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嘴唇突然肿起一个大包起大包最近已经闹过三次了。瞬间起,一两天消,只是胀,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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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记1廉州采珠人  古时,在GX廉州合浦海岸上,居住着一群靠采珠为生的人,人称“采珠人”。  记载中,采珠最盛行于唐朝,而那时海珠由官府垄断。而沿海岸土地贫瘠,粮食难种,便有了大批人替官府采珠进贡朝廷,得以换取粮食生计!  此类替官府采珠人又称“珠民”,深海采珠技巧也不断传承下来,甚至不乏有众多女性也有一身过人的采珠本领。  本领虽有,但采珠人于茫茫大海采珠又谈何容易,处处充满艰辛和危险。明朝廉州知府林兆珂在《采珠行》有写:“哀哀呼天天不闻,十万壮丁半生死,死者常葬鱼腹间。”可见,古时徒手作业采珠之不易。可以说是“以命换珠”。  廉州合浦边线,正是寒冬至极,浓雾蒙晨。  刘老就从家里走了出来,寒风凛冽,不禁裹了裹破旧衣领,匆匆走向了隔壁一户人家轻声喊起来:“五狗子,该起来了……”。  不一会传来一阵悉悉嗦嗦声音和小声回应:“来咯来咯,别着急催噻。”  五狗开了门,一张沧桑的脸先探了出来,一看就是常年经受日晒风吹,海水浸泡的肤色,略微有些泛红。身材不高,肩上抗了个小麻袋。见了刘老后,二人也没多说什么便朝这浓雾走去。  刘老和五狗早就商量好了,这趟出个远海,所谓远海也不是特别远离海岸,但是很远离人群居住的地方,水深还在人所能及的地方!他俩想去早在几月前投了大量食料的位置碰碰运气,运气好采上几只大蚌,开上几个大珠,交给官府,多换点麻布小米就过一个好年。  天渐渐明朗,两人很快便走到了码头边,清晨一切都很安静,只有很规律的海浪扑来的声音。  一路无话,仿佛多说一句话,热量都会被吸走。望着茫茫大海,刘老熟练的解开了一条小船,五狗将肩上麻袋往船上一扔,便踏上了小舟,二人分坐小舟两头,面对面的急速划桨。表面看起来羸弱的刘老这一上船,竟然好像一下子浑身充满力气。海风迎面扑来,二人都皱着眉头。他们知道,如果不抓紧时间,可能会采到晚上才能返还,白天都不见得能安全出海,到了晚上,不易辩识方向,就更加容易葬身海底。  他们驶出的地方名叫“望断池”,采出珍珠相比较多且大属上品,但是因该池水深浪急,恶鲨云集,珠民下海采珠多葬鱼腹,而珠民家属常在岸边企盼亲人归来,往往失望而归,因而得此名。  清晨,海面风平浪静,但谁又知道水底到底隐藏了多少危险生物。  太阳升起半空,俩人速度也逐渐慢下一些。经过长时间的划桨,二人的身体逐渐暖和发热。刘老松了松脖子的衣领,放开了手中的浆,转头朝向大海,撩了撩下身裤子,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拜这龙王老子有什么用咯,每次出海还是死这么多人,糟费了这个力气!”五狗朝着刘老喊道,但手中还是不忘划着桨。  刘老回头看了看五狗:“你个野仔,可不要瞎说,惹怒了龙王,我出海盘珠几十年咯,每次肯定要先拜上下这龙王,不然……”说到这刘老顿了顿,后面的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了。刘老转过头,长叹了口气,他知道,五狗一家有五兄弟,五狗最小,五兄弟都是采珠谋生,在一次远出海采珠时,三兄弟都葬身海底,唯独老二是被猛鱼断了条大腿保了一命回来,而五狗那时年龄尚小没有出那趟海,想想在五狗心里是怎样一个创伤,对龙王的尊敬要想在他心里建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每天死些采珠人已经不是稀奇事,但像五狗这样惨痛的也不多见,当然能活着回来的,一般都会有很大的收获,这无疑是让家人最开心的,能让一大家子过上很久的饱饭日子,谁都不想让亲人去从事采珠这个行当,但是生存在合浦的人,不去走采珠这条充满风险的路,是无法撑起自己的家庭的。  而五狗这亲兄弟们留下的一大家子,官府也并没有给过他们多少的补偿,而五狗五兄弟平常都是最特别照顾五狗,所以五狗小小年纪便很懂事,抗下这巨大家庭的压力,如今家中空留老小,还有这个残疾的二哥,所以五狗出海采珠的频率是别人好几倍,但也是因此,练就了一身顶尖的海底功夫,在合浦一带都是小有名气。  五狗对这片海有着深深的痛恨,但他又不得不依靠这片海,来维持生计。  而刘老,五十多岁的年龄,在采珠这个行当来说,也是非常罕见的了,必定有着一身下海盘珠的经验,哪里有大珠,哪里水凶,刘老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年纪大了,在水底行动的能力也弱了不少。  本来这种寒冬时,不会有人冒险出海的,更别说采珠了,而五狗和刘老却偏偏要铤而走险去搏上一搏,水冷,水怪活动也肯定不会很频繁。  已经快是临近中午了,阳光刺下,海水湛蓝,风平浪静。  五狗从麻袋里掏出了几个馒头,那是他大嫂前一天晚上就准备好的。扔了一个给刘老问道:“还几远哦?热头都这么高了!”  “莫慌莫慌,快了,差不多就在这一片子。”刘老抹了抹额头汗珠,阳光射在他深深的皱纹上。  五狗便开始动了起来,将麻袋抖了下来,一大片零零散散的东西撒在船板上。不是亲眼看到绝对想不明白这小麻袋能装那么多东西。  一捆麻绳,粗而剌手,一看就是特意新编的没怎么使用过的,大概三四十米长。这片礁石很多,五狗预想下海大概二十来米左右,那是他的极限了,但是越往下就越容易碰到好的大蚌,当然,如果没能控制好气和时间,便会直接抽搐窒息于海底,就算被拉上来,也难以回天了。  五狗熟练的将身上衣服脱光,直剩一条贴身裤衩。越往下海水冰冷刺骨,这对下水的人更是非常大挑战,下面呆久,血液不能通畅流动,丧命的几率翻了几番。五狗舒展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热起来。  五狗身材虽不强壮,但是浑身光滑柔软,就像一条海蛇一般,这是常年水下生存,大海磨练出来的身体,就算来七八个善水的大汉到了水下,也肯定拿五狗没招,这种人,在水里的生存能力比在陆地还强。  五狗往自己右边小腿绑上一把约三寸长小刀,刀虽不精致,但看得出来绝对非常锋利,刀口很亮,肯定花了不少心思打磨。接着五狗往头上裹了一块油布,紧紧地箍住了双鬓。  刘老也没闲着,将麻绳整齐的摊开。绳端大概两米位置系上一个小竹篮,剩下的两米是用来绑身上的。竹篮用来装采来的贝。系好竹篮后刘老用力扯扯看系的结实没有,一边说道:“这趟你先下去,我上面接应,累咯就赶紧上来换我。”  “你一大把年纪就别再成天想着下去咯,放心我可以搞妥实的~”五狗用手划了划海面,很凉。五狗接过刘老的绳端,系了一个水结,套自己腰上,用力一拉,腰骨就套住了。运气不好的在水底若碰上些水怪,除非一口吞,不然不管是被咬了头还是脚,到底还是能拉回来一些尸骨回岸的,下水的人都有心里准备,死了也尽量希望自己能最后能留点尸骨葬在黄土里,采珠人任谁都厌恶这片大海。  要准备下水了,五狗拿起一个猪尿泡,吹满气,扭紧后用一根细油绳活结一系,接着用手压一压,并不漏气。这种油绳系的松结,到水底要换气的时候,只需要嘴咬住猪尿泡口,一只手一拉,吸上一口气,再一收,就换气成功了,这样一个猪尿泡大概能换五大口气,多了,就不好下潜了。  祖祖代代流传下的方法,人类智慧的结晶,到这里显得非常适用。而五狗这样的采珠人,在于大海的抗争中,身体肺部也早已能顺利适应水下水压,一口气在水底不做大动作可以待上十多分钟。采珠人的身体血液在海下,流动极慢,充分利用氧气,也极大减缓氧气消耗。这种基本身体适应技巧,做不到的,就无法在这茫茫采珠人群中生存。  五狗把猪尿泡卡在腰间,用手掌浇了点海水抹了抹眼睛,咬了咬嘴唇,嘴巴嘬成圈形状,接着胸腔不可思议的鼓起,又平复下去,又鼓起,重复了好几分钟。五狗已经把自己肺部血液充分挤压进氧气。  五狗看了看一边握着绳子的刘老,点了点头。  刘老想张嘴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微微张开,一动不动目视着五狗。  谁都无法预知,五狗能不能再浮上来,能不能完好无损上来。  刘老苍老脸颊有些泛红,眼睛被阳光刺的却又想极力睁开。  接着,五狗五官皱在一起,微微眯下了眼睛,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双手前升,带着麻绳和竹篮,滑溜柔软的身体,一头笔直跃入了大海。
  船板的绳子不断下拉,刘老扑在船头看着五狗像一条水蛇摆动着身躯,极快的速度。一点一点消失在蔚蓝和漆黑里。五狗下潜的速度似乎一点都不受腰间的猪尿泡影响,微微鼓着腮帮,睁着眼睛,向着海底摸去。  比起水底的五狗,站在穿上的刘老心情是更加糟糕,除了等待,几乎不能做其他的什么了。  刘老把绳子一端系在了船头,绳子每隔一段都有记号,记着长度,刘老看了看,大概下了十二三米了,快了快了。刘老心里想着,他知道这倒礁底的深度。  海水非常冰冷,一点一点蚕食五狗身体的温度,但他不能做大动作产生热量来消耗氧气,比起身体温度,氧气显得更加重要。越往下,视线越差,水压也越大。  五狗依稀看到了,水底有东西在飘动,他知道快到底了,那是长在水底的植物,黑压压一片,缓缓浮动。旁边有些小鱼在疏忽的摆动。但是五狗却不能看的很仔细,他需要小心避过锋利礁石和有毒的水底植物,在水底的划伤,血腥味道很容易招惹到可怕的生物。  五狗吐了几口气泡,双手扶着礁石,仔细洗洗凑着礁面,寻找目标。蚌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岩缝。而对于经验丰富的采珠人来说,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寻找的侧重点都在五狗的掌控中。  很快,五狗就发现在岸上补充的氧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五狗心里也明白呆在水底最需要保持的就是心态平静,这一小会没有什么收获必须要沉住气,不然心跳一快,龙王爷来了也救不了了。  五狗解开猪尿泡补了一口气,翻到一块礁石地下,赫然,一个明晃晃的大蚌正微微闭合。五狗不紧不慢,脚掌一蹬,顺手一划就收入篮中,篮子一合,一颗珠稳稳到手了。  五狗心中定了定,这蚌看起来不小。顿时寒冷都感觉下去了一半,这带该还有不少大蚌才对。  这刘老看五狗下去了半晌,绳子也没多大动静,也不着急,坐在船头四处打量起来,在别人眼里,可能这海水都一个样,在刘老这老盘珠眼里,任何细微变化他都能捕捉到。  五狗这时已经换了三口气了,篮子里的蚌少说也有六七个了,收获不小,但是水底的温度已经不能允许他再呆下去了,他能感觉到,身体快支撑不住了…按以往来说,还能再待上一会,这寒冷的水底已经减缓他器官的感知,再不上浮,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僵硬死了。  当然,五狗心里明白,下潜一次水很不容易,附近应该还有不少大蚌,但只能再上去休整才行了。于是五狗用力吸了一口气,发现气已经是最后一口已经吸完了,正准备转身一蹬上浮,突然间却发现,在两块巨大礁石交叉相立下面,居然散发出一点光,水底虽然存在不少能够自行发光的生物,但是五狗直觉告诉它,这种环境下的弱光,必定不是寻常物。柔软的手臂配合蛙一般脚掌,五狗一个闪便移到了两礁石下面。身体流畅性,都察觉不到周围带动的水流。  五狗凑前一看,果不其然,一只紧紧闭合的蚌,虽然不是很大,但光滑的表面居然会反射一丝光,然而近看却不会显得的更亮,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按照五狗的性格,他第一时间就应该把这蚌先捞上篮子,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察觉到周围一丝不寻常,但是有没想通到底哪里有问题。但是体内的氧气已经不允许他再思考下去了,他必须赶快浮上水面!  船上的刘老早就着急的乱崩了,这么长时间,五狗早该打信号,要上来了。他想拉绳子,又怕五狗还在下面行动,只能干跺脚,脑袋使劲往海面凑。  五狗在这瞬间做出决定,管它什么不对劲,抓了就赶紧上浮,上浮的速度可比下潜快多了。就在五狗手快抓上这微光的蚌的时候,五狗脑子里一激灵,他猛然意识到了,在这周围一个其他生物也没有,甚至一条小鱼,小虾都见不到,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然而等五狗意识到的时候,手已经抓住蚌了,不管他了,五狗快支撑不住,感觉氧气消耗太快了,拼尽最后点力气抓走这蚌,可是他才发现,这蚌居然纹丝不动。怎么会这样,五狗心里纳闷,从手感上,他可以断定这必定是一个蚌,但是就是抓不起来,感觉蚌是长在礁石上面连为一体的,任他如何抓都无法移动半分。  就当五狗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他发现上方的两块礁石居然动了,要摇晃栽下来。  五狗连忙侧身闪躲开,顺势想极力上浮。忽然脚底水流一阵冲动,差点将五狗掀翻。五狗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必须赶紧浮上水面。  管它三七二十一五狗调整好姿势,又是一个蹬,窜溜就要往上浮,五狗抬头一看,从海面微微穿透过来的光芒,就是海面的方向,立马往上冲,这时候,水流又一阵巨大的带动,五狗才发现身旁巨大黑影一个翻身就遮盖到了他的上方,震的五狗翻头转向。  五狗也没认出来到底什么东西,但已经截去了他上浮的路,五狗将腰间绳子给解下,从小腿拔出那把锋利的小刀,单手大拇指夹住,手掌仍摊开滑动身边水流进行移动。  五狗并没有十分慌乱,立马做出了应变。海面的刘老焦急的就差一个跟斗钻下去,当他看到海面水纹在巨大变动,立马意识到不妥,立刻抓起绳子就不要命的往上拉。  五狗处境还是非常不利,已经上浮了五六米,严重的缺氧已经不可能选择下潜躲去礁石里了。他立马横游七八米避开上方黑影,再继续往上浮。  就当五狗斜上浮时,那个巨大黑影一个甩尾,转身便朝着五狗方向斜俯冲过来。五狗一直注意着黑影这边,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五狗朝向黑影,看着它迅速扑来的瞬间,五狗看清了这个黑影正面,是一条怪鱼,大概八九米长,却非常粗宽,头部硕大,咧着嘴,能清晰看到泛白的牙齿。头上方两块旮瘩肉正是五狗之前错认的礁石。定睛细看,之前看到微光的蚌居然还在这怪物脑壳上。怪鱼身上居然没有鳞片,乌黑光滑。  五狗采珠下海这么多年,却也叫不上这个怪鱼的名字。眼看着怪鱼俯冲下来,五狗瞬间一个蹬后缩身,几乎水下无法做到的动作,就这样堪堪避过了冲击,一个翻身掠过鱼背。刹那间,手掌拇指夹住的刀便弹出来,借着怪鱼冲劲往鱼背深深划上一条近四米大口。鱼一吃痛,尾巴一个劲狂甩,五狗受之不及,急忙往上。顿时水面腥红一片。  船上刘老玩命将绳子拉上,却只发现空有一篮子,里面装了几个大蚌,绳子末端却不见人。刘老顿时大脑一阵眩晕。仔细看了看末端,并不是扯断之类的痕迹,看样子是五狗自己解开的绳子,刘老稍稍安定下来,一定遇到什么事了。  不一会,刘老发现海下一片颜色漫开,便急忙把头伸去水中,一会,猛然抬起喃道:“他吗北,血腥味!”急忙脱了外套,抬手抓住船头一个长木锥刺,便跳了下去!此时水下的五狗已经感觉到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了,那是大脑极度缺氧的反应,五狗只能一个命的上划。  怪鱼似乎被极度激怒,想不到这样一个小猎物给它造成这么大创伤。加速一个游行便又回头冲了回来。五狗抬头看到离水面不远了,海底的光线微微强了点,但是他也知道,那条怪鱼也快来了。  这次鱼是从斜下冲来,破开血腥的海水,便猛冲过来,五狗已经预判到了,却还是慢了一小步,侧身瞬间,刀没进了怪鱼的右眼,而自己也直接被一个顶飞,借着水的阻力都被顶走了一大截,五狗一下没吃住,半边身子就被怪鱼撞破了,五狗大脑也终于是控制不住呼吸,四肢和胸腔都在不断抽搐,口鼻都没有气泡冒了,五狗已经耗费了全部精力支撑不住了,在慢慢往下沉。  怪鱼被刀刺入眼睛,便在水中一片翻滚,倏忽间,一根长木刺,直直从怪鱼头顶措不及防的刺入。刘老插完甩刺就走,死命下潜,急忙拉上下沉的五狗便往上浮。  怪鱼已经被自己的血水包围了,庞大的身躯也是在剧烈抖动,频率越来越慢,也慢慢往下沉了。  刘老一大把老骨头,水下功夫倒也没荒废,一把揪住五狗,一个劲上浮,便把五狗给搬上了船头。  刘老将五狗放平在床板,抹了抹脸上的海水,抓起五狗双脚踝就开始用力抖动,五狗惨白的脸色却不见有反应。  五狗半边身子已经破了,肉茬都出来了。刘老对着五狗吹了几口气后,见到没有一丝反应,便正面坐在五狗胸前就开始扇五狗耳光,边扇边喊:“戳死你个龙王老爷…!”  刘老喊的撕心裂肺。不一会五狗的脸色居然渐渐转红润了。刘老赶紧又是几个打耳光甩下去。  五狗咳了几声。
  事情得从我高三毕业那年开始说起。  高中混过三年,所以丝毫没有怎样压力和憧憬,高考完的暑假,我就呆在自家开的一个绝味鸭脖店里帮忙。绝味鸭脖店不大一个人就能应付得来。不过附近人口多,地理位置也很好。加上口味也很不错,生意挺好。  店是我妈开的,不过她平时不怎么去打理,请了一个姑娘帮忙,我放假了,在那也就是坐那里混吃等死。丝毫没有和我其他同学一样考完大放松,趁假期去别的哪里旅游的想法。  店铺离住的地方不远,在NC市普通商业区。  六月份的南昌太阳特别热,像个火炉一样,晒得出油。所以中午一般比较少人光顾。帮忙打理的姑娘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没仔细了解过,反正只是听到我妈叫她阿华,平常在店铺就我们俩人,也极少聊天。她自顾自玩手机,我坐凳子上靠着打瞌睡。每天都是这样。  记得那天暑假已经过了大半,门口车来车往,天气燥热难耐。夏天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明明看着烈日当空,不一会,天气就开始慢慢阴沉下来,不用多想,待会肯定又是一场暴雨。不过我内心还是开心的,因为下完雨,到整个晚上气温都会降下来一些。  雨点开始密集了,路上行人开始跑了起来,大雨说来就来,一小会时间,倾盆而下。  我和阿华都只是呆呆的望着外面大雨出神。  直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衣服套在西裤里的大叔出现,才时我回过神来。  也就是因为这个大叔的出现,我慵懒浑噩的人生才开始有了改变,改变了我今后的命运,让我走上了一条,凶险动荡的路,一条让我此生悔恨难忘的道路。  冲进来的大叔穿的干净利落,唯一让人觉得不合适的就是脸上明明可以刮干净的胡子,那么刺眼杂乱,让我觉得有些好笑。他冲进店来的时候,正在一边朝着门外收伞,甩着脑袋,却并没和其他那些被雨淋的人一样,骂破了天。  我和阿华也都以为他只是和平常人一样进来避个雨而已。并没有招呼。  大叔进来以后眼神都还是有些涣散的,将一把弯钩把黑色雨伞靠在门边,瞅了瞅里面。我们的鸭脖店很小,玻璃柜里面摆了一大堆和鸭子有关的熟食,他便慢慢走了过来,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这些食物,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阿华看到便和平常招待顾客一样问他要点什么。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一下,便没有过多注意,继续看着外面的大雨出神。  不一会,我便看到到他手里已经提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鸭脖之类的,站在门边,我瞥见他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毕竟外面的雨还这么大,但是我们这种小店并不提供给客人吃东西的餐桌,所有的食客都是买完塑料袋提走的。所以他也站在那里。但我看他神情有点按耐不住,焦虑的样子。  于是我对他有点兴趣了。我看他应该是赶时间,但是这么大雨他又不想走。  后面的表现证实我的猜想是错误的,不一会那个大叔终于按耐不住了,口水流嘴角了,在别人可能会以为是雨水,但我看的清清楚楚,从嘴角流出来了,他解开袋子,拿起塑料手套,迫不及待就站着开吃了。阿华看到也是忍俊不禁。一个穿着斯斯文文的大叔,就这样当着一些避雨的人,不顾形象站着就吃了起来。我心里差点笑出声来,他吃的样子那么滑稽,怕别人和他抢一样。一小会就被他解决了,手里握着吃剩的残渣没处扔,嘴里辣的他“嘶嘶”叫。一个劲跺脚。我已经笑出声了。但是大叔从始至终都没发出一句话。行为又完全像一个小孩一样。甚至有些怪异。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些行为,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这个我们后面再说。  半个小时不到,雨停了,人都散去了,大叔也走了,我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坐着打盹。  直到我发现靠在门边的那把伞,纯黑色,弯钩把手。我一眼就认出来肯定是刚刚那位举止怪异的大叔给忘这的。我想着可能等会他记起来就会回来拿吧。  直到晚上十点,准备打烊了,也没见他来。有人把伞落这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奇怪。但是阿华却把伞收了进来,关了店面,可能他明天会来拿也一定。  收拾完,我们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过去店铺开门,备货。可是当我正要开门时,却赫然看到,那把昨天大叔落下的伞,依然靠在门外。我心里第一个闪过念头就是,里面进贼了。  不过我也不慌,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熟食和少量零钱,每天的账单收入都是日结,阿华会记录好把钱带走的。我妈几乎不管店里事情,顶多一个月来一趟,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相信阿华,甚至会安排让阿华监督我不要乱跑做坏事向她报告这种事情。  等我推开门,发现里面所有东西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进小偷的迹象。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我又看到,昨晚阿华收进来的伞居然原原本本还在里面,我再看了看门外的伞,一模一样,纯黑色,弯把手。  今天天气一样的燥热,生意依旧冷清。我呆着无聊,便将两把伞拿过来仔细端量。一旁的阿华也难得的说话了:“你说怎么这么巧,两把这种同样款式的老土伞,刚好就都落咱们店里了。”  我并没有回答她,不过阿华眼光还算准确,这两把伞还真是土,这种弯钩把手的伞,几乎都被现代化轻巧易于携带的折叠伞代替,很少见了。我用手掂量了一下,两把伞都非常轻巧,颜色乌黑亮丽。我撑开,发现挺宽大的,却看不出来骨架是什么材质,同样乌黑亮丽,不过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金属材料,而且伞可以看出用的有些年头了,却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非常结实。唯一不足的就是,太丑了。  我把伞放在店铺显眼的位置,等人来认领。可惜,很快一整天过去了,我相信只要进门的人,都能看见这两把伞,却没有一个人仔细注意,感兴趣过。  第三天,让我心头一惊,一大早,又一把同样款式的黑色的伞,靠在门口,连阿华都不敢相信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有人故意这样做,可就是几把伞而已,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唯一让我可疑的就是,肯定和那位落伞的大叔脱不了干系。但我并没有将伞丢掉,三把并排放一块。  第四天,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又是同样的伞,同样的位置。只可惜门口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到底是谁的恶作剧,是大叔?他目的又是什么?  第五天,我已经有点麻木了。我和妈妈关系不怎么好,极不情愿给她打了电话,告诉了她这个事情,但她好像并不在意,也不怎么感兴趣,电话里还传来很大声的麻将呦呵声,我就把电话挂了。  第六天,我店铺里已经整整齐齐摆上了一整排的黑色雨伞,这下顾客们没有谁不感兴趣了:“可以啊,你这店考虑周到啊,还可以租借雨伞啊?”我只能苦笑回答这伞不是我的。  直到第七天,我按耐不住了,整整七八雨伞,谁知道这还得持续几天下去,我都可以开一家雨伞店了,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下了决定今晚蹲守一晚上,看看到底是谁这样做,我要揪住他问个清楚。  白天我强迫自己睡了一整个白天。晚上,阿华收拾完,关门回家。我便没有告知阿华,带着一瓶啤酒,一袋鸭心,守在虚掩的鸭脖店门口。像等待猎物一样。  其实我想既然他有什么目的,以这种方法来恐吓人,肯定要有所防备了,琢磨了半天,还是携带了一块砖。门口一片漆黑,路灯离得也不近,所以我无聊还是忍住没掏出手机来,以免暴露自己。  酒都喝完了,有点微醺,夜晚很凉爽,但是周围还是没动静,非常安静,一直等到凌晨三四点,我眼皮开始打架了,即使白天睡了很久,也扛不住这种静谧的环境。就快睡着了的时候,猎物终于出现了,我一个激灵,便打起精神了。  借着朦胧的路灯,我注意到有一辆黑色汽车慢慢开过来,在这种时间在大马路上,几乎见不到车子的。让人觉得更加奇怪的是大晚上在马路上,居然不开车灯。但是发动机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凌晨还是非常刺耳的。  眼看着车子靠了过来,熄了火。我神经崩紧了,不一会,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我离得也不太近,但看身影,我几乎可以判断,就是那天丢第一把伞的大叔无疑。果真,手中拿着了一把黑色的伞。  我想了想,既然他如此偷偷摸摸深夜在我店门口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我现在贸然前去质问,打破他的行动,指不定这个怪人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甚至我已经想到杀人灭口这个可能了。  但是比量身材和经验,我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凌晨三四点,附近都是门面,很少住人,我显得如此孤立无援,才意识到是我冲动了,没有很好计划这个行动就瞄到了猎物了。  但我肯定不会退缩,好不容易守了一夜,不可能就这样放他走,我一定要弄清楚。抓着砖块的手已经汗湿了。我减缓呼吸,轻这脚步,从他背后慢慢靠近了过去。
  他半蹲这身子,正要把伞靠在门口。我已经贴近了他背后,手里的砖已经时刻准备砸下去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脑子抽了,先开口问了一句:“你究竟要放几把伞?”  然而他并没有我预料中的惊恐和反击,毕竟这么晚,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即使是一个正常人也会吓得魂飞魄散。而大叔竟然连头都没回,只是安安静静的把伞放好后,站直背对着我,发出一个中年男子沙哑的声音非常平静和蔼地回答道:“加上这把,一共八把伞,全在这了。”  他这样的反应,瞬间让我手足无措,和我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似乎他已经知道我会在这等着他,我绷紧的手和神经暂时松了松。看来他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但我仍旧满腹疑问,到底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等我接着问出的心中的疑问时候,他传来了一阵笑声。我诧异了,笑声还没有停下来,便看到他瞬间转过了身子,这么突然这么迅捷,大叔那没刮干净胡子的脸就凑到了我面前,大晚上借着一丝路灯光,诡异的朝我笑着,我神经发射,立刻往后一退,差点跳起来,反应过来,手里的砖头瞬间也举到了半空。时刻防备他会做出怎样举动。  可是还没等我砸下去我左肩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直到昏迷前一刻我才后悔忘记看清车上是否还有其他人在。毕竟年轻啊。  我迷迷糊糊醒了,睁开眼睛才感觉到,眼睛被人用布遮住了,勒的很紧,感觉很难受。手臂也反绑在坐着的凳子上。  这他妈拍电影吧?真是莫名其妙,我感应了一下,就是左肩还有一些微疼,身体其他地方倒也没什么不妥。还好嘴巴没塞住。但是我并没有贸然说话大喊,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是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镇定了一下。我先听了听周围,没有任何动静。非常安静。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加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绑起来,而且还这样无缘无故。我家又不是很有钱,就开了一家绝味鸭脖店,周围也几乎没有竞争对手,所以我满腹疑问,为什么。会绑架我这种穷瘪三。难道我发现了大叔放伞这种事情都要杀人灭口?如果要灭口就不会绑我,直接杀了,再说,这一切的一切完全不符合逻辑。不会是,要割肾吧,那也不用这么大费周折啊。反正我能想到的什么后果,都想了一遍,额头就开始冒汗了。  但是我还是暂时不想说话,如果现在在我面前有人时刻在监视我,我宁愿先暂时假装还在昏迷,至少暂时是安全的。等我心里先想好对策再苏醒吧。  人啊,清醒的时候就是不争气,我就突然感觉到嗓子痒了,我想极力忍住咳嗽。真是造孽啊,这种节骨眼就要咳出来了。毕竟我还没想到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千万不能这么着急被人发觉我已经醒来了。我崩紧胸前腹部,硬是生生忍住了。  可是让我诧异的是,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就贴着我面前传来:“别装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一直都很安静,突然这么一个声音,吓得我快要翻了。一下子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猛的咳了起来,真憋死我了。我喘了几口粗气,心里想,看来猜的没错,那个人就一直坐着我面前盯着我,听声音,就是放伞的黑衣大叔,也就是那天买鸭脖怪异的大叔。  察觉到说话人的语气不是很严厉,我顿时就胆子大起来吼道:“妈的,大叔,你到底要干嘛?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我招你惹你了,你这样绑架我是犯法的,快把我放开”  我感觉到自己心里疑问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先问那个,就有点胡言乱语了。  大叔并没有立马回答我,我听到了椅子摇动的声音。一会,我感觉到紧勒眼睛的布松开了,顿时光线刺过来,我一时间无法适应,眯起来好一会后,我开始慢慢打量周围环境。  和我预想中绑架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一个很豪华的办公桌,满脸胡茬的大叔就坐我对面盯着我,背后是一堆看不懂的名画,我转头看过去旁边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挺拔的高楼,办公室里非常气派,很宽敞,一看就是有钱人。我环顾了一下绑我的木椅,满脸的嫌弃。  我就更加纳闷了,这么有钱的人,绑架我干嘛,还每天大清早跑我小店门口放把破伞,吃饱了撑坏脑袋了啊!  大叔看我稍微镇定下来后,开口道:“你叫杨木易,今年刚高三毕业,考入了南昌工程学院。”  我心中并不惊讶,这样有地位有钱的人,要知道我叫什么,一些基本信息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但是考入什么大学我自己都不清楚,完全没去在乎过。  看着大叔那么的气派,完全联想不出来那天在店门口躲雨时吃鸭脖的狼狈样子。但是我内心还是非常恼怒的,我完全无法理解他这样的做法,但是我又显得非常无力,对方似乎根本不想正面回答我的任何问题,而我对对方也是一无所知。索性我就不开口了,直直的盯着他。  大叔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站起来,绕着我转,又开始说了起来:“可以嘛,心理素质不错,不慌,我慢慢和你说。既然我把你请这里来,自然有我的目的,至于为什么要放那八把黑伞到你门口,那是因为这八把伞本身就是属于你的。而我为何用这种看似怪异方式,那是我的事情。不是什么事情你都应该要知道,你现在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心里已经飘过了十万个卧槽了,这赤裸裸绑架说是‘请’我来的,八把破伞属于我的,我他妈疯了会买这种破伞?  大叔表面看起来回答了我的问题,又莫名其妙出来一堆新问题,但我内心依旧深深无力,毕竟,我被人绑着,所以我暂时没有追问他的目的,只能知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于是艰难的请求到:“说这么多,能先把我放开吗?很难受的大叔!”  大叔摇了摇头,只是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我就听到我背后有人进来了。一男一女,很年轻,穿着非常洁白的大褂,带着白帽,女的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箱子,上面一个鲜红的十字。******这不是医生吗?这种场景下,碰到医生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连忙喊道:“大叔,大叔,没关系的,我的肩头没什么大碍的,随便舒展一下就好,不用麻烦医生同志了,谢谢谢谢……”  压根没人搭理我,大叔从办公桌底下掏出一个红褐色的小木盒,看样子非常精致,非常值钱,递给了男医生。接着女医生蹲在我旁边,打开了那个恐怖的医疗箱,我瞄了一下,心里就崩溃了,里面针管,手术刀,纱布一应俱全。急忙大喊道:“大叔,大叔,放过我吧,你那么有钱,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我肾虚,又抽烟喝酒,近视,您放过我吧!”  大叔还是盯着我,回答道:“木易啊,别怕,没事,不会要你什么器官的放心。”  我正想回答的时候,女护士的针筒已经刺入我手臂了,瞬间我就焉了,眼泪都瞪出来了。我慢慢感觉到浑身发麻无力,想张嘴动都动不了,外部感官几乎丧失一切功能,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有眼睛能勉强睁开。  医生把我椅子后的双手解开,平放在了椅子扶手上,手掌朝上。我已经任由他们摆布了。我只能动动眼珠。大叔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  男医生接着打开了那个红褐色的小木盒子,我快要撑不住,模模糊糊看到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珠子,黑里透红,非常怪异,接着我最不想出现的事情发生了,医生戴上了白色手套,握上了手术刀。  最后我只看到他们在我的左臂捣鼓什么,我就昏过去了。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睡的很沉。醒来后还是坐着的,不过这次是坐的沙发上,前面一张桌子,倒上了一杯水,但我身体还没有彻底苏醒过来,我只是感觉到,这次没有被绑着了。  我闻到一股烟味,缓缓侧过头来,大叔就坐在我旁边,这次也没有盯着我看,只是一脸深沉的样子,抽着烟。  我虚弱的已经不想说话了。呆呆地看着他。  直到我缓过劲来,大叔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根烟了。我动了动身体,左臂一阵剧痛,我才猛然想起,仔细看了看左臂,手臂正中间段肘部相对着的弯曲部位被纱布紧紧包裹住了。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说这几句话已经几乎用尽了力气,而且我知道我问了,也可能是白问。果真大叔还是继续抽烟而已,压根没有想理会我的意思。  办公室的落地窗已经拉上了窗帘,白色的灯光打开,应该是晚上了。我想我的脸色肯定非常惨白,肚子饿得有点没感觉了。嘴巴也很渴,但是我,并不想费那点力气去拿那杯水喝。  用大脑应该不耗费体力,我便整理了一下思绪,他们应该是把那个古怪的黑色珠子,植入了我的手臂里面,为什么要放到手臂里?有什么用处,对我有没有生命危险?黑色的伞到底有什么古怪?而这一切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一切的答案,都在坐在我旁边那位大叔的身上,而那位大叔又到底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  我发现我已经快被这些问题给逼死了,而我只是一个待宰的肉,任人摆布。  我觉得需要改变这种现状。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容易被激起内心的求生欲,我目前所处的环境来看,生命只是有点脆弱而已。如果我现在精力充沛,我绝对会想尽办法反客为主。可惜,我现在渴得很,却没有力气拿起水杯,心里咒骂这俩医生也不知道给我打两针葡萄糖……有没有一点职业精神!  大叔抽完最后一支烟,压灭后,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我嘴巴前,我看了看水杯,犹豫了一下。  “放心,不会有毒的,我要你的命的话,你早就死了。”  我一口气喝完,感觉贫瘠干旱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一点滋润。厚着脸皮完全忘记上一秒还是一个被绑架的样子问道:“有没有……吃的?”  粥送来的时候,我已经慢慢缓过来不少了,左臂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有吃的东西在,身体就听使唤了,什么事情都抛九霄云外去了,我并不知道一共昏迷多久没吃东西了,只是觉得很饿很饿。一个简单的粥也是吃的狼吞虎咽。  吃的快差不多了,看了看办公室并没有其他人。我余光瞥了眼大叔,正在摆弄手机。我爆发出身体能量,极快的速度,右手反握住汤匙,往大叔身边一扑,勺子盖在大叔右眼上。怒气冲冲的盯着大叔。  大叔似乎也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双手扬起紧张的连忙说道:“小伙子小伙子,别乱来,放松放松,我并没有恶意。”  “呵呵,没有恶意,你他娘到底对我干了什么?全他妈告诉我,不然我把你眼睛挖下来!”我苦笑道。其实给我十个胆我可能都不敢真挖人家眼睛,可是,我也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说着我作势压了压盖在他眼里的汤匙。  我可以感觉到大叔有点慌乱了,他也拿捏不准我是不是真的会做出出格的举动,不过,我觉得在他这种拿人开刀都不眨眼的人眼里,少一个眼睛的小事情也不算出格。  果真他不是很慌乱,开始和我讲道理了:“到了我这里,就算你挖我一个眼睛,这门外,几百号人,你可以想想你的下场。”他看着我继续说道:“我知道,对你这样一个小屁孩来说,经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的确很害怕,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凶悍,正如你所见,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如静下来,听我好好讲讲,你不是也很想知道这一切的疑问吗?”  果然,还是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好,大叔已经有点妥协的想法了,他没有预料到我被折腾这样还能有力气搞他,起码将他要做的一些事情的顺序或者想法打破了,有一点小小的突破。看大叔这种人也绝对不会是小人,我也没必要继续折腾,所以我慢慢把手里汤匙拿下来,但是还是紧紧握在手里,继续威胁道:“那你给我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叔整顿了一下衣服又点上了一根烟。  “我姓曾,名文相,你可以叫我文叔。”大叔吐了一口烟圈。我看着他的侧脸,才注意到他满脸胡茬,从耳朵蔓延脸部到下巴,很明显有打理过的。跟随着脸型很有男人味道。  “曾文相,文相,蚊香……”我嘴里嘀咕着。一点看不出来大叔和‘文’有丝毫沾边的样子。  “你们刚刚在我这左臂干了什么?”我率先问这个问题,伸直手臂摊开,还是有些疼痛。毕竟这个关乎我的身体健康。我很珍惜生命的。  “这个……你刚刚看到了,盒子里的那个珠子,我把它植进你的手臂里面,放心,它不会对你的生命,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文叔仍旧不紧不慢缓缓说道。  我就抓狂了,好端端一个人,你给我放颗珠子进去干嘛,为什么非要放进我的手臂里面?到底要干什么!  文叔似乎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取不出来的,除非…断臂。”  那一刻我真有断臂的想法,我一把将左臂纱布全扯掉了,臂窝里一道寸许的口子,已经缝起来了。其实我也做做样子,真的要我断臂的话,还是狠不下心来的。  “你不怕我去医院取出来吗?”我看着左手,有点开始嫌弃了。  “我说过,除非手臂断了,这颗黑珠,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取出来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对你造成影响。”文叔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  就这样莫名其妙往我身体里塞一颗珠子,说什么我都是无法接受的。脑子里幼稚的想法就是,我要掏出手机报警,简直无法无天了。  “为什么这样做,迟早你会知道的,只不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接受它。如果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的话。”文叔还是一脸满不在乎。  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提到我父亲的时候,我差点跳起来了,我苍白的脸,青筋暴起,直接用汤匙抵住文叔的喉咙,虽然我知道威胁不住他,但我还是怒吼起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那八把黑伞,是你父亲的。想知道,就先把我放开”文叔丝毫不惊慌。他似乎知道我的命门。  我死死盯着文叔满脸胡茬,放下汤匙。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人家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知道我的软肋,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一直都只是在他的手掌中。  我缓缓坐下,扔了手上的汤匙,喝了口水:“我没有父亲。”  从小我就没有见过父亲,没有爷爷奶奶,叔叔伯伯,我问妈妈,他们人呢?妈妈总是笑着说,我们没有亲人。  直到二年级的时候,一个陌生男子来我家,一个大男人看着我哭。妈妈告诉我那个就是我爸爸,我不敢接受,躲在妈妈怀里,但是从那以后我特别开心,我在学校见到谁都大声告诉他们我爸爸回来了!  但是不到一个礼拜,我放学回家,妈妈也不见了。我也忘记哭了多久,我没有任何亲人。隔壁的同样一个孤单的大姐,也就是我现在的妈妈,一直抚养我这么大。开了一家鸭脖店,虽然她平时对我不怎么好,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她一直让我念书到了现在,不过我从那以后也就没有学好,非常叛逆。因为我心里非常痛恨,痛恨父亲,他将我唯一亲人妈妈给带走了。  我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度过的。  “其实你爸妈都还在,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现在那个抚养你的妈太败家了,我每月给她那么多钱,就开了一家绝味鸭脖店,全给麻将败光了。”文叔感叹道。  我心里已经彻底无法平复了。今天信息量太多,好难消化,但我现在只关心他们的下落,我要好好问问到底为什么!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丢下儿子十几年不管不顾不相见!  文叔看着我,摇了摇头:“都是可怜人。”  “你倒是他妈告诉我啊,什么狗破伞,什么鬼珠子,我都不管了,我现在只要你快告诉我他们在哪,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同意!”我甚至都没有去怀疑文叔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想他也没有必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已经半疯癫了。  “我也找不到他们,我只能告诉你该怎么做,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他们,我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完成我的承诺,伞,珠子都给到你了。”文叔又说了一堆的废话。  文叔这种说话的口吻,让我萌生一种想要将他脸上胡子一根根拔下来的冲动。  但是今天这个谈话让我震惊太多,但我却好像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索性直接问道:“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东西很多,你该怎么做你自然会知道。”我再一次有了想狠狠丑文叔一顿的冲动。  我只能再次埋头从头到尾想了想,很多事情仍然解释不通,但是我已经无所谓了,我想的就是尽快让我能够找到我父母。唯一的方法就是老老实实接受这个叫文叔的安排,但仍旧,我绝对不会任由他摆布。我必须主动去了解一些东西,而我现在了解的信息来看,只知道他叫曾文相,看起来挺有钱,有一大帮为他工作的人,应该也在NC市并且,和我父母有交集。  “好,你还想要我怎样?”我只能无奈说道,我现在没有任何选择。  “不需要怎样,还是原原本本,安安分分过你的生活,念大学,自然会得知一切”文叔好像世外高人一样,一切都说的那么简单。先是蠢货一样连续八天在我店门口放了八把破伞,再把我绑来,植入一颗烂珠子,还取不出来,说了一堆屁话,就把我打发回去了。  没办法,人家有权有势,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又是被绑了起来,蒙住了眼睛。不过这次没有被打晕,坐上了一辆车上,大概走了两三个小时,解开了蒙住的眼睛后,俩个大汉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到自家店门口,我看了看微微亮的天空,还是大早上的。  黑色的车仍旧没有开灯,远去的时候车上的文叔甩下一句沙哑的话:“小伙子,下次再见了!”  “我去你大爷的,手还没给我松绑呢!谁他妈还下次见你!”  我像个傻子一样蹲在自家店门口,等着阿华快点来开门!
  度秒如年,渐渐地门口有人走来走去,我尽量使自己姿势看起来正常一点,毕竟双手还反绑着,而且这种天气,我自己都不知道失踪了几天,有几天没有洗澡了,肯定非常狼狈。反正脸算是丢尽了。  看到阿华走来的时候我真想骂她一顿:“这么晚才过来开店门,真够懒,回头扣你工资!”  “大哥,现在才几点你看看表,够早了好不,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啊?”说着阿华还大声笑起来了。  我干脆没理她,等她开门后,背着手迅速缩进了店里。小声把阿华叫到角落。  她看到我被绑的手却没有一丝担忧和疑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他妈什么世道啊,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感情了?  “这绑的还真结实啊,练过的嘛。”说完阿华拿了一把剪刀帮我剪开。我真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松绑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看了下日期,失踪了48小时,整整两天,虽然不足以去派出所报案,但他妈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和慰问短信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忍不住问阿华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去哪了,有没有出什么事,我妈有没有找过我,她懵逼的摇了摇头,谁在乎呢!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没有丝毫的存在感。这个世界好像可以完全没有我的存在,不会有任何人关心,我心里深深地感觉到凄凉和落寞。  我拿起货架的肉就一个劲啃,想流泪流不出来。我把放店里八把黑伞抱回家里,洗了个澡,我妈并不在家,不知去哪打麻将了。  我将伞全放在桌子上铺开,再一次仔细端详,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现在我所有有用的线索和证据只有这八把伞和左臂上的一道小伤口。我有过报警的念头,可是我只知道人家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损失任何东西,手臂划伤了一下而已。还是算了,为了我亲生父母,只能隐忍着再看了了。我抓了抓左手拳头,的确没有任何不妥,除了伤口外,看不出了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内外都黑乎乎的伞,年代有些古老,但是下大雨撑出去绝对没什么问题,伞柄也很光滑漆黑。每把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异,骨架都一样。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文叔要一把一把偷偷给我,为什么不一次性全给我不就得了,为了引我出来好绑架我?那他又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在刚刚好第八天来埋伏他。而且他这么有权势的人还要每天凌晨鬼鬼祟祟亲自来放伞。显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一番折腾,我也没从这伞里发现任何有价值,和我父亲有关的线索。那文叔给我有什么用意呢,我已经想的头快炸裂了。我把伞用塑料布全部包好,整齐地藏在了我房间的床底。  我又和往常一样每天坐在店门口,碌碌无为。不过不同的以往的是,我脑子里多了一个念头:是该让这个冰冷的世界知道我的存在了。  我并不知道我妈花了钱买上了一个大学,是文叔的意思还是……我不想想太多了,像我这种学渣,去了学校也是蹉跎光阴的。不过文叔的意思,去念大学,我就能慢慢知道我父母的消息。  也好,去见见世面。我捏着录取通知书,踏进了大学的校门。  大学果真就是不一样,就是大!我也不知道自己学的什么专业,只是瞎闹闹。  分配的宿舍是四人间,条件不错,热水器,空调一应俱全。室友都来自五湖四海。相处得很不错。  刚来学校就是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还好我身体素质不错,期间认识很多朋友,我觉得这种生活比在店里有趣多了。丰富多彩。  我和宿舍一个叫小凯的室友玩的特别铁,他有些内向,有些瘦小。军训时就站我前面,关系很好。因为刚进学校的时候,他饭卡和身份证掉了,被一个大二的学长捡了,在学校贴吧看到失误认领消息,本以为运气好,碰到好人了,联系到了这位学长,没想到学长要求小凯准备好200块钱赎回来。  我才真正认识到了,大学,也并不想我想得那么天真美好。  小凯准备好了钱,只和我讲了这件事情。我这性格一听就气不过了,捡了人东西主动归还本是好事,有心的失主请人吃顿饭也就算不错了,如此变相敲诈勒索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小凯拉不住我,我叫上了室友和军训认识的一些哥们五六个人就准备去会会那个学长。  小凯晚上将人约出来在学校无人的路灯下,我和几个大一的小嫩哥们暂时先躲在一旁,怕吓跑人家。远远那人是单独过来的,看来在学校做这种亏心事也不敢有团伙。  看到小凯和人搭上话了,我先一个人走上前去。对方看到我气势汹汹,倒也没吓住,也就两个人还唬不住他。  借着路灯我看到那个学长个子不高,人一看就长的猥猥琐琐,瘦弱不堪,但是他也不虚,饭卡身份证还捏在他手里,瞄了一眼微微强壮的我,便对着小凯说:“就你能叫人啊,告诉你我也能叫人,少和我来这套,给钱就给东西!”  我一听拳头都抓起来了,正想灭灭他这威风,突然周围涌了五六个人上来,都是我叫的哥们,不知什么时候都点上烟了,乍一看还真一点不像大学生,活生生一帮小混混。我一看心里就想,早知道这么装逼,怎么不给我也点上一支啊!  对方一看,顿时就焉了,顶不住了,又没地方了退,急忙将饭卡和身份证递给了小凯,硬是挤出满脸笑容对着大伙道:“各位兄弟,对不起,是我不长眼,冒犯大家了。”  我这一听,心里就乐了,刚刚还一副**炸天的样子,这下就成了死狗一样。小凯也顿时不紧张了,确定完是自己遗失的东西。  我那几个哥们可就不饶人了,开始各种为难了。  我趁着这场面也当当大爷,立马就往人小腿踹上几脚,真是过瘾!摆出一副恶人模样,对着这个叫学长人开始刁难起来:“欺负咱们新生是吧?大二学长了不起是吧?小小年纪就敢敲诈勒索是吧?你不是能叫人吗?把你人都叫出来遛遛嘛~”嘴里说着还不忘踹上两脚。但我心里丝毫不觉得过分,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这学长丝毫不敢还手,完全没有之前的一点气势,摆出一副无辜且丑恶的嘴脸说道:“大哥,我也是生活所迫啊,没钱用啊,因为以前我饭卡也掉过,被人这样敲诈过不得已才这样干的,你们这次就放过我吧,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把东西还给你们了,下次绝对不敢这样做了。”  我听着又气又觉得好笑,旁边一哥们甚至拿手机开始录视频了,而我依旧不依不饶:“呦呵,还学人家敲诈,你胆真够肥啊,信不信我报警让你去公安局待上几天啊,还做了一件好事?要脸不?”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报警会不会管,而且我压根也不回因为这破事联系警察局毁人家前途,说这种话纯粹吓唬人家。于是我接着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学什么专业的,住几栋,几宿舍,把证件给我看看。”我问他这种问题就是想让他感觉我不会就此罢休,彻底摧毁他心理防线,让他更加惧怕,其实我对于这种社会残渣,大学生中的耻辱,我压根不想得知他任何信息,我也不想给人今后生活造成太大阴影,给人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还是需要给他一点教训。  果真这一问,他有些惊慌了,想来这种丑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任谁都不想扩散出去。但禁不住我们的威胁,便回答自己没带证件,还模糊的说了一下名字和专业。我心里知道肯定是瞎编的,但是我也不想在这个上面深究下去,我便继续假装出一种不想饶人的态度,假装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吧,也不和你废话,你带我去和你辅导员说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吧!”说着便装出一副就要拉他走的样子。小凯在一旁没敢说什么话,毕竟他比较内向,也想不到我会有要把事情闹大的这种举动,有些担心。而我那些哥们没那么单纯,一眼就看穿我就只是在吓唬吓唬人家而已,一直在旁边附和我,给我撑场面和营造氛围。带给我这种牛逼哄哄的感觉,我非常享受,有点收不住的感觉了。  我看这这个学长提到要见辅导员吓得不轻,说话都有些哆嗦了,一直在重复说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第一次这样做,求我们放过他。  我心里暗笑归暗笑,脸色还是愤怒的,一把搂住他脖子,对着他耳朵道:“那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他低着头丝毫不敢反抗我,抬着眼睛小声地说道:“我去旁边小店给几位大哥买包烟算是赔罪,你们就放过我吧!”  我一听,也没看周围几个哥们的态度便把手勒的紧了些,不屑的回答道:“我若要了你那烟,岂不和你一路货色!”  学长喘了几口粗气:“那……那大哥您说怎么办?”  我觉得教训的也差不多了,今晚这样够他心里后怕一阵子了,没必要再难为他了。我一把甩开他,补了几脚:“这次看在你还老实份上就放过你了,以后在学校,碰到我们这哥几个把眼睛擦亮点,别再让我知道你做这种事情了,赶紧给我滚!”哥们更是怒目圆睁,摆出一副不想放他走的样子。  对方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一个劲点头,转身灰溜溜就跑了。  那晚回来小凯请我们吃了顿饭,饭桌上学大伙学那个学长说话,笑了我们一晚上!
  小凯丢东西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但是却很大增强了和几位同学的感情。不过,安宁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  军训一个月过的很快,同学都晒得和木炭一样。头发短的也和刚从牢房放出来的人一样。正式开始上课,不过一天的课程非常少,室友小凯却非常好学,我对此嗤之以鼻,我这种学渣对学的什么也直接没有任何兴趣,学这个专业的大部分都是男生,班上大概五十人,只有十个女生,并且没有一个长的像点样子的。所以每次上课我都是窝在最后一排和几个学渣组队梦游。老师也几乎不管。于是我又忘记了让自己有存在感的想法。甚至连来这上学为的什么目的也快忘的一干二净。  家离学校也不是很远,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周末没课我就会回家,虽然也是没什么事,总之还是挺眷恋自家的绝味鸭脖店。  就在星期天晚上我准备从店里回学校的时候,噩梦开始发生了。  学校属于郊区,虽然旁边也有很多大学,但是我们学校校门口人流量还是很少的,更别提什么小商贩了,特别是等我从公交车下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虽然是星期天,但依旧没什么人。从站台走到学校还有几百米一段微弱路灯的道路。  我正兴冲冲带了一大包店里的绝味往学校走的时候,路边就迎面走来一群高大的男人,大概数十人,其中一些光着膀子,衣服披在肩上,大晚上黑压压的也没听到那群人在聊天,非常奇怪。我自然不敢怎样,就想低着头绕开过去。  不过我依旧能察觉到几人全都在狠狠盯着我,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是直接把我拦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倒霉的事就会往我身上来,我看他们拦过来,想想自己也没有得罪谁,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扫视着一张张严肃凶狠的脸,问:“你们要干什么?”  对方并没有回答我,站在我正前方的和我差不多高个子的青年对着我鼻子就是一拳。一下猝不及防,打的我感觉荤的素的全从鼻口涌了上来,眼睛就湿了。  我捂着鼻子,弯着腰闷哼了一下。还没缓过来,就被围住了,我也压根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感觉无数的脚和拳头砸了过来。我佝偻着身子被打的左摇右摆。最后直接一脚终于是站不住了,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我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嗷嗷叫起来,拳脚更加猛烈了,那群人一句话交谈也没有,就是一个劲往我身上砸,没有间断的疼痛袭来,感觉五脏六腑全要吐出来了,我根本无法考虑任何的事情,就是不停被打。甚至昏迷的机会也没有给我。  我感觉到有灯光照过来,一闪而过,只是一辆路过的汽车,显然能看到在马路边被围殴的我,但就这样走了,不带一丝观望和犹豫。我几乎绝望了。  我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反正身体几乎麻木了,喉咙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大脑只有无尽的疼痛,心想能不能直接谁来一刀直接捅死我得了。  对方好像也打累了,终于停下来了,我躺在地面,只有喘气的声音,我紧紧闭着眼睛,好久,没再有拳脚相加了。我微微睁开眼看了看,人全走光了,没有一句解释或者威胁,无声无息就走了。  我平躺下来,只是一个劲的喘气,全身上下疼痛让我青筋突起,满身大汗。我不敢动一下身体。只是望着漆黑的天空。  就这样被人平白无故狠揍了一顿,一点脾气没有。  我也不知道到底躺了多久,非常安静的道路,偶尔驶过几辆车,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  直到我感觉要该起来了,不然会死在这的。我想抬起手臂,却感觉非常艰难,疼痛刺激的我根本没心思去想任何的事情。用尽力气,还是起不来身体,于是不想再尝试了,都是白费力气。又是躺着看着天空好一会。  感觉肌肉恢复一点知觉了,我便手掌撑着地面一个侧身将自己身体翻转过来,匍匐在地面。这个动作,又是让我唤起了身体的伤痛,直接在这漆黑的晚上大叫起来。  我吞了吞口水,抬头看了看路边离我三五米的小树。  这么晚根本没人帮我,但我可不想死在这马路边。三五米的距离,感觉耗费了我这辈子攒的气力。我抓着树干,慢慢将自己身体坐了起来,靠在了树干上。  大概感知了一下,还好头没什么大碍,只是鼻子挨了一拳,鼻血已经抹了一脸结痂了。看来对方也不想活活打死我,要害都放过了,嘴里并没有吐血,内脏应该伤的不重。不过我已经没心思理会这个了。  四肢,背部受伤最严重,裤子,衣服都磨破烂了。大晚上我也看不到自己皮肤的颜色,是青是肿是烂,不知道有几处骨折。待我坐定后,摸摸口袋,手机也不知道飞哪了。  我心里只有苦笑,估摸着凌晨两三点了。差点死在了自家学校门口。  我气慢慢缓过来,到底是得罪谁了?捡饭卡的学长?看样子他也不像是能叫得起这么多打手的人,虽然之后在学校没再见过他,但是我也并没有过份深究下去,他也不至于这样下狠手要我的命。难道是文叔叫的人,他这样做不如早要了我命,完全没有道理逻辑。虽然他做事本身就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或者是我纯粹运气不好,碰到一帮有气没地出的混混,就稀里糊涂被揍个半死,这他妈运气不去去踩****!  不过看那帮人的行为举止,明显是有预谋的,没有带任何家伙,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打,还不打要害,打完就走。我甚至人脸都没看齐,这算不算比窦娥还冤,我又一次想骂天,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那刻真的就想躺在那死了算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伤痛。身体完全承受不住。最后我还是将身体撑起来了,站都站不住,好久才适应过来,忍着疼痛,我摇摇晃晃的往学校大门走去。  我就像一条死鱼一样,拖着一条腿,慢慢往宿舍方向磨去,我也不知道那段路我是怎样熬过去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没人能帮我,我要回宿舍去。  凌晨的学校非常静谧,凉爽,整个校园都还在美妙的睡梦里。谁能想到一个浑身破烂的人,身体正遭受着巨大的苦难。  宿舍在三楼,我几乎是爬着上楼梯的。现在我回头看来自己还是很顽强的。我刚想敲宿舍门,摸了摸口袋,钥匙还在没丢,自己便把门开了。宿舍三个人还睡的和死猪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不是太逞强了,我觉得我自己还能抗住,还死不了。灯也没开,摸着黑将破烂的衣服脱了,完全没有惊动室友,洗了一把脸,往床上一躺,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整个绷紧的神经瞬间全放松下了,我真的就想这样躺死宿舍。不去想任何事情,在这个世界想好好活着都是那么的艰难。  伤痛的躯体,终于得到解放,我这么一睡,就是两天一夜,要不是我呼噜声打的轰天响,室友就报警了。他们还有一点良知,在老师那里给我请了几天病假。  要不是肚子实在太饿,我觉的我应该还能再睡上几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床头三个室友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旁边,眼睛大大看着我,一脸懵逼。  我活动一下身体,感觉只是有点酸痛,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还活着,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看到三个木桩,我脑子一回神,被他们看到我这一身的伤,任谁都会吓死吧!连我自己都不忍心看。  我叹了一口气,说:“看和屁,还不送我去医院!”  他们三人并没有任何行动,我就有一丝气愤了,老子差点没命,你们就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我。  小凯先发的话:“木易,你可真能睡啊,厕所也不上一个,你是几天没睡觉了?”  我怒目起来:“廖官凯,你也不看清楚我这个样子都快没命了,还在这说风凉话,赶紧给我打120和110!”  小凯仍旧一脸疑惑:“你这睡个两天觉,就快死了?我真是佩服啊!”  我才知道我这一觉睡了那么久,慌忙低头看了看几近****的自己,全身上下哪有什么伤痕,军训时晒的黑黑的手臂,白白的大腿好端端的,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肉,不是做梦,似乎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浑身遭受的疼痛还记忆犹新,就像刚刚才发生的一样,疼到骨子里的疼,被打的场景历历在目。绝对不可能是做梦。  室友看到紧皱着眉头的我,朝我说道:“两天没吃饭是不是饿坏脑子了,胡言乱语,我这刚打包的饭,赶紧吃吧,我们去上课了,放心我们帮你请了三天假。”说完三个人木桩还是一脸想不通的样子离开了宿舍。  这次轮到我懵了,我更想不通!  我摸摸身边,手机的确不在。努力想了想,赶紧跳了下床,发了疯的一个劲乱翻。床角,我摸黑脱下的破烂裤子和上衣还在,衣裤上被地面磨破的痕迹,还带着一丝血痂。  得出的结论,我的的确确被人狠揍了。  可是才过了一两天,为什么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哪怕是疤痕都没有,明明被揍得那么惨,那么疼。  被揍的晚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大概是这辈子忍受过最大的疼痛,虽然天黑没有仔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但是血迹这些证据都在,躯体不可能会如此完好无损的。这太怪异了……  肯定哪里出了问题被我忽视了!
  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又不是电影里的金刚狼,恢复的这么快。  我拿起旁边的饭盒,努力的填着被疑问塞满的肚子。我一边吃饭,不忘理了理思绪,我想出现这种事情,只有两个可能:一个,三个室友在骗我,我不只睡了两天,有可能昏迷或者植物人了好几个月,伤全养好了醒的,故意说这些拿我开玩笑。不过想想又不太可能,看看日历我就能知道真正睡了几天,完全没有骗我这个的必要,除非日历或者全世界的人都在骗我,就算我昏迷了很久,醒来也绝对不可能会是躺在宿舍。第二个可能,那晚其实压根没有被打,都是我自己凭空的想象,但是我觉得这个想法更可笑。破烂的衣服血液,明晃晃的证据。到底改怎样解释这一切?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只是我在做梦?  我三下五除二就把饭全下肚了,仍旧感觉没饱,换上衣服又直奔食堂了。  食堂的米饭是无限供应免费添加的,不过食堂阿姨盯了我很久了,我想我至少添了四大盘米饭了。我其实感觉应该还能再吃两碗的。但是实在扛不住食堂阿姨的眼神,我便朝她腼腆的笑了笑,赶紧跑回了宿舍。  我感觉好几年没吃过饭一样,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饭量,我也不明白怎么突然这么能吃,肚子这么大。难道是补充体力,修复伤痕?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我赶紧扇了扇自己几耳光。  醒来后的那几天我整个人几乎傻的,被人白打了一顿,虽然没留下后遗症,毕竟心里还是非常不开心的,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情仍旧没有停止。  年轻的我就是不信邪,我不信****运就能老被我遇到。第二个周末,我已经习惯了坐那趟晚公交回学校,我很硬气,就是要再走上一遍,又是几乎同样的时间,我仍旧走在那条路上,不同的是,我手上拿的不是食物,是在路边找的一根木棍,毕竟没有蠢到家,如果还是遇到上次那波人,虽然这木棍几乎派不上用场,防备还是要有的。  我看似漫不经心的走,心里的弦还是崩的紧紧的。眼睛不停四处打量,还好,没看到哪里有人群。  就在我稍微放松戒备的时候,他们就从旁面凭空窜出来了。  这次人没有上次多,应该还是有七八个。我一看到他们逼向我,转身就跑。虽然心里气没消,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夏天真的不适合穿拖鞋出门,被赶上的时候我都还没跑出二十米,但是手里的棍子还是甩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天降神兵,刀枪不入,还是被我木棍扫得不怎么敢靠近。  我想想上次被揍的感觉就直冒冷汗,今天怎么说也不能再重炼一次地狱了。大声咆哮起来:“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  但是我忘记了他们好像从来都没发出过声音的。心里一个劲后悔为什么要这么作死。我注意到周围有人路过,但都是远远绕开。彻底心灰意冷了,只能期望有人有点良知,尽快报个警。  寡不敌众,七八个青年汉子一起围上来,我手臂就发抖了。棍子都拿不住了。  还是稀里糊涂开始抗揍了,但是我都趁机记住了他们的脸,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学好,组队逮着我胖揍。  虽然少了几人,但是那种力度和疼痛,丝毫不少,刚刚好了没几天的身体,又一次从地狱闯过来一样,揍得我神志不清,双眼冒星。对方都打累了,开始轮流上。足足被打了半小时,人潇洒的走了。  我趴在马路上,眼泪都干了。咬着牙,跪在马路上。  简直,简直直接把我打死算了。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按下了110,犹豫了一下,删了,再按了120,又删了。  我缓了非常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抓起拳头,不停往地面上不要命的砸,拳头上的肉茬都打出来了,血浸湿整个拳头,但是我觉得这点疼比起来真的根本不算什么。  就像上次一模一样,我又是一个人,迷迷糊糊,摸回了宿舍,不过,这次感觉没上次伤那么严重了,起码,没上次在马路上躺的久。新买的手机也没丢。  这次睡的也没上次久了,一天一夜,室友也没那么诧异了,知道我家可能买不起床什么的,是从来不睡觉的,偏要大半夜回学校补觉一样。  我也没和他们说过这一切。我醒过来后,发现我的拳头完好无损。  只是往食堂去的时候差点又被食堂老板赶走了。因为我整整一个礼拜每顿的饭量都大了。  上课的时候,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周围的同学,有没有谁大晚上回学校时被揍的,同学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在学校周围哪会有这种事情。”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的这种遭遇,说给谁都不会信的。  一礼拜很快又过去了,我有了干脆不回家的打算。但是,我还是固执了。大不了,我下午就坐车回学校,天黑前回到学校,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的还真的没有王法了。  结果证明,还是太自信了。  虽然星期天,路边来往人也不少。  我警惕看了看那段我最难走过的路,我在那路面摸爬过,留下的血迹早就看不到了。再看了看周围,很多学生也在往学校走,有那么多人在,我就不信还敢来。我这人就是不思悔改,来的七八个人,完全不是上一波人,都换了一副面孔,大马路上当着众多路人,就要开打了。  我已经有点习惯,或者麻木了,完全不想反抗了,主动就趴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但是一躺下我就后悔了,路过的人看到我这看似服服帖帖的举动,会不会认为我是活该得罪了人家认揍。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伸出援手了。  但是我几乎不对这种路人施手援助的念头有过希望。毕竟这下手的力道,我想任谁看着都恐惧,随便挨上误伤一下就有得受了。大白天的,对方没有丝毫掩饰,就是一个劲的打,我感觉自己的肉被揍得都结实耐受了,他们一声不吭,我也硬是一声不吭。  但是我没意料到的是,大概只打了二十分钟,就停手了,人也跑了。这不太符合常理啊,我竟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太作死了。  周围一直在围观的人仍旧在看着我,看我到底死没死,这会一个骑电动的大爷急忙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把我扶起来问我怎样。  我摊着身体,干咳了一下,苦笑着回答:“谢谢,我……还好。”这次大白天我终于能看清自己面目全非的身体,体无完肤,青,肿,都是小事。流血的伤口和骨折的地方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围观的群众看我没死,神志还清醒,还能说话就慢慢都散了。这时我就听到警车的声音。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这次没自己爬回宿舍倒是节省了不少体力,被两警察抬上了警车。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病房。我妈坐在旁边磕着瓜子看着电视。看到我醒后,妈打了个电话给了某警官说我醒了,才和我说了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我睡了整整一天了,要注意是睡,不是昏迷。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了下情况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不一定能完好度过下半生了。  却哪知把我往病床一放,呼噜声轰天响,和我那一身的伤一对比,完全跌破人家眼镜,医生给我全身拍了片,并没有发现内脏伤和骨折,只能给我外伤包扎一下,打上点滴,说,先观察几天病况再说。  因为同一个病房的重监护病人实在忍受不了我的呼噜声,直接搬走了,警察叔叔看到这情景只是简单和我妈说了说当时的情况,便吩咐我妈等我醒了给他们打个电话好做笔录。  也第一时间通知了我班主任,我同学也在刚刚来医院看望了我,看到我睡的那么香就没有多留,只是我三室友看到我这样子感觉似曾相识。  我妈看我还好没医生说的那么严重,一个劲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谁。我只能一个劲摇头,真的不想解释什么了。只是肚子感觉非常非常饿,当着妈妈的面,忍着只吃了三份饭。  不一会,来了一个警察叔叔。面对警察叔叔的同样疑问,我本想如实回答一切的,毕竟我非常崇拜他们,我要把心中堆积所有的委屈倾诉而出,可当我听到他们没有抓到一个打手,甚至对目击证人的描述根本没有任何突破之后,我就不冲动了,仅仅是像敷衍我妈一样打发了警察,回答他,我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下午回学校就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之前被打的两顿和我恢复迅速的身体我并没有说给任何人听。  警察走后,我仔细想了想,打手们在警察到来提前几分钟就走了,肯定有人在望风,那从这样的行动来看,能毫无理由的追着我狠打的背后主导者,肯定有他的目的。却又毫无逻辑,我接触过的人,经常做出这种没有任何道理,让人无法理解的蠢事只有文叔,曾文相!  我在之前一直最怀疑是文叔搞的鬼,既然能每礼拜都这么有耐心下这么重手伤我,不怕把我打死,必定知道我身体能快速恢复的这个事情,每次的打手似乎都是换着不同的人,说明这个事情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毕竟这完全超出人类体质思想科技之外了。  只可惜我没有文叔的任何联系方式。不然我必定把他找出来把他眼睛挖下来,居然骗我念大学就让我得知亲生父母的消息,却又这样残忍殴打我。  那既然和文叔有关,我这像神话里,漫威电影金刚狼一样的特异功能,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我的世界观的恢复能力到底怎么来的,还有我那突然剧增的饭量。我不禁猛然想起,看了看左臂上的那一小道伤口,难道是手臂里面的那颗黑珠有问题!
  肉体一直在遭受非人折磨。若不是能够迅速恢复,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躺在医院我也并没有向任何人告知我的事情,非常配合的躺了两天后实在呆不住了,在医生惊异的眼神下蹦蹦跳跳的出院了。  回到学校同学才了解我并不像外界传的伤的那么重,但还是对我为什么会受伤抱有很大的兴趣。我只能一个劲的回答说运气不好。我也不知道这种被打会不会继续持续下去,但是就冲他们这样嚣张的气势来看,我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也不可能永远呆在学校不出去。虽然暂时来看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样的疼法任谁也忍不了每星期都给你来一顿。  既然对方掌握了我的行动和时间,每次都能在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间逮住我,一定是时刻被人追踪。虽然我每次都是在回学校的时候被打,但到底是在学校时就被盯上了,还是在家就被盯上了,我并不了解,但是我想弄清楚。  我这次并没有回家,走到市里逛了一大圈,挨近傍晚准备回学校,我去到小店买了些水果,然后又买了一把水果刀。去到厕所,我把水果扔进垃圾桶,水果刀约一掌长,我贴着衣服藏了起来。  反正我又伤不死,大不了和你们拼命。身上有了刀的那一刻,我整个人一点都不畏惧了,就是担心他们人不来。  天有点黑,还是那条路,我心里明白,八成已经有人在那等着了。我故意放慢脚步,仔仔细细的观察四周,马路,旁边绿化带,小树,杂草丛,再过去就是学校围墙。  这路走了不到一半的时候,人就出现,围过来了。这个场景我已经麻木了,但这次我可没有那么老实。我知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没人理我,直接掏出水果刀,扔了刀鞘,路灯下白晃晃的。对方六七人,站住了,不敢再靠前。  我细细看了看,又是新面孔,换了一波人,看到他们犹豫的样子,我嘴角扬了扬。看来他们也是凡人啊,也怕死啊。显然对方没有预料到我会随身带着一把水果刀,以至于没做任何准备。至少说明我在市里逛的时候没有跟踪到我的一切。  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分钟,对方也没有一个出头鸟,但是他们也没一点要退的样子。我忍不住了:“喂,上不上啊,不敢上就别搁着耽误时间!”  对方看到我挑衅的样子,也并没有回应,我注意到其中一个微胖的男的把手背到后面,挺了挺肩头,看肚子我就知道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很明显是这是正常人紧张时的自然反应。  即使我手拿把刀也就一个人,对方完全没有必要紧张吧。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的幕后指使老大肯定有要求,让他们有压力,很犹豫到底上不上。再一个可以看出这个男的是一个新手,这种处境就开始紧张了,还装什么打手,看来胆子那么小,真丢人。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得意,我在经历这么多毒打后,显然面对这种东西,一点也不畏惧,这会变成我死死盯着他们,像猎物一样。  对面一个像是领头的人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对其他人使了个眼神,便要开始后撤了。  我一看又要作死往前逼了几步喊到:“这就走了?真怂,下次别让我碰到你们!”实际上我还是不敢上的,虽然有刀,但是对着六七个人还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这是我第一次完好无损站着看着这群王八羔子退走,消失在黑夜里。  这算一次小小的胜利,但是我相信对方也肯定没有就此罢休。下次指不定每人都带把刀。所以我还是没有冒险,足足在学校待了半个月没出去。  我心里想总不可能永远这样藏下去,但是一出去肯定就有人盯着,谁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手段折磨我,我又请不起保镖。  直到半个月后,事情有了转机。  那天中午我和往常一样叫了份外卖,对方打我电话让我下楼去拿,我跑下去,对方把外卖递给我,正要骑着电动车就走,被我一把揪住。  外卖小哥一脸懵逼,忙问我怎么了。  我转手揪着他衣领,说:“咱们很眼熟啊!”  小哥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被我这样揪着衣领的恶劣态度还是有些生气,回答我:“我有哪里见过你,神经病吧,快把手放开!”  “那晚校外小道上,你下手不轻嘛!”  对方一听我这话,我就察觉到到他有些紧张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在说什么?我还要去送外卖,快…快把我放开!”  我力气很大,他一个劲想挣开。我心里更加确定他就是我第二晚被打时其中一个行凶的,打我的人我可都是烙进心里了。  他骑上电动车就想逃,被我一脚踹翻在地上,宿舍楼下有很多来往去吃午饭的同学,我丝毫不避讳,直接上去就是两拳,揍得他嗷嗷叫,相比他们对我下的狠手来说,这都是小意思,我一把把他揪回了宿舍。  室友也在,忙问怎么回事,我回答说:“这家伙就是那天揍我住院的人之一!”室友听完也想就上去来两拳,被我拦住:“这不关你们事,我能解决。”  以前威胁人这种事情我就做过不少,对于这种几乎要打死我的人面前,我也使尽手段,还怕你不开口。就像电影里的一样,可怜的外卖小哥都不知道在我的洗脚盆里呛了几口水了,还是死不肯开口。  路过我宿舍的同学敲门问里面在折腾什么,我室友打开门缝回答没什么,小打小闹。  我揪起外卖小哥往厕所一塞,又是一顿打:“这都是还给你的!”  小哥被我揍得鼻青脸肿,没有一点人样,但还是一个字不说,要不是他叫了我下去拿外卖,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哑巴。我还真不信每人都有我这样的迅速恢复的身体,拿起拖把就往他身上抽:“到底是谁让你们来打我的?快说!”我似乎要把这几次被揍的愤怒全都发泄到他身上。室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觉得这外卖小哥太可怜了,急忙拦住我,差不多够了。  我想想我那天被打的样子,这算个毛啊,你也有今天!  “可以啊,挺耐打嘛!”我赞赏的说完,从柜子里抽出了我的水果刀。我只能用这个东西来逼问了。  这外卖小哥应该也只是被雇佣或者是文叔手里的小兵,奉命秘密的揍我一顿,要求是往死里打。但是每一次打都换一批人,可以看出,打手并不知道我的耐打这个秘密,就一次的殴打程度,最少完全可以把我打残废,像我这样一个刚入大学的小伙子需要七八个人一起往死里打,只有两个原因:我太厉害,太狠!还一个就是得罪的人或者犯的事情太大。这种小兵当然不知道任何内情,但是从前面两点在他心里就完全可以推测我绝对不简单,不可轻易招惹。所以,当我把水果刀拿出来的时候,他完全无法拿捏我的任何举动,我这种被这么多人打到死还没死的疯子,绝对不会在意这种场景或者环境不合适怎样而收手或者只是恐吓一下而已,真的把刀捅下来的可能性极大。加上我持刀凶猛程度,三个室友都拦不住的气势,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全部如实招供。  我将他揪到凳子上,一脸晦气。其实他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他本并不是这校区周围的人,都是离着这边很远的无为青年,经朋友介绍接一个活,来南昌工程大学校区附近教训一个人,一个非常简单容易的活,给1000块一个人,要求必须保密,途中不能有任何言语交谈,由一个带头大哥带领做面包车一路开过来,沿途不断停车,停一次车上来一个人,一共上了七八个人,就在校门口附近等着。  等看到我的时候,几个人就冲上来了,而且那边给的要求是,不要怕,避开要害往死里打。打完各自又和来的时候一样送回去。这样简单的赚钱事情,这外卖小哥高兴了好几天,但是却只能做这一次。  他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想干点正事,恰好来到这边送外卖,偏偏碰上了以为早就残废的我!其实外卖小哥压根就没仔细看过我,也完全忘记我长什么样,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我说我就是那次被打的那个人,他完全不相信,打成那样还能完好无损,精神饱满的揍他。  我又问他介绍他接活的朋友是谁,他说也是社会上混的普通朋友,我要了联系方式和住址。他也联系不上带头大哥,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其他线索。  又是一顿猛打,放外卖小哥走了。  三室友只是一头雾水懵圈。但是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文叔搞的鬼,他知道我身体黑珠的能力,却还是要雇一批不知情的人把我往死里打。不知道是为了实验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如果是为了做实验的话,完全不用每星期不休不止的打。如果身体有这个鬼珠子就必须得挨打的话,我绝对立刻把手剁下来,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打我几顿就能把我脑袋打醒,我就能知道我父母的踪迹?我感觉我永远都猜不透文叔的想法。  悲惨的外卖小哥还是提供了有用的信息,我心里已经有把文叔揪出来的办法了。
  那个女生看起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肥胖,想法看起来很清瘦,埋着头,几缕发丝垂下微微遮住脸颊,看起来皮肤不是很白。  我可不信这样一个女生会有那么大的饭量。眼看着她慢慢把眼前的盘子清光后,默默端起来往窗口去,我和小凯两个人眼睛一直盯着她走过去的方向。我问:“第几碗了?”  “忘了,数不清了。”小凯似乎还想再夸张一点。  不一会,那个女生果然又端着一大盘慢慢高高的白米饭,走到我们对面坐下,依旧埋头吃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我们注视眼光。  “见了鬼了,怎么这一下子有两个变态。”小凯好像觉得在这自己是异类了。  我吃饭速度很快,也很能吃,所以这次既然遇到知己了,我也干脆敞开肚皮,连加了三盘。  这会周围吃饭的人都差不多散了。  小凯坐我旁边,一下看看那个女生,一下看看我,不断吞着口水,说:“奇怪,明明肚子好饱,看着你们那么有胃口,都流口水了。”  那个埋头吃的女生也注意到我了,但只是偶尔扫我盘子几眼,仍旧吃着不停。  我心里有了点挑衅的想法了,这次撑死也不能比一个女孩弱啊。  又如此各自添饭几回合之后,我有点支持不住了,感觉浑身血液里都塞满了米饭,大声呼个气都有可能把饭喷出来。但是那个女生还是慢悠悠的吃着不停,摸不透几分饱了。  “木易,差不多了啊,别太逞强。”  我翻着白眼,憋住胸膛,挤出几个字:“我到极限了。”  终于,那个女生也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巴,清秀清晰的脸庞,透出一脸满足的样子,看向我们笑一笑,起身就要走。  我见状连忙站起,张了张嘴,但又不敢大声说话,捂着肚子勉强笑喊道:“美女留步,人生难逢知己,留个微信可好。”我自己都想不通怎么会这样滑稽的直接向女生要微信。  还好她回头了,我细看了看她,说不上很漂亮,扎的马尾辫,露出额头,感觉很清秀,干练,身高还不比我矮多少,若不是刚刚亲眼看见,任谁都不敢相信刚刚我面前这个女生,吃下了好几斤米饭。  那个女生回过头皱了皱眉头,接着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伸出手掌朝向我,微微昂着头。  我一脸诧异,也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嘛,刚想说话,小凯连忙又捅下我说:“把手机给她。”  我连忙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递给她手里。她低头点了几下手机后,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又把手机递回给我。接着看着她步履轻盈地离开了。  我看了看手机,通话记录刚刚拨通了一个号码。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接着小凯拍了下我的肚子,差点把我胃都拍出来了。我一边撑着桌子,一边让小凯扶着回宿舍消化去了。  一个很有趣的碰巧,我微信搜索手机号,添加了她。我就这样慢慢认识了这个女生,她叫刘梦,因为在学校不在同一个系,所以平常倒很少碰见,经过我一番猛烈攻击后,逐渐博得她信任,我也偶尔约她出来吃饭。不过她饭量也的确惊人,而我却只是在被揍后几天能吃而已,但是她好像每顿都能吃很多,她还说是克制住的,一度导致食堂各大窗口看见我俩闻风丧胆。  有一个共同语言的朋友真的不容易,不用太在意别人眼光,大胆吃了。刘梦看起来清瘦的女生,了解了以后才发现她话很多,小凯还一度怀疑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老是挨打才变得这么能吃。所以我便试探性问她有没有经常出校外会不会碰上坏人这样,她一脸迷惑,看来,果真倒霉的人只有我一个。  刘梦突然问我,喜不喜欢运动锻炼身体。我说男生,肯定有经常打打球类似的,其实我很宅,根本有点害怕出门,哪有闲工夫运动。她说她每晚都回去操场跑几公里,锻炼身体。问我愿不愿意陪她一起跑。我当然义不容辞。  顺着夜灯,我才注意到穿运动装的她因为每天坚持跑步身材非常匀称,我跑前和她并排,问:“你每天都一个人来跑?”  她扎着马尾辫,跑的不快,呼吸很有节奏回答:“对,平常都是一个人,但我一般会带上耳机,边听歌~我先行一步咯。”她露出一个笑脸,瞬间拉开我们的距离,我加快脚步想追上去,居然发现耐力还没她好,慢慢就落了好几圈,这饭还真不是白吃的!  那段时间,除了下雨,每晚都和一起跑得大汗淋漓,我就再没有出过校门找打了,过了很久安逸的日子,但是我心里的计划,还在慢慢策划。我觉得我已经取得了刘梦的信任,她已经完全把我当做交心的朋友。差不多是时候了。  那会,已经接近期末考,南昌的风很大,天气阴沉的时候,刺骨的冷。想了很久,我决定我的计划还是有风险。但是,没办法了。  我也不知道星期几,反正,沉寂好久的我,又一次出校门了,以我长久对他们的了解,一定还没有放弃揍我的这种惯例,我也做好了充分准备。  天气阴沉,我挑的下午出去,打算晚上就回来,寒风凛冽,我穿了一件黑色长风衣,黑棉帽,黑大围巾,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冷风还是非常有穿透力,带走身上的一丝热量。穿这么厚,或许待会挨打的时候,没那么疼吧。  我出校门口到市区瞎逛了一圈,没人在意你到底去干嘛,挨到晚上,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坐上了暖和的公交车回学校。这一次,我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紧张,我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我心里居然有点动摇了。我打开了一点车窗,冷风吹了进来,没去管其他乘客的不满,我摸了摸袖口的水果刀,往手掌划了一道,疼痛和冷意同时袭来,我大脑慢慢冷静下来。  车到站了。  我望着那条通往学校的大路,我走到一旁路灯不及的树荫下,寒冷的晚上并没有行人。这条路比我家门口还熟悉了,我知道这条路上随时隐藏着一群新人混混,不知道这样恶劣的天气是什么价格。  我往双手呵了口热死,跳到一旁灌木里,冷风呼呼,我眯着眼睛看到我刚刚过来的那一边,走来一个黑影,穿着黑色风衣,裹着黑色围巾,黑色棉帽,装束几乎和我一样,双手插在兜里,缓缓超学校方向走去。我心跳加快,握紧拳头,飞快逃离。  一周前,小凯生日,晚上我和刘梦一起在学校餐厅吃麻辣小龙虾。一说吃的,她自然不带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怎么打扮是,仍旧犀利清新的装扮,一到餐厅碰面就问:“小凯生日。干嘛不出外面吃,味道比这好多了。”说归说,一看到桌子大盘吃的,坐下来像粘在凳子上,拉都拉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流口水。  小凯看了看我,我举起酒杯笑了笑:“咋了,还亏待你了不成,看不上你别来啊!”  刘梦笑得嘴巴咧到耳根了:“没有没有,开玩笑,我小凯生日,吃什么我都不介意,哈哈!”可以感觉到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湿湿的口水。  我和小凯看她的样子笑的肚子疼,小凯说:“你看把她馋的,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没想到刘梦不仅饭量好,酒量也不差,两个大老爷们被她灌的差点生活不能自理,我摊着身体,脑袋有点发胀,话更多了,我斜着脑袋问刘梦:“你觉得我像不像坏人?”  “和小凯比,你肯定没有他老实。”刘梦嘴里依旧停不下来,边吃边回答。  “那我说我每次出学校外面都会被人揍你信不信?”  小凯一听我这话,脑子都快清醒一半了,用脚偷偷踢了我几下。  刘梦当我在开玩笑,大笑起来:“你长这模样,不至于一出去就遭人揍吧,哈哈~”笑得她快停不下来。  我又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拿都拿不住了,刚要喝,被刘梦一把夺下:“你都喝成这样了,差不多行了,别逞强了!”  小凯喝酒上脸,红的不行,但是喝的并不多,显然比我清醒,他害怕我一糊涂,啥事都乱说出去,我的事情,暂时也就小凯知道,但我心里明白,我的遭遇,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的,除非亲眼看见。  我感觉我这大半学期受的委屈,都要借着这酒劲发泄出来了,我真的好憋屈,好累了,大脑兴奋异常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出去过校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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