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士说晚上有个鬼回来找她!让她躲在床底下劈柴歇后语!说鬼不会弯腰!半夜真的有咚咚

下一页:      校园鬼故事-鬼娃娃。小说完整版。I
有一天,我侄女跟着X哥来家里做客。
父亲刚过世没多久,家里还供着香。
侄女是知道我没事喜欢写鬼故事的,就好奇地问东问西。我的解释大同小异,她很快就没什么兴趣了。
后来,她反过来问我:小叔,你听过我们高中的鬼娃吗?
鬼娃?日本的那个?
不是,是我们高中的,咱们本地的。我说没有。 ...
她立刻就来劲了,说:那你可得好好听听,回头帮我写个帖子发百度上去,肯定能火
我说火不火我说的不算,那群人光看贴不回帖,能火个屁啊
侄女说,那就随便了。不过这事,我觉得怪真的,学校肯定有鬼。
你怎么知道肯定有鬼?
我今年都高二啦,她昂着脖子说:我听人讲的特多,他们说,我们高中从二十多年前就有鬼娃娃的事了。
我算了算时间,二十多年前,那差不多是九几年。我侄女接着说:有人说,这个娃娃穿着黑衣服,有人说穿红衣服,反正什么颜色都有。
我问她:花衣服有没有?
哎呀,这又不是重点。她拍我一下,说:听人说,刚有鬼娃娃事的时候,闹的特别大,连省里面的公安厅都派人来调查了,据说死了六七个人呢。
都怎么死的?
侄女说:有的是跳楼,还有割自己脖子的,听说有个最恐怖的,是个怀孕的女生,拿刀把自己肚子划开。血和肠子还有胎儿都混一块了,我都不敢想。
这么厉害,你们学校有图片什么的吗?
我想着,要是能搞到图片发出来,肯定特轰动。
没有,这种东西有图片也不会让我们学生看的。
哦,那就没什么好写的了。
谁说的,我还没讲完呢。虽然没有图片,不过我听说学校有二十几年前和十几年前两次事的档案记录。哎,小叔,你说我要是给你搞到档案记录,你可能把这帖子写红?
我想想,说:不一定,看你档案记的都是什么了。
侄女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在学校混的可好了,过两天就给你搞来你看看。
我随口应了几声,也没太当回事。这种鬼怪一类的,我本身不是说信与不信,而是觉得很多都过于离谱了,只能当传说。
只是没想到,几天后,我侄女还真把那几本厚厚的档案袋给拿来了。
她临走的时候说:小叔,你看的时候可别给我弄乱了,看完一个就装起来还恢复原样,要不然我不好交差啊。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了解么。
等侄女走后,我把那几个档案袋都放到桌子上,大致地看了下。
袋子保存的很好,只有不太明显的黄色印记,那是长时间被其它袋子压住的痕迹。
第一个袋子上,写着:留存 日入档
最下面一行略小的字:儿童事件记录
我猜想,这个所谓儿童事件,其实就是指鬼娃。只是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能说的太明白。
另一个袋子上看,写着:留存 日入档
最下面依然是一行略小的字:第二次儿童事件记录 .
最后一个档案袋,写着:封案 日入档
除了这个,其它的就没了。
很显然,第二个和第三个,应该是一个时间入档案的。
我不禁起了兴趣,看这模样,似乎还真有点搞头。 我打开第一个档案袋,把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抽出来。
大部分都是纸张一类的东西,用塑料袋包好,大小归类,放的很齐。这些东西之后,我看了看档案袋,从里面倒出一把钥匙。
钥匙环上面系着一个硬壳塑料,上面写着:三柜 两个字。
不太明白三柜是说存档案的房间还是说柜子,不过想想,既然是放档案袋里的,那么两种都不太可能。或许,是用来开别的柜子。
把塑料袋解开,拿出里面的纸张。很厚的一堆资料,估计要看很久。
放在最上面的,是鬼娃娃事件的大致讲述。
我简短的摘录一段放出来,就不全打字了。
日,后院起火,有人发现儿童的尸体。
当日下午,警局做了笔录,学校开展自查,配合警方工作。
13日,未能取得有效进展,学生家长抗议,商定后,决定低调封案,对外则宣称已经找到凶手。
23日,有一位学生失踪,在后院起火除,找到尸体。
全身焦黑,为火烧致死。**封锁现场,学校再次恐慌。
25日,未能找到起火源,教育处领导下命令,全校封查七天。
6月2日,依然未能找到线索,期间,一名校工失踪。至归档时,仍未找到,被警方列为重大嫌疑人。
2日之后,学校正常开课,学生们都在议论,老师也在议论。我这个教导主任,有很大的压力,校长希望我能压下这些议论声,但我告诉我:很难!
3日,一名学生跳楼,是高三的学生。
马上要举办高考了,这种时候再次出了人命,学校被教育部下令彻底严查,全校停课。所有学生,转移到另一所学生继续学习。
我一直都觉得,事情有蹊跷。
跳楼的学生,已经高三,虽然这种时候压力大,但他平时学习成绩很不错,很有希望考上大学。
这一定是场谋杀,是谁杀了他?
日,被封查的学校出了大事。
三名学生和一名老师,被发现死于学校各处。
调查发现,他们是一起翻围墙进来的,但不知为何会分开死在学校不同的地方。
一名男学生,死于窒息,是在学校二楼卫生间。
一名女学生,死于窒息,在学校操场。
另外一名男学生和男老师,死于心脏病,但他们一个在学校的门口,一个在学校教育楼前。
这是一件大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想到一件事:凌源高中,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都要完了。
没什么好说的,学校被教育部封校,停课两年整顿。
这对一所国办学校来说,是非常非常重的惩罚。校长引咎辞职,据说被调到了某个山区当教师。我知道,自己的前途也很渺茫,或许会因此下岗。
警方对学校彻底封锁,24小时有人监控,防止再有人闯入。
然而,8日,再次出现死亡事件。
一名女学生,被发现死于起火的后院废墟处。
没有死因,尸检说是自然死亡。
我难以理解,一个年轻的女学生,怎么会自然死亡?
这个学校,让我有种恐怖感。我好像看到有无数的鬼怪,半夜在校区徘徊,他们会夺走学生们年轻的生命。
我很害怕,所以我主动请调,去了档案室。 归档日,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至今为止,没有再出现有人在学校死亡。
这件事,被严密封存,所有知情人都被警告,不允许谈,不允许传。谁说出去,传出去,就是危害人民安全,传播迷信思想,是要下牢狱的。
这是个很有效的威胁,我觉得应该这样做。
只是,学校就此被封,我觉得也很悲哀。毕竟我们自己做的很好,只是因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被抹杀了功劳。
如果有机会,我觉得自己可能会去查查真相,因为我很不甘。
有一天,老校长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哭的像个孩子。他对我说:老刘啊,我不甘心啊!我累了二十几年,就是想把这个高中办好,想让咱们的孩子有个好学校,我不甘啊!就因为这样的事,学校就垮了,我的学校哇……
他哭了很久,我也跟着哭了很久,我想那时应该有很多人都在哭,他们可能也都在想,有机会,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份档案,看的我很沉重,我好像看到那个教导主任望着学校,黯然低头的模样。
不由自主地叹口气,我点了一根烟,又翻了翻其它的东西。
教导主任的记录很详细,所以诸如警方来访,查探,学生家长闹事的记录,我都一扫而过。
这份档案,很快就被看完了。
接着,我打开了第二份档案。
那是,1997年的事情除了这一篇,后面很多页都没再写什么了。
我翻了很久,直到翻第二年5月份的日记,才又看到有关系的日记。
那天是5月22日
张远写着,听说第一次发现鬼娃娃,是在5月7日。不过有人死,是在5月23日。
明天就是那天了,我在想,是不是要找陈大生他们几个,去学校看看。说不定,鬼娃娃就被我们发现啦!
在这篇日记的后面,还画着一个姿势很嚣张的超人,看得出,张远当时的心情很不错 20楼 5月24日 晴
今天我和陈大生他们几个说了,晚上去学校,嘿嘿,还带着张婉如。听说女生被吓到的时候,就会往男生怀里扑,嘿嘿……
对了,我得把录音机带着,唉,要是有电视台哪种能摄影的就好了。
看到这,我心里一动,在档案袋里翻了翻。没找到录音带,反而找到一把钥匙。钥匙环上面同样系着一个硬塑料,上面写着:四柜两个字。
我觉得有些惋惜,就继续看起了日记。
然而,24日的日记,张远竟然是在晚上3点结的尾。
而且,他的话,让我觉得……怎么说呢,很有种在看恐怖片的味道
他写着:好害怕 我好害怕,该怎么办
他到底是遇见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日记里没有提及,我无从猜测,唯一能猜到的就是,张远那个时候,已经慌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我觉得那卷可能存在的录音带,是很关键的东西。
如果能拿到录音带,或许就能知道他们那晚遇到什么事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第一个档案袋里的事件叙述,或许,那里会记下一些什么。
我在记录里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
记录上写着:5月23日晨,学校出了大事,有两个学生死在后院。
同一时间,关于鬼娃娃的传说,在学校疯传。我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应该不是真的。
可是,学生怎么会死在学校?什么原因? 警方尸检说,是死于火烧。
有人告诉我,十年前,同样有人在这一天,死在同一个地方。十年前的后院,现在的公厕。
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慎重处理。
这件事,被严密控制了传播范围。学生家长,我们第一时间分人去做了工作,希望能把事情低调处理。
警方调查发现,当晚进来的人,不止两个。
我们一个人一个人的排查,最终找到了另外两个学生。
张远和陈大生。
27日,学校再次有人死亡。
这一次,谁也压不住了,整个市里都被轰动了。
所有人都在传,凌源高中,有一个鬼娃娃,会杀人! 死的那个学生,叫陈大生,是之前曾偷偷进入学校的一个学生。
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晚上再次溜进学校,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他被鬼迷住了心窍。
没人能知道这个答案了。 这个记录,我没再看下去,因为我很想知道,张远他们在23号晚上到学校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卷录音带,是不是存在?如果存在,里面到底记录了什么。
在记录的讲述中,并没有提到这卷录音带,但我觉得,张远应该录下了什么。
我给侄女打了一个电话,她刚刚到家
我说:带我去你们学校一趟吧,我觉得这事挺有趣的。
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约好时间后,我把档案记录什么的用扫描仪扫进电脑里,然后重新封存装好,准备让她还回去。
凌源高中,就在市内,很快,我在学校门口见到了侄女。
见我来,她很高兴,嘻嘻笑着。旁边还有几个年轻的女学生,一直看着我笑嘻嘻的。
我很像猴子?我问她。
几个女生笑开了,我把装档案的黑色袋子塞给她,说:把你的书还回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看着学校的大门,我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
我把要跑去还档案的侄女拉住,把档案又拿了回来,说等我一会。
我是要去配那两把钥匙,虽然不想做贼,但我觉得,这钥匙应该挺重要的。
配好钥匙后,才在侄女一脸古怪的注视中把档案还回去。
之后,我们在校区里转了几圈。
这里建设的很不错,人气也挺好,到处都显得朝气蓬勃,充满了活力。
年轻的学生,有着年轻的人生,我仿佛明白那位校长的心情。
哎,小叔,你可知道今天几号?
呃?被侄女这么突然问起,我还真想不起来。
我心里忽的一跳,5月23号……在那两个档案袋里记录的第一次死亡日,都是这一天。
嘿嘿,小叔害怕了。侄女一脸得意地笑。
瞥着她旁边围着的几个小女生,我把脸一正:怕?怕什么?这都十几年过去了也没出过什么事,又是大白天,我怕什么。你别给我装大胆,有本事,今天晚上跟你叔我一块来这逛逛?
来就来,谁怕谁怕。嘿嘿,我早就和人越好了晚上来这,去年我们就来过,到时候……侄女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姿势,嘎嘎笑着:吓死你。
我被她逗笑了,暂时忘掉了心里的那丝沉重。
这时,我想起关于录音带的事情,就对侄女说:第二个袋子里有个叫张远的,录过音,你回头问问可能找到那个录音带。
侄女点点头说,放心吧,交给我了。我这就去给你问,嘿,小叔,可要我找几个漂亮女学生陪你在这逛逛啊。
看看她旁边几个女学生,我不由自主地有些脸红,赶紧说:行了,赶紧去吧,别在这废话了。对了,你们厕所在哪,我去转转。
侄女嘿嘿笑着,给我指了个方向。我转过身,大步走过去,背后传来她们几个欢快的笑声。
按照侄女指的方向,我很快就找到那间厕所。
可能还没到上课时间,有不少学生都躲在这边吞云吐雾。我呵呵一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像他们这般过。
找个位置,一边小解,我打量了一下整间厕所。
很大,估计有五六十个平方,二十多个蹲坑,都被占满满的。
没什么特色,也没什么好看了。
之后出了厕所,我在附近转了下,同样没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除了围墙,就是厕所,这么一大片地方,让我觉得有些浪费。 这种浪费,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你能想象吗,足有四五百个平方的教学楼后方,竟然只有两间厕所。
放在别的学校,看全篇小说加2334453 ,再不济,也会弄个车棚什么的吧。
教学楼后方……嗯,这里,会不会是二十几年前所谓的后院?
因为怕出事,所以才只盖了两间厕所?
我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我是校长,知道那些事之后,或许连这俩厕所都给拆了,整个后院直接封上。
每次出事的23号,第一个死人的地方,总是这后院。
或许是巧合,但或许不是巧合,因为人人都知道,幼儿尸体是在这发现的。进校区探险的人,自然第一个想来的,就是这地方。过了二十多分钟,侄女找到我,说是不是有录音带还没弄清,正在找。
不过马上要上课了,到时候我一个外人还在校区转悠不是太好,她建议我去找个网吧上网,等放学了再问问录音带的事。
我嗯了一声,去了附近的网吧。
找了一台靠角落的机子,我把上传到网盘里的档案记录下载了下来,继续看了下去。
看的,依然是张远的日记。
出事之后,张远的日记写的很多,但每次都只写几句话。
出现频率最多的,是:它会来找我……我好害怕……
我看见它了,它就在背后
我肯定会死在那的
这三句话,他在十天的日记中,重复写了五遍。 然而在十号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日记
可最后几篇日记,却让我感觉有古怪的地方。
7号:我看见它了
有人来找我,说他能看见它
我相信,因为他的背后 7号的日记就写到这,我不知道来找张远的那个人,背后有什么。
是鬼娃娃?8号:我要去学校,不然我一定会死在那
他不让我去,让我再等一天
我很想不听他的,因为我害怕他,他
8号的日记,也只写到这,张远似乎情绪有些时空,这个他字尾巴拖了很长,仿佛是无意识的举动。
他,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9号:我会死在那,一定会!
他不能帮我,谁也帮不我。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和陈大生一起去,我是被他们害死的。
他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所有人都该死,我死了,谁也别想活,我不会去学校的。
它杀不了我,哈哈哈哈10号,也是张远最后一篇日记。
上面写着:它来了
我不去想它,我看不见它,我是在写日记,我在写日记。
我想妈妈,我想看电视,对了,我得拉上窗帘,呵呵
接着,在日记本上,是一大摊墨水痕迹,很多字都被染上了。如果不是把画面放大了仔细辨认,很难认出都写了什么
我猜想,张远这最后一篇日记,是在说什么?
它来了,指的应该是鬼娃娃。
可是他说,我不去想它,也看不见它,我在写日记,写日记……
这样的叙述方式,通常发生在一个人要强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上。
我猛地一惊,难道说,鬼娃娃当时,就在张远的面前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说明一件事,鬼娃娃的活动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学校。
可如果它能在学校之外杀死别人,这个市里,恐怕早就闹大恐慌了。
张远的日记已经没了,我连忙翻找叙述记录的图片。
在记录中提到,张远,死于6月10日。
而他死亡的地点,是在学校的公厕,也就是很多年前的后院。
这与张远的日记,似乎有些矛盾。
他在前面说,绝对不去学校。
10号的日记里,似乎在说鬼娃娃就在他面前,而他当时应该是在家里。
可是,他却在10号晚上,死在学校。
前后矛盾,记录里记载的不是真相?
这似乎不太可能,张远死在家里,似乎比死在学校更好,因为舆论会减少一些对学校的压力。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硬把死亡事件扯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上。
那么,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鬼娃娃,带走了张远。
把他从家里,带到了学校,然后,在那里杀死了他。
这时,我想起了陈大生。
他在第一次同学死亡的几天后,也死在了学校。在记录中,记载着甚至猜测,他是不是受到了鬼怪的迷惑。
我觉得也是,不然的话,一个学生,怎么敢再次去夜晚的校区。
或许,鬼娃娃除了会致死之外,还有迷惑人的能力。
我想起侄女说,今晚要去校区,突然之间,我心砰砰砰乱跳起来。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当我想到一件事,哪怕它的过程再坏,只要我的心是平静的,那么结果一定无碍。可如果我想到一件事的时候,心会跳的很快,有慌乱的感觉,那么一定要出事。
这是一种预感,对此,我深信不疑。我觉得,应该劝阻侄女他们,不要去校区。
虽然时隔十几年没有出过事,可谁能保证今晚就不出事呢。
我没心思在网吧呆下去,关了电脑,结账后直接跑到学校门口,等侄女放学。
焦心地等了两个小时,她们终于放学了。
我找到侄女,她哈哈笑着说:小叔,你还别说,真有卷录音带。
她说着,还神秘兮兮地打开书包,让我看到里面放的一卷黑色物体。
侄代琳小D!出品女的性格,属于那种倔驴型的。我想着,不能硬拦,不然她肯定不会听我的。
所以,我说: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就别回家吃了。
她说:我还有同学等我呢,我们约好晚上一起过来的。
我说:晚上这不还没到嘛,先吃饭再说。对了,你不是想吃必胜客么,走,叔我今天带你去开顿荤。
我们到了必胜客,我故意磨蹭着时间。
侄女因为很少来吃这种快餐,所以显得很兴奋,我也随着她点。
只是,她一边吃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看得出,她对今晚的探险很看重。
想用拖的方法让她别去,看来是不成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其实要我说,咱们晚上还是别去了,你说大半夜的,你们一堆学生跑那干啥去。
侄女嘻嘻笑着说:怎么,小叔你怕了?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吧……我斟酌了半天,然后才说:你看,咱们刚把录音带拿出来,像这种东西,肯定得放很保密的地方吧。我觉得,咱们今天晚上把它听完,明天好赶紧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
你一个人也行啊,要不你回家听录音,我自己和同学去吧。
我心里忽然冒上一股火气,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训斥她:怎么说你都不听!非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好玩啊!有什么好玩的!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
我很少会发大脾气,拍桌子训斥的情况更是几乎没有。而且,侄女和我年龄差距不是很大,我也很少会把她当小辈来看。
见我发这么大的火,侄女似乎有些委屈,瞥着嘴,一点一点地啃着手里的汉堡,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
我一看就慌了,赶紧说:哎,你别哭啊。行了行了,是小叔不对,别哭了,啊。
侄女低着头,一边哭一边说:你凶我……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大发了,不该凶你成了吧。这样吧,回头我请你去唱歌,爱唱多久唱多久好不好。你爸那边我跟他说,就说你去我家看我妈去了。
哄了很久,才算把侄女哄开心。
不过也幸好,因为这个插曲,她对晚上去校区,也不是那么殷切了。
我赶紧趁热打铁,连忽悠带激将的,把她哄去和我一起听录音。
听着侄女打电话给同学,说晚上不去校区了,我才算放下心。
收拾收拾残局,又买了汉堡鸡腿什么的当宵夜,我带着侄女一起回了家。
见到侄女和我一起回来,老妈还挺高兴的,拉着小姑娘说话。
见她们聊的开心,我也很高兴。
把录音带从侄女书包里拿出来,又翻东翻西找了一个N年前就扔在一边的随身听。试试,竟然还能用。
我看侄女依然和老妈在聊天,就自己进屋,把门锁好,打开随身听,开始放张远留下的录音。 录音内容,打出来字,应该没什么误差。
人名是根据对话排出来的,应该没错。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录下来,哎,你们谁玩过这玩意?(这个应该是张远)
没弄过(刘渊)
我也没弄过(这个根据后来的对话分析,应该是陈大生)
张远这不是你家的吗,你还不会用啊。(这是一个女声,应该是张婉如)
张远:我家的我又没怎么用,我妈不让听啊,我说陈大生你家不是有好多带子么,你也不会弄?
陈大生: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能录就录
张远:哎你们说,咱们要真查出点什么来,会不会被发什么好市民奖啊。
刘渊:做梦吧您呐
一阵笑声……
接着是一阵簇簇的声音,可能是在翻墙什么的张婉如:哎呦,张远你就不能轻点啊,疼死我了。
张远:嘿嘿,我也不是故意的。
刘渊:咱们现在怎么办?
张远:当然是去后院了,不是说那里是鬼娃娃被发现的地方吗。
张婉如:你们……真的要去呀?
张远:那当然,要不然这墙头不白翻了。
张婉如(声音减小):可是,我有点怕……
陈大生:嘿嘿,怕就让张远抱着你就不怕了。
一阵笑闹声……
刘渊:这里就是后院了吧,可现在盖着厕所呢,有什么看头。
张远:我怎么知道,反正到处转转吧,也不吃亏
几人应该是一边走一边聊天,说的很杂也很乱,整理一部分有关联的话吧。
刘渊:听说要是见到鬼娃娃,一定得躲到别人后面。
张婉如:为什么呀?
张远:那还用问嘛,躲别人后面,鬼娃娃就看不到你啦。
刘渊:所以啊,要是看见鬼娃娃,张婉如你就躲张远后头去,嘿嘿,他会好好保护你的。
张婉如: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讲这些啊,我感觉挺恐怖的。
哇!(不知道是谁大声叫了一下)
接着是女生的尖叫,然后就是哈哈大笑声。
张婉如:你们怎么这么坏啊。
陈大生:哈哈,张远,回头怎么赶紧我们俩?
张远:给你一脚行不? 陈大生:对了,刘渊啊,还有啥说法,你都说说呗,怪无聊的这样走。
刘渊:我也没听过多少,不过,据说一般人都很难看见鬼娃娃的。因为它总是在你背后,你可能在走路的时候,会觉得耳边一热。那就是鬼娃娃趴在你背后,想凑到前面看你了。
陈大生:哎呦,我怎么越听就觉得耳朵越凉啊。
刘渊:你还别不信,我跟你说,我有一远方叔叔,以前就这学校的老教师。他说,鬼娃娃就是趴在人的背后,如果你有一天看到了它,那就是你要死的时候了。
陈大生:真的假的啊,这么玄乎?
刘渊: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告诉你啊,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千万别扭头。一扭头,看到鬼娃娃,那就死定了。
张婉如:哎,你们听见什么没有? 这个时候,我把录音带来回放了几遍,最终在刘渊说话的时候,隐约听见,好像有模糊的声音。
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在笑,还是别的声音,而且很模糊。 张远: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陈大生:就是,哪有什么声音,张婉如你想吓我们几个报仇吧,哈哈。
张婉如:没有,我真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
张远:你听到什么了?哪听到的?
张婉如忽然尖叫起来,然后就听到张远在喊:张婉如!张婉如!你跑什么啊!
录音带里,传来很杂乱的声音。
应该是他们几个人在跑,我听到陈大生气喘吁吁地说:张远,你说这张婉如跑什么啊。
刘渊:你们说,她……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杂乱的声音消失,三个人应该停了下来。
陈大生:她,看到什么了?
刘渊:我不知道,我也是猜的,要不然她为什么忽然就跑了。
张远:会不会……她真的只是在报复我们刚才吓她?
刘渊:我觉得不太可能,她这么胆小,为了吓我们也不敢一个人……呃(这是一个人突然停住话的声音)
陈大生:刘渊你怎么了?咋不说话了。
张远:刘渊?怎么了?
刘渊:你,你……我,啊!(尖叫声)
张远:哎!刘渊,你跑什么啊!?你怎么也跟着跑啊!
陈大生:张,张远……我有点害怕了……
张远:你别吓我啊,我也很怕。
陈大生(声音抖的很厉害):你,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跑啊……
张远:你别问我啊,我又不知道。
陈大生:现在怎么办?
张远:要,要不,咱们回去吧。 陈大生:那,他们俩怎么办……咱真就这样走了。
张远:要不,咱们俩一块去找他们俩?
陈大生:呃……那,那行,咱们先找谁?
张远:要不,先找张婉如吧,她胆子小。
两人开始走动,期间,陈大生说:张远,我觉得越来越害怕了,你有没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张远:别说了,本来我就怕,被你这么一说,我马上都腿软了。
陈大生:我,我不是吓你啊。我总觉得,咱们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陈大生:要不,你回头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
录音里沉默了大概十秒钟,然后张远声音略低:说真的,我真想现在就回去,我真怕了。要不,咱们俩回去吧。
陈大生:那,不找他们俩了?
张远:这么大的学校,又不知道他们俩跑哪去了,怎么找啊……而且,我也觉得,背后冷飕飕的,真跟有什么东西一样。
陈大生:你别吓我啊……我,我得跟你走一块,刘渊说了,要是看见鬼娃娃,就……呃,那个什么了。我要跟你并肩走,肯定就看不到了。
这时,录音机里传来很明显的嘈杂声,同时还有不小的人声。
那声音,像是在呵气,又像在低低地嘿笑。
可是让我诧异地是,之后张远和陈大生,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这声音。
我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俩一边走一边聊,根据录音时间,我判断他们应该从后院出来后,起码也得走到教学楼前面了。
陈大生:咱们,要进去吗?还是,还是别进去了吧……我一看见那门,我就怕的慌。
张远:我也怕……(声音更低)你听说过没有,以前有人,就死在这门前面的。
陈大生:别,别说了……我都够怕的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远:嗯,嗯,还是回去吧。
陈大生:咱们怎么,怎么回去?是不是要退着走啊。
张远:我觉得,还是转过身走吧,我看咱们楼门口那玻璃,老怕会看到后面,我,我害怕……张远:要不然,咱们闭上眼,都不看对方转身,然后等转过去再睁眼?
陈大生:就这样,这样好,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转?
张远:好,你数吧。
陈大生:闭眼了啊,一,二,三,转身。
过了大概五秒钟,张远:陈大生,你可转过来吗?
陈大生:嗯,我转过来了,你也转过来了吧。
张远:我也转过来了,现在可以睁眼了?
陈大生:我,我不敢睁。一想起睁眼,我就害怕。你看过那种鬼片没有,就是一睁眼,就看见前面有个鬼片。
张远:滚!你就不能不说这个啊,想吓死我啊,说的我都不敢睁眼了。
陈大生:那,那怎么办啊。
陈大生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 可以想象,那个时候,他们俩一定非常的恐惧。
黑暗大多数时间,都是让人恐惧的。但在恐惧面前,黑暗有时候是人心底唯一的保护色。
张远:还是睁眼吧,要不然咱们怎么走到围墙那去。
陈大生:那,那还是数一二三?
张远:嗯,我来数。数一二三,咱们一起睁眼。
张远:那好,一……二……三……睁眼!
过了大概两三秒,我听到陈大生几乎要哭出来地问:那,那个……
一前一后两声尖叫,紧接着就是呼呼的风声和杂乱的步调声。 听到这,我心猛地一紧,他们两个到底看到什么了!
这时,房门“砰砰”敲响
我被吓了半死,脖子都差点扭断了。
谁,谁啊……
小叔,你在里面干嘛呢?
原来是我侄女,我松了一口气,刚要转回头的时候,却忽然想起录音里,张远和陈大生的对话。
想到他们俩的对话,我忽然间不敢转头了,撑着椅子,直接站起来走到门前。
小叔,你在里面干嘛呢?
没干嘛啊,就听那卷录音带,你们俩聊完了?
嗯,聊完啦。哎,你听到什么了吗?
啊?我被她说的一惊,问: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我听到什么了?我是问你听录音里听到什么了?
哦,我听到他……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和侄女说了比较好,毕竟录音里的东西,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恐惧,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种恐惧是一种很大的负担。
没听到什么,可能他们录音没弄好吧,挺乱的,什么也没有。
哦……嘿嘿,晚上让我用你电脑吧,我最近在看一部韩剧,特搞笑,小叔要一起看不?
韩剧?还是算了吧,那你用电脑吧,别玩太晚啊。
嗯嗯,放心吧。让侄女一个人在那玩电脑后,我自己坐客厅沙发上抽着烟,心里还是想着关于录音的事情。
整卷录音中,只有对话,和一些乱糟糟的声音,唯一诡异的,是两处发出怪声的地方。
可是,似乎除了张婉如和我之外,别人都没听到。
另外,张婉如和刘渊后来跑了,是因为看到什么东西被吓的。
我看过记录,他们两个,在那晚死了,而且是死在后院。警方说,是死于火烧。
也就是说,在之后,张婉如和刘渊,又返回了后院。他们肯定不是去找张远和陈大生的,而是……
怎么说呢,是被鬼迷了?
他们两个跑的时候,都是和张远他们一起的时候。
所以,我可以肯定,他们当时所看的方向,应该就是张远和陈大生。
只是,鬼娃娃应该只有一个,当时是在张远身上,还是在陈大生身上?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解答。
因为陈大生先死,张远后死。
按理说,先死的肯定是可能性最大的。但张远当时并没有看陈大生,如果鬼娃娃不在他身上,为什么他也会死?
最后的时候,他们两个都看到什么,然后疯狂的跑?
是和张婉如、刘渊看到的一样?
如果是一样的话,那鬼娃娃当时是在谁身上?还是根本就是独立的,并不像刘渊所说的那样,会先趴在人背后?
录音里,还是找不到什么有意思的线索,越想就越觉得模糊。
这种事情,我觉得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应该是很难想清楚的。
不过我倒想起另一个问题,两次鬼娃娃事件,都是在某个人死后结束。
第一个死的,是一个女学生,死因最古怪,自然死?
第二死的,是张远。他在家写日记,却被人发现当晚死于学校后院。至于他的死因,我因为只是粗略翻看,还没有看到。
不过两者相同点就是,都是在事件发生后,再次死在后院。
后院有两次死亡事件后,就会结束一次鬼娃娃事件。
这其中,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关联。 想着想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到处都在晃。
一睁眼,看到侄女满脸哭的跟花猫似的,死命摇着我,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
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啊?几点了现在?
侄女往地上一蹲,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呜呜……小叔,我同学……呜呜,我同学他们……
我猛打一个激灵,出事了!
我把侄女拉到沙发上,老妈已经听到声响,披着衣服一边问一边下了楼:怎么了?你又怎么弄的把她弄哭成这样。当叔的怎么一点都不让着点。
我没法和老妈解释这些事:没事,你回去睡觉吧,她有个同学出车祸了,关系很好,这会难受的。
同学出车祸了?老妈哦了一声,说:那怎么办,这大半夜的你们总不能再出去吧。
我拿着手机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三点,现在出去是没什么用。
该出的事早就出了,现在见了人也只是安慰下幸存者。
索性,我也不说什么,任由侄女在那哭。
过了一会,见我不出声,侄女一边哭一边问我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等天亮吧,要事大的话,估计你们也上不了课。等天亮了,到你们学校看看再说。现在你就别出去了,出去也没什么用。
侄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顺从的点着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侄女去了学校。
到学校后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学校门口,隐约可见有警X把守着大门。
我拉着侄女凑过去,随便找了个人问: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人回我说:你不知道啊?事可大了,有两个学生在学校死了,听说还有一个失踪了,到现在没找到呢。
我明显感觉到,侄女的手一紧,浑身都在抖,她害怕极了。
我说了声谢谢,拉着侄女走出人群,说:把你手机给我,我问问你们老师今天还上课吗。
给老师打了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停课三天。
听到这个答复,我多少有些松气的感觉,这个学校,现在太不安全了,别说三天,就算是三十天,我也希望它能停。
从档案记录来看,最长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月,或许,把学校封锁一个月,这事就过去了。
要不,咱们回家吧?停课三天呢,你回家好好休息。
侄女摇摇头,对我说:小叔,我,我想去看看他们。
我看着她,想了半晌,才答应:行,那就去看看吧。 这事闹的太大,凌源高中的鬼娃娃,市里几乎人人皆知。
所以在出事的一个小时内,就传遍了全城,想打听谁谁谁是幸存者,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幸存者现在都被带进了局子里,想要见到他们,恐怕不太容易。
侄女也没有太为难我,知道不容易见后,就被我带回家了。
这件事,我算是知道比较详细的,怕她回我哥那再出什么状况,我就给哥打了电话,说让侄女陪我妈几天小叔,你能不能找人问下,都是谁……谁……
侄女没能说下去,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叹口气,说:行了,你就在家呆着吧,我去帮你问。
事情的经过还是很容易问到的,有个堂哥是在交通局上班,在公安那也算有点人脉。
托他问了下,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一共七个学生,半夜偷偷溜进了学校,两个在后院被火烧死,一个失踪。另外四个,现在精神很不正常,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们嘴里都嘟嘟囔囔的,模模糊糊能听见是什么背后一类的。
问了和没问差不多,因为事情大致地经过,我从前面两次档案记录和张远的录音中,也能想个差不多。
他们肯定是去了后院,然后就开始有人跑,接着失踪,接着应该和张远他们经历的差不多。
我觉得,张远的录音是很重要的东西,或许,应该交给警方。
只是,这东西是偷偷拿出来的,而且涉及的是牛鬼蛇神一类,报上去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我手里有录音,说不定警方那里也有录音带呢,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也捅到前面去。
死去的两个人,都是侄女的同班同学,一男一女,失踪的那个暂时还没找到,要我看,也是凶多吉少。
其实我觉得,这事我也有一定责任。如果当时我能大度一些,把她那些同学也劝住,可能这灾祸就躲过去了。
唉,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其实我更关心的是,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人死去?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难道还会有人没脑子的跑去学校找死?
不过,那几个在当晚经历过的学生,还能不能活……这个,我不知道。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更谈不上去帮他们了。
回到家后,安顿好侄女,我把档案记录调出来,想仔细看看,是否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第二份档案中,比较重要的就是记录和张远的日记以及录音。
其它的,都是警方的笔录啊,所谓目击者的证词啊一类的,实际上,这些证词都是虚构的,我看不到任何一丝和鬼娃娃有关的事情。
听风就是雨,这样的人太多。
关掉第二份档案的记录文件,我打开了第三份。
这是与第二份档案同时封存的记录,之前我就觉得挺奇怪,同一时间的记录,为什么要坟两份封装?
第三份档案中,大部分是纸张模样,我粗略翻看了一下,好像小说。
第一页里,写着:校长来找了我,他太老了,老到已经坐上了轮椅。
他也听说了学校的事情,这是第二次了。
校长说,他不想看到第三次,如果有的话,他也希望是在自己死过之后。
他带来了五万块钱,那是他在山区教学存下来的工资。
他把存折放在我的手上,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帮帮那些孩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因为我和他一样迷茫。
钱能解决大多数事情,但这件事,我觉得和钱无关。
但是,校长的拜托,是我的心声。
我想帮助那些孩子,他们年轻的生命,不能折在学校里。 看到这,我想起两件事。
第一件事,写这个的,应该是教导主任。
年轻的生命,这五个字,在第一份档案中提到过。我想,只有真正心里装着孩子们的老师,才会提起这五个字。
第二件事,我想起张远最后几篇日记中提到的他。
他来找过张远,并在张远想去学校的时候进行劝阻,之后似乎还发生了其它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第二次事件中比较重要的人物。
他应该知道很多,至少比我要懂得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劝阻张远过几天再去了。
而很凑巧的是,当张远过了几天死在学校后,第二次鬼娃娃事件结束。
这是巧合吗?
是死是活。
现在在哪里。
无从得知,无从查起,因为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仔细想想,他应该是活着的。
因为第二份记录中,8号到10号之后,只有张远一人丧生。
所以,他应该活着,除非他不是学校的人,也没死在学校。
如果要查这个人的身份,我觉得只能从当年的老师和张远的家人查起。
因为这个人既然接触了张远,在那时,张远的情绪和平时肯定有很大差异。所以,他应该是有人见过甚至有可能知道身份的。
我是不是要把这个想法告诉警X呢,可也许他们也能想到,而且已经查过却没有结果呢?
我心里有顾忌,毕竟 我不是警方,似乎没必要冒这种险。
校长的存折,我收了起来,因为如果我不收,他会把存折撕掉,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了解他的性格,就像他知道我是现在唯一能帮他的人一样。
可是,应该怎么帮呢?
送走校长后,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去学校。
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去。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那些孩子们,还为了再去看一眼我的学校。
今天是25号,我会把自己遇到的每一件事都详细记录。
如果有一天,没有人能再找到我,我想,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那么,我希望有人能从这份记录中,找到一些线索。
我希望,有人能用这些线索,帮到那些孩子们。
我希望,我和校长的遗憾,从此不会再发生。 看到这,我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教导主任,是一个好老师,只是,天不从人愿。
我想,他在十几年前,是失败了,所以,第三次还是发生了。 我点了一根烟,继续看了下去。
我现在已经走进校门,踏在校区的地面上。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零八分,今天天气晴朗,月亮和星星都很亮。
我心里出奇的,竟然没有恐惧,如果是十年前的此刻,我想自己可能会吓到不会走路。
我现在是往后院,也就是公厕的方向去,因为两个孩子,都是死在那。
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或许我这次走过去,就再也走不出这个学校。我会写的更详细一些,希望纸不会被鬼怪带走,呵呵,希望它们是文盲吧。
现在已经进入后院范围,我看到两间厕所伫立,像是在欢迎我。
很久没来这里了,我看到那时亲手种的白杨,已经很高大了。就像当年的孩子们,现在都在茁壮成长。
只是,我现在要保护的孩子们,还很年轻,经不起这些鬼怪的捶打磨练。 看全篇小说加2334453
天气有些转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从进入后院开始,背后就有东西存在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鬼娃娃,也许,我应该回头看一眼,然后记录下来。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看过后,还有没有那个时间去记录,所以,我现在没有回头,还是在往前走。
其实,只有我和校长知道,当年的后院范围,并没有那么大。公厕的位置,并不是在废墟上面。
那具儿童尸体的发现,是在围墙的角落里,旁边就是马路,我们没办法把它括起来。只有建公厕,把它堵住
我现在已经走到公厕旁边,已经看不到那个角落了,如果真要看,也只有在男厕所的角落。
我觉得,自己应该进男厕所里看一看。
现在的月亮略微有些阴暗,感觉身上更凉了。
我听说,在鬼娃娃出现的时候,会在你背后发出呵气的声音。
我还没有听到。56楼我现在已经走到公厕里,头上戴的探照灯,在这里显得更加明亮。
我心里有些怕了,如果不是在记录,我想自己可能没勇气走到这里。
我是为了孩子们,是的,为了孩子们。
他们给我勇气,会帮我驱散妖魔。
我走到角落了,这里什么也没有,瓷砖明亮,在探照灯的照耀下,微微反光。 我探着头,在往蹲坑里看。
细细的一层水,很干净,同样没有任何东西。 这时,记录上出现一行划痕,带着墨迹,像是因为手滑在纸上擦过一样。
接着,记录继续写着:是上面的冲水桶排水,呵呵,我果然是有些怕了,差点把脖子扭歪。 记录上,再次出现一行划痕,依然带着墨迹。
我想,这位教导主任,遇到什么了。呵气,是呵气声。
我听到了呵气声,或许,我该死了。这份记录也许就到此为止,我觉得很遗憾。
我现在没有动,也没有转头,除了呵气声外,我没有感觉到别的异状。
据说,只有亲眼看到它的人才会死,所以我没有动。
我是不是该转过头,看着它,试着能否记录下来呢? 这是一种赌博,我很怕自己会输,输了,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我没有扭头,而是准备伸手去摸一下后背。
没有人说过,用手去摸会死,我觉得,这个动作可以尝试一下。
我现在正在蹲下,我要把纸放在地上,用左手去摸,右手继续记录。
我的左手已经在往后伸了
我摸到了自己的后背
湿漉漉的,那是汗吗?还有些凉,像冰水一样。
什么也没有,不过我不确定背后是冷汗,还是鬼娃娃曾经待过的证明,先记录一下。
我现在站起来了。
我准备出去,离开后院,去教学楼转转。
我记得,当年也有学生是死在那的,或许,在那可以找到些什么。
我现在一步一步往外走,我离开了公厕,外面的月亮似乎更暗了,天也更凉了。
是因为夜深了,还是因为别的?我渐渐离开后院了,暂时没有什么情况。
我觉得自己很受约束,不能四处扭头看,如果可以扭头的话,也许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有声音(这三个字有些潦草,我想他写的时候,可能很紧张或者想快点写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似乎是在教学楼上。
我抬头看着,什么也没看到,天现在不算亮,我的眼睛也不是太好,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但还是记不清到底是什么声音。
像人声,但又不太像,难以形容。
看到这,我想起在录音中听到两处发声的地方
其中一处是在后院,另一处,是在出了后院。
这三个声音,是一样的?
录音还没有归还,我把带子拉了下,仔细回放听了很多遍。
有点像,但又不能完全说像。
我已经走到教学楼前,门是很大的玻璃门,探照灯直接投射进去,里面很正常。
我该去天台了。
不过,教学楼的门锁上,我进不去。
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
该看的都看了,更重要的是,我听到了呵气声。
我觉得,一定会有事情发生的。 我慢慢地转身,往校门走,没发生什么事。
我正在离开,我已经到了围墙处,准备翻墙出去了。
腿脚不太利索,纸不敢放在口袋里,所以装在袋子里,放上石头先扔出去。
如果我没有出去,希望我的死,能平息这件事。 我心里有些紧张,几乎不敢往下看。
因为这行字,是这页的最后一行。
我不知道下一页,还能否看到他的字迹。 我出来了,呵呵,很幸运,我还活着。 之后的几页,都只写着四个字:我还活着
很显然,教导主任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暂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 今天是27号,我忽然觉得头有些重。
这是将死的预兆吗?
死的人,都是死在学校,我是应该去,还是应该呆在这里?
如果呆在这里,似乎我之前的举动,毫无意义。
我应该去,如果我能活到今晚。 27号,我记得在记录中,有提到过这个日子。
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一天,是陈大生死在学校的日子。
而在这一天,教导主任也去了学校,可是,记录中没有提到他。
是他和陈大生错过了,还是,他故意隐藏自己,没有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别人呢?
如果他不想告诉别人,那么也就没必要写这份记录,我也就看不到这里了。
我忽然想直接翻到最后,看看教导主任的结局。
可是,我怕自己会错过什么,更怕自己提前知道了结果,而失去些什么。61楼如果教导主任没有和陈大生错过,那么接下来的记录中,一定会揭开一些谜底。
但如果他错过了……
我只能祈祷了,当然了,这种祈祷,对教导主任来说,是不公平的。
记录:我又来到了学校,我站在围墙外,我在想,而且已经想了很久。
这一次进去,或许真的出不来了。
我活够了吗?
我觉得不够,我还有家人,还有孩子。
可是,如果我不进去,也许这辈子,我也就活到这了。 我进入了校区,今天比25号更黑,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我觉得,自己应该准备一份录音,或许能多记录点什么。
不过现在回去拿来不及了,就这样记录吧。
我现在准备往天台去,我拿了一把锤子,准备把门打烂进去。
为了孩子们,我应该这样做,国家的钱,不能只用在建设上面。学校的建设,就是为了孩子们,所以,我不愧疚。
我打烂门了,玻璃碎了一地,里面没有异状。
我踩着玻璃,开始往楼上走。
楼梯很黑,有种阴森的感觉,我几乎不敢去瞥探照灯照不到的地方,我怕那里,会站着一个让我恐惧的东西。
我正在走楼梯,现在是一楼,现在是二楼,现在是三楼,现在是四楼。
我看到天台的入口了,那里有把锁。
我把锁打坏了,我现在来到了天台上。
很空旷的感觉,风有些大,我来到记忆中,那个学生跳楼的地方。
往下看,很高,人跳下去,有很大机率只会重伤,因为不够高。
可那个学生死了,因为他是头往下跳的,我觉得,他是被人推下去,所以才会头朝下。
我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冷飕飕的,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会把我也推下去。 我看到了东西。
还不知道是什么,太远太黑,我看不清。
我现在正在下天台,我要去看看,那是什么。
我出了教学楼,现在到了后院这里。
我要再进去了,希望,我能发现点什么。
我现在走进去了
我正看的紧张,吓了一跳:谁啊
小正啊,你又一个人在里面干吗呢。
是老妈:我看东西呢,有事吗?
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我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电脑屏幕,谜底,或许马上就能揭开了。
出了门,老妈把我拉到角落里,问:小晴学校到底咋啦?你看这孩子哭的,到现在还神神叨叨
的,说什么鬼娃娃。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咋了。
我有些头疼,老妈本身就是个迷信的人,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她,估计她会立刻捅到我哥那去。
侄女的嘴巴实在不严,我解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学校一直都传什么鬼娃娃的事,这次有学生出事,就被拉上面了。我跟你讲,这事你可千万别跟我哥说,我查过,鬼娃娃的事一般十几天就过去了。
你现在要是去说,我哥肯定就不让她继续上了,到时候耽误人家一辈子学习。
跟老妈讲了半天,嘴皮子都磨破了,才算说通。
我松了一口气,又去找了侄女,叮嘱她少跟我妈说这些事。
侄女的情绪还是有些失控,只是机械性的点头,我知道她不想说话,也就没多说。
从看到记录的时候,我就觉得,教导主任,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同时,他也是所有鬼娃娃事件中,记录最多最详细的人。
第一份鬼娃娃档案,就是由他编写。
而第三份档案,也装着他写的记录。
我在想,那个劝阻张远的他,会不会就是教导主任?
很有可能,可是他为什么不拦阻张远,反而只是劝说他晚几天再去学校? 依照这一条,我就觉得,他和教导主任,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根据记录中的 文字来看,教导主任明显是一个可以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貌似三番两次去危险的校区了。
而他,却只是劝阻张远玩几天去学校。
其目的,应该和鬼娃娃有关。
我觉得,应该先把记录看完,也许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正想着回房间看记录,却接到朋友的电话。
这个朋友之前介绍过,是堂哥在局里的人脉之一。这次鬼娃娃事件,他也是一位负责人。
周正啊,学校那事有点眉目了,失踪的那个学生,被找到了。 找到了?现在怎么样?
不是太好,精神比那几个人更差,现在还在医院呢。
能见到她吗?
我很想见这个失踪又被找到的学生,因为她去过校区,肯定也经历了鬼娃娃事件。这是一个活着的记录,比教导主任更容易让人明白。
这个,恐怕有点难。
你也知道,这事闹的太大,鬼娃娃咱们这谁不知道。学生家长也很激愤,现在亲戚朋友都把医院堵住了,我们也只能在医院附近看守。
那这样吧,你说下是哪家医院,我回头去看看。
那行,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是XX医院……
挂了电话后,我想着,是不是要带侄女去?如果带着她,或许进入医院容易点,毕竟都是同学。
只是,我不想让她过多参与这件事。思前想后,还是算了,看运气吧,或许我运气会比较好。
你好,我是小晴的叔叔,她是你家孩子的同学。小晴很担心他,所以让我来看看。
同学?把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三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你不是记者?或者警X?
当然不是,你可以搜下我身上是不是有录音或者摄像的东西。
他们没有搜查,或许是我显得比较有诚意。
一条路让开,我进了医院。循着人群的目光走,就能知道那个学生是在那间病房了。
你好,我是你孩子的同学叔叔,是代表同学来看望他的。
门口是一个正在哽咽的妇女,旁边还有几个女人在安慰她。
听到我的话,那个妇女抬起头,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我没有立刻进去,只是探头看了一眼,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妇女摇着头,不太想说话。旁边一人叹着气,说:身体还好,就是精神太差,有时呼吸会困难,已经出过几次状况了。唉……
我踌躇了一会,才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不会打扰他休息的。
几个妇女互相看了看,点点头说:那你进去吧,不过别和他说什么。
我应了一声,进了房间。
那个男学生,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呼吸很微弱,也很平稳,就像是睡着了。
只是他的眉头,一直皱着,嘴唇上下抖动,像是在说话。
我凑的近了一些,也没听见是说什么。
很想问问他,那晚发生了什么,他见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还活着。只是,听着旁边的哽咽声,再看看他的虚弱模样,我实在问不出这些话。
最后,我对他说:我知道鬼娃娃的事,如果你想活下来,可以和我说说。我的号码是:XXXXXXX
我留下的是家里电话,怕手机号码过长他记不住。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能否听见,虽然他睫毛在抖。
离开医院后,感觉心里很压抑。我很想飞回去,把所有的记录都看完,揭开所有的谜底。
有时,好奇心是我最大的缺点,但我一直愿意为这个缺点多知道一些。 回到家以后,老妈告诉我,侄女睡着了。
她的确太累了,昨天三点就起来,一直没睡。精神紧张,会因此更加疲惫。
我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进屋锁门,开了电脑。
教导主任的记录,还没有看完,我觉得,如果看完他27号的记录,应该会揭开大半的谜底。
接着记录继续看,上面写着:后院比上次来显得更黑,一进来我就感觉后背像是压着什么东西。这或许是一种错觉,因为我从天台下来后,就更怕了。
后院没有发现什么移动物体,我想,他应该是藏在公厕附近。
我现在往厕所去了,探照灯的灯光有些发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量不足。我应该是充满电了,这是不好的预兆,可能会很危险。
我在接近厕所,里面有声音,听不清是什么,好像是人在说话,不知道说的什么。
我走进去了,我在往那里看。
探照灯,照到东西了!
是个人,我可以肯定。
他蹲在最后一个蹲坑那里,对着角落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站起来了。
他向我冲过来了。 记录上,有一片很明显的污迹。
这应该是纸张落在地上,被泥水打湿。
看着这片污迹,我紧张到了极点。
教导主任在遭遇危险,但同时,他也在接近鬼娃娃事件的终点。
我不知道接下去,还能不能看到他的记录。如果能看到,他会记录些什么?
而他遇到的,是陈大生?还是……别人呢?
这张有污渍的纸张上,有一团团小的墨迹和几条长长的划痕。
不知道是笔落在地上染的,还是教导主任在试能不能写出字。
他的新笔迹,出现在下一页。
相当潦草的笔迹,和他之间的行书有着明显差距。我觉得,他就像一个买了双色球的彩民,前面的号都中了,只剩下最后的特别号。
是中奖,还是与大奖无缘。 我要先去看角落,那里一定有不同的地方,只是我上次没有发现。
我正在看角落,还是什么也没有,他刚才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能耽误时间,我要去追他,找到他。
我正在往后院外面跑,已经看不到他了!他到底在哪!
我听到有动静,很大,砰的一声
我看到教学楼前有东西,我在往哪边走。
好像是个人?
他躺在那里,没有动静,我不知道是谁。
我现在站在他跟前,我会试着用脚踢一下他。
我闻到一种怪异的味道,有些腥,是什么 我准备把他翻过来看一下
不认识,他的脸已经摔坏了,辨认不出面貌。
但看他的手,应该很年轻。
很可惜,我救不了他。
如果当时我没有去看角落,而是立刻去追他,或许,能救得了这个年轻的孩子。
我重新翻看了一下第二份档案记录,陈大生在尸检中,的确是坠楼死的。
他为什么要跳楼?
又什么来学校?
在那个角落里,他在干什么?
三个问题,谁也解答不了。
教导主任的记录并没有揭开谜底,反而让我疑惑更多。72楼我智商不高,但我一直觉得,自己擅于推断。
可这一次,我推断出的结果非常模糊,甚至根本就没有结果。
教导主任没有和陈大生错过,但他救不了陈大生。
他见证了陈大生死亡的那段时间,可却错过了最重要的一分钟。
这一分钟,就好像张远的录音一样,单纯的文字和语言,无法演示,无法说明。
失落,很强烈的一种情绪。 接下来的记录,我甚至有些意兴阑珊。
这就好像明明要吃到最喜欢的甜点,却在最后发现,甜点的内部,只是一团泥巴。
我重新翻着几份记录,忽然间的消极,让我心不在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这条线索,要从第一份档案说起
在第一份档案中,5月23号第一名学生死于后院,死因火烧。
6月3号第二名学生死于跳楼
第二份档案中,5月23日两名学生死于后院,死因火烧。
27号,陈大生死于跳楼。
现在是第三次鬼娃娃事件,23号,两名学生死于后院,死因火烧。一名学生失踪,但幸存下来。
如果把三份档案的死因记录整理一下,就能看到,这是一种规律73楼我觉得,自己最起码看清楚了三件事。
第一件,如果这次还有人死亡,那么应该也会死于跳楼。
第二件,这次后院火烧,应该是死三个人的,但是那个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活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的存活,会不会改变什么事情。
第三件,其实应该是前面两件事的一个总结。
这个总结,就是每次鬼娃娃事件,都是按照规律一步步走下去。
这句,不是废话,或许你会觉得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我所想的,是一些细节问题。
比如说,第一个跳楼死的学生,在跳楼前,干了什么?
是否像陈大生一样,去了后院,在角落里不知做了些什么?
每次在后院被烧死的,都应该有同一个举动
去了后院,去了角落附近。
至于之后死亡的人,我还没有太仔细地翻尸检报告,但我想,应该是死法相同,时间先后一样的。
这是一个信号,代表着,鬼娃娃所做的事情,是有目的。
我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推测,先要有人去后院唤醒鬼娃娃,当然了,也可能她一直都在,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要在特定的时间出现。
然后,要有人去角落做些什么,然后去跳楼自杀。
再接着,是窒息等死亡。
这个推测应该是比较接近真相的,只是有一个让我不解的地方。第一次鬼娃娃事件的结束,是源于一个女学生自然死亡。
第二次鬼娃娃事件的结束,是张远死亡。
他们俩看似没什么共同点,但我却觉得,有一点很相同,那就是他们的死亡方式很特别。
一个是自然死,在鬼娃娃事件中属于最异常的死法。
一个是被人劝阻,从家里神秘转移到学校后死亡。
我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人是在操控。他是在阻止鬼娃娃杀人?还是另有企图。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名侦探了,这也有可能是我太闲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果我想揭开谜底,那么首先要弄清的,是接下来死亡的学生,在死亡过程中干了什么。
这句话,有些残酷。
或许有人会说,如果你能看到那个学生死前干了什么,你就能阻止他不死。
可是,如果我阻止了他,接下来呢?
是从此不再有鬼娃娃事件,还是一发不可收拾,酿成大祸。
我看过一个很有思考性的问题,相信看帖的很多人也都看过
有一列火车开过来,前面是两条岔路。
一条岔路上,有十个孩子在玩耍
另一条岔路上,有一个孩子单独坐着。
要救孩子命的寻道工,是应该让火车通过,轧死十个孩子呢?
还是把钢轨拨到另一条线路上,只死一个孩子呢?
无论火车轧到哪一条线路,对于另一条线路上的孩子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在旁边有人,可以改变其中一方命运的时候。
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寻道工,正面对疾驶而来的列车,望着分成两队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我觉得,有些人天生是要被误会的。
如果我不参与,或许他们一个也活不成。
如果我参与了,或许会有人活下来。
所以,我决定做那个寻道工人,把列车引向人少的线路。 我没在继续看教导主任的记录,而是去买了摄像头和线子。
我想在学校的公厕和天台接一个摄像,能实时监控那里。
这并不是很复杂的设备,甚至可以说,有摄像头和足够长的连接线,用QQ就能完成实时监控。
只是,学校被封锁,白天想要进去,不容易。
那我会代替别人,成为跳楼的那个人吗?
特意找了一个朋友,询问过监控线的布置,觉得不会出差错了,才开始安心等夜晚的降临。
侄女睡了很久,或许她根本就没睡,只是觉得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老妈端了两次饭都没叫醒她,只得作罢。
我对老妈说,晚上有朋友请吃饭,人很多,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她笑着说:少喝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嗯了一声,忽然觉得心酸
我很想对她说:或许,我今天出去,会晚到再看不到你
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来的这种勇气,但正如一句话所说的,无巧不成书。
如果我没有这份冲动,那也不会有这个帖子了。
警X明显比十几年前要谨慎的多,在学校的四个方向,都各有两个人同时在把守。
想要进去,比我想象中更困难。
我不想托关系进去,因为那太招摇,甚至有可能暴露我的目的。
唯一的机会,是在围墙的角落。
那是一个视觉死角,在黑夜并不容易被看到,加上附近的路灯阴暗,如果粗心的话,甚至会把我当成墙体的一部分。
只是,这种地方,想爬上去也很难。
我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武功高手,不能左脚踩右脚就飞过去。
所以,我必须等一个机会,警X也是人,总有疲乏的时候。
凌晨一点,是人比较容易困乏的时间。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四周巡回一遍,最后在东墙,找到一个机会。
两个警X似乎是太困了,都钻进了车里。
我又等了十分钟,不见他们出来后,这才飞跑着,一个跳步攀上围墙。
学校的围墙,从来没有太高的,而且凌源高中的墙还是那种层叠石块型,更容易爬上去。
飞快地爬上围墙跳下去,我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我抬头看了一眼周边环境后,却立刻有种惊悚莫名的感觉。 这一跳,我落下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座厕所旁边。
这里,是后院。
我竟然直接跳到后院里……
后悔、害怕、激动,各种情绪交织而来。
隐约间,觉得这里的风都要比外面凉。
已经开始出事的校区,23号之后的校区,夜晚的校区,我就这么进来了。
在来之前,我曾经很仔细地翻了教导主任的记录,也多次反复的听张远的录音。
在这些记载中,并没有提及后院的忌讳,唯一提到过的学生刘渊,第一天就死了。
所以,他的话能信,但不能全信。
或者说,他知道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这里应该有更多不该做的事。
我觉得,自己半夜进入后院,就是其中一条。
尤其现在是应该有人死于跳楼的时间段,我的行为,刚好符合自己推测中,第二次死的人,要先来后院的厕所角落,做些什么,然后去天台跳楼自杀。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跟着死亡的节奏走。
进入厕所是为了装摄像头,上天台也是为了装摄像头。
这是我的主观意识,可这就一定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谁知道前面死去的几个人,是也是也有各自的理由呢。
死亡,往往就是由各种巧合组成的。
我把头灯打开,拿着装线子和摄像头的包,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厕所
所有的记录都显示,后院的废墟,是厕所角落。幼儿的尸体,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应该学教导主任,准备纸币或者像张远一样,录音甚至摄像。
这样,就算我出了事,也能留下点什么。
提着包往里面走,厕所里真的很黑,头灯亮的有些刺眼。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尽头,有通气的石窗。
如果线子从哪理出去应该可以。只是不知道天台的线子怎么样,能不能送到一块去。
这种时候,我应该做的是出去,然后观察天台的位置。
可是,我很好奇,在那个角落,到底有什么。
如果我走到那里,会去做什么呢?
如果什么也不做,是不是代表,我不是会跳楼死的那个人?
鬼片看多了是……
我说着这句话给自己壮胆,哈哈笑起来。但笑了两声,就被回声吓住,不敢再张嘴了。
一边犹豫,一边磨蹭着往前走。
角落离门口并不是很远,我已经看到那里。
头灯照过去,什么也没有,就是普通的蹲坑。
我往上照了下,看到教导主任记录中描述的冲水桶。 很大,细微的流水声,在水箱里发出刺耳的闷响。
我觉得,但我写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矛盾的,所以,才会说出这么矛盾的话。
水箱并不是我观察的重点,我想看的是那个角落,那个曾经发现鬼娃娃的角落。
从没人说,幼儿的尸体就是鬼娃娃的身体,但我一直这样认定。
我探着身子往蹲坑那里看,这里应该被很多人看过,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可是我,找到了。
那是一样,然我既惊讶,又兴奋的东西。 一部摄影机。
就放在蹲坑的其中一个台子上。
我看到地上散落着一块电池和一些外壳碎片,这应该是一部被人丢弃的摄像机。
可在这种地方放着的摄影机,代表了什么?
代表它可能会记录一些我最想知道的东西,例如鬼娃娃的影像。
更重要的是,它出现的时机很巧,是在学生出事之后。
我不禁怀疑,这部摄影机,是不是出事的学生带进来的。
我弯下腰,想把它捡起来。
外壳虽然损坏,但内存卡不会这么容易摔坏,拿回去,应该有用。
可就在我要捡起来的刹那,我忽然想到之前的猜测。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角落。
我弯下腰捡东西的样子,和教导主任描述陈大生所做的奇怪东西,有区别吗?
如果我捡起来,是不是就会发生不幸的事?
我忽然觉得,自己将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会害人的鬼娃娃,而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魔鬼。
捡,还是不捡?
又是一个难以抉择的岔路,该怎么走?
有句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然我看了三份档案,虽然我验证了第三次鬼娃娃事件的发生。
可是没有亲身经历,恐惧也只是来源于内心的想象。
我觉得,自己现在是清醒的,我意志坚定,不会被其它所左右。
所以,我捡起了那个摄像机。
摄像机的样式我没仔细看,重点在于内存卡上,是否有什么记录。
只是现在我没时间也没设备去查看。
在角落固定好摄像头,把线子从石窗那甩出去。
我不怕会有人发现,因为这个后院,恐怕没多少人敢进来,更别说这所公厕了。
全市目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这栋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厕所。
安放好线路后,我一路小跑着,出了后院。
教学楼的方向很好辨认,安放天台摄像头的过程,我实在不想再详述了。
那是一种夹杂在恐惧与成功的兴奋之间,一种复杂到极点的情绪。这种情绪之下,隐藏着我发自内心的疲惫。
一个与学校毫无关系的人,跑来着当侦探?
我觉得,自己是有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每一位恐怖大师都说过,真正的恐怖,来自内心。
画面的血腥,只是视觉的恐怖冲击,这是很容易淡忘的。
只有情绪,才能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我觉得,这所学校,就像一位真正的恐怖大师。
他让我害怕了,恐惧了,甚至胆怯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完成线路布置工作的,然而,我就是完成了,而且毫发无损。
我没有遭遇恐怖的事情,这让我觉得,推测可能出现了错误。
又或者,是我忘记了什么。
可是,我忘记了什么呢?
我觉得自己已经把所有的记录看的足够详细,没有任何遗漏。
可是,我始终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没记起来,一定是有疏漏的地方。
实在是想不起来。
我在家里,桌子上有一台电脑,实时监控着学校的公厕和天台。
桌面上,放着教导主任的记录,还有一份视频文件。
这三样东西,然我觉得自己好像运筹帷幄的军事,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底气。
我不知道该先看记录,还是先看视频了。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看视频,毕竟这是最新的影像,应该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打开播放文件,我看到了很清洗的录影。
是在夜晚拍摄的,有些黑,拍摄者把身前所有人都拍了一遍,然后自己对着镜头做出V的手势。
这个曾经经典的手势,现在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但他们都很开心。
我看到有个男孩对着摄像机说:这都进来了你才拍啊,应该早点把我们爬墙的英姿都拍下来。
你还英姿呢,哈哈,没摔死你吧。
视频中的对话有些乱,而且我也没办法把人名都对上,所以,只放对话,然后描述画面。
现在怎么走?去厕所那吗?
废话,重点就是那,听说每次死人,都是先在那发生的。
呦,真的假的啊。
你们能不能别说这么恐怖啊(这是女声)
拍摄者的摄像方向,一直对着前方。
画面抖动的很厉害,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他没有经验。
很快,他们走到了后院。
我听到有人说:要不,咱们在后院这合影吧,拍张照片?
几个人都在附和。
这段视频结束,他们应该是在拍照片了。
我连忙在内存卡里翻找,果然找到一张时间在视频之后的照片。
我打开了这张照片
上面七个学生,正是那晚去学校的人数。
他们脸上笑的很灿烂,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样子。
如果有人知道,这次进学校会死人,他们还会这样吗?
关掉照片文件,我又打开了一份视频。
画面抖动了一阵,我听到有人说:你看你那技术,拍的什么啊,一点都没拍出哥的帅气。
恶心吧你就。
走吧,先进去再说,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回去晚就死定了。
画面平行前进,前方是六个学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幅画面,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
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诡异。
画面很正常,虽然有走路时的颠簸走动。前面六个学生一边说话一边走,这有什么不对吗?
人最正确的想法,往往是一瞬间。
这一瞬间的想法,错过,怀疑,犹豫,都可能会变成另一种想法。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没有理清楚思路。
我觉得,疑点就在这幅画面上。
我把画面定格,仔细地观察,想找出让我感觉诡异的地方。
我想起那张照片,我觉得,画面的诡异感,和照片关系很大。
重新打开照片后,我看到的还是那七张满是笑容的脸。
而定格的画面中,是六个背景。
七个……六个……
我忽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诡异了。
再仔细地看了看照片,我惊愕地发现,这张照片,让我有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
照片的拍摄,是平行的。也就是说,有人端着摄像机拍的照。
可是,进来的学生只有七个,是谁给他们拍的照?
鬼娃娃?这显然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张照片上的七个人中,有一个不是真的。
可,那是谁呢?我不知道是谁带的摄像机,而且,带摄像机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拍照的人。
而在之后的画面中,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前面六个,后面一个。
他们的背后,没有传说中的鬼娃娃。
是摄像机拍不到,还是……
鬼娃娃是在拿着摄像机的那人身上。
可惜,摄像机只能拍到别人的背影,而拍不到自己的。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急等着吃蛋糕的孩子,却只能闻到蛋糕的香味。
七个学生接着走,他们来到了公厕附近。
我听到有人问,要不要进去?
大多数人都回答进去,只有两个女生犹豫着。
少数服从多数,加上在女生面前,更喜欢起哄的小男人。七个学生,一起走进了公厕。
我看到了摄影机中的厕所,漆黑…… 月光透过石窗落下来,只是在摄像机的拍摄下,这种光几乎不可见。
能看见的光,也是惨白和阴绿 。
听说,鬼娃娃是在最后一个蹲坑那被发现的。
怎么,你想扒开看看?
滚吧,我又不想被老师骂。
切,大家都不说,谁能知道。
行了行了,赶紧让开,让我先拍下来。
持着摄像机的学生说着,画面因为行走抖的更加厉害,在上下左右乱晃的拍摄中,我再次看到了夜晚的角落。
就像厕所一样,黑的让人心悸 这有什么好拍的,什么也没有嘛。
我看到有人探着头,在蹲坑那晃。只能看到背影,不知道是哪个学生。
有女生说:我们,我们还是出去吧,我总觉得这里好阴森呀,有点害怕。
嗯,那就出去吧,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就是,一破厕所有什么好看的,哥天天都来。
一群学生哈哈大笑起来。
哎,这是什么?
在画面中,那个始终在摄像机里晃的学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啊?有人问。
不知道,看不清楚,那谁,灯拿来照下。
立刻就有人把灯照过去:哪呢哪呢?
哎哎,都别挤,让我拍下,让我拍下。
画面一边强烈抖动,一边印出了蹲坑。
这是什么啊?有人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黑黑的,看不清楚。
画面被拉近,我看到,蹲坑里的确有个什么东西。
黑色的,有些圆,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饼。
不对,这不是什么东西。
我把画面定格,再放大。
像素不是很清晰,虽然放大了画面,但有些模糊。
我调整自己和电脑的距离,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在我退后三步,和电脑距离有一米左右的时候,我呆住了。
蹲坑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黑色的圆饼。
我想,那些学生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们只认为,那是在蹲坑的水下,有什么东西而已。
可是我在画面中,看到的,倒映在水中,有些模糊的人脸。
那是在其中一个人身后,没有任何人察觉的。
是鬼娃娃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出现在学生们身后的东西,不是人。
鬼娃娃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也没有任何记录流传下来。
唯一流传的,只有一个不知真假的忌讳。
见过鬼娃娃的人,会死。
我会死吗?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还是在摄像机的画面中。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像一张人脸?
人脸?谁的?
一,二,三……
你数什么呢。
我在数人脸啊,你们没觉得,水里面映出来的人脸有些多吗?
你,你别吓我啊……
一,二,三,四,五,六……七……
画面里指点着水中人脸数数的学生,越数越慢。
他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到最后,已经停住了。
我, 我……
他已经说不出话,视频中出现了少有的寂静……
渐渐的,呼吸粗重起来,我听到一连串紧张到无法抑制的呼吸。
他们,害怕了。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在这个无法控制恐惧的厕所里。
八,八个……
在这个声音发出后,立刻就有女生尖叫起来。
我看到画面中那个男生,跟着声音回头看过来。
那是一张年轻而稚嫩的脸,我没有见过,但在他转头的时候,我的心里,慌了起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几乎不敢靠近电脑。
因为画面一直是放大的,我觉得,那张脸一直在逐渐的清晰。
我怕自己在靠近电脑,重新把目光放在显示屏上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让人无法遗忘,可以让我心跳停止的画面。
没有人会比我现在更能体会恐惧,你们永远不知道,当你看到一群学生在阴暗的地方,恐惧地尖叫着,即将丧命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你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你知道他们已经陷入无法抗拒的恐怖之中……
可是,你救不了他们,因为这只是早已过去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那张出现在水中倒影的脸,是在哭吗?
视频画面中,人脸上出现了些许红色暗光。
那种光,阴暗的吓人,像是流着血红色泪水。
画面中一阵慌乱,紧接着,天翻地覆…… 当画面再度静止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完整的蹲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那晚会找到这部摄影机,因为它是被人丢上去的,很可能就挂在放水桶上。
蹲坑依然有着人脸倒影,焦距很近。
尖叫着,越来越远……
脚步声,越来越小……
渐渐的,画面中,没有嘈杂的声音。
细微的滋滋流水声,逐渐明显,这种声音,在这个画面中,格外的刺耳。
然而,在我看到的视频画面中,水下,依然有着那张人脸。
即便厕所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学生因为害怕而逃离这里,可这张人脸为什么还在?
难道说,这不是人脸,只是酷似的水下印迹?
可是,无论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印记。
我忽然在想,他,是不是在看我?
想到这,我后背刹那间冰凉,整个脑门都像要炸开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他走到角落前,蹲了下来,脑袋,对准了坑的位置。
人脸,被挡住了。 他就蹲在哪,我几乎是扑到了电脑跟前,想要看清楚他是谁,他在干什么。
可是,看不到,摄像机的方向完全被挡住。
我想起自己安在厕所的摄像头,下意识的切换到实时监控那里。
我的天……
是我没有成功切换到实时监控?
我看到监控画面里,一个挡住了摄像头的身影。
那画面,几乎与视频一模一样。
不对,这不是摄像机的视频。
公厕里有人!我立刻把实时监控和正在播放的视频分开放在桌面的两边。
对比下,画面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里面人物的身材不同。
他们是谁?
是学生吗。这 是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我不觉得会有别人在夜晚来学校的公厕,甚至整个市里的公厕,夜晚都没有人敢去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小解的时候,会不会透过水槽的反射,看到背后出现一个人影。
那是人,还是鬼。
173楼 他们做着同样的动作,虽然这个动作只是蹲在那里。
我想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可是我没有想到,去了角落的人,会把摄像头挡住。
这个时候,两个画面中的人,同时站了起来,就好像双簧。
再接着,实时监控中的人,转身离开,速度很快。我下意识地看向天台的监控,那里空无一物。但我可以肯定,这个人会去天台,他会死。
而我,会看到他跳下去。
当我再看向视频画面时,我惊呆了。
一片红黄交织的光,铺满了整个画面……那是火光。93楼我立刻把画面回放。
他站起来之后,画面停顿了大概两三秒,接着,手往上举了一会。
再然后……火光升起。
这种光,几乎在一瞬间就升起来了,快的让人无法反应。
我把播放速度调到最慢的八分之一,看到的是,火从腰间升起。
大火吞噬了这个人,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根木头。
我看的上下两排牙齿都要咬碎了,我感觉到自己绷紧的神经正在发颤。
这究竟是什么,无缘无故自燃,被大火吞没却毫无知觉,他,还是人吗……
他站在那有十分钟左右,在这十分钟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眨过眼睛。
我很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天台上就再看不到人了。
监控虽然可以录下一切,但并不能完全代表一切。
第一次看到的,往往代表着关键。
我没能看到鬼娃娃的出现,我看到的是,他毫不犹豫的,弯腰坠下…… 无法置信,一个人可以死的那么坚决,没有丝毫的恐惧。
可是在我这个看客的眼里,这一幕,却是恐怖到了极点。
没有多少人,能有机会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死。
我做到了,而且在三分钟之内,连续看到了两次。
震撼,无以复加。
他为什么要跳楼,跳楼前,又为什么要站在天台将近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他有没有做什么?
我回放了很多遍,只找到一个疑点。
在十分钟里,他的嘴动过很多次,像是在说话。
但我摄像头的角度不太对,加上天太黑,根本看不清嘴型。能判定是说话,也是根据脸部细微动作来推断的。
他在和谁说话?
如果说这个学校里有一个存在着,却又没人能看到的生物,那就只有鬼娃娃了。
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一件事。
鬼娃娃到底是什么样,又或者它根本就是虚幻的,虽然存在,却没有人能看见。
中国历代的鬼怪故事中,魂魄总是无形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看到。
可是在档案记录中,张远最后的日记提到几件事。
7号的日记里写:我看见它了
有人来找我,说他能看见它
我相信,因为他的背后 张远说看到它了,而且用的是“它”
我觉得,这个它,应该就是鬼娃娃。
日记中提到的他说,能看见它。
这个它,应该和张远的“它”是同一个东西。 10号,张远最后一篇日记写着:
我不去想它,我看不见它,我是在写日记,我在写日记。
我想妈妈,我想看电视,对了,我得拉上窗帘,呵呵 之后是凌乱的笔墨,代表着张远复杂焦躁的情绪。
它是鬼娃娃?
我曾推断过,如果它就是鬼娃娃,那么鬼娃应该是可以离开学校的。
这样来看,想见鬼娃娃,首先要和它扯上关系。
这就涉及到一个名词,“背后”每一个见到鬼娃娃的人都会死,而在他们死前,都会有一个背后的故事。
一种无法想象的过程,鬼娃娃就像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侵蚀,直到杀死你……
而想让它来到你的背后,我想了很久才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厕所。
只有先去了厕所的人,背后才来带来恐惧。
可是,我去过了,而且是在深夜,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教导主任也是,他比陈大生更早去过厕所,甚至只早那么一会。
但陈大生死了,他还活着。
这是什么原因?
我不觉得我们俩有神明附体,可以驱散鬼怪。
想到这,我忽然想继续看教导主任的记录。
我想知道,他会把记录写到哪,他最后,是死是活。
翻开了记录文件,我接着上次的看了下去。
今天是31号,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觉得自己很精神,昨天去了医院,医生说我前几天的不适,是因为发烧了。
这是鬼娃娃的能力,还是别的?
不管怎么说,先记下来,我还活着 今天是六月五号,日子很不好。
我听说,又有一个年轻的生命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很年轻。
这些可怜的孩子,我没办法救他们。
因为我觉得 ,自己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可是,我救不了这些人。
因为,他们都不在了。
或许有几个还在,可是我找不到。
我打算用校长的钱去找他们,如果顺利的话,也许能救得了以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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