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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谋杀亲夫判腰斩
& & 一听人说姚忠举没气了,梁娇娇顿时惊疑,挺着肚子下来,“姚忠举!?姚忠举你快起来,就喝点酒,你别装死啊!”
& & 有人拿了灯笼过来,一看,姚忠举脑侧一片血迹,流的很缓慢,头发却也已经被黏稠的血迹浸透了。立马有人叫喊着姚满仓和毛氏快出来,纷乱的人都急冲冲的往这边赶。
& & 梁娇娇看姚忠举真的一动不动了,又被人证实没气了,脸色刷的一下瞬间变得煞白煞白,惊慌的直往后退。她是想姚忠举死,可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难道就因为喝多了酒,从马车栽下去就死了!?
& & 老宅的人听说姚忠举没气了,都震惊不已,急慌慌的冲过来。
& & 毛氏扒开人**,看到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儿子,脑子一懵,两腿就软了下来,瘫在地上,“儿啊!忠举啊!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 & 姚满仓也扑上来,伸手去摸姚忠举的鼻息,确实已经没气了,他心里咯噔一声,“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咋可能回来就没气了!?”
& & 当时有不少在外面乘凉的人看见,就道,“看见他赶着马车往村里赶,走到这就栽倒下来不动了。”
& & 毛氏哇的一声大哭,“我的儿啊!你咋就这么走了,你让娘可咋办啊!我的儿,我的忠举啊!”
& & 苗氏也扑过来哭。
& & 姚正中虽然悔恨姚忠举惹祸把姚文昌的官职弄没了,可毕竟是自己孙子,是家里的长孙,乍然的死了,心里像抽了劲儿一样,觉得难以接受。
& & 梁娇娇惊慌的直往后退,抓着丫鬟莲儿就想跑。姚忠举真的死了!真的死了!不会是因为她推那一把才死的吧!?
& & 姚满屯和王玉花,卢秀春也都听说了,很是震惊不敢相信,纷纷赶出来。
& & 姚若溪早一步就出来,堵住梁娇娇,“大堂嫂!这大堂哥刚刚咽气,你不是上去哭,却怎么要跑?”
& & “我没有!”梁娇娇又害怕又惊恐,看着堵住自己的姚若溪,火把照映下,目光幽幽的倒影着火光,仿若鬼火一样,心里更是惊惧。
& & “抓住她!给我抓住她!忠举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跟她出去一趟就死了,是她害死了我儿子!都是这个小**害死了我儿子!快抓住她!”毛氏情绪异常激愤,指着梁娇娇叫喊。她早就看得出梁娇娇对姚忠举的嫌恶,嫁过来的时候就逃婚,成亲当夜不圆房,即使怀上了身孕,也没有说对姚忠举死心塌地过日子的态度。
& & 众人看着都没有动手,因为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只有少数人上午的时候看到姚忠举赶着马车带梁娇娇出门,说是走娘家亲戚去了。不过众人心里都怀疑起来。姚忠举跟梁娇娇出门,回来的时候死在了这,有很大可能跟梁娇娇有关系。刚才不少人可是亲眼所见,梁娇娇不耐烦的叫喊姚忠举说他是装死,那会姚忠举都没有气息了。
& & 姚满仓惊疑的瞪大了眼,看着梁娇娇,“真的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 & “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是他自己栽倒的!”梁娇娇惊恐的摇头,心里无比想逃,却不敢逃了。
& & 有人就提出疑问,“姚忠举是趴着栽下来的,他脑袋上的伤不可能是刚才栽到的吧?”
& & 姚忠举被翻过来身子也是因为众人以为他摔着了,想扶他起来,没想到一试却是没气了。
& & “就是你!就是你个小**害死了我儿子!”毛氏厉声的哭喊着,疯狂的扑上来一把抓住梁娇娇的头发,“你个小**!我儿子都死了,你男人死了,你连哭都没哭,却想着要逃跑,就是你个小**害死了我儿子!我要让你个小**给我儿子偿命!”
& & “啊啊…”梁娇娇头上疼的尖叫一声,死命的挣扎着,拽毛氏的胳膊,“放开我!啊啊啊!快放开我!”
& & 梁妈妈和陈妈妈和丫鬟也都冲上来要护着梁娇娇。
& & 毛氏却死命的抓着不松手,一边狠狠扯着梁娇娇的头发,一边一个手往梁娇娇脸上脖子上狠狠的抓。这些日子,可以这大半年来,毛氏一直都没有好过过,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每次看见王玉花,看见二房的人她都恨的不行,不仅二房,四房她也愤恨,包括苗氏和偏心的姚正中,还有姚满仓和杨巧丽。心里的恨意让她几欲发狂,可是她都忍耐下来了。没想到梁娇娇竟然害死了她儿子!
& & 梁娇娇疼的尖叫,想反抗,她又怀着大肚子,只能尖叫着找梁妈妈和陈妈妈救命。
& & 两个丫鬟还不顶多少事儿,梁妈妈和陈妈妈都是老油条,虽然姚忠举猛然死了。有些震惊,不过毛氏这个时候对梁娇娇下来,俩人还是最快的速度上来跟毛氏撕扯。
& & 姚满仓看毛氏占了下风,吃了亏,也上手抓着梁妈妈的头发打。
& & 眼见着要大打出手,姚正中沉着脸叫喝,“都住手!快给我住手!”
& & 可是毛氏不撒手,叫喊着要打死梁娇娇给姚忠举赔命,死死的抓着不撒手。梁妈妈和方妈妈也在里面混战,合力对打毛氏,还都是下手在不防备,不显眼的地方。姚满仓一个大男人也加入进去,再加上梁娇娇和两个拽着她的丫鬟,直接混战起来了,根本没有人听姚正中的话。
& & “赶紧把他们拉开!快拉开!”姚正中急的跺脚。
& & 罗妈妈和方妈妈,高婆子和卫婆子几个对视一眼,合力上手拉人。
& & 村里也几个人都出来拉架,这才算把两方人都拉开来。
& & 梁娇娇一脸的血印子,都是爪出来的,耳朵也被撕扯的耳垂裂开了,鲜血直流,头发蓬乱,掉了不少,疼的直大哭。
& & 毛氏却也没有好太多,头发被扯掉了好几缕,火火叫的疼,两肋下也疼的不能碰,还哭骂着,“你个小**害死了我儿子,我打死你个小**!”
& & 梁娇娇真的被毛氏和姚满仓的疯狂吓住了,心里惊恐又惧怕,害怕自己走不掉,只能哭着说没有,“我真的没有!真的不知道!”
& & “大伯娘和奶奶她们听到大堂哥去了的消息都扑过去大哭,大堂嫂却是没有过去哭的。”姚若溪再次出言提醒。
& & 梁娇娇愤恨的扭头看姚若溪,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抓了姚若溪的脸,面上却只能哭喊着,“我吓住了!我是不敢相信啊!你相信相公他就这么突然死了啊!”
& & 梁妈妈眼珠子一转,搀着梁娇娇往前走。现在不管咋样,得先过了这一关,她们才能走得掉,或者说逃得掉。
& & 梁娇娇虽然骄横跋扈,却不是完全没脑子,也是知道她现在走不掉,得装样子,就哭着相公,上前来趴在姚忠举身旁,“你就这么栽下来死了,我以后可咋办!?孩子可咋办啊!?”
& & 众人看她哭的很哀痛,又怀着孩子,不由的也相信了几分。猜测梁娇娇不可能会害自己的相公的,姚忠举要是死了,她梁娇娇可就守寡了,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爹了。
& & 毛氏却不相信,大骂梁娇娇假惺惺,“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前几天一脸厌烦,这两天装模作样的把我儿子哄了出去,却是为了害死我儿子的!”
& & 梁娇娇扭头哭着反驳,“我真的没有害他!我要是害他,又怎么会怀了他的孩子!?”
& & 只是她话音刚落,原本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姚忠举胳膊一弹,却是猛地抓住梁娇娇的手。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梁娇娇一块,惊惧的死死瞪大眼,凄厉的尖叫起来。
& & 围着的苗氏几个都吓的惊叫。
& & “诈尸啊啊啊——”旁边的人们也都脸色大变,急忙惊叫着往后退。
& & “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你自己掉水里的!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梁娇娇身子狂抖,惊惧的叫喊着,疯狂的甩着姚忠举的手。
& & 众人脸色发白的都不敢看,好一会,却没有见姚忠举再有别的异样,被梁娇娇甩开了手,就再没有一丝一毫动弹,都还是吓的不敢上前去。
& & 连毛氏和姚满仓都吓的脸色发白,不敢上前。
& & “这是死的冤啊!”村里不怎么惧怕生死的老人唏嘘感慨的看着。
& & 众人的眼神顿时都移到已经吓瘫在地上,失禁了的梁娇娇。刚才毛氏和苗氏,姚满仓也都扑过去哭,都不见姚忠举有半点反应,偏偏梁娇娇一过去,他就抓住了梁娇娇。一下子都相信了是梁娇娇害死了姚忠举,姚忠举死的冤枉,死的不甘心。
& & 梁妈妈和陈妈妈对视一眼,俩人也惊恐不已,不敢上前去了。梁娇娇今儿个回娘家没有带俩人回去,而是留了她们俩在家里看着她的嫁妆,防止被毛氏弄走了。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啥事儿。
& & 莲儿和丫鬟红儿倒是跟着去伺候梁娇娇,也是目睹了梁娇娇把姚忠举推到水池里还不让叫喊救人的事儿,不过俩人这会也都吓坏了。
& & 姚若溪沉着小脸看向俩人,“今儿个大堂嫂回娘家,是这两个丫鬟跟着去伺候的,她们肯定知道在梁家都发生了啥事儿。”
& & 姚满屯虽然震惊痛心侄儿骤然丧命,可他还是村里的里正,听姚若溪提醒,顿时目光犀利的看向俩人,“你们俩说说都出了啥事儿,要是有隐瞒或者撒谎的,到了衙门,你们也得都吐出来。”
& & 莲儿白着脸直摇头,她看到了也不敢说!尤其是想到梁锐的手段和阴鸷的眼神,更何况她还有家人在梁家伺候,一家人的生死都捏在梁锐的手里。她又怎么敢乱说话!
& & 红儿也跟她情况一样,她还有个妹妹一块被卖进梁家,她被吩咐过来伺候梁娇娇,陪嫁过来,她妹妹则是被留在了梁家伺候的。见莲儿都不说,她自然也不敢说,只摇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 见俩人都不说,连谎话都编不出来,众人顿时更加怀疑了。
& & 毛氏咒骂着,又要扑上来打杀了梁娇娇。
& & 梁娇娇两腿发软,惊惧的爬着找梁妈妈和陈妈妈。
& & “你们俩一直跟着大堂嫂伺候,不说才是有问题呢!”姚若溪冷冷的看着出声警告。
& & 红儿吓的身子抖如筛糠,白着脸色道,“是…是…大少爷请姑爷喝酒,姑爷喝醉了,可是又非得回来,于是大少爷就叫了**来陪着一块回来了。我们**身子不舒服,又不会喝酒,根本没跟姑爷一块,真的啥都不知道啊!就是姑爷喝醉了赶车赶的飞快,还颠的我们**都吐了的,一直到了村里,之后就有人看见了。”
& & 莲儿垂着头,听红儿说谎洗清梁娇娇的嫌疑,她有些犹豫。知道自己改要护主的,可是又实在害怕,尤其姚忠举的尸体还放在那,刚刚还诈尸抓梁娇娇。她可是不敢说慌,怕姚忠举的冤魂来找上自己。
& & “莲儿!真的是红儿说的这样吗?大堂哥跟梁大少爷喝酒,大堂嫂没在?”姚若溪挑眉。
& & 众人也都看着莲儿,不过有人说话,“这俩都是梁娇娇的丫鬟,肯定是帮着她说话的!”
& &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红儿急的都哭了。
& & 莲儿也跟着点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这话都是红儿说的,姚忠举的冤魂要找也是找红儿,千万不要找她啊!
& & “我不信!我不信!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就是你,梁娇娇!你个该死的小**你害死我儿子的!”毛氏嘶喊着,叫骂着。
& & 梁娇娇死死的拽着梁妈妈和陈妈妈,吓的全身都在发抖,听丫鬟帮她撒谎辩驳,也抖着嘴唇回话,“我真的没有!我啥都不知道的!他喝酒后,疯了一样赶着车,还差点把我颠出马车的!”
& & “害死自己丈夫可是要被腰斩的!”卢秀春也觉得梁娇娇要是真的害死了姚忠举,那也是简直太大胆了。
& & 前朝律法很多酷刑,到了周朝改了一次废了一次,到当今圣上,国号改为燕之后,律法又修了一次。但女子害死自己丈夫的刑罚却一直没有变,凡是谋害丈夫性命的女子都要执以腰斩刑。
& & 梁娇娇听的脸色更加青白,心里砰砰的,几乎要跳出来一样。姚忠举不是她害死的!她只不过推了他一把,是他自己没有站稳掉在了水里的!他死了也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
& & 姚若溪冷笑一声,也没有提醒。
& & “告官!一定要告官!就是梁娇娇你个小**,和梁家谋害了我儿子的命!”姚满仓怒瞪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 & 告官是肯定的了!姚满屯也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姚忠举莫名其妙就死了,绝对跟梁家有关系。只是现在告官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天已经黑透了,城门也早关了的。
& & “满屯!满屯啊!你可得帮着看着啊!忠举他死的冤啊!”苗氏哭着找姚满屯。
& & 姚满屯搀着她劝,“娘放心!我肯定帮忙的!”就算姚忠举做了再多错事,性子再不好,他也是自己的侄儿。如今他枉死,他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管不顾的。
& & 不少人劝话,让毛氏和苗氏等人节哀。还有人说要跟姚满屯一块去县衙作证。
& & 但现在却也只能把姚忠举的尸首先抬回家,总不能一直放在大路上。
& & “把梁娇娇这个小**和她们几个都给我捆住关起来!不准她们逃跑了!”毛氏恨恨的瞪着梁娇娇,恨不得撕吃了她。
& & “人真的不是我害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我怀着你们姚家的孙子呢!”梁娇娇也尖声的叫嚷,不让绑她。
& & 姚正中阴着脸,“那就先关在屋里看着吧!”他也不相信姚忠举突然死了,跟梁娇娇和梁家无关。
& & 梁妈妈和陈妈妈俩人都后悔没有跟着去,不了解情况,却是连话也说不了。只能连同她们家也被关进了屋里。
& & 姚忠举却是没有人敢抬,刚刚的诈尸不仅差点把梁娇娇吓死,也把众人都吓了个半死的。就怕抬着路上他又诈尸,真的能把人魂儿都吓掉。
& & 没有办法,只能姚满屯和姚富贵跟姚满仓上手,把姚忠举抬回家里。
& & 姚富贵没敢抬胳膊和头,只抬了脚,心里高高的提着,抬到床板上,急忙松了手,连连后退好几步到另一边去。
& & 毛氏哭的悲痛欲绝,却也不敢扑在姚忠举的身上哭了,只坐在团铺上痛哭,“我可怜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就这么死了,丢下娘了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害死你的**她不得好死!老天爷一定打雷劈死她个**!阎王爷也会来勾走她的魂儿,把她个**打入十八层地狱,下油锅!那个害死你的小**,全家不得好死!”
& & 众人看着纷纷摇头,更有不少人害怕,急忙回了家。姚忠举可是年轻大小伙子,这么突然死了,还是枉死的,如今又是七月,俗称鬼月,那不让人心里害怕!?
& & 王玉花也不让瑾哥儿和小四几个往这边凑,连姚若溪也叫走,“都待在这里干啥?又不用哭灵!赶紧回家去!”
& & 姚满屯没有走,招呼了一声,和江明留下,因为苗氏拉着他哭,这边的事儿也需要商量,明儿个咋告。是告梁娇娇还是告梁家,都要提前商量好。
& & 王玉花娘几个回到家,罗妈妈小声对姚若溪道,“**!那大少爷诈尸抓着梁娇娇的时候,她好像喊‘是你自己掉进水里的’,那就是说那位大少爷还掉进了水里,那红儿却说梁娇娇一直没在一旁,啥事儿都不知道,她在说谎!那大少爷的头发虽然吹了一路干了,却还是有些湿,应该不是出汗浸湿的。”
& & 姚若溪冷冷的勾起嘴角,“应该不止你一个人记着那话,明儿个公堂上对峙吧!”
& & 罗妈妈看她仿佛有打算似的,点点头,没有多问。
& & 整个村都被姚忠举突然死亡震惊过,大半夜才歇下。
& & 老宅这里几乎一夜没有睡。
& & 姚满屯也只是把苗氏劝睡了,回来直接在前院睡了俩时辰,就起来,纠集村里昨晚乘凉看到姚忠举赶马车回来栽倒没气的人,又挑了几个愿意去作证的村民,和老宅的人,三房的人,拉着姚忠举的尸体上县衙。
& & 姚若溪也坐了马车,和芍药跟在众人的后面,赶到新安县衙门。
& & 毛氏和姚满仓鸣鼓喊冤后,季县令升了堂,一听出了命案,又是告梁家的,当堂就下令捉拿梁锐等梁家的人上堂。
& & 这次虽然梁娇娇几个都被看管着,进城的时候却有人看到姚满屯一大波人,其中梁娇娇和两个丫鬟还被押着似的,就赶紧的跑去梁府跟梁锐报了信儿。
& & 梁锐急的在家里砸了桌子上的茶盅摆设,“梁娇娇是找死!”都警告过她不要对姚忠举下手,不想她昨晚没成事儿,回去后姚忠举竟然还是死了!
& & 梁大奶奶也担心的不行,“这可咋办是好?那姚家肯定会扯上咱们家的啊!”姚忠举昨天是来了梁府,喝了酒回去的。这下姚忠举死了,姚家的人肯定会咬死他们梁家的!
& & 梁老太太震惊不已,哭喊着不可能,“不是娇娇害的人!不是娇娇害的人!”
& & 梁老爷也是震怒又害怕。
& & 梁锐看着脸色阴沉,目光阴鸷,握了握拳头,等衙门来拿人的捕快过来,就装作一副惊疑震惊的样子跟着上堂。
& & 梁大奶奶第一时间对梁府的下人都下了封口令。
& & 梁锐知道莲儿和红儿的家人都在梁府,他握着两家人的生杀大权,这俩人不敢背叛他,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取舍了。
& & 毛氏和姚满仓一看到梁锐过来,都破口大骂,嘶喊着咒骂着,“害死我儿子,你们梁家害死了人命,给我儿子偿命来!不得好死的畜生害死我儿子,你们全家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的!”
& & “忠举是我妹夫,我昨天还跟他一块喝酒聊天,听他诉苦,又怎么会害他性命!?害了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他现在死了,我妹妹成了寡妇,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了遗腹子,出生就要没有爹,我又咋可能平白无故会害他的命啊!”梁锐表现的很是无辜,惶惶的辩解,又痛心的模样。
& & “就是你!就是你们家害死了我儿子!我儿子就去了一趟你们梁家,连家都没有到就死了!”毛氏愤恨的嘶喊。
& & “肃静!肃静!”季县令敲着惊堂,“本官问话,你们一个一个来!”
& & “青天大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苗氏哭的眼泪直流。
& & 梁锐没有功名,姚家又是告的梁娇娇和梁家一块的,所以梁锐当下也被喝跪下了。
& & 姚若溪冷眼在外面看着,等着季县令审案。
& & 季县令挨个问了话。
& & 都还是昨晚看到的如何,就是怎么回答的。
& & 梁锐听红儿为梁娇娇洗脱嫌疑的辩解,皱了皱眉。说梁娇娇昨天没跟姚忠举一块喝酒,这个谎言实在有些不妥当了。昨天府里可是不少下人都知道他在水池旁的凉亭设宴招待姚忠举和妹妹梁娇娇的。
& & 然后就有村民出来作证,“姚忠举诈尸的时候抓住了梁娇娇的,当时她叫喊着不是她把姚忠举推水里的,是他自己掉进水里的。这丫鬟红儿分明是说谎话!”
& & 接着就不止一个人出来说姚忠举诈尸的事儿,都说他单单抓着梁娇娇,肯定是冤死的,被梁娇娇害死的。
& & 红儿脸色苍白一片,身子不停的抖着。
& & 梁娇娇惊惧的两眼发黑,“哥!哥你要救我啊!”
& & 梁锐目光阴霾一片。梁娇娇这个蠢货!不过他对姚忠举诈尸的事儿有质疑,“死人咋可能会诈尸?”
& & “的确诈尸了!我们都看见了!不信问问梁娇娇还有丫鬟婆子,可是都看见了的!梁娇娇当时就吓尿了的!”众人纷纷出来作证,诈尸这事儿是大家亲眼所见,那是铁定的事实。
& & 其实这事儿芍药也非常疑惑,姚忠举的确都死了,也没气了,心也不跳了,姚若溪是怎么做到让他又诈尸抓住了梁娇娇呢?
& & 姚若溪其实也没做别的,只给姚忠举扎了一针刺激他的神经。人在死后的一定时间内身体的所有机能不会完全一下子就进入死亡的。在刺激神经之后,所以姚忠举那诈尸的举动完全是属于神经跳弹反应了。
& & 围观的百姓听姚忠举竟然真的诈尸抓住了梁娇娇,嗡嗡的议论,都震惊不已,反正都一下子相信了姚忠举死的冤,是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梁娇娇,或者梁家的人。
& & 季县令让仵作验尸。
& & 验尸结果出来,致命伤的确在头上的伤口,却也有过多饮酒的原因。
& & “红儿!你分明说谎话骗人,说啥姚忠举喝酒的时候梁娇娇没在一旁。事实上姚忠举被推进了水里,那头上的伤也肯定是那一会磕到的!”姚满屯怒叱红儿。
& & 红儿又惊惧又着急,眼泪不停的掉,扭头看向梁娇娇和梁锐。
& & “是梁家害的!梁家害死了我儿子,要给我儿子赔命!”毛氏就揪着梁家了。儿子已经死了,她就算哭死儿子也活不过来了。那就要让梁家赔偿给他们!以前以为娶了梁娇娇就能得梁家不少好处,可好处没见着,反倒梁娇娇她就是个扫把星,是个丧门星!沾上她之后,家里就没有出过啥好事儿!梁家一定要赔偿给他们家!
& & “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梁家谋害了我儿子的命,就得给我儿子偿命!”姚满仓怒瞪着猩红的眼,恨恨的瞪着梁锐和梁娇娇。
& & 红儿看到梁锐给自己使眼色,让她照实说话,把罪名全部推给梁娇娇,眸光飞快的闪了下。
& & 姚若溪嘲讽一笑。
& & 季县令惊堂连拍了三下,喊了肃静,“当时是何种情况,跟着的丫鬟速速招来!”
& & 莲儿看向红儿,她的谎话还是要被拆穿了吗?没有用啊!
& & “大人!大人饶命啊!奴婢全部都招!奴婢全部都招!”红儿哭着直磕头,磕的蹦蹦响,“是**……姑爷喝酒的时候她在一旁的!姑爷喝醉了酒,大少爷让**服侍姑爷醒酒,姑爷耍酒疯,**推了姑爷一把,就把姑爷推进了水池里!还不让我们叫喊,威胁我们啥都没有看见,不让救人!”
& & 梁娇娇脑子轰的一下,两眼就黑了。
& & “果然是你个小**害死我儿子!”姚满仓咬着牙怒指着梁娇娇,要不是在公堂上,他都上来打死梁娇娇了。
& & 毛氏却不甘心,竟然真的是梁娇娇?跟梁家没有关系!?不可能的!不可能!要是这样,梁娇娇死了也就死了,只有那点嫁妆,她有啥啊!只有梁家才能赔偿得起啊!
& & 苗氏目光也闪了闪,哭起姚忠举。
& & 莲儿看红儿都招了,也哭着磕头把昨天的事儿都说了,“当时不知道姑爷磕到了脑袋,给他换了衣裳,他还赶着马车走了一路。”
& & “如此说来,那致命伤的确是在梁家磕的,也就是梁娇娇推搡所致。那梁娇娇就是谋杀亲夫,你可认罪?”季县令大喝一声,质问梁娇娇。
& &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该死!跟我没关系的!”梁娇娇抵死不认,拽着梁锐,“哥你救我啊!你说说话!我根本没有推死他!是他自己从马车上栽下去死的!根本不怨我!不是我啊!”
& & 梁锐悲痛欲绝的抓着梁娇娇的手,“娇娇!昨天是你失手推了妹夫。”
& & 梁娇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没想到连梁锐都出来说她害死了姚忠举,惊恐的摇着头,“不怨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死他的!不是我害死的!”
& & 梁锐挤出两滴眼泪,没有再说话。
& & “那你们还给我儿子换了衣裳,却没有发现他头上的伤,就让他赶着马车死了,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梁娇娇你推了我儿子,你们梁家也是要害死我儿子!”毛氏咬住不放。
& & 梁锐红着眼眶抬头,“伺候妹夫换干衣裳的是妹妹的两个丫鬟,我若是知道他头上有伤,肯定不会让他回去的啊!当时他喝醉了,叫嚷着非要回家不可!”
& & 那是因为姚忠举听到梁娇娇要害他,吓的不敢待下去,才急忙忙要出了梁府回家。
& & 毛氏愤恨的瞪着眼,看向红儿和莲儿。
& & 莲儿忙道,“**不让叫喊人来捞姑爷,奴婢都吓坏了!姑爷又一直叫嚷回家,给他换了干衣裳就赶紧走了的。”
& & 红儿也急忙点头,“真的没有发现姑爷脑袋上有伤啊!都没有见流血!”
& & 仵作也证实,“死者的血很是黏稠,且流出的血不多,若是立马出了梁府,又有头发遮盖,怕是发现不了。”
& & “你收了梁家多少钱,你帮着梁家作证!?”毛氏恼恨万分。
& & 仵作脸色一沉,怒道,“我没收谁的钱,也不帮谁做伪证!你们自己看姚忠举手上的血迹,怕是他急急赶着回家的路上自己摸到了头上的血。”
& & 然后就有人说,“马车是赶的好快,一路飞奔到村头,栽下去的。”
& & 丫鬟红儿和莲儿也都证实,“姑爷赶车像飞的一样,很是着急。还差点把我们颠出去马车的!”
& & 众人听着,就有不少猜测,姚忠举赶的那么急,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可要是知道,他肯定是往医馆药铺去找大夫治病救命,却一路没命的往家里赶!?
& & “怕是梁娇娇说不救人让他死的话被忠举听到了,他惊恐之下才急忙忙赶回家的。”姚满屯拧着眉,脸色很是阴沉。
& & 梁娇娇听姚忠举知道她要他死的话,又想到姚忠举诈尸抓着她,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 & 梁锐万分痛心的捂着胸口,悲恸道,“想不到当初被污了名声,迫不得已嫁过去,让我妹妹心里存了那么大的怨恨。只是娇娇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了人的性命啊!姚忠举不管如何说,都是你的相公,你这是谋杀,是犯罪啊!我梁家哪能容忍一个谋害亲夫的女儿!?今日我就代梁家痛下决断,从此时起,梁娇娇,被逐出梁家,生死一切再也与我梁家没有任何干系!”
& & 毛氏哭喊着咒骂着,想咬死了梁家,却见梁锐脱的干净,不仅绝望痛恨。
& & “你梁家养的好闺女害死了我儿子,你们梁家也休想抵赖!你赔偿给我们家,我们绝对不罢休!”姚满仓怒的上来拎着梁锐的衣裳。
& & 梁锐痛苦的抬眼看着姚满仓,“逝者已逝,梁娇娇也被你们家毁了,她再与我梁家没有干系,你们却只想着朝我梁家要赔偿!?”
& & 姚满仓无法接受,他一个儿子就这样被害死了,他们却啥都没落,白白赔上一条性命,他恨不过!
& & 围观的众人虽然同情,但听姚满仓非要赔偿的话,也没有出声支持的。
& & 姚正中知道大儿子和毛氏的私心,阴着脸抿着嘴不说话。
& & 苗氏哭个不停,看梁锐丝毫说不下话,直接快刀斩断和梁娇娇的关系,赔偿也是要不到了,就聪明的没有说话,只管哭。
& & 梁娇娇被扎醒过来,听到梁家跟她断绝关系,恨不得再昏死一次。
& & 梁锐微眯着眼给她使眼色,她现在怀着姚家的孙子,又是失手害得姚忠举丧命,怎么说都不会现在就问罪的,示意她随后再帮她想办法救她。
& & “梁娇娇已经被舍弃了,却还相信梁锐会救她。”芍药嘲讽的轻嗤一声。
& & 夹板上来,梁娇娇无比害怕受刑,又被梁锐安抚了下,就招认了,“我不是故意推他的!我也根本不知道他磕到了脑袋!”
& & 季县令和师爷商量了一番,虽然误杀也是杀,但鉴于燕国律法对妻子杀害丈夫的严刑律法,却也不好随意判决,只能先让梁娇娇画押认罪,把她暂时关进大牢,向州府请求判决。
& & 梁锐主动说,“既然我梁家已经跟梁娇娇断绝关系,那梁娇娇陪嫁的所有嫁妆我们梁家也不再管了,她失手杀害了姚忠举,那嫁妆就权作给你们的赔偿吧!”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 & 梁娇娇去年的年底才嫁去了槐树村,不少人都看到了的,梁娇娇带了不少陪嫁过去。这下都给姚满仓和毛氏,就有人眼神变了变。虽然梁娇娇在新安县名声不好,可毕竟是个姑娘家,姚忠举非礼梁娇娇,摸人家屁股,看光人家小解的事儿那是众所周知的。对于姚忠举的死,到现在姚家拿到梁娇娇嫁妆的赔偿,众人顿时那点同情也变得微薄起来。
& & 梁妈妈和陈妈妈就把钥匙当众交给毛氏,和莲儿红儿都退到了梁锐身后,“奴婢们是梁府的下人,**也在梁府。”意思她们不归姚家,是梁家的。
& & 梁锐微皱了下眉,撇向姚满屯。姚忠举死了,还是死在梁娇娇的手里,差点拖梁家下水,现在她自己也没得救了。姚满屯家,连迂回的办法也没有了!他有心想把梁妈妈几个下人也还留在姚家,这样好歹可以更确切的知道姚家的消息,看梁妈妈几人明显不愿意,而且姚满屯怕是也对他怀疑上了,想了又想,只能作罢。
& & 毛氏平日里不光受梁娇娇的气,也没少受梁妈妈和陈妈妈的气,现在看她们两个竟然又大模大样回了梁家,简直一口气噎在了心口,憋的生疼。
& & “大哥!赶紧回去办丧事吧!”姚满屯提醒姚满仓,这个天,酷热的很,尸体根本不能放。又不像冷天,还能停个几天。
& & 案子都审完了,就算再不走也没有法了。想咬梁家,梁锐摆脱了个干净,也只能拉着姚忠举再回家了。
& & 姚忠举是小辈,又没有子女,长辈不可能去给他一个小辈哭灵,王玉花和卢秀春都吊唁过后也就算尽到心了。
& & 不过丧礼还是要王玉花和卢秀春帮着操办,毛氏哭的几次昏过去,苗氏也支撑不住的样子。
& & “不拿银子来,咋帮着操办?”王玉花看毛氏和姚满仓都没有一点动静,就拉了脸。
& & 姚正中叫了姚满仓问他拿钱,姚满仓直接说家里没有银子了,姚正中气的脸色阴沉,“那梁娇娇的嫁妆不是赔了来!?”
& & 姚满仓咬咬牙,愤恨的看了眼王玉花和卢秀春,去开了梁娇娇的嫁妆。里面值钱的东西根本没有多少了,那些金银首饰和私房银子梁娇娇早转移回娘家,只有十几两碎银子,和一些不太值钱的东西。
& & 姚满仓气的大骂,只能又回屋拿了十两银子加上一块。
& & “给多少银子办成啥样就是了。”姚若溪劝生气的王玉花,没有在老宅多待,小四和瑾哥儿都害怕,就天黑前忙回了家。
& & 等吃完饭姚若溪回屋拿衣裳洗澡,一开立柜门,直接被里面突然倒出来的人砸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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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撞见姚忠举冤魂
& & 看立柜里砸出来的人,姚若溪大惊,待看清是谁,忙停住躲开的身形,伸手强力的扶住他,“萧恒墨?”心里惊诧他怎么会躲在衣柜里。
& & 萧恒墨却双眼紧闭,眉头皱着,完全昏迷了过去。
& & 姚若溪看着不得不放开拐杖,吃力的搀住他,把他拖到炕上放下,这才看清他一身大红绫布长袍几乎湿透了,满头的汗水,浸湿了头发,前胸却是一片暗红的血迹,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左胸口的剑上尤其最终,还在不断的流着暗红到发黑的血迹。绝美的脸庞苍白无血色,隐隐透着青黑,嘴唇更是黑紫,明显是中毒了。
& & 虽然毕温良把不少珍稀医书都给了姚若溪,可她毕竟没有实际经验,只有家里的人谁风寒感冒的给她把把脉。姚若溪低声又唤了两声,萧恒墨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给他把了脉,却暂时无法确定是中了哪种毒,只能先给他止血,把伤口包扎了。
& & 芍药见姚若溪拿个衣裳那么慢,就过来内院叫她,“小姐?热水都准备好了,要抬过来了!”
& & 姚若溪忙应了一声,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往萧恒墨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丸,拿着衣裳出来。
& & 罗妈妈几个刚给小四和瑾哥儿洗了澡,把热水抬到洗浴间里,等着姚若溪进去。她洗浴都不要人伺候,所以芍药也没跟进去过,顶多递个东西,添些热水。
& & 小四害怕,想跟姚若溪一块睡,“三姐……我想跟你一块睡!”
& & “不是跟小萝一起的吗!”姚若溪洗完澡出来,摸摸她可怜巴巴的小脸。
& & 小四撅了撅嘴,“她也胆小!”
& & 被嫌弃了的小萝睁着无辜的俩眼看着小四。
& & 小四也知道姚若溪不喜欢跟人一块睡,会很久睡不着,只好又跟小萝回屋了。
& & 哄了大的,还有小的。瑾哥儿还不知道啥是死了,只是从家里的气氛中感觉到了害怕,搂着姚若溪的脖子不撒手。姚若溪哄了他好一会,才把他哄睡着。
& & “小姐也快去歇了吧!这一天折腾的也够累了,奴婢看着小少爷。”罗妈妈拿着扇子轻轻的给瑾哥儿打扇,劝姚若溪去歇息了。
& & 姚若溪就松了手,让芍药也自去休息,喊了方妈妈端一盆水到她屋里。
& & 方妈妈怕热,热的太狠,就半夜里洗帕子擦擦身子,就以为姚若溪也是要效仿,还特意打了一盆凉凉的井水放到屋里,“小姐早些睡吧!奴婢们等着老爷夫人就是了。”
& & 明儿个姚忠举出殡,姚满屯和王玉花都还在老宅没有回来。
& & 姚若溪打发了她们,回到屋又仔细的给萧恒墨把脉,确认了几种毒,却不能肯定是哪一种,看他身上的衣裳,皱着眉犹豫了下,还是给他脱掉,扔在了地上。洗了帕子给他清理了伤口,重新仔细的上了一遍药,给他包扎好。
& & 一番折腾下来,刚洗过澡又是出了一身汗。看萧恒墨脸色更加黑青,姚若溪只得拿出银针给他扎了几针。
& & 萧恒墨嘤咛一声醒过来,睁开眼看姚若溪正往他手指头上扎针,嘶了口气。
& & 姚若溪松了口气,低声问他,“中了什么毒?”她不确定,想必中毒的萧恒墨应该会清楚。
& & “你把我扎醒就是为了问我中了什么毒?”萧恒墨动了动眉毛,虚弱无力道。见她挑眉,顿时觉得倒霉了,“
& & 国医圣手的弟子,却连这点毒都查不清。”
& & “你既然知道,跑到我家来干啥!”姚若溪拿了医书来,等他说是什么毒,就配哪种解药。
& & 萧恒墨眸光飞闪,他最恼恨被人救,所以上次他选了相反的方向,不想还是被人救了。这次被人围杀,他逃出来发现中了毒,竟然又下意识的跑到这里来。看了眼胸口缠的纱布,皱起眉毛,“你一个女孩子家,却把我衣裳扒光了!?”
& & 姚若溪撇了眼他修长精瘦的体型,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显的朦胧美感。转身从立柜里拉出一条薄毯扔他身上盖着。
& & 萧恒墨看她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就跟看见白菜豆腐一样的神色,没来由的俊脸黑了黑。他这样的美色,就算受伤中毒,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吧?!
& & “中了什么毒?”姚若溪现在只想赶紧给他解毒,让他赶紧走人。在屋里藏一个男子算个咋回事儿!?
& & “这绝毒只有毕温良那老头的绝技能解。那边肯定有人埋伏,我才来找你这个国医圣手的弟子,试试看你有几分真才实学,学到了那老头多少真本事!”萧恒墨挑着眉头,把薄毯摆正盖好。解释自己跑这来的目的。
& & 姚若溪一听是绝毒,立马翻到毕温良医书记载上的解毒方法,把毕温良传给她那套银针拿出来,又给萧恒墨掀开了身上盖的薄毯。摸了下几个穴位,迅速扎针下去,“先封住经脉,明儿个再配药来。”
& & 萧恒墨看她手法倒还算熟稔,就松懈下来,“小乖乖!我已经两三天没吃饭了。”
& & 姚若溪抿嘴看他,“等着。”转身出了屋。
& & 萧恒墨扬起嘴角,耐心的等着。
& & 这边姚若溪到了厨屋,梅嫂忙劝她,“三小姐不必担心,给老爷夫人的饭菜奴婢等下就做。”以为她是来看姚满屯和王玉花的饭菜。
& & 姚若溪点点头,“还是现在就做吧!估摸着等下就回来了。再熬些粥,我晚上要看书。”
& & 梅嫂应是,抓了粳米了燕窝熬上粥,又麻利的做了两个小菜。
& & 姚满屯和王玉花忙完回来,王玉花还嘀咕着大房的事儿,“是她儿子办丧事,啥都不管不问的,就给二十两银子还想买好棺木,摆明是要赖我们家的银子!”
& & 这个事儿姚满屯也没有办法,“就先垫付上吧!忠举一下没了,大哥大嫂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难受的很,先垫上过后再说吧!”
& & “过后再说就要不回来了!又不是老的,是他大房的儿子死了,半个丧事还要二房的出银子操办,这是哪边的礼啊!?”王玉花气不过,看天这么晚姚若溪还没睡,等着她和姚满屯吃饭,不跟姚满屯理论这个,吩咐梅嫂赶紧摆饭。
& & 姚满屯叹口气,洗了手也吃饭。
& & 罗妈妈和方妈妈对视一眼,老宅竟然也没有管饭?
& & 方妈妈跟着王玉花一块的,抿着嘴摇摇头,也到厨屋里吃了饭,跟罗妈妈道,“家里连老爷子老太太的棺木都还没有准备,只能买人寿材铺子做好的,大老爷竟然点着要那副好料的,二十多两银子。总共就给这么多银子,还有酒席要操办,杂七杂八的琐事儿。”
& & “连这事儿也要趁机坑一笔,真是不要脸皮的!”罗妈妈小声呸了一口,看热水好了,忙又去舀水,给王玉花和姚满屯准备洗澡水。
& & 姚若溪等着人都歇下,端着燕窝粥回到屋里。
& & 萧恒墨已经又睡过去了。
& & 把人推醒,示意他起来喝粥。
& & “小乖乖!你觉得我现在的状况,还能自己吃饭吗?”萧恒墨躺着不动,桃花眼幽幽的看着姚若溪。
& & 姚若溪黑着小脸坐到一旁,拿了勺子舀了粥喂他。
& & 萧恒墨眉眼带笑,挑剔喂的太快,舀的太多,动作太粗鲁。
& & 一碗燕窝粥喝完,姚若溪直接端着碗出去。
& & 萧恒墨叫住她,“小乖乖!你在闺房里藏着个大男人,就不怕被人知道了?比如你未婚夫!”
& & 姚若溪转头,看他好整以暇的样子,小脸更是黑了一分,“如果是个死人,那就没事儿了。直接后山埋了就是。”
& & 萧恒墨啧啧两声,“小乖乖!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又是对着我这么绝美无双的人,你还总是杀啊死的,医者要有父母心!”
& & “那你叫一声娘来听听?”姚若溪挑起眉毛。这个变态是长得妖美,也自恋的过头!
& & 萧恒墨被她一句话噎的俊脸僵硬,嘴角狠狠抽了抽。
& & 姚若溪轻哼一声,转身出去把碗洗了。想着自己今夜该去哪睡?以前萧恒墨夜袭,也就待一会就走了,现在他那副样子,别说走,连吃饭都得要人喂。
& & 看她在不回里间歇息,萧恒墨又道,“小乖乖!你不看着,我要是半夜毒发死了咋办?齐国候世子死在了你闺房里,怕是你师父那老头也没法解决地!”
& & 姚若溪暗自咬咬牙,进来端了灯,看他头上又出了一层汗,分明是毒发了,脸色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也担心他在自家出了事儿,到时候惹上一连串的麻烦,就拿了条薄毯睡去了外间的竹榻上。
& & 听着悉悉邃邃的声音传来,萧恒墨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闭上眼养神。睡他是暂时睡不着了,他已经中了绝毒四天了,正是毒发最猛烈的时候,又在衣柜里闷着昏睡了一天,只能养养精神,等着明儿个解毒了。
& & 屋里贸然多出一个人,还是萧恒墨这变态,姚若溪也下半夜才朦朦胧胧睡着,次一天又早早的起来。
& & 姚满屯早饭没吃,就去了老宅帮忙。
& & 王玉花很是不情愿,吃了早饭才过去,跟卢秀春商量了,俩人又不懂办丧事的规矩礼仪啥的,只管酒席的事儿。
& & 张河里沟的一家说把自家给老人打的棺材让出来,家里老人还健在,目前是用不上这口棺材,只要年前再打出来一口就行了。
& & 姚满屯看了觉得那棺材也很好了,姚忠举一个小辈用太好的,以后姚满仓和毛氏用啥样的?姚正中和苗氏又用啥样的?本来他们也不是啥权贵,几千两银子的棺材那也不现实的。
& & 姚满仓看不上眼,就想买好的。
& & 人家直接说他,“让买好的你倒是出钱啊!总不能你儿子的棺材要让做兄弟的给你出钱买棺材吧?!”
& & 姚忠举死了,村里的众人除了感慨生命不易之外,基本那是没多少同情。实在是姚忠举为人做事儿都不行,姚满仓和毛氏一家的名声也连坏了几次。还有人直接说死了少个祸害。这刚祸害掉了姚文昌的官职,要是不死,以后还不知道会祸害谁呢!
& & 姚满仓恼恨万分,见姚满屯和姚富贵都没有说出钱的意思,阴沉着脸回了屋里找毛氏拿银子。刚卖过一些豆瓣酱,要说银子那是肯定有些的。
& & 姚满屯暗叹口气,别人都觉得他太软弱,把话都说了出来,他要是在主动拿这个银子,也就太没骨气了。
& & 姚富贵是打定主意没准备帮着拿银子的,他们家和大房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大房挣多少银子他也心里多少有数,要说现在没有银子,连丧礼都办不出来了,那根本就是骗鬼!
& & 毛氏哭的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起来去拿银子的时候昏了过去。
& & 王玉花简直要笑了,拿银子的时候昏了过去。
& & 姚正中要去自己屋里拿钱,苗氏不让,“总共就那两个孝敬钱,你拿了出来虽说解决了事儿,却也是找事儿呢!”
& & 姚翠芬也劝姚正中,“爹还是别拿了,大哥大嫂又不是说真的拿不出来。你要是拿了,让二房三房四房的都咋看?”
& & 王玉花看毛氏竟然扎了针都不醒,以为她们都不敢撂挑子,扒开人进了屋,“这办的可是自己儿子的丧事,连点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就不怕没人抬棺材!?”
& & 姚忠举辈分低,让平辈的抬棺材还说得过去,让长辈抬就没可能了。小他一辈的也不是没用,但也没几个。红白喜事都是大事儿,操办的不好,还真没人愿意抬棺材。
& & 过了一会,毛氏醒过来,目光恨毒的看了眼王玉花,虚弱的爬起来去又拿了十两银子出来。
& & 姚满屯估摸着也差不多了,算是把姚满仓挑的那口棺材拉回来,装殓了入棺。
& & 东西置办下来,到抬棺材的时候,就没谢礼钱了,姚满屯自己把钱垫上给抬棺材的人,全了面子。也幸亏棺材都不是湿木材打的,没太沉。
& & 到吃席的时候,姚若溪只略略吃了点就回了家,家里的人都去帮忙,罗妈妈照看着瑾哥儿也在外面,芍药出去抓药了。
& & 看姚若溪回来,萧恒墨有气无力道,“我已经快被渴死饿死了!”
& & 姚若溪过来给他把了脉,看毒正快速蔓延,他整个胸口都一片青黑,皱紧了眉,“你再忍忍。”端了水来给他喝。
& & 只要死不了,萧恒墨倒是不担心,喝了水,又吃了饭,想问姚若溪话,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了。
& & 芍药把药买回来,神色莫测的看了眼里间躺在姚若溪炕上昏睡着的萧恒墨。齐国侯世子受伤中毒不去找人医治,竟然跑到这里找小姐!这个被称之为变态的人跟小姐扯上关系,怕是要把小姐扯到危险中去了!
& & 所以当晚累了两天的众人都进入熟睡之后,芍药把药准备好,看姚若溪已经准备好银针,撇了眼萧恒墨道,“小姐!你目前的功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奴婢在后面帮你。”赶紧把萧恒墨治好,让他走人。
& & “不行。”姚若溪也想答应,可是,“师父的武功看似温和,其实霸道的很,若是反噬,你的功力就要被废了。”
& & 芍药有些沮丧的不吭声了,她要是功力被废也就成了废人,没法再保护小姐了。要是小姐的师兄在就好办了!
& & 萧恒墨也不在意芍药警惕戒备的眼神,一脸的轻松,“一次不行,你可以多来几次。”
& & 芍药顿时有些恼怒了。小姐现在的功力修为,等把萧恒墨中的绝毒解掉,还不知道要修炼多久才能提升回原来的功力。
& & “芍药准备!”姚若溪唤了她一声。别说现在萧恒墨已经支撑不到去找师父,即使能,她也决定要给萧恒墨解毒了。师父的功力虽然高深,但给萧恒墨解毒,有人埋伏萧恒墨,未必不是有人想借此在师父功力消耗的时候除掉师父。而且,她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力如何。
& & 毕温良之所以被称为国医圣手,就是因为他的一手传奇针法加上他高深莫测与针法相辅相成的内功。
& & “小姐……”芍药还想说啥。
& & 姚若溪制止她,“就当练手。”
& & 她还真是一副练手的架势!萧恒墨俊脸僵了僵,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地儿了。
& & 芍药不说话了,伸手扶萧恒墨坐起来。
& & 萧恒墨抬手一挡,不让她碰,自己支撑着坐起来。
& & 芍药看他自己坐好,也懒得再扶他,在一旁给姚若溪递给针,神情担忧的看着姚若溪。
& & 姚若溪第一次用毕温良传授她的武功施救,又是绝毒这种凶猛的毒药,心里也是有些紧张,稍稍调整了下气息,看着对面的萧恒墨,找准穴位,运气,施针。
& & 芍药看她动作倒是行云流水,不过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就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几次犹豫着要上手帮忙。
& & 等一套针施完,芍药忙端了盆子过来。
& & 萧恒墨噗的一声连吐了好几口黑血,漱了口,“跟你师父那老头真是差远了!”
& & 芍药暗瞪他一眼,也不管躺不躺,忙又扶着姚若溪起来。
& & “我没事儿,把药给他喝了。”姚若溪一动,全身黏腻的汗水,顿时皱起眉。
& & 芍药把药端过来放在萧恒墨旁的炕桌上,就去拎了热水到洗浴间给姚若溪沐浴。
& & 折腾了大半夜,姚若溪又功力耗损,一觉睡到天大亮,家里人都起了还没有醒来。
& & 芍药很是担心,让梅嫂炖了燕窝,又不敢轻易进屋吵醒她,一直等到姚若溪起来,看她小脸果然苍白了两分,把燕窝端过来先让她吃了。
& & 王玉花过来伸手摸摸姚若溪的额头,“昨夜里听你洗澡,不会伤风了吧!”
& & 姚若溪心下一紧,仔细看她神色,没有发现萧恒墨的事儿,顿时松口气,“可能有些伤风,没有大碍。”
& & “真是晦气的东西……”王玉花咒骂一句,看姚满屯也在没有接着骂完。伤风也被称为邪风入体。姚若溪从练了武功后身体还是很不错的,风寒发烧这些很少有。这好好的突然就伤风了,王玉花就认为姚忠举死了,带来的邪风。转身让方妈妈给姚若溪熬药,“那清热解毒丸,家里的人也都吃上一颗。”
& & “家里还有不少药丸,吃那个方便。等会我吃上一颗就好了。”姚若溪忙拦住她,她只是功力耗损,吃伤风的药还能吃坏了呢!
& & “奴婢去拿药。”芍药也怕王玉花误会之下,乱拿药给姚若溪吃。
& & 小四和王祖生,姚立兄妹几个见姚若溪不舒服,都很自觉的到花园里自己学习练字。
& & 锦绣斋姚若溪只用每天去一趟,有紫荆和凌霄在那边。
& & 一连几天下来,姚若溪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虚弱,王玉花顿时害怕了,也不敢跟姚若溪说,只拉着姚满屯道,“三丫头是不是撞见了大房的了?”要不然咋莫名其妙的吃药不好反而加重呢?
& & 姚满屯也是担心的不行,说叫张三叔来看看,姚若溪说她自己就是学医的,也吃着药,没让叫。听王玉花怀疑撞见了姚忠举,他也有些怀疑了。七月是鬼月,姚忠举又是年轻大小伙子,又是枉死的,村里不少胆小的人都害怕,晚上都不到村头乘凉了。
& & 王玉花急的团团转,这要真是撞见了姚忠举,可不是小事儿啊!
& & 姚若溪不常出门,也不往村里去,不过她天天都要去锦绣斋。朱敏儿和姚春桃姐妹回去把姚若溪的情况一说,许氏顿时就嚷嚷开了。说姚若溪撞见了姚忠举。
& & 这话一出来,顿时引起村里不少人的惊慌。赵氏和林伟两口子就跳出来说姚若溪八字不好。否则,姚忠举又跟姚若溪没啥仇怨,不去找害死他的梁娇娇,却来找姚若溪,那就说明问题了。
& & 毛氏立马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二房又算计他们大房,害死了她儿子。所以姚忠举才会去找姚若溪。她假惺惺的过来二房,“说是若溪丫头撞见了忠举,他作为大哥的竟然吓唬妹妹,真是太不该了。不知道若溪丫头咋样了?我回头找个白毛公鸡来把忠举引回家!”
& & 小四抿着嘴,小脸有些发白起来,上来拉住姚若溪的手,“我三姐只是伤风了,根本不是撞见人了!”
& & 毛氏看姚若溪小脸整个苍白没有血色,精神气也不怎么好,根本不像伤风的样子。王玉花和姚满屯又都是一脸忧虑的神情,就更加笃定姚若溪是撞见姚忠举了。看向王玉花,“二弟妹!看若溪这个样子,要不我这叫叫,看会不会好一点?”
& & 她说的叫叫,是叫走姚忠举。很多撞见人的,有的只要到那人家里走一圈就好了,或者叫那人的家人过来叫叫,再不行就是悠坠,烧纸钱衣裳或者纸扎的人子烧过去也就好了。
& & 王玉花两眼闪着愤恨,毛氏这个贱人根本就是没安好心!别说叫叫,不诅咒指使姚忠举的鬼魂大闹她们家就算积德了。拉着脸呵呵一声,“大嫂又不是神婆,咋一眼就看出我们三丫头是撞见了你儿子?外面那些人瞎说,大嫂也跟着瞎说了!?”
& & 毛氏看她强势,就示弱,“我…我不是的……忠举他是枉死的,他肯定死的冤,我是怕他吓着人了!”捂着嘴,眼泪突突冒了出来。
& & 姚满屯皱了皱眉,“那大嫂就叫叫吧!”眼神示意王玉花别再说了。要是毛氏能叫好了,闺女也不遭罪。
& & 王玉花当然想姚若溪立马或碰乱跳的才好,可是毛氏一直记恨她们家,根本不会为她们家好,不害她闺女就好了!
& & 毛氏就擦擦眼泪,红着眼眶上来拉了姚若溪,“忠举啊!儿啊!娘知道你死的冤枉,娘知道你死的不甘心,那害死的贱人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你要找娘跟你去找那害死你的贱人,你可别吓唬了你妹妹啊!”
& & 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着。
& & 王玉花脸色阴黑,毛氏这个贱人哭的这话,她咋听都是撺掇姚忠举来闹她们家的!
& & 毛氏又哭了一通,这才跟姚满屯和王玉花招呼了回老宅去。
& & 村里不少人都很是关注,见毛氏红着眼掉着眼泪从二房出来,都知道她是去叫姚忠举了,不敢跟她说话。
& & 可这一天,姚若溪的情况没有一丝好转,小脸更是苍白,站起来都得扶着芍药。
& & 许氏听赵氏和林伟两口子传姚忠举找上二房了,就大肆散播姚若溪八字不好,才会招鬼。
& & 王玉花气的恨不得出去抓着许氏打一顿。
& & 这话很快传到了三王岭,王麻子家的人才是真正直接恨姚若溪的人,就因为王元荣喜欢的人是姚若溪,娶的也是姚若溪,他闺女没成功嫁给王元荣,还丢了性命,一点好处没有捞到。郑氏直接就拦了出门的杜氏,把姚若溪撞见姚忠举,八字不好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
& & “还以为你们家找了个啥样的好媳妇,那就是个八字不好的,当初我闺女就因为她才遭了那汪正的手死了,我闺女心善,没有找上那个小贱人。如今碰上硬茬儿了,自己大堂哥的冤魂都去找她了!别的谁都不找,就单单找她,可见八字烂成啥样了!还是个瘸子残废,谁家有那么好的儿子,会娶个八字不好的瘸子残废啊!普通人家也不会要这样的媳妇儿,你们家倒像是开善堂的呢!”
& & 杜氏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眼看着郑氏,抿嘴笑着,“我们家的事儿,我哪当得了家!”
& & 郑氏看她这意思分明就是不想姚若溪进门的,眼神转了转,嗤笑一声,“这样的媳妇儿你们还不退亲,也真是厚道的没这样的了!元荣可是咱整个三王岭的骄傲,那可是翰林!前途光明的很!娶啥样的媳妇娶不到,还非得要个八字不好的瘸子!这样的给人家当小妾那都是没人要的!你们当初合算八字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捣鬼呢!”
& & 因为定亲是王元荣逼着定的,答应之后定的也很急,所以合算八字是定了亲之后。当时合的是良缘,女方旺夫。
& & 对此王富兴还很是高兴,王玉花旺夫旺家的名声传的远近皆知,姚若霞嫁进了段家,姚若溪虽然腿脚有些不好,可总能治好的,八字合的也是旺夫,觉得王元荣眼光不错,挑个旺夫的媳妇娶,以后日子也肯定会越来越兴旺。
& & 杜氏想到得罪吏部尚书被革职的姚文昌,心里早就动了退亲的想法,就是一直没有办法。深深看了眼郑氏,虽然知道她是挑拨,但她本意就不喜欢姚若溪的,答应也是勉强之下。回家就跟王富兴商量,“那姚文昌被革职回来了,现在就剩下元荣一个人在京都。姚文昌又是得罪了吏部尚书的,那些人都知道两家人的关系,肯定也会为难元荣的!他弄的啥早点铺子作坊的,也是做生意了,要是被御史弹劾,也丢了官就坏了!咱们还是进京吧!你帮着看顾生意,也能让元荣专心做官,不被人攻讦了。”
& & “元荣不是说了不用过去。再说家里的事儿也不少,都去的话,也不好安排。”王富兴有些意动,可又觉得家里也不能放下。他又是没兄弟姐妹的人,走了交给谁也都不放心的。
& & “有啥不好安排的?把家里的地都佃出去就行了。铺子也是租出去的,一年收一次租金也就是了,又不用你天天跑去看着。去了京都,元培也能找个好夫子,好好学了。真要等到御史弹劾,元荣的前途可就全毁了!”杜氏沉了脸不悦道。
& & 王富兴也是听到了外面的传闻说姚若溪八字不好,还以为杜氏又要闹退亲的事儿,见她没有说,也就同意了去京都。王元荣以前也跟他说过,等把生意做起来,让他去接手帮忙的。
& & 程氏听了就嚷着要把王祖生接回家,不能让王祖生再待在姚若溪家里,被王三全喝止了。
& & 王三全不放心,来槐树村看姚若溪,“都说小溪撞见了姚忠举,到底咋了?”
& & “都是毛氏那个贱人诅咒的!”王玉花着急的不行,咬牙咒骂毛氏。
& & 姚若溪情况越来越不好,她解释了不少次没有事儿,现在连姚满屯都相信她是撞见了姚忠举,因为从衙门回来的当天,他和王玉花在老宅商量出殡的事儿,姚若溪怕小四和瑾哥儿害怕,是自己提前回的家。肯定要路过村头的。
& & 姚若溪暗自骂了声萧恒墨,笑着跟王三全,“我真的没有事儿,姥爷!过不几天就好了。”
& & 王三全看她小脸白的近乎透明了,站着都没有力气,整个人虚弱的很,哪里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忙问,“找大夫看了没有?”
& & 王玉花脸色更是难看了,找张三叔看了两次,都说姚若溪元气大伤。可她天天都待在家里,就白天出一趟门去锦绣斋教双面绣,别的啥也没有干,哪会莫名其妙的元气大伤!?
& & 姚满屯也心里焦虑的不行,“莫名其妙的元气大伤。”
& & 王三全惊愕了,他自然知道姚若溪恬静的很,面色慎重的沉吟,“要不去寺庙去看看!”要真是撞见了姚忠举,到了寺庙,别说是冤魂,就算是厉鬼,也不敢再造次了的!
& & “啊啊啊…”王玉花惊叫,懊恼的拍着头。
& & 吓的姚满屯和王三全几个也都惊了下。
& & “佛珠!佛珠!”王玉花抓着芍药,“快去找大师给的佛珠!拿来给小姐戴上!”她竟然蠢的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 & 姚满屯也恍然过来,“咋就把这个给忘了!芍药快去拿来!”然后对疑惑的王三全解释道,“小溪在京都去相国寺上香的时候,庙里的得道高僧送了一串佛珠给小溪!还说小溪祥云高照!”
& & “那快去拿!有那个佛珠戴着,肯定就要好了的!”王三全也忙催促芍药。
& & 芍药有些无语凝噎,不过见姚若溪看过来,忙作欣喜的样子转身回屋去找那串佛珠。
& & 萧恒墨的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伤势有点严重,还得要养着。此时正大模大样的躺在姚若溪的炕上,靠着凉席枕看芍药翻箱倒柜的找了个盒子拿出来,挑了挑眉。
& & “都是你害的!”虽然知道萧恒墨的变态,不过芍药可不怕他,瞪了他一眼,拿着佛珠快步出来。
& & 王玉花急切的把佛珠拿出来,双手合十又祷告一番,“大慈大悲的菩萨,西方佛祖,求你们一定要保佑我闺女快快的好起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郑重的给姚若溪戴在脖子上。
& & 佛珠在城外寺庙里也能求得到,庙会的时候也有不少卖的。王三全还是认识的。见姚若溪这个佛珠不是手串,却是一大串,“这是大师戴在脖子上的佛珠吧!”
& & “是得道高僧随身戴的佛珠!”王玉花说着,又念念有词的嘀咕着把姚忠举骂了十几遍,让他赶紧滚蛋,不要缠着姚若溪。
& & 姚若溪嘴角抽了几次,只能由着王玉花来,让她放心,也让家里的人放心。不过要好起来,还得再等两天,萧恒墨的毒还没清完,还要两次才行。
& & 毛氏那边和苗氏抱着个白毛大公鸡过来,说要牵引姚忠举的回家,今儿个晚上是姚忠举还魂夜。
& & 王玉花看见毛氏就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捏死。
& & 苗氏一眼就看到姚若溪一副病怏怏的虚弱样,眼神转到她脖子里戴着的佛珠,“这是去庙里求的佛珠啊!”
& & “是啊!京都逢庙会的时候去相国寺烧香,人得道高僧送给我们三丫头的!”王玉花皮笑肉不笑的回话。
& & 毛氏眼神闪烁,有得道高僧送的这么大一串佛珠都没有用,看来大儿子的死真的跟二房的人有关系了!抱着白毛大公鸡笑道,“这白毛的大公鸡可是好难找才找到的,一找到我就跟娘过来了。这次估摸就没啥事儿了的!”
& & 王玉花这回不敢说不用了,不堪情愿的嗯了一声,看着毛氏和苗氏围着姚若溪念叨。
& & 许氏和村里的几个人也过来看。
& & 等毛氏抱着白毛大公鸡回老宅,一路走一路叫着姚忠举。真要做这个仪式是不能回头的,她却频频的回头,“儿子啊!你要告诉娘,到底是哪个害死了你,娘给你报仇啊!”
& & 众人都等着看消息,送走王三全的时候,王玉花已经心里轻松了大半。姚若溪带着一空大师送的佛珠,啥妖魔鬼怪那都是没法近身的了!
& & 当晚姚忠举还魂夜,天还没黑,不少人就回家不出门了。也都不走村头过了。村头住的人家更是大门紧闭。
& & 老宅的四门大开,桌上摆着供品和酒水,全家的人在三房待了大半夜,过了时辰鸡叫了三遍才回家。
& & 姚满仓嚷嚷着酒盅里的酒被喝了一半。
& & 次一天都以为姚若溪该好了的,结果姚若溪依旧如此,吃着补养元气的药。
& & 这下众人都疑惑了,毛氏都抱了白毛大公鸡去二房叫领了,还魂夜姚忠举也回了家的,酒盅都动过了。可姚若溪依旧没好。
& & 这下全家都担心起来,王玉花找了村里的神婆来给姚若溪悠坠,那坠子根本不动。连那神婆都稀奇的不行,坠子不动,要么没问题,要么就是大问题,不是她能搞定的。
& & “爹!娘!我真的没事儿,过段日子就好了。我是练功伤着了。”姚若溪只能这样说了,她本来就是内力耗损过多。
& & “练功咋可能会伤着自己呢!?那都是越练越厉害的!”王玉花不相信。
& & “我练的武功是师父教的,跟别人的都不一样。”姚若溪看王玉花一副认定了她撞见姚忠举鬼魂的样子,无奈极了。简直啥解释都听不进啊!
& & 王玉花想让姚若溪去寺庙里住些日子,外面也不少人都议论说让姚若溪去寺庙。
& & 姚若溪给萧恒墨施完最后一套针,直接昏了过去。
& & 芍药立马对萧恒墨下了逐客令,“小姐因为救你都摊上了招鬼的麻烦,你现在毒清了,还是快点离开吧!”
& & 萧恒墨看姚若溪苍白的小脸皱了皱眉,“我现在没法进京,只能等你们去酿桂花稠酒的时候一路了。”那梁家和西宁侯府都打着姚若溪的主意,有他随行,至少也能保护一二。他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一半了。
& & 次一天起来,王玉花坚决要把姚若溪送到寺庙里住几天,姚若溪没有办法,一家人都担心的不行,心里惶惶的,只能听了。
& & 当晚刚在寺庙里安置好,王玉花怕素斋没点油水,还特意拿钱去厨房让做些好素斋端来。
& & 姚若溪实在心力不济,又颠簸了一路,不想吃,让王玉花自己吃就可以。
& & “那我吃完等下给你炖碗燕窝!”王玉花吃完饭,直接倒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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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梁家完了
& & 素斋是王玉花拿了钱去厨房让寺庙里的师父做的,姚若溪不想吃,王玉花舍不得扔掉,就自己都吃了。刚一吃完,头昏昏沉沉的,两眼皮沉的睁不开眼,还没来得及叫姚若溪,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 & 姚若溪目光冷沉的起来。
& & 芍药快步过来,把王玉花搀扶起来,架着她放到炕上。
& & “把空盘子空碗拾掇了送去厨房。”姚若溪看了眼差不多被吃完的碗盘道。
& & “是!”芍药应声,把桌上的碗筷都拾掇了,若无其事的送去厨房,又要了一碗白粥。
& & 姚若溪试了下,慢慢的喝了。
& & 芍药打着哈欠把碗出去,一路哈欠连连的回了屋里,吹了灯。
& & 庙里的僧人做了晚课,整座寺庙陷入寂静中,夏日的夜风缓缓的流畅着,满天的繁星照耀着,弯月挂在天际。
& & 直到下半夜,夜色中,梁锐带着几个人从后面山门进来。
& & 开门的大和尚笑着收了钱袋子,直接指了下路,就躲到一边去,装作看不见。
& & 梁锐几人悄悄的潜入字条上写的第三个院子。这次来的没有那个会武功的小厮,只有那个黑脸的丫鬟,还中了迷 药。他冷哼一声。白白折损了一个妹妹进去,花费了那么多心力,他想要的东西却依旧没有到手,这是从未有过的挫败,他绝不容忍!
& & 看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屋门前的竹子随着夜风微微摆动,梁锐招手示意带来的几个打手上去看情况。
& & 这次梁锐很谨慎,先买通寺庙里的和尚在饭菜里下了迷 药,又让带来的几人往屋里吹了迷烟。特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还装作小沙弥敲门,见没有动静,这才带人进去。
& & 炕上睡着两个人,外间还睡着一个丫鬟。
& & 梁锐一摆手,几个人拿着麻袋迅速的把三人装了进去,抬起就走。
& & 屋里看门的大和尚见梁锐带着三个麻袋出去,悄悄关上门回去睡大觉。
& & 梁锐一行几人带着三个麻袋刚下了山,寺庙里就响起一声尖叫,惊醒了寺庙里的所有人。
& & 李妈妈白着脸,一脸的惊惶,“我们夫人…我们夫人不见了!我们夫人不见了!”
& & 惊醒赶来的住持和一众僧人顿时都惊疑了,“谁难道在寺庙里还敢掠走了县太爷夫人!?”
& & 守后门的大和尚急慌慌的跑过来一听别掠走的是县太爷夫人季夫人,顿时有些傻眼了。梁锐不是要掠姚家的人,咋会掠走了季夫人!?
& & 等看到姚若溪和王玉花几个出来,更是心里惊慌了。坏事儿了!坏事儿了!梁锐掠错了人,却还掠走了季夫人,这下真的是坏事儿了!
& & 王玉花住在寺庙里只和她们隔了一个院子的季夫人被歹人掠走了,顿时吓的也不敢住了,“难道是刺客?还是劫匪!?竟然敢掠走了县太爷夫人!这寺庙里也太不安全了!”
& & 寺庙里留宿的还有别的人,封锁消息也封锁不了了。
& & 住持只能安抚了众人,派了寺庙里的僧人连夜出去搜寻找人。
& & 梁锐抬头远远的看着亮起来火把的寺庙,忍不住皱起眉头。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 & 一行人急忙忙赶路。
& & 只是前方却迎面冲过来一队官兵,拦住了去路,“站住!快快放下夫人,束手就擒!”
& & 梁锐一惊,怎么会有官兵在这里?
& & 跟他一块来的几个打手也都惊慌了,纷纷询问的看向梁锐。
& & “把人扔了,先逃出去!”衙门里的官兵梁锐还是了解的,只有花架子,没啥真本事,稍稍镇定了下就吩咐。
& & 几人听命,把扛着的人要扔下。
& & “等等。哪个是那个丫鬟?”梁锐费尽心机出手,若是一点收获没有,他绝对不甘心。
& & 其中两个打手指着刚放下的麻袋。
& & 梁锐看身形不像王玉花也不像姚若溪,就猜里面的是芍药,会武功保护姚若溪的那个黑脸丫鬟,拿着匕首割断那丫鬟的喉咙,迅速逃开。以后姚若溪那小贱人身边没有了这个会武功的保护着,再想谋划轻而易举!
& & 只是还不等他逃远,前方又一队埋伏的官兵放起了箭。
& & 一行人四散开来逃跑。几个打手都是梁锐花钱找来的,又不是不要命的杀手,当然不会把性命丢在了这里。
& & 梁锐身手还是很不错的,之前又熟悉了周围的地形,迅速往丛林里钻。
& & 突然一支冷箭飞来,直直的射进梁锐的后背上。
& & 梁锐惊愕的捂着胸口,转身看向后面,却一片黑暗,影影倬倬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有几个官兵奔着追来,叫喊着让他别跑,束手就擒。梁锐咬着牙,忍着胸口的巨痛继续朝丛林深处逃。
& & 却又一箭射出,射在了他腿上。紧接着又一箭射在他腰上。
& & 梁锐一下子惊悚了,这时候才觉得掉进了陷阱。有个武功高手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不管他怎么逃,怎么跑,都逃不掉!意识到这个,梁锐心里迅速蔓延起无边的恐惧。难道他今儿个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 & 不过暗中没有丝毫动静,飞射而出的冷箭也没有再出现。倒是飞奔而来的官兵过来了。
& & 梁锐逃不动了,可活下去的执念强力的支持着他,仍旧拼命的往前逃。
& & 眼见后面追来的官兵越来越远,暗中的人也再没有动作,梁锐微微松了口气,拐个弯继续跑。
& & 却没跑出几十米远,一下子踩到猎户挖的陷阱,扑通摔了进去。
& & 身心俱裂般的疼痛,让梁锐忍不住痛叫出声。完了!完了!他逃不掉了!
& & 不多时,追赶的官兵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火把照亮,几个官兵围着陷阱,居高临下的看着梁锐,“总算追上了!把他抓上来!”
& & 梁锐绝望的咬牙,他掉进了陷阱!掉进了别人挖好的陷阱!谋划了一场又一场,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赔上了一个梁娇娇,又把自己搭进去了!他若一死,家里剩下的人,又怎么会玩过的姚满屯家!?
& & 几个官兵把梁锐弄出陷阱,拉掉他的蒙面巾,有人就认出了他来,“梁锐!?好一个胆大包天的梁大少爷!带走!”
& & 梁锐全身伤了三处,后背上的一箭虽不要命却也很是严重,火把照耀下,脸色苍白泛着青黑,万分不甘的被押到了山脚下。
& & 姚若溪和王玉花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
& & 梁锐看到三人,两眼愤恨阴狠,眼神落在芍药身上,顿时惊愕了。他不是刚才把这个丫鬟杀了?!
& & “原来是你,梁锐!你竟敢掠走县太爷夫人,真是好大的狗胆!”王玉花看到梁锐也惊了,心有余悸的指着梁锐。
& & 梁锐听的更是惊愕的瞪大眼,眼里闪着惊疑。县太爷夫人!?
& & “娘!大堂嫂虽然是失手误杀了大堂哥,可毕竟谋杀亲夫的律法在那,大人已经判了刑网开一面,让大堂嫂生下孩子再行刑。梁大少爷也说与大堂嫂断绝关系。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一个爹娘。看到亲妹妹被判腰斩,梁大少爷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劫持县太爷夫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姚若溪眸光幽冷的看着梁锐,做生意需要手段,却不是没有底线的不择手段。
& & 梁锐胸口翻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固执的看着姚若溪幽冷带着嘲讽的眸子。他这是完完全全被人掌控着,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掠错了人,还错成了县太爷夫人。可真正要掠的人连罪名都给他找好了。不满自己妹妹被腰斩,要掠走县太爷夫人报复,或者威胁季县令放了他妹妹!
& & 不甘心!不甘心!梁锐满心都叫嚣着,愤恨着,狂怒着。怎么可能会在算计的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却是他输了个彻底!?他只是想把梁家做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又有什么错!?根本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赔光了一切!?
& & 已经被救醒的季夫人正惊魂未定的抹眼泪,她的贴身大丫鬟死了,被杀死了。要不是老爷来的及时,怕是连她也被这梁锐杀了啊!
& & 季县令也脸色阴黑的看着梁锐冷声道,“好一个梁锐!给本官带走!”接到那封秘密举报有人要劫持他夫人报仇,人就是梁锐,他起先还不信。没想到让人去找了下梁锐果真没有找到。赶过来竟然真的是梁锐挟持了人!
& & 几个衙差上去押住梁锐,同时一块被抓的还有两个打手,其余几个人都跑了。
& & 季县令抓了人并没有罢休,儿子得病,夫人来庙里斋戒祈福,却差点丢了性命,还死了一个丫鬟,这事儿是在寺庙里出的,寺庙里也罪责难逃!否则梁锐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带人闯入寺庙,把人掠走了!?
& & 梁锐一行是从后山门进的,看门的大和尚被抓了出来,还搜出了梁锐给他的大包银子。
& & 住持念了句佛号,“罪过,罪过!”
& & 此时天也快亮起来,王玉花也不愿意多在寺庙里住了。今儿个要不是芍药会武功,三闺女洞察的早,那被算计的就是她们了!赶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拾掇了东西,和姚若溪离开了寺庙回家。
& & 姚满屯正要下地,见王玉花和姚若溪回来,惊疑了下,“不是去寺庙,咋一大早就回来了?”这么一早就到了,那是天还没亮就回来了。出了啥事儿?
& & 王玉花想到昨夜的事儿还有些心有余悸,小声说了梁锐买通寺庙和尚给她们下迷 药,要挟持她们的事儿。
& & 姚满屯惊的脸色大变,看三人都好好的,忙问咋回事儿。
& & “掠错了人,掠成了县太爷夫人,被季县令带官兵给抓了!”王玉花想那季夫人是张侍郎夫人的表亲,顿时没有同情心了。肯定跟那西宁侯府也是一伙的,被掠走了也是活该!
& & 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姚若溪低声又解释了几句,“我们住的是最前面的第一个小院子,那被买通的和尚给梁锐送的信,被芍药改成了三。又给季县令送了个信,说有梁锐挟持他夫人。”有些事儿也不能一点不说,让姚满屯和王玉花还一直愚钝下去。她们家现在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每年酿的稠酒不多,可也能挣万两银子,梁锐就因为眼光就一次次的算计她们家,难保别人不会。她不指望姚满屯和王玉花能有守得住的那份心机,但好歹出事儿不会手足无措,啥都支撑不了。
& & 姚满屯点点头,没有说旁的。梁锐跟季县令没有太大仇怨,掠走了季夫人也不会如何。可要是掠走了玉花和小溪,后果不堪设想!
& & 姚若溪有些身体不支,让芍药扶她回屋歇息。
& & 王玉花忙叫罗妈妈煮燕窝给姚若溪。
& & 几乎一夜未睡,又接连这么些天元气大伤,姚若溪躺在外间的竹榻上就直接睡过去了。
& & 等她一觉睡醒,已经晌午过了,王玉花忙端了燕窝粥来,“赶紧的吃了,从昨晚都没吃啥东西。”
& & 姚若溪喝了燕窝粥,想到昨夜梁锐被抓到时,身上的伤,吃完又要了一碗,让王玉花去忙自己的,端到了离间。
& & 萧恒墨有气无力的躺在炕上,见她进来,撩了撩眼,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 & 看他衣裳都被血迹浸透,昨夜运功撕裂了伤口,把燕窝粥递给他,忙去拿了金疮药和扎布出来。
& & 萧恒墨啧了一声,自己撑着起来喝了粥,解开衣裳让她给换了药。
& & 不到两天的时间,关于梁家的消息就纷纷扬扬的传到了村里。瞬间盖过姚若溪八字不好撞见姚忠举冤魂的传言。
& & 听整个梁家的人都被抓了,梁锐被判了流放,梁家花了几乎大半的家产,保住了梁锐,不过也判了十年牢狱。梁太太受不住打击一命呜呼,梁老爷也病了,全家只凭借梁大奶奶支撑着,又要办丧事,还要照顾病重的梁老爷。都传梁大奶奶肯定会带闺女改嫁。曾经富裕的梁家以后再也不存在了。毛氏足足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
& & 她儿子都被梁娇娇和梁家害死了,却只有梁娇娇给她儿子偿命,那点嫁妆也根本都是不值钱的。梁家撇的清清楚楚,他们家算是一点赔偿都没有拿到手。梁锐掠了县太爷夫人,杀了季夫人一个丫鬟,就被判了十年,家产还投进去光了。果然是当官的厉害!她儿子都被人害了命,啥赔偿都没有要到。县太爷夫人不过死了一个下人,就把梁家的家产给抄底了。
& & 可是现在家里没有当官的人了,想风光也风光不起来了。毛氏不禁又有些悔意。要是姚文昌还在京都当他的翰林,小儿子聪明好学,跟着他在京都找好学堂念书,拜那些有名的夫子学习,肯定也能考中功名,出人头地!
& & 如今大儿子死了,二儿子都十四了,还在八里镇的学堂念书,根本学不到啥好东西。二房的儿子却已经考中了秀才功名,能到青山书院念书。她难道要让王玉花一直压着她吗!?毛氏眼里闪过阴狠。
& & 不过这次毛氏学精了,她算计的人不是王玉花,真正算计的人是姚若溪。和许氏一块到二房看望了姚若溪,见她才没两天,气色已经在转好,目光闪了闪。难道真的是戴了串佛珠,去了一趟寺庙就好了!?
& & 从寺庙里回来,王玉花已经有些相信姚若溪是练功岔气才伤了元气,毕竟练武的她不懂。三闺女又是国医圣手的关门弟子,练的是跟别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武功。真要是撞见了姚忠举的冤魂,不可能戴了佛珠去了寺庙,却还是没有立马转好。那相国寺的大师也说了三闺女祥云高照,有祥云跟着的人又咋可能招了啥冤魂缠身!?姚忠举他也不敢!
& & “我们三丫头,那相国寺里的大师都说是祥云高照的人,走到哪都有祥云跟着。啥妖魔鬼怪都不能近身的!听那些人乱传话,说啥撞见了姚忠举也真是笑死人了!要真是撞见了,咋他亲娘都没有叫走,白公鸡也没有用,难不成是大嫂没有用心叫,还是抱着白公鸡回家的路上故意回头了呢!?”回头是肯定的,毛氏这个贱人巴不得她们家的人都不好呢!
& & “二弟妹真是冤枉我了,我哪可能会回头呢!路上的人都看着,我可是一直头也不回的抱着白公鸡到家的。”毛氏心里一跳,讪笑了一声,解释道。
& & “我就说也是,大嫂不可能有这么恶毒的心思!故意让你儿子的鬼魂闹我们家!再说那悠坠的也没有动弹一下,分明是没有!”王玉花呵呵呵的看着毛氏。
& & 毛氏心里愤恨,面上却不得不应和王玉花的话,“都是外面传的话,若溪丫头又病的那么严重,我这不担心。”
& & “哎呦!大嫂不知道现在外面传的啥话吧?都说你儿子的冤魂一直在梁家呢!这不,梁家犯了事儿,那梁锐杀了人坐牢了,家业也败光了,他娘也死了。”王玉花是知道内情的,故意一脸神秘的跟毛氏和许氏几人道。
& & 毛氏眼神闪烁,许氏却一下子相信了。梁家也算是家大业大,这下说败就败光了。而且还是在姚忠举死了,过了头七之后,这不是姚忠举去找仇家寻仇了是啥?
& & “这忠举的仇怨都报了,接着怕是就该回家了!大哥大嫂这么伤心绝望放不下他,他一直也是个孝顺的,肯定也放不下爹娘的!”王玉花唏嘘着,心里咒骂。胆敢吓唬我们,我吓死你个贱人!
& & 从二房出来,许氏立马又跟村里的三姑六婆凑一堆,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 & 村里众人纷纷觉得像真的,姚忠举还没过七七,也都说会回家来看爹娘。
& & 毛氏听的提心吊胆,就算再是自己儿子,毕竟死了也是害怕的。
& & 这下换成了老宅的人心里惶惶不安了,生怕姚忠举的鬼魂报完了仇,不舍得走,回家里来。
& & 姚若溪这边却是渐渐的养回了些元气,萧恒墨的伤势也好起来。
& & 姚若阳也回来了。
& & 姚满屯跟他一块去祭拜了下姚忠举。
& & 姚满仓抓着姚若阳指责了一通,“大哥去世了都不回来,自家酿个酒就急忙忙的赶回来了,你这是一点没有兄弟情份,无情无义!”
& & “大伯要是慈父,疼爱大堂哥,他去世,又咋会舍不得拿银子出来操办丧事!?”姚若阳冷眼挑眉。
& & “你个小辈的竟然敢教训我!?”姚满仓顿时大怒。
& & 姚若阳懒得过理会他,跟他较这个真,拜祭完就直接跟姚满屯回了家,“三妹身体不适,要不我们提早进京吧!路上走的慢些,也不那么颠簸。”
& & 姚满屯也担忧的看着姚若溪,“要不小溪就不去了,我跟若阳去也能行的。”
& & “没事儿,我还是去一趟吧!很久没有见师父师娘了。”姚若溪笑着摇了头。她要是不去,怎么把萧恒墨送去京都。
& & 姚满屯想她是很久没见毕温良,也很久没见王元荣了,只好同意了。不过姚若溪病了的消息几乎整个八里镇的人都知道了,王家的人竟然也不来看望看望。
& & 这边正说着,王三全过来了,目光带着些隐忧,“王富兴一家都进京了,说是来不及,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又不是王元荣出了啥事儿,咋会来不及过来一趟说一声?再说小溪生病,作为亲家,是怎么也该来看望一下的。王家这样,明显的不重视小溪,这门亲事……
& & 姚满屯一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
& & 王玉花还担心,“是不是元荣也出了啥事儿了?”姚文昌都被革职了,人家不是也知道王元荣跟姚家是亲戚,难道王元荣也被攻讦出了事儿?
& & “应该不是出事儿了。我问了王富兴,说是去帮忙元荣打理在京都的生意。”王三全摇摇头。
& & 姚若溪眉头微皱,小叔被革职的事儿是因为小叔不让王元荣传信回来,这段时间他也来了两封信,都没有说到出了事儿的。
& & “那孩子不会是报喜不报忧吧!”王玉花不知道冯阿玉的事儿,虽然看不上也很不满杜氏,不过对王元荣这个女婿还算满意。尤其姚文昌被革职后,王家也没有退亲的意思。
& & 姚满屯和王三全对视一眼,看王三全面带隐忧,心里更是担心了。
& & 姚若阳也皱着眉头看向姚若溪,见她也眉头皱着,怕她多想,就道,“元荣一向报喜不报优,或许是他生意做起来,怕御史弹劾,才叫了家里的人过去帮着打理生意。”心里却知道,要是王元荣叫家人过去,那前几日来的信定然会提上一句,让他家人跟她们家一块进京,没必要还分开两路。
& & 这事儿姚满屯也不知道该说啥,反正她们家也要进京去酿酒,到时候也就见到了。
& & 段浩奇和姚若霞也过来,见姚若溪好起来,都放了心。地里的豆子玉米照旧交给段浩奇帮忙,姚若霞也带着闺女小丫丫住下些日子陪着王玉花娘几个。
& & 这次姚若溪带了方妈妈,把罗妈妈留在了家里看着。紫荆和凌霄一个留在锦绣斋,一个夜里回家里住。
& & 安排好家里的事儿,姚满屯和姚若溪,姚若阳就拾掇了行礼出门了。
& & 姚满仓抿着嘴,愤懑的看着。老二这次去又能挣五六千两银子了!
& & 毛氏却小圆眼闪起了笑意。姚若溪那个小贱人走了,姚满屯和姚若阳也不在家了,只剩下王玉花那个蠢货,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有姚若霞那个小贱人在又能咋样?只要姚若溪那个阴毒的小贱人不在,都不在话下!
& & 姚若溪一行到了新安县,碰上了袁菁瑶几个,依旧是柳三和她们一块进京。
& & “庄子上都已经准备好了。”袁菁瑶也该回京待嫁了,只是她不想走。
& & “你啥时候进京?”姚若溪问道。她这样总待在姥姥家也没有办法。
& & “该去的时候就去了。”袁菁瑶没好气的看着她,眼神撇向姚若阳。
& & 因为来的是柳琴姐妹陪着袁菁瑶,柳家的几位公子都在攻读,姚若阳只远远的拱手见礼,没上前来。一身天青色长袍,衣摆随风吹起,墨发飘着,伴着他一脸的笑,翩翩佳公子,玉树临风。
& & 柳絮自从听姚若溪暗示过,心里就不断的猜测。如今见姚若阳含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自觉地脸上泛红。别开眼不看他,却又忍不住。见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遥遥瞪他一眼。
& & 姚若阳一怔,顿时不自在的垂了眼,不敢再盯着她看。只觉得两个耳朵也热了起来。
& & 看他被自己瞪的满身不自在,两个耳朵发红,柳絮抿着嘴笑起来,心里止不住的荡起丝丝的甜蜜。
& & 见俩人这样,柳莺脸色白如缟素,心里揪着似的,生生疼起来。明明是她先动心,先喜欢他的,他却一点感受不到!?还喜欢上了她的妹妹!?
& & 袁菁瑶皱着眉头,不悦的瞪着姚若溪。看你弄出来的好事儿!
& & 姚若溪也没有办法,最难的怕就是感情了。她不是太懂,却也没有办法阻止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现在明显的她哥对柳絮有心,柳絮也对哥哥有意。柳莺若不放开,伤的只能是自己。
& & 两厢道了别,柳三带着账本跟着一块上路。
& & 因为姚满屯和姚若阳坐同一辆马车,姚若溪自己一辆,怕暴露了萧恒墨,没让江明和江远帮着赶车,是芍药换了身小厮装扮给姚若溪赶的马车。
& & 萧恒墨大模大样的坐在姚若溪的马车里,啃着包子,一脸的意见,“治病手法有待提高,本事不够,连饭都不管饱,以后我是情愿被埋伏,也要找你师父治了。跟那老头差远了!”
& & 姚若溪靠在马车上翻着书,不接他的话。
& & 见她不理人,萧恒墨凑近了道,“小乖乖!要是那王元荣跟你退亲了咋办?国医圣手的徒弟被人嫌弃退亲,估计那你师父又要跳脚了。”啧啧的幸灾乐祸。
& & 赶车的芍药脸色黑了黑。这萧恒墨果然就是个变态!竟然叫小姐小乖乖!老爷夫人都没这么叫过呢!
& & “跟我退亲娶你?”姚若溪头也没抬,斜了他一眼。
& & 萧恒墨俊脸僵了一瞬,“男人也挺不错,不过他那种成色,本世子还看不上!”他发现,姚若溪看着恬静淡雅,说话也能噎死人!真跟她师父那老头一样一样的!嘴上不饶人!
& & 姚若溪翻累了就靠着马车凉枕歇息,懒得理会萧恒墨。只要到了京都把他弄走就行了。
& & 萧恒墨也无趣了,只好安生的养伤,调息。
& & 倒也安稳的一路走到了京郊袁菁瑶的田庄。
& & 赵伯带着庄子上的下人在大门口迎接,身后跟着的基本都是新买的老实下人,多是家里过不下去,会些农活,敢粗活的人。
& & 见姚若溪一行人过来,忙带头磕头见礼。
& & “快起来吧!”姚若溪伸手扶起赵婆子。
& & 赵伯跟柳三也互相见了礼,跟姚若溪道,“今年的桂花照应的好,已经有提早开花了的!”庄子里有他当了家,对庄子里以前不满的事儿都调整了。不管屋子还是地里的庄稼,都精心了伺候。看着长势好,赵伯也觉得很是高兴,很有成就感。
& & 姚若溪笑着点了点头。
& & 她们刚到庄子里,那边于晋然就带着人过来了,“还以为要再等两天,没想到提前过来了。”
& & “提前来的,说是路上慢慢走,一路通顺,也就早到了。”姚若溪招呼他坐,让芍药倒茶。
& & 于晋然跟姚满屯和姚若阳都招呼过,就又说了姚文昌的事儿,“撞到那彭骅手里,即使再留下,也会有给小叔下绊子使。不如避开锋芒,蛰伏两年,等到时候再外放。”
& & “这事儿还多亏了师兄帮忙周旋,若不然怕是小叔的功名还要重新再考了。”姚若溪点头。
& & 于晋然笑,“师妹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也没有出什么力,就是顶着师父的名头跑了一趟。”
& & 姚满屯也很是感激的道谢。
& & 姚若阳面上笑着说话,却眉头微蹙。这于晋然摆明了居心不良,打他妹妹的主意。元荣那边又总是怠慢他妹妹,等见了人,他一定好好提醒提醒王元荣那小子。再不守护好了,媳妇儿就要被别人抢跑了!
& & 等安置好,次一天于晋然把一切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姚若溪带着方妈妈等人下手开始忙活。
& & 于晋然待了两天,就回了城。
& & 姚若溪以为萧恒墨走了,谁知道他还待在庄子里,“都到了京郊,这点距离,你萧大世子都不敢走?”
& & “送佛送到西,你慌什么!放心吧!不光你未婚夫不会知道,连你师兄都没有发现你在屋里藏了大男人!”萧恒墨撩了撩眼皮子,抿嘴笑着回道。
& & 姚若溪呼吸一滞,不吭声了。继续去忙活酿酒的。
& & 严如卿也过来了,毕温良没有跟来,让萧恒墨松了口气。他就是没受伤的时候,都在那个老头眼皮子底下藏匿不住,更别说现在受伤未痊愈。严如卿武功平平,他倒是不担心。
& & 不过严如卿武功不怎么样,医术还是练了些真功夫的,看姚若溪面色不好,一摸她的手腕子,就摸出她元气大伤,“丫头!你们路上遇到了危险?”
& & 看她担心,姚若溪忙摇了头,“梁家倒了。”
& & 严如卿顿时皱起眉头,“把芍药给你就是让她保护你,有事儿直接派她就是,你还自己上手,看亏损了多少元气,得多久才能养得回来!?”
& & 芍药看了眼姚若溪,已经单膝跪下请罪。
& & 姚若溪扶她起来,对严如卿笑道,“师娘!不怪芍药,是我自己要练手的!”
& & “练手就跟芍药练手,以后可不能不知深浅就上手了。”严如卿点点她的头,又问她的眼睛怎么样了。
& & “能看见一点了!已经在转好了。”姚若溪这个倒是真话,她已经能模糊的看见一点明暗了。
& & 严如卿听她眼睛在转好,放了心,住下来陪了她几天才回城。
& & 等桂花稠酒酿好,于晋然过来接姚若溪几人,王元荣也一块过来了。
& & 姚满屯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很是不满了。三闺女病了王家不来看,全家搬来京都也不到家里打声招呼。她们都来了十多天,桂花稠酒都酿好了,才见他过来。
& & 事实上王元荣一直想过来,可每天下衙回到家只剩下半天时间,根本不够打一个来回。有上次流言传的那么难听,王元荣哪敢过来随便留宿。
& & 等这批桂花稠酒送进宫,剩余的分了三份,分别送去神医馆,于家和王宅。
& & 王元荣再邀姚若溪她们住到王宅,姚满屯就直接拒绝了。
& & “神医馆不远的小院,师娘已经让人打扫好了。姚叔和师妹就先住到那边去吧!”于晋然知道王富兴和杜氏来京的消息后,就准备好了院子。
& & 姚若阳张张嘴,想说啥,姚满屯那边已经答应了下来。毕竟院子是三闺女师娘准备的,总比住到王元荣家强。真住进去,还不知道传出啥难听的话来。
& & “那我送你们过去。”王元荣敏锐的察觉到了来自未来岳父的不满,就没有强留。
& & 这个姚满屯没法拒绝,应了声。
& & 小院不大,的确称得上是小院子,但满院子种了不少的蔷薇花,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幽香。屋里布置的也很是淡雅。
& & 王元荣目光幽深的看了眼于晋然,若真是若溪师娘准备的,她肯定让若溪住到神医馆了。
& & 于晋然眉头微动,笑着领姚若溪一行到地方,没有多待,就告辞走了。
& & 看姚满屯去了茅房,姚若溪也进了厨房,王元荣忙拉着姚若阳问情况,“听我爹说若溪病了,说啥撞见了姚忠举,到底咋回事儿?”
& & “三妹是练功反噬了,元气耗损,养一段日子就好了。外面那些都是乱传的!”姚若阳见他竟然也相信,顿时沉了脸。
& & 王元荣皱起眉,“咋会练功反噬了?”
& & 这个姚若阳也不知道,他们兄妹几个练的武功跟三妹的都不一样,只能问于晋然了。不过他觉得于晋然于心不良,肯定趁机再接近三妹。眼下他有重要的事儿要问王元荣,“我妹妹病了,你家都不去看看。全家搬来京都,就只让我姥爷过来支会一声,你是不想娶我妹妹是吧?”
& & 王元荣愣了下,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问起的时候,娘明明说‘要你担心那么多,爹娘就差把她供起来了’,竟然没有去看望!?
& & “我知道不是你的意思,但你可好好把握了,别到时候说我不帮你。”姚若阳提醒他。
& & 王元荣拱手跟他道谢,若不然,他还不知道姑父为啥突然对他不满起来了。还以为是于晋然比较的。
& & 等姚满屯出来,王元荣忙上前认错道歉,“姑父!我想明年的年底,就娶若溪!”其实明年的年底他都不想等了。夜长梦多,真的是夜长怕梦多!
& & “成亲的事儿不急,当初说好的等小溪及笄后。她现在看着是一副大人样,其实还是个孩子呢!”姚满屯没有答应下来。明年成亲,王元荣十七八,他闺女却还没有长成,成亲太早,身子会早早败了的。生孩子也是一道鬼门关。他媳妇就是生孩子落了病,三闺女身子骨本就不硬实。
& & 王元荣心里再急,也只能忍着了,告罪一声,到厨房来帮姚若溪的帮。
& & “你生意没出问题吧?”姚若溪知道他练功打猎还行,却没是做过生意的。
& & 王元荣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误会,眸光一闪,没有解释,笑着摇头,“没事儿,刚开始有些琐碎,现在已经没多少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 & 那就应该没有大事儿,现在他爹娘都来了,也就更好办了。姚若溪把菜递给他,“可以吃饭了。”
& & 姚若阳也过来端菜。
& & 几样清淡的小菜,有热有凉,几个人坐一块吃了饭。
& & 王元荣让姚满屯和姚若溪爷几个留下过十五,“地里的庄稼不是交给了姐夫,姑父就等过了十五回去吧!京都的十五很是热闹,正好玩两天。歇息一下再赶路回家!”
& & 姚若阳有些犹豫,那三皇子秦翱不知道还会不会盯着三妹。
& & 姚满屯也有些犹豫。
& & 王元荣正要再劝,门外响起一个娇俏的喊声,“姚若阳!你个负心汉!你快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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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一不留神被袭胸
& & 姚若阳一听外面的叫喊,惊的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
& & 姚满屯和王元荣也都惊愣了。
& & 姚若阳放下汤碗,十分惊疑的指着自己,“负心汉!?”他根本没有和哪个女子过多接触过,啥时候成了负心汉了!?
& & 芍药眸光一动,看向姚若溪。
& & 姚若溪也愣了一瞬。
& & 外面江明拦不住,那叫喊的女子已经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冲进来了。
& & 姚满屯看着娇俏美丽的女子,忙询问的看向姚若阳。难道真的是儿子啥时候负了这女子?不然人家咋会点名道姓的找到了家里来!?
& & 姚若阳自己还搞不清到底是啥情况,“这位姑娘,在下根本不认识姑娘,姑娘何出此言啊?”
& & 潘令茹却只扫了眼他和姚满屯,王元荣几个,直直朝姚若溪冲过来,震惊的指着姚若溪,“你…你…你……”
& & “潘**。”姚若溪点头跟她打招呼,她买的木雕还是潘令茹付的钱,却还一直欠着没还呢。
& & “你你你…你怎么是女的!?”潘令茹惊的瞪大眼着,不敢置信。
& & “我是姚若溪,姚若阳是我哥。”姚若溪没想到她竟然还记着自己,竟然还这个时候找过来。
& & “我等了你一年多,你…你竟然是女的!?哇……”潘令茹哇的一下哭起来,泪花直飞,“你果然是个大骗子!让我等了你一年多,你自己却是个女的!”潘令茹觉得伤心的受不了了。
& & 姚满屯和姚若阳,王元荣都错愕不已。面前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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