小子:帮忙自然的,还给啥东西。王锦上山去了,你找他吗?二狗子一听,就坐不住,就想走。  王氏把他拦住:都去了半天了,也该回了,你就家里等着吧。我还有事问你呢。对了,你妹妹嫁了,你咋办呢?没有先嫁妹子,后给哥成亲这一说啊?  二狗子听见,一脸的无奈:要说这,俺们家也觉得脸臊得慌。可是,咱这药王谷,看着面上还好,可哪家真正算是有钱的?俺想明白了,俺们家不干那换亲的事。不讹人家财礼钱。我不能让俺妹妹耽误了,也不能让我妹妹为了俺,找不中意的。话虽这么说,王氏看的出来,这孩子其实心里也不舒服。  忽然,王氏想起一个事情来:对了,年前我跟镇上,看见阿兰了。她就叫了我声阿姨就走了。怎么好像生分了似的。是不是你哥跟人家闹别扭了?一听这话啊,儿狗子就后悔,为什么自己选在这个时候来王家,为什么这个时候王锦不在。  阿兰是王锦同村的人,姓李名芝兰。是王锦青梅竹马的。从小二狗子,三宝、芝兰就是王锦,这个孩子王,身后形影不离的宝。这四个人,有上山入地的本领。村里的鸡鸭走兽,见了他们都能有了记性。  这四个活祖宗没少祸害东西。芝兰的父亲是公社社员,这几年出去倒腾交通运输,在乡里菜市场里给芝兰妈妈租赁了个水果摊。日子过的还不错,就搬到乡上住了。要不是,王锦外出打工一去5年,这芝兰早就成了王家的儿媳妇。这5年里,王氏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芝兰,只是这两个月吧,他们一家搬到乡里去。路远,回来的次数不勤了。  王氏见二狗子支吾半天不想说,傻子也能看的出啊:你个二狗子,从小光屁股长起来的,你那货色多长我不知道?有啥事情,还能瞒着我不成?快说。  二狗子见事已如此,只好如实招来:我哥不让跟您说,您知道了我哥一定知道是我说的。你得答应我,我哥不提起,你不能跟他说这个,他现在心里有怨气。让他知道了,我们兄弟都走不得了。  王氏以为只不过是男女拌嘴的一点小事,没想到能有多严重,这次回来不就准备结婚?,半年前都跟芝兰他爸敲定的事情啊!老李头当时还说看上了王锦的人,不谈财礼。其实他自己明白,自己闺女非我家王锦不嫁啊。于是继续追问:这什么意思,你快说。  二狗子想了想,无从讲起,最后一拍大腿:这么跟您说吧!这几年,芝兰跟王锦哥一直好着呢。芝兰还上北京去找过王锦哥呢,两人都一屋子睡了。两年前,我,我哥和三宝都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工。我哥开吊车,我跟三宝做脚手架上个活。有个天津的项目,要我们去天津呆两个月,说好了包吃包住,钱也不少。三宝病了,我就跟我哥两人去了。这中间,好像芝兰来北京找我哥,没找到就回去的。然后就开始跟我哥哥生分了。等我哥明白过来,这不......说着,说不下去了。  王氏急得什么似的:你还有啥说不得的,我家王锦将来一定有出息,不是找不上婆娘的,你说你的。  二狗子,哎了一声:这不芝兰就要和三宝定亲了吗?说过了年,赶好日子......哎呀~就办事了。  王氏啊了一声:这个就你知道。  二狗子摇摇头:这......全村子都知道,只是他们看......后面说不出口了。  王氏知道他们看自己孤儿寡母,就没有再往下问。  二狗子说的也来了气:当初,我们一起约好外出打工,我们可是在这院子里头磕过头的,就像那桃园三结义。我哥是刘备,我是关羽,三宝是张飞爷爷。可如今,张飞霸占了嫂嫂,你让我这二哥关羽能干什么?您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跟我娘一样,我知道早晚遮不住。我哥那性子,什么事上了心,必定要干成的。  王氏想起,昨天晚上从门缝里看见,王锦看匕首的情景。当下就全明白了,不过自己儿子办事从来是有板有眼的,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孩子。而且他这认死理的脾气上来九头牛也拽不回,这一时还不好办。  直过了下午2点。这药王谷,四面环山。过4,5点天就会全黑。  王锦上的山来,用丛林匕首砍了一根树枝,拨草寻蛇。从小走过多少遍的山路,那是永远也忘不掉的。没一个钟头,就赶上一只锦鸡从草丛中飞了起来。没等野鸡飞高,一弹弓过去,野鸡就掉了下来。一颗钢珠直接爆头,死的也算痛快。小白,似乎对这个主子极为佩服。巴巴的围在王锦身前身后,一会儿闻闻这,一会儿嗅嗅那,不断的用鼻子吹起尘土,显得格外卖力。一人一狗,半天时间就拿下了4只野鸡。  眼看太阳下山,王锦经过一个山凹,眼前赫然是一道山崖,当地人叫它“药王锄”,相传是当年药王爷采药时候,放锄头的地方。年代久远了,山崖之上如刀砍斧劈的痕迹,显得格外特别。  一看到“药王锄”就勾起了,王锦深层记忆中一段最不好的回忆,虽然应经时隔将近十年,记忆犹新。王锦永远也不愿意想起那段往事,立刻扭头下山。  直到村里,怎么也不能将三宝家新盖的洋楼从视线中摸掉。想起芝兰,想起曾经最好的兄弟、玩伴,王锦心里有怒、还有的就是恨,更多的是一些他自己说不出来的东西。  经过叔家,店已经关。王锦在门口把叔喊出来,把左手两只较大的野鸡递了过去。  叔连连夸奖:不赖,我就说嘛。我家王锦,那是罗刹转世,打猎从不会空手的。王锦冲着小白说了声:合作愉快。然后指指叔家的方向,意思让它回去。小白,却坐了下来,呜呜了两声,竟然舍不得走。  叔就笑:这狗通人性,你领走吧。听叔这么一说,王锦倒没想到,自己这次回来,都不知道会呆多久。本身并没有计划什么长治久安的计策,只是这几年在外打工,身心疲惫。这时候听叔叔的意思,这狗难道就直接送给了自己,于是问叔:这,这合适吗?  叔很大方:有啥,我院子多的是,你一条没有。以后上山,打到了猎物,有你叔一份,这个得记得。王锦大喜,也顾不的再跟叔絮叨,带着狗回家去给它搭窝去。  见王锦走了婶子出来,对叔却不满意:两只鸡换条狗,你这生意做得。  叔白了她一眼,没好气:你知道啥,这娃刚让人抢了女人,憋气。难保上山走神,有条狗有个照应。我是他叔,我能看上两只鸡吗?说着低头去看。可又看着两只野鸡实在是好,又改口道:快快,回去收拾了,晚上加菜。  婶子老大不乐意:又要拔毛,你自己弄去。“你别吃”的话音刚落,叔已经拎着野鸡进院子去了。且不说叔跟婶子拌嘴,这一切都让远处的一个女孩看在眼中,这个女孩正式芝兰。
  这年过的总算不错,母子两一直热闹过初五。初七王氏要去给二狗子娘帮忙。一说这,母子两都把话题有意无意的叉开。按住农村的习俗,这年是要一直过了正月才算。不过,随着这些年,村里人都往大城市跑,很多人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开始做准备。药王谷的人们,慢慢觉得这传统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淡了,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等过了正月十五,一天,王氏问儿子:你啥时候走啊?王氏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不想儿子再走了,但是还有王氏更不想让儿子留下来的理由。  王锦正在院子里逗狗,听了想了半天:没想好。  王氏也就假装心不在焉:钱啥时候都能挣!外面乱,没想好就在家养着,啥时候想好了再出去。  王锦嗯了一声,心里却急。暗暗的对自己说:事情得抓紧时间办理了。  说起心事,王锦还有另外一个事。还是回来这半个月才琢磨出来的一个想法。记得火车上那四个新认识的同乡提起的。这四个人中,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本事,有福气娶了一个北京姑娘,那姑娘的哥哥在一个花鸟市场做买卖。据说卖什么两栖类动物,挣了不少钱。  当时,只注意听挣了不少钱。自己毕竟也有初中文化程度,知道两栖类动物和哺乳类的大致区别。这几天到山里转悠,真的碰上了不少蛇窝,于是开始有了一个不成形的想法。  说道:蛇的习性,冬天,地表寒冷,地下却温暖。蛇类都钻入洞穴之中冬眠。不是有经验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长年生长在大山里的人,多年积累的经验,一看洞穴就能断定个八九不离十的。王锦从小就干这个的好手,什么样的洞,多大的蛇他都能估计出来。  火车上依稀记得,说一条蛇贵的能卖上万元,便宜的也有三五百元。虽然不明白这些城里人为啥要这些东西,总之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越值钱呗。这药王谷里多的是蛇类,至于蝎子、蜈蚣、赖格宝之类的,有,但都没什么稀奇的。  说到捕蛇这个行当,人们脑海里可能最多的认识,是来自于一篇叫做《捕蛇者说》的古文。中学课本里,都需要背的。比如:永州至地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等等。现在课本里还有没有,不知道。  《捕蛇者说》里面的毒蛇,其实只的就是五步蛇,学名尖吻蝮。  捕毒蛇的风险,确实高,如果作为职业,那绝对是高危职业。其实捕捉蛇类的行当自古有之。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中九流的一个分支。  不光捕蛇,各种生物类制药的原材料,都需要人工采集的。一时也不能展开来细说。单说这冬天如何捕捉蛇类,王家祖上有七辈传下来的秘方。一般人以为,用麝香、桂皮、甘草等,有香气成分的材料做成诱饵,就能够引诱蛇出洞。其实不了解其中的奥秘。  也有可能来源于一个神话故事,出自《搜神记》的《李寄斩蛇篇》,其内容主要描述的用蛇类喜欢的食物做诱饵,诸如此类吧!  王家捉蛇是有秘方的,东西却很简单。有蛇的地方原料都能收集得到。原理这得先说下。怎么说呢,拿人来说吧:一个人会忽视危险,在不理智判断的情况下,做出蠢事,大致都源与愤怒。而蛇类也是一样,它们如果已经吃饱了,要知道,蛇的进食频率非常的低,有时候数月不需要进食。尤其是冬天,你拿再香甜的食物这时候也不起作用。比如你已经吃到嗓子眼了,我给你一碗红烧肉?这么着,我给你一碗鱼翅(其实鱼翅真没啥好吃的),对你有屁用对吗?  因此上,钓蛇的诱饵其实主要成分在于蛇类所讨厌的东西,比如天敌或其它毒物的味道。这种刺激越强烈,蛇越是会激发自我保护的天性。用嘴去咬来物,几乎是不需要思考的。原理就这么简单,而其中最关键的东西就是蛤蟆皮,我们四川话叫癞疙宝。  蛤蟆也是毒物之一,却可入药。当年老辈儿,如何发现的这个秘密,想来就是用药材做实验的过程中,不经意见发现的吧。  另一样东西,需要蛇洞口周边采集。找多汁的植物,将植物的汁液混合了,蛤蟆皮、鹰爪粉(鸡爪子灰)代替,掺和蜂蜜(打粘)、臭豆腐、花椒粉(千万不能多),还有几味不方便透露,自己去研究吧。  最重要的一点,中国地大物博,不同的环境生物种群是不同的,你拿山东的蛤蟆粉到广东、舟山一代去钓(眼镜蛇)。这眼睛蛇闻了会从洞里用手机给你打电话的:问你,搞毛啊!完全不会起作用的。所以,不同地区的蛇,相应得找不同地区的蛤蟆。  问题,你钓他们干什么?如果,没有难道王锦这个份上,那你就是找死。聪明的网上查查去,中国分布了20多大类毒蛇。看看中毒的案例吧,触犯国家法律咱不说,你的命是自己的。  有这个秘方在手,王锦觉得,抓蛇不是问题。现代医药这么发达,自己家传的蛇药秘方,早就被抗毒血清所代替。要不,凭这制药手艺,怎么会流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眼下缺的只是钱,有了钱就有了老婆。有了老婆,娘就有了人照顾。自己才能出去挣钱。于是,王锦给自己做了个短期的规划。半年吧,把这个事情搞搞。要是能卖出钱来。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不过眼下,还得跟二狗子商量商量。  下午,二狗子被王锦招呼到家来。两人关上门,开始琢磨这事儿。  二狗子说:你一跟我说火车上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也动了这个念头。不过,我不能确定哥是砸想的。毕竟我啥也不会啊!有句老话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没关系、没本事,又生在这山沟里,不吃这山,咱吃啥?不扯远的,搞个一年半载的也弄死不了几条蛇,还不如高速公路上每天轧死的多呢。再说了,你知道咱村子去年有多少起人被毒蛇咬伤的事故吗?  二狗子这是知道王锦仍在犹豫,要不然早就直接交代自己干了。  二狗子见王锦听进去了,就伸着巴掌:十五起,整整十五起。你就不奇怪,这蛇为啥这么多吗?  王锦一听也觉得好奇:这个我也想了,没搞明白。咱们从小生在这,哪儿有什么蛇,哪个山头上有什么动物,咱们最清楚不过了的,跟家里一样,这回回来感觉全乱了。  二狗子点头:所以啊,先别说生意的事情,先说把这事情搞明白~就对咱自己意义。另外,你家的蛇药赶紧配些吧!什么事情不能都指望这医院,以防万一吧。  听了二狗子这话,王锦想通了,决定干了。  于是,两人开始分工,二狗子这两天去乡上走一趟,他家有摩托。一是按王锦给的草药方子去药店抓药,二是联系北京那个回家探亲的朋友,把这个想法说下。  王锦呢,先做着准备。单等二狗子联系好了买家。就上山钓上几条,成不成的试下。  两人商议妥了,二狗子性高采烈的忙活,后面会发生什么远远不是当下俩人能够预料到的。
  只说王锦在家翻箱倒柜的,准备家伙事。早年父亲钓蛇的装备,锈的锈,烂的烂,早就不能用了。唯一能用的只有那个竹篓子。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还有那堆皮都碎了的老书籍,这回也找出来。仍没时间看,就放在了桌上。  准备蛤蟆皮,这个只能自己来。好在只是个体力活,如今冬天冷,蛤蟆都在田边打洞。王锦带着小白去挖蛤蟆,小白半天才明白主人要的是什么。  有了小白的协助,那就方便。看到一个田边的窟窿,王锦只要叫声:小白。小白就上去闻闻,有蛤蟆,小白就开始刨地。没有就摇着尾巴走开。于是,王锦再根据小白的肢体语言进行判断。没有两个钟头,就抓了七个大个的赖格宝。这几个家伙鼓起了肚子,似乎老不满意了。不过,对不起,王锦将他们一股脑的扔进竹篓里,打到回府。  对小白,人家这么努力的工作,必须不能亏待它啊。猎犬与人的合作关系,你不要每天给他洗澡,只要每次打猎完了,不要的肠子,下水之类的东西,必须给它们。否则你连狗的信任也会失去。回家路上,小白可能一脸的问号。给我一堆癞蛤蟆下水,我可不要啊!  等到,王锦回家,从厨房找了些,生的猪肝,扔给了小白。小白闻了下,就满意叼到一边吃去了。  王氏今天没在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在更好,王锦回到屋子里,拿出了那把锋利的兰博丛林军刀匕首。给一篓子的赖格宝作了一个揖,就利索的准备全部宰杀了。  蛤蟆和青蛙本是一类,只是田鸡是用来吃的,蛤蟆除了可以吃,还可以用来入药的。为这个问题,作者专门找地方上的土郎中聊过,主要是想确认蛤蟆的药效。可笑的是,对于田鸡(青蛙),他们的意见是也可以入药,并且列举了很多本草纲目里的文字依据,让人深感汗颜,知道自己的学问远远不够,这里不继续罗嗦。最后一只,王锦多了个心眼。找了个木盆扣在了一旁。  蛤蟆皮需要凉干,方可入药。现在时间来不及,王锦决定干脆烤干,反正最后都要磨成粉末。于是,到院子里用劈叉生火,用铁丝篦子夹了蛤蟆皮,放在火旁。与其说是烤不如说是焙干,不管那么多了。总之,需要费一点时间。  王锦想起,小时候爷爷他们每次出去采药都要拜祭祖师爷。  想想自己这一行的祖师爷爷,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药王爷,还是药王菩萨来着?记得有一张画像啊!听爹说闹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药王谷也闹过,不过没外面那么厉害。只是后来,只有爷爷要采药的时候才会取出来。爷爷去世以后,就再没人拜祭过。  正琢磨着,王氏回来了。她先是看见院子里的蛤蟆皮,就起了疑心。进门一看,儿子正在满屋子翻箱捣柜的找东西。就问他:你做什么?  王锦只好告诉娘:我找爷爷拜祭的那个祖师像。  王氏一听,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还是要走你爹的老路吗?你忘记你爹是怎么死的了!这一问,又勾起了王锦痛苦的记忆!  王锦一时无语!
  话说十年前的一天,3个十六岁的孩子,在这个院子里面桃园结义,准备外出打工。三个人秘密准备了很久。一天天没亮就约在村东豁口的小河边上集合。  王锦一夜没睡,早上趁天色刚泛起鱼肚白,就钻窗户,翻后院强逃出了家门。没等走到村口,迎面碰见了爹爹王福。王福手里拿着根老粗的棍子,走上来并没有打他,只是说:你个没见识的娃,有家传的手艺不学,学人家往外跑个甚?  王锦屁都没敢放,计划就失败了。  回来以后,王氏也没说什么,只说孩子大了。两个家里主事的,觉得这些娃除了冒失,并没有什么过错。  王福找了村里,当时几个头面的人物。大家一起讨论未来的生计。这是关系到村子未来发展方向的重要问题!老村支叔曹阿爸主持。  会议的议题:主要就讨论如何带动村子,自己自足奔小康!当时,政府的财政拨款都用在了盖学校和修路上。以前来村里的收购药材的生意,现在由国家统一管理,药王谷世代赖以糊口的财路就断了。  村里有人提议,出去卖药材。但是,年年有人出去,这交通、运输、药材保管等一系列的问题都牵涉到一个东西,那就是钱。  支书号召大家凑,可是谁家有活钱啊,于是多次无果。王福为这个事情也是绞尽了脑汁,最后还是动起了蛇的注意!  会上,他提出蛇浑身是宝。蛇蜕可入药、蛇肉可食用、蛇胆更是宝贝。只是当时他哪能想到人工养殖业,后来能成为了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呢?如今国内就要一村子养300万条蛇的报道,这是真事,网上可以查到。  最后,大家合计了半天,动了抓奇蛇的念头。王福提出这个独特的想法,曹阿爸为首的一群人就强烈反对。  有王家族里的老人都说,组训规定:奇蛇不能抓。若问理由,祖训有明确的回答,讲的很直接,那是六个字:没理由,莫开口!  王福是知道这个组训的。话说祖宗对扑蛇的描述,有这么几句话,也算是总章吧,说白了就是中心思想。  不怕蛇大、怕蛇小、不怕蛇凶、怕蛇奇。莫到无路不寻草,天下险处在贪心!  只是王福有他的道理,越是奇异的蛇类,想来药效越是灵验。所以,冒险就抓一回,取了蛇胆。出去到市面上推广一下,兴许能打开销路。后面自然仍然按祖宗的规矩办。  眼下,日子越来越难,看着城里日子越来越好,想来祖宗也能原谅。而且,现在手里有这么多科技设备;手电筒、电工鞋、胶皮手套。再加上家传的捕蛇手艺。  最后他还补充:我爹,你们是见过的。我就是再次,也是我爹的种。一般的五步、银环蛇、伤不到咱们。众人见连死去的王赟都搬出来,你又要挑大梁,于是就没有了异议。有人问:你这回是想动咱山里那灵蛇的注意吗?王福点头的时候,很多人都直吐舌头。  相传,药王谷周边山上有一种奇怪的蛇,头上能长出夜明珠。奇毒无比,被它咬过的人活不过10分钟,死状极其恐怖。先是浑身肿胀,然后七窍流血。最后,在痛苦挣扎中,呼吸衰竭而死。死时神志都能保持清醒。此蛇行动敏捷,咬人后便无踪迹,由于没有生还者,这蛇便成了,当地的一个秘密。  有人提醒王福,我家上辈子还有人被这灵蛇咬死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山上是有的。只是,你没有解药,这不是跟走鬼门关一样嘛!  王福却有他的一番道理:这蛇数量极少,碰不碰的上都还不一定。你们不想看看夜明珠是怎么回事吗?咱们蜀地之人,性格豪爽,古来战场上都赤膊了上身,从不带盔甲。怎么一说到灵蛇,就怂成这个样子。干还是不干,早些了断了吧。最终,一致通过。做了几天的准备之后,村名们就开始上山捕蛇。  当时,王锦也要随行,王福让他老实在家呆着,你爷爷的手艺,你半点没学过。去了不是找死吗?王锦不服气:这手艺还用人教?看一遍就会了。你们打猎,我没少看偷看,未必谁高明。王福听见,却也高兴,说等过两年,再带你上山。  于是,一个月里,村里组织的捕蛇队伍,确实抓到了一些蛇。什么样的蛇都有。有毒的蛇:五步蛇、银环蛇、蝮蛇为主。无毒蛇最大的有5,6斤,难免被村民们斩杀了,拿回来做了美味佳肴。但是,传说中的那种灵蛇,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这一天,天气不好,一天的大雾,气压也很低。早上起来,捕蛇的队伍,人就没到齐。有人说散了吧,改天再说。  王福觉得,这才是蛇活动最频繁的时候,人不舒服的时候,蛇舒服。干这个哪能管得到了自己辛苦呢。于是,最后7人一道上山寻蛇。可能上午运气好,由北面山向西一路,一上午就收获了5条五步蛇和2条超过一斤的菜花蛇。众人心里高兴。午饭没顾得上吃,就由北面山,逆时针方向兜到了西面的山上。  说来奇怪,从12直到下午3点,竟然一条蛇的影子都没见到。甚至常见的野鸡、黄鼠狼都一个没有看见。众人直来到了药王锄,就是咱们前面说的那个岩壁处。大家停下来休息。有的喝水,有的抽烟,有的干脆躺下来打盹。  王福是抽旱烟的,这个却不是他爹爹教的。且说王福抽了一带烟,抬头看看面前的岩壁,忽然发现岩壁半截处,似乎有些缝隙。那里没准有蛇,于是他招呼大家准备上去探究竟。众人看看山壁陡峭,为了一条蛇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何况已经累了一天了,天马上就黑,于是都不愿意上去。  王福做为带头人,见自己的号令都没人响应,很是气愤。心说:这还了得。其实他自己是有些想法的,包括了村长的位置,自己动过不是一次的心思。可是,偏偏自己的老爹就是看不上自己。这时候了,该是自己露一手的时候,给你们这帮怂崽子们看看,我王福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于是决定自己上去。大家都是长年深山老林子混迹出来。山陡峭些,但绝对出不了什么危险。  王福也计划只是上去看看,于是也没做什么准备,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就开始往上爬。那地方也就六七米高的样子,下面事铺垫了杂草,纵然掉下来也无大碍。就是这样,王福爬到那个缝隙处,也有些体力不支。他双手举过头顶,扒着山崖喘了口气。两脚齐蹬的,将头探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福只觉面前金光一闪,什么都没看见。忽觉嘴上一阵火辣,啊的一声,便掉了下来。可能半空中,他就明白了什么,自己是被蛇咬了。而且是......哎!咬在了嘴里面。  用当事人的说法啊,王福从岩壁上掉下来,众人把他接住的时候,人就已经失去知觉了。等抬回村东,王家的院子,人就已经不成样子了。整体脑呆肿的跟个蜕了毛的猪头一样,水汪汪的,人早已经咽气了。  王锦从外面回来,看见王氏的时候,王氏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王氏还在指着王福的尸体,破口大骂。你个家传的猪头手艺啊,你这给祖宗做贡品骂?扔下我们母子俩,以后靠什么过活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灵蛇,咱祖宗都不敢惹,你偏要去动阎王爷的牙护?  此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有多少人在自己一生中,那个支柱忽然倒塌的时候,心里不是一片空白的呢?  直到叔和几个族人赶到来的时候,王锦,才缓过神来。强忍着泪水把自己的母亲搀扶回屋去。一切后事交给了叔去办理。叔看着自己的哥哥,如今肿的跟个猪头一样的脸,就问那些人:他,这是怎么被要咬的?一个便做了一个原地引体向上的姿势,并且张着嘴,探头张望的样子。  叔就明白了,他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心里说声:完了,我王家几代的名声算彻底载在这哥哥手里了。
  自古道:能成就非凡的事业人必须有非凡的特质。一面,生路渺茫,一面,夺妻之恨,当下母亲又泣不成声。王锦百抓挠心,几乎绝望。要说王锦,后来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得说王锦不是一般人物,有着独特的秉性。凡是遇到问题,艰难总有解决之道。他要怪就怪就自己没本事,半点也不会去埋怨别人。  王锦更不说话,只是把娘扶起来。王氏哭了一阵,也觉一切只能看命。于是,回自己屋子拿出了一个包裹,里面赫然便是爷爷祭拜的那张画像!那画像是用四川特有的一种蓝色土布包裹着,从外面看就知道,这包裹的布料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估计得有上百年的历史,或者更早也不一定。  自从王氏从屋子里面拿了包裹出来,脸上气度就起了变化。这时候,哪里像是个农家妇人,俨然一副长着的气度,有了几分爷爷的神采。她径直走到墙边,将画像展开来。转头对儿子说:你过来,给祖师爷爷、你爷爷、你一族的先人们跪下。  王锦依着母亲说的,跪在了画像前。举头看去,这时,才仔细去端详那画上的人物。只见画上人的人物,身穿宝衣,头戴宝冠,眼大如铃。脚下踩着云朵。手腕上一只巨蛇,口中吐着信子。很是熟悉,却不知道描绘的是哪位古人,一不象孙思邈,二不象药王爷,甚至药王菩萨也不是这个打扮。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不是:四大天王里面耍蛇的那位吗?于是满脸疑问的看向母亲。  四大天王是中国文化中的护法天神,俗称“四大金刚”。四大天王,又称护世四天王,是二十诸天中的四位天神,位于第一重天,第一重天又叫四天王天,通常分列在寺庙的第一重殿的两侧,天王殿因此得名。相传四大天王住在须弥山山腰上的四座山峰。  四大天王分别是:  东方持国天王多罗吒,持琵琶,住东胜神洲,  南方增长天王毗琉璃,持宝剑,住南赡部洲,  北方多闻天王毗沙门,持宝伞,住北俱卢洲,  西方广目天王留博叉,持蛇(赤龙),住西牛贺洲。  中国神话中托塔李天王李靖就是从多闻天王演化而来。  四大天王也被称为“风调雨顺”。古人认为南方增长天王持剑,司风;东方持国天王拿琵琶,司调;北方多闻天王执伞,司雨;西方广目天王持蛇,司顺。组合起来便成了“风调雨顺”。  王氏说:你爷爷走的时候交代过你爹。定要将祖宗的手艺传下去。你爹爹没你聪明,爷爷一辈子都看不上他。但你爹是个老实人,为人一向忠厚。这个你跟你爹很象。你爹走的那么快,没跟你交代。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了丈夫,再没了儿子,让我怎么活?说着,也在画像前跪下,对着画像祷告:他爷爷、他爹,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我瞒了5年,只盼着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陪着我过日子。可是,这一切有半分由得我了吗?  王氏自觉命苦,怎奈事已经如此。仍自顾自的自言自语:祖宗交代的事情,我就往下传了。你们天上,地下有知的。保佑我家,王锦一生平安吧。以后,我就不再过问了。说着转头起身,找把凳子坐了下来。却没让王锦起来,王锦只得跪在原地。  王氏喘了口气:我现在就把你们王家的来龙去脉跟你交代一回。时间会长些,你若跪的累了,腿疼了,也需忍着。当年,你爹和我也是这么跪着听你爷爷讲的。若半路上倒下了,便不能继承祖宗的遗训。  王氏此时根本不管王锦愿不愿意听,自己压抑了这么多年的话匣子打开来了:你爷爷说,先人们这时候都是代祖宗说话,不能当亲人看。要当师傅,当你最敬重的人看。望后代子孙得了祖宗的手艺,造福于众生。非独造福一家,非造福一乡,非造福一国,非仅造福于人,乃至各种生灵,草木皆可得益,此处甚记。这一门子,到你这代一共15代人,到你这辈子,只你一个。你爷爷交代,绝不能向外人提起。只你这代,眼看就不再往下传了,因此以后如何办,你自己决断。  王锦点头,王氏便讲起了故事。一开始,竟然是从一个杀人的恶魔讲起的。  话说,当年你爷爷是这么跟你爹和我说的。大清朝建朝的时候吴三桂,出卖了闯王,打入关来。闯王只做了一天的皇帝。闯王的另一个合伙的兄弟,叫张献忠,那是个杀人魔头。  王锦立即插嘴:我知道,中国的10大屠夫之一,传说把个四川人几乎都杀尽了。王氏瞪了一眼:没规矩,祖宗说话,你如何叉嘴,再不许出声。  王氏狠狠的瞪了王锦一眼,就继续讲:张献忠带了自己的军队,入川还与清廷缠斗了十三年。这十三年里,连年的战乱,民不聊生。最后张献忠起义,还是失败告终。自古道,成者为王败者寇。安定四川百姓,清廷不免要想个对策。有人就给清廷出谋献策,说不如借题发挥,把涂炭生灵的罪名都归到张献忠的头上。最后就拿张献忠些的一片文章打起了主意。  七杀碑  这个王锦到是知道,凡四川人,那是妇孺皆知。  “七杀碑”是民间长期以来流传的一则关于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的传闻。据说,张献忠杀人如麻,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这也就是有名的“七杀碑”。  然而,近些年来,学术成果在民间的传播交流远胜以往,已经有众多专业的或业余的论者指出过,考古发现的所谓“七杀碑”上,并无一“杀”字,与传闻截然不同,实为张献忠“圣谕碑”(“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可见“七杀碑”实为清统治者为诬蔑张献忠而散布的流言。并且,此流言影响之大,足以证明在清朝的严厉思想控制下,“众口皆碑”道出的未必是事实。  又然而,仍有论者坚持以某些文章中提到的“解放区前,一直保持的七杀碑”的存在为由,认定“七杀碑无杀字”为谬论或谣言,更质疑现存“圣谕碑”系解放后伪造,甚至说原来有“杀”字的“七杀碑”已经被“毁尸灭迹”。以上所谓“质疑”毫无根据,只能说明,质疑着对“七杀碑”的历史所知无几,却妄下揣测。不过,“七杀碑”的真伪问题,的确是许多人关注的话题,故于此将“七杀碑”文物之原委略作简述,以释诸疑。  此段源于网络,至于王氏所言,也纯是民间说法。  圣谕碑文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王氏继续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文化的。这里不能按你爷爷的原话复述,只说个大概的意思。你爷爷说张献忠当时是立过碑的。是在攻破一座城池的时候所写。自古战争有的就是流血,杀人。然而,非要说张献忠只为好杀人而杀人,这个却不是真的。张献忠杀人多时候,尸体堆成了山却也不夸张。我和你爹当时听你爷爷讲的时候,也如你现在一样,事先是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情的。
  有一天,外面来了一个人到张献忠府上,说找张献忠有事情商量。普通人别说看见张献忠的兵,就是听见张献忠的名字也是扭头就跑,哪有自己找上门来的。张献忠觉得这人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就吩咐把这人带了进来。  那人啊,穿一身蓝布的衣衫,袖子就跟唱戏一样。背上背着箧箱,我不知道那字怎么写,但知道念qie四声(这种书架在如今的江南一代还少有流传,架子顶上可以打起伞来。电影《倩女幽魂》中宁采臣所背负之物的原型就处在这个物件上)。  王氏继续讲:张献忠问明来历,竟然是个云游四海的大夫。  张献忠就问那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大夫就说明来意:不求别的,你已经病入膏肓,唯我能医治,但只求一件事情。张献忠是什么人物,自然不信,挥挥手,意思不想再听,吩咐手下人拉出去,把这人砍了。这人也不慌张,只问张献忠是否阴天时候,胸口肋下时常疼痛,口中常有苦水涌出。  张献忠觉得奇怪,确是如此。那大夫把后续的症状说了,扭头便走。  张献忠便阻止手下的,把那人请了回来。不说如何医治,只改口称大夫:有什么要求。  这大夫来时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至少是一方豪杰,命里无帝王相。若早收手,可保正寿,想来你却不能答应。只是今后,莫再随便杀人了。放过百姓,妇孺。便这一件事情,如答应,便愿意出手医治。而且,再三说明天下未必有人能够医治的好。  张献忠有些不解:兵家之事从来便是如此。战乱之时,徒讲仁义有什么用途。我一向秉承天道,所屠皆是猪狗。但你请我放过妇孺,我何时残害过妇孺?  大夫就摇头:你若亲自出去走走,一看便知道。你虽无此号令,你手下做得恐怕你也不清楚。我只要你发号施令,整顿军风而已,张献忠就默不作声。  良久,大夫见张献忠不作声,自己为救一方百姓而来,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必须让这魔头不再犹豫:你若无一方百姓支持,也难成大气。  张献忠就反驳他:我非为帝王之位,自由我的苦衷。  那大夫就不依不饶:那非我事,你眼前要不要活命吧!  张献忠担心,他有诈,不过他所说的症状是事实不假。于是就要这人证明自己的医术。这大夫便答应:随便你如何检验。  张献忠是个非常多疑的人,但乱世一方枭雄,心思极其缜密:若人病入膏肓你可以医得否?  那大夫胸有成竹:可以,只是哪里去找病入膏肓之人呢?  张献忠说:这个好办!说完,吩咐手下人,上街随便抓了个壮年男子。暗地里给那人灌了砒霜,抬到堂上来。大夫看了,勃然大怒,立即施救。这一救人,便是一连5天。又是熬药,又是针灸。最后,这个人算是救活了。  张献忠又吩咐人去抓了人来,这回给人吃下的是鹤顶红,还是用烈酒送服的。人抬上来的时候,连呼吸都没了。大夫如上医治,这人也别救活过来。一连十多天,不眠不休下来,大夫实在支撑不住跟张献忠说:不要再验了,再验我也累死了,如何再有力气给你医治。  这样,张献忠才信服了他的本领,就问他如何下手,大夫说:要在心口施针,做汤药辅食,三月后转为施灸。7年可痊愈。  张献忠听了哈哈大笑,一向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思的:你个大善人,脑子却傻的出奇。我以为你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要知道,你的医术再高明,我的命只有一条。如何能让你在我心口上动得铁器?你那一套积德行善的买卖,一条命救多少条人命的功德,算盘打的不精细。要我说,把药方子和治疗的医术传给我,容自己慢慢研究。不但,保大夫一生荣华不贵。也答应,从此不在轻易杀人,圆了大夫的功德心。  张献忠自己觉得这个买卖很合理,可大夫的答复,却出乎他的意料:药房子和针灸术都好办,只是这药的熬制,需要一个非常之物。  张献忠问他:何物?  大夫说:一副好鼻子。需要嗅得三天后的雨讯,十日后的雷声。  那张献忠就生气了:这鼻子如何能听见声音。张献忠习武之人,那个年月地位显赫,又是乱世。他见过多少有真本领的高人自然不在少数。这大夫说话时候,神态非常从容,不知道有什么奇异的本领也不一定。  那大夫以为张献忠没听懂,还给他解释:没有这鼻子,药方子你拿去没用。这药方子早就写好,说着从书架中拿出。张献忠命手下人研究了一连几天,都说这药中尽是些剧毒之物,虽君臣搭配有条有理,但绝对是服之即死。  张献忠就认为这个大夫在说谎话。命人将他关押起来,严刑拷打。这大夫受了酷刑,浑身直被打成了血人,提上堂来。  张献忠问他:吃的痛不(受得了吗)。那大夫却仰头,只说个:难字,却不苦。  张献忠问他如何解释,大夫只说:难字,难在人心里有一个毒,不苦在身上的痛。  张献忠问他什么毒,大夫说:只是“猜忌”二字。  张献忠便不难为他,仍把他关押起来,也不知怎么得,这大夫没几天自己就给自己治疗康复了。  张献忠又把他提上堂来,这回很是客气,问大夫:那能不能,我找个信的过的人做你徒弟,你将这人的鼻子练就出来,让他帮会我治病?大夫想了想说:可以。只是,这样的人难找!  张献忠就又哈哈大笑:天底下,自己最不怕找的就是人,尽管说。  大夫几日来,常常看见张献忠如此的狂笑,知道他心智已经有了问题,但不能明说,就告诉他:能找得却怕你等不起。需要娘胎里长素,不食用荤腥,每月如期斋戒,行打坐的功夫。又要这人心中有血热,慈悲救世的心肠。同时,要有救过百人性命的福德。淡泊名利的,等等。总之,是天下一等的善良之人。大夫的本意,希望能感化这个魔头,能够回头是岸,你说这是不是书呆子的想法?这话却是问王锦的。  此时的王锦,听母亲讲故事正聚精会神,自己跪了这么长时间,腿上麻木了都没感觉。  在儿子的不断催促下,王氏只好继续讲。张献忠就摇头:你这个选定的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人不是难找,是没有。大夫说:若能找得人,病自认治得。如何让你没有怀疑,尽管说。  张献忠这下真的发怒了,脸上却不动声色:若找个没鼻子的大善人,你也能传你那医术?这原是一句气话,杀心已经起了。可这大夫傻的厉害:没有鼻子,眼睛也能嗅得。张献忠就勃然大怒,命人夜里将这大夫的鼻子割了去。王锦听这张献忠如此的残忍,心里都为这大夫难过。  第二天,提上堂来。张献忠又故伎重演。找来人灌了鹤顶红与烈酒让大夫医治。待几天后,大夫如样医治好了病人,自己已经动不得。  张献忠就逼问他:如今是难是痛。大夫说:没有眼睛,用耳朵可以看。没有耳朵用手也可以听。王氏说的残忍之处,自己也说不下去。总之,又将眼睛剜去。大夫拄着拐杖,脸上蒙了纱布,上趟救人。张献忠只看他还有什么招数,大夫用舌头尝药材,用耳朵帖子病人身上听心跳,耳朵听呼吸声。直把个张献忠气的发了疯,准备当天晚上就让人把大夫的舌头割去,耳朵刺聋。在将手指也一起砍掉。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边上一个亲信此时出来劝说:大王,您这样做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如何再让他医得您的病?张献忠这才作罢。  那亲信,夜里冒死去见了这大夫。上去连连磕头。那大夫跟长了眼睛一样,跟这亲信说,自己空有手段却不能救的更多的百姓,很是遗憾。求,亲信帮他了断。你想想,这大夫怎么见的张献忠,原始这亲信家中老母生命垂危之时,这大夫出手相救过。这亲信乃是一个孝子,恩人遇此大难,冒死而来。这是恩人有求,他也是军人出身,便答应帮忙。  那大夫,在牢狱榻上静坐了一个时辰,给这亲信讲了诸多的道理,并将能传的医术都传了给他,只是当时没有笔墨。后来这亲信,回去重新整理,按他的说法不到十分之一。亲信含泪送走了恩人,死时这大夫面上只有遗憾之色,而觉无痛苦。临终还叮嘱这亲信:将来你多行善事,子孙定然会发迹。不过多从地下起家,最终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王锦听着母亲话,他觉得这种人只有老共产党员,建国的先烈们,才会有的一种坦然赴死的情怀,何止钦佩可以形容的。小时候书本学得多了,竟是一些精忠报国,抛头颅撒热血的故事。慢慢长大,总觉得离自己很远。这时候听自己母亲讲这来,觉得这大夫和很多的革命先烈,似乎有什么相似之处,却难以形容。  王氏让继续讲:张献忠第二天见大夫死了,也是懊恼。后来,真的杀人少了。也算承诺了大夫善待众生百姓的请求。你自己去琢磨,千万人岂能是军队数年就能杀的干净的?那十三年里,头里张献忠杀人无数,后来少了很多。死的更多是战乱引起的饥荒及瘟疫。不过这些却都是因张献忠而起,也不算冤枉他。  可怜,军队败落,有一天那个亲信和几个兄弟,走到一个岔路口。那亲信把几个兄弟叫住,说想散伙。几个人也早有此意思,于是各自改变行装,办做采药的农夫。勉强过活于深山老林中。那亲信按大夫的指点,修炼。其实环境恶略,肉根本看不见的。就是吃饭,也是一顿饱饭三天饥。这亲信只是熬着,生活所迫,却不觉得有多苦,那鼻子如期修成了。  王锦听说鼻子修成了,很是为着个亲信高兴,为那位伟大的大夫高兴。心想,要有非常的能力,必然要承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要是人前显贵,那必要人后受罪啊!想起自己爷爷小时候说将来给自己换鼻子的事情,心中一阵热血狂涌。忙问母亲:这这,这人难道是?  王氏便点点头,知道他猜中了:就是你十五代的先人啊。自从他练得了那大夫传的手艺,又传给其他的兄弟,却无人能够学得。不过,自此后几人遍浪迹天涯行医救人。你太太祖爷,擅长就救治,毒虫蛇害。不知道,哪一辈到得这“药王谷”安顿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先人说:当年太祖爷爷,临终反思一生。年轻时候,家中也是贫苦人家。跟张献忠军队各处烧杀抢掠,改了本性。乃至,看守城门,雁过拔毛。人家就省两个鸡蛋,他也要磕破了把黄吃了。而且丝毫无愧疚之心,不是恩人指点,不知道什么结果。这善恶的道理,他琢磨了一辈子,最后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做了多少好事,坏事一件,也还要受惩罚的,这善与恶是不能互相抵消的。  他本身擅长与蛇打交道,于是要子孙积德行善,便把恩人的画像换做了天王像,从此世代要后人做普通人。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王锦的双腿跪的都没了知觉。  王氏见王锦额头见汗,当年自己也是这般跪着听他爷爷训话,知道他腿有多痛,但还有要紧的话要说,要紧的东西要拿出来:你祖宗的原委要紧的就是这些。说着拿出了几页纸。这是你爷爷临终写的,他说:接了祖宗的东西,便一辈子不能改,需按上面的嘱咐去做。你自己考虑。你叔就是没接,他觉得自己办不到。你家王家人一向老实,有一是一,有二是啊。不知道怎么出了你爹这么个宝贝,得的结果你是知道的。这里面诸多要求,不能吃肉,不能食烟草等等。你爹没一条有按规矩来。这不是一个好买卖,若没善心,不能接啊。我的儿,咱也不接成吗?  王锦想了半天,自己这次回来,很多在大城市打工所受的辛苦都没敢告诉娘,这时候听到自己家族里的这些秘密,你让这年轻人怎么能没有想法,于是他问:祖宗留下这东西,难倒只是一些为别人考虑的东西吗?我自己呢?能让我发家致富么?  王氏知道儿子的心思,不过自己是个妇道人家,这种大事,他爷爷临终的时候是再三叮嘱要他自己拿主意的,于是说:你爹的行动,告诉你了吧。我也没有看过,也告诉不了你。  王锦说:那有啥好处。王氏想了想:这得看福报。你爷爷说福报这个东西不好说。若有福的人当下就懂。若没福的人,小处上也能的学着帮助别人,慢慢的也能懂得,总在一个拓宽心量上。可这心量又是啥,我也不懂。  王锦问:这心量大的人,能装下万般的苦恼?能受得千般的累吗?  王氏说:这个我不知道。娘要是知道你的苦恼,娘愿意代你受。  王锦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向这祖师爷爷的画像把头磕了下去。  于是,王氏把几张纸递给王锦面前:你爷爷说:越是宝贵的东西就越会有人来争夺。不看便罢,若看只得一遍。看过后要你当即烧掉。你能得多少,便多少。多了必然遭杀身之货。少些呢,济世救人总能派上用场。珍宝不一定是好东西,你要考虑清楚。  王锦站起来,活动开筋骨。喝水休息后,接过那些纸来,看了一遍。其中有关于药理的,天下蛇类分布的、各种疑难杂症的。看着看着,信息量太大,看了后面忘了前面。要返回来看的时候,王氏一把按住。王锦汗都留下来了,后面简直慢的乌龟爬的速度。看到一处特别的文字,主要讲述鼻子修炼的一系方法,一堆蹩脚的繁体字,连认得都不认的。最后却是一太极图,两张黑白符号的图形(河图、洛书),这时候却不认的。  终于看完,王锦按爷爷的吩咐,在画像前焚烧了,这十五代人留下的宝贵财富。他当时心情非常矛盾,这东西就此没了,后人如何再能得知。即便自己能力不够,贡献给国家不好吗,王锦犹豫了几次,每每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山中避雨时候爷爷慈祥的面容便浮想在脑海中。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言表的智慧,王锦看着手中的纸变成灰烬慢慢的落在地上。  王锦生怕马上忘记文字上的东西,跟娘说声:我回屋睡会儿。就到天王画像前,重新跪拜了,自行离开。  王氏自己则跪在天王像前,又默默的嘀咕了很多,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王锦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时候哪里能睡的着。于是,背靠在被子垛,闭起眼来回忆刚才那些纸上所写的东西,和母亲刚讲的那一大堆的故事。  想起自己快乐的童年,无忧无虑的。自己、二狗子、三宝和芝兰,整日里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白天上学读书,放学一起写作业。晚上天黑了,几个人还会偷偷溜出家门,聚到一起玩耍,干了那么多荒唐可笑的事情。那是多么快乐而幸福的回忆。  也许,在大人的眼里,尤其是刚听完母亲讲的故事。自己的命运似乎从自己生下来就有人给自己安排好了?只是机缘巧合或者暂时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迟迟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父亲每次见到自己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孔,爷爷那深邃的目光和笑容,此时自己开始觉得能够看看到那里面包含着其它复杂的内容,王锦知道自己长大了。  想到自己的成长,想到父亲那突然的过世,美好童年的回忆立即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代替。想到外出打工,北京城里人看自己这些土包子的眼光,王锦知道在那个时候起,自己才知道世界并不都是美好的。想到芝兰离自己而去,想到这个,他心里一痛。便不再让自己的想法漫无边际的瞎走。然后他告诉自己,现在由最要紧的事情要办。我得赶紧起来,把娘刚才说的故事和刚看的那些爷爷留下的东西写下来,这些东西明天早上就得全忘光了。  他起来,开灯拿了只圆珠笔就准备在纸上开始写。东西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写起。王锦从小最烦感的一件事情,就是写日记。不是因为自己不努力学习,只是老师交代写日记作为一种任务而必须完成的时候,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去完成的时候,王锦都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人是空的。或者说,自己只是一台机器而已。王锦对自己其实是认真的,他每次写完日记后会用一种不屑的态度去重新检查一遍。因为那个东西是要教给老师看的,不要带出什么自己和二狗子他们的秘密来,走漏了风声。日记写的多了,王锦慢慢觉得,写日记这东西没用,因为能写下来的基本都是废话,记了也是白记。有些自己心里的想法,是不需要写来,也不会被忘记的,它们就在那里,在自己深深的脑海中。  可眼下,王锦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自己真的不会写东西,脑子里明明有那么一堆事情,可手里的笔就是不听使唤,完全根不上自己的思路。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写过作文有关。妈的,王锦想骂人,但很快理智了下来。  一撇眼,正好看到爹那堆古书。这时候打开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本医书。年代久远,残缺了很多。这是一本线装书,原来应该有个外皮,如今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扉页不知道原来写过些什么,也没有了,当然王锦不知道什么叫扉页,只是从书的外型上能够看出,这书前后都有残缺。书的后面应该有不少页,被水侵蚀过。心里觉的奇怪:我爹,印象里没有什么文化啊,这书他一直留着干什么用的?  同时,王锦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心说:古人写不写日记呢?不知道古代的人,学习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叫做日记的东西,每天要交给老师检查。对了,小时候自己看过一本小人书叫李时珍。自己印象里最深的是插图里,一个老头和一只穿山甲。自己为了这个还和二狗子他们一起上山专门抓过穿山甲来着,只是那时候小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李时珍是怎么写成的《本草纲目》的,不对,王锦觉得重点不在《本草纲目》本身,自己更关心的似乎是谁是李时珍的老师呢?那么古老的东西,到现在里面的内容还都保留完好,意思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李时珍是怎么做到的呢?自己将来有钱了,一定买一本《本草纲目》瞧瞧,看看古代人是怎么写东西的。  一手轻轻的揭开一页,看见几个毛笔字,桃山庵藏十一。这啥意思?不明白。是桃山,庵藏,十一这么念的话,那意思就是一个可能叫桃山的人,在一个庵里面藏了一堆的书,这是第十一本。可想想,自己家里没有人跟什么桃山有关系啊。那么,桃山庵,藏十一,这么年的话,那么,哈哈这应该是个尼姑,姓藏叫藏十一。庵嘛,这个自己逛CD的时候,蹭导游解说时候知道的,和尚住的是庙,尼姑住的是庵嘛。百家姓里有个姓藏,不能念成西藏的藏,应该念成脏东西的脏。王锦此时觉得自己学问其实蛮大的。可是,转眼就高兴不起来。这没解决问题,还是完全不知道这几个字到底要说明什么。不管怎么说吧,类似书的编号总没有错吧。这人应该有很多的书,自己打了编号。这是第十一本吧。不过,知道这个对我也没什么用。于是,翻看来看,前面因为残缺,有什么字迹完全不知道。  但往下看文字,直接懵逼了。  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泻有余,是其义也。馀脏准此。  这这,这什么玩意啊。只看的王锦完全摸不找门道。首先,不知道这是本什么书,连个名字都没有,什么人写的也不知道。再加上一些繁体字,好是别扭。这都好说,这内容说的是啥,就更不清楚了。尤其是最后四个字,馀脏准此,王锦琢磨了半天,也看不懂。心说:以后找人问问吧。  眼下,王锦更关心的是王福为什么会有这本书,于是继续向后翻阅。见到有两字被红笔画了个圈圈,一看“柴胡”这两个字大喜!这个自己认识,是味中药。于是继续向后再翻,果然很多的药材名字背红笔画上了几号。直到书最后一页,估计得有几十味,尽是中药的名字。  难不成是个药方子?王锦恍然大悟,心说:原来爹也跟自己一样,哪里看一遍就记得那些纸上的内容。于是回来也象自己一样想做笔记。可是他认字不全,于是干脆找了本医书,找了个笨办法把药方记录了下来。想到这,觉得自己的爹也真够可爱的,不认识几个字却有聪明的办法,看来天底下的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于是王锦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写什么东西不重要,文字只是给自己提醒用的。如果是给自己看的,那么什么句子、段落甚至内容都不重要,只要自己看的懂就成了。  于是,他立刻动笔,有的时候写两三个词就完事,包括母亲讲的故事和爷爷留下的东西,自己能记得的都写了下来。就这样也话了大约一个钟头。写完,王锦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上学的时候,写东西从来没有超过十五分钟,必定会坐不住的。为什么这时候一下这么长时间。看着满满一张白纸上凌乱的字迹,自己看着还觉得还蛮有道理的。只是最后那太极图和河图、洛书没有画。因为,王锦知道,那东西画不全的,不过随便哪里都能找的到。  回过头来,再看父亲留下的这本破书,看着那些圈圈,是什么药方呢,这可难了。于是又闭上眼回忆,爷爷留的那纸上应该有七八个药方。有治疗蛇毒的,钓蛇的、驱赶蛇的、还有治疗疑难杂症的。每味药几钱,如何炮制。这下完了。  几钱几这个数字忘了没记,顿时急的一头汗。而且每个方子少得也有二三十味,合上书,一时又没有头绪了。  虽然,王锦知道自己烧掉的东西关乎王家很多的事情,可以后续他哪里预料到,就这点东西会牵扯出那么多的事情。有的人为此而生,有的人为此丢了性命。
  早上,二狗子来了。把王锦要的药材买了,药材有一些没有。这会儿冬天的,乡上的药材集市大都停业。只有本地人的一两家开着,是自己硬砸开人家门,才好说歹说的的买到的,最后通过30几块钱。  看着地上一大包的药材,王锦打开来一边看一边直摇头。指着银花,车前草这两味说:这都差成什么了?二狗子挠头说:我也没办法啊。人家说,爱要不要,都是年前卖剩下的。你要的大黄,没卖的。我就问他们,咱山上不是产大黄吗。人家说的好啊:有大冬天采大黄的吗?你以为大黄是地里长出来,拿回去就直接吃吗?还有你说的玄明粉,谁会按斤买,有病。他还问我是哪里的?我告诉他我是药王谷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丢人显眼。  王锦觉得二狗子说的有道理,自己考虑不周到。看来事情真不能着急。眼下只能把钓蛇的秘药先弄出来。  想着就问二狗子:我要的鸡爪子,你带来吗?二狗子点头,又扔给他一个塑料袋子:你说要三年以上的大公鸡的抓子,这哪找去啊。我跟集上买了一堆凤爪,你看成不?  王锦看了又气又好笑,心说:你知道我怎么用啊。你再用泡椒加工下,那蛇不更爱吃了。也不理他,这个还得自己另做打算。  王锦正打算想办法弄鸡爪子,正核算着谁家的鸡要倒霉。  二狗子忽然说起了很重要的话题,王锦的神经都绷紧了:我找了那个李明,就是那火车上一起聊天的北京女婿。王锦就停下手里的活,让他说:人家一开始没往心里去,后来聊到了你爷爷,人家才来了兴趣。对了,他还问你:说你不是不是要挖坟?李明说他自己也想在北京搞点生意,这次回来是想收点古董什么的,还特意说在北京他有什么渠道可以,出货。  王锦知道自己爷爷当年在这一带的名气,可这挖坟跟自己王家有什么关系。这家伙是不是听错了。于是让二狗子继续讲,二狗子本来觉得这个信息挺重要的,不过王锦要是自己不说,那一定有他的道理。要么就是他有主意不想说,要么就是他王家有什么秘密。总之,跟自己没关系。反正做蛇药这事情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  于是继续说:李明说在这两天他就回北京。当着我的面就给他媳妇的哥哥打了电话。人家电话里说的明白:能供货可以拿去看看。不过,卖出去以后才能付钱。至于能给多少,也要看是什么货。而且,人家说了,以后不要提蛇字,只说货就知道了。如果,咱们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人家一概不负责。人家只管销路,不管货源。要是有人问他们,他们只说我们告诉人家是养殖的,问你答应不?  王锦想了想,做生意,自己找上门去的,这条件细琢磨,反倒是干实际事情的态度。要是不诚心干,人家随便一个借口,比如现在有事以后联系,或者生意不好之类的就把自己打发了,于是点点头。  二狗子说完,并没走的意思,王锦就问他:还有事情?王锦一看,二狗子嘿嘿的傻笑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二狗子神神秘秘的把王锦拉进屋子,关上门说:哥,我琢磨咱这事情,有你把持着能搞成,估摸着还能搞大。可是咱这人手,就你我恐怕不够吧。他刚说完,就见王锦脸色不对,忙又解释:三宝那龟孙,我当然不会再去搭理他。那个忘恩无义的东西。我的意思,咱们们是不是再找几个帮手。  王锦没好气:找帮手?帮我抓蛇啊,还是帮你卖蛇啊。  二狗子忙说:哥你误会了。这个,我是琢磨反正是个财路,有钱不如大家一起挣。王锦哼了一声,老大不满意:什么时候有财路有人想着咱们两个来着,你忘了咱们刚去北京那会儿,晚上睡桥洞子。早上起来,捡人家上学孩子,路上扔的吃剩的油条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说等你以后有钱了,自己吃不了就是倒臭水沟子,也绝对不便宜别人。  二狗听王锦这么说,叹口气:哥,我那是气话。一边说脑海中也浮现那些艰难的日子。  王锦这会儿,还惦记着昨晚上的事情,不想再跟二狗子再多聊。就想把二狗子推出门去。二狗子坚决不走:曹小杨,曹小杨,你记得吗?一听这名字,王锦就不再推二狗子:村支书的侄孙子,那个满头长疮的,曹秃子?二狗子忙称是,对对。我妹妹就嫁给他了,如今他是我妹夫。  这药王谷,村子不大,主要分为三片。王锦、韩二狗子家在村东,叫东豁口。三宝、李芝兰家在村中间,一条街道分为一南一北门对门,叫中街。村支书曹家在村西头,叫西山。村子唯一的一所小学,也在村西。这曹秃子和王锦是同年级的同学,但不同班,都是孩子王。不过,曹秃子带领的一群孩子,主要是村西的孩子。而村东头的孩子本来就少,于是老被村西头的孩子们欺负。王锦、韩二狗子带头,与三宝、芝兰小时候没少跟曹秃子他们干架。山里的孩子粗狂,打起架来不要命的。  曹秃子从小爱也玩弹弓子,全村没有不怕他的。只是一遇上王锦,他那弹弓子就不灵了,要不是王锦手下留情,眼睛早打瞎他多少回。这回不是听二狗子说这小子现在是他妹夫,一时还真忘了有这么个人。  出于好奇,王锦就问他:曹秃子这些年干什么呢?二狗子就说:初中上完,他跟咱们一样,也外面打工去了。后来到CD什么电脑城给人打工卖电脑。这几年电脑生意不好做了,老板雇佣不起人,他自己也没本钱开店。于是,琢磨着开始搞家电维修,还专门到外地去学过。现在在乡上准备开家家电维修站,也在愁本钱的事情。娶我妹妹,家里花了不少钱。这小子现在比小时候沉稳多了。  还要往下说,王锦已经坐了下来。二狗子太了解王锦这个人了,当下估计有门,自己也找凳子坐下。  王锦问他:曹秃子他有啥想法。二狗子:能有哈想法,想找你聊聊呗。我估摸着,情况都差不多,吃饭不会被饿死,那是肯定的。可是现在这年月,要是只为吃饱了饭就能踏实过日子的人,恐怕没有吧。就是有,周围的人的嘴里肯定没好话,谁不是要个社会地位,追求个财富啥的?可咱们这些山沟里的穷孩子,心里头有多苦,又有几个外人知道。说到苦上,与老一辈子又有啥区别吗?他们愁饭,我们愁钱。  王锦就说:那你什么时候把他叫上,改天聊聊吧。二狗子没等王锦说完,起身说:还改天干啥,人家等着呢,我这就叫去。见王锦没有阻拦,一溜烟的跑出了王家院子。
  半个小时的功夫,王家院子里一下子涌进来六个人,除去二狗子,剩下的王锦都认识。都是自己小学的同学,本村上的后生。曹秃子,变化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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