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勿自暴勿自弃自弃的人

呵呵,刚去签请假条。老师说他那么重视我,用心培养我我却自暴自弃。真不知该拿我怎么办了。问我怎么又迟_百度知道
呵呵,刚去签请假条。老师说他那么重视我,用心培养我我却自暴自弃。真不知该拿我怎么办了。问我怎么又迟
是滴。我就是自暴自弃了,用心培养我我却自暴自弃。我内疚。真不知该拿我怎么办了。老是请假回家玩。。毛病多多。然后放纵自己又犯错。但是内疚期不过一两天。老迟到.,违反校纪班规。问我怎么又迟到。。还老是犯错。。老师说他那么重视我,刚去签请假条。。.。老师还都原谅我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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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过类似情况,但是人生总要亲身经历那些坎才会明白道理,亲,慢慢你就会成熟了
老师要是重视你,就不会原谅你,他会想办法拯救你,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如果内疚期只有一两天,那就叫人一两天后骂你一次
我会说他有段时间天天他下了课就喊我出去跟我聊几分钟吗?同学就以为我又犯什么错了,天天挨批。其实他说的都是关于我的一些问题,教我这啊那啊的。还有后来的种种都让我感觉到他很关心我的。就有点讨厌自己还那么鄙视他。
从初中到现在。经历那么多班主任。。哪个都对我弄得焦头烂额,因为习惯太差了。怎么都吓不到我,拿我没法
他对你蛮好,你想改么?想的话就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开始下个决心,找个靠得住的朋友督促你,坚持下去会有很大作用
坚持不了几天的
坚持不下去不是其他原因,是因为没有一个陪你一起努力的人,我以前不能早起跑步,找了个好朋友一起早跑,就坚持下去了,一直到现在
我自暴自弃死了。反正对自己很失望,。更讨厌的是老师还对我好。要是对我不闻不问让我一直堕落下去。心里还会好想一点。干嘛这么对我。反正我就这样一人,爱咋咋地
那你就破罐子破摔,他讲久了就不会讲了。
我不想……
你想怎样啊?
那你就不能不再自暴自弃吗?一定要对自己负责,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要再对不起那些关心你的人
-_-||改了这种习惯吧!别让老师伤心、失望!你还有救。
老师原谅我之后我下次会犯更大的错。我又是那种怎么都不怕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改。。老毛病
争气吧!这种状况找工作难。会罢工!
对对对。。我脾气跟我老爸一模一样。所以他老罢工。我也是自己不想上课了就请假出去玩。。打暑假工也坚持不下去
那么给个好评吧!
平稳你那浮躁的心
怎么平稳啊。。
不知道过了你那个年纪
知错就改,改了再犯
艹你大爷。骂你大妈!日。。脑残
你不骂老子老子会骂你
你是‘老子’吗?劳资吐!而且‘老子’早死了!泥马。去屎吧。没教养关你屁事!你咬我啊!
有爹生没娘教的野种
人渣还是人,NTM kg连屎都不是!
我当然不是屎,因为你是
野你大爷个种!都怪你没把你爸教好
我是你妈带大的
你妈是我带大的,你该喊我奶奶呢。教出你这坨屎,,我真是后悔干嘛让你妈和狗交配!生出来的还不是狗,是狗屎变态!哎……我真的错了
我和你妈不交配
你该喊我哥
还是爸比呢
谢谢你陪劳资骂半天,正愁没处发泄呢
老子现在好大火
狗屎变态。回去吧。据说吃一顿屎就可以变成狗了。。吃三顿就可以变人渣了。。想进化成个普通人还要多多加油喔
活该活该。。我心情变好了
你是吃屎进化过来的
回去看看狗是怎么对人的。好好进化吧啊!
像你这么对人
姐心情好了,不想骂了。。接下来你想干嘛就干嘛,22:00就删了。。想吐屎就吐吧啊!乖。。都送你
祝你今夜被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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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难找,大学生都自暴自弃了
工作难找,大学淫乱,都自暴自弃了文章提交者:剑之晶
什么东西一旦批量生产了,那质量就不可同日而语,就象现在的大学生。有时候,我真想通过撞南墙的捷径把自己提前给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你说我当年闲着没事干,干嘛非要死皮赖脸地上什么大学?就算是去上个中专,至少还能省几年学费。反正二者都等同于失业培训班,没准早几年出来,还能瞎猫碰只死耗子,赶上个计划安排啥的。
既然上大学,那就上吧,可我上的又是个三流的大学。所谓三流,也就是下流。和许多郁闷的朋友一样,说上大学那真是抬举我,我让大学给上了。这还不算,我还得屁颠屁颠地把钱大把大把的往它黑洞一样的口袋里塞。本以为钱交了,青春献了,好歹能留个名分了,哪怕是让我青灯古佛、独守空房,我也认了。可这也不行,上归上,钱归钱,一码是一码。现在,眼瞅着我又要被大学给始乱终弃了。
但若真是回到几年前,再给我一次选择机会的话,我还是会选择上大学。没办法,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贱。历史上北宋让金朝给灭了国,金主把皇后公主都打包运回了老家,把宰相学士的女儿们则半卖半送地处理给了妓院。金主的本意不过是想羞辱一下大宋子民而已,尤其是羞辱一下那些满嘴廉义忠孝的士子们,他本来也没指着她们能开张。谁知,这些金枝玉叶的生意不仅开张了,还有些日进斗“斤”的趋势,生意红火得很。出手阔绰的主顾就是那些熟读圣贤书的文人骚客,其积极程度不亚于当年进京赶考。这可让金主摸不着头脑了。
而且这帮不要脸的主顾,干坏事都能干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他们对此美其名日不要暴殄天物。哎,状元、探花虽属稀奇,不过千百年下来也是车载斗量,但古来能有几人得享与宰相千金良霄一夜?放到现代,就是做妓女,也要做个上过大学的妓女。妓女越来越象大学生,大学生越来越象妓女。不知何方高人总结的,精辟!
说到这,我越来越佩服我的同学索方了。他确实是个人才,对这个社会看得太透。我为什么就没有他这个觉悟呢?
索方老是在我面前发牢骚:“你说这么好的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怎么就让马加爵给抢先了呢?”然后再问我:“你嫉妒孙志刚吗?”
有一次我着实被他烦得可以,就说:你去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吧。但是别挂上我。
索方听了,想了一会,摇头晃脑道:宁为鸡头,莫为牛后。我明天去做第一个大学生民工,搬砖。
其时,正是毕业前夕,工作难找,难找到什么程度?用宿舍老五的话说就是,找工作比找个处女还难。
索方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第二天早上他真的找个工地去搬砖了。他对工头说,工资多少随便给,管吃管喝就行。
对此,我感慨良久,尔后就开始了自怨自艾:祸为什么就不单行呢?我没有找到工作,这就罢了,我居然还是个大学生。
好不容易良心发现地自责了一会,我又没出息地自我安慰了:好在我还有阿弦。我没有工作、未来,这些实惠的东西,但我却有一个奢侈品,女友,一个温柔体贴也将就算是貌美如花的女朋友。
阿弦也没有找到工作,准确地说是还没有开始找。我们的家庭都不太富裕,阿弦把我们俩的钱全用在给我找工作上了。她说,夫唱妇随,你先找到工作,我再找,我若是找不到,你养我好了。
我底气不足,没敢大包大揽地说,“行,哥让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只是心怀感激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
大学的最后一年,时间老人也开始偷工减料,昨儿还星期一,今天就是大周末。我和阿弦风雨无阻地在各个招聘场所厮杀滚爬,希望能有个慈眉善目的公司老财或单位地主多少赏口饭吃。是的,我们不奢望为妻,也不想着做妾,只求能跟在哪个大丫头的后面做个婢女,端个痰盂倒个夜壶什么的。
可是,在当今大学生多如牛毛的情况下,我们有个小小的做个下人的理想都显得是如此好高骛远。那些公司老财、单位地主,一个个个肚大腰圆地坐在招聘桌前,小眼眯眯地对我们挑肥减瘦。
“什么专业的?”
“机电一体化。”
“嗯,三围(专业)不错,哪个大学的?”
“食品大学。”
“靠,脸盘子(大学)太差。”
如此几番后,我就对找工作不抱希望了。深更半夜的时候,我不是和老五商量,一起学索方去搬砖,就是和老四讨论着回家养猪的可行性。但是阿弦却不言放弃。每个周末她都抱着我那一摞足可做为传家宝的精装简历,强拉着我在上海的各个人才市场丢人现眼。
这个周末,我又为某个公司招聘人员免费提供了一个受数落被挖苦的活靶子,心下着恼万分,就暗下决心,毕业前不再找工作了,毕业后不去搬砖,就去养猪,前有索方榜样在前,后有北大同仁偶象在上,我还有何恼?
而阿弦仍然鼓励我要屡败屡战、一往直前、绝不放弃。感情不是你去失败啊?我想着阿弦的胸腔里安着的是猪肝肺,然后一脸阴沉地随她坐车回校。
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当我们到校门口时,已是百车斗艳时分。虽说我们学校学术、论文等综合成绩不行,但是在二奶、小三这些社会前卫公德方面私毫不落下风,甚至还隐隐稍胜一筹。每到傍晚的时候,学校门前就挤满了各种车辆,宝马、宾利,显不见尊贵,奔驰、奥迪,也不够绅士;它们象喝胀了一肚子水的大群蛤蟆,耷拉着硕大的眼泡,死气沉沉地趴在地上痴心等待那些用“上课”来扮清纯的天鹅们。
我和阿弦见怪不怪地在蛤蟆中穿过,刚进大门就碰到阿弦的舍友,也是天鹅之一的小欣。一身珠光宝气地小欣拉着素面朝天的阿弦发嗲卖弄了半天。小欣有几分姿色,但是比阿弦要差了许多,所以这些年,同住一屋的她备感压抑。如今,她终于籍着蛤蟆大嘴摇身一变成了天鹅,所以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宣扬她的理论:蛤蟆想吃肉,吃了天鹅,它还是蛤蟆,但是再烂的肉以后也是天鹅肉。
以前我总是告诫阿弦,少和这类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免得招惹是非。可是今天,我看着她侃侃而谈,倒是私毫不觉厌烦。
小欣滔滔不绝,直到下课的天鹅们成群结队了,她才撇开我们。小欣走了没多久,我们的身后就传来“蛙”声一片。
本来就不太高兴,让小欣这一搅乎,心里就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我郁闷地跟在阿弦后面来到女生宿舍。宿舍留守人员谷枫正蹲在桌前背英语单词,见我们进来了,她打了声招呼,知趣地到别的宿舍用功去了。
谷枫是上海本地人,但她的家比较偏,到学校的行程要两个多小时。在这所学校里,谷枫算是唯一的一个纤尘不染的人。她既不正而八经地谈恋爱,也不挖空心思地做天鹅,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读研究生。年前她参加了考试,结果不太理想,打算今年再搏一回。至于为什么称她为留守人员,那是因为这个六人宿舍中除了她和偶尔和外出的阿弦外,另外四个都是天鹅,经年不见倒影。
我斜躺在阿弦的床上,止不住地长吁短叹。阿弦收拾了一下东西,走过来蹲在我身边,看了看我,然后趴在我的胸前。她一手环抱着我,一手轻抚着我的胸口:“没关系的,阿诺,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反正离毕业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我默不作声,享受着阿弦对我胸口的轻抚。说来奇怪,我这个脾气不太好的人,生气时不管如何暴跳如雷,只要阿弦用手在我的胸口轻轻抚摸几下,我马上就会心平气和。很多时候,我就好象是怪石嶙峋的名山大川,原始地粗犷着;而阿弦就是个丹青妙手,随意几笔浓墨,就让我形神兼备的同时也皴染了温顺。
阿弦继续轻抚着我的胸口,我却由刚才写意的温顺,渐渐变为工笔的精致,一点一画、毫末分明、力透纸背地从胸口向全身突兀了起来。
我抓着阿弦的胳膊把她往上拉了拉,阿弦很顺从地爬了上来,长发下披。我在这如瀑青丝中迎面而上,准确地找到了她温热的嘴唇。阿弦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我吻了一下她,然后用舌尖慢慢地、轻轻地勾勒着她的唇痕。阿弦微张着嘴,湿润的舌头再也扮演不了矜持,暖暖地和我搅在一起。
阿弦的两只手软弱无力地勾在我的脖子上,我环抱着她,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徐徐地滑向她的臀部。阿弦的臀部性感地翘起,把青春肆无忌惮地展现。我的手隔着她的牛仔裤,转着圈地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青春,然后不由自主向青春的中间滑去,在青春最最大好的年华中来回穿梭。青春是美好的,她伴随着阿弦的战粟,一阵阵坚强绷直让我感受到它火样的力度。
我一把将阿弦翻在床上,把手下伸向她的腰间。阿弦象突然醒过来一样,抓住我的手说:“不要,门没栓,阿枫在隔壁。”
我粗暴地推开她的手,“又不是第一次,阿枫也是成人了。”
“先吃完晚饭吧?太晚了,食堂要关门。”
“嗯”阿弦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那好吧。”我恋恋不舍地起床。
“那我去叫谷枫,一起吃饭去。”阿弦道。
出女生宿舍时,管理员阿姨叫住了我,说:“阿诺,最近上面查得紧,要注意影响,不要老往女生宿舍跑。”我笑着点头答应了,心里却想,整个宿舍楼都快成了蛤蟆家属院,还检查个毛。老子花了几万元钱,马上就要被这所陈世美遗弃街头了,你就不能让我再自由地留恋一番?
食堂都快没人了,我们三人打了差不多是食堂最便宜的饭菜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阿枫一心只读圣贤书,整天难得见几个人影,所以揪着阿弦聊个没完。我闷声吃饭,不管她们已重复了几百遍却仍乐此不疲的唠叨。阿弦边神采风扬地与阿枫叽喳没完,边留心满碗青菜中偶然出现的迷途小肥肉,然后熟练地夹到我的碗里。
我吃完了,呆呆地看着她们唾沫横飞,想想阿弦对我的关心,回味阿弦刚才的温存,眼睛不禁湿润了:阿弦,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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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当我正在抓阄决定,到底是跟大强去做个威严的屠猪刽子手,还是听从阿利的招唤当个拉风的高原兵时,食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票强制执行了我的去向。我省吃俭用的父母眼里仿佛只有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全然无视每年八千多元的学费,还有一万多元的所谓建校费。既然是建校费,那这个学校的建设我也算出了一把力了,是不是最后还能有点股份?父母睡眠很好,不象我老是做白日梦。他们乐颠颠地去求爷爷告奶奶,居然在开学之前把费给用我凑齐了。
大学象个比基尼泳装,它挂在橱窗里时,我正眼也不会瞧它,而一旦它装上恋爱、象牙、前途、图书馆这些美好而又高雅的胴体时,我马上左眼色迷迷,右眼淫荡荡。于是,我在心疼高额学费的同时,半推半就地就上了高等教育这艘贼船。
临走前的一晚,我照例也要觥筹交错一番。在叔伯乡邻这一桌,我感谢他们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照顾。在同学这一桌,多是百尺杆头更进一步。到了大强这一桌,望着这些与我曾出生入死翻过墙,肝胆相照分过赃的兄弟们,我竟一时无语凝噎。大强带头站了起来,“兄弟,你成功了,哥,敬你一杯”说罢他一饮而尽。“干杯、干杯”大家都站了起来。在扬脖下肚时,我们的泪水顺颊而下。是的,我上了一个下流的大学,但它毕竟是一所大学,这在兄弟们的眼里,已是可望不可即的成就了,这辈子他们都可能无缘于此。想着以前朝夕相处的日子,我涕泪横流,最后借着酩酊大醉来纪念那已逝去的年少轻狂。
我来学校报到时提前了两天。这么多年,上学我是第一次如此积极。
在浮光掠影地领略了大上海的奢华后,我顿感这所大学就象在都市中临时搭建的茅房,干等着城管来发威。它的设施如此陈旧不堪,白黑相加的院墙诠释着斑驳陆离。在忙完入校程序后,父亲陪我找到了宿舍。我是宿舍中第一个来的,爸爸帮我把行李整理好,然后一言不发地审视起了宿舍里的一切。他看着铁制的上下床,摸着木制的藏书架,最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大书桌前,手托着腮,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睛里满是虔诚与向往。我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稍显佝偻的背影,心里在酸楚的同时,突然就有了莫大的鼓舞。大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心中不忍臆想的圣地,这些本该是传说中的东西,如今就活生生地立在父亲的眼前,就算是一床、一桌,尽显着陈旧与破败,却包含着更多的圣洁与希望。现在,我,他的儿子,就是其中的一员,将在这里顶着大学耀眼的光环,度过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然后再奔向更为远大光明的未来。
父亲走了,他在我的宿舍里就象一个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一样,静默了半个小时,就心满意足地匆匆踏上归程。临分别的一诧那,我的泪水滑落,而他却微笑着决绝地转身,然后边抹着脸边坚定地离开。
回到宿舍后,我正沉浸在和父亲的离别伤情时,有人敲门。我刚想说话,门已被推开,闪进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孩。
“你好,我是隔壁宿舍的索方,我们一个班,你怎么称呼?”小孩很老成地自我介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索方,他也是大学生活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我当时不相信长得娃娃脸的索方和我一个班,还在纳梦是否真的有天才。索方好象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解释道,小时候有些营养不良,所以个头矮小了点,身材瘦弱了点,显得人年龄不大。其实他今年也十八了。嗯,是不太高大,一米六左右吧,体重也就百十来斤。说句文诌诌的话,扯着眉毛就能将他当大抹布挥舞。
和索方聊了会后,我对这个下流学校又不自信了起来,对他说这个学校肯定蛮值钱的,乍一看还以为来到了哪个古战场,搞不好什么地方就埋着一把青铜剑。索方理解我的意思,他笑笑说,清华、北大比这还破,历史悠久的学校都这样。只这一句话,就让我对索方刮目相看,浓缩的还真是精品。
索方接着说进哪所大学无所谓,最要紧的是能拿到一纸文凭,以后好找工作。生活的真谛是什么?就是活得更好。他意犹未尽,接着给我讲了个故事以此说明拿本毕业证的重要性。
话说一辆小车经过一座大桥时,让警察给拦了下来。警察啪敬个礼说:“先生,您是第十万个经过此桥的人,我们将奖励您一万美金。”司机听了非常高兴。警察给了钱后,又想过把主持人的瘾或者说绅士地要个小费啥的,就问:“先生,你有这一万美金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呢?”司机不假思索地说:“我要考个驾照。”坐在副驾上的妻子一听这话,忙对警察说:“您别听他的,他有驾照。他喝多了。”警察尚未回答,这时睡在后排的岳父醒了,他一看警察,就揉着惺忪睡眼说:“你看,我说了偷的车跑不远吧?”
对这个听了几百遍的笑话,我只能礼貌地干笑几声。索方问我,明白了吧?知道有一个证件多重要了吧?要是他有驾照,就算是偷的也不会被捅出来了吧?
看我还是不太明白,索方想了想:“简单地说吧,如果你和另一个人都被怀疑是小偷,那么有大学证书的人嫌疑大些,还是没大学证书的人嫌疑大些?”
哦,我豁然开朗。半晌,我又问他,那要是花个四十元钱造个假证呢?
从此后,我和索方就在校园里出双入对了,若不是阿弦的第三者及时插足,我们没准就会是现代版的龙阳断袖。
认识阿弦是在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
那时,我已经习惯了学校的花心。反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自己本来就姿色平平,还怎么指望人家对你忠贞不渝?我时常后悔以前学习上的散漫了。但是我还是习惯不了州官百姓的差别,大学你可以朝三暮四,我凭什么就得明月清风?没开学前,就听索方说,这里美女如云、靓妞如雨,害得我脑海里天天云雨一番。而一开学后,我却发觉大学里总是晴空万里,偶有天阴转向时,也是乌云密布满城尽下黄酸雨。
某个晚上,我好不容易甩开索方,独自一人窜入人迹罕至的自习楼。自习楼只有一楼灯火通明,虽人丁不旺,但声响颇大。二楼,一对男女,萝卜青菜正窃窃私语。三楼,两个身影,王八绿豆还深情对望。四楼,男弱女壮,贴面粘尾驴唇大笑马嘴。
没有办法,我已微微小喘了,但仍要迈步向前,看看五楼有什么男盗女娼。当我咚咚爬上五楼,却发现只有一个女孩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正把黑夜当做照妖镜,顾影自怜。而女孩听到脚步声,转过脸来看了一下又转了回去。我借着微弱的月光,恍惚觉得她比楼下都要差强人意些。妖怪嘛,没点妩媚哪来的妖气。
五楼也有人了,只能奢望六楼不要有饮食男女。我又鼓了鼓气,终于爬到了六楼。还好,此层最高,那些干柴烈火也怕在上帝面前有碍观瞻。我舒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巴巴地点上了。真想不到,满眼春色的校园里居然没有烟雾缭绕,哪象我们高中里整天腾云驾雾地蓬莱仙阁一般。这年头,不流行叨根烟穿条破裤子装酷了,我只好偷偷地登高独品。我猛吸了几口后,等着筋骨舒透的感觉接踵而来。不料,等了好久,只有微辣的感觉在口腔里徘徊。怎么回事?不是说家不如野,野不如偷吗?我稍一思索,旋即明白,烟这东西,对我来说,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是群半大小子节俭地用一根烟屁股间接接吻爽啊。
我看了眼手头燃了一半的香烟,笑了笑,然后中指微屈,稍一用力就把它弹了出去。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听到楼下一声惊叹:“啊,流星……”
我忙抬头,只见广寒月宫兀自招摇,几颗小星慵懒相伴,哪来的流星?突然,我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定是我刚才弹出去的烟头,让楼下的自恋女孩以为是流星划过了。我在楼上笑得不尽兴,跑到楼下接着笑。而女孩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实在忍不住了,问一声:“你在笑什么呢?”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面上开始发烫,原来她还不知道刚才的流星是我的烟头。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白痴。
“啊,没,没什么。你是哪个专业的?”我尴尬不已,忙转移注意力。
“我是动力自动化专业的”,她迟疑了一下说。
说起来我们学校是食品大学,可专业却甚少与食品相关,尽是些法津、经济、自控什么的。据说这些是校领导两年前英明神武的最有力见证。那时大学扩招,领导们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果断地上窜下跳,竟然成功地将食品中专改成了食品大学。没办法,历史上只要改朝换代,总有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混水摸鱼,然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开国功勋。那师资教室不够怎么办?领导早就胸有成竹。他大力宣扬“一笔、一屋、半个师,统领学生百、八十。”也就是说老师在一间教室内拿着一支粉笔就能教百、八十个学生,而一个老师至少负责两个班,这样每个班只能分到半个老师。呜呼!如此一来,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一夜就梨花般,千树万树地开了。而我本人则很有幸地加盟了机电一体化,不过这个专业好象并不如校方预测地那样省钱。
如此一来,我就和阿弦认识了。阿弦来自山区,衣着很朴素,这倒更衬托了她摄人的青山绿水。我在阴云密布的地方待久了,看见她,就有了斜风细雨的感觉,这感觉又渐渐地转化成了春风丝雨。
后来我发现,其实我们学校并不缺少美女,只是我在自怨自怜着三流大学的同时,潜意识里还是编织着象牙塔的美好。学术论文你一时不能汗牛充栋,美女仙姬你总该俯拾即是吧?因着这份近似于拔苗助长的向往,学校里的女孩以她们并不弱于别处的现实容貌,却打击得我麻木了审美的本能。现在,我天眼重开了。
我与阿弦开始了恋爱,按部就班着牵手、接吻、爱抚,然后再重复上述步骤,却总也不能更进一层。我哀求、生气、威胁、哄骗都没用,阿弦总是选择性地失明或失聪,坚决对我置之不理。
我在中学时就学着大强生搬硬套地谈过恋爱,但在高考前和平地分了手。如此,已半年不知肉味的我,对阿弦的做法是可想而知的愤怒。渐渐地,我有了放弃的打算。
这一切,都将随着我对另一个时尚女孩的上下其手而改变。
又一天下午,当同学们都在上音乐鉴赏课时,我偷偷地把阿弦叫到了我的宿舍。阿弦不明就里,还以为我有什么正经大事,一路小跑跟了进来。她还在想着要快点回去上课呢。
我把门锁上后,不待阿弦开口,就一把抱住了她。
阿弦有些错愕,一边用手推着我的胸部,阻挡我咄咄逼人的求吻,一边说:“干什么啊,大白天的,还要上课呢。有事快说。”
“我想你了,好几天没抱你了。”我涎着脸,时光倒流地把还是初中时的老套语言随口抛了出来。必修课选修,选修课必修。这都啥时候了,阿弦还挺稀罕着所谓的音乐鉴赏课。和一群傻牛跑去听某返聘的老头乱弹琴,还不如来和我谈情说爱。
我揽着阿弦的腰肢往前一用力,就把她推到了门后,倚靠在一些值日表、卫生薄上。她丰满的胸部刚还浑圆地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诧那间就短斤缺两地挤向了我的心口。她感感觉到了这一点,可是又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好在我温柔的霸道拥抱下,紧紧与我贴在一起。我只感觉我的胸口一秒钟前还是似有似无的侦察试探,猛然间就满是真刀真枪的柔软,那柔软又撩拨不停,象天山雪莲入口即化一样,晕眩了我的神经,迷途了我的理性。
我在最真实的原始潜能指引下,很是循序渐进地吻上她红艳娇嫩的唇。她不再言语,闭着眼睛,微喘着气迎合,两只手很无助地放在我的肩头。我吻了一会,并不留恋已有的酥骨舒畅,将身体站直,稍稍离开了一下阿弦,然后偷偷地抽出右手,一把握住阿弦的左胸。阿弦身体轻轻一震,喉咙里“嗯”的一声,并没有明显地反抗。阿弦的胸部发育得极好,很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气魄。隔着一层不太厚的毛衣,我单手掌控她的气魄还有些吃力。我的手在她的胸前一边轻轻握着,一边慢慢滑动,感觉已到了胸部的最下边缘,我把手微合了些,形成托着她的丰满之态,然后轻轻摇动着,感觉那丰满就哧哧地长大。而阿弦仿佛承受不了那长大,呼吸跟着吃力地急促。
我停止动作,重新用身体挤近她,继续感受胸前一阵阵传来的丰满波浪。而我的手,则一路下滑,顺着小腹向她最神秘的地方游动,然后倒扣在她的隐秘部位,轻轻揉搓了起来。
“啊不”阿弦一下夹紧双腿,睁开眼睛,神色却迷离万分。刚才的一阵阵快感充击,还让她的身体处在背叛大脑的时代。她的手也徒劳无功地按在我的手背,本想阻止,却随着我的动作,一起转着圈。
“别动,只一会”,我好不容易在接吻的空隙中挤出几句话。阿弦听了,闭上眼睛,任凭我的爱抚。我看她享受的样子,手上突然加大了力度,紧按着她的私密处,顺着两腿之间飞快地前后滑动。
“啊,啊”阿弦不再和我接吻,她张大了嘴,象突然缺氧一样,大口大口地抽着气,从灵魂最深处发出了勾魂摄魄的呻吟声。
此时,我也是口干舌燥,男人的本能已是最大程度的整装待发。我一把抱起阿弦平放在我的床上,飞快地解开了她的腰带,然后把她的长裤用力往下一扯,阿弦粉色的内裤包裹着的鼓鼓生机,在第一时间以最冲击的方式映入我的眼帘。我刚有了的一点清醒,马上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阿弦还沉浸在舒适之中,身体一颤一颤地“嗯啊”连声。我马上一手拖起阿弦的腰,将她的屁股稍微抬高一点,想把她的外裤内裤一次剥离。
“不,不要,不要”阿弦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坐了起来,她双手抓住自己的长裤就往上拉。我一看好事将成,哪能轻意放弃,就放开她的腰,也双手抓住她的裤子用力往下扯。而阿弦好象铁了心一样,誓死不肯松手。
看谁的力气大,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男人爱起来到底有多“深”。“不,不,呜呜”阿弦哭了起来。
我听到她的哭声,好没来由地,一下泄了气。我松开手,就象不认识一样,征征地看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阿弦边哭边穿好自己的裤子。
我突然间感到意兴阑珊。
爱情是什么?情投意合地不再形只影单?出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浪漫陪伴?要不顶多再加些无伤大雅的暧昧手感?
女孩子们,她们会风雨无阻地帮你打好早饭,看着你狼吞虎咽,然后坐在边上享受着爱你的愉悦;她们会不辞辛劳地帮你洗衣濯袜,看着你光显照人时,她们象欣赏自己的物化爱情,脸上挂着甜蜜。
男孩子们,他们会朝思暮想等着你的出现,只为你一个随意的笑脸,就欣赏若狂。他们也会血脉卉张迷恋你的风姿绰约,在酣畅淋漓地征服后,有着永久的责任。
都说女人是爱了而性,男人是性了而爱。同样是爱和性,谁前谁后,谁对谁错,为什么偏偏要女人说了算?
宁肯相信天下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黄锋尾上针,竹青蛇儿口。两般亦又可,最毒妇人心。
妈妈的,老子不玩了。
“你走吧”我生气地对阿弦大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一张凳子上。
“阿诺,不要生气。我怕。过一段时间好吗?”阿弦走到我的身后,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轻摇。我一声不吭,强忍怒火。
“阿诺,我帮你把床单洗一下吧,那上面有鞋上的泥。”阿弦又讨好地说。
“走”我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脸来凶凶地看着她。
阿弦吓得往后一退,肩头抖了几下,嘴巴一抿一抿,终于忍住没有哭出来:“阿诺,我去上课了。”
阿弦走后,我独自生了一会闷气,觉得万分无聊,就出门瞎逛了起来。我漫无目的地随路而转,来到了学校西北角的小树林。这片小树林松柏交替、曲径相间,倒是个幽雅的好所在,算是校园里难得能和大学搭上边的物景之一。
还没进树林,就听“泉水叮咚”的声音。我走上几步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孩子在煞有介事地弹古琴。她倒是黄发秀眉、脸庞白净,再加一身紧色白衣,真是时尚尽显。我突然想到文人吹箫抚琴,艺人弄笛弹古筝,亦或倒过来。那么这个女孩是自娱自乐呢还是“卖身不卖艺”呢?这年头大家闺秀和秦淮八艳也没啥区别。我一扫愁云,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阿诺,走不走啊?傻笑什么呢?”谷枫正扯着嗓门敲锣打鼓。我忙收回思绪,端起碗筷递给阿弦。走出食堂后,谷枫仍揪着阿弦吱喳不停。我走在后面,想起刚才的回忆,觉得有些累,就叫住阿弦,对她说:“我先回宿舍一下,有些累。一会联系你。”
阿弦转过身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正醉生梦死地打着八十分。他们见我回来了,难得上进地问了我一句:“老六,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哎,人老珠黄没人要,还得接着流离失所啊。”我灰心地说。
“靠,咱也不想明媒正娶,只要个寄人篱下,连这都不行。调主”老五“啪”地甩出一张牌。
“阿诺,一会陪我出去一下”,我刚想躺下休息一会时,索方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我强打精神,看着曾经和阿弦争风吃醋的索方。
“别问,出去就知道了”索方一脸的严肃,倒让我忍俊不禁了。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这不到深更也近半夜的时分,我早已习惯只和阿弦出来勾肩搭背了,现在冷不丁再和索方出来闲庭信步,倒一时有些惊喜又带着不胜的娇羞。
别看这家伙自由落体着脸,可实际上没准是被天下掉的馅饼砸的。譬如,阿诺,我得奖学金了,但是不多,所以只能郑重地约你一个人出来大块朵颐。亦或,阿诺,我中了五百万,想请你陪我去领,给你几十万的保镖费。呵呵,我怎么好意思呢?咦,看我这思想,怎么尽和钱有关。
我在这面带桃花的胡思乱想,那边索方拉脸坠腮地直扮深沉。好吧,看谁能憋得过谁,你以为搬了几天砖就够稳重了?还是看看我的沉默是金吧。
走出学校长长的砖石路,又在围墙边的沥青路上晃荡了十来分钟,终于,路也没了,灯也无了,索方该打开葫芦让我看看他到底卖什么药了吧?
可是在这伸手隐约只见五指的地方,索方依旧使用沉默权。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了,在心里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他:“索方,怎么了?是犯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难言之疾?和我说啊,我们是兄弟。”
索方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仍旧保持肃穆,似乎正努力把自己和黑暗融为一体。
“索方”我心下不禁起毛,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两腿开始翻山越岭往脊背上爬。
“啊”“呜”索方突然悲鸣一声,然后抹脸下蹲,大哭了起来。这大鸣大哭几近不分先后一气呵成,倒是让我的心猛地一紧,象坐过山车似的,差点窒息。
好几秒后,我恢复常态,知道现在是兄弟出手的时候了。我快走几步上前,也蹲下,急问索方,到底出什么事了,别光顾着哭啊。
“索方,你怎么了啊?出了事还有我,还有同学啊。你是不是手头紧,拿人家钱了?”看索方如此悲痛欲绝,我想起刚听说的上届学生因偷盗被开除的事了。这种危及学业自损前途的大事,是高压线,杀无赧,碰到就死。你就算是吃不上饭大家可以凑凑,实在不行,还可以申请贷款啊。虽然申请助学贷款和画饼充饥也没多大分别,不过有个希望,人生总有盼头。食品大学的学生可能会意外死亡,但我想这不包括饿死。
索方依旧呜咽。
“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心有不祥,伸手抓住索方的双肩。索方就势,十分方便地扑到我的怀里,嚎啕了起来。坏了,绝症的念头象胶片曝光一样,定格在我的脑海。如果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索方来自山西省北部,那里好象只盛产信天游,别的什么也不产,所以他家境比较贫寒。他妈妈在家侍弄土地,他爸爸则常年随人深山开石,一年到头余不了几个钱。在索方上高一的那一年,他爸爸又因为查看一个哑炮不幸被炸断了双腿,从此后老人家只能长年卧床,而家里的日活则越来越艰难。索方成绩极其优异,中学拿了六年的第一,高考的成绩除了那两所至尊外,别的重点大学随便挑。但最后,他却不得不屈服于金钱的淫威,折就于免除学费的食品大学。没办法,一切商品后,大学也笑贫不笑娼。自索方的爸爸重伤在床后,他高中的学杂费就由亲戚朋友们捐凑而出。及到后来索方上了大学,他就不再接受乡亲们的好意,而是自己为生活四处出击。他白天到食堂里帮忙打饭,晚上去图书馆照看书籍,周一至周五时骑着自行车忙于城市各区做些家教,周六和周日则挨个宿室敲门贩卖光盘或衣架。
当然,对于家中的变故,索方的说法和我有一些不一样。他说少时家境尚可,足保衣食无忧,后来家道中落,但生存无虞,大学之日复兴有望,然道路稍显漫长。索方是艰难的,也是乐观的。他常对我说,活着,就是活着,很简单,活着就是了。
而我的家庭生活本也算过得去,父母搞多种养殖,收入还算丰厚,是有余粮的人家。可是父母没有小富即安,他们嫌养几个鸡鸭赚钱太慢,就鼓捣起了价值万金的波尔山羊。山羊长势喜人,父母七还没赚到,就先彩排起穷人乍富的气质,天天挺着腰大着肚。不料腰没挺几日,长相和普通肥羊也没啥区别的山羊入了打家劫舍的法眼,于某一个晚上直接进了人肚,间接成了地肥。后来警察还是抓到了这些只顾口舌之乐的家伙,可是他们又死活拿不出钱来赔偿,最后只好以在高墙内面壁思过来抵债。呜呼,我家比索方家还早四年,小学一毕业就家道中落了。
现在索方又得了不治之症,其本来就贫病交加的父母是指望不上了,好色成性的大学估计也早忘了它何时以金钱诱骗过一个高才生。活着,要有健康的肌体,任何苦难加在肩上只不过是不太卫生的头皮屑,甩甩就一扫而光。而病魔加身,苦难就象老年纹,随着岁月的流逝,它却越来枝繁叶茂,直至成了尸斑,触目又惊心。
因为家庭是一样的中落,又同在这三流的大学里共受了四年的蹂躏,我对索方的遭遇就有了物伤其类的感觉。索方的困难似乎是难以逾越的,我的未来就一片光明吗?我的鼻子酸酸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哭,我现在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无边大海中唯一的依靠。我必须要坚强。
“阿方,没事的。去复查一下,也许是医生搞错了”我将语气尽量放得柔和,好掩盖我同样的悲伤。
“不,不是的。”索方在我的怀里使劲摇着头。我无奈,但必须再接再厉。
“经常会有医生查错的,现在的教育质量这么差,培养几个赤脚庸医还是很方便的。”我继续柔声安慰索方。悲哀,这是此时我唯一能做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失恋了”索方仍是一边摇头一边回答。
“啊?”我惊愕不已,这话好象几天前刚听他说过。索方的脑袋还在我胸前乱摇,我突然想他是不是顺便擦鼻涕?
“这次,是真的”索方记性还不坏,没忘记隔三差五和我说的话,他边抽咽着边解释。
“嗯,上次也是真的”我啼笑皆非。
“是真的”索方大叫了一声后,又接着抽搐。
“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真假不辩,只能从他的话语里看看能不能检验真伪。
索方故事的版本,其实在大学校园里屡见不鲜。一个花枝招展的城市女孩莫名对一贫如洗的乡村男孩关爱有加。她会旁若无人的陪他上自习,不避忌讳的帮他缝补衣服,偶尔还会买些零食两人互喂,然后仰天大笑。
这种关爱基本上是无关爱情的,因为在女孩的心目中,男孩的乡村贫困,和她的都市繁华,是天上人间的两个极限。上帝高兴了,他就造个女人陪着你,还赤身露体的。上帝发怒了,一场洪水就能灭绝人类,只剩下挪亚在冲浪,还得侍候着一群蓄牲。
而男孩子往往在表面的春风如沐下,会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牛郎,以为有个茅屋就是四居室,有头水牛就是游艇和轿车的结合。其实贵为公主的织女怎么会垂青一个整日与牲口相谈甚欢的野小子,上界的天篷难道不风流,二十八宿中的奎木狼难道不英俊?她也就是琼浆玉液吃多了,偶尔过把餐风宿露的瘾。神话结尾怎么样?她风流快活过了,自己上天堂了,以前干嘛现在还干嘛。而牛郎呢?丢了房没了车,后悔得眼泪都流成了银河。最倒霉的其实还是玉帝王母夫妇,一世英名全毁在妹妹、女儿手里不算,还要担当个毁人姻缘的恶名。这老两口前面刚有个不清不楚的外甥二郎神,在灌江口听调不听宣,这面又来俩司机的外孙大张着嘴嗷嗷待哺。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索方的天仙妹妹王实亚显然对织女的事深以为戒。她每每不避嫌疑地与索打情骂俏,时时不忘广庭大众之下与索眉来眼去,甚或偶尔肌肤相亲,但总是浅尝辄止。对这种事,她是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地收放自回。当然,索方这面就会时而满面春风,时而面罩灰冷。
大一快放暑假的时候,索方见到我,难掩兴奋。他说他早上和天仙到海边看日出去了。其时东方破晓,日之将出未出,天仙看着波光粼粼的海天相接处,一脸莫名的期待。索方心猿意马,他左思右想了一会后,鼓足勇气,满怀壮烈的心情,偷偷地握住了天仙的小手。天仙轻轻一挣,倒是并不十分用力。于是我们的索方就在这触手的活色生香中,随着太阳光辉的照耀一时神志不清。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饭前还是饭后,我总看见索方有意无意地把右手置于鼻前良久。
大二刚开学的时候,索方揪住我,急不可耐。他说他昨晚和天仙激情拥吻了。二人一起上晚自习时,索方侧头低声问天仙何事,天仙听不清,转头看索方,这时红唇正巧就碰上索方伸过来的小嘴。天仙一时尴尬,忙转过头,而我可怜的索方差点就人事不省。而周围的莘莘学子正伏案苦读。
大三快结束的时候,索方拦着我,吞吞吐吐。他说他昨晚和天仙肌肤相亲了。我听了不由得一愣。天仙不知何故非拉着索方和她推杯换盏。几杯之后,天仙就显出不胜酒力了。索方忙将天仙扶出饭馆,跌跌撞撞地往校园走去。他们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时,天仙实在坚持不住,靠在索方身上熟睡过去。索方百般无奈之际,一眼瞥见怀中天仙娇喘微微,索性就大着胆子再亲芳泽。天仙朦胧之中,甚是配合,二人吞云吐雾,畅快淋漓。索方让那酒气一熏,胆子豪壮。他趁热打铁,一只手哆嗦着解开天仙的上衣,然后伸手入怀摸其两只娇兔。事后索方回忆说,你们都不知道日本挨原子弹时什么感觉吧?我知道。天仙在恍惚之下,享受易常。索正大饱手福之际,意志快要崩溃地正犹豫是否要继续跟进,一阵凉风吹过,天仙呕吐不止。这时,索方居然反应不慢,天仙一点也没吐到他身上。待天仙呕吐完毕,清醒许多,她一见自己敞衣开怀,而索方的小手还正深藏其中,自然羞涩万分,忙抽出索方的手,自整好衣襟。索方一见天仙神志清醒了,还战兢了半天,后来见天仙浑若无事一般,就安心回宿舍了。
索方古今合用的说清了事情,也表明了心态,他想向天仙求爱,问我意下如何。
我听了后,大挠其头,不知如何是好。这个社会真实又势力,门不当户不对的事情基本上是凶多吉少。但看着索的意思,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这个时候来问我,只不过是想让人肯定一下他的英明而已。
那就试试吧,成了当然最好,不成也死心了,省得将来后悔。我对索如此说。
当天晚上,索方又找到了我,他一脸沮丧,说他失恋了,天仙没有答应他,还说如果他再这样的话,她就和他一刀两断。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我不管索把没恋就说成失恋,也不管天仙把还没开始就说成一刀两断,只是安慰索方:别胡思乱想了,她大概是一时不在意,让你误会了,好好学习吧,你底子好,将来可以找个好工作。索听了后,难过地点了点头。
不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索方在难掩兴奋、急不可耐、吞吞吐吐中轮回不停。我就郑重其事地对索方说:兄弟,王实亚可能会在身体上和你有些超越友谊的接触,但是在思想上她一直自以为是的居高临下。她和你在一起,由于你们综合素质上的差异,别人只会看到她对你类似无私的帮助,接近单纯的友爱,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她反而可以籍此慰藉下孤独的心灵,还无需担心与你深陷情网。她骨子里是看不起我们的,她对我们的关爱,不乏真心,但她们不是平等友爱的付出,而是趾高气昂的恩赐。
可是不管我怎么说,索方毫不在意,他就是一根筋,不是今天一脸热恋的红晕,就是明天满面失恋的阴云。如此好长一段时间过后,反倒是我几天听不到索方说失恋,就备感失落,心里空空的。
这一次,看索方哭得那么伤心欲绝,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不象以前那么简单了。
索方又一次表白时,天仙也不假扮斯文了。她的话很是刻薄:“你又穷又矮,长得还不帅,又是乡巴佬,你觉得我会看上你什么啊?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当索方听到这些完全不同于“我们性格不合”的话时,我们应该能想得到,他是如何地震惊,如何地绝望。可惜,这是天仙的心里话,虽然赤裸地无耻,无情地卑鄙。
在那之后的好多天,两人互不理睬,仿佛真的一刀两断了。索方也少见地硬气了一回。他把书本收拾一下,就搬到另一个教室去学海无涯了。但是,索方的内心里还是喜欢天仙的。喜欢,这个美好而神圣的感觉,却时常带来一些卑微甚或萎琐的表现。索方常会有意无意的在天仙上自习的教室晃进拐出,以期天仙能够良心发现,出来给他道个歉。而他则程式化的报怨几句,尔后再彰显一下大度说些“没啥,我也有错”等不痛不痒的话,最后合好如初,皆大欢喜。
人啊,真正不卑不亢的有几个呢?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有多少人在被深深地侮辱后,还幻想着和别人重修旧好呢?很多时候,我们为什么会忘掉士可杀不可辱的良训呢?
忘记过去,那就一遍遍地品尝耻辱吧。
索方就在这种自欺其人的等待中,看到王实亚和肖雷勾肩搭背了。肖雷也是我们班的,他和索方一个宿舍,不高,也不帅,成绩还不如索方好,但是,他的家庭要富裕的多。不过转念一想,肖雷也是蛮够义气的了。班上早就风传肖雷对王实亚青眼有加,无奈一直有个索方在边上跃跃欲试。大家都是还没出校门的人,情感上多少还保留点朋友“妻”不可欺的淳朴。所以这三四年来,肖雷一直顾及着索方的感受,强压着自己的漫生情愫。现在,大家都快毕业了,肖雷知道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时刻马上来临,他若是再不厚颜一搏,很可能就黄沙万里放眼阔了。于是,肖雷丢掉残存的一点古道人心,向王实亚发起了全面的、不间懈的、夹糖带蜜的攻击。在这之前,王实亚象个饱经打击又立场不坚的士兵,知道必败无疑却还坚守着阵地。这倒不是她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多么伟岸的情操,只不过是寻觅着最好的时机,待价而沽着投降的条件。现在,那最重要的条件已经达到了。因此当肖雷冲锋的号角刚一吹响,玫瑰、巧克力子弹尚未上膛,KFC、LV大炮还未出库,她就连装模做样的空放几枪,假扮一下英勇都免了,直接就扬起白旗呼吁和平。
索方和王实亚“恩断意绝”没几天,肖雷就开始彻夜不归。
如此接踵而来的打击,让索方肝肠寸断。这还不算,在每个伤心与寂寞的夜晚,他还不得不忍受宿舍里其他的兄弟越俎代庖地对肖王二人天地人合的淫荡描绘。大学生毕竟就是大学生,就算考场上他们拿不出丁卯分明的考分,职场上也不见有掷地有声的成绩,但是他们乌托邦着男盗女娼的能耐,桃花源着蝇营狗苟的本领,绝对让李汝珍、哥德巴赫都要自愧弗如。那名目,诗词歌赋与柴米油盐交映;那招式,腾挪跌宕与吹拉弹唱结合。
现在,索方,他再也无法忍受,用最原始最无助的方式——哭泣,来表达自己内心无边的苦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我在替他唏嘘感叹的同时,也越来越感到现实的可怕。毕业了,路在何方?
那晚,我陪着索方,在校门口的小饭店内,难得奢侈地一醉方休。也是从那一晚开始,索方就喜欢上了一首歌谣:家穷人丑一米四九,大学文化农村户口,单位不要公司不收,冷锅热灶老婆没有,一年四季药不离口,今日这里广征炮友,失业道路并肩携手。
我以前时常耻笑窝在台湾的老蒋,真是人越老越没出息,都儿孙满堂了还在每年的“双十节”上歇斯底里喊什么反攻大陆,欺骗不了别人只麻醉了自己。哪见得到他怒对日本教官时的英勇,光复杭州时的英雄?真如某高人所言:“发誓就象说‘操他妈’,喊喊过瘾而已。”
可是我现在倒是越来越理解他了,因为我的嘴巴也时常挂着“操他妈”。
说不出去找工作,但是阿弦一叫,我又忙不迭地冲出门。当然,我照例象只马戏团的憋脚猴子,溜了一圈后接着回笼待着。
我坐在我的下铺,双眼直直,不知道是忧愁,还是悲伤,也许麻木了吧。
“老六,涛声依旧?”老五少见的悠闲,依旧着他的揶揄。而另外四位哥哥早把醉生梦死当白昼给轮换了,每日扑克桥牌当三餐给养得不亦乐乎。他们现在正端坐桌前“大块朵颐”。快靠近五月份了,天气仍然乍暖还寒,来自四川的老五全身却只着一条血红的短裤。他端着一只搪瓷大茶缸,趿拉着拖鞋,晃动着两条牛腿走了过来。注意,说他的腿是牛腿,不是因为它的粗壮,是因为它上面的毛发丛生,郁郁葱葱地都让尖嘴大蚊望腿兴叹。
“是啊,死海它活不了”我机械地回答,也拽了一句。
“兄弟”老五坐在我的边上,揽着我的肩膀“死海活不了,找下幽湖吧。”
我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他。他不比腿光滑多少的毛脸上满是郑重其事的真诚。
老五说的幽湖叫陆小幽,是隔壁艺校的,就是大一时在校园西北角的小树林里碰到的那位。那天她在树林里练习弹古琴,我因为和阿弦生闷气,就出来散心,无意中碰到了。那段时间我刚从某本书上看到文人与艺妓关于弹琴还是古筝的区别,一时不自禁地就笑了起来。而陆小幽听了我的笑声,转过脸来问我笑什么,是不是她弹得太差了。她在问我的时候,脸上居然有类似于羞赧的表情。然后她不等我回答,就自问自答地说她刚刚练习,弹得不好。我一听就笑得更厉害了。我好不容易止住笑,非常坦白地告诉了她原由。她一听,猛地站起来,脸上象浮云过日,阴晴了几下,冒出一句:“你,你混蛋。”
我一怔,刚忘了疼痛还没结疤的闷气又被她给招了回来,“你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
“你,你……”她指向我的手指在颤抖。
“你什么你,看你那几根黄毛,不够淫也够荡。”我一向刻薄成性,又兼不管上学还是玩耍,总是年龄最小,在和同伴闹矛盾时,往往在武力上捉襟见肘,但在言语上一直挥斥方遒。
“你……”她倒是不嫌烦,老这么一句。
“还你,有胆做没胆说。妓女!”我在做谎言说千遍成真经的努力。
“好,好,我是妓女,你是嫖客。”她一时慌乱,露出了马脚,我则有了点成功捉了画皮的喜悦。
“呵呵,多少钱一次?”我皮笑肉不笑。
“我就是妓女,你是嫖客,你怎么着?”答非所问。
“一毛钱十一次,一分不值?”我还有点耐心。
“我就是妓女,你是嫖客,你怎么着?”她红着脸,耿着脖子。刚才死不承认,现在居然叫得欢了。我有些生气,更不能容忍她无视我的提问。
“怎么着,怎么着”我说着走上前,一弯腰伸手拧了一下她屁股。
“我就是妓女,你是……”她象个高音喇叭突然断了电,嘴巴忘记了它的使命,半张着在那定定地看着我。我拧完后,突然就心虚了。虽然现在做妓为娼的多半黄发长眉的,但不一定是黄发长眉的就都是青楼楚馆混的啊。再说了,就算是青楼楚馆,我敢薄幸赢名?我这是怎么了?
“呜呜”在我胡思乱想时,她捂着脸蹲下身哭了起来。
我一看她哭了,三十六计最上面的那个计,拔腿就开溜了。指望我学着电影或小说里面温言软语好好对她相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生活给艺术提供源泉,但绝对现实于艺术。
事后好多天,我都对这次进大学不久的流氓行为反思不已。哎,我真不是个爷们,刚亮出兵器准备大干一场,不料人家随便丢两颗泪珠暗器,我就凌波微波了。还流氓呢,就这胆哪有资格千里独行,就更别去玷污色狼这个字眼了。
你说当时,我怎么就不能高于一下生活,去劝慰她一番呢?看她也是时尚可人,没准花言巧语几句后,还有意外收获呢。当然,也没准她真是梁红玉的徒子徒孙,随便找几个超短裙下之臣,把我打成了后现代的李莲英。想到这,我暗自庆幸,我虽然糊涂但还不算太傻。
在这个年代,越是清纯逼人的女孩越是保守满身,说不出的土气,道不尽的落伍。而越是开放成性的女孩越是时尚成风,装不完的前卫,扮不尽的稚嫩。两兔傍地走啊。
又过了几天,我却以我之矛攻我之盾。我脑海里晃动最多的就是她羞赧的转身一问,还有她面红耳赤象熟透樱桃一样的柔嫩欲滴,还有还有就是我杞人忧天她白白裤子上有没有留下我的五指印让她难为情。哎,这些不算,我还得坦白一件事。随后几天内,我象后来的索方一样,假装散步在那小树林里转动了好几回。可是,我远远比不上索方。同是转动,索方还有个天仙在诠释着高傲,而我只能听到风穿过树梢时作响着冷寞。
几次散步都一无所获后,我的七窍玲珑心在阿弦的温柔体贴下又渐渐变得专一。
当我已经快要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又相遇了,并真如艺术片一样,快速发展到如火如荼的关系。当然,阿弦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是我宿舍的一帮兄弟。面对宿舍的兄弟们,我男人虚荣的一面暴露无遗,急不可耐地把我和小幽的故事添油加醋地强塞进了每个人的耳朵。在那段时间里,我扎扎实实地享受了一把左拥右抱的感觉,也明白了为什么每个男人都有个皇帝的梦醒。
这时老五突然对我提起小幽,并不是他闲着无聊,要靠讲讲风花雪月舒缓下自己比腿毛还茂盛的精力。
而是因为小幽,她有个好爸爸——一个身价不扉的老板。
可也正是小幽家境的优越让我在和她短暂的偷欢过后,深刻意识到经济基础决定了我们之间有不下于人鬼的殊途。她是文静可爱,偶尔有一点野蛮任性,但是她看似平静正常的生活态度,在我眼里则无时不彰显着对贫穷困苦的嘲弄讽刺。我可能品行不端,象孔乙己一样隔三岔五去偷只鸡摸条狗,但是我更不甘趋炎附势丢失自己的一点倔骨,哪怕被打断了腿也要一而再,三而三地申明:“窃书不为偷。”所以我决绝地和她分了手,坚定地和阿弦在一起。
但是此时,我却没有接老五的话头,脑袋里已是排山倒海地翻滚。
现在的工作这么难找,三五个企业招聘,却有成百上千的毕业生献媚。如果我和小幽能够重续前缘的话,那么我不就不用到处争抢着贱卖自己了?
没出息,我暗骂自己一句,第一波浪翻涛滚就想到了吃软饭。
如果和小幽喜结良缘的话,那明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坐等着别人对我骚首弄姿?
我突然感觉窒息,“吃软饭”的念头象撒旦之手已牢牢地攫住了我的内心。
天!这就是我无法反抗的现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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