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毛毛1岁多上周晚上不小心网页走掉了

你对我来讲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而我光芒暗淡,不敢奢望。 转_台前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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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有些冷,突然想开个帖子说说我家的些些事情。请不要追根溯源,就当是个虚构的故事。  没发帖子之前,觉得有千言万语,这会真要写了,反而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可以叫我莲莲。在天涯看过一个帖子,说命苦的女孩叫莲的多。我就顺应下潮流吧。  我82年的,1982年,那会地球还没变暖,我在一个特别冷的冬天出生在南方一个贫困山村里。。。。
。。。    ————你嘲笑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我是小尾巴⣞我为自己代言。   
我爸是个特别传统的男人,他这辈子在思想意识层面,最坚固的信念,就是要生一个男孩。他虽然信奉男孩为大的思想,却也并没有把我这个女儿怎么样,而是养起来了。  要知道,我是他的二女儿,我的大姐,比我大2岁,那会也还在活蹦乱跳的玩耍着。一个贫困的家庭,再多个女孩,对我爸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在打击下,我爸木有被打倒,他只嗟叹了没多久,在我不到一岁,便和我妈怀上了第三胎。
没承想,老天就是要戏谑下我老爸的忍耐能力,第三胎呱呱坠地,还是个女孩,我大了以后才知道,我妈当时就要疯了。  他俩在被重挫的情绪下,做出了一个决定,把第三个姑娘,送人算了。  我是该为自己感到幸运呢,还是该为我三妹感觉到悲戚?当时我还那么小,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爸妈消停了两年,到了我5岁的时候,爸妈又造了小孩,这次,老天像看够了闹剧似的,送来了一对龙凤胎。考虑到家境太差,爸妈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龙凤胎的妹妹送到了一个远房亲戚那抚养,那家人没有孩子生,两家距离跨市。  就这样,我家壮大起来,成了一个五口之家,还有两个流落在外的妹妹。  把最小的妹妹送走的时候,连我大姐都懂事了。虽然大人们绝口不提,就当只生了一个男孩,选择性失忆。但已经上小学的大姐,却把这件事情牢牢的记在心头。  到我大点的时候,她带我出去玩,偷偷的告诉我,“莲莲,我们还有个妹妹。”
小孩的心灵是模糊的,又是敏锐的。小学的我,知道了父母送走了妹妹,感觉天空都黑了一角。  因为太小,不懂,又会联想,既然父母会送走妹妹,不是同样可以送走我和姐姐吗?与其说那会是心疼妹妹,不如说更多的是恐惧。  弟弟,毫无争议的成为家里的明珠,就像灯塔一样照亮了父母前进的方向。因为生孩子造成的家徒四壁,亲友非议,父母看着幼小的弟弟,下决心要让孩子过上好的生活。虽然弟弟有着爸妈的万般宠爱,但谢天谢地,他并没有成长为一个小霸王式的小男孩。他只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有时会发脾气,有时会嘴馋,有时会调皮,但有时也会对姐姐好。  家里有肉的时候,爸妈都会给弟弟吃,弟弟看着有些多,便会给我和大姐拨几块。爸妈也坦然的看着这一切。  或许,在我和姐姐的心里,都有一种默认的想法,要对弟弟好,不仅因为他是我们的弟弟,还因为如果没有他,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说。  父母有了他,更幸福更满足,家里更平稳。  也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才会出现后期很多的事情。
我家附近有个水塘,村民会在那取水用,村里的孩子也喜欢在那旁边玩。有一天,我弟弟要去玩,姐姐奉命去看着。  水塘边有个简易的筏子,大约是有人闲来无事做的。弟弟出于好奇,非要上去玩,姐姐当时也不过15岁而已。拗不过弟弟闹,便答应了,说:你只可以划几下,不能划到中间去。  弟弟当时答应的很好,但横竖小男孩心性太重。上了筏子,便失去自制力,左一下,右一下,往塘中间走了。  姐姐急了,喊着要他回来,弟弟不听,他玩的正高兴。终于,他没站稳,翻到水里去了
姐姐顿时慌了,她也不过是个半大姑娘,在回家叫大人和自己下水救人这两个选项中,她下意识的选了后者。  不会游泳的姐姐,直接就跳到了水塘里,从浅水摸到深水,弟弟在那扑腾,抓住姐姐的手后就死命的拽,变成俩人都在扑腾。  她们的呼救声,让塘后面整菜地的堂叔听到了,堂叔又疯狂的冲下来,把她和弟弟分别拖出水塘。  又是压肚子,又是俯身拍,终究是把她俩救回来了。
我堂叔并不懂人工呼吸,就靠着自己感觉,也是她俩命大。当我父母和我心急火燎赶过来时,  看到两个孩子并排躺在地上,虽是活的,但浑身湿漉漉的,大家见过溺水的人什么样吧。  她们就那样半死不活的躺在那。  我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我父母第一时间冲到弟弟那,抱着弟弟嚎啕大哭。我就这么呆呆的走到姐姐身边。我真的愣了。  等父母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哭了一小会,才想起大姐的存在。
爸妈要堂叔帮忙把大姐抱回我家,爸爸抱起弟弟,妈妈抹着眼泪,我像丧家犬一样跟在他们的后面。  我也不敢想象没有弟弟或者没有姐姐了。  到家后,爸妈给她俩换了干净衣服,放在床铺上睡了,第二天,她俩就没事情了。  正当我以为都缓过来的时候,爸妈召集我们三姐弟,说有事情要说。  于是我们被赶到了客厅(就是农村的土屋大堂)。  爸爸把大门关上了,明明是白天,关门后,怎么就那么黑。  爸爸拿出一根棍子,要我们仨都跪下来。
爸爸的主题就是,不该胡乱出去玩,这点是说给我们仨听的。  我以为我会挨打,虽然不干我事,但爸爸的样子很吓人。  爸爸话锋一转,矛头直接对着姐姐,说:你作为大姐,辉辉要不是你没看好,怎么会掉到水里!  姐姐就那么低着头,不敢出声。  爸爸的棍子就一下一下的打到姐姐的手臂上,身上,背上。姐姐没有躲闪,只是条件反射般的颤抖。  我害怕极了
等我反应过来,去拉爸爸时,姐姐已经被打的在抽冷气般的哭。弟弟也跟我去拉。就记得爸爸的力气很大,我和弟弟使劲的推也难以推动。爸爸的气愤倒是因为我们的拉扯减弱了。弟弟和我都哭着喊着,爸爸也是打够了吧。  妈妈在哪里呢、或许她就在屋外吧。  我们结束了这次难忘的家庭会议。我扶着姐姐去房间,晚饭她也没吃。  那时候,我和姐姐睡一个床,晚上,我不小心碰到了姐姐的手臂,她疼的叫起来。我睡的迷糊时,听到了姐姐轻轻的哭声。
那时候,是90年代。爸爸开始尝试做生意,在镇上开了个店,卖服装。我家还住在村里,但爸爸在家的时候少了。妈妈就在家操持一些农活,带我们几个。  我上初一,姐姐上初三,弟弟小学。妈妈有时要接送弟弟上小学,农村小学不是那么近,很多小学生很早起床,成群结队,走到学校去。下雨下雪,山路泥泞,大人就很不放心。  我和姐姐几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也因为我们年龄相仿,可以组团来去。  姐姐和我在一所初中,她在初一二成绩挺不错的,进初三后,老师让她考重点高中,市里的或者县里的。谁知道,那会正是爸爸的店需要人手的时候。爸爸说,兰,别考高中了,毕业后到我店子里来帮忙。  大姐读完初三,就没有继续读下去了。  我不是大姐,没有能力去描述她当时的心情。大姐不像我,她性子内敛些。只是后来在家见到她时,总有闷闷不乐的神情。  转眼到了我初三,爸爸的服装店生意已经稳定,姐姐一直在照看。他便腾出手脚,买了辆大货车,和人合伙搞运输。
我有次放假跟着熟人去镇上,找姐姐。店里当时没什么顾客,姐姐就那样呆坐在那。姐姐看我来了,立刻高兴许多,对我说:想吃什么?莲莲,姐姐给你买,姐姐有钱。  我平时是没有什么零用钱的,姐姐有点爸爸给她的看店费。当时爸爸也不在,姐姐就把服装店的门关了,带我去商店里买了吃的,我喜欢的本子和笔,还带我去饭馆点了我喜欢吃的牛肉。  我看到周围看店的人都是中年人,就我姐姐一个女孩子。心想:姐姐平时应该没什么人能常说话吧。  我就又陪姐姐回店里,陪她说话。虽然她说的并不是很多。她要我好好读书,考高中考大学。  家里那会经济不那么窘迫了,我和姐姐估算着爸爸应该会让我上高中的。我和姐姐还是错误的判断了爸爸的思维走向。  爸爸还是希望我别上了,不用帮他,可以去广东打工啊。我说过,我不是姐姐的性格。爸爸这话一出,激起我强烈的反对。  爸爸抛下一句话:你要能考上一中,我才送你上。  所有的一中基本都是重点中学。我爸知道我成绩不是特别优秀,就撂下这句话来堵我。  我很怕我去打工,变成我姐姐那样子。所以卯足了劲,在初三第二学期,拼命学习,  还找同学借了很多课外资料,如奥赛的,因为一中有加考。
我算匹小黑马吧,之前并不算很出众的学生,最后却发力考上了很多学生向往的一中。  回顾我这30年,我发现,推动我的,好像不是别的,而是恐惧。  因为恐惧,我往前进了一步。也许我不上学,我也可以得到钱花,但我会失去很珍贵的其他东西。  发榜那天,我坐车坐了很久,才到市里。我对这个城市一点都不熟悉,可我一点也顾不上害怕。我在榜单里找到了我的名字。我身边有很多很多欣喜或失望的家长。就像第一次到这所学校考试,我是一个人来的,别人都是家长在考场外守着。  我在一中的花坛边坐了挺久,大概有半小时。之后,就坐车回去了。  回去后,对爸爸说,我考上了市一中。爸爸不敢置信,我说你可以去看榜。  我爸在不太心甘情愿中,接受了这个事实。  尽管他的本心是不愿意我去上学的,他觉得村里的镇上的那么多女孩不都出去打工么。  但当有人对他说:你家莲莲上一中真不错,成绩特别好吧。  他也感受到了不同的感觉,是自尊心和虚荣心均得到满足的感觉,有点点像生儿子后的那种荣耀感。
上一中,比后来上大学更让我震动。可以想象,一个没怎么去过城市的乡镇中学的女孩子,突然要融入一群城市孩子的生活。虽然也有其他县里的学生,但是人数上毕竟是少数。   各地区的方言是不同的,哪怕是一个市里也有好多种口音。第一次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我蹩脚的普通话夹杂着乡音,有的同学忍不住笑了起来。青春期多怕这种事情啊,非常在意同学的眼光。所以从那堂课之后,我没事的时间就在练习普通话。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这群本地小孩,连课外也要说普通话,等我普通话学的有明显成效后,我发现她们说的也不过是带口音的山寨普通话。   我住在学校里,学在学校里,只有周末有时回去。   等我上高二的时候,爸爸已经不做服装店了。他把从服装店和运输赚来的钱,和我一个舅舅合伙,在市里开起了饭店。因为我舅舅之前是从沿海一家很大的酒店当大厨师的。   姐姐已经19岁了,她又被爸爸任命为饭店经理。说是经理,实则是招呼客人,领位,协调服务员等等。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我爸还是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做的都是寻常生意,却走的还比较顺利,也有过波折,比很多人还是幸运。   姐姐和爸爸都在市里,我周末就可以去找他们,不用家人来看我,尽管我高一爸爸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每到周末,是饭店最忙的时候,我如果去店里,还要去帮会忙,我爸不强求。我还可以去他租的房子看电视。   因为城市不大,有时还会遇到同学和家人过来吃饭。于是,本班同学大部分都知道我爸开饭店的。   等我上高三,姐姐20岁了。这个年龄对于农村女孩来说,不算小了。我姐姐已经在城市生活了1年多,但在这里没什么社交,除了饭店就是出租屋。 我的高三寒假,有人来给姐姐说亲,托人带信给爸爸,看合适不。对方是我们乡里的,家里有栋二层小楼,小伙在广东打工,据说是什么皮革厂做鞋子。过年也回来了,正好可以见面。   我家乡说亲是需要媒人的,很多人见面之前,也不知道对方长啥样。不是没有照片,就是不兴这一步骤。   如果双方家长和年轻人接受对方条件,媒人就安排一个吃饭的时间,聊聊看看。之后通过媒人互传讯息。如果双方都同意,就可以直接定亲了!   爸爸觉得那小伙条件不错,很有心,把这事情和我姐姐一说,本以为温顺的姐姐会马上点头。没想到,这次姐姐就是不同意。   爸爸说:只是去看看,又没叫你当场嫁给他。你年纪也不小了。   姐姐说:我要自己找。   爸爸气得七窍生烟。
我是头一次看到大姐的脾性,大概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吧。家里的气氛变的很紧张。   爸爸没想到姐姐如此不听话,拿起来一个碗就向地上砸去,我心惊肉跳的看着他的狂躁表现。   爸爸在咆哮。   这时候,弟弟大声说:爸,我不想兰姐姐结婚。你不要逼她!   弟弟已经初一了,懂不少事了。我知道他是为了给大姐解围。弟弟还说了些有的没的,爸爸脾气果然缓和了不少。   我上大学后知道了,姐姐当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且对方也喜欢她。 楼主中午是抽空过来更新的,因为晚上有事,更完后,只能明天晚上来了。   如果说我走的路是被一个字“惧”推动的,姐姐走的路,就是被一个“情”字推动的。她比我,比很多人都重感情。我不知这样是好或是坏。心中有情,对这个世界会不会多一分圆满。   我上高中的零花钱,有很多都是姐姐给我的。姐姐还会给小辉。她自己也不怎么买衣服。   每次我去学校,都是她送我到车站,无论在乡下,还是在市里。我坐上车,和她挥手,她会一直看着车开远,才离开。
2000年,我参加了高考,考取了一所位于省会的重点大学,爸爸非常高兴。之前提过,他是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而那时,他的餐馆生意很旺,已经在市内开了另一家分店。有此基础,我爸便在自己的餐厅大办宴会,连办两天,庆祝我考上大学。估计他那年身家近百万了。   大一,弟弟也转学到市内读初二。姐姐趁爸爸心情愉悦,也提出到省会去打工。   爸爸已经不那么需要姐姐在身边。就放她走了。   姐姐在省会找了个餐厅领班的工作,忘记和大家说了,姐姐长的不高,一米六,脸算秀丽,不出挑却耐看温婉,那会脸还有点肉。   有一天姐姐突然到我宿舍,说有人要请我吃饭。我被她拽到楼下,看到一个高瘦的男的。戴细框眼镜。很是文气。目测二十一二。   我正疑惑呢,这是谁啊?姐姐脸微红的介绍,这是她初中同学李略。我并不至于如此愚笨,猜出几分。 姐姐在饭桌上间接承认了李是她的男朋友。原来,李也是在省会读大学。怪不的姐姐不肯接受那皮革厂的小伙。她和李在过去两年一直有书信联系。我考上大学鼓舞了她到省会来工作的决心。   李家在我们县另外一个乡。姐姐送我回宿舍时,说:交男友你别告诉爸,等以后我告诉他。李家条件不好,爸不会同意。   这年份的冬天,连着几天气温很低,我被冻的半死。熬不住的时候,下雪了。我知道姐姐差不多会来看我。果然来了。她还带着李略。我们在学校里堆雪人,打雪仗。有同学经过,我特别大声喊:这是我姐姐姐夫!!   她俩怪不好意思!但很开心!   也许是雪太纯白,我到今天还记得姐姐穿了一件淡青色的棉袄,和白雪衬着格外清丽,她笑的特别无忧无虑,我从没看到她这么开心过。   李也真的成了我姐夫。随着时间飞逝,很多东西忘的一干二净。那天姐姐姐夫奔跑的身影,挥动的手臂,雪球的冰凉,还有姐姐的笑容,我却挥之不去。 我在大学积累着,爸爸也在加速前进,不知道大家能否清楚的记起2000年到2004年,都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周围的人从没有手机,到渐渐都有了手机。互联网也遍布各地。   那几年的变化实际是翻天覆地的。   那几年,大家没有普遍的商品房意识。   大二,爸爸赚了钱,就想买套好房子。——当时,他已经在市内买了一套房,但环境并不好,户型结构也不好。   他找啊找,发现市区好的楼盘很少,或者说,楼盘就很少!   爸爸萌生了一个想法,自己盖房子卖。但这个念头只是想想。因为他还没那么多资本。但他并没有忘记这个想法。他只是继续做他的餐厅生意,又开了第三家分店。   他说,莲,第四家分店我要开到省会去。   大三,他真的把分店开到了省会。家庭经济条件的改善,并没有让我的生活用度水涨船高。我仍然拿着几百块的生活费。   姐姐又被爸爸拽回了他的管理范围,在省会的店里做真正的经理。这几年的工作,姐姐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但分店的总经理并不是姐姐。   这几年我并不是一片空白的生活着,只是这里的重点是说我家里的事情。   再说到李略,他家里条件很差,差到什么程度呢,父亲早亡,母亲有心脏病,还有个弟弟在外面打工。也就是说,他勉强上大学后,没有人供养他,他是靠着勤工俭学找各种机会打工,才完成的学业。   虽然姐姐有工资,但他拒绝姐姐的资助。这里并没有一个女孩苦苦付出支撑男孩上大学,最后却惨遭变心/抛弃的故事。 如果一个人总是执着于某种想法,只要不是称霸宇宙之类的妄想,又做了一定的努力,这个想法便会越来越靠近现实。   我的大四,爸爸的黄金机会到了。   爸爸开的餐厅,是一个结识三教九流朋友的好渠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积淀,他的人脉早已今非昔比。   这时候的爸爸,有四家经营不错的饭店,那几年中途还入股了KTV和咖啡厅。虽然只是几个饭店,但它们的利润不可小觑。   爸爸当然不会把老底报给我们听,但我们或多或少知道,爸爸的财富值急剧攀升。至少在市内,说起爸爸的饭店,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是我们市的热门去处。   这是一个小城市,可在点菜消费上和大城市距离很小。大城市有的是上不封顶的消费,但就普通消费意义上来说,这小城毫不示弱。
这个机会,说起来也不复杂,我爸认识的一个老板,想开发个楼盘,问我爸有没有兴趣。   我爸当时对这其中的道道并不是很清楚,就说,这要很大资金吧。那人说:你就说你想弄不?   我爸说:想啊。   ——这几年房地产开发严格多了,开发商要交保证金,拍下地块要在限定期限付清或首付50%等等规定,囤地的开发商可能贷款不了。   而早年,不是这样。贷款相对容易。简单的说,开发商在拿银行的钱盖房子,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资金压力。 这说的是大中城市的,我家所在市区是一个小城市,回头看,难度更小。我爸,和那个老板,还有别的人,成立了一个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他们拿了一块地,讲起来豪气冲天,实际价格很低廉。在那个年份的小城市,可想而知。虽然后期是找银行贷款,但自己不能不注资的。爸爸给这个公司付了500万以上。为了凑钱,他把除了饭店之外的生意股份转让了大部分。就这样,爸爸也不是大股东。   我一直觉得爸爸是个生意人,但不是一个投机的生意人。投机可以暴富,但不一定长久。   在生意场上,不深入交往,是不会知道那个人底细的。可能他开着100万的车,但欠银行1000万。有的业务挣钱,有的不挣钱,有的只是短时间不挣钱,有的是今年挣钱明年很快不行了。   要不,现在回头数数90年代和2000年左右的大款们,现在还有钱的有多少。 我爸爸的这段经历,我都替他头疼。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行业,用着他的人生经验,和瞎子一样,踉踉跄跄的走着。   百度来的:   房地产建设项目的行政许可程序一般共分六个阶段:1)选址定点;2)规划总图审查及确定规划设计条件;3)初步设计及施工图审查;4)规划报建图审查;5)施工报建;6)建设工程竣工综合验收备案。   就说盖成什么风格的,几个老板审美情趣相差迥异!这只是万千步骤里的基础,很多很多道手续,干惯了服务业、长于与人打交道的爸爸,自从开始做房地产公司后,人都瘦了不少。房地产公司老板听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前两年,我和爸爸在省会路过一个小区,修的很精美,还取了一个很上流的名字。便对爸爸说:那房子不错啊!   爸爸说:噢,这家啊,老板自杀了。   我很惊讶,问:为什么?   爸爸说:卖的不好,顶不住了。   我说:这房子不是盖的很好看吗?怎么就卖的不好呢、   爸爸淡淡的回了一句:摊子铺太大,地拿的贵,本身资金有限。   在很多人眼里漂亮的需要用上百万去买的房子,这个老板盖出来了,把自己也逼死了。
我可以预告给大家,我爸爸是有些钱,但他不会给我多少,所以我并没有很多钱。。。。。标题的意思,可以破了吧。别人觉得我爸爸有钱,我呢,肯定也有钱啦!实际上,呵呵呵呵。我记得在前几页中,有个回复,问我,我爸妈在条件好转后,会不会去找另外的两个女儿。   我能给出答复了,对,你猜对了。我爸爸的确这么做的。   随着钱财的增长,社会地位的提高。我爸爸越来越向往大家族的感觉。就像那些电视剧演的一样。   穷的时候,恨不得少几张吃饭的嘴,富的时候,就想去享有大家长的感觉。另外,年岁增长后,自然的加深了对子女的眷恋,更不消说对流落在外孩子的愧疚。   我的小妹,因为送养的是远房亲戚,所以很好找。好找,所以爸爸就不着急找。因为当年说好了,不再要回来的。那家人没孩子,如果急吼吼的去找,有点太不厚道。难找的是三妹,我真怀疑他俩当时想的是:有多远送多远。否则,怎么那么难找。   在我上大学期间,他俩就偷偷的打听,想知道三妹妹的近况。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就伤心了。   当年,他俩托付村里的一个长辈,那长辈又托付了别的乡里的谁,但那谁已经过世了!三妹妹的下落无人知道了。   这成了父母的一个遗憾。   我大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弟弟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出大事了!我的心抽了一下,   以为谁出事了。   弟弟说:家里来了一个女的,爸妈说是我三姐!   弟弟大概是太震惊了,说不清楚。我当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小时候姐姐说我还有个妹妹,我记得很牢固。但这个三妹,我只从村民的议论中寻到过影子。   大姐当时在省会,我在另外一个城市,弟弟回家过寒假。我马上致电给大姐,大姐也是刚知道。   手机两端的我和大姐,都沉默了。 我亲爱的三妹,是自己找来的。   让我帮大家回顾下她这一路吧   抱养三妹的家庭,原本是有孩子的,但因为意外,孩子死了。两口子也40多了,就抱养了三妹。   待三妹是真好,好到溺爱。三妹从小就不爱读书,读完初中就死活读不下去了,想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   养父母奈何不了她,她就像只煮熟的鸭子,义无反顾的飞走了。跑到了花花世界。   在一个村里,秘密是几乎不存在的。三妹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三妹在外面待了好几年。偶尔回去。  三妹是怎么回到我家的轨道上的。   从时间和空间上先来说在市区发生的事情。   据我爸爸公司的员工事后告诉我。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XX楼盘的售楼处,来了一个身材高挑,足有170CM的年轻女人。面容姣好,穿着很炫目的毛毛的上衣。   进来后不看房子,直接问:XXX,X总在吗?   经理说:小姐,这里是售楼处,您找X总什么事?   她回了一句:私事   经理当时恐怕就斯巴达了。
售楼处的销售经理,是个很玲珑的人。她看到三妹那样子,估计这人八成和我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当然她猜不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难堪,她把三妹带到会客室,坐着。又跑到座机那,打了个电话给我爸。   她打电话大概是这样说的:“X总,您好!售楼处有位小姐想找您,说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找您。…… 您看方便让她去您办公室吗?……”   然后把三妹送到了房产公司的办公楼。   这连续的场面都被销售员看到了。这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没几天我爸爸的流言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我寻思着爸爸大约是觉得没什么仇怨的人,也没有情人能上售楼处闹着找他的吧。   爸爸和三妹在办公室的会面,我无从想象,也无法揣测。   而第二天,弟弟和妈妈就见到了三妹。在家。爸爸或许觉得有弟弟和妈妈在家,把三妹带回来,就说的过去了。等他们见完后,才叫我和大姐赶紧的回来,和三妹吃个团圆饭。   大姐和我心里最深处是非常非常高兴的,但我还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毕竟这个妹妹在外这么久,她这些年过的如何,知道我们吗?我该怎么面对她呢?   还有,小妹如今又怎样了呢?   在父亲装饰的非常豪华甚至有些夸张华丽的大房子里,摆了很多菜。我和大姐见到了从未谋面的三妹。   她戴着长长摆坠的耳环,棕褐色长发,斜刘海,穿橙色羽绒服,及膝靴,   眼睛有点往上挑,显得有点傲。   她很漂亮。比我和大姐都好看。   初次见面,我和大姐都有点生分。弟弟虽见过她,但弟弟不是个外向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顿饭,就是爸妈和三妹主要在说话。问答,问答,夹菜。这顿饭之前,我们不知道三妹是怎么和我们团聚的,吃过饭后,我大致清楚了点。   她说,懂事后,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追问过养父母,但当时她们不承认,说是别人胡说。在外闯荡了几年后,回去家乡,养父母老了,就告诉她亲生父母大致是谁,希望她能和父母见见。养父母只记得我爸爸在哪个村,姓什么,外号皮猴。   她就根据这些信息,跑到了我们老屋,问村民,打听我爸爸的名字,在哪。她没说自己是谁,就说以前爸爸帮过她父母,现在她想谢恩。村民想都没想,就热情的告诉了她,我爸爸现在成大老板了,开发了XX楼房。   所以,她才能找到爸爸。三妹还说:   我没想到,真的可以见到自己家里人,见到你们。   就这么一句话,我的眼泪掉到了饭碗里。   大姐和妈妈也哭了。   爸爸说:就留在这里吧,苓苓。
这一年过年,家里格外喜庆,爸爸对于重回身边的女儿,感受到了别样的幸福。   那段时间,苓苓一直住在家里,白天出去逛,晚上陪爸爸妈妈看电视,聊天。苓苓比我和姐姐活泼些,善与人沟通,我和姐姐平时在家和父母说话少些,弟弟是个男孩,话更少。   初几我走了,上班去了。姐姐也走了。苓苓过了正月十五走的。爸爸那段时间心情特别好,大姐察觉爸爸这情形,就和爸爸说,要和李略结婚的事情。   姐姐已经是二十五六的姑娘了,那几年,她铁了心拒绝爸爸介绍的一切男孩,爸爸还以为她单身。爸爸当时思想观念也在改变,城市里二十几岁不结婚很正常,所以并不会迫切要求她马上结婚。   那时候,李略已经工作两三年了,家境有所好转,弟弟在外打工也是熟练工种了。这点提升,对爸爸来说,区别不大,因为两家差距很大了。爸爸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是因为姐姐和他说了实话,已经谈了好多年,不可能接受别人。   爸爸也不是没有反省自己的,他做生意后,深觉读书的重要性,太多的东西要学,如果家里有几个大学生,就更能帮到自己了。   在没上学这个问题上,他意识到了自己对姐姐的亏欠。这些年,接触的人和经历的事给了他更复杂的思想。   再者,苓苓的出现,再次强化了他的愧疚感,他大约觉得应该对孩子更好点。李略在结婚前,借了同学的钱,还有他弟弟的钱,加上自己的积蓄,付了个首付,小房子。   姐姐提出要出一部分钱,李略说:你父母本就不愿意你跟我受苦,我不能用你的钱。   而房产的名字写的是姐姐。   在那一年的5月,姐姐和李略举办了婚礼。爸爸对这桩婚事并非发自内心的接受,所以在金钱上,他表现了自己的立场,只给了姐姐20万的陪嫁。   婚礼就在我家饭店办的,姐姐不用负担酒宴钱。   第一次嫁姑娘,爸爸再不喜欢李略,也不由自主的充满了喜悦和伤感。   主持人尽讲些煽情的话,姐姐穿着白纱,看着宾客和家人,早已是泪光点点。 看到姐姐那样,我的心里也像被拧住了似的。   到给双方父母奉茶时,我看到李略家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站在那。他母亲也流眼泪了。   这么多年的辛苦终于看到儿子成家了。   我后来参加过很多婚礼,一般哭的都是新娘和新娘的妈妈......
姐姐的婚礼她也参加了,不仅参加,她还送了一条铂金配小钻坠的项链给姐姐。因为这,爸爸觉得苓苓特别懂事。   爸爸在相认之初就问过苓苓,什么时候去她养父母家去拜会下,感谢这么多年对苓苓的照顾。   苓苓说养父母暂时还不想两家正式碰面,他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爸爸妈妈想,也是,这要正式见面,有一种把苓苓抢回来的感觉。不如就这么混沌的等等看。   夏天来了,爸妈又问苓苓养父母是否愿意一起吃个饭。苓苓再次委婉的拒绝了。三妹的一再拒绝,让爸爸觉得有些诧异。这事情已经拖了半年,似乎有点长了。   爸爸这时候,已经知道三妹妹养父母是何许人也,哪里人氏。他不打算等了,决定主动出击。   从三妹的一贯表达上,爸妈也能感觉到三妹似乎不太愿意常回老家。爸爸考虑三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大约比较敏感,不愿回老家也属于正常。   爸爸一个人前往了三妹的养父母家。   开了好久的车,跑了不太伏贴的山路,直到开不进去车,需要人走进去,爸爸找到了三妹成长的家。   那是怎样的一个家啊!   爸爸仿佛穿越到了20年前。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盖的土屋。堂屋的大门没有关,能看到地板就是黝黑的泥地。爸爸试探的喊了喊人。没人回他。侧屋传来微弱的电视声音。   爸爸又大声的喊,这时候,走出来一个60多岁的老婆婆,还抱着一个1岁多的小孩子。   爸爸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老婆婆确认她们就是抚养苓苓的人家,也是她们告诉苓苓亲生父母的下落。当时抱养苓苓时,她们就怕老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所以还是留着苓苓爸妈的信息。   不过,事情还是超乎爸爸的想象。老婆婆告诉苓苓信息,不是因为苓苓没人照顾。是怕苓苓的女儿没人照顾。   苓苓在外待了那么几年,很少回家。养父母很想她。有一天,苓苓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几个月的小婴儿。   她说自己没结婚,也不说孩子爸爸是谁。年迈的养父母应该受了不少刺激。苓苓把孩子交到养母那,说自己在外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忙不过来。   那以后,养母就在带这个小婴儿。养父做一些农活。   养母说,   苓苓大了,不听她话了。自己和老伴年龄太大了,怕是力不从心了。   是时候告诉她亲生父母在哪里了,也许还能帮帮苓苓和宝宝。   父亲知晓这些情况后,可谓是震惊和愤怒,他用自制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虽然当父亲告诉我们时,表达的是对苓苓的震怒。   震怒她未婚先有子,震怒她隐瞒。   我明白他心里也有悲哀。自己的女儿过成这样。这和他当年的行为是息息相关的。   可错已经铸成,往事不可追,   苓苓已经这么大了,苓苓的孩子也已经这么大了!   爸爸回去打电话给苓苓,她声泪俱下,承认了这个事实。   她说和那个男人分手了,那人不要孩子。   认了爸爸妈妈后,又不敢说孩子的事情,怕爸妈接受不了。   爸爸挂了电话,整夜抽烟。   妈妈也变得更脆弱了。   这段时间,我家每个人的心情都到了低谷。 回去看爸妈的日子里,我发觉父母都暗淡了不少。爸爸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也掩盖不了家庭生活的挫败。   苓苓也有段日子没来了,只是隔段时间,给我和姐姐发发短信。   我和姐姐是一条心的,都觉得苓苓是草率了点,但她一个女孩子很早就出去了,不容易。她始终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将来不会不管她,也不会不管她的孩子。   爸爸的震怒失望,随着时间的走掉,也平静下来了。这个时间段,约是三个月。   爸爸回顾了苓苓回家后的点点滴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为回来后的苓苓做什么。除了让妈妈带她买过几件衣服。 爸爸终于想通了,把苓苓召回了家。苓苓表现很懂事,一点也没有记恨爸爸这几个月的冷淡态度。   爸爸给苓苓拿了20万,对苓苓说:   苓苓,你大姐的嫁妆就是这个数目,爸爸就当你嫁了,这是你的嫁妆。   如果早点找到你就好了。这样,爸妈把苓苓的宝宝,小名葱葱,接到我们家带了一两个月。妈妈那时候也没什么事情,带葱葱也有时间。后来,苓苓的养父母很想葱葱,又要回去了。爸妈提醒苓苓每个月要给养父母小孩生活费,毕竟那边没有收入。   葱葱这个孩子很乖,不喜欢哭,见到我爸妈,一点也不认生,还特黏我爸。对于突然升级成外公,爸爸在一步步的适应,并很快找到了感觉。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呢?何况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但是,爸爸并没有和外人说清楚家里的这个小小的新成员,只是含糊的说。   对家里的这些起伏,到归于平静,我松了一口气。   这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弟弟考上了大学。
弟弟本是我家很重要的一员,但他在那年夏天之前,一直在苦读。所以他参与的家事不多。   弟弟考到外省去了,也是个省会,学校还挺好的。爸爸也是大宴宾客,各路亲朋好友生意来往人员,纷纷道贺。   这年月的爸爸,不再是个餐厅老板的做派,变的更持重,更有风度。弟弟的大学宴,居然没有在自己家餐厅办,而是在本地最好的酒店的宴会厅举办的。   那一年,我回家的次数是格外的多,实在是因为家里忙的很。   导致到年底的时候,我感觉很疲惫。这一年,也是爸爸收获的一年。房地产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回报。他不再满足于受制于人,为自己另起炉灶做了很多准备。   爸爸身为弱势股东的这家房产公司,在摸索中盖了一期,销售可人,于是,又顺势开发了二期。本地的小楼盘规模自然不能与大城市比,但因为地价不贵,成本也不高。二期也很顺利的进展下去了。   到年底,爸爸提议我们全家拍个全家福,为这难得的和乐融融。爸爸还特意找了本市的获奖过的摄影名家来我家拍摄。   照片效果很好,有爸爸、妈妈、弟弟、苓苓、我、姐姐、姐夫。   没有葱葱,也没有小妹。   我注视着照片,看到爸爸妈妈的确老了,爸爸有了一种别样的威严。姐姐挽着姐夫的手臂,安静的微笑。   弟弟直视着镜头,还是个大男孩的样子。   苓苓笑的很灿烂。我似笑非笑。   后来我才知道,人数我数错了,还有一个,在姐姐的肚子里。我们那的规矩是,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对外人说,很多连亲人都不会说。怕保不住胎,所以保密。至亲也不是很要紧。   拍照那会,姐姐刚怀孕一个月,没有告诉任何人。等过完年,姐姐才告诉我们。全家都为之振奋。   尽管怀孕一点也不稀奇,但如果是你的亲人,那就变成头等大事了。妈妈建议姐姐回家来住,姐姐说还是不要了,在省会住吧。   妈妈说:那就给你雇个阿姨做饭,妈妈也会常过去看你。   妈妈自从爸爸发迹后,把爸爸看的比较紧,能不离开就不离开。   姐姐想的是自己家随意方便,也想和姐夫在一起生活。姐姐怀孕到五个月的时候,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辞职了,正巧姐姐也挺需要人陪着的,我就住到了姐姐家。   姐夫每天要上班,我白天就和姐姐一起看电视,有时陪她到小区走走,陪她去商场转下。   姐姐的家非常整洁,她和姐夫都很爱干净。姐夫下班后,基本都陪着姐姐,我就自由活动。   房子虽然小,婴儿床之类的姐夫都已经买好了。我就睡在将来的婴儿房兼客房里。姐姐、姐夫和我一起商量宝宝的名字。姐夫取了个女孩名,姐姐取了个男孩名,我取了一大堆。   日子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离宝宝和我们见面的日子又近了。我对着姐姐的肚子说:宝宝,你要加油长啊,快点让姨姨看到你!   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工作日。姐夫下班,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兰,我先去超市买点水果。你们先吃饭,别等我。   晚饭我们没等他,晚饭过了两个小时,还没等到他。   姐姐有些奇怪了,打他手机,无法接通。   几十分钟后,变得焦急的姐姐听到手机响了。电话里的声音是个陌生男人,很大声的说:你老公是不是姓李?   姐姐说:是啊。   对方说:你老公出车祸了,在医院,快点过来!   姐姐愣住了,就像没听懂似的。那人又大吼了一遍。   最后还补了一句:记得带钱!   姐姐面无血色的告诉我。我说姐我听到了。   姐姐慌忙的去找储蓄卡,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姐姐挺着肚子,我还要拉着她慢点,怕她有闪失。   我并不是镇定,只是另一种发懵。我们换了好几个ATM机,取了一些钱。再匆忙的打上出租,到了电话里那人说的医院。   我跑的比姐姐快,冲到急诊室,拉住一个护士,问这里是不是有个车祸受伤的男人。   护士说: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我说:没多久,今天晚上!   护士指着一处房间说:是不是那个?   我顺着她指着的房间望去,有几个白大褂围在那,那躺着一个人。这时候,姐姐也已经走到我们这里了。   我们快步走到了门口。姐姐啊的喊了一声。那一刻,仿佛默片定格了。我看清了,躺在那的,是李略,姐夫。早晨出门穿的干干净净的衬衣,有血,有土。   我们俩立刻冲进去,抢救的大夫看到我们了,大喊了一句:出去!护士,把门关上!   我急的大声说:我们是家属!   大夫马上明白了,但还是把我们往外赶,说:这不让进!   姐姐用像发抖又像哭的声音问大夫:我老公怎么了?   大夫关门前,说:头部受伤,肋骨骨折。你们在外面先等着。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我扶住姐姐,坐到不远处的凳子上。   姐姐已经哭的不成形了!我一边哭一边安慰她,说:没事的啊,姐姐,一定没事的!   你不要哭   我在不停的机械的重复这几句。   突然我想起要给爸爸打个电话!刚接通爸爸的手机,刚叫了一声爸,我就大哭,   爸爸从没遇到我这样过,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说:姐夫被车撞了,你快来吧!   爸爸问了我具体地址,说马上动身。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开了,之前赶我们出来的那个医生出来了,对我和姐姐说: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救回来的几率很低,我们会尽力。听到医生这句话,姐姐和我都崩溃了。   姐姐,我的姐姐,猛的拉住医生,生生的跪下来,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医生,求求你,求求你!他还有孩子!   急诊室的走廊,回荡着姐姐的哀求。   医生把她扶起来,很无奈的看着大着肚子的姐姐,对哭成泪人的我说:照顾好她。我会尽力的。   我们不知道的是,姐夫那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医生只是为了安慰我们,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很抱歉写下之前这许多不圆满、不令人愉快的话。
院方没有给我们正式消息之前,   爸爸和亲人们在火车上,没有机场,开车又不如火车快。   我接到爸爸在路上打过来的电话,   他说:莲儿,告诉兰,钱不是问题!全力救人就行!   我和姐姐等来的,是姐夫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   姐姐昏倒了,她成了急诊室的新病人。   我大哭,跺脚,疯了一样的嚎叫,几个医院的人把我按住。   那个晚上,姐姐醒过来后再哭,再又哭昏。   等爸爸带着妈妈、其他亲戚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爸妈看到我时,我已经没力气了,整个人是恍惚的。   所有的善后都是爸爸处理的。   姐夫就以这样简单匆忙的方式离开了姐姐,还有我们所有人。   人们总说一个人走了,天空就会掉下一颗星。可是,对这个世界来说,不过就像万家灯火中灭了一盏。   有没有这盏灯,只有很少的人会知道。只有他/她的亲人和朋友才会知道。   如果亡灵有知,会不会很恨自己,因为他的离去,使留在原地的亲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附一首歌,替姐姐。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曾飞舞的声音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幸福的过往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暖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暖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办完姐夫的丧事后不久,姐姐处在我们全家的看护下。姐姐表现出的坚强,超越众人的想象。   她不会没完的哭,只是有时显得过分安静。她说:我如果太伤心,宝宝也会伤心,我不能这样对李略。   看到她并没有想不开,爸爸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主题是:要姐姐把孩子打掉。   听到爸爸说的话,姐姐既惊愕又愤怒的看着爸爸。   说了一个字:不。   爸爸说:你以后带着个孩子怎么生活?孩子没有爸爸怎么办?你以后还要再成家的,能这样过下去吗?   爸爸的话在我听来,格外无情!   姐姐用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对爸爸说:这是我的事情。   爸爸气得把烟都揉碎了,忍住没有发作,他说:我们叶家不能再有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姐姐说:爸,你是怕别人看不起你吗?孩子我不可能打掉,你就当我死了吧。姐夫出事后,姐姐本已经随爸妈回到市里,大家都觉得住在省会的房子里,姐姐会睹物思人,触景生情,所以还是住父母家比较好。   因为爸爸要她打掉孩子,姐姐铁了心的要离开家,又回了自己家。我不管爸爸是如何想的,坚决的跟随姐姐走了。   姐姐把姐夫的所有衣物、照片都放进衣柜里。挂在墙壁上的大结婚照,我取下来,塞到柜子后面。   我们共同等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两个月后,宝宝出生了。顺产,是个男孩。很健康。   妈妈来了,苓苓也来了。弟弟因为上学没办法来。   爸爸也没有来。   从爸爸和姐姐闹翻后,他没有打过一次电话给姐姐。妈妈说爸爸也是为了姐姐好。   当时才24岁的我,完全无法认同。   新生儿的到来,给我心里多少带来一些安慰。姐姐以后没那么孤单了,姐夫也有了孩子。我看到了姐姐的坚强,我陪着姐姐走过那段日子,我也知道姐姐心中有着莫大的伤痛,可我却无法替换成她,无法真正的感受她所感受的一切。   从医院回来后,姐姐不可能像一般新妈妈一样喜悦,但她似乎比从前更为低沉,总是抱着宝宝发呆。   还会背着我,抱着宝宝,偷偷的哭。   对着宝宝,想起亡人。   我不知道怎么帮姐姐走出来。   我以为姐姐会随着时间慢慢好起来。我错了。   姐姐的状态越来越糟糕。
姐姐有天半夜叫醒我,说:莲莲,我听到你姐夫回来了,他穿着拖鞋在客厅走。   我和她走出卧室,打开灯,看到客厅空无一人,同时寂静无声。   我对她说:姐姐,你做噩梦了。睡觉去吧。   这样类似的情况又出现了好几次。   我当时觉得是姐姐忧思过度而已。   姐姐的体重直线下降,一点也不像产后的女人。电视上演到幸福三口之家的电视剧,甚至广告,她都会突然哭泣。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那天夜晚,宝宝醒了在哭。平时,他哭几嗓子,姐姐就会起来喂奶。可这天,宝宝哭了好一会了,仍旧没有停止。我觉得疑惑,起来看怎么回事。   主卧里,只有宝宝一个人。这时是凌晨4点。我查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见到姐姐的踪影。姐姐的手机也没带。可怕的想象顿时充满了我的脑海。   我还不可以离开房子,还有个孩子!我给爸妈赶紧打电话。爸爸劝我稳住。先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在小区开始找。 正当整个家和小区物业找人找的人仰马翻心急如焚的时候,清晨,人还没有找到,姐姐的手机响了。   是姐姐从前工作过的省会饭店同事,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她妹妹。同事说:你姐在我们饭店,过来接她一下吧。   原来,饭店老员工天蒙蒙亮起来,看到姐姐穿着棉睡衣在饭店前的路上走来走去。   她觉得奇怪,仔细一看,居然是老同事。可怎么穿着睡衣呢?   她走过去问姐姐,怎么在这?   姐姐说:在等老公接我下班。
楼主,这是小说吧,要是现实的话实在是太狗血了,完全可以说是你姐姐的苦命史。不过我觉得结尾应该是一个高帅富看上了你姐姐美好的结局,或者是你姐姐思念亡夫成痴疯了忧伤的结局,总之不会平平淡淡。然后也会出现楼主的真爱,三妹为了钱和家里闹翻,弟弟在学校出了事,总之会各种狗血。   -----------------------------   弟弟没有出事。   我也没有等到真爱。   姐姐也没有和高帅富在一起。我要带着惟惟(宝宝名字)去把姐姐接回来,虽然人家在电话里并没有把姐姐描述的怎么样,   仅半夜出走就够让我担心了。   家里的事情,我本不想让外人多参与和知道。实在没办法了,我打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小雅。   我要小雅尽快出发,我们同时赶往饭店那。   到了饭店门口,看到姐姐正呆呆的坐在一楼,看着外面。她前同事正陪着她。   我抱着惟惟闯进了她的视野范围,她愣了一下。   等我们进门,她说:莲,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宝宝?学校不上课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小雅帮我抱着惟惟,看住姐姐。   姐姐同事把我拉到一边,把来龙去脉说了大致,我发觉我最开始担心的方向是错误的,我是隐隐的担心姐姐可能会想不开,却没想到,姐姐的神智不清醒了。   她要我顺着姐姐的话,先哄着她,把她带回去,最好等她清醒了,带她去看看医生。   于是,我走到姐姐跟前,说:姐姐,李略今天加班,不能来接你了,他要我接你回家。   姐姐状若不懂的说道:他没和我说啊。   我说:他和我说了,姐啊,我们先回去吧。   在我们的拖拖拽拽下,姐姐才和我们坐上回家的出租车。回到家,姐姐累的睡着了。我拿出奶粉给惟惟喂了第二次,他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才2个月大,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长大后要面对什么。   我和小雅坐在客厅里,结束了这几个小时的折腾,大脑像灌了很多沙子,心里却很刺痛。   小雅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大概情况了。她说:莲,咱姐心里刺激的太深,你得带她去看医生。不能拖了。   我流着眼泪点点头。  第二天,爸妈都来了,我把惟惟交给妈妈,带着姐姐去医院。   从姐夫出事后,我对医院有了一种莫名的抵触。可该去还得去。
我带姐姐去的是一家公立医院的心理科,在挂号的时候,我犹豫了,最终选择了心理科而不是精神科。   当医生问了姐姐一个问题后,我犹如被再次当头一闷棍。 坐诊的是一个男大夫。首先要病人陈述病情,姐姐当时根本无法理解医生的话。我就代替姐姐说了。   我说,她在生活里受了重大刺激,又才生小孩2个多月,最初只是伤心,后来恶化。   ——接着,我便把刚发生的出走且神智不清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医生等我说完,就问了姐姐一个问题。   “现在是哪一年?”   姐姐说:2001 医生和我们诊断了半个多小时。他背着姐姐,对我说:你姐姐的症状出现的时间不长,频率不高,初步判断是重度抑郁,伴幻觉幻听。需要赶快治疗,这种病人很危险。有的有自杀倾向,也有的成为精神分裂。再恶化的话,需要住院。   他给我开了一些药,我像个木偶一样,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事后估计医生是可以让我送姐姐去精神科的,他大约也想观察下,这些症状是不是暂时的。 从医院回到姐姐家,爸妈看到神情呆滞的姐姐,和面无表情的我。   爸妈问我怎么样,我对爸爸冷冷的说:爸,我有话和你单独讲。   我把爸爸带入房间,关上门。我把随身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桌上。
我捡起来病历和那些药,说:你想知道姐姐怎么样了?你自己看!   我拿着那些东西,塞到他手上。   我接着说:   如果不是你一直逼她,她会这样吗?!   你不让她读书!上大学!   你还逼着她打掉惟惟!你想逼死她吗?!!   都是你!   ——我终于爆发了。说完这些,我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很想跳过生活中的那些不痛快。生活中毕竟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事情,不是吗?   这些年,我仿佛走在一条夜间空旷的街道上。我面前,是绚烂霓虹,高楼林立,烟花璀璨;我身后,是路灯昏暗,寂静无人,雾霭蒙蒙。当上一个病人家属,我的经验储备为零。大部分人病在身体,有些人病在心里。各有各的痛楚。   姐姐并不是时时刻刻不清醒,只是那段时间严重了。定时服用医生开的药,   我看到姐姐的状态在反复中慢慢的好转。至少没有幻觉和时空错乱了。   姐姐还是抑郁的。我从她的眼神可以感觉到。她已经不喂奶了,也不能喂了。   她有一天突然对我说:莲莲,我不会自杀的。我会坚持。当我听到姐姐说出那句不会自杀的话时,我不是释然的感觉,姐姐不会轻易说出这种直接的话。   姐姐的性格,不会这样刻意说出。如果不是已经难以承受。设身处地的去想,我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姐姐苏醒后,我意识到格局对我来说,已经改变。过去保护我的姐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裂片般的灵魂。如果不治好姐姐,连我的心都会出现裂缝。   那段时间前后,我频繁的做梦,譬如,在荒原的中央,只有我一个人,呼叫也没人;或者很久很久没见过的人和我告别。   爸爸在忙生意,妈妈在带惟惟,弟弟在上大学,苓苓在工作。似乎也只有我是可以腾出时间的。——我不能说爸爸妈妈不心痛。   弟弟在网上查了,在他上学的城市,有一所很不错的医院。他建议我们把姐姐带到那儿去住院治疗。   等姐姐从省会的医院出院,稍有体力,我买好了去往那所城市的火车票。爸爸本来想派司机开车送我们。姐姐有点晕车。也不敢带姐姐坐飞机,怕引发她的情绪波动。   火车在无边的黑夜中有节奏的前进,姐姐吃过药后渐渐的睡着了。软卧车厢并不冷,我下意识的帮姐姐掖好了被子。小时候都是我睡觉总动换,还爱抢被子。   看到她安静的面容,我突然疑惑,怎么我们就这么大了?   仿佛小时候还就在眼前。   很小,在乡下的时候,我就怕很凶的狗,每次路过有狗的人家,姐姐都会挡在我和狗之间。只要姐姐在,我就放心很多。   而现在的姐姐,对周遭没有抵抗能力。我成了小时候的她。姐姐的事情暂停一会。先跳过去说后续吧。
正确的顺序是看 28 31 30楼。一连窜的事情,已经把我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我想姐姐一定又遭受坏的感觉折磨了。   我便对姐姐说:姐,你一定会调理好的,听医生的话,吃了药就会好的。   姐姐低下头轻轻的说了一句:治好了又怎么样呢?   我说:治好了,你就可以天天陪着惟惟。   姐姐的状态是有好转的,但心理疾病的治疗不是一朝一夕,也不好用外在的指标去衡量。   在治疗的过程中,很有可能是螺旋上升的。加上病人的自身状况以及配合情况,还有   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   姐姐服药3个月后,病情得到有效控制,医生说要接着吃药。我们也照样拿药。   姐姐吃药也吃的轻车熟路,我和妈妈都放心了许多。   我们错在太大意。事后才发现姐姐自己在减药,甚至停药。   当时是怎么也没想到。   我也不想写很多让大家不快的话。   简单的说,姐姐偷偷停药,导致病情复发或者说是反复。   某个清晨,我走进姐姐的房间。她依旧在睡。我却看到地上有好几个感冒药的盒子,   装药片的板子都被抠烂了。   姐姐把那些感冒药都吃了。   她不是睡着了。是昏迷了。   不想赘述如何送医院急救,如何洗胃,如何等姐姐醒过来。不希望大家看了跟着不舒服。   姐姐的本意并不是自杀。   那天夜里,姐姐又失眠了,她有点忍受不下去这个世界了,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不能放弃,仅出于她的责任心。   所以,她把家里放着的感冒药全部都吃了。她觉得不会死的。只是会睡一个很长很长的觉。   在梦里,她幸福很多。   我的姐姐,是不会自杀的。
因为跑医院比较多,遇到过一些医生和护士,总体还是很感激的。这算是题外话吗?   姐姐在U城住了几个月的院,我在中途却因故回家了。因为爸爸病了,不是大病,肾结石。作为女儿,我必须要回去探望。   爸爸的身体虽然无大碍,心理却有了很大转变。我赶到的时候,爸爸的微创手术已经做完了,在休息中。   是苓苓跑前跑后,服侍左右。爸爸甚为感动。   爸爸提出了一个想法。写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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