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一个孕妇可以伸懒腰吗,手臂碰到了小家伙,他的动作也惊

问题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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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什么?
哈哈,你故意的吧?
小贝壳的珍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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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懒腰为什么令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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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企业:都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能伸懒腰,可是我睡着了就会伸,昨天晚上睡梦中又伸懒腰了,结果抻的肚子疼了一下,才惊醒。。。有时候感觉要也不舒服。。不知道大家怎么应对伸懒腰的?_百度宝宝知道柯基改变生活
如果你是假的思想灵魂住在别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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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写冷cp一边抱怨没有人看,我真烦
天晴,万里无云。绵羊似的云在海的边界处就停止了,仿佛海风就是那个把它们赶得跑来跑去的牧羊人。
&&&&作为一个八面玲珑的商人,科鲁罗表面上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他的“副手”胡安。这是个小个子的男人,留着修剪整齐的短胡子,比一般人都要显得体面而干净。维持体面而干净是需要时间和金钱的,而他的薪水却显不出这一点,这就是让科鲁罗注意到他的原因,而且最终他也知道了为什么:他领着两份薪水,一份来自蒂雅,还有一份来自所有人都不肯给他解释的神秘支出的去处。
&&&&也正因为这样,胡安自认高人一等,不屑与大多数不修边幅的水手往来,科鲁罗则凭着同样一份“体面”,和他搭上了腔。
&&&&这搭腔还算顺利,在船尾楼的下层露台一起抽了两次烟斗之后,两人熟络起来。
&&&&一派已经拉拢过他了,而另一派也应该来了。现在没来,也许是胡安还在试探他。
&&&&为了消除胡安的戒心,柳科从出港的时候就开始装病不出,这个行为可能麻痹了胡安,问了几次他和船上谁有什么关系而只得到了“玛利亚小姐真是美若天仙”的答复和几首意大利情诗之后,他就不再问了,两人只是一起抱怨船上粗俗的“下等棕色杂种”。
&&&&陌生人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就特别容易熟络,胡安终于也开口问他愿不愿意合作。
&&&&科鲁罗假装犹豫,但忽然想起昨天忘记问玛利亚应不应该假装答应,忽然从半空中垂下一个人来,吓了他一大跳。
&&&&不光他是这样,胡安也是这样。
&&&&“西奈特先生!”玛利亚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忽然直直落下来。
&&&&科鲁罗又惊呼一声,要伸手去抓她。
&&&&可玛利亚仿佛是会飞一样,轻轻巧巧地搭在竖柱上,绕着柱子转了一圈,轻得仿佛感觉不到重量。
&&&&她燕子似地站在扶手上,甚至松开竖柱,走独木桥一样在扶手上往前走了两步。
&&&&科鲁罗赶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玛利亚小姐!这太危险了,你还是下来吧。”他的惊讶绝对百分百真实,李家当家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冷淡女人,她要不是长得甜美可人——科鲁罗对这种大姐大式的人物通常会得到男人什么样的评价真是太清楚了——早就有人说她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怨恨整个世界了。
&&&&她的甜美可人因为她的冷漠无情而遭到了别人最大限度的忽略,也因为她的冷漠无情而变成了另一种带着尖锐锋芒的诱惑,虽然还没听说谁敢爱她,但欣赏她总不会错。
&&&&现在不一样了,她锋锐的一半收起来了,附着在上面的冷淡也融化了,他从来、从来、从来,没见过这样温和而调皮的“红虎鲸”。
&&&&“玛利亚!”那位皮肤黝黑的印加提督又在喊李当家的西文名,而李当家则对他抱歉地笑了笑,直笑得他受宠若惊。
&&&&“对不起,失陪了,谢谢你。”她从他手中抽回手,伸手勾住了上层的甲板,轻轻一跳又跃回了上层。
&&&&他还恍惚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久,由衷地希望能再遇到一个从前的同伴,好好分摊他的惊讶,而不是他自己憋着这样梦幻的经历没有地方诉说。再这样憋着可是会泄密的!
&&&&“科鲁罗!”胡安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噢,噢,你瞧见了?她真可爱啊,像……生活在矢车菊花丛里的小精灵一样。”
&&&&“玛利亚,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到处乱跑!”提督的声音隐隐地传下来,随即和风一起飘远了。玛利亚歉意地笑了笑,温声说:“提督,我知道分寸。”
&&&&“你可不像知道的样子!竟然就那么跳下去了!掉进海里怎么办?你会游泳吗?”蒂雅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还从未见过这样鲁莽的舞女,当然她跑来跑去的身姿尤为优美,刚才她也是看呆了才没来得及阻止她往下层跳。
&&&&现在想起来还冷汗涔涔。
&&&&“我们……东方人有句俗语,‘水平高,胆子大’”她还思考了一下措辞,感觉差不多能表意了,接着对蒂雅说:“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她忽然牵住了蒂雅的手,对她说:“提督,注意看我。”
&&&&蒂雅则生气地表示:“我一直注意看着你!”
&&&&玛利亚的脸凑近了蒂雅,忽然踩住了摆过来的横桅,头部的位置几乎没变,而手也只是虚握着她,只是突然整个身体空翻而起,脸在她面前由正成倒,对视维持了一个她来不及惊呼的时间,玛利亚整个人已经翻到了她身后,和她背对背站着。
&&&&“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很灵活,所以能做的动作就会比一般人多一些。”她牵起蒂雅的手,又从她背后转到了她面前。
&&&&“……不,我的视线里不允许出现这么危险的动作,不许往下跳了,这是提督的命令。”
&&&&“我会遵守你的命令的,提督。”玛利亚轻轻笑了笑。这个看起来柔弱文静的东洋玩偶简直一点也不柔弱文静。
&&&&“你最好遵守我的命令,”蒂雅皱着眉头说,“否则我得考虑用绳子把你拴在船长室了。”
&&&&蒂雅说到做到——并没有把玛利亚拴在船长室,只不过是“一直注意看着她”,然后在入夜之前就拉着她回到了船长室,勒令她擦身并上床睡觉。
&&&&到希洪只剩一天了。早上在饭堂里,科鲁罗和玛利亚擦身而过的时候,忍不住小声问她:“当家,怎么办?”
&&&&她眼睛也没抬,盯着前面的饭,“等会儿来甲板。”
&&&&两人能接触的时间就这么长,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她就是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人能比她更沉得住气吧,科鲁罗心里问自己。
&&&&吃完饭他走上甲板,李华梅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现在穿着一套海员中流行的套装:马裤、长靴、腰封、垂袖衬衫、马甲,看起来完全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气质。
&&&&“当家……”
&&&&“嘘,”李华梅示意他噤声,歪头微笑地看着他,偶尔拨弄一下挡住眼睛的发丝,说话温声细语,“昨天你们抽烟的地方,带他过去,通知我。给我一样你的东西。”
&&&&说完这些之后,正好听见蒂雅在叫:“玛利亚!”
&&&&她抱歉地笑了笑,好像刚才科鲁罗遇到的真的只是这艘船上讲话腼腆又温和的船舱侍者。
&&&&“给我。”她低沉而有力地重复着,接着转头朝向蒂雅微笑,“提督,我在。”她说着向蒂雅伸出手,好像要过去够她。
&&&&科鲁罗也不知道怎么缓过神来,忽然握住她的手,掏出自己的怀表塞在她手上。
&&&&玛利亚露出一种自然流露的惊喜,又对他笑了笑,并点头致意,但很快又向着蒂雅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儿?”
&&&&“在甲板上巡逻,他给了你什么?”
&&&&“礼物吧,提督认为我不该接受吗?”
&&&&“这我可管不着,先陪我去巡逻吧。”
&&&&她们就这样走远了,而对于蒂雅&恰斯卡这样毫不设防的态度,科鲁罗也不禁要为她担心。李当家不是个心软的人,她不可能会满足于委身做个船舱侍者,她会有什么样的宏图大志,科鲁罗随便想也能猜到一二。
&&&&可怜的小姑娘。
&&&&下一站的目标是希洪,而南特离希洪有一段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科鲁罗加入舰队之后,首先就是把账目熟悉了一遍,幸好他通晓西欧的各种语言,和这里的西班牙人还有加勒比人相处得都很不错,因此也很快地发现了胡安对待柳科和剩下的人的奇怪态度。&&&&他把这事报告给了玛利亚,玛利亚则把自己在饭桌上听到的事情告诉他了。&&&&&&&&&他们接触得不算多,但不知为何蒂雅十分在意,为此玛利亚不得不减少了和科鲁罗的接触,以免她看出什么端倪。&&&&“玛利亚,你跟我说实话。”&&&&玛利亚心里砰砰跳了两下,担心她是来对质的,不过还是露出招牌一般的笑容。&&&&谈判桌上没有什么比女人的笑容更有效的招数了,连同性都不能幸免,唯有只喜欢男人的男人可以避免。&&&&“提督,怎么了?”她柔而软地回答。&&&&“你和科鲁罗……”这位金发的爽朗女人竟然露出难得的犹豫表情,要说不说的样子让玛利亚十分着急。&&&&“提督,请有话直说,这不是您的优点吗?”&&&&“你和科鲁罗真的没什么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也……但……船上并不是没有女人,所以有些规定你一定要遵守……”&&&&玛利亚愕然道:“能有什么?提督怕是误会了。”&&&&“是误会吗?我有时候看见他来找你,你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所以我就想……”&&&&玛利亚微微一笑,握着蒂雅的手说:“提督放心吧,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对付他们我很有经验,不会有事的。”&&&&“真的?你还小,你、不要对自己太自信,也许你以前碰到的都是绅士,但……但海上不比陆地上,每个人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看着她严肃的样子,玛利亚扑哧一声笑出来,黑亮的眼睛望着蒂雅,低声问:“连提督也是吗?我还不曾见过这么惹人怜爱的豺狼。”&&&&“……”蒂雅睁大了眼睛,褐色的皮肤上泛起一阵红晕,“别突然……东方人的含蓄在哪里?!”&&&&玛利亚开心地笑了起来,“没谁规定东方人一定要含蓄,而提督值得我偶尔奔放一下。我会小心的,我跟他说话都在人多而且容易跑的地方,这不是被提督看到了吗?”&&&&“嗯,对,最好当着我的面。”蒂雅严肃地点头,假装没听见她说“值得奔放”这句话。东方人的谦虚和委婉真是智慧的结晶,否则这种被人直接称赞的场面只能装傻躲过去。&&&&&&&&&就在船长室里的对话发生的同时,科鲁罗也忽然被人在半路上截住了。他在货仓点货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扭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按在了墙上。手法十分巧妙,他的脸贴着木墙,正好扭住喉咙,他没法发声,只能徒劳地挣扎。&&&&“主计长,我听见你打听胡安了?你为什么要打听他?”来人把他放开了,让他得以说话,这声音十分耳熟,但其中的威胁他还从未见过。他听得出攻击他的人就是费南德,那个黑发的加勒比小子,却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好身手,竟然能毫无声息地接近他,还能偷袭成功。&&&&&“别想着呼救,主计长阁下,货仓的门关上了,不会有人进来的。”&&&&&糟了,科鲁罗心想,这艘船上的派系比他想得要严重得多,啊,多么怀念以前在当家的船上的感觉……&&&&“我……我当然是了解一下我的同事,大家相互了解才能更好地相处,进而更好地工作。”&&&&费南德讥笑一声,“您以前就是这么工作的吗?听起来不错啊。”&&&&“啊,这只是我的工作风格,我可以适应船上不同的风格,如果您不喜欢,我就不打听了。”&&&&“呵呵,你这油滑的商人……”费南德从背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到希洪之前,杀了胡安,做得干净点,否则死的就是你。”&&&&&&&&科鲁罗有一瞬间因为恐惧而睁大了眼睛。&&&&这可是个苦差事。他并非没杀过人,他的老东家“红虎鲸”是个杀人如麻的女海盗,在东南亚的时候他们有数不尽的敌人,近距离面对过不计其数的危险场面,以至于他一个会计兼医生也不得不好好的练习武艺。&&&&但、但那是战场,而这是谋杀!虽然从有限的情报来看,费南德的行动像是在铲除异己,但他却不知道背后隐藏着多少危险,高风险的买卖可以带来无尽的利润,但无法预估风险的生意最好不要做。&&&&&&&&忽然背后一松,费南德放开了他。科鲁罗一边活动着被弄得很疼的肩膀,一边转身,但什么也没看见,只有舱门慢慢关上,显示刚才曾经有人出去。这个危险的男人,走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又不得不在玛利亚下令让他少来找她之后的二十分钟内找上了她。&&&&这挺不容易的。玛利亚是提督的船舱侍者,提督走到哪都喜欢把她带着,幸好蒂雅也是有事情要忙的,柳科把她叫走之后,科鲁罗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玛利亚。&&&&“当家,这回你可要帮我拿个主意。”&&&&“何事?”玛利亚压低了声音,为了防止有人窥破他们两个的关系,她讲的已经是中文了。&&&&“费南德叫我去杀胡安。”&&&&“这么快?”玛利亚鸦黑色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我有点……他让我在靠港希洪之间做掉他,我有点,缩手缩脚。”&&&&“那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科鲁罗愕然道:“真要杀他?”&&&&玛利亚则说:“自然要杀,这投名状你是交定了。个中缘由日后与你详说,你且先去探探他的底细,我也私下问问。他武艺不佳便好,我与你一起动手。”&&&&“当家,你亲自动手不要紧吗?”&&&&“做得干净些,自然不要紧。”&&&&&“好的,好的,当家能帮我一把,我也能放心了。”&&&&玛利亚笑了笑,“最近汉话有退步啊。”&&&&这个白金发色的高大男人笑了笑,“几个月没练了。”&&&&&“以后总有机会。”黑发的美人洒脱地笑了笑,与他挥手告别。科鲁罗摊开双手,大大松了口气。大当家向来可靠,别看身躯娇小,能扛的东西着实很多。&&&&他本来以为她已经葬身大海,李家舰队也跟着在英吉利海峡里烟消云散。&&&&没料到它名亡实存,只要有她李华梅在,李家舰队哪怕一艘船也没有,也不会亡的。&
[西风盛开之塔]南风与金色麦草&
&&&&&&&&&&&&&&&&& 10& 11& 12& 13& 14
是西风盛开之塔的番外,讲两位师姐的故事。原文在微信连载,这里只是打个广告,有兴趣看可以来关注一下微信。目前已经9章,大概2w字,是个小故事。
公众号:sweetshort
&&&&玛利亚故意站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果然,这位意大利商人眼角划过她的时候就震惊地扭过头来。&&&&他刚要说话,玛利亚不露声色地摆摆手,下一刻蒂雅就东张西望,看见她站在这里,快步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别乱跑,跑丢了怎么办?”&&&&玛利亚笑笑说:“提督,我不小了,没那么容易跑丢。”&&&&“你不会自己跑丢,但也许会被人拐走。”&&&&“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拐走?”&&&&“你在很多人眼里都是珍稀货物,长得漂亮的宝贝就会有人觊觎,这不是明摆着吗?”&&&&她笑着低下头,“提督过奖了。”&&&&蒂雅四处看了看,看见了魁梧的意大利商人,不由得凑到玛利亚的耳边说:“你看,那个人就好无礼地盯着你看!”&&&&玛利亚反而不以为意,“提督不如试试招募他,我刚刚看他和交易员砍价,显得十分轻松。”&&&&“那怎么行!对方是个觊觎你的坏人呢!”&&&&“您需要一个主计长,提督,您的事业比我重要。”&&&&“那怎么行,我不是那种需要属下牺牲色相的人。”&&&&“我一直住在提督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机会牺牲色相?去吧,我可受不了他再盯着我了。”玛利亚轻轻地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眉眼间形成一个让人惊艳的阴影区,鼻子微微皱起来,看起来十分的可爱。&&&&玛利亚一直推她,蒂雅也只好上前去问问,对方可能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这会儿已经开始和交易员算钱了。交易员的表情果然不是特别的好,而这位商人的钱袋沉甸甸的,一看就是收获颇丰。&&&&“打扰一下……这位先生……”&&&&“噢——”对方的表情惊艳到夸张,非常开心地对她说:“美丽的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不起我太惊讶了,还以为是什么来自神话里的女神。”表情看起来真是要命的真诚。&&&&是个意大利人,蒂雅在心里评价,所以也没把这些话当真,直接切入主题,“我刚刚旁观了您杀价的全过程,真是太干脆利落了,您有出海工作的打算吗?我的船上缺一个主计长,如果有兴趣,听听薪酬如何?”&&&&他下意识地往玛利亚的方向瞟了一眼,玛利亚害羞地低下头,实际上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这犹豫和走神让蒂雅察觉到了,她有点不高兴对方在这个时候还觊觎她的船舱侍者,不露声色地挡在他的视线前面,但对方很高,她不确定自己能完全挡住。&&&&“我叫科鲁罗,科鲁罗&西奈特,很高兴认识您,您看起来气色真不错!我对出海很有兴趣,事实上,我想离开这个国家,我们可以去酒馆谈这事,怎么样?我请客!”他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钱袋子。&&&&这个和善又好客的意大利商人就这样把蒂雅一行人带进了酒馆,席间蒂雅向柳科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她本来以为柳科会很高兴有人分担他过重的工作的,但是这位黑发的印第安青年阴沉着脸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忽然轻率地冒出这样的想法的,但会计工作是重中之重,你居然要找个不相干的外人来做,你疯了吗?他万一是玛尔德纳尔派来的人怎么办?”&&&&他说着瞟了玛利亚一眼,仿佛认定了这个撺掇提督的人就是她。蒂雅偏了偏头,把玛利亚藏在自己身后。&&&&“玛尔德纳尔为什么要派人来?”&&&&“很简单,我们离开了新大陆,谁知道我们在搞什么鬼?谁知道我们是不是少交钱了?”&&&&蒂雅叹了口气,“船上到处都是玛尔德纳尔的人,柳科,只有欧洲是干净的,因为欧洲人看不起玛尔德纳尔,我们需要自己的班底,需要把所有从新大陆带来的人都洗掉。”&&&&“你是认真的?”&&&&蒂雅低声说:“我们不会一辈子给玛尔德纳尔交份子钱,你不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来当我的副官吗?”&&&&“我是说前一句,船上到处都是玛尔德纳尔的人?”&&&&蒂雅叹了口气,“那个帮你抄账本的胡安就是,别看他也是黑皮。”&&&&“我知道……我知道……玛尔德纳尔也是黑皮……你怎么知道?”&&&&“费南德看出来的,你问他吧。”&&&&“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让你清理他,让玛尔德纳尔知道我们有不臣之心?”&&&&“这……”&&&&蒂雅不理他了,转头朝着桌子上一大帮伙计们说:“诸君!喜欢这家伙吗?”&&&&“Si——”大家都举起了杯子。&&&&“查理?”&&&&“当然了!我们要继续谈达文西了,你不要打扰我们,我喜欢这种真材实料的家伙。”这个法国科学怪人不知道找到了什么和意大利人的共同话题,一直拉着他窃窃私语。这个意大利商人明显是冲着玛利亚来的,但现在被查理隔开了,一点发挥天赋的空间都没有。&&&&费南德在对面微笑着喝酒,硬币在他修长的手指之间时隐时现,只有“斗牛士”在低头猛吃。&&&&注意到蒂雅在看他,他不露声色地摸了摸下巴,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对旁边的人说:“失陪,去一下厕所。”&&&&过了一会儿,蒂雅也对附近的人说:“我离开一下。”&&&&那边的威尼斯商人和查理&洛雪佛的谈话好容易告一段落,挣扎着半站起来说:“提督,你等一等!”&&&&蒂雅笑着说:“不用急,付钱的事情一定留给你,我去弄一杯果酒给她。”她拍了拍玛利亚,威尼斯商人的眼神随着她的手落到了黑发美人身上,又开始发直了。&&&&蒂雅莞尔一笑,凑到玛利亚耳边说:“玛利亚,你替我照顾一下那边的大家伙,我怕他撑死。”&&&&玛利亚点点头,乖乖坐到了费南德刚才的座位上。蒂雅放心离开了桌子,走前拍了拍柳科的肩膀。&&&&她走出酒馆的时候,费南德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提督,抽烟吗?”&&&&两个人都笑了。费南德收起了烟斗,说:“表面上看,意大利人是为了玛利亚神魂颠倒,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你的要求。”&&&&“实际上呢?”&&&&“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没有那么迷恋玛利亚,说不定只是有仇人要躲,他总是挺注意周围的,非常警觉。”&&&&“你觉得呢?”&&&&“提督自己已经有定夺了吧?我们缺一个专业会计,不能总让柳科做这么繁重的工作。”&&&&“并且多了个人干活……”&&&&费南德手里的硬币忽然向着天空飞起,“我们就可以动手了。”硬币掉下来,他把硬币扣在手背上,手挪开的时候显出的并不是伊莎贝拉女王的头像或者是别的什么,而是前面横着一把刀的骷髅头。
我今天决定要更黑发和南风和西风一共7000+字来表明我的正职不是搞事而是写文,看时间估计是来不及了反正先把这个更了。
&&&&拉芒什海峡是法国人对这条水道的称呼,顺着洋流,船速很快。每天大部分时间蒂雅都忙着看醋的发酵程度,也同样的,她得把玛利亚带在身边,倒不为别的。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丽也太柔弱了,难保没有人想对她不轨。
&&&&而她也太可爱了,没有人会注意不到她。
&&&&玛利亚实在很乖巧,蒂雅乱七八糟的工作台在一天的时间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不过仍然在蒂雅的帮助下。
&&&&“提督,这是什么语?西班牙语吗?这是和谁的往来信件吗?”
&&&&“和卡斯特路公会,是葡萄牙语的。”
&&&&“葡萄牙语……的特征是……形容词后面通常有mente?”
&&&&“……”蒂雅露出思索的表情,“大致来说是这样。”
&&&&“这个呢?抱歉,我完全认不出。嗯……”
&&&&蒂雅探头看了一眼,“来自阿歌特公会,会长也是个小姑娘,荷兰人。”
&&&&“那么就是说……荷兰语的特点就是……他们喜欢双写aa?”
&&&&蒂雅哈哈大笑,说:“对呀!玛利亚,你很聪明!”
&&&&玛利亚羞涩的笑了,说:“只是因为用心多过聪明。”
&&&&蒂雅凑近了她,仿佛对她的回答感到很新奇,“这就是东方人的习惯吗?我发现你总是要谦虚,但在我看来完全不用呀!不过你的谦虚让人感觉到很有技巧性,十分真诚,如果不是我总是观察你,绝对不会察觉出……嗯……”她玩味地看着玛利亚,觉得这个东方来的少女真是神秘极了。
&&&&玛利亚轻声问:“提督在观察我吗?”
&&&&“当然了!你太有趣了,比如说,我们会说‘提督,你是在观察我吗’?但你说‘是提督在观察我吗’?这是日本语的语序吗?”
&&&&玛利亚点了点头,手臂收在胸前。这是一个相当戒备的动作,蒂雅想起观察专家费南德说过的话,他曾经是一个混迹在哈瓦那的酒馆里,无聊时以观察客人为乐的老千。
&&&&“你怕我的观察吗?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坏事的。我只是……你太有趣了,大概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对你好奇……你的身世,你的故事,你的……你的想法……”
&&&&玛利亚又露出羞涩的笑容;“我只是个普通人,提督。和大家没什么不一样。”
&&&&她又来了!她谦虚得十分有技巧,加上柔媚的笑容,可信度直逼最大值。但毫无疑问她并不是个普通的人,一个鲁钝的外国人不会这么容易地找出欧洲各种混杂又相似的语言的特点,也不会有一个知道开头就觉得充满曲折坎坷的故事。
&&&&但她也许只是不想说而已,蒂雅自己也有许多秘密,船上每个人都是,想在这个世道里活下来并不轻松。但有的人爱吹嘘自己的经历,有的人只是默默放在心上。
&&&&这么说玛利亚说的也不错,她讶异地挑了挑眉毛,大家都一样,都有许多往事和秘密,现在只不过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
&&&&发现这个道理的玛利亚有着不符合十六岁的胸怀,但也许这只不过是古老的东方智慧,也许只不过是玛利亚习惯性的谦虚给自己的错觉。
&&&&是她自己老于世故,所以想得太多了吧。
&&&&海潮流出海峡,蒂雅的船很快到了比斯开湾。早晨靠港南特。南特是一个相当悠久的古城,香料、织物和白兰地闻名整个法国。法国的海岸线分成南方和北方两部分,中间被加泰罗尼亚半岛隔开,北方的食物和南方差别不小,还有些东西只适合在北方生长,南方并不适合种植,比如说,某个品种的葡萄。
&&&&苹果醋是一种初级产品,有限的发酵时间让它的风味并不那么深刻,然而酸甜的口感佐餐意外不错,同时还是好几种水果酒的初级原料。
&&&&从加来到南特的陆路并不十分顺畅,过路费用远高于海路,因此从海上来的苹果醋相当的受欢迎。蒂雅牵着玛利亚的手走下甲板,玛利亚从蒂雅肩膀上望过去,正好看见憋着一肚子火气的柳科。
&&&&他大概是唯一会为了这一船货不高兴的人。新印度商会虽然挂着“新印度”这么大的名头,实际上连有特殊职位的船员也不过只有数的过来的几位,特别是会计和副官两个重要的任务居然一直是由柳科这个土生土长的印第安人兼任的,可想而知他为了学习语言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他本来是个搞刺杀的剑客。
&&&&这一点是玛利亚推断出来的,她常年生活在危险之中,躲过了许多次的明枪暗箭,一个人会不会武功,有没有两下子,可以说有双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
&&&&“怎么了?柳科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吗?”也许是玛利亚刺探的态度让蒂雅警惕,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玛利亚温柔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他是对提督相当忠诚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擅长讲价,这事让他挺挫败的。”
&&&&“哎?真的吗?”
&&&&“对呀,他都生气了。每次要去交易所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冷硬,好像有很大的怨气。”
&&&&“可我已经告诉他不必在意了,讲不下价来也不过是少赚点钱,多跑几趟就好了。”
&&&&“提督,也许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得不收减大家的开支的,不是因为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而是因为这样能弥补他的愧疚。”
&&&&“玛利亚。”蒂雅双手搭在她肩上,“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玛利亚错愕地问。
&&&&“你是个善解人意又温柔善良的人?”
&&&&玛利亚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的时候,竟然睁大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
&&&&不过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态:“让提督见笑了,不过是些保命的手段罢了。”
&&&&她不着痕迹地说了一句真话,在蒂雅心里听起来别有感触: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需要靠揣摩别人的脸色活下去。
&&&&“别这样说,你很厉害,啊,这又是你们东方人的习惯了。算了,我们跟上去看看柳科。”
&&&&交易所在港口附近的地方,大宗货物需要很大的周转场地,搬起来又累,因此走两步就到了。柳科正在和交易员低声地谈价钱,但一道声音毫无疑问吸引了玛利亚的注意。
&&&&这是个有着白金色短发的魁梧男人,因为背对着她所以并看不到面目。但他说话声音稍微有点大,还带着一些咏叹调的感觉。
&&&&这是意大利口音。
蒂雅晃了晃头,坐在一块破旧的镜子前面梳着自己的头发,玛利亚走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接过了梳子。
“提督的头发……”玛利亚的声音一直轻轻的,“真软啊。”
蒂雅不同于一般印第安混血,她的头发是深金色,发质柔软,为此没有少受当地土人的嘲笑,也因此不容于印第安社会,可深色的皮肤,让她又不容于白人社会。
因此听了这句话,她反而叹了口气。
“我不太会……不太会编辫子什么的,提督一般会梳什么样的发型?”
“我通常也只是把它绑起来,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三股辫?我曾看到有一位金发青年那么做,看起来很棒。”
“好的,那我也要。”蒂雅快乐地坐好,玛利亚在她身后站着,手上拿着梳子,葱白色的手指轻轻挑起她头上的金发,不时从镜子里打量着她。
她工作的表情非常认真,蒂雅观察着她新的船舱侍者,心想她脸上最常见的表情大概就是认真了。
这其实是个异常难得的品质,但也直接削弱了她很多的魅力。一个舞姬不该是表情冶艳的吗?可她真的不愿意怀疑玛利亚。
但还是在岸上处理好这件事吧。
“玛利亚,你真的跟了‘红虎鲸’很久吗?她……她要用你来干什么?”
玛利亚的表情在镜子里显得特别夸张,“不,当然不。”
“我猜反正是要卖给谁,不过我是在亚历山大被她买下来的。”
“你怎么会在亚历山大?”
“嗯……我被日本的商人卖给外国的商人,另外的商人看中了我,把我买下来让我跳舞……这很复杂,接下来我不会讲了……”她脸上露出真诚的为难表情,考虑到她的英语并不是很好,蒂雅只好放弃了追问。
“小可怜,被卖来卖去的。”
“‘红虎鲸’的船上有很多一直追随她的水手,我跟他们说话,知道一些她的故事。”
“原来如此。嗯……你自己的头发呢?”
玛利亚笑了笑:“我马上就梳好,提督的梳子借我用一下。”她把梳子在蒂雅面前展示了一下。
蒂雅的眼神跟着梳子,手像是作势要去抓,“我是说……我也许可以帮你梳?”
“不了,”玛利亚侧着头,略长的头发从肩膀上滑下来,她用梳子用力梳了几下,看得蒂雅心惊肉跳,“别这样对待你的头发啊……”
她的头发真像缎子一样,又直又光滑,她以前很可能有很长的头发,但发尾十分粗糙,像是被利刃匆匆割断了。
玛利亚不以为忤,一把抓住发尾,手中的黑线一点一点地缠在头发上,接着紧紧打了个结,她的头发直接被束在脑后。
还挺好看的,凭空多了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蒂雅看着她笑了笑,起身去开门。
“你知道吗?在海上头发真的很麻烦,我自己常常懒得打理,如果不是忽然有你这个船舱侍者,我大概会在下一个港口把头发剃短。”
玛利亚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在想象她剃短头发会是什么样子,但她忽然笑了,不知想象出了什么样子的蒂雅。
看见她们两个走出来,柳科有气无力地催促说:“提督,我去上船检查一下。”
费南德——一个同样是黑发的青年,朝着蒂雅打了个招呼,跟着柳科一起离开了。
玛利亚目送着他出去。
察觉到她的视线,蒂雅稍稍皱了皱眉头,问:“怎么了,他有什么值得你留意的地方吗?”
船舱侍者要是和手下人搞出点什么——比如说孩子,这会让蒂雅相当不悦,每个船长都会这样。
玛利亚随即摇了摇头——对东方人来说,老于世故是天生的技能(不知道是谁说的)——&她当然察觉到了提督的不悦,扭头对她微微一笑,“提督,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判断他的来历,他和你一样是混血吗?看起来又不太像。”
“好奇的小家伙,”蒂雅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费南德是西班牙人,因为赌博作弊被人抓住而不得不逃到哈瓦那,我们在那里认识的。”
天气并不好,但因为几乎空仓出港,蒂雅也没什么要操心的,每天带着玛利亚在船上乱晃,甚至还带她爬过瞭望台。她发现玛利亚的协调能力相当地好,度过最初的恐高之后,轻盈的身躯几乎就可以在各类缆绳上来去自如。
像一只燕子,某种尾羽分开成剪刀状的候鸟。
她还能顺着缆绳完全脱手走一段呢,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就干脆挂在缆绳上,以至于水手们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走了。蒂雅迅速给她找了一双手套,让她不要在伤没痊愈的情况下把手的情况弄得更糟糕。
加莱的街头就都是说法语的人了,好在法国已经是天主教国家,对西班牙人的敌意小了很多。
蒂雅在街头为玛利亚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甚至还买了一身衣服。
但仍然是亚麻色的衬衫与长裤,男装样式,和所有别的船长的船舱侍者一样,只不过按照玛利亚的身形剪裁,在腰部稍收,在胸部稍放,多付了些钱之后,很快玛利亚就拿到了新衣服。
蒂雅立刻就让她把新的套装换上,以前破旧又不合身的衣服就赶快丢掉。
这一切都是背着柳科进行的,因此蒂雅相当兴奋,因为好久都没有这么浪费过了,简直比花钱还要兴奋。
“提督,我们下一站是哪里?”
“嗯……南特!”
她拉着玛利亚回到了船上,看见水手们正把一箱一箱的苹果搬上船,柳科的脸色很差,玛利亚看到后忍不住躲到了蒂雅身后。
“别怕,可能只是因为讲价没成功。”她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这个身高差让她拍得很舒服。
“提督,苹果行情太好了,涨了近三分之一。”
“而你却没砍下价?”
果然,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一点。
“别担心,还没到发不下薪水的地步不是吗?放轻松点,让大家开工吧。”
“开工?”玛利亚跟着她上了船,忍不住问。&
蒂雅笑着说:“我们船上有酿造设备,在加莱买苹果做成苹果醋,在南特卖掉买白兰地,是不是很棒?”
“原来在船上也可以做醋啊……”
“嗯?红虎鲸的船上不会吗?那她做什么?”通常来说商人的船上都会多多少少做一些加工品,靠买卖差价赚钱并不是不行,只是这样远不如加工品赚得多。
玛利亚摇摇头,“我从未见过。”
蒂雅在心里说,果然是个正经的海盗啊。
&&&&旅馆的床并不算怎么柔软,柳科为了省钱,要的都是最便宜的房间,但蒂雅好歹是提督,柳科才没有克扣太多。玛利亚被她推到里面,羞涩地缩成一团,蒂雅扭过来搂着她的腰,问:“你睡觉会老实吗?我真怕你滚下去摔到,这床挺小的。”&&&&这是一个大概四尺宽的双人床,两个人睡显得是有点挤,玛利亚僵硬地缩着,并不太习惯来自新大陆的热情。不过蒂雅毫不在意,轻快地说:“玛利亚,别太紧张,不要害怕。”&&&&“我并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她只是不太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不过这话说出口无疑会伤害这位热情的提督,玛利亚决定不说。&&&&“睡不着的话,来说说话吧!”金发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光亮,而蒂雅的脸反而看不清,月光给她涂上了一层恍惚迷离的色调,“今天本来没什么刺激的事情,幸好你出现了,我猜他们也憋了很久。”&&&&“憋了很久,是指没有闯祸吗?”&&&&“哈哈,是的。英国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你呢?讲讲你之前的事情吧!”&&&&“比如……?”&&&&“比如说,你是怎么到普利茅斯来的?”&&&&玛利亚想了想,慢慢地说:“我们的船遇上了英国的海盗,克里……&”&&&&“克利福德,皇家海盗。”&&&&“对,克利福德,他们有很多人,炮战打了很久,我们的旗舰沉了,大家都分别上了救生船,但我没上去,我跑慢了。”&&&&蒂雅睁大了眼睛,握着她的手,“那你怎么办?”&&&&“我去货舱里抱了几个木桶,用绳子捆起来,在船沉之前划远了。”&&&&“幸好……”&&&&“我想……我漂到海边一个小港口,想去要点吃的,但他们对我起了怀心思,我逃上了一艘船,来到了这里……这里是,这里是哪里?”&&&&“普利茅斯。”&&&&“普利茅斯,我心想我的同伴可能会活着,但也可能不会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在这躲藏了几天,不过每次出来找吃的,这张脸都是个麻烦,总有人想把我拿去卖钱。”&&&&“小可怜!”蒂雅忍不住抱着她,“可怜的小女孩!不会再让你挨饿了,也不会再让你东躲西藏了。”&&&&&玛利亚叹了口气,颤抖僵硬的身躯慢慢软化在蒂雅热情的怀抱里,“谢谢你,提督,我会好好干活表示我的谢意的。”&&&&蒂雅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这样的人总是招人喜欢,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提督,你们呢?为什么来了英国?我是说……我搞不清欧洲人,但你不像是当地人……”&&&&“没错,我不是,我的国籍是西班牙,但我是印加人。”&&&&“印……加?”&&&&“对!我的母亲在大西洋的另一边出生,我是一个混血,不过我父亲后来送我去上学,我因为和当地人的关系比较紧密,做生意也比较容易,所以开了一个小航运公司。这次来欧洲是拓展生意的,不过英国人的生意真难做啊……”&&&&“哈哈,是的,以前在船上,大家也都这样说。我听说和宗教什么的有关系,是吗,提督?”&&&&“对,幸好你知道一点,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聪明的小女孩。”蒂雅撑起半边身体,看着玛利亚沉静的眼睛,笑着对她说:“西班牙是天主教国家,而英国是新教国家,因为这个,我的生意在这边很难展开,过两天我们就要回直布罗陀地区了。”&&&&“直布罗陀。”玛利亚重复着。&&&&蒂雅大着胆子摸了摸玛利亚缎子一般的头发,果然玛利亚一偏头,蒂雅讪讪地把手拿开了,“直布罗陀是地中海的入口,一个很窄的海峡,它的北边是欧洲,南边是非洲,是摩尔人的地盘。”&&&&“摩尔。”&&&&“摩尔人是阿拉伯人,他们住在北非,都是强盗。”&&&&“欧洲人也是强盗,”玛利亚很认真地说,“抢到了东南亚。还在往东。”&&&&蒂雅不出声了,玛利亚偏过头,“提督,对不起,我并不是……我不是指责你。”&&&&“不……不,没关系,欧洲人确实是强盗。世界上的商会,大多数是海盗,就连我们也不过是抢海盗的海盗罢了。”&&&&“抢海盗?”这个词似乎勾起了玛利亚的兴趣,她很认真地看着蒂雅,明明白白地说着“我想听”。&&&&&蒂雅莞尔一笑,“我们的商会很穷,有时候月初发不出粮饷就去抢附近沿岸的海盗。”&&&&玛利亚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也跟着笑了,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像是乍然泄露了什么光亮。&&&&&&&&第二天早上,蒂雅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觉得怀中一空。&&&&她睁开眼睛,迷迷蒙蒙地看到玛利亚背靠着墙壁半蹲着,一脸警戒地看着自己这边,俄而又长长松了口气,仰头靠着墙壁,慢慢地滑落在床上,没了力气似地慢慢倒下来。&&&&“玛利亚?”&&&&“提督,吵醒你了吗?”玛利亚脸上带着一点歉意,深深的眸子沉静地凝望着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蒂雅关切地问,跟她并排靠墙坐着,让她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不……”玛利亚挣扎着爬起来,“还以为被人掳走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玛利亚咬着下嘴唇,说:“提督,再睡一会吗?”&&&&“不了,”蒂雅眯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门口。仿佛她能看到有人来了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敲了她们的门,说:“提督,该起床了!”&&&&“起来了!半小时!”她扭头对玛利亚说,“是柳科,起来吧。”&&&&她敏捷地爬起来,从屋角的水壶里倒水在脸盆里,回头招呼玛利亚:“你先来洗脸。”&&&&她自己一个人在旁边漱口,一边漱口一边把衣服之类的东西都丢到一口小皮箱里。玛利亚洗完脸,蒂雅丢给她一条毛巾,“是我的,请别介意,我们没时间出去买了,今天下午会到加莱停靠一下,那时候再给你买。”&&&&“加莱?去……去做什么?加莱,似乎就在英吉利海峡的对面。”&&&&&蒂雅挤挤眼睛:“买酒。”然后把毛巾盖在她脸上。&&&&玛利亚擦干了脸,蒂雅又忍不住打量她:皮肤细嫩得像上好的白瓷,刚用水洗过的那种,她忍不住问:“瓷器……瓷器很白吗?”&&&&“不,并不。”玛利亚很正直地回答,“瓷器并不都是白的。但出口的瓷器很多都来自一个很喜欢产白瓷的地方。”
&&&&蒂雅也抓紧了领口,警觉地向后看去,发现后面空无一物之后,又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玛利亚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半捂着嘴巴说:“提督,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蒂雅毫无自觉,一边脱掉上衣外套,一边把衬衫下摆从裤装里抽出来。&&&&“洗澡啊。”她背过去对着玛利亚,把裤子脱下来扔在一旁。&&&&“提、提督,这不太好吧?”&&&&蒂雅甩了甩满头的金发,回头望着玛利亚,“有什么不好的?别介意。”&&&&玛利亚看着她就要跳进自己刚才洗得脏兮兮的那桶水里,也顾不得她全身赤裸,双手捏住她的腰,说:“可那桶水太脏了!”“柳科肯定会因为我多叫一桶水而生气的,再说也要等太久了。”“你可以从我的工钱里扣。”蒂亚听后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好人,玛利亚。不过算了,太麻烦了,明天会起得很早,所以我不想等,我想马上睡觉。”&&&&她又背对着玛利亚,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这毫无疑问是个在海上出生入死的女人。雅利安血统让她四肢修长健美,印加血统则让她有一身紫铜色的皮肤,玛利亚看着她毫不计较地坐进那桶脏水里,慢慢跟了上去。&&&&&“提督,真是太抱歉了。”她掬起一捧水泼在蒂雅背上,“我需要帮你擦背吗?你介意有人触碰你的身体吗?”&&&&“噢,谢谢,请帮我擦。我本来是没有船舱侍者的,最近工作太繁忙了,我觉得我需要一个,玛利亚,我不介意被你触摸。”&&&&她说着扭过头来笑了一下,玛利亚也对她笑了笑,温柔的,属于东方女性的,沉静的笑容。&&&&蒂雅有点入迷了。她在学校的训练课程里有一些是关于艺术品鉴赏的,那课程训练大家判断骨董的真伪和价值,也因此要求上课的学生读许多关于艺术史的书,书读得越多,对美的认知就越深,同样地,反过来对美的认知越深,一件艺术品在你眼中就会变得越加精妙。&&&&每一寸细节都有其来历,都有其道理,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难以相信这样事情,不过蒂雅确实觉得玛利亚是被人当做一件艺术品来培养的。&&&&她现在也许并不是最好看的时候,但总让人想拿出一块上好的黄绢,擦净她身上蒙着的灰尘。&&&&“提督?”&&&&“噢,玛利亚,你怎么会这么好看?”&&&&玛利亚羞涩地笑了笑,“是提督太高看我了。”&&&&&“不不不,我见过很多美人,没见过你这么‘恰到好处’的。”&&&&热带的阳光使这位提督的热情让人有点吃不消,玛利亚的头更低了,“别再夸我了。事实上,离开亚洲之后我总有点不习惯,大家的称赞都太直接了,而每当我谦虚的时候,大家都一定要夸我到我承认为止。”&&&&“你还是承认吧,我实在没办法当着你的面说谎。”&&&&这位美人实在是接不下去了,只是浅笑着不言语,认真地盯着蒂亚的后背。&&&&“提督也很美,很健美,恰到好处。我也见过很多人……”她的语速不太快,更大可能是因为语言不太熟练,口音也明显是异域口音,但这让她反而更有神秘的异域风情了,“她们有的没有你匀称,有的太消瘦,有的太壮了,有的看起来太严厉,有的又太轻佻。”&&&&她说得慢,表情也很认真,她来说这些话,绝不会让人认为是夸张的恭维,蒂雅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害羞的情绪。&&&&“真的吗?那那位‘红虎鲸’是什么样的?太严厉?还是太壮?我听说她战功赫赫,应该会很壮吧?”&&&&玛利亚笑了笑,问:“在欧洲的传言里,红虎鲸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的消息最早是荷兰人带回来的,听说她在雅加达海峡强硬地突破了荷兰东印度商会五艘船队的围堵,反而把对方尽数击沉,荷兰人说她凶悍极了,像是地狱里来的魔鬼,根本不怕死神威胁。也有传言说她长得十分漂亮,凭着一张脸周旋在各位总督之间。”&&&&玛利亚笑了笑,用毛巾沾湿了水,在蒂雅肩头挤出来,“提督想说是用身体换取利益吗?”&&&&水哗啦啦地响了,蒂雅转过身问:“她是吗?”&&&&“不。”玛利亚拿来了蒂亚的浴巾,张开双臂展开了它,“她是个严肃刻板的人,挺无趣的,很讨厌舞会和应酬。”&&&&蒂雅毫无芥蒂地从水中站起来,水从她黑得闪亮的身体表面滑下来,在肩窝处还有浅浅的积水。&&&&玛利亚不露声色地偏过头,然而蒂雅毫不介意在同性面前袒露身体,她从水里站起来,投入了玛利亚的双臂之中。&&&&她没什么自己动手的意思,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两人都奇怪地抬起头来。目光在空中交汇,玛利亚意识到自己的职责,合拢了双臂。&&&&出乎意料地,蒂雅的腰身十分纤细。而玛利亚几乎是第一次主动拥抱别人,用力过猛,把她整个勾进了怀里。&&&&“噢,”蒂雅低低叫了一声,然而还是笑着对她说,“谢谢。”她缩起双臂,擦干了手臂后方的水,然后把浴巾围在了腰间,“替我把睡裙拿过来。”&&&&她向后伸出手,然而等了一会却没等到衣服,狐疑地向后看了一眼,却看到玛利亚已经双手拿着衣服,也十分意外地看着她。&&&&两人短暂地对视之后,玛利亚示意她把手举起来。而蒂雅下意识地跟随了她的动作,双手举过头顶。&&&&轻飘飘的东西套在了她手上,她双手伸开,身体套进了睡裙里。玛利亚的手若有若无地在她腰间滑来滑去,认真地把皱褶出拉平。&&&&“好了,提督。”&&&&&&&&蒂雅扭过头来,脸上露出加勒比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对她伸出了手:“玛利亚,来睡觉吧!”&&&&玛利亚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睁大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然而还是把手搭在她伸出的手上,被她拽着一起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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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条件对大多数奴隶来说都太优渥了,蒂雅首先是个商人,并不是慈善家,她十分清楚各种商品的行情,当然也清楚各种工种的行情价。多余的施舍会让长期遭受不公平对待的奴隶感激涕零,然而之后你就要好好鞭打他们,让他们好好干活——她不想这样猜想别人,然而现实中大多数情况都是如此。&&&&但黑发的女奴不为所动,以至于金发的印加裔提督怀疑她没有听懂自己说得太快的英语,说惯了西班牙语的人语速总是很快。&&&&“玛利亚,还有什么要求吗?”&&&&玛利亚抬起头,沉静的黑眸注视着她,蒂雅的心没来由地咚咚跳了几下,不明原因地脸红了起来,随即感到一阵仿佛被人看穿的窘迫。&&&&“蒂雅,你的船接下来去哪里?”&&&&&“去西非。”蒂雅心想自己本来应该善解人意地问玛利亚是否这里有让她不舍的人或者事,然后大度地表示就算做不成自己的船舱侍者也没有关系。&&&&但她现在突然害怕这样的行动会产生反效果——如果她真有怎么办?&&&&玛利亚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张开的手。&&&&那双手实在算不上保养得很好,大概前几天的流浪生活对她造成了一些损伤,手上有一些结痂的伤口,指甲附近的皮肤也毛毛糙糙地翘着,蒂雅想找自己修指甲的工具来着,但想起来东西放在船上没有拿下来。&&&&&&&&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了,久到印加裔的金发提督都想要催一催她,然而这时候玛利亚忽然又抬起头来,嘴角绽放出一抹微笑。&&&&“谢谢你,蒂雅,我非常荣幸你能收留我。”&&&&她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眼睛微微弯着,眼神柔软得像是暮春的溪水,感谢的话像是直接从眼睛里说出来的一样,毫无疑问她是真心实意的,蒂雅受了她的感染,也开心地笑了,然后叮嘱玛利亚不要乱跑,出门去找副官柳科。&&&&柳科也是她的表哥,纯纯正正的印加人,黑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紫铜色的皮肤甚至闪闪发亮。相较于蒂雅洋溢着喜悦的表情,柳科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蒂雅,你弄清楚她的来历了吗?不要随便带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蒂雅一愣,她真的完全忘记盘问玛利亚的必要来历,比如说上家,比如说工作经历,但她又随即感觉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些,告诉柳科说:“我问过了,她是日本人,被‘红虎鲸’带在船上。放松点,我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别人不需要在我身边安插线人。”&&&&她毫无疑问说了谎,玛利亚从没明说自己曾在“红虎鲸”李华梅船上工作过,这都是蒂雅自己的推测。&&&&“蒂雅,玛尔德内尔就有可能在你身边安插线人。”&&&&“那他也不至于对我使用美人计啊。”&&&&“如果真用了,那还挺管用的。”柳科露出一丝笑容。&&&&蒂雅却笑不出来,她心里十分明白柳科另有所指。&&&&“柳科……她和你一样都是黑头发,别这么有戒心。”&&&&兄妹二人相互对视,柳科最终放弃了,“……算了,既然提督有自己的判断,那么就请自己小心些。”他从旁边的小皮箱里找出一卷文书,上面是已经写好的合同,只需要自己填几个字上去就行了。这是一份工作契约,因为活动在西班牙的领地上,他们的文书大多数用西班牙文写成,只有这次到英国人的地盘上,他们准备了几张附有英文翻译的合同,本来风平浪静,没想到在离开北海的最后一天派上了用场。&&&&&蒂雅高高兴兴地回去把合同给玛利亚看,高兴了一会儿,见她笑得不像自己这么热切,尴尬地问:“怎么……是看不懂吗?我可以念给你听。”&&&&玛利亚摇摇头说:“我可以自己试着读读看,我学过一些阅读。”&&&&“你学过?”蒂雅十分诧异,这世上识字的人可不多。&&&&玛利亚点头予以认可,“是的,曾旁听偷学了一些。”她接过合同,一个词一个词地指着念了出来。&&&&合同是给文化程度不高的水手们看的,用词没有很书面,玛利亚基本顺利地读出来了,但她对数字很迷惑,指着“2”问,“这是什么?Z?为什么是Z?”&&&&“呃,这是,‘两个’。在东方,你们不这么用吗?”&&&&玛利亚认真地摇摇头,“不,当然不,但我可以学,蒂雅,请带我走。”&&&&她的眼中首次流露出恐惧,甚至拿起笔,但手势十分奇怪,以至于羽毛笔没有出水。她显得有些忙乱,换了一种握笔的方式,不太规范,在落款的地方写下了“Maria”几个字。&&&&写得很慢,但很工整,像学校里最认真地想讨老师欢心的几个孩子之一。&&&&&“真漂亮,玛利亚,你学过很多东西吗?”&&&&“嗯……是的,我留心那些东西,闲下来就会试着重复,船上总是很无聊。”&&&&“真是聪明的孩子,噢,天哪,我还没问你多大了,玛利亚,你几岁?”&&&&“我十……六岁。”&&&&数字还需要想一下,可见她对这门语言的生疏程度。&&&&蒂雅温柔地笑了起来,摸着她的头说:“天哪,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四岁,我比你整整大十岁呢。今晚我们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出发。但我不知道会遇到你,所以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可能需要你屈就……”&&&&“没关系,我可以睡在地上,请给我一床被子。”&&&&“什么?噢,不,需要你屈就和我睡。”&&&&玛利亚错愕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我,和你,提督?”&&&&“是的,舰队里没有几个女人,柳科肯定不愿意给你多掏一份钱,不如就和我睡吧。”&&&&“可我……可……我可以睡地上。”&&&&“别客气了,我怎么可能让这么可爱的东洋娃娃睡在地上,来吧。”她把玛利亚推到床边,忽然解开了自己的一颗扣子。玛利亚警觉地猫起腰,像野兽一样把手护在身前。&&&&“你怎么了?”&
偶尔想起来会更这个故事。
大航海时代4是个2000年左右出的游戏,因为很喜欢玩这个游戏,从小到大地理都是满分飞过(理科生)。
两图流介绍女主角。
我觉得这肯定是我一人圈……
“她真像个洋娃娃……”蒂雅看着窗外,有一瞬间的晃神。
普利茅斯的天空则一直是铁青的灰色。理查德&洛雪弗,她真正金发碧眼的航海士,则纠正道:“东洋娃娃,我的提督。”蒂雅注视着脏乎乎的玻璃窗外,狭窄的巷道里有两个邋遢的水手,正慢慢朝着一个瘦小的孩子逼近过去。这个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脏衬衫,袖子挽起来能看见细白的手腕,最特别的是,她(也许是他)长着一张东方的面孔,这让那一头黑发显得尤其漂亮。“东洋娃娃有麻烦了。”斐南德,蒂雅手下的谋士,吹了一声口哨。柳科——蒂雅的表哥,低声问:“可是,怎么会有个东洋的孩子在普利茅斯呢?是逃家的奴隶吗?”洛雪弗说:“从东方被卖过来,结果还活着,真是命硬啊。”那个东方面孔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两条木片握在手上,盯着逼近的水手蓄势待发,像个受伤的野兽。不论对荷兰、葡萄牙还是英国来说,奴隶贸易都是无本万利的买卖,不过奴隶大多数来自非洲,东方奴隶可不多见。大家都看向斐南德,这个消息灵通的酒馆小子。“噢,”他注意到大家的视线,举起双手,“好吧,听说东方来的女海盗不久前在比斯开湾和克里福德家的小子干了一仗。全舰沉没,也许这是她带来的侍从——她实在不像个水手。”“那克里福德呢?”“没讨到好,听说他开着一条破船逃去了安特卫普,可能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进港吧。”洛雪弗鼓起掌来。克里福德是英国本土的海盗,打劫过往商船,蒂雅他们也不是没有被攻击过,交了保护费才放他们走。“所以你觉得……”蒂雅的语速很慢,她想说这难道是那个东方来的女海盗吗,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斐南德接着说:“嗯……也许是女海盗的手下,幸存下来,哦,这肯定不是最糟的。”当然了,喝得醉醺醺的水手抓到这样一个漂亮的瓷娃娃,不玩得破烂不堪是不会罢手的。这样的事情在港口就算不是每天发生,一个星期也会有三四次,年轻漂亮的青年最好不要单独出现在这里。蒂雅伸手试了试窗子,居然推开了一条缝隙。“你疯了蒂雅!那是维克多的水手!”斐南德按住了窗子。维克多,为数不多的远洋海盗,老巢本来在加勒比的拿骚岛,但仍然和母国大不列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蒂雅站起身来,弯腰在斐南德耳边说:“没错,所以要快,我们毁尸灭迹的时间有限,对吗?”她说着推开了窗子,就这么从二楼跳下去了。这小小的插曲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斐南德忙冲旁人友善地笑了笑,又不露声色地推了推柳科,说:“我们去看看蒂雅,理查,你去买单。”“哈,又是我呀……”斐南德抓出一把铜子给他,“别介意了,这些补偿你。”蒂雅招呼到:&嘿小伙子们~&黑发的娃娃准是看到她了,但只是皱起了眉头,她皱起眉头来真漂亮。而这两个粗鲁的汉子却连头都没回,低声吼道:&滚远些,不要管大老爷的闲事!&蒂雅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一把细短剑,从背后刺进一个水手的后颈,水手像晕倒了一样软下去,另一名对手察觉不对,正要扭头,被那黑发的瓷娃娃用木棍捅在了胃上,屈起了身子。这瓷娃娃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脸,水手似乎没事,嘲笑道:&小娘们,你这点力气老爷根本不怕!&虽然这么说着,蒂雅却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抢先刺了过去。水手应声而倒,黑发的瓷娃娃却警觉地看着蒂雅,斐南德的到来更让她捏紧了木棍。蒂雅只得收起了武器,高举双手,&别害怕,他们是我的朋友。&柳科赞扬道:&提督,你动作真快。&&是你们太慢了,小伙子们,这样可不行。&&提督,你饶了我们吧!&斐南德虽然这样说着,但却熟练地扛起尸体,扔过矮墙,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噢,这家伙真臭。&“小家伙,跟我们一起离开这吗?”蒂雅伸出一只手,小家伙却警觉地退后了,蒂雅一愣,随即笑道:“我叫蒂雅,蒂雅&恰斯卡,我是新印度商会的会长。”&&&&&&&&但这东方的洋娃娃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她面无表情,冷淡地扫过周围,像是在寻找着逃跑的契机。这也难怪,蒂雅拥有一头金发,皮肤却接近小麦色,面目是雅利安人的面目,眉眼却要细腻得多,昂贵的服饰也掩盖不住来自新大陆炽烈的阳光气息。&&&&她是一个混血,这样的孩子不是奴隶就是盲流,怎么可能是一个商会的会长?&&&&蒂雅耸耸肩,“我没有骗你,而且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嘛。”&&&&黑发的孩子站直了身体,丢掉了手中的木棍,伸出手握住了蒂雅的手,“玛利亚,我叫玛利亚。”&&&&她其实并没有比蒂雅矮多少,但一点点的身高差就可以带来气势上的截然不同,在一群水手里身高不算太高的蒂雅俯视着玛利亚,立刻认定了她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弱者。&&&&&&&&她带着玛利亚回到了旅馆,让老板娘搬来热水,然后招呼玛利亚过来洗澡。蒂雅正要去脱玛利亚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她却警觉地捏住了衣领,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蒂雅愕然道:“帮你……帮你洗澡啊?”&&&&“我……呃……”玛利亚清秀的脸庞上忽然浮起一阵红晕,“我、我可以自己洗。”&&&&蒂雅笑了笑,说:“你有多久没吃饭了,玛利亚?我想你自己可能没力气洗,再说了,我们都是女孩子啊……等等,玛利亚,你是女孩子吧?我听说东洋有很多长相清秀的男孩子……”&&&&玛利亚牵强地笑了笑:“是的,别担心。”说完背对着蒂雅脱掉了身上的马甲和衬衫,露出光滑的裸肩和一大段绷带。&&&&“玛利亚,你受伤了?!”&&&&“什么?我没有。”&&&&“那这是什么?什么伤口需要这么多绷带?”&&&&玛利亚沉默了一下,解开了绷带,肩背整个裸露出来,上面是有很多伤口,但大多数已经十分陈旧了,层层叠叠,有深有浅,蒂雅慢慢走过来,低声说:“你的奴隶主虐待你吗?”&&&&玛利亚踌躇地脱掉了马裤和长筒袜扔在一旁,坐进了水盆里。热水让她的身体很舒服,“什么奴隶主?”&&&&“奴隶主,”蒂雅重复了一遍,“你的……主人,拥有你的那个人,你得替他干活,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之类的……”看到玛利亚仍然迷惑,她笑了笑,“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再解释了,你说西班牙语吗?”&&&&玛利亚仍然皱眉摇头,“我不怎么说西班牙语,但问好什么的我会说,Senorita, Eres tan hermosa.”&&&&蒂雅扑哧一声笑出来,把水泼在了玛利亚肩膀上,在她肩头轻轻揉搓,玛利亚似乎对这样的身体接触很拘谨,肩头僵硬地紧绷着,不过在热水和按摩的双重作用下缓和下来。“你真的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吗?”&&&&玛利亚的声音仍然轻轻的,没有什么起伏,“他们教我这么说的。应该是赞美的意思。”&&&&蒂雅替她打了肥皂,手温柔地在玛利亚背后抚摸着,脏污被清水洗净,混着肥皂的泡泡一起被冲进水中。&&&&“玛利亚,我要替你洗头了,闭上眼睛。”玛利亚顺从地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蒂雅把水浇在她头上,水流顺着浓密的黑发流下,接着把那些不太服帖的发丝黏在了她的颈子上。雪白的皮肤上粘着黑色的发丝,有一种说不清的美感,冶艳而暧昧,充满了异国的情调。蒂雅有点理解所谓上流社会的爱好了,每年由阿拉伯的商人从大陆的彼端运来上好的瓷器,通过丝绸之路到达地中海的最深处——亚历山大,又从亚历山大经由海船运到欧洲各个地方。&&&&哪个贵族不以拥有一套来自东方的胎质细腻白皙的瓷器而骄傲呢?&&&&更不要说是这样一个仿佛瓷器一样精致的女奴了。&&&&&&&&“玛利亚,你是……你是从中国来的吗?你的母语是什么?”&&&&玛利亚沉默了一瞬间,说:“不,从日本。”&&&&“日本?我听说那是世界的最东端,再往东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洋了,那里美吗?”&&&&也许是她语速太快,玛利亚没有回话,蒂雅不以为意,在玛利亚的头上打了肥皂之后又用水冲掉,最后把她从水里捞出来了。&&&&这个女奴的身材真是太好了,从她脱掉衣服之后蒂雅就知道她虽然瘦,但肌肉十分有力,几乎能够从外面看出肌肉的棱角,这在女人身上可不多见,但她想玛利亚这样漂亮的奴隶也许需要学习很高难度的舞蹈,而舞蹈其实是运动量很大的活动,正是这样,才让她看起来匀称而修长。&&&&她的裸体实在是比穿上衣服好看许多。&&&&&&&&&“我想……我洗好了,可以起来了。”&&&&蒂雅张开一张大毛巾,那是她自己的浴巾,把玛利亚整个人裹在里面,抱出了水桶。她把玛利亚放在旁边的单人床上,说:“衣服在这里了,是我的,可能有点大,等有空再给你买新的。”&&&&说话间外面有人敲门,蒂雅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应门,不多时带回来一碗热腾腾的东西,放在桌上之后又转身来看玛利亚。&&&&她正在穿衣服,裤子松松地套在身上,露出了平坦的小腹和紧窄的腰身,刀削一般地收进了裤腰里。&&&&她的上身还什么都没有穿,雪白的双峰上两点薄红格外引人注目,发觉蒂雅正在看她,玛利亚恼怒地护住前胸,瞪视着她。蒂雅赶快偏过头去,说:“吃的送来了,穿了衣服就快过来吃。”&&&&都说黄种人身形单薄,在蒂雅看来确实如此,玛利亚看起来比一般人更瘦弱,胸也比刚才那个送饭来的胖大婶小得多,简直一只手就能抓下,像是两只小小的鸽子伏在胸前。&&&&蒂雅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到玛利亚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她面前。&&&&稍稍有点大的衬衫长裤遮住了刚才惊鸿一瞥的曲线,她像个穿着姐姐的衣服的小妹妹,蒂雅拉开凳子让她坐,在旁边坐着,静静看她吃东西。&&&&玛利亚的教养似乎很好,就算是奴隶,也想必是那种昂贵的奢侈品,她吃东西的时候没什么声音,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进嘴里。看得出她很饿,但这对她进食的规矩没有任何的破坏。蒂雅看着她像个小猫一样,吹一吹勺子上太烫的流质食物,然后全部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咽下去。&&&&“你吃得惯英国的东西吗?这里面加了芝士和酒,用来暖身体是再好不过了。”&&&&玛利亚轻轻点点头,但没有开口说话。她吃到一半的时候速度忽然慢了下来,蒂雅说:“你吃饱了吗?”&&&&玛利亚稍稍睁大了眼睛,眼睛随即眯上,说:“饱了。”&&&&蒂雅看了她一会儿,问:“你今后……”&&&&&“你想要……”没想到玛利亚也同时开口了。&&&&蒂雅说:“你先说。”&&&&玛利亚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说:“谢谢你的招待,但你想怎么处置我?想卖个好价钱吗?”&&&&“卖?不,不,我们新印度商会不做人口买卖,放心吧。我正想问你呢,愿不愿意做我的船舱侍者?”&&&&“船舱侍者?”&&&&蒂雅估摸着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没听过的词,于是解释说:“就是……负责我的饮食起居,我是个提督,要出海指挥舰队的那种提督。”她一直觉得出海指挥舰队的提督是很令所有人向往的职业,话语中也带着一丝骄傲,但也许玛利亚并不这么想,她美丽但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蒂雅有点挫败,心里想也许就是她这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脾气才让她身上多了这么多的伤疤。&&&&“饮食……起居……包括?”&&&&“吃饭的时间把吃的帮我拿到我的房间,当然还有你自己的。给我准备衣服,梳头,帮我洗衣服,收拾房间,之类的工作。不是很累,但需要细致有条理,所以也不是很轻松。”&&&&“要签……契约吗?”&&&&蒂雅笑了笑,温柔的蓝眼睛弯成了新月,“好啊,你想签几年?我一直想找个船舱侍者,一周两枚银币的薪水,每周结一次,你睡在我的房间里,会有一张自己的小床,好吗?”
独居在沙漠中的元素大法师希珀为了做试验,委托狩魔猎人抓捕一只使用元素法术的魔兽,但狩魔猎人却抓回来了一个奇怪的小女孩……本文讲述一个孤独的天才遇到另一个孤独的天才,最终发展成一段缠绵悱恻的师生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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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听罢,笑着把她拉到镜子前,一件件把衣服穿上,小龙女看着镜中的李莫愁,道:“有镜子果然好。”
李莫愁正低头整理着中衣的扣袢,随口问:“哪里好?”
小龙女看着镜中她温柔如水的神情,心中满当当的,抿嘴笑着,良久不语,半晌方道:“能看得见师姐。”
李莫愁为她视线所引,亦在镜中与她对视,忽然在她臀上拍了一下,道:“别发愣了,未时要赶回来呢。”说着拉她起来,催着她洗了脸漱了口,推着她出了门。走到后院,冬梅已备了两匹马在那边等着了,李莫愁牵了其中一匹,顺了顺马毛,先令小龙女上去,自己坐在她背后,道:“何须两匹?一匹足矣……驾!”
这马乃是家养良驹,闻言迈开步子,一路小跑,跑过拱桥,沿着山道跑上山去。
冬梅微微摇头叹息,拍了拍另一匹马,牵入了马厩。
二人一路上行,山脊附近颇多一人高的茅草,头沉甸甸地低着,远处高山之巅有白色积雪,近处却是一片明媚,山下是一块块整齐的田,多数绿着,有的却已收割过了,露出褐色的土地。李莫愁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便道:“我还没去古墓的时候,夏天家里人就会带我到这里来住,住到收了第一批葡萄才会回家。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爹娘把我送到师父手上,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师姐不肯发誓住在古墓,是惦念着爹娘么?”
李莫愁摇摇头:“那段时间爹爹总是骂我,我恨他恨得紧,成日闹脾气要离家出走,遂了我的愿我倒是很高兴,只道是爹不要我了。”
“师姐这么可爱,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怕其中有什么缘由吧?”
“你啊……没甚缘由,只不过是西夏要亡了,他们两个把我送出去,逃过了国破家亡的命运。”
“他们两个呢?”
李莫愁道:“听说后来双双自尽,骨灰撒在了葡萄园里,连个碑也没留下。”
小龙女不知说什么好,只紧紧捏住了她的手。
李莫愁反倒笑了:“他们留了这样一块风水宝地给我,我却成日在外奔波,现在才知道好好享受。”
“是啊,若我是师姐,定然不肯走的。”
李莫愁笑道:“只我一人,哪能安心住着?若不是你……唔。”
小龙女猛然扭头,笑道:“若不是我什么?”
李莫愁扳着她的脑袋让她扭过头去,伸手揽在她腰间,轻声道:“若非是你,我也不可能这样安心。龙儿,多谢你。”
谁知这小孩正色道:“师姐不需谢我,爱我便成了。”
李莫愁闻言一把掐在她腰间软肉上,恶狠狠地咬着她的耳朵扯了扯,道:“行啊,爱你便成了。”
她回手一打马臀,那马儿甩开蹄子,从另一边冲下山去,见桥不过,反倒冲进另一侧的绿篱之中,她勒停了马,自己先跳下去,伸手来握小龙女的手。园中已有十几个少女候着,各个穿着木屐,露着小腿。冬梅站在一旁,命人牵了缰绳下去。对李莫愁道:“娘子来了,那开始吧。”
葡萄架下一片阴凉,放着十数框葡萄,中间一条长长的水槽,其中却没有水,少女们听了冬梅的话,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笑着去抬那葡萄,走过李莫愁身边时,她伸手拿了顶上几个,塞在小龙女口中,道:“你尝尝,甜不甜?”
小龙女咬破了葡萄,汁水在口中弥漫开,一股清甜的味道直沁心脾,当下点头道:“甜,比终南山的蜂蜜还甜。”
李莫愁道:“胡说,怎么可能比蜂蜜甜呢?”说着坐在一旁挽起了裤脚,以绳子扎住。冬梅端来一个小水桶,替她刷了一遍脚。李莫愁踩在一旁放的木屐上,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小龙女盯着她浑圆小巧的踝骨,想起昨夜里近距离看过的泛着粉色的脚趾,想起它们在自己背上一下一下地蜷缩又松开,不禁深深地笑起来。
少女们把一筐一筐的葡萄都倒进了水槽里,又携手退开去。李莫愁走到水槽边上,忽地拔地而起,落在了葡萄上。小龙女微微一惊,想那葡萄轻软,这么一踩岂非汁水迸裂?但见李莫愁回头冲她一笑,双手伸平了从装满了葡萄的水槽上走过去,她走得又轻又快,如履平地。那几个小姑娘年纪都小,有几个从未见过李莫愁在这水槽上走的样子,纷纷投去倾慕的目光,禁不住在一旁拍手叫好。
葡萄到底是软物,纵然李莫愁轻功高绝,脚踝上仍然染了斑斑点点的紫色,小龙女盯着那处不放,冬梅在旁道:“龙姑娘觉得有趣么?这是今年收的头一批葡萄,娘子第一个踩,求个好兆头。”
“踩?到底为何要如此糟蹋葡萄?”
冬梅笑道:“岂能说是糟蹋?葡萄以人力捣烂,得葡萄汁封入木桶,埋入地下发酵,再挖上来就是上好的葡萄酒。听说中原武林人人忌惮娘子的赤霞庄,咱们在酒桌上可是有大大的好名声。龙姑娘,请坐。”
小龙女不明就里地坐下了,冬梅替她挽起裤管,把她的脚也放入桶中刷洗,刷子刷在腿上说痒不痒,她一缩就被冬梅捏住,冬梅抬头瞧了她一眼,道:“娘子待会儿定要叫你上去踩的,龙姑娘莫怕,小姑娘们都很喜欢玩这个,小子们还不让上呢。”
果不其然,李莫愁站在其中唤她名字,小龙女招招手,连木屐也不穿,一双赤足点在盆边,平平飞起,掠过这块敞阔的空地,正正落在水槽中,李莫愁满脸笑意,伸出手来准备接她。
小龙女心中奇怪,不知这里有何值得李莫愁伸手来接她这等高手的,谁料足尖触到葡萄时才知不对,脚下软软的不知如何着力,但觉脚下的葡萄一颗颗爆开,眼见便要陷下去了,急忙提气,抓住了李莫愁递过来的双手,晃了两晃,才站稳了去。
李莫愁双脚搭在水槽边上,捧着她的腰转了半圈,将她放在自己背后,指着前方道:“掌门师妹轻功冠绝天下,敢与铁掌水上漂一较高下,这点葡萄定然难不倒你,你快去试试。”
小龙女欣然应允,学着李莫愁的模样端平了双手,从水槽这一头跑到那一头,接着又跑回来。这一路上足下滑腻,葡萄颗颗爆开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她一人专注无比,深恐陷在其中,然而身姿绰约,长相清雅,少女们惊为天人,在一旁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盯着她猛瞧。李莫愁心中微有醋意,心道连小姑娘们都瞧她瞧得目不转睛,不知那些臭男人见了她该当如何失态呢。一边暗自得意,深觉只有师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小龙女折返回来,李莫愁一把接住她,道:“你且瞧我的。”说着松开手,摆开架势耍了一套潇洒风流的“美女拳法”,或俯身,或腾跃,出拳如影,变化万端,一来一回将将使完四十八招。从前她男装时使这套拳法已叫人挪不开眼睛,如今身姿婀娜,步步生莲,衣袂与长发一同飘飞,流转的眼波更无任何遮掩,如此魅力常人哪能阻挡,就连小龙女整日对着她,此时也看得眼睛都直了,脸上罕有地蒙上了一层红晕。
李莫愁回到她面前,伸手晃了晃,问道:“还想玩么?本来我踩这一趟开个头就行了,你若喜欢,可以把它们全都踩碎为止。”
小龙女伸手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按了一下,摇头道:“肚子饿啦,咱们去吃饭么?”
李莫愁道:“当然行了。”当下跳出水槽,也不管脚上沾着紫色的汁液,便穿着木屐往前走。小龙女赤足追了过来,没走两步便被李莫愁背在了背上。两条长腿在她身子两侧晃啊晃啊,李莫愁瞧得有趣,笑道:“我还道你喜欢玩呢。”
小龙女温声道:“我还从未试着走在这类感觉的东西上,有趣是挺有趣的,只不过酒就这样用脚去踩么?”她回头望去,见方才那几个少女已脱了鞋子,互相搀扶着踩在那一水槽的葡萄里。与两人不同,余人踩进去立刻到底。想那人体百来斤的重量,小小葡萄焉能承受?但两人轻功高超,方能立而不碎,无怪那几个少女只一面就对两人崇拜无比。
回了庄中,李莫愁放小龙女去洗脚上的汁水,屋中只剩她和冬梅二人,她左思右想,低声对冬梅道:“梅婶婶,我师妹……”
冬梅忽道:“娘子不必多言,老爷夫人当初给娘子起名‘莫愁’,便是希望娘子能无忧无虑,别为任何事发愁。娘子终开心颜,老身甚慰。”
李莫愁低低应了一声,冬梅便起身告退,过了一会儿与几个侍女一同进来,摆上几个精致的小菜,待小龙女到了,便应李莫愁之邀一同坐下进食。只可惜这两人之间横加一人颇不成话,吃到一半,冬梅实在看不下去,找了个借口抽身而去。
饭后二人在庄外闲逛了一圈,天上大火渐明,李莫愁便牵了她往回走,回了房中李莫愁借口洗澡溜了出去,不久折返,听见小龙女在里间叫她。
“师姐……”
李莫愁正散着头发走进来,随手掩上门,问道:“怎么了?可还住的惯吗?就算是住不惯,至少多盘桓几日吧……”
&&&&小龙女摇摇头,道:“我喜欢这里。”李莫愁松了口气:“那就好。”
小龙女走上来,直视着她的眼睛,续道:“到了这里,觉得与回到古墓外也差不多,无怪师姐要那样建房子。”
这话倒说得李莫愁羞涩起来。
小龙女忽地伸手搂住她的腰,速度之快尚令李莫愁来不及反应,心中暗道不知这小妮子私底下想出了多少使用武功的邪门法子。
“也无怪乎师姐不肯发誓留在墓中。比起那黑洞洞的墓里,这地方才更适合师姐一些。”
“瞎说,祖师婆婆那规矩本来就意不让你离开古墓。”
“这是何意?”
李莫愁道:“倘使你发誓一辈子留在墓中,哪有机会认识什么小郎君?人家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对你一概不了解,又有何缘由为你而死呢?”
“你若不肯发誓一辈子留在墓中,凭你这般人品武功样貌,肯为你而死的人肯定前赴后继,可这时候,你又何须旁人救你下山呢?”
小龙女反而笑道:“可纵然我发誓一辈子都留在古墓里,仍有师姐肯与我同生共死。”
许是真的饿了,两人风卷残云一般地吃完,梅婶婶才收了碗,低声道:“不知道娘子回来,家里只备了这些。”
李莫愁看向小龙女,伸手把她嘴边一点汤汁擦掉,笑道:“明日烦请梅婶婶亲自下厨,权作给龙儿接风,可好?”
小龙女浅浅笑道:“我喜欢吃得清淡些,这些就很好。”
李莫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吃饱了?洗洗身子早些休息,一路都没怎么睡好吧?”说话间几个侍女沉默着鱼贯而入,把木桶和热水抬了上来,又全都迅速地离开了。
李莫愁起身去关了门,回头看向小龙女时脸上又染上了两团红晕。这次却强忍着脸红,伸手拉住小龙女的腰带,伸手解了开来,分开她的衣襟,低声道:“去洗澡,别瞧着我发呆。”
小龙女对在李莫愁面前脱衣服一事毫无芥蒂,双肩一抖衣服便脱了下来,李莫愁伸手去接,她已一只脚踏进了桶中。李莫愁拿起水瓢,一瓢一瓢地在她头上泼水,见着水从她刀削般的肩膀上淌下来,不但脸上发烫,身上也烫了起来。她脱下一件衣服挂在一旁,正往这小孩身上揉皂豆,忽地被抓住了手腕。小龙女扭头道:“师姐也进来啊。”
李莫愁霎时间羞红了脸,道:“胡闹,这哪里坐得下两个人?”
小龙女疑惑地回头朝下望了一眼,道:“坐得下呀,师姐快来。”在她心中两人已一起做过许多比洗澡还要亲密许多的事情,是以并不明白李莫愁为何这么抗拒,转念一想她多半又是害羞了,多半要自己使些强迫的手段好显得她并不是那么自愿,于是站起身来,也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她手上动作甚快,李莫愁也不是真的宁死不从,轻轻巧巧叫她从衣服中剥了出来,伸手捞进了水里。
两人身形都很苗条,李莫愁抱膝坐着,不肯靠在小龙女怀中,坐处却是在她大腿上,只感觉两只柔软细腻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皂豆的润滑使得相碰之处滑腻无比,这小孩儿洗得认真,李莫愁心中却遐思万端,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身躯从后面贴着自己,水波在两人肢体罅隙处来回震荡着。一双手臂从肋下穿了过来,滑腻的感觉蔓延到身前。这小孩儿连避嫌也不懂得,李莫愁握着她的手想阻止,可惜心跳如擂鼓,跳走了她许多的力气,就着这双手交叠的姿势,那双手缓缓经过她双臂、肩头、前胸、小腹、腰际……磨得她脑袋昏昏沉沉。
两具玲珑的身躯相互摩擦,那起伏的曲线连起了她所有纷飞的遐思,两颗小巧而挺立的硬物在她背后划下涟漪,她悄然回头瞧了小龙女一眼。发觉她仍是一脸专注的模样,真的在认真帮她擦身,好像只她一人心中存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只她一人把师妹从来磊落的行径当做了……当做了别有用意。
她忽然十分懊恼,回溯着两人之间的事最初发生误会的源头,还未想上两条,那两只扰人心房的手臂又白蛇一般地缠了上来,少女如兰的吐息吹在肩头。李莫愁稍稍侧过头,听她叹息似地在耳边道:“师姐太诱人了。”
“你……”分明是这小孩儿撩拨着自己,却还要反过头来倒打一耙,李莫愁用肩头把她顶开,“起来擦头发,再晚该困了。”
背后的少女哗啦啦地站起身,李莫愁伸长手臂去够那擦身的布巾,看她背对着自己一点点擦净身上的水珠,烛火照在她身上,瞧上去隐隐有辉光在皮下涌动,她披散着头发穿了李莫愁拿给她的衣服,淡青色的衫子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别有一番淡雅出尘的感觉。只是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就不容易脱下来,让李莫愁未免有点遗憾。
她就这么赤着脚踩在地上,回身撑开了大块的布巾,淡淡笑道:“师姐,出来么?”
李莫愁踟蹰着未答,便见她闭了眼睛,道:“师姐害羞,我不看就是。”
李莫愁啐了一声,末了却笑了出来,亦从水中冒出来,带着一条手巾投入她怀中,抬手把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卷在手巾里,道:“头发还在滴水呢,活得似你这般粗糙,也能养成这么水嫩嫩的样子,真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不开眼。”她回想起不论何时见这小孩儿都是一副清丽脱俗的样子,天天在外颠沛流离也不曾弄得有多狼狈,她自己居然还没用心打理过,不由得恨恨在她粉嫩嫩的臀瓣上狠狠捏了一把。
小龙女小声呼痛,转而却笑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静静相拥,一只手极温柔地在李莫愁背上来回抚弄。她知晓这小孩儿的动作没半分“非分之想”,可她自己却有九分半。她拂过的地方都被勾起了阵阵熟悉的悸动,不可言说处更是涨得生疼,她暗叹口气,只想着如何抽身,以免又独个被撩拨得一身内火,眼角扫到旁边放的衣服,便道:“龙儿,把衣服拿给我。”
小龙女闻言便乖乖伸手拿了衣服,抖开了替她穿在身上,两人一般地长裤短衫,外面松松罩着一件淡青色的对襟衫子,这时对望一眼,相视一笑,都觉对方穿这一身十分新奇。
“师姐该多穿这样的衣衫。”
李莫愁讶然道:“为何?”
小龙女笑道:“我喜欢和师姐穿得一样,像以前小时候一般。”两人都是古墓弟子,师父爱给两人穿一般的白色衣裳,可惜李莫愁再回来时已改穿了道袍,灰土土的与一旁山上的道士一般,远不如以前好看。
李莫愁垂眸抖散了头上的头发,忽地翻身躺上了床前悬着的绳上,双手枕在脑后,绳子晃了两晃便稳住了,她回头笑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找人给你做。”
小龙女低头抚了抚下摆,道:“这是师姐的么?”
“当然是我的,还能有谁的?”
谁料这小孩儿笑道:“是师姐的,我都喜欢。”
李莫愁听罢俏脸一红,虽知是自己多心,心中仍忍不住欢喜,低声道:“你若喜欢,就都拿去。”
赤霞庄远远不如外人传言的可怕,隐在一片群山环抱的沃野之中。走近了看,背后一座小丘,前后蜿蜒着一条小河,两旁高树环绕,这季节里早没了什么花,倒是其中隐着些黄的绿的红的果子。李莫愁抱着她跳下花驴,两人牵着的手被袖子盖住了,可黑纱与白纱摞在一处,泾渭分明。
两人踏上跨河的桥,守在此处的家丁紧紧盯着李莫愁,不知喊了声什么,忽地向庄内跑去,不多时家中一群家仆便冲了出来,围在李莫愁三尺外不住嘘寒问暖,险些将小龙女挤到一旁。李莫愁收了收手,把她拉到面前来,对为首一老婆子道:“这是我师妹,见她就如见我。”
那老婆子点点头,挥了挥手,旁边聒噪之人忽然尽皆安静下来,鱼贯而入,全都散了去。那老婆子只冲小龙女点点头,便在前头领路。
院门前一道乌头门,上挂一匾,写着“赤霞庄”三字,字迹古旧,不似李莫愁手笔。而那人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就这样走入了院中。
这里自然不如绝情谷中那水仙山庄大,到了这里,小龙女却饶有兴味地左顾右盼,听那老婆子介绍两句,也都煞有介事地记下来。穿过重重院落,走入一个颇为清幽的小院之中,那老婆子就带门退了出去,只留她师姐妹二人在此处。
“师姐,这是哪?”
李莫愁笑道:“这是我的住处呀,龙儿今日听得这么认真,倒是出乎我意料。”
“师姐料我如何?”
李莫愁道:“绝情谷里你半点路都不记得,我刚还头疼着怎么才能叫你识路。”
小龙女抿嘴笑道:“师姐不是说,若是打定主意要嫁到别人家里,家里事务便不得不插手么?”
“这些有的没的,你倒是记得。”
小龙女轻声道:“师姐说的话,我都记得。”
李莫愁微笑着把她拉进院中,院子里几间瓦屋,一旁一棵大树,投下许多阴凉,树下一张木几两把椅子,墙角高高低低杂种着许多灌木乔木,其中结了些果子,叮叮当当煞是好看。
“我常年在外行走,家里疏于照顾,院子也没仔细弄。凌波原先同陆无双住在隔壁院子。你么……你住这间吧。”她推开厢房的门,内间一明两暗,只是寻常布置,白墙乌木,透出些许雅致,无甚陈设,冷清的样子与古墓中倒是有些相似。小龙女本该是喜欢的,现在却拉着李莫愁的手问道:“师姐,我要和住你一起。为什么让我住这里?”
李莫愁咬咬下唇,道:“我带人到家里来,明明有那么多空屋子,却偏叫你跟我睡一张床,成何体统……”她忽地跺了跺脚,恨道:“罢了罢了,你是我赤霞庄主母,不和我住才是成何体统。快进来!”
小龙女粲然一笑,跟着她进了主屋。这里陈设比刚才可要温馨许多。墙上挂着一卷画,宣纸洒金,画着一枝白杏,旁边提着两行字,细看乃是“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断肠”,字迹秀美,与那本“赤炼神掌”上的字别无二致,原是李莫愁自己的手笔。案上放着几卷书几只笔,其余地方干干净净,与普通书香人家的书房一般。只不过小龙女几乎从未留意别人家是如何陈设,略略回想绝情谷与襄阳郭府,暗中比较一番,始终还是觉得李莫愁这里好。
过不多时,外间稍有响动,小龙女走出去,从李莫愁肩头看出去,看到那婆子指挥了四个高壮的侍女进来抬桶烧水,婆子自己拎着食盒摆在李莫愁面前,打开来是两碟糕点,李莫愁拿了一块,伸直了手喂给小龙女,眼底些许期待,小龙女乖乖吃了,便见李莫愁笑弯了眼睛,问道:“喜欢么?”
小龙女缓缓点头,“喜欢。”
“全给你吧,这一路都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吃,先吃这个换换口味。饭还要待会儿才好。”
小龙女听罢,伸手拈起了另一块。李莫愁盯着她的手有些怔忡,这小孩儿浑身骨肉匀称,一双手更是标致秀气,拈着这奶白色的糕点,一时也说不清谁更白一些。在她发呆时,那糕点却送到了鼻子底下,听她淡淡道:“师姐也吃。”
李莫愁微微一愣,张开嘴咬住个边,往后扯却没扯下来,她抬头迎上这小孩儿认真的眼神,明白她是要拿着监督自己吃完不可了,只得咬了一口嚼一嚼吞下去,再去叼另一半时她才松了手。
她心虚地抬头去瞧那婆子,只见她低垂着眉眼,似是并未注意到两人如此亲昵的行为。李莫愁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明白自己乃是自欺欺人,她侍候自己左右,事无巨细必然都是她在操心,岂会看不见这么大两个人的动作?只是老仆忠心,并不随便嚼舌根罢了。
李莫愁从前脾气反复无常,动辄杀人全家。现如今想来,虽然惹下过很多仇家,但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周围不识相的人不是死就是逃了。她叹了口气,道:“梅婶婶,这是我师妹,叫做小龙女。龙儿,这是家里的管家冬梅,我从小叫她梅婶婶,你也跟着叫吧。”
小龙女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了招呼,这婆子倒是一板一眼叫了一声“龙姑娘”。
李莫愁续道:“今后她便与我一同住了,我也在家长住。我师妹喜欢清净,你同家里人讲清楚些,别要人前人后聒噪个没完。”她说这话时虽是一脸淡漠,但心里七上八下,唯恐讲得太清楚落了痕迹,又唯恐讲不清楚,这老仆领会不得,实是紧张万分。幸而那婆子不着痕迹地抬眼望了小龙女一眼,又望了她一眼,颔首道:“娘子放心。”
她说着便拿着食盒退了出去,不多时又回来了,这一次又从食盒里变出两碗面来,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小龙女低头一看,不由得笑道:“师姐是真的喜欢吃这面。”
李莫愁瞥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夹起一颗蘑菇丁堵了她的嘴,接着道:“辛苦一路,吃点暖的,肚子里也舒服些。”说着夹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小龙女看她吃得香,也就着碗边尝了一点,顿觉满口生香,比从前在途中草草吃的面不知强到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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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人骨,不知为何坠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李莫愁举起火把凑到前面,惊走了一堆甲虫,火光照亮了地上乌黑的布料,李莫愁瞧着那花纹略觉眼熟,歪头思量片刻,忽地惊道:“这——这是公孙止的衣衫……”
“那——那岂非另一个是……”
“裘千尺——”李莫愁瞧着地下两颗头骨,攥紧了小龙女的手。当日恶战还历历在目,幸而都已尘埃落定。两人又齐齐抬头,望着头顶一方洞穴,李莫愁喃喃道:“他二人能掉下来,这孔洞自是能上人了……咱们爬爬试试。”
这崖壁倾斜向上,好在甚是粗糙,望之处处凹凸不平,比外面滑不留手的石壁好爬许多,两人轻功高绝,竟尔一路化险为夷,各顺着两旁石壁爬了上去。但到了离孔洞约莫六七丈处,便止步不前,这里石壁不但滑不留手,且向内斜得厉害,毫无可借力之处,只怕是苍蝇壁虎等物也趴不上去,李莫愁心有不甘,从袋中摸出绳索,扔了几次都扔出了洞外,可皆因上面无可借力之处而滑了下来。小龙女忽道:“师姐,我有主意,咱们先下去吧。”
两人只得从悬崖顶端返回,跳下地面后,小龙女拿着绳子比划道:“师姐且将斧子借我。”
李莫愁不明就里,从袋中摸出石斧给她,她便跳上树梢,发力斫下一条树干,将旁枝清理一番,把那树干绑在绳索中段,绳索一端让李莫愁捏着,另一端捏在自己手中,道:“咱们一人站在一端,来回振动,把它扔上去,它长过洞口,自能卡在上面。”
李莫愁一听大妙,当下与她二人各带一端绳索,一同往上爬去。她二人轻功均是一人所教,步调甚是一致,中间那树干晃来晃去,居然并不碍事,反倒能在使力时带上一段,让攀爬轻松了不少。
她二人不多时就又上到了顶端,两人各拉绳索一端,中间树干上下振荡,振得数下,两人忽而一齐发力,那树干便冲出了洞口,卡在洞口不动。李莫愁拉了两下,还觉得稳当,便道:“我先上去瞧瞧。”
话虽如此,可树干若是卡不牢靠,她无处借力,不但自己要掉下去,且这下坠的距离也定能将小龙女也带下去。两人深知其中危险,李莫愁却不说“如有危险你便松手”之类的话,只与她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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