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睡觉,凌晨3点半左右,左手麻痹了,右手不经意间放在左手肩膀上,突然摸到一只手,然后下意识往下抓

左手牵挂,右手思恋
流浪的生活总是那么的难熬,多少双陌生带有鄙视的双眼从面前飘过。七月里的城市犹如火炉一般,把一只只宰好的乳猪烤得炉火纯青。
远离了家的炊烟,泥土的芬芳,背上沉重的包裹,奔驰在快速的列车上,一阵风飘过,我看到了站台守望的双眼,同样的双眼像是在看没有经过彩排的电影一样,匆匆而过。路边的风景总是在一瞬间从眼前流过,没有给我一丝欣赏的机会,那么的无情,那么的没有人间烟火之味。
一个站到了,下一站还有多少距离,因为我从未到过下一站,也不知道下一站在何方,只有闭上双眼,回眸昨天看到的风景画面。那家的味道,那在琉璃瓦上妖娆的炊烟,还有那在村口守望的眼神。远处是他的希望,他在村口守望了一天又一天,每天在鸡鸣是准时站在农光里守候,一直等到夕阳也羞涩。
车厢里总是那样的闷热,窗户始终紧紧关闭着,空调机在一遍遍呻吟着。我很累,累得在夜晚的列车上无法入眠,傻傻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景,像是进入黑洞,偶尔出现一亮点路灯光,那路灯光下的人影,远远看去,似乎就像伍尔夫的《墙上的斑点》,给予我无穷大的想象,我这是害怕灯光突然明亮,会打断了我的梦,斑点不再允许我去幻想。
小孩子坐了很久的火车,看不到昨天陪伴自己的小伙伴,哭闹着从妈妈的怀抱挣脱,他的哭泣惊动了车厢里所有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列车服务员也站在远处垫着脚尖,用可怜的目光扫射过来。妈妈的安慰平息不了孩子的哭声,也跟着流泪了,孩子的爸爸在下一站等她们下车,多么坚强的女人,她还很年轻,看上去只有22岁左右,但是她有了母的伟大,昨夜她一夜未眠,紧紧把孩子依偎在母爱的怀抱里。身旁的陌生人递给了她一块幼儿面包,孩子毫不犹豫争夺了过去,哭泣的声音在慢慢关闭,周围的人们也叹了一口气,车厢里的温度突然增加了许多。售货员从中间推着满满的代售商品,吆喝着去了另一接车箱,一切又回归宁静。
在黑夜里,我没有留意我的列车跨过了多少站台,在天明时我的村庄已经离我远去,那炊烟的味道,泥土的气息,田埂小道上的农夫们,停留在昨天的风景画面。
醒来时已经不是我熟悉的泥土,列车还在忙碌奔驰着,因为它还要忙着回家,那个家,在哪里?我不想去争论,我只想快一点到达终点站,那里有我的等待,那里有我的梦。列车缓缓的驶入站台,人们也开始有些冲动,货架上的旅行包也站不住脚,纷纷跑到里主人的身边,那个带着小孩的女人,我看到她带了很多包裹,我想小孩的最多,因为我看到了流露在外面的小衣裳和尿不湿。
我也冲动,只是我冲动的行为有些缓慢,我怕伤了别人。我跟着人流,一步一个脚印走下站台的台阶,进入地下通道,在那里,人们又一次相拥在一起,没有感觉到炉火的高温。我一只手拉着行旅,另一只手提着给她的家乡特产,让她尝尝家乡的味道。距离她,还有一段不可跨越的距离,她本想来广州车站接我,可是我怕她迷了路,走错了方向,我让她在家的附近的车站等待。我向右转,进入地底下,那里有去南站的地铁,我想地铁会很快,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排队买票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按次序排着队,静静等待着。我先在发现,自动的比人为的速度快很多,每个人都可以不用争吵,静静点击着自己想要去的方向,投入足够多的钱币,那小小的一枚胶币,便是去到下一站的通行证。
每到一个站,有人陆陆续续的下,也有人陆陆续续的上,地铁里没有孤身一人,多么变换的画面在眼前不断放映。南站,一个新兴的高铁码头,这里的列车都跨上了高速时代,这里很崭新,这里也很陈旧。
下一站,我的心跳有些加速,不可跨越的距离快要结束,我该以怎样的面容去与她见面,还是回归自然,做自己,也给她做自己,不用太多的拘束。她已经到中山北站等候,只等待我的到达。高铁在站台停留的瞬间,我挣扎着下车,这一次我疯狂了,因为我害怕错过了站台。
她在车站的门口,穿着一身阳光的服装,静静的在车边等着我,我一眼就认出她来,即使我们之前没有在现实中见过面,不过她的身影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刻上了烙印。我们见面没有太激动,就像平常打电话一样,我把带给她的特长交给了她,自己拉着行旅,静静的跟着她上车。我们之间不可跨越的距离被我们就这样打破了,我安静的来到了她的身边。泰安路,泰安旅馆,这里是她给我预定好了让我休息的地方,我有些激动,我在她的带引下来到休息的房间,环境还不错。她知道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在我把行旅整理好,用最快的速度洗了脸之后,带我下楼去饱饱了一餐。
她是请假去车站接我的,现在已经把我接到了。我不能占用她太多的时间,她可以继续去上班,不远,就在前面拐角处,步行街孙文中路,中山百货斜对面。这一切都很自然的到来,她去上班,我呢,总是要找点事儿来做。对,洗澡,已经在车上滚打了两天,身上已经布满了许多的汗液,也该洗洗啦。在洗刷过后,把窗帘带上,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息,因为已经很累了。
关于我们的点点滴滴,还得从2010年6月说起。那一年,我还在读高二,而她呢,刚刚初中毕业。或许有朋友会说我们差距太大,确实,我们整整相差6岁,可是这能阻碍我们之间发生感情吗?我只想说,爱情是没有年龄的。
其实,她是怎么进入我的生活,我也不能说清楚,只能说今天的网络太有人情味儿啦。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加了我的QQ,真的,我一点也没有预料到,或许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来的太不寻常。不过,她还是来了,并且在我的空间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可以说是不可替代的。我这人一直有个毛病,陌生人加我的QQ,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它删除,可是她,我没有,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挠着我,我没有办法把她的QQ号拉入黑名单。
我们也就这样继续着,就这样继续着,从陌生的网友慢慢的变换,直到我们无话不说。一开始,我就被她欺骗着,而其骗得那么认真,骗得那么可爱。她告诉我她的生活,我也同样毫无掩饰的把我的生活告诉了她。彼此心照不宣,就那么的信任。
她告诉我她不想在继续读书,因为成绩不好。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心里面很难过,对她就那么的纠结,对她就那么的在意,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虽然我们相隔几许。她还是选择了去贵阳学习电脑,我已经没有办法阻止她的前往,因为她有自己的计划,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梦,她可以自由的追求。
在贵阳,她还是没有坚持下来,我还以为她是说笑,可是她是认真的,她没有说笑。她想回到思南继续读书。我听了很兴奋,很激动,眼睛里有泪在转着圈。我还在上课,晚自习。一个陌生的号码闯入我的电话,区号是铜仁的,我有些朦胧,有些迷惑。在铜仁,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可这是座机电话,第一次我没有接听,可能是因为上课的缘故吧。接着第二次电话在一次震动,还是那个号。我请假出来,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我把脚步定格在那里,手情不自禁的接通了电话。一个女孩,一个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是她,是她给我打的电话,这让我有些意外,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学业,一个人坐上远行的列车,向远方去寻找她的梦。
就这样,我们彼此通了第一次电话,有了第一次亲切温柔的声音。在一步步感化着我内心坚硬不化的冰块。虽然我们在千里之外,可是我们的心紧紧系在一起,每天晚上都会通话,直到很晚,这成了每天晚上放学之后的必须工作。如果有一天没有去做,就会感觉缺失了什么,心里很是矛盾。时间长了,我们相互之间什么都说,我的昨天,我的现在,包括我的明天,我都给她说了。她也不列外,彼此就这样信任,没有丝毫的阻碍感。慢慢的,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在进一步升华,在一步步走近爱的天堂,走近爱的世界,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天堂,两个人的世间。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向她发出了爱的信号,很平静的信号,我知道我在干些什么。
我们更加融入了爱的方程式,步入了爱的天堂,爱的世界。
在2011年的六月,我结束了我的读书生涯,毅然的选择了放弃继续读书,只是为了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为了这份爱,我愿意放弃继续读书。或许你可以说我很笨,笨的到家。有人问我,放弃读书明天会不会后悔,我直接告诉他,从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啦,但我还是毅然选择自己的路。为了这份爱,我愿意后悔这一次。我愿意。
6月,多么明媚的日子,是放风筝的好天气。每天温柔的太阳沐浴在身上,可以感受到那从东方飘逸过来的清香,里面有她的味道。我紧紧的拽着手中的线,紧紧的,时而放长,时而收缩,给她飞翔的自由,飞翔的天空,飞翔的梦想。我只要紧紧的拉着连接她的那根细线。7月,我打上包裹,背上行囊,去有她的城市,去她的身边。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息,眼睛也闭着,感受这座城市的温度。下午五点,我从梦里醒来,她还没有下班,我知道要晚上十点。我出去逛了一圈,买了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用来开始记录《一个人的旅行》
清晨,那么静。远处的鸣笛呼唤起了我远行的记忆。嘟嘟的轨道在无限延伸,穿过山洞,快过高桥,奔驰于平坦的庄稼地。
下午3:00时刻,远行的纪念日,我将要和脚下的城市说再见,下一站,很远,很远。
包囊的饱满使我在旅行的路途中增加了几分重量,地心力不会因为我的远行而改变方向,一如既往。
在幻想,一个人的路上有城市、乡村,有稻田、荒野,有熟悉的面孔、孤独的鸣叫。这一路上,我会一直等待下一个站。可是我伤了远离我的村庄。
最后的时刻,我想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可是我已经心不在焉。还是平静的去旅行、去流浪吧!这座城市,我和你们说再见,我的村庄,我看到了你的泪痕,我已经没有勇气为你察去。
一个人的旅行,在这一时刻,听到了鸣笛,该出发啦………
十点啦,在十点半的时候她来到了旅馆,来到了我的房间,外面有点细雨,很温柔的。由于她姐姐的男朋友接她下的班,她并没有在旅馆里停留太久,只是把一瓶水给我就匆匆下楼,我没有看到她在楼下的倩影。
晚上我们相互打电话,发发短信,也算是调调情吧。直到深夜,我们都入睡了。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把我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叫醒,是她的号码,可是不是她的声音,是姐姐。从姐姐的言语里,我才知道她哭了,她又哭泣啦。姐姐也才直到我到了中山,说明天就来旅馆接我去和她们住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打赢过她,不去打扰她的生活,给她安静的环境成长。
天明了,她在九点的时候来到了泰安旅馆,头发有些乱,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眼睛还带着黑眼圈。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应该算是我们之间零距离的接触把,心跳的速度有些不同寻常。一个小时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啦,她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用眼睛目送着她在楼梯口消失。
下午六点左右,姐姐用她的电话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泰安旅馆楼下,让我收拾好行囊,搬去她们那儿。我还在犹豫,她说艳儿已经同意。我也在没有拒绝。她们住的地方离泰安旅馆很近,中恳百货大楼,一座水岸高楼。可以站在窗台里远观中山的美景,远处一片生机,一片昂然。
我们就这样生活在同一座屋子里,每天可以相互对视着,可以第一眼看到彼此刚睡醒来的自然美。看上去一切都没有经过玷污,很美,很自然,也很清新。没有妆,也没有香水味。只有淡淡的飘香,从那一丝丝头发里飘逸出来,瞬间撒满了整个房间。
一切都很平静,她每天都在10点左右去上班,我也会在那时跟着一起下楼,顺便是送她去上班,送到目的地,就是我开始找工作的时刻啦。太阳总不会因为我的热情而变得温柔,我似乎越努力寻找工作,太阳也在努力的暴晒着我。
或许是因为刚从学校出来,早起的良好习惯总是伴随着我,每天都会在六点半自然醒来,偶尔在床上躺几分钟,听听美妙的音乐,释放昨夜积累的能量。一派自然。
宝贝她们都还在睡梦当中,我的醒来并没有打扰她们,毕竟我们并没有在同一个房间里入睡。第一件事就是倒一杯白水,慢慢的享受着。然后才洗刷。早餐的事自然落在我身上,菜市场并不远,就几分钟的路程。宝贝她们不爱好吃肉,我就买了些营养比较高的蔬菜。香菇,豆腐,茄子,上海青等等,偶尔买些小虾煮汤。虽然事一个人,但是没有害怕的感觉,市场里做买卖的都事当地人居多,年长一点的说白话,年轻一点的可以用普通话交流。当遇到不会说普通话的那种,我就直接不说话,要什么就自己拿,过秤,也不问价钱,只知道给菜贩子钱,他们都会如数的退。没有吭人的陷阱,很是欣慰,这也算是古老中山的一道美丽风景吧。
宝贝都会在九点左右起来,这个时候才是我开始为她下厨的最佳时机。早晨刚起来的女人最美丽,确实事这样的,没有浓浓的妆,只有清淡的容颜,都自然美,赶上了原始森林的最佳状态。还有些睡意,躺在沙发上,很是懒惰的情趣。还是睡衣包裹在身上,头发散乱着,半遮面。我的脚步有些缓慢了。静静的走进厨房,为她准备营养早餐,但还是会制造出噪音,她还是醒了过来。偶尔也会走进厨房,轻轻的依偎在我的肩膀,厨房里油烟味真的很大,就算打开油烟机。我会用很客气的方式把她赶出厨房,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方式的疼爱。我只想她能每天尝到我为她做的早餐,虽然我做的不够好,但是我愿意为她而做,这大概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我喜欢坐在她的对面,这样可以对视着,看着她那吃饭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有点甜。有时她也会感觉到羞涩,把筷子含在嘴巴里一动不动。
吃完早餐之后,她就可以换装,可是她不化妆,还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面。我呢,可以在这个时候把碗筷洗好。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着她,然后一起出门。
工作一直没有找到,来到这里一个礼拜。有时候她姐姐们会陪我一起去寻找,有时是自个儿。或许是刚踏入社会吧,找工作的时候有些胆小,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别人交流。宝贝比我还焦心,我也很希望能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这样就可以安心的陪伴在她身边,很安心的。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7月23,我在没有告诉她的情况下,悄悄的来了深圳。我在凌晨3点的时候给她写下了很多话,为了能让她放心,我的话语总是带有刺,我知道每一句话都会刺痛她的心。但我还是给她写了,知道四点半的时候我才入睡。可是睡不着,心里很矛盾,不停的反复问自己,我这样做可行吗?我这样做可行吗?没有人给我回答。天明了,闹钟在六点的时候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了。我还在挣扎着,挣扎着,心里也很刺痛。我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我没有穿鞋,因为我不敢,我害怕穿上鞋,走路的声音打扰她的睡眠。在洗手间洗刷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把门带上,害怕流水的声音把她弄醒。
我的旅行包在凌晨4点的时候收拾好的,但是有一样东西我不能放进旅行包里,只能放在心里面,那就是她。我把我的话放在餐厅的餐桌上,还补充了一句“我在挣扎中离开了你,保重,宝贝”。用她的水杯接了半杯水压着,因为我怕风从窗户进来,吹走了我给她的话。一只手拧着旅行包,另一只手拧着需要穿的鞋。轻轻的把门带上,缓慢的穿上鞋。
手情不自禁的拿出电话,翻出她的电话号码,刚拨出去又挂了,在电梯里还是挣扎。到了楼下,抬头寻找有她的窗口,紧紧的关闭着,守候了几分钟。眼前车来车往,每一个出租车司机都盯着我的旅行包。我还是给她拨通了电话,第一次,她挂了,第二次,接通了。她的困意瞬间刺痛了我的心。
我在瞬间变为哑巴,自然哑巴。我说不出话,我的声带发不出声音。她那带有睡意的声音,我又打扰她安稳的睡眠了,很多次。
声音有些失望,有哭泣的色彩。我在楼下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听着她说话。我告诉她我走了,去深圳。我留了话,写在凌晨三点半,字体有些凌乱。我不清楚有多长,有好几张。我全都轻轻地压在餐厅的餐桌上,上面有一杯水,她的水杯。当她看到我的留言之后,哭泣的色彩更加浓重。我的眼睛里也有婆娑的泪,眼睛瞬间好膨胀,很是酸涩。我也想哭泣嚎叫几声。可是我不敢,我没有做到。只是滴了几滴眼泪作为代表,以表诚意。
我想,这时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样子。头发凌乱的蓬蒿着,眼泪婆娑的流泻着,声音沙哑的颤抖着,睡衣袂皱的裹着憔悴的身躯。这一切都是我不好的意想,这也算是她在我想象中的失落之魂。我不敢再继续幻想下去,我害怕,那我还怕什么呢?
手里的电话有些颤抖,耳边的听筒有些汗液。我在一遍遍说着我们不合适,我们不合适。为了让她放心,为了能让她放下牵挂,我没有说出一句好话。我只想着自己,从而忽视了她的感受。我,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无情。她在哭泣中一遍遍回答着我,越来越厉害。我也越来越害怕,出租车司机们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的行旅箱。看了一眼她的窗口,说了声再见。坐上去往中山北站的出租车,我叫司机能多快就开多快。我的眼泪想泉涌一样,不断地冒出来,纸巾不断地向窗外飞去,这一路,我用泪水作为向导,用泪水作为感化剂,感化去往中山北站的阻碍,行驶在道路上的车流,十字交叉口的红绿灯。
到了,北站。我快速漫步到售票大厅。自动售票。我把时间定格在八点半,这算是我在给自己回心转意的机会。天阴沉下来,我和她的脸也是阴沉的。我们流过泪,天空的灰蒙面纱也在慢慢的揭开,我看到她那饱含泪花的面容。还是忍不住一些千里。售票外的人们加快的彳亍的脚步,害怕淋湿的衣裳,上帝会骂的。
雨还在陆陆续续的飘絮着,心情是多么的杂乱无章。和她的藕断丝联总是在继续当中,眼睛有些胀痛,心跳有些波动,肩膀扛着脑袋扛着思想在不断地挣扎着无厘头的徘徊左右。从六点四十一直在车站的码头拖着沉重的行旅箱,眼睛没有感情的向四周不断地藐视着,同时也害怕周围的陌生人用藐视的眼光光顾着毫无灵魂的躯体之身。我有些害怕,心惊胆颤着。手一遍又一遍情不自禁的把车票从口袋里拿出无数次,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毫无痕迹的流淌着。“中山北站—广州南站”,这之间的距离有多长,踏上高铁,20分钟就可以到达,时速在200公里/时。可广州南站不是下一站的终点,深圳,30年前的小鱼村才是这次从她身边离开的终点。
藕断丝联的电话没有挂断,电话那边的声音总是带有些颤抖。
未完,继续……
左手眷恋,右手思念
枯燥的午后,只剩知了还在聒噪个不停,莫雨怔怔地立在学校门口,却不敢进去。
离开了温暖的家,离开了父母、朋友、同学,只身来到这陌生的异地求学,胆小而又内向的莫雨,拖着行李箱,习惯性的把手搭在额上,抬头仰望着天空,看着火辣辣的日光直直的照下来,射在翠绿的樟树叶上,泛出一道道绿波。
拍了拍那跳动不已早已失去规律的心脏,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迈进了校门,迈进了宿舍门,迈向新的生活。
走过了短暂的军训,走过了漫长的夏季,秋天就要到来。
走了这么久,走了这么远,莫雨却还是一个孤孤单单的孩子。每天早早的起床,每天清晨在操场上跑上两圈,每天吃吃的去吃饭,每天傍晚,一个单单的身影晃动在图书馆。
所有的人都认为莫雨是个孤僻的女孩,因为她从来都不曾和班上的同学打过交道,也从不在班会上发言。就连上课也是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地走。
其实莫雨不是孤僻,她只是有一点胆怯,有一点寂寞。
莫雨喜欢躺在每一个午后的草地上,看这明晃晃的阳光,直到刺得眼睛酸痛,直到刺得双眼泪水止不住地流。倾泻的泪水,淡淡的青草香,记忆却是那么遥远,就像那再也回不去的昨天。
&是我爱死了昨天,
誓言割碎你的脸。
一切都回不到那些从前,
美好的画面。
是我爱死了昨天,
看你虚伪的吊唁。
才知道我离你有多远,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
睁开眼却看不见,
谁在我身边。
撕开痛苦慢慢发现,
你已经走远。
哭和笑都有极限,
没了更危险。
泪尝多了反而很甜,
死心比欺骗更简练。&
莫雨闭上眼,听着P3,李慧珍嘶哑的声音回响在耳旁,又是一年了呢?
&如果那天我不曾和你相遇,那么我将不会拥有那份苦痛,那份悲伤,而又饱含泪水的回忆。然而若不是遇到你,我也不会体会到这份愉悦,这份心动,这份珍贵,这份温暖,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还是那片蓝天,还是幽幽的白云,只是你不在我的身边。。。。。。
想着想着,莫雨把第四百零七个纸鹤扔进玻璃瓶中,紧紧地拧上瓶盖,轻轻地取下背包,把瓶子轻轻地塞进包里。
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一下,好似撞上什么了。&哎哟!&一个庞大身躯向右边拐了一下,差点摔倒在楼梯上,一个篮球扑通扑通地滚落在角落里。&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噢,没事!&&真的不好意思!&&没关系!&只见他轻轻地走过去,拾起角落里的那个篮球,径自地走了。我兀自的愣在那里,&真的好像,真的好像,是你回来了吗?林然!&&叮铃铃&的铃声响了,我才醒悟过来,怎么可能是林然呢?要不是那场无情的车祸,相信你一定会守护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呢?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剩下我一个在人海中彷徨。天空依旧晴美如初,明净安好,就像你那纯净的笑容,你在那儿过的还好吗?
老师已经开始点名了,偷偷的从后门溜进去,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掏出书本,等着老师点名答到。&陈茜&&到&&杨雪&&到&&&&莫雨&&到&&到&&&老师惊诧的把目光从名单上抽离开来,向四周迅速的扫视了一下,&莫雨&&到&&到&教室里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老师似乎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试探性的问到,&我们班是有两位叫莫雨的同学吗?请举下手!&我涨红了脸,迅速地瞟了一下另一个叫莫雨的人,&是他!&我突然觉得世界好小。他好像也认出了我,反倒是大方的一笑。
所有的同学都认为我们之间会发生一些故事,然而事实的结果却是那么的纯粹,除了每天早上的一句问候外,,我们从来没有单独的多说过一句话。
每天的生活还是那么忙碌,上课、吃饭、去图书馆,只是偶尔会在篮球场边稍稍地顿一顿脚,恍恍惚惚的像是又见着了林然,只是我知道那不是他。还是习惯在每一个闲暇的午后躺在草地上,透过浓密的树叶看见明晃晃的阳光,看着蓝蓝的天空,就那么静静的怀念一个人。
明朗的林然就像一条潺潺的河流,永远奔腾不息。依稀记得你总是不满于我的评论,你总是说,相比于河流,你更希望成为天空,无论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可是谁又能预见我们的未来呢?你就那样的从我的生命中早早地离去。你说过会等我的,为什么在我还没赶到之前,你就匆匆的闭上眼,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高中三年的生活就那么平静的过去了,除了老师们偶尔发错试卷,除了同学们偶尔的猜疑,日子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转眼毕业在即,同学们都买来一本一本的留言簿,出乎意料的是他也给我分了一张,&帮我也写一张,留个纪念!&&嗯?&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匆匆的把那张通讯簿加进了我的书里,疾步走开了。
考试考完了,我把那张填写好的留言簿给他送了过去,他手忙脚乱的接过去,慌慌张张的把我手中的那一支笔也拿走了,粗略的看了一下,模糊的说了一句,谢谢。抱上篮球迅速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成绩出来了,志愿也填好了,暑假就变得那么漫长、难熬。每天反正是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老妈每天就忙着追赶我,我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挪动,从东边到西边轮回的挪,每天无所事事。
那天正欲出门,迎面撞上了邮差叔叔,一个邮包!还是给我的,是谁呢?我满脑子的疑问。。。。。。轻轻地关上门,趴倒在床上,用小刀细细的裁开,口子越来越宽了,一封信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大沓的照片。
急急的展开那封信,一行行俊秀的自己映入眼帘,&莫雨,最近过得还好吗?呵呵,首先要祝贺你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这些照片预备是高考完就当面给你的,可是,呵呵,别笑话我啊,我是一个胆小的人,我就按着你通讯簿上的地址寄过来了,希望你不会介意呢&&我要走了,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只是不知道我们今后还会有缘再见吗?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过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的生活永远快快乐乐,没有悲伤,没有孤独。我喜欢那个莫雨,安安静静的莫雨,羞涩的莫雨&&&
摊开那一张张照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拍的?有在教室的,有在图书馆的,有在食堂的,又在路上的,有在草地上的,有在大树下的&&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写着字,莫雨,为什么你的表情总是那么哀伤呢?我想给以你我的快乐,只是我又不敢。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悲伤,看着你哭泣&&我只能远远的站在你的身后,只能是静静的看着你,但是我知道我给不了你幸福,因为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别了,莫雨。我要走了,你一定要记得快乐!
泪水无声的流成一条长河,肆意的蔓延过我的脸颊,滑落在信纸上,滑落在照片上,滚落在我的记忆里,划过心海。
伫立在大学的门口,看着明晃晃的天空,轰隆隆的飞机划过天际,蔚蓝的天空留下了一道云的暗影,抬起头,我又看见了幽幽的白云,看见了我的思念&&
我知道你们一定在看着我呢,是不是呢?
爱的路上,左手握右手
也许这就是命数吧,在最不该知道爱情的时候知道了爱情。在最不该拥有爱情的时候拥有了爱情。琉璃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不幸。文—篱落疏疏
1。"琉璃,你命犯桃花,有爱情劫。"
沈家若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穿着大花的睡袍,盘捉腿坐在琉璃的白色床单上。瞪大眼睛大呼小叫。
琉璃正坐在镜前梳头发,牛角的细齿梳,握拿在手里,凉而滑腻,像林然的手指,细长而冰凉。她把牛角梳扔向家若,死妮子,又胡说。
家若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从高中起,就成了琉璃的死党,两人的外形与性格却又是相差太远的人,琉璃是个淡淡的女子,穿淡色的长裙,用淡色的窗帘和床单,房间纤尘不染,永远如缎的长发披肩,而家若,则全身都是疯狂的细胞,穿的妖媚**,头发的颜色从来没有统一过,琉璃常常一觉醒来,就已经不记得家若昨天头发的颜色。
家若不会知道,两人会有相同的爱情,家若常说,琉璃,若我是男人,我就娶你。
琉璃只淡淡一笑,家若,若你是男人,我也不会嫁你。
十五岁时,琉璃就认为自己有了爱情,虽然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琉璃与林然是在同一年搬进那个城区的小巷并作了邻居。那天,正好琉璃生日,穿了烟色的棉质裙子,拎着一只皮箱,声音细细的,带着怯生生的羞涩,一说话就脸红。巧林然的母亲与琉璃的父亲是同乡,两家便多了几分亲近。林然的母亲一见琉璃就打心眼里喜欢,拉了琉璃问常问短,末了非认琉璃作干女儿,并正经八百的摆了几桌酒席,送了一条细细的铂金链给琉璃,算是行了认亲礼。
林然就是那天出现在琉璃眼前的,二十二岁的林然,正在上大四,黑黑的皮肤,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头乱逢逢的头发,总有几绺掉下来,斜在眉梢上,眼里是一副桀傲的,满不在乎的神情,琉璃喜欢林然的眼神,在以后的好多日子里,琉璃曾偷偷地盯住林然的眸子看,那里面有太多靓丽女孩的身影,那里面,没有琉璃。
琉璃见到林然时,先低了头,轻轻地唤一声"林然哥哥",旁边的朋友就起哄,林然你小子好福气啊,家里多了个神仙般的妹妹,林然就大笑,拉过琉璃来,揉着琉璃的头发,琉璃妹子你别理那几个混小子啊,他们要敢欺负你,看我不剥了他们的皮。
琉璃就更深地低下头去,耳旁全是林然的声音,多吃点多吃点,看你瘦得风吹都会倒,长胖点会更漂亮啊。琉璃却始终没有胖起来。
琉璃不喜欢有月亮的夜晚,有月亮的夜晚总是容易有心事,拉开窗帘,月亮的脸就变成了林然的脸,冲着琉璃笑。
林然一直是个不安份的人,拍过广告,做过保险,开过公司,都不长久,林然对琉璃说过,自己的愿望是在城市之间游有,无所谓以什么形式,只是喜欢那种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带给自己的活力与刺激。
林然说这话的时候,琉璃二十岁,正在林然读过的那所大学。琉璃喜欢校园漫长,想像林然以前走过这些地方时的情景,有时候,琉璃会在无人的夜晚抱着一只蓝球,坐在球场边,闭上眼睛,林然充满活力的身影就会在眼前跑动起来,月光洒下来,照在琉璃的脸上,美丽而纯洁。
琉璃二十一岁生日时,林然从外地给琉璃寄了一串水晶项链,说是水晶最适合琉璃了,纯洁,高贵。琉璃却觉得自己更像瓷器,内里布满伤痕,外表仍是不露痕迹地纤细美丽。。
2。家若的男朋友走马灯似的换,琉璃常常叫错名字,家若便大笑,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笨,我看这句话要改了,应该是不曾恋爱过的女人最笨了。
家若正式把琉璃介绍给自己的哥哥,一个事业有成,西服笔挺,头发纤尘不染的男人,与家若完全判若两人。
沈家良是个循规蹈距的男人,喜欢按部就班的做事,追求琉璃时亦时如此,三年了,每天固定的接送,按时的送花,在固定的地方吃饭,送琉璃同一个牌子的香水。琉璃对于沈家良,有些不置可否,有些无可柰何,也有些轻微的感动。只是,只是琉璃心里依然只有林然。
林然再次回家时,琉璃二十五岁,于美丽中添了成熟的韵味,林然给了琉璃一个拥抱,很紧一个拥抱,让琉璃有些恍惚,再望向林然时,却只见林然脸上只是习惯的笑容,眼神里,还是没有琉璃。晚上约家若兄妹一起吃饭时,琉璃向林然介绍家若兄妹时,见林然眼里有跳动的火焰,琉璃的心就缩紧了,一阵阵的痛。家若那晚很漂亮,粟色的卷发,黑色的皮装,过膝的靴,野性而充满了诱惑力。
林然当晚就带了家若回家。纳又是个有月亮的夜晚,琉璃打开窗帘,坐在阳台上,模模糊糊想起那首歌词,记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它反复骗着我,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
琉璃,我爱你。我爱你。琉璃醒来时,眼里大片大片的白色。一股强烈的药水味令琉璃皱紧了眉头。眼前人影晃动,琉璃还没有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一团红色撞到了自己面前。
你总算醒了。你吓死我们了。你都睡了三天。医生查来查去也没查出原因,只说你太虚弱了。早让你多吃点你就是不听。你看看。撑不住了吧。
三天了?自己昏睡了三天?琉璃摇摇头。一些记忆慢慢地浮了上来。却还是不完整。只记得那晚林然带走了家若。家若。家若的头发又成了红色的了,一身的牛仔装。还是那么野性十足,只是这会儿脸上有了泪痕。
家若。对不起。琉璃轻叹。
你没有对不起我,要命的是我哥,这几天都没睡。除了上厕所,一步都没离开过,连生意都不顾了。琉璃望向沈家良。那个衣着永远得体的男人。这会儿眼睛充血了。胡子拉碴。领带歪着,一脸的焦灼。
那么,自己在昏迷中听到的爱的表白不是梦幻。应当是沈家良的诉说了。琉璃虚弱地对灼沈家良笑笑,眼睛却越过家良的肩膀,望着靠在窗前的男人,是林然,眼睛依然跳动着火焰,眉头紧紧地皱着,狠狠地盯着琉璃。
琉璃。嫁给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沈家良拿出一只小盒子,声音有点暗哑哽咽。琉璃。我一早就买好了戒指,只是没有勇气向你表白。你昏迷的这几日。我明白自己真的无法失去你。嫁给我,好吗?
琉璃,快答应吧,像我哥哥这样的好男人所剩无多哦。我也希望你做我的嫂子啦,家若欢呼雀跃。跳到林然身旁,林然,你说好不好?
林然揽过家若。大声地说。琉璃。答应他。
琉璃盯住林然,足足十秒。林然却不看她。只低头与家若说话。琉璃不言语。伸出右手。微微抬起无名指,当戒指慢慢套上手指时。琉璃闭上眼睛,有泪。缓缓流出。
3琉璃与家良在沈家的别墅里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除了手上的戒指与颈上的水晶项链。琉璃拒绝了一切首饰。家良一脸的幸福。林然拖着家若斗酒。琉璃也被灌了几杯。浅浅醉了,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家良已经浅醉。家若却是醉得一塌糊涂。琉璃便不让家良送自己。说我跟我哥一块回去就可以了
其实林然已经醉得不轻,琉璃好不容易把他扶回自己的住所。给他脱了外套,洗了脸,关了灯。正准备离去。却听到林然含糊不清地叫。琉璃。琉璃,琉璃。
还有什么事吗?林然哥哥?
林然猛地睁开眼来,充血的眸子里有火焰在燃烧。别叫我哥哥。我痛恨你叫我哥哥。我做了你十年的哥哥,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你知道吗知道吗?
琉璃被林然的样子吓坏了,林然哥哥,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正想转身。却被猛地拉住了。林然的嘴唇压下来,琉璃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不想做你哥哥,我爱你。
如山崩一般。琉璃猛地呆住了。这么多年原来不是自己单恋着林然。原来林然一直爱着自己。原来自己昏迷时听到的呓语来自林然。原来。原来好多事并非想象。
林然的嘴里还在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温热的气息在琉璃的身上移动。滑过脸庞。滑过颈项,在一阵疼痛之后。琉璃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电话铃响的时候,琉璃还未曾醒来,迷迷糊糊抓起话筒,耳边是家良的声音,琉璃,昨晚睡得好吗?今天一起去试婚纱好吗?
不,不要婚纱,不要婚礼,什么都不要了。琉璃嘴边泛起一个微笑。
家良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琉璃浅浅地笑着,挂上电话。
林然哥哥,林然。琉璃轻唤着,等待着。好一会。没有回音。林然,林然,琉璃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冲起来一间间房找着,没有人影,房间里没有任何林然留下过的痕迹。难道是梦吗?琉璃失落地坐在床上,却发现了一团触目惊心的红色。
琉璃在那串水晶项链下发现林然留下的字条。琉璃。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你那么美好。那么纯洁,像水晶一样。让我不忍碰触不忍沾污。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早已习惯了流浪的生活。我给不起你任何安宁的生活。甚至给不起你任何承诺。沈家良是个好男人,尽管对他我是如此的嫉妒。尽管对你我是如此的不舍和抱歉,但我还是选择了逃避。家良会带给你幸福的,我祝福你们。原谅我的怯懦。原谅我的冲动,原谅我带给你的一切伤害。林然。
琉璃轻轻地笑了,笑着笑着,那些字迹便一片模糊,脸上冰凉的一片。却不想擦。琉璃找出打火机。点燃了字条。看着那些言语一点点成了灰烬,燃烧的,是林然的眼神,成了灰的。是琉璃的心。
4琉璃。你命犯桃花劫。也许这就是命数吧,在最不该知道爱情的时候知道了爱情。在最不该拥有爱情的时候拥有了爱情。琉璃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不幸。
飞机缓缓地升空,琉璃向窗外轻轻挥手,别了,我的爱情。别了。我的幸福。别了。我伤害过的以及我拥有过的。一切,一切。
左手是恨,右手是爱
我第一次学会离家出走,是在上初一的那一年。那天刚好是星期六,傍晚放学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以往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在厨房里忙着给我做好吃的,喊了一声“妈”没有人回应,放下书包,径直朝里屋走去,推开卧室的门,远远的看到母亲躺在床上,轻脚走到母亲跟前,母亲侧着身子睡着了,手臂上有一块块的淤青,睡梦中的母亲因疼痛发出阵阵的呻吟,那些淤青像是一根根刺,重重的扎在我的心上,那一刻,感觉眼睛里像是灌了滚烫的开水,热泪在那一瞬间哗啦淌了下来。
那一晚,我没有回家,一个人沿着河道上的堤坝走了很久很久,轻柔的风吹拂着柳絮,吹的我眼睛生疼。我慢慢的走着,走着,一直走到两腿发软再也走不动,就坐在河坝上,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一弯银月缓缓的升起,照在水中,也照出我孤单的身影。我想起小时候,仿佛是从记事开始,父母就喜欢吵架,一开始我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知道,父亲喜欢同村里的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整天穿的花枝招展,跟个妖精似和在父亲面前晃悠。
小时候,那个女人常常到我家里来,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父亲让我叫那个女人“阿姨”。我就跟着甜甜的叫阿姨。再后来,我长大了,渐渐懂事,再也不叫阿姨,就算给再多的好吃的,我也不开口,有一次父亲让我叫阿姨,我竟然学着母亲的语气,叫了声“臭婊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女人的脸色一下子由万里晴空变成乌云密布。父亲也尴尬的躇在那里不说话。从大人们的表情里,我知道了同村人说的谣言都是真的,她是父亲的情人。
我想着想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淌,我恨父亲,但我更恨那个整天像蜜蜂一样围绕在父亲身边的女人,我多想那个女人能死掉,那样,母亲就不会因为父亲要离婚而整天落眼泪。我知道,母亲是因为想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才坚持不离婚的。
有一次吵架,父亲当着我的面要打母亲,我瘦弱的身体冲动母亲跟前要保护她。父亲见我敢顶撞他,转身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那刀口锋利,在太阳底下发出清冽的光,母亲站在身后,哭喊着要把我往外推:“小溪快跑,你父亲看样子是疯了,要杀人了。”
“没本事就知道打我妈,有本事你今天就劈死我,朝这里劈。”我不知道从哪里来跑出来的勇气,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无畏的直视着父亲。父亲像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举起菜刀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的学习就一落千丈,经常逃课,早退,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不回家。就算是回家,见到父亲,也装作熟视无睹,我再也不叫他一声“爸”。父亲和我说话,我装作没听见。父亲在我眼中,成了一根刺,一根深深刺进我心里的刺。
天越来越黑,月亮不知何时悄悄隐进云层里,云层越来越密集,像是一团团扯不开的黑棉絮。我一个人坐在河边,越想心里越难过。望着流淌在脚下的河水,我真想跳下去,顺着河水往下流,那样,爸爸妈妈就不会因为离婚的事而天天吵架了。
雨不知何时下了下来,豆大的雨滴砸在我的脸上,冰冷而生疼。眼睛里一直有水溢出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像是爸爸,又像是妈妈,我想回应却叫不出声来。
第二天醒来时,见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和洁白的床单一样苍白无力。父亲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扶在床边睡着了。见我醒来,父亲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拭我的额头,我本能的要避开父亲的手,却被宽大的手掌固定在柔软的枕头上,父亲的手心很温暖,温度顺着额头漫延全身。我记得小时候,最喜欢依在父亲的怀里玩耍,喜欢父亲用那双宽大的手掌摸自己的额头。仿佛那双手溢聚了世间所有的父爱。
“高烧好像退下去了。”说这话的时候,父亲好像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我两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装作没看见他。
“小溪,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吵架了,也不离婚了。你以后好好读书,好么?”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不太相信的望着他,父亲在一夜之间苍老了,长了细密的皱纹,我看的出,父亲做这样的决定很是无奈。我想喊他一声“爸”。那个字却像是一根鱼刺,哽在喉间,发不出声来。
从此以后,家里仿佛真的是平静了许多,父亲和母亲真的不再吵架了,表面看起来是平静许多,但是隐藏在这平静底下的却是澎湃的波涛暗涌。父亲虽然不离婚了,但是却还一直暗地里和那个女人来往。甚至有好几次,我跟在父亲后面,见父亲走进那个女人的家里。
我知道真相后,原本想和父亲缓和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低,心里恨恨的想,别以为你不离婚我就会原谅你。
我的成绩依旧是差,老师几次找父亲谈话,说我原先学习很好,现在变的不爱学习,经常和学校外面的一些男孩一起鬼混。父亲找我谈话,想和我好好的沟通,我的脾气暴的像是一头小火牛,“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说不到两句话就把父亲关在门外。
父亲站在门外踟蹰了很久,他想不明白,以后那么聪明乖巧的我,现在怎么变的如此顽劣。
初中毕业后,我上了普通高中,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自作主张和表姐一起外出打工。
那一年,我很少打电话回家,过年回家时,却带了一个男朋友,叫晨。这完全是父亲意料之外的,母亲微笑招呼着,父亲把我拽到墙角,低低的声音说:“你怎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把他带回来了。你还这么小,你让村里人怎么看我这个做父亲的。”我拿眼恨恨的剜了一眼父亲:“你找兰阿姨的时候,跟我商量了么,你知道村里人是怎么说我的么,都笑话我有两个妈。”
父亲气的脸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表情很痛苦的蹲下去,用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我知道父亲心脏不好,那一刻,我有些后悔说那些话,我想伸手把父亲扶起来,可是,后来,想了想,却转身就走了。
我把母亲拉到父亲面前,母亲看到蹲在地上的父亲,吓的惊慌失措。那一刻,从母亲的眼神里,我仿佛明白了什么,赶紧找来水和父亲平时吃的药片,和母亲一起把父亲扶到床上。
然后,在母亲的惊慌声里,我却带着晨落慌而逃。
我说不清为什么要逃,逃仿佛是我唯一的出路。在父亲倒下的那一刻,我有说不出的悔意和恨意。我爱父亲,但是我又恨父亲总是和那个女人牵扯不清。
左手是恨,右手是爱,此刻,我不知道是恨还是爱。
我和晨结婚了,父亲和母亲都来参加了婚礼。父亲把我的手郑重的交到晨的手上说:“我把我最宝贝的女儿交给你了,你要一辈子好好的爱她,和她白头偕老。”那一刻,我感动的流泪了,却还是叫不出一声“爸”。
一年以后,我和晨有了可爱的女儿,叫桐。
就在父亲和母亲为我感到高兴的时候,我却和晨离婚了。
离婚和结婚时一样,没有征求父母半点意见,闪电的速度,说离也就离了。
为了要得到桐桐的抚养权,我带着桐桐净身同户。因为要工作,我不得不把桐桐交给父母抚养。
这一次,父亲真的是生气了,从来没有打过我的他,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婚姻是儿戏么,说结就结,说离就离,有没有想考虑过桐桐的感受,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了爸爸。她以后怎么办。”说到激动的时候,父亲竟弯起身掩面而泣。
我被父亲的样子吓到了,一米七三的我像是个木桩一样站在原地,满脸煞白的望着父亲,我发现父亲不知何时长了白头发,父亲是被我气成白头发的吗?我在心里一遍遍的自责,我其实并不爱晨,晨只是我拿来和父亲赌气的筹码,现在,父亲真的被我气倒了,然而,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以往是我不和父亲说话,这一次是父亲气的不和我说话了。就连我回家,也避着不见我,我好想问一下母亲,父亲怎么样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再一次见到父亲是几个月后的清晨,那些日子,我因情绪低落而经常泡在酒吧里。有一次,我喝醉了,醉眼朦胧里,有一个白衣男子走到我跟前,说要我带回家,我推开他的手说:“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啊,跟你走。”
“穆小溪,你也就这点出息,是你爸要我来跟着你的。”
“我爸。”我惊讶的叫出口,想再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乖乖的跟着他走。
其实我是认识他的,几个月前他搬进了小区,和我做了隔壁邻居。
第二天醒来时,看到自己正躺在家里,父亲坐在我身边,手里正捧着一碗粥。“这是你妈刚熬的粥,刚热喝了吧,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肯定是饿坏了。”
望着香腾腾冒着热心的粥,我二话没说,捧着碗就大口的喝起来。“你慢点喝,别噎着了。”父亲慈祥的话,像是这碗热粥,让我心里暖烘烘的。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孩,我一眼就认出了就是昨晚要带我回家的那个人。“怎么又是你。”我的话里像是装满了弹药一样的问。
“怎么不能是我,我的大小姐,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睡在哪里了。”
这时,父亲站起身来,男孩走到父亲面前,叫了一声“伯伯。”
怎么,你们认识?
原来,男孩叫伟,是父亲多年好朋友的儿子,少年的时候,伟就和他爸爸来过我家。
后来,伟上了大学,又出国留学。
而我早已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并且满身伤痕。伟回国后,打听到了我的情况。征求了我父亲的意见后,就搬到了和我同一个小区,做起了邻居。
原来父亲并不是不关心自己,他早就知道了,并且安排好了这一切。我在心里想。
和伟交往恋爱结婚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出国留学回来做医生的伟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和桐桐的爱是发自内心的。
结婚后的我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只是,我和父亲的那道隔阂一直还在。因为这些年,父亲虽然关心我和母亲,却也还一直关心着那个女人。
一直到母亲打来电话的那天晚上。
母亲说:“溪,你回来看看吧,那个女人得了重病,已经不行了,我怕你爸会做傻事。”母亲在电话里,已经泣不成声。
接到电话后,我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
回到家,没见着父亲,母亲用手指了指书房的门,示意父亲在书房里。“把自己关了一天了,我怎么叫都不应。”母亲抓起我的手,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噙满泪水。
母亲的手,冰凉,是那种透心的凉。
此刻,她是如此刻深的体会到母亲的心情,爱了一辈子的人,心里,却把别人装了一辈子,命运的背后,是怨,是恨,还是爱。
那个冬日的阳光很好,万里无云,天空像水洗了一样的碧蓝色。父亲在午后的时候出门,我一言不发的偷偷跟在身边。凭直觉,我知道父亲要去哪里。
穿过一条青石板铺的小路,路的两旁是一排排直入云霄的梧桐树,树叶一片片的随风飞舞,父亲的脚步蹒跚,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
父亲走到一块墓碑前。
“兰啊,原谅我这么久才来看你,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啊,怎么不等等我。”说完,父亲从袋子里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我清晰的看到,父亲点火的手有些微颤。
“我那时候娶小溪妈妈是迫不得已,我母亲给我包办的这场婚姻不由得我拒绝,当时,我们家道中落,只有娶了她才有起死回生的希望。兰,是我辜负了你,后来你嫁给别人,我不怨你。这一切都怪我,我不该再给你希望,害得你离婚啊。我以为,我也能离婚,给你幸福。可是,我,那孩子,她虽然不是我亲生,是我拣来的孩子,但她是我的心头肉啊,我实在不忍心伤害她,兰,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你走慢点,等等我,我很快就会来了,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再错过了......”
我站在父亲的身边,只听见“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是我拣来的孩子。”余下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我踉踉跄跄的走到父亲跟前。
我仿佛还不明白,又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我流着泪叫了一声“爸”
那一刻,我们父女俩,相拥而泣。
右手握住左手的痛
思敏醒来时疲倦地抬起抬头望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在淌细小水流的玻璃上闪烁着微微的亮光。
“我不去吗?”思敏这样想。过去的半年思敏都是这样,坚持着,可这样一点也没有给她啊带来想要的点点。她感到疲倦了,暗恋不是甜蜜的。尽管这样,思敏还是忍耐着空气给自己带来达到冷意,麻木地穿起衣服。因为她知道紧接着自己就回去学校的操场,跟着一对穿着运动服的男女进行没有休止的体育锻炼。
曾经她啊为能有这样的机会而整整高兴了一个白昼,不论再走到哪,她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现在思敏并不感到这样的机会能给她带来多少欢乐,在他们面前,自己永远只能充当一个旁观者,看着他洋溢赌东道灿烂的爱情的气息。思敏有些妒忌,每同他们在一起,心中都会有种被石子压着的感觉,虽然脸上还是同他们一样,也泛着微笑的浪花。
刚刚进入这个学校时,一切都还是很陌生,没有课的时候,思敏就会在学校里闲荡,用一个初来者的眼睛来观察这所学校的一切,人,楼,树,花……绿化带里的花每天都开得光鲜无比,思敏特别喜欢开得红火的月季,因为妈妈说,月季是天下最美的花。那时思敏还很小,不是很懂得妈妈的意思,只是记得妈妈这样说过。
每当路过开满月季的角落时,思敏就会停下来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四处张望的月季花。有的时候停留得长,有时候只是微微达到转个头浅浅到底瞧上一眼。那一天思敏正站起来转身准备回寝室时,一辆单车突然从自己穿掠影而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只是脚被崴了一下,痛得思敏站着时左脚不敢用力。
“同学,你没事吧!”骑车的男生在一阵剧烈的刹车声中说。
思敏没有回答他,只是忍着疼痛狠狠地盯着脚着的地面。高远害怕地架好单车跨到思敏的面前,看着她用手抚着的脚说:“同学,我载你去医务室吧!”说完便用手去搀扶她。
“谢谢!没事的。”思敏边说边迈出了那只疼得厉害的脚。可是脚才刚挨着地面就可怕地发出了“啊”的一声。思敏几乎疼得流出眼泪了,眼皮不由自主到底拉了下来。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一双大手从后面扶起了她的手臂,“上车吧!我载你去医务室。”疼痛难忍的思敏不得不随着高远的节奏坐到单车的后面,跟着他向医务室走去。
高远很紧张的样子,但是蹬单车却慢了许多,他怕因为自己又让这个倔强的女同学伤势加重,尽量的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对不起啊!同学!”高远惭愧地对后面的女同学说。
思敏恼火急了,并没有理他,疼痛还时不时地从脚传到心里她在心里抱怨。“没长眼睛啊?骑车这么不小心。鲁莽的家伙,从山里面跑出来的啊。”只有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思敏才会觉得好受些,但在陌生人面前自己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情趣,装出一幅很大度的样子。
高远在陌生人面前总是不太喜欢说话,特别是陌生的女生面前。思敏不理睬他啊,他也只好闭上嘴巴,安安静静地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医务室在一排低矮但很宽敞达到小平房里,外面整齐的堆放着用完了的各种药瓶,有点像废品回收站。还没有踏进大门,思敏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药品的气味。她想到了第一次同妈妈进医院打针的情景。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坐在宽大的桌子前用棉棒使劲地压她的舌头,让她感到有种呕吐的感觉,还用长长的针头扎进她嫩白的屁股里,痛得思敏大声地哭了起来,整栋楼都听得到那近乎洞穿天宇的啼哭。从那以后思敏就讨厌医生,讨厌生病,尽量地让自己不要踏入那充满医药味的地方。
高远很小心地扶着她,她的脚已经鼓起了一大块,高远只是希望这个女同学能够原谅自己,尽快地好起来。医生很简单地在思敏的脚踝处按了几下,给思抿肿得像馒头的脚涂上了一些气味极大的药水说:“这几天尽量不要用这只脚做剧烈运动,很快就会好的。”
高远一手提着药一手扶着思敏往外走。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理所当然的事。思敏的宿舍在无楼,高远依然像护卫一般扶着思敏上楼,慢慢地,一步一步。当楼梯有人经过的时候,思敏会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怕被别人看见一样。她对这个男生的自然有些佩服,但是厌烦还没有从心底彻底消失,这个男生带给了她新环境里的第一个不幸,感觉他就是灾星。
女生宿舍永远都不是男生该久留的地方,高远将思敏送回寝室后就走了。高远低头给思敏倒开水喝时思敏才看到他长得那么清秀,简直不像个男生。高远转身关门的时,她感到一丝隐隐的痛。刚才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他吧!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还用行动表示出了自己的歉意。高远留了电话,让她有事打电话找他。
外面的阳光尽情地挥洒着,将空气逼迫得氤氲起来。如果不是脚被崴了一下,或许这时会在清新的空气中用自己的眼睛去将欢乐追逐。欢乐对思敏似乎来得很简单,仅仅是看着别人做事自己也会自然地笑起来。
想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是高远,提了一些水果。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思敏想想这男生还挺可爱的。想着刚才扶她上楼的情景,思敏就不禁笑了起来。
脚崴了,行动不便,思敏让同学帮她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室友们都去上课时思敏就一个人在寝室里做功课。有时思敏觉得挺寂寞的,可是自己又不能走很长的路,每到这时就会想起那个鲁莽的家伙,狠不得将他撕碎。就在思敏想像着将高远撕裂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很礼貌的节奏“咚、咚、咚”。思敏想不到此时还会有谁可能来敲响这善门。答案在思敏打开那扇门的时候解开了,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撞到她的那个男生。思敏不知是惊喜,还是诧异,表情显然说明挺意外的。
“同学,你的脚好些了吗?”思敏似乎是被这句话惊喜一般,愣了一下答道:“嗯,好些了。”高远站在门前一动不动,思敏似乎意识到这样有失礼貌,赶紧说:“你进来坐呀!”高远心头感到一阵喜悦,拘谨地走进这间空荡荡的寝室。
“同学,真的很对不起。”高远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对这个女孩的歉意。“没关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思敏微笑着淡淡地说。“谢谢你能原谅我。”思敏没有说什么,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突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尴尬顿时在两人之间油然而生。或许是两人还不熟悉的缘故吧!两人都想找点话题出来打破这种沉默,沉默本来是好的,但这时的沉默却让两人都有了紧张。
“同学,你是今年的新生吧!”高远用关心的口吻说。
“嗯。”思敏望着高远应了声。其实高远早就知道了,从扶这个女生进这间寝室时就知道了的。几个月前,新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这栋楼的毕业生将自己寝室的灯光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夜晚透过高楼上的窗户给这座学校的夜晚增添了几抹繁华的景象。
“我叫高远,高低的高,远近的远。中文系的,你呢?”
“我,我叫夏思敏,外语系的。”有是短暂的静坐无语。
也许两个陌生人相处时都会遇到这种尴尬的事情吧,更何况一个的性情是沉默寡言,另一个也会有女人天生的羞涩。或然这时的两个人都在心里翻箱倒柜地寻觅着下一个开口的话题。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约定,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了青翠动听的铃声。思敏抬头望着高远,看着他将电话,面无表情。高远熟练地从外套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用左手拿着靠在耳边温情的说:“我马上就到。”就挂掉了电话。大概是约定好的吧!
思敏一直都注视着高远手机上的那个吊坠。,仿佛似曾相识一般。黑色的细绳上挂着一个天使。谁是这个天使呢?天使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同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不要忘了擦药哦。“高远挂了电话对思敏说。
“嗯,谢谢。我知道的。”
高远起身时对思敏说:“希望我们能做朋友,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的。” [1] [2] [3] [4] 下一页
左手是情,右手是爱(二)
爱情的甜言蜜语,友情的温暖如春。
她信手拈来的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却不能同时周全。
兜兜转转,最后一无所有的时候,拯救自己的还是友情,而不是爱情。
如烟的眼里噙满了泪,单薄的身子在凉生的胳膊弯里微微颤抖,也许令她真正颤栗的不是刺骨的寒风,而是风对她的无情无义的背叛。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一腔热血死心塌地的迷恋风,却遭遇到了这等下场。如烟凌乱的头发在寒风中恣意飘飞,脸上泪痕斑斑,不复当日那番温文尔雅美丽模样。是呵,爱情可以滋润一个人的容颜,可以充实一个人的单调岁月,亦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美丽,甚而可以折磨一个人当初爱恋他的那番痴情蜜意。
如烟的落魄让凉生的心狠狠疼了起来。她们说好的那些幸福,真的会像秋日里的落叶,随风入了尘埃么?
空寂的街头。 寒风凛冽。风撕扯着路边的树枝卖力的摇摆。高楼里的稀少的几盏灯光点缀着这个夜晚的荒凉。凉生骑着单车在风中摇摆不定。仍旧艰难的带着如烟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驶去。凉生背后的如烟紧紧的拽着凉生的衣角,又一次眼泪溢满眼眶。每次在自己落单的时候,凉生总是第一时间赶到,不论她是在酣然入睡的梦中,还是手头有至关重要的公事。
回到凉生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了。房间里时钟滴滴答答的不停,亦像是警钟声声敲在如烟的心里。阵阵生疼。
如烟如烟,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大半夜的一个人落寞的飘落在街头,穿着这么单薄。不要因为爱情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爱的有多入骨,伤的便有多彻底。对一个人七分好就可以了。你不顾一切的给他所有。而他无视你的爱,在外面逍遥做戏。你这么晚的跑出来,直到现在,他有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么。凉生边给她倒开水边心疼的念到。
也许他又加班吧,或许是回家看他父母了吧。如烟仍然用惯用的口气为风找借口。以前凉生每每提醒她不要陷得太深的时候如烟就是想尽一切借口为风找合适的理由作解释。尽管自己亲眼目睹了风和那个女子那般亲密的模样。她仍旧还是觉的风是真心爱她的。否则不会每次出差回来总会为自己带一些首饰或者衣服之类的。其实如烟还是认为自己是不是哪一点没有做的令风满意,才会导致风出去寻欢作乐的。
如烟如烟,我要看着你幸福的笑。不要你这么伤心的哭。回去和风好好过日子吧,不要有其他不良的想法。记得那年那天我们关于幸福的约定。我还等你有了孩子,我要做孩子的干妈呢。
在爱情这门学问了,我们基本无一例外的都做了差生。但像你差到这般地步的估计也鲜有了。凉生边给她找厚被子边调侃道。如烟的抽泣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微弱,被凉生这么一说,如烟倒被凉生的一席话逗的开心了。
彻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凉生把如烟送回家。
如烟没有寻衅闹事般的为难风,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依旧像往常一样,为她熨西服,为他系领带,为他擦锃光瓦亮的鞋。为他每天洗衬衣。为他按时做饭。如烟总是想把风打扮的干净利落,再加上风那张清澈了脸庞,无疑也是单位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以至于风的诸多同事刚开始以为风还没结婚。
风的光鲜外表不能不说是如烟的一份耕耘。 听闻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可是说不准耕耘的时候施的肥营养成分太高的话也可能是颗粒未收的结果。
某日如烟无意的一句闲聊,和风说起那天晚上在凉生那里寄住的的事情, 刚刚还言语温和的他却暴跳如雷。不知道他为何会有那么惊人的举动,难道是他有什么把柄在凉生那里么,还是......?如烟不敢继续猜测了。只是她看到风的眼睛里有一种平日里很少露出来的凶光和跋扈。如烟不知道他为何会极力反对她和凉生的交往。一边是自己相濡以沫相携至老的老公,一边是情同手足形影不离的闺蜜。难道爱情和友情不能同时周全么?听说爱屋及乌,若他是真的爱我,何以连我和闺蜜的交往都不容许呢?
如烟如是这般的纠结,难道错了的是她自己么?只是,自那次从凉生家里回来,如烟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和风亲昵的女孩。如烟情愿相信那天是她看走了眼。那个男子不是她掏心掏肺爱的风。
她小心翼翼的和凉生交往。她担心她们之间的一丁点的事情就会让风像那日发了疯的指责她。虽说自己真的是想在友情和爱情之间做最好的周全。但偶尔和风的聊天中总会无意中提到凉生,一度时期让风指手画脚的命令如烟少和她来往。
日子这般平静的过了许久,凉生在自己最美的年华里终于寻到了自己的良人,宠她千秋万世的良人。只是远嫁新疆。尽管如烟打心眼里不愿意和凉生分隔两地。可是那个眉目好看性情温和的男人是她的一生的幸福。每每想起凉生要远嫁他放,如烟的心里像泼了凉水一样。
凉生喜庆结婚。传统的渲染气氛的彩虹门,鞭炮声声却深深的刺痛了如烟的眼眸和耳鼓膜。今日的喧闹便是意味着从此她和凉生远隔天涯,再也不能像以往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会匆匆赶来。她哭成了泪人。为这次他们一别后相聚无期的未来,为她们曾经结下深深的情谊。为他们未知的明天.......
淡淡的友情结下的是深深的情谊,距离的遥远没有阻隔她们之间的交往。反倒愈加醇厚。打电话的时间一般以小时计算。嘘寒问暖。关切彼此的生活和感情。
左手又见左手
??准噶尔啤酒广场,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嘴里叼着烟,和一朋友带着几分醉意信步离开,说着漫无边际的酒话。??广场尽头,许多摆地摊的小贩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都是一些廉价的小商品和手工艺品,也有一些射击啊小孩玩的把戏。人群熙熙攘攘。??“哥们,要不要试试?两块钱十个圈,套上什么都你的。”一瘦子上前招呼。??驻足看了看,里面有手表,火机,手链,扑克,香烟,玉坠等等好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最远一排还有几缸金鱼。相对价值越高点的摆放的越远,整齐的排列着。??我上前端起鱼缸仔细看了看,是纯种的金鱼。??呵呵,我养的一对金鱼不知道怎的突然死了一条,剩下的一条孤零零的在鱼缸里游来去,看的我不知道有多心疼。掏出钱包准备试试,也许不用逛鱼店就能给我的小宝贝找个玩伴呢。??“怎的,要试试么?”朋友问。??“嗯,没事嘛,瞎玩罢。”??“没值钱的东西,没意思。”??“呵呵,本来就是廉价的游戏嘛。”??人站在一米的线以外抛圈。是竹圈。碗口大小,很轻,没有风也稳不住重心。难怪只需要在一米的距离外,经营者就能稳赚。??分给朋友一半的圈,开始套鱼。??感觉那小金鱼都在跟我招手一样,可就是套不上。??一连十块钱,都没能套上,有点泄气。??“算了,走吧。”我说。??摆摊的瘦子又说:“看你一直往那金鱼跟前扔圈,一定是喜欢那小金鱼吧。再试试,说不好就套上了。那小东西弄不好也希望你把它带走呢。就不用跟着我,天天被我上车下车出摊收摊颠沛流离了。来来来,看一看拉,两块钱十个圈拉……”??NN的,我看上那小金鱼都给你看出来了?!!!是你太厉害,还是我太逊?!??“再来。”我还没想是不是还要继续套呢,身边的朋友说话了,扔了十块钱给他。??还是一人一半竹圈,游戏继续。??每个圈都朝那鱼缸跟前扔去,却总是套不上。好几次都准准的套了下去,可那竹圈到了地上又蹦了起来,往一边滚去。??突然一女的挡在我面前,拍拍我胳膊,很江湖的说:“要想发,不离八。兄弟,在这里输了十八,剩下两块钱我这边看看?最高赔率一比四十。”??剩下两块钱?数数我和我朋友手里剩下的圈,刚好十个,两块钱。惊愕。??NN的,你丫厉害啊,连我一共抛出去多少圈剩下多少钱都知道。??朋友说:“厉害啊,走,瞧瞧……”??剩下两块钱也不找了:“等会过来再套啊,十个圈先搁你这得了。”我说。??“呵呵,运气真好,五十块钱中了一百二,赚了七十整。”旁边一男的手里拿一把钱。高兴的数着。??很小的道具。凳子般高,上面贴着林心如的画报,微笑着,肚皮上写着恭喜发财歪歪扭扭四个字。由中间分开,左边再分四小格写着十;二十;三十;四十赔率,右边放一乒乓球,沿上绑一橡皮筋,乒乓球正前方钉着一颗钉子。??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整个道具用不了十块钱。呵,人家就背着这样的东西出来赚钱来了。??我伸手握住朋友的手说:“看这道具面,像把吉他不?”??许久,朋友送开我的手,会意的笑着附和:“像,不过小娘们家没把。”??“怎玩的,示范一下。”我蹲下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东西。??“很简单的,你拉橡皮筋撞击乒乓球,球跑到哪上面,就按照赔率给你赔钱。如果没上去,就算你输了。”??那女的一连示范了几次,都上了赔率格子去。??“运气不错,还有没哪玩这个的,你当玩家,一定发了。”我笑着说。??“呵呵……”??掏了一百块钱,游戏开始。??橡皮筋每次把乒乓球撞击出去以后,刚好撞在那颗钉子上。乒乓球不是被弹了回来就是跳到了地上,就是不进赔率格子。??“运气怎这么差?笑笑,你太尿(多音字,念SUI)了吧?!!”朋友说:“我来。”??“呵呵,你牛,你来试试!”??我起身,朋友上前。和我刚才一样,一次也不中。??我正要说什么,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伙站了出来。嘴里叼着烟,也是满脸醉意的走到我朋友跟前,指着他的头说:“你,TM起来,听到没!”朋友抬头看他。??我发现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也和他差不多,头发蓄的长长的,有点痞的感觉。??“想怎样?”我上前发话。??“想怎样,SB,一辈子套死你也中不上的,输死你个SB。”那家伙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另外两个把我朋友拉在一边。??“瞎了你的眼,来这个地方耍把戏啊?”骂我的家伙又指着那个女的和中奖的男的骂。”??又回头问我:“小子,一共输了多少钱?”??“四十五手,九十块了。不是……大哥,这……这怎么回事啊……我……”朋友语无伦次了,不知道该先问明白还是先回答他的好。??那女的说:“兄弟,你这什么意思啊?大家都是玩玩罢……”??“玩你MB啊玩,快点钱还给人家,不然我就打电话报警,让察子来跟你慢慢理论……”他身边的两个抓着那个道具,摔的粉碎。“还不还,还不还?”摔罢,厉声喝到。??竟然多一句都没说,那女的赶快把一百块钱塞到我手里,拉着那个中奖的男人钻人群里转眼就不见了。??“这怎么回事啊?这……”我一连愕然。??“SB,她坐在那里示范的时候,腿顶一下那东西。乒乓球球就过去了。你在那里球一出去就给钉子撞回来了,到死也中不了啊……SB,真是个SB,长点记性吧……那家伙边骂我边喷着唾沫,喷我满脸都是。??旁边围观的人都哦的一声,我也长长的哦了一声,才明白过来。??有人起哄说:“小伙子,拿五十块钱请这三位大哥到广场喝一杯……”“仗义啊……真仗义……”??“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我和朋友连声说到:“三位大哥,赏脸喝一杯吧,今天谢谢三位了,不然不知道还给骗走多少……”??“就是嘛……这才像话……”“……是啊这才像话嘛……”??一转身,刚才套圈的瘦子也不知道哪会收摊人影都没了。??丫的,还找我两块钱呢。??不由分说的,连拉带拽的把三人请到广场中央,入座。??“小姐,上啤酒。”朋友连连吆喝到,又点了烤羊肉和烤鱼。??“大哥,多亏你了今天……来来,我敬你一杯。”我起身感激道,然后一饮而尽。三人举杯,为首的那人说:“小事,不必言谢。”饮尽,淡淡的,话不多几个字,却有些风范。??朋友也起身敬酒,致谢。那三人还是一样一口干了。??我心说:酒量还不错。??为首那人说:“从那婆娘的拉你们过去,我就看着的。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傻蛋怎么的,这都看不出来。那个中奖的和那婆娘一伙的,知道吗?靠……”??另一人说:“不光他们两没看出来,旁边那么多围观的人,都没看出来,老大。”??“啪”的一耳光:“跟你说多少次了,老子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就是记不住啊怎的?!”被闪的那厮捂着脸不说话了。??我举杯道:“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甚话?讲。”??“三位为何左手有同样的文身,戴同样的戒指,用同样金色的指甲油?莫非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我小心试探。??“有烟无火,有火无烟。知道金龙会么,知道左七堂么?”刚才挨打的那厮又抢先回答道。又挨一巴掌。??“无烟无火,二六无道。”我接着道。我看见了,为首那人忽的一颤。??“想必你们也必定知道阿七那混蛋吧?”我继续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为首的那人。??猛的,那人迅速起身抓住我的衣领:“小子,你是谁?敢这样骂左七?你见过左七?”??“我是谁?哈哈哈……”我狂笑。??玩的就是速度。一出左手我三支酒瓶爆在三人头上。??朋友制住了剩下的两个,为首的松开我的衣领出刀的时候,我的刀已经抵在他咽喉处。他倒在啤酒桌上,我一只脚站在椅子上,另一只脚踩在他胸口,手刀在咽喉处一直没离开。??“三年了,慢了不少。”朋友看着我笑说。??邻座的人迅速闪开,周围立时围了很多食客。??“身为左七堂的刀客,竟然看不懂左七堂的手语;身为左七堂的刀客,竟然敢在长者面前出风头;身为左七堂的刀客,竟然是右手出刀。要是早几年前,就凭这其中任何一条,我就该废了你们的左手。”我端起满杯的啤酒,饮尽。淡淡的说,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楚。??“既是发不离八,就八十八为限。若输到八十八骗子还不收手,那输完一百就让她不得收手。”我边重新做着握朋友手时的动作,边动嘴说着。??说罢,下桌起身,朋友也送开另外两个。我们往外走。??桌上许多血。为首的那人翻身站立起来:“既是同门,何不留下名号?”血顺着他的脸往下流,染花了雪白的衬衫。??“自救天旧,无情无敌。”我回头驻足道。??“……你……你你就是左七……是消失了三年的左七?!”??“……七爷……”??“……是七爷……”??三人满脸惊愕。??“哦,对了。小姐,这三位埋单。”说完最后一句,我拉着朋友离开,消失在人群里。??时间掐的刚刚好,身后,远远的警笛声开始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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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1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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