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问题!一个考试,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没有钱,第二名一百万,考生五十人,如果你是考生之一,

[ZT]情商与智商(看一下别人怎么写的,微软研究院的牛_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_天涯博客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心无增减,得失随缘*信息的存在就是为了Share、Open、Peer、全球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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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商的重要性是智商的两倍    在任何领域里,情商的重要性都是智商的两倍。在管理层中,情商比智商重要9倍。  ——李开复    2000年李开复回到美国之后,有个美国记者问他:“这一生最自豪的是什么事?”    李开复说:“在中国工作两年的经验最自豪。”记者问:“这两年你做了什么产品最自豪?”李开复回答:“倒不是做了什么产品,而是对中国的学生有一些正面的影响,这是自己可以感觉到的有影响力的事情。”    后来他回到中国,对一百多位中国大学的教授发表演讲,提到这一段对话,又说他”今天特别兴奋”,因为他”有这个机会,经过一百位院长,可以影响到上万中国学子”。    大学教授们都看着他,想知道他要在什么事情上影响中国学子,就听他继续说:    美国有一篇很有名的文章,用数学方法分析那些最成功的人,结果发现在任何工作领域里,情商的重要性都是智商的两倍。在更高职位上的人,例如管理层,情商的重要性比智商高9倍。光凭这句话我们知道情商是很重要的。比如A和B两个人在一起工作,智商一样,情商高的人一定会优秀很多。    一年以后,李开复和一个记者再次谈到同一个话题:    情商是什么呢?就是有自信,有自知之明,有自律,和人的关系可v7,处得很好。做事情有热情,很投入,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人有同情心,会倾听别人讲话,这些方面叫情商,跟一个人的聪明才智技术知识没有直接关系。从美国的研究证明,情商比智商更重要。我们虽然不能在大学开一堂课教情商,但是可以有很多方式去发展学生的情商。比如我爱唱歌就唱歌,爱打球就打球.可能因此结交了很多朋友,人缘很好,这也是长处,而不是说我一定要读清华大学电子系。正确的方向无论如何都应当是人的自由发展。不能明明是方的,非要塑成圆的,把一个人的性格压抑了,创意没有了,进了好大学也叫得不偿失。    黄学东是微软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也是美国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院士。他出生在湖南岳麓山脚下,1982年从湖南大学毕业,然后到英国爱丁堡大学,在那里留下两个纪录:只用一年半就完成博士学业,博士论文获得最佳论文奖。这些事实都能证明此人绝顶聪明,但是他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坚决认为:”智商达到120以上的人,都是一样的,差别主要在情商。”你如果继续追问,他会提到岳麓书院的那幅对联–”惟楚有才,于斯为盛”;提到他在湖南大学读书时每天从宿舍走到教室,都是从这幅对联下经过;提到湖南大学给予他的影响:”那就是不信邪、坚忍不拔。有了这种精神,做什么都能成功。”然后又会说到自己现在的研究:”我已经在计算机语音识别这个领域做了20年。我们不断地取得进展。语音识别的错误率,每过7年就降低50%,2002年已经降到了8%。我打算再做20年。坚韧就是成功。我相信到那时候语音识别技术一定会有突破。”    这话题已经进入”E学生”的最核心的特征,也即我们说的”第二种智慧”。从教育的角度来说,我们倾向于把今天的时代称为”情商时代”,这是因为,有证据表明,情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确比智商更重要。我们还发现,把”E学生”和其他各个层次上的学生区别开的种种因素,几乎都是属于情商,而非智商。    这正是”E学生”的第七个秘密。    从”D学生”到”E学生”    一个好习惯比那种特别强烈的”期望值”更重要,比”名次”也重要。    –张黔    “我好几个月没有回来。有没有新的啊?”张黔一边说,一边在那些石头块里面寻找。这是微软公司颁发给员工的”专利碑”,一个小小的正方体,以墨色大理石制成,通体晶莹,闪闪发光,每一个都表明了一个国际专利,还雕刻着”微软”的字样。我们已经介绍了”微软四少”中的三位–童欣、高剑峰和吴枫,而张黔是我们要叙述的第四位,也是最杰出的。这位研究员三个月前开始休产假,然后有了一个女儿。今天,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停止了的研究重新恢复。就像那些男性研究员一样,她也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当作”儿子”看待, 现在,她面前的”儿子”–”专利碑”,有12个。    很快,她找到了期待着的那块碑:”啊,这个是新的。这个也没有看到过。哈,来了三个,来了三个。”她开心地笑起来。    假如真像”微软小子”们说的,我的研究项目就是”我儿子”,那么张黔的”儿子”可就不止只个。事实上,过去4年里,她在国际会议和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了80多篇论文,其中至少有20篇具有世界一流水平。    “她十分优秀。”张亚勤说到她的时候,满脸放光,”那种世界一流的文章,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发表一篇,她才毕业5年,就发表了至少20篇。这种水平在计算机领域里绝对是出类拔萃。”    “她真是了不起。”朱文武有一次这样评论张黔,还嫌不够,又补充道,”她是最棒的。”    这女孩子有一副非常朴素的外表和一对非常敏捷的眼睛,喜欢沉默,也喜欢开怀大笑,对深刻的思想和轻灵的幽默都有极快的反应。你看着她的时候,不免想到:如果不是拥有非常的想像力,怎么可能在4年里面冒出80个想法?如果不是拥有非常老实的工作习惯,怎么可能在4年里把80个想法一一实现?    “想像力和老实巴交,好像很少能统一在一个人身上。”有人问她,”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听了就咯咯笑,然后忽然沉默,沉默之后谈到自己迄今为止的经历。她说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在学习。在中国的学校里学习了21年,来到微软亚洲研究院里做的事情,偏偏不是自己原来学习的东西,于是接着学了4年。她回忆过去这些年,得到二个结论:学习是一种习惯。    我们发现,从上小学直到上大学,张黔始终少有我们期待着的”E学生”的种种素质。她是那种典型”第四级学生”,也即”D学生”。    是什么力量、在什么时候让她成了”E学生”呢?    我是那种让父母包办一切的女孩子,小时候什么都是现成的,不用我想,妈妈到现在还说我有娇骄二气。那时候爸爸妈妈不愿意我做社会活动,就是让我当学习委员。小学考中学,我是学校第一,然后上了”省重点”。其实我并不是那种特别认真的学生,在初中也就是班里的第十名,高中也是第十名,老师开家长会,总是对我爸爸妈妈说:”这孩子还有潜力。”他们不知道我的潜力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的成绩考清华大学大概够不上,所以就上了武汉大学,这是一个综合一点的学校,气氛活跃,所以我喜欢这学校。虽然我是个乖孩子,但性格里还是有那种野一点的东西。    我不是那种”电脑神童”,不是伴随奥林匹克竞赛成长的那种孩子,我家里没有计算机,我考大学的时候,是爸爸给我挑了计算机系。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的功课一般,玩心很重。我是排球队的主力,二传、主攻都打过。还喜欢田径,400米栏在全省大学生运动会上得过第六名。母亲的体育很好,所以我的运动细胞可能是天生的。但是我不愿意吃苦,训练的时候,我能逃就逃,所以体育老师也不太喜欢我。有些人好像一定要拿个第一名才舒服,我自己就没有这么一个强烈愿望。    可是很奇怪,从二年级开始,我对计算机忽然有了兴趣,成绩也好起来,到了大学四年级,我又成了好学生,结果就保送我在本校继续读研究生。我也没有像别人那样,酝酿着要不要读博士,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做了一个很长期的项目,硕士做不完,就转成博士。我就是这样,一直按部就班,很自然地过来了,成绩算不上最好,是中上游。    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建立起来的”好学生”的标准,之所以变得简单而且有误导作用,有个原因是”名次”的概念。    其实,好学生有两类:  1.心里被学习塞满了,总是名列前茅,却没有一点空间想别的。  2.不是很用功,也不是第一名,更多的时候是中上游,但心里有一些空间,可以想别的东西。    张黔说:”我可能更像第二种学生。我比较乐意在中上游。”这两类学生的思维特征是不一样的,一种是集中,一种是发散;一种是深度,一种是广度。这是两种看上去完全不同的能力,有没有一个人能集两者于一身呢?    “如果有,那可真是超人了。”张黔一边说一边笑,忽然又严肃起来:”我能做到把百分之百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但是一个科目里面有很多很多点,我不能在所有的点上都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小时候张黔虽然贪玩,可是一旦学习,精力就很集中。开始的时候是在父母强迫之下做到的。因为她不做完作业爸爸妈妈就不允许她看电视。为了早一点看电视,她只好集中精力把作业做完。慢慢的就不是强迫,变成了一种习惯。是的,学习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习惯,需要培养。比如有些家长可能会对孩子说:”你必须给我做三小时的作业。不能干别的。”这样,孩子就会拖,看起来三个小时坐在那里,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种习惯的害处比我们能够想像的还要大。    爸爸妈妈对女儿的期望值一直都不高,至少他们没有让她感觉到。他们不是说你一定要有怎样的成绩,”今天第十,明天就要第一”之类的要求,他们从来没有过,也没有要她一定要读研究生或者博士生,她说要读研究生,他们就说:”那你去读吧。”她说要到北京去工作,他们就说”那你就去吧。”就是这样。没有人强迫她,她喜欢到哪里就到哪里.喜欢学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他们的好习惯都是在我懂事之前养成的,懂事之后,一切都很自然,就没有和父母发生冲突。”她这样说。    现在回想起来,我相信,一个好的习惯比那种特别强烈的”期望值”更重要,比”名次”也重要。在我身上,好习惯的作用非常明显。所以我小时候虽然没有得过很高的名次。但是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一旦开窍。很容易就上去了。    好的习惯能让你更聪明,或者是帮助你更好地使用聪明。我觉得90%的人开始的时候都是一样聪明的,只是不会使用。一旦你学会使用了,让别人看起来就是你更聪明了。比如工作很多年以后,你和大学同学聚会在一起,会发现毕业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后来差别越来越大。不能说有些人更聪明了,只能说他们更好地使用了聪明。    张黔的确是更好地使用了聪明,不然她就不可能变得如此杰出。从她的这些经历中,我们发现,她在形式上虽然处处属于”D学生”,但在她的内心世界却有着”E 学生”的最重要的因素。转折点并不清晰,大致发生在大学二年级到博士生的一段时间里,她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刻苦了”。她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成了她的转变,其实你从她的叙述中还是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动力:    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我看了很多论文,结果发现国内的博士和国外的博士差距很大。国外的很多人,一辈子做得最好的工作就是他的博士论文,这是他的辉煌的顶点,后来的工作都是从这里延伸出去的,有很多人后来当了教授,一辈子夹过去了,还是从他最初的博士论文向外扩展的。但是国内的学生就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们的学校里没有世界前沿,没有独创,我们只是在做改进的工作,看到人家的研究还有一些不足,就去改进一些。至于那种攀登世界最高峰的感觉,那种在这个领域里留下一笔的感觉,一点都没有。    说着说着,她的率真活泼的劲头没有了,变得深沉。她提到李开复每天用16个小时来写博士论文,既佩服又羡慕,因为中国的博士几乎没有可能拥有李开复那样的环境。中国的学生不可能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中国的导师不可能给学生足够的钱。从制度上说,导师没有钱就不能带博士生,没有项目也就没有钱,所以学生要花很多时间去为导师做杂事。张黔当年读博士的时候就是这样,真正用在博士论文上的时间,连一半都不到。导师忙着找项目,没有时间给她具体的指导,所以她的博士论文从选题到最后完成都要自力更生。这是她第一次自主地做出选择,独立完成一件事情。她做得很认真,而且觉得自己”在研究能力上有了很大的锻炼”。尽管论文的题目和她后来在微软从事的研究领域全不相干,让她不得不从头再来,但是她经此一役而练就的一种能力,让她在后来的日子里受益无穷。    她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论文,还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一次重要的转变。她本来就具有”D学生”的全部特征–自信、主动、积极,把必须要做的事情做到最好,持续性地保持一流的成绩;现在又有了”E学生”的全部特征–坚定、自由、扎实、快乐、富有激情和想像力,不以分数来衡量成败,不一定是第一名,但一定有一个执著追求的目标。    你可以想像,这样一个人,你不让她成功都很难。    但是张黔本人在回忆这一切的时候,明显地表现出对早期学生生活的留恋:”我觉得最重要的阶段还是从中学到大学,它培养了我的最基本的习惯和素质。硕士和博士阶段对我的影响,还是没有高中和大学那么大。你要是问我如果在西方读博士会不会更好,我没有经历过,不能肯定,但我的确觉得研究生和博士这几年有点浪费。”    信念在前边引导着他    妈妈终于松开我的手,轻轻一推,说一声:”去把,走出小岛。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走出去。”  ——张波    日,全中国有100多列火车开进北京,但是只有一列火车是微软亚洲研究院里科学家们关心的。他们已经决定要把本年度”微软学者”奖学金授给一个学生,正在期待他的到来,而他就在那列火车上。他是中国科技大学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博士生,名叫张波,个头儿不高,浓眉,椭圆形的脸盘上满是稚气。    就在张波向微软走近的时候,有关微软的坏消息接踵而至。这一年春天的确是微软公司成立25年以来最坏的一个春天了:消费者怨声载道,竞争者虎视眈眈,司法部联合19个州的政府发起诉讼,公司股票大跌。火车开进北京城的那一刻,张波听到了最新消息:微软股票一天暴跌15%。他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就见狂风漫卷沙尘,周天都是黄色,把太阳变成一轮惨白的颜色,不禁惊叫:”北京真是可怕,没有一点阳春三月的江南气象。”    张波出生在浙江舟山群岛中一个小岛上。离开那个小岛的时候,他只有12岁。那一天,他到县城里去读初中,拉着妈妈的手登上一艘船,航行两个小时,上了岸,徒步行走半小时,又爬了半座山,才看到他的新世界。    学校坐落在山腰上,20多个人住在一个大房间里,都是像他一样大的孩子,从四面八方的小岛上来的,唧唧喳喳,很热闹,但是很快就静下来,开始想家。傍晚时分,孩子们跑到码头上,眺望着大海深处,在心里想像着家的方向,可是不能回去,因为家太远,又都是贫苦的渔家子弟,没有那么多钱买船票。    从这一天开始,直到今天,14年来张波兢兢业业,从中学生读到博士生,由小岛走到大岛,从渔村走到城镇,从小城市走到大城市。当他终于走进北京城的时候, 14年前和妈妈分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一天妈妈为他铺好床单,告诉他,以后自己整理被褥,自己洗衣服,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然后抓出一把饭票塞在他的口袋里,终于松开他的手,轻轻一推,说一声:”去把,走出小岛。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走出去。”    我们在研究了”微软小子”们的全部经历之后,发现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地方特别相似:他们中极少有人生长在大都市中,其中很多人出生在小城市,另外一些人则出生在穷乡僻壤,他们的起点在小地方,然后一步步走到大都市里面来。他们的脚步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们证明,成长是一个由低到高、由小到大的过程。    现在我们来看几个经典的”学习路线图”:  张亚勤:运城–太原市–合肥市–美国–北京  张宏江:武汉–叶县–郑州–石家庄–丹麦–新加坡–美国–北京  沈向洋:村庄–镇–县城–省会–香港–美国–北京  郭百宁:遂宁县–北京–美国–北京  吴枫:岳口镇–天门县–西安市–哈尔滨市–北 京  沈国斌:公社–扬州市–哈尔滨市–南京市–香港–北京  刘新国:九江县–九江市–杭州市–香港–北京  李世鹏:威海市–合肥市–美国–北京  朱文武:齐齐哈尔市–长沙市–北京–美国–北京  童 欣:张家口市–杭州市–北京  张 波:鱼山岛–舟山–合肥–北京    “微软小子”中生长在大都市里的人不超过20%,这看来有些奇怪,其实有着很深切的道理。城里孩子聪明有余而坚毅不足,他们的生活过于安逸,因而性格中缺少一种顽强的、百折不挠的信念。信念是你对自己的今天和明天的一种看法,是你对待周围世界一种方式,它将决定你选择什么学习方式和生活方式,就像王益进说的:”那些真正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内心深处一定会有一种强大的动力。”    我们回头来看张波的”路线图”。    这张”路线图”的起点,是东海万顷碧波之中的那个小岛。岛的形状像一条鱼,所以叫做鱼山岛。1974年张波出生的时候,岛上居民只有千余人,以打鱼晒盐为生。没有汽车,没有电话,没有计算机,没有电视,没有任何家用电器,甚至没有电,一到晚上,只能点一盏油灯,或者借用天空的星光。    爸爸是公社的一个小于部,妈妈是村里小学校的民办老师。学校坐落在岛的正中心,因为学生太少,老师更少,所以好几个年级的学生在一起上课,一个老师不但要教几个年级的学生,还要教好几门课。    还在学龄前的时候,张波就喜欢往学校跑,因为好奇,还因为妈妈在那里。他常常坐在教室的后排听课,觉得妈妈讲的那些东西是那么神奇。    妈妈是岛上最有文化的人了,她出身农民,本人也是个农民,为了改变自己的农民身份,直到35岁还要去城里的师范学校进修。她后来果然实现了”农转非”的梦想,而且还当了这个小学的校长。在这个女人的心目中,一个农民的孩子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除了用心读书之外别无他途。所以她对张波兄妹二人的要求极严,这有点像沈向洋的母亲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    但是张波那时候还不懂这些,他生活在小岛上,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快乐。小岛人少,大家都认识,亲密无间。一群孩子整天玩在一起,既开心又热闹,没有成绩单,没有周末辅导班,没有竞赛,也没有什么”重点学校”之类的复杂念头,这让张波觉得自己的童年特别开心。    母亲从不干涉儿子的游戏,也从不给儿子增加作业,但她要求他在规定的时间回家,一旦坐下来学习就不能三心二意,无论作业多少,都须完成之后才能起身。她说:”一个好的学习习惯比学习本身还重要。”如果做完作业却养成一身不好的习惯,那就还不如不做作业。    在这样一种环境中,张波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能力,也不会为了考试成绩感到压力。但他总是特别注意自己的品格栅习惯。自从有一次撒谎被妈妈痛打一顿,他就知道妈妈最在乎的是他的品格。    12岁那年张波小学毕业,该读初中了。鱼山岛上有一个中学,但妈妈知道从那里根本无法找到通向大学的道路。这不是成见,在张波之前,这所中学里出来的学生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走进大学。所以妈妈权衡再三,终于决定让儿子离开她,也离开快乐童年,到县城去读初中。    县城也在一个岛屿上,比”鱼山”只大一点,在小张波的眼睛里已是一个繁华世界。他在这里呆了两年,直到初三。现在,他不再是那个12岁的孩子了,不会再往家乡的方向张望。他明白这世界不仅是大海中的小岛,不仅只是这座小城,还有大岛,还有大陆,还有更大更繁华的城市。他打算一步一步向那里走去。    初中毕业的考试他是全区第一名,进入了舟山群岛最好的高中。他走进了舟山市。舟山是我们国家的第四大岛。这是张波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一片陆地和最大的一群人。夜晚华灯齐放,就成了他见过的最大一片灯光。儿子现在再次想到妈妈的话:”去把,走出小岛。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走出去。”    他已经知道,这座城市也只是他人生道路上一个临时的落脚点,就像漫漫征途上的一个驿站。他还要向前走的,越走越远。这信念在前面引导着他。    此后三年,他没有为考试忧虑过。他从来不存侥幸心理,平时兢兢业业,考试时一丝不苟。但是在高考前夕,他生病了,别人都在做最后的冲刺,他似乎冲不动了。老师为他着急,可他反而一点不急。他有11年的积累,了解自己,觉得根本用不着冲刺。    “我觉得高考不是用难度来衡量你的水平,它其实是在考你的心态,至少有80%取决于你的心态。有些题做错了,或者没做出来,并不是因为你不会,可能因为心态不对,太紧张了。要说我好,就好在心态上,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紧张。”    尽管如此,最后的结果还是让所有人意外。张波大大超越了自己平时的水平,而且超越了学校,超越了舟山。他去学校领成绩单的时候,一个老师冲着他喊:”你是第二。”    “什么第二?全校?”他兴奋地问。  “不……不……”老师更兴奋,一时竟说不全一句话。”全市第二?”他在心里想,嘴上却有不敢问。  “是……是全省第二。”  他大感意外,但成绩单上的确有他的总分数:643分。还印着”第二名”三个字,不由他不信。他跑出来寻找电话,第一个念头是告诉妈妈,他没有忘记妈妈的话:  “去把,走出小岛。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走出去。”    爸爸希望他去读浙江大学。他知道那是一所好学校,但他觉得那离家太近。他想走得再远些。    他想去清华大学,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到这个岛上来招生。有一天,他听说清华大学的老师到了宁波,还开辟了一个招生点,就往那里赶去,坐了几个小时的船,然后登上大陆,再坐几十分钟的车,好不容易赶到,人家早就不在那里了。他很失望,又很迷茫,觉得眼前的世界越来越大,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恰在这时遇到了中国科技大学的老师。那老师听了他的小岛故事和他的迷茫,惊讶不已,于是向他介绍中国科大,还说欢迎他去。老师的态度和蔼可亲,让他当场有了好感。于是问老师中国科大在什么地方,老师说在合肥。他眨眨眼,对这城市一无所知•,只听说它离舟山很远,就笑了。    他到合肥去读中国科大,本科4年,硕士3年,连续7年没有离开这个城市。直到日,他已25岁,开始读博士,终于决心去北京看看。    走进北京的第一个感觉是”特别大”,接着就开始后悔在合肥果了那么多年:”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合肥啊北京啊有什么差距,如果知道合肥比北京差这么远,可能就会选择清华大学了。”两周以后他第二次走进北京,这次看到了’还没成立的微软研究院,看到希格玛大厦第五层里正在装修,一片狼藉。又过了两周,他第三次来到北京,在国贸大厦看了全国软件博览会。这一天他又想起了妈妈的话:    “儿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走出去。”  他觉得北京已经属于他了。”早晚有一天,”他想,”我会回到这里来的。”  他学的专业是”人工智能”,自以为这正是微软需要的,于是加紧努力,其直接的成果是制作出”机器人足球赛”的完整程序。微软公司对人工智能不感兴趣,但对张波感兴趣。他获得了”微软学者”奖学金。有了这笔钱,他走得更远了’,带着他的机器人到澳大利亚去参加”全世界机器人足球大赛”,虽然没有得到名次,却是又一次大开眼界。    2001年夏天,他终于完成了20年的学业,获得博士学位。他再次走进北京,这一次他留了下来,成为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一个副研究员。    幸福是相对的  童年时代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学习知识,也体现在养成一种健全的人格。  ——沈向洋    “我这一辈子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18岁以后再没有拿过家里一分钱,还不断地给家里钱。”沈向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比如现在我的父母需要买一套房子,我会付钱帮他们买。父亲上次来北京,我看他对摄像特别有兴趣,马上就去买来一台摄像机给他。我觉得他们这一辈子都是那么艰辛,晚年应当过得好一些。”    提到父母的艰辛,沈向洋眼圈发红:”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很清楚,对生活的艰辛体会得非常深刻。”读者已经知道,他的家原来是在农村的。后来母亲到镇里一个小工厂做车工,第一年每月工资才十五块钱,然后是十八块钱,到第三年,一个月可以拿到二十一块钱。父亲那时候的工资是四十六块五。”我对这些都记得非常清楚。我还记得父亲每个月都要寄七块五给我奶奶,还要给外公外婆一点钱,剩下来的要养活全家。我现在对我儿子的教育感到非常无奈,他们完全不能体会物力艰辛,好像钱来得都很容易,可是我小的时候,是很省吃俭用的。”    沈向洋是家中几个孩子的老大,但他从来不是一个中心。母亲要关心家里所有的人,对他没有丝毫的纵容和娇惯,所以他说:”我很能吃苦,而且觉得吃这些苦不算什么。我到今天都难以想像母亲娇惯孩子是一个什么概念。”    就像我们在前面说过的,母亲对他很严厉,但他从来没有对这种严厉产生反感,也许是因为他ll岁就离开家了,在那之前,反叛的意识还没长成呢,等到进入叛逆的年纪,他已经在大学里了,离父母很远。”孩子与父母有了一定距离以后,反而觉得父母更亲,”他这样说,”因为你更容易想到父母对你的好,你做了不好的事情,父母又不知道,不会再那么严厉地训斥你。所以我和父母的关系一直很好。”    那么小的年纪,独自一人在学校生活,30多个同学住在一个屋子,挺凄凉。那时候乡下人都很穷,他自己背着大米到城里,然后换成饭票,再换米饭来吃。能吃饱,就是没有油水。一个炒菜九分钱,好一点的一毛三,可以吃个肉丸子,再有几根菜之类的,可这些他都吃不上。他每月回家一次,母亲问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吃得好不好”。他总是说:”很好了,我能吃到二个青菜汤。”    那可真的是青菜汤,三分钱一碗。我的两个同学,两个人合吃一碗,再买一个饭,四两。现在跟别人说,谁能相信啊!什么叫”清汤寡水”啊?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一个大木桶,做饭师傅拎上来,往上面浇几滴油,把勺子伸到里面,半天才能捞上来两片青菜叶。真的就是两片青菜叶!母亲让我隔一天吃个炒菜,我老提醒自己,这炒菜可是要一毛三。一毛三啊!你想啊,如果你隔一天就吃一个炒菜的话,你30天就要吃掉两块钱了。那时候,大概是1978年到1979年,这是很多钱啊!母亲一个月给我八块钱,所有的吃用都在里面,怎么肯花那么多钱吃炒菜啊!就算这样,我在同学里算是非常有钱的了,还有那么多孩子连青菜汤都喝不上。你每天有汤喝,人家都羡慕你。你要是每天吃炒菜,别人看着都会觉得很奇。    生活虽然苦,但向洋还是很有满足感。因为星期天回到家里,还有根油条吃。他在早晨向母亲要一毛钱,和弟弟一起去买三根油条,三分钱一根,剩下一分钱还给母亲。他和弟弟一个人一根油条,母亲和父亲两个人一根,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觉得那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今天你爱吃多少油条就吃多少,可你就是吃不出那个味道来了。    所以他总是说,”幸福是相对的。这种思维是一定要有的,否则自己总会很难过。”又说:    童年时代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学习知识,也体现在养成一种健全的人格和性格。我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幸福,很乐观,很想得开,看着什么都好,可能也和我生长的环境有一定关系。除了我母亲逼着我念书的时候,我的整个童年时代都非常快乐。现在的乡下好像跟过去不一样了。那时候很有点田园风光的味道,夏天到处是一片蛙鸣,带给我很多乐趣。    “出国梦”    尽管获奖无数,但我始终最珍惜那个“品学兼优奖”。  ——马维英    “你看,那是马维英!”一个孩子走上这条大街,惊讶地望着蹲在路边的另外一个孩子,叫起来。    没错,正是马维英,那时候他还只是小学四年级学生,蹲在路边帮助妈妈洗碗。妈妈在家门口开了一见小杂货店,实在忙不过来,儿子每天放学后一溜烟地跑回来帮忙。现在,他正把他的小手伸进面前那个很大的水盆里。    他的同学被这场面感动了,回去报告老师。他为此获得了”品学兼优”奖。在台湾的小学中,得到这个奖的孩子不一定是学习成绩第一名,但一定要品行好,得到大家的认可,所以,尽管马维英在那之前和之后获奖无数,他始终最珍惜这个”品学兼优奖”。    就像我们在前面说过的,维英的父亲18岁离开大陆去台湾。那一年大陆政权更迭,有200多万人跑到台湾去。小岛一一时间男多女少,好多男人娶不到老婆,大陆人和台湾人通婚也渐成潮流。维英的父亲是军队里面的一个下级军官,秉性耿直,脾气暴躁,不会讨上司欢心,所以总也不能得到升迁,薪俸微薄,直到35岁才结婚。母亲是个台湾女子,家境贫寒,一家人住在台北一个中下阶层的居住区中。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经济不景气,整个台湾都在卧薪尝胆,这家人也一样,节衣缩食,艰难度日,等到儿子出生,已是1968年,从此父亲的心里有了生活的希望。    维英童年时代最深切的记忆,是家里很穷。父母的言谈话语里总是隐隐约约带给他一种经济上的压力。那时候他总是想:”我怎么才能给爸爸妈妈赚一点钱呢?”    “读书,把你的书读好,”爸爸总是对儿子说,”不然你就没有什么机会。”    维英上小学了,学习优秀,老师总是在夸他,这让全家感到欣慰。可是他心里总有一个梦,若隐若现。站在海边的时候,就听见大海用不同的声音在对他说话,潮落潮涨,卷起千堆雪。他的梦逐渐清晰,从遥远的太平洋彼岸飘过来。    “我想到美国读书。”他对父亲说。    父亲眼睁睁地望着儿子,好一会儿什么也不说,转身走开的时候喃喃自语:”是啊,是啊,去美国,去美国。”    维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父亲的脚步,既彷徨又坚定,渐行渐远。    那是20世纪70年代末,台湾人已经兴起”出国留学热”,李开复在美国读书好多年了,张益肇也已经到了美国。但是那时候能够送孩子出国的大都是有钱人家,像维英这样的家庭,是从来不做什么”出国梦”的。    但家里还是出现了一些变化。母亲跑到集市上去租了一个小摊,做起小生意,卖日用品,还卖水果。父亲回家的日子也明显多起来。他总是偷偷离开军营,跑回家,脱去军装,换上便衣,然后帮助妈妈守着水果摊。这种一心二用偷偷摸摸的日子维持了两年,父亲索性退出军队,一心一意做起小买卖。维英心里明白,父亲已经在为他去美国读书作准备。    父亲精力旺盛,一点也不像一个领退休金的人。一家人充满朝气,省吃俭用,既勤勉又豁达,既紧张又快乐。就这样过了12年,维英渐渐长大,小学毕业了,中学也毕业了,现在大学又快毕业了,家里也有了一些积蓄。父亲算来算去,发现儿子出国留学的钱还是不够,依靠小买卖日积月累,实在太慢,赶不上儿子的成长。父亲决定投资,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出去,期望在短时间里获得更多回报。那是在1989年,也是他平生最大胆的行动。他一生谨慎,过去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以后也没有过,不是为了儿子,现在也不会去冒这样的风险。    风险果然来了。接下来的一年里,台湾卷起金融风暴,所有的投资者都是一败涂地,父亲也血本无归。    那是全家人12年的积蓄,里面有儿子的梦想。可以想像对这个家庭来说是怎样的打击。维英已经绝望:”完了,我永远出不了国了。”    但是父亲没有绝望。他对儿子说:”不要灰心,照你的计划去做。钱的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    接下来的两年里,马维英去当兵,全家人重新开始为他筹措出国的学资。依照法律,台湾男子成年之后必须完成两年兵役,也叫”役男”,可是这个”役男”每天仍旧做着他的”出国梦”。    父亲虽然自己没有读过多少书,但他眼光远大,了解儿子,知道出国读书对儿子的未来意味着什么。他加紧从事各种各样的小生意。不仅卖日用杂货,还卖水果,卖酒酿汤圆、卖臭豆腐,什么能挣钱就卖什么。对父亲来说,做这些事情简直是受罪,他的性格脾气特别不适合与人打交道,一言不和就会和顾客吵起来,然后一个人生闷气,但是为了儿子的梦想,他什么都能忍。    那时候维英是军队里面的一个排长,却总是牵挂着父亲的生意。每逢放假他就跑回家去,脱下军装换上便装,也去守候父亲的水果摊,那情景就像当年他父亲做的一样。    就这样过了两年,维英退役了,这个家庭又赚了小小的一笔钱。可惜还是不够。父亲不希望儿子再等下去,东借西凑,把家里的房子也抵押出去,凑足3万美元交到儿子手里,刚好够维英在美国使用一年。儿子知道,这是全家人14年的心血。    可以想像,有这样一个家庭和这样一番经历的孩子,内心里拥有怎样的力量。在国外学习的第一年,维英格外努力,他到现在还认为那是他迄今为止最用功的一年。他从来没有如此珍惜学习的时间,没有周末,没有娱乐,还常常后悔自己在台湾读大学的时候没有更用功些。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钱只够用一年,”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感觉。我必须在这段时间里完成硕士学位,并且考上博士,才能获得奖学金,否则就只有打道回府。”    一年后他如愿以偿:”所有想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取得了硕士学位,通过了博士的资格考试,一个教授愿意给我经济资助。”那一天他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此不用再依靠家庭。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打电话向父亲报告喜讯。父亲没有说什么,但儿子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边父亲的喘息。”他非常高兴,我能感觉到。”维英回忆道。    几天之后,儿子收到父亲的来信。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父亲写道,”过去的日子里你很不容易,今后还会很不容易……”    儿子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自从他来到美国以后,父亲几乎没有来过信。现在他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儿子:他为他感到自豪。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第一名”    我上学的时候,就觉得台湾的教育比较畸形,总说“升学主义”,培养出的很多学生非常自私。  ——马维英    多年以后,马维英在美国完成博士学业。成为微软亚洲研究院的研究员,举家搬到北京,住在东郊一所豪华的公寓里。父亲到北京来看过他一次,而他却不能回到台湾去看望家人。2003年春天的一个周末,他坐在浅驼色的沙发上,和一个熟人谈起当年全家人一心一意帮他实现梦想的那些岁月,两眼热泪。”我一直非常感激我的家庭。那时候在我的周围根本没有哪一个家庭对子女有过这样的支持。这是一种完全没有保留的支持。父亲让我懂得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为别人着想。”他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他的故事,却又引发了一个讨论。    问: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心理最健康最健全的学生,往往不是考试成绩第一第二第三,而是名次稍微靠后面一点的,比如第五名到第十名。你同意吗?  答:我没有调查过,但我非常同意这个说法,我上学的时候,就觉得台湾的教育比较畸形,总说”升学主义”,培养出的很多学生非常自私。    问:非常自私?  答:你觉得我说厉害了,是吧?我观察。台湾学校里,大家都不很喜欢第一名的学生。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学校培养出来的第一名,大都属于比较自私的那一种人。比如遇到一个问题。他明明懂,可是别的同学问他,他说他不知道。他会想”我教会你以后就对我有威胁”。他们认为得到”第一名”是最重要的,对生活中其他的东西就不太注意,在班里不是很受欢迎,以后做人也不会太成功。    问:也许这和教育有关?这一代人的教育方式就是不需要他对别人负责任。  答:这也是中国教育失败的地方。周围所有人都替他着想,而不用他为别人着想。不仅是父母,父母的父母也为他操心,给他灌输的是,”你只要把学习搞好了,别的什么也不用管O190大陆是那么一个环境,台湾也是。每个学生都要升学,升高中要联考,升大学也要联考,人人都是为自己,考试已经作为他的第一人生目标。只要自己考试考得厉害,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在学校里面,甚至学生的座位都是按照成绩来排的。大陆也是这样的吗?    问:海峡两岸都是中国人,差不多吧。这对学生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吗?  答:我听说大陆有种说法,把”孝子贤孙”倒过来了:孝顺儿子贤惠孙子,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如果是真的,那就非常糟糕,对孩子也没好处。大人们把所有的关怀都集中在孩子身上,却不让孩子分担一点家里的困难。这样的孩子也许智商很高,但情商一定很差。    问:情商很差是什么意思?  答:没有责任感,没有韧性,不懂得怎么去关心别人,也不懂得怎么和别人合作、怎么和别人分享,甚至还会嫉妒别人的成功。他们只知道孤军奋斗,超过别人,自己成功。他们也许会有一次两次成功,但从长远来说,他们永远到不了很高的境界。    问:所以你很珍惜你小时候得到的那个”品学兼优”奖?  答: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对我一句话,”人不能只顾自己的需要,还要想一想别人的需要。你总是可以说别人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是如果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一想,你会发现你的看法不一样了,你可能不再对别人那么苛刻了,还可能愿意更多地帮助别人。”这是我的家庭给予我的最好的东西。它是我在任何学校任何课本里面都学不到的。    友谊的力量  我当时心里一下就安静下来,很清楚地感觉到内心里升起一种力量,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就好像有人陪我上战场一样。  ——童欣    在世界计算机图形学领域大获成功之后,童欣每次谈到自己中学时代的一个同学,还要眼睛发红。    那是高考的第一天,童欣走进考场就有些紧张,试卷还没有发下来,手心已经在冒汗。这时候一个同学走进考场。他叫任晓旭,是童欣的好友,现在则是同场竞技的对手。若论平时的学习成绩,晓旭大都不如童欣,但他是那种有独立思想的人,喜欢看书,兴趣广泛,而且做事认真,所以童欣视他如手足。现在,晓旭一眼看出童欣脸色不对,于是特意绕到他的身边,轻轻说一声:  “没事,你能行。”  “我当时心里一下就安静下来,很清楚地感觉到内心里升起一种力量。”童欣在多年以后回忆道:”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就好像有人陪我上战场一样。所以,朋友真是很重要啊!老师说你,父母说你,都赶不上一个朋友说你。”    每个人的一生郡像是在走一条路。叟口呆是一大群人开屑瑗手,有说有笑,碰到沟沟坎坎互相搀扶一把,那你一定会很轻松很开心。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当然你也可以闷着头独自走,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遇到沟坎自己过,遇到麻烦自己咽在肚子里,那样你也能走很远,但一定会觉得很累,忧愁比别人多,快乐比别人少,而且,有些沟坎,只靠一个人的力量是过不去的。    可惜”微软小子”们的学生时代充满了孤军奋战的故事,当然他们身后都有父母的呵护和老师的指点,但他们大都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往往在内心里独自营造着学习的动力,独自承担着学习的压力。他们很少提到同学之间的沟通、理解和互相帮助,尽管和同学们朝夕相处,还是不能感受到团队的快乐和激励。所以,当我们听到这一类”友谊的故事”时,总觉得分外珍贵。    现在让我们来说第二个故事。    高中同学的来信  后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从曹于彦的那封信开始的。  ——刘新国    刘新国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事情,最难忘1995年夏季的那个夜晚,高中同学曹于彦的一封来信,改变了他的命运。刘新国是在16岁那年认识曹于彦的。那时候他们都是九江市第一中学高中一年级的学生。这是江西省的一所重点中学,不是非常优秀的学生,是进不来的。刘新国家在农村,学习优秀,但却孤陋寡闻,直到那时还没有去过比九江更远的地方,也不知道高中毕业之后还有”考大学”一说,他打算读完高中就回家去。当同学们津津有味地谈论那些名牌大学的时候,刘新国如坠五里雾中。他甚至还不知道有一所大学叫”清华”,有一所大学叫”北大”。    同伴都在羡慕他能到城里去读书,其实他却陷在一种莫名的烦恼中,感觉孤苦无助,被人漠视。他开始想家,每逢星期六下午就逃课,坐着公共汽车回到乡下的父母身边。星期一早上回来上课,老师罚他给全班拖地板,他就拖。可是等到下一个周末,他还是逃课回家。那时候教室的卫生总是由他来打扫,而且都是惩罚性的,他倒不在乎这个,他只是讨厌城市,觉得自己不属于这座城市,想回家。    曹于彦就是在这时候走到他面前来的。曹也是个农家孩子,只不过有个叔叔在城里的学校当老师。这孩子耳濡目染,见多识广,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歧视刘新国,还能理解刘新国的那些心理感受。他们开始在一起谈论城里的事情,谈论学校的事情,谈论未来的事情。就是在两人相处的时光中,刘新国知道_”清华”和” 北大”,知道了”浙大”和”南大”,知道了”大专”和”大本”的区别,知道了”硕士”和”博士”,还知道了什么叫”文科”、什么叫”理工科”。    那真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刘新国终于发现,未来的道路是在他的前边,而不是在他的身后。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具有激励的作用。他开始在脑子里面想像那些大学校园的模样,拼命学习。他并不缺少聪明,他缺少的是眼界,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而现在,他有了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那就是曹。两个人的宿舍只隔一道墙,一推门就见面了,于是能够在一起学习,分享曹从他的叔叔那里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参考书,所以刘新国特别快乐,每天很辛苦地学习,却一点也不觉得苦。    成绩是一点点地提高的,每次考试都会前进一名,等到高三的时候,他已经是全校的第一名。刚刚走进这座城市时的那种自卑感,烟消云散了。    他已经证明自己是有能力不断向前的,不仅眼光越来越远,而且胃口也越来越大。    高中毕业后刘新国考上浙江大学数学系,去了杭州,曹于彦则去了武汉大学的数学系。两人天各一方,好几年都没有见面。刘新国很珍惜少年时代的这份友谊,在心里感谢曹于彦把他引向一个更广大的世界。但他明白,好朋友用不着整天厮守在一起。彼此知道对方在那里,好好的,就觉得安心–好朋友就是这种感觉。    四年后从浙江大学本科毕业,刘新国觉得学业已成,就一心想要工作。那是一家农民办的乡镇企业,虽然不大,但给了他一份很好的工资,而且就在杭州附近。他满心欢喜,打点行装,准备回江西去看望父母,然后就回来工作。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晚上曹于彦从武汉写来一封信,让他再次改变主意。    曹在信上说,他已经被保送到中国科学院去读研究生了,还劝说刘新国不要着急找工作。    “他读研究生!我呢?”刘在那个晚上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第二天早上醒来,刘新国意识到前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世界,而且充满了新的机会。他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又放下了。    有机会去探询一个新的世界,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有意义的事情。它刺激人的成长,帮助他们进入一个崭新的人生。为了美好的明天,改变眼前的决定。    他去询问报考研究生的程序。正好考试刚刚开始,他二话不说,就去参加考试。    这成了他的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考试结束了,他也留下来,把读书的时间又延长6年,读完硕士又读博士,读完数学系又读计算机专业。因为导师的专业是计算机图形学,还因为学校有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所以他开始研究图形学。他去了香港,有机会完成一些出色的研究,又由于专业领域的相关,他认识了沈向洋,在跟随沈向洋工作7个月后,他获得”微软学者”的奖学金。这成为他后来进入微软亚洲研究院的最重要的根据。    “后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从曹予彦的那封信开始的。”刘新国说,”我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走到今天。”    建立目标的过程    人应该看得远一些,为了更远的目标,可能要舍弃一些眼前的东西。  ——沈国斌    沈国斌低着脑袋走出学校大门,没有像往常那样径直回家,而是拐上一条方向相反的小路,躲开来来往往的同学和父母的眼光,一屁股跌坐在村口的草坡上。这是他在童年时代无忧无虑地奔跑嬉戏的地方,但现在,他满腹都是心事,仰面望着天空。不远的地方就是邻家稻田,稻菽千重,随风荡漾,还有一头水牛在湖畔徜徉。几个星期以来他一直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这是他长到15岁以来的第一次。他就要初中毕业了。已经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学校发下来一份志愿表,要他回答,是否继续上学,想上什么样的学校?    父母对他的期望相当明确,只希望他能再读两年中专师范,回来当个老师。父亲认定教师是天下第一好的职业:可以把农村户口转为城镇户口,受人尊敬,有固定工资,有寒假暑假,可能工作也不累,至少不用再撅起屁股下田插秧。    爷爷奶奶一辈子都是农民。母亲也是个农民,父亲就是因为读了中专才改变农民的身份,成为粮食管理所的干部。在20世纪最后的几十年里–从50年代到90 年代,我们国家城市和乡村的界限比现在要清楚得多。一个城里人要是被强迫到农村去安家,那是除了坐牢、杀头之外最严厉的惩罚;一个农民的孩子要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再做农民,那是让全家人感到无比自豪的一件事。大多数农家孩子能够完成9年义务教育已属难得,初中毕业之后还能继续读书的少之有少,至于读高中读大学,那似乎是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梦。    和别的同学比起来,沈国斌是幸运的。他在学校表现杰出,让老师们都觉得他是班里最聪明的孩子,还拥有更大的潜力。    “去考高中。”语文老师对他说,”上中专就可惜了。”  大多数乡下孩子都明白,这两个目标的含义是不同的:前者意味着还要用更多的时间读大学;后者则意味着眼前的利益,你只要一被录取,马上就有了城市户口,还可以尽快找到工作养家糊口。看来,沈国斌已经把乡下孩子最崇高的目标拿在手里了,无论他做什么,今生都可以不再做农民。他的同学对他刮目相看,既羡慕又嫉妒。    可现在,他躺在草坡上,双手抱着头,内心煎熬着,拿不定主意。进入初中的时候,他和父亲的想法是一样的,但现在不同了。他一直在想,他是不能当老师的。他的个子特别矮,总是觉得会因此被学生耻笑。一想起将来要走上讲台,面对那么多学生,他就心情沮丧,信心不足。他觉得他不可能实现父亲的愿望,也没有勇气面对父亲那双期待的眼睛。他只想有个人能注意到他的苦恼,帮助他擦亮眼睛,看清楚前面的路。    真的有人注意到了,那是他的数学老师。    老师把学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讲了一个故事:”我以前有几个学生,成绩差不多,其中有一个并不是最好的,却去读了高中读大学。另外几人考了中专。后来大家聚在一起,读大学的那个很开心,读中专的几人全都很后悔。”    “上高中吧,你不会后悔的。”老师最后说。    沈国斌终于放弃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在志愿表的第一栏填了”扬州中学”,那是一所省重点高中,也是江苏省四所最棒的高中之一。那一刻他激动万分,从内心里洋溢着一种巨大的力量,那种感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1987年沈国斌离开家乡去读高中。先坐了一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再坐一个小时的船,渡过宽阔的湖面,到达湖东,然后再坐汽车,到了扬州。小时候跟着爸爸到这座城市里来过一次,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现在一眼望出去,觉得这里真是天下最好的地方。漂亮,繁华,人来人往,全都是城里人的打扮。他住在学校里面,尽管周围大都是和他一样的农村孩子,但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方式改变了,城市的气息包围着他。    接下来的三年里,与其说他是在学习知识,不如说他是在寻找新的生活目标。当他高中毕业的时候,他觉得找到了自己一生中最渴望的东西,那就是眼前这座城市。    他在这个城市中相当出色。毫无疑问,他比别人更努力,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失败了,就只有”从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他似乎没有后路,只有往前走,所以学习的时候精力集中,周末也不回家。”按照我的成绩,考清华、北大都没有问题的。”他多年以后回忆这件事,不住念叨”我应该可以上清华、北大的。”    他这样说,是因为他后来没有选择自己心目中的学校,当时的理由在今天看来已经不可思议:清华、北大不能保证他毕业之后回到这座城市。    “那时候我真是鼠目寸光,就是想着大学毕业后能回家。”    恰在这时,哈尔滨船舶学院来招生,招生老师一看他平时的成绩,就说他可以免试入学。他说他希望毕业之后回到扬州,老师就说扬州有个船舶研究所,叫”723 研究所”,正好需要他这样的学生。他回去打听,知道那个”723″是扬州最好的单位,轻松、体面,工资又高,一切都是他想像中的样子。    他去了哈尔滨,离开扬州之前还专程去拜访了”723″的研究人员,让人家帮助挑选一个最对口的专业。”你们需要什么,我就学什么。”他对人家说。    人家给他选了电子工程系,专业是图像传输数字处理。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当然也无法预测,它竟把他引向更加遥远的地方。    走进大学的第一个感觉是失望。他发现自己不喜欢这门学问,以前从来没有见计算机,现在也不像别的同学那样喜欢玩游戏。但他是个农村孩子,这种孩子的好处就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把全部的心血都花在自己觉得应当做好的事情上。    到了毕业的时候,他又有了一大堆好成绩。老师希望他留下来考研究生,他还记得自己的目标–那座美丽的城市和那个”723″。当初为了这个目标,他连北大都放弃了。可是这些年他看见了更大的城市、更大的学校、更多的人群、更优秀的老师,内心已经发生变化。他已经知道扬州太小,不想回到那座城市里去,对他曾经向往的”723″也没有兴趣了。他觉得自己属于更大的世界。他报考了研究生,但不是这所船舶学院,是南京工学院。他仍然恋家,还觉得对农村的父母有着一份责任。所以希望他的大城市能够尽量挨着父母的小农村。也许将来能在南京工作,那么只要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就可以见到父母了。    硕士研究生的两年一晃就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今生还要去读博士,更没有想到还要走到更远的地方。    有一天,一个香港教授到学校来,碰巧让他遇到。他和教授聊了一整天,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开阔清新。回到宿舍就去查资料,结果发现这教授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在信号处理领域里拥有巨大成就,得到全世界同行的尊重。这让他佩服得不得了。当天晚上,他失眠了。    “为什么我不去报考他的博士生?为什么我不去香港看一看呢?”他这样想。    第二天,他把自己的材料寄到香港。几个月后,他踏上了去香港的路程。那是1997年,正好是香港回归的那一年。    三年后他取得博士学位,回归大陆,回到南京,感觉这城市也是一座”小庙”。他整整读了20年书,从水乡走到城市,从扬州走到哈尔滨,然后是南京,然后是香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已经不是那个坐在家乡草坡上左顾右盼的孩子了,不是那个看了一个扬州就不想离开的中学生了,不是那个满怀思乡之情的大学生了,他的专业是”信号处理”,也许只有北京才能让他有用武之地。    我觉得小时候说什么想当科学家,都是扯淡呢。但我相信我的转折就是初中毕业时的选择。那个年龄的孩子是没有什么判断力的。我要是那年考了中专,就是完全不同的一条路了。所以人应该看得远一些,为了更远的目标,可能要舍弃一些近的东西。2000年夏天,沈国斌走进中关村,成为微软亚洲研究院的副研究员。    “少年班”  它过去在我心目中是很了不起的,感觉上是个”神童集中营”。等到我真的进去以后,才发现他们也都是普通人,不是“神童”。–谢幸也许我们可以和那些渴望成为神童的孩子分享我们的一些想法。你们极为聪明,事实上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和你的美好生活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但是你应该明白,你一定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比你厉害的人肯定有很多,如果你身边没有,那就是你的眼光太狭窄,把眼光放远一点。    那么谁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呢?没有,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2001年夏天完成博士学业的时候,谢幸24岁。在这以前的10年里。他一直在中国科技大学学习。他在那里一口气从少年班读到博士,然后成了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一个副研究员。开始做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比如把一些传输技术作为一种服务系统放在网络上,还考虑在移动设备或者不同的带宽下来收取视频信号,还有网络上面“点对点”的传输。他开始应用图像识别和信息检索的技术,也就是根据不同的带宽和屏幕对图像自动筛选,或者进行另外一些处理。这项目叫做“智能的识别”。他觉得非常有趣,还能从中悟出另外一些道理,比如“智能”和“智能的识别”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无法识别的智能其实等于零。电脑是这样,人脑也是这样。对谢幸来说,“智能的识别”就像是情商课的成绩单。回顾整个受教育的过程,想起成功者与失败者,以及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大多数人,他得到了一个深刻而又惊人的结论:“人的差别在很大程度上不在于智能本身,而在于‘智能的识别’。”你如果能明白这个差别,并且让自己超越这种差别,你就能让自己聪明起来,完成那些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直走向那个最聪明的人组成的群体。    谢幸出生在南昌,父亲初中文化程度,而母亲中专毕业。他和微软研究院里大多数人一样,来自小地方的小家庭。他们这样的家庭里总是有一种很强的冲动。父母甚至在他上学之前就开始教给他语文和数学,所以他上学以后总能遥遥领先。等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已完成6年级的课程,进了一所中学的“大学少年班预备班”。那是1988年。    中国大学里的少年班,从张亚勤他们那一代人开始,到这时候已经流行了整整10年,全国有很多。所以中学也开始赶这个潮流,办起了”预备班”。进了这个班的孩子们,从第一天起就经受着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大学少年班。”谢幸和他的同学一走进学校,老师就会对他们说:”你们是全中国最聪明的学生。”他们一走出学校,人们就会对他们格外留意,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说他们是”神童”。可是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过人的聪明,”至少有很多人不比我差,还有很多人比我更厉害。我们和别人不同,是因为我们这个预备班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与众不同才办起来的。”    他们什么都有,包括一套特殊的学制、特殊的教材,还有一大群最棒的老师从早到晚围在他们身边。    接下来的四年中,他亲身经历了一个孩子受到激励的全部过程。他们要在四年里面完成六年的课程,所以进度很快。起初他常常感到吃力,不仅没有人家说的那种” 神童”的自豪,还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但后来他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明白所谓”神童”其实就是跳过一些课程不去学它,对于那些必须学会的东西,也不去没完没了地重复。事实上是老师带领他们挑挑拣拣的,他们知道四年以后这些孩子报考少年班的时候最需要什么。    四年以后谢幸中学毕业,实际上有很多课都没有学完,但他发现这些漏洞对他参加高考没有多大影响。还有一些内容,大多数学生要用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来学习,把习题重复10遍,老师才相信他们学会了。可是他发现它们并非考试的重点,他只要在考试之前浏览一下就足够了。”如果把用在我们身上的这种方法用在大多数人身上,我不敢说人人应验,但十个里面至少能有八个可能成为像我们一样的神童。”    他如愿以偿考入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少年班有35个孩子,都成了了不起的学生,同学们个个羡慕,父亲和母亲无比自豪,但是如果他们真正了解实情,也许会像谢幸一样感到不以为然。尽管他们参加了全国统一考试,和全中国的考生使用一样的考卷。但实际上少年班的标准明显低于全国统考的标准。他们有一道专门的录取分数线,比如你要招35个孩子,那么就把考生按照分数排队,选出前35名,分数底线是按照考试的实际结果来确定的,和全国的不一样,只要你的分数能排到学校招生名额之内,而且不超过15岁,就足够了。那一年,谢幸刚好是15岁。    他以前根本不知道中国科大在哪里,还以为是在北京呢,等到考上以后才知道是在合肥。学校把所有系都排了顺序,有一系、二系什么的。少年班是个例外,所以也叫“00班”。听上去很牛,是不是?它是全国第一个少年班,比谢幸大20岁的人全都知道它,过去十几年里中国人中流行起来的“神童”的说法,就是从这里兴起来的。    等到谢幸真的进去以后,才发现他们也都是普通人,没有那么神奇,也不是”神童”。当然有一些孩子很聪明,比较贪玩,学习的时间比别人少一些,却很出色。但大多数孩子都非常勤奋,每天学习到夜里一两点钟,早上起得也很早,对每门课都非常认真,读的书也很多,和那些普通班级里面用功读书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举个例子你就可以明白了。少年班的35个孩子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大家的生活能力都很差,自己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所以学校就从别的系挑选了好多大学生来,大概有25个,和他们住在一起,上课也在一起。他们都很优秀的,成了少年大学生的榜样,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神童”。谢幸和他们一起上课,渐渐发现他们也很聪明,很多人比他还要棒,其实他们只比他大三岁。    谢幸的回忆到了这里,忽然声音高了起来:    你还说我们是神童吗?我们只不过比他们多了一点幸运,遇到了一个环境。这里的气氛不一样,每一个人都对我们说:”你是最聪明的。”于是我们就觉得自己真的很聪明,至少不能不聪明。大家都好好学习,都有自己的目标,都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是这个环境让我们识别了自己的智能,不像很多孩子,一辈子只是羡慕人家,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很了不起。    情商的力量    好多人都觉得进了大学就是革命到头,其实那是人生的十字路口。  ——李世鹏    2002年的某一天,李世鹏接到一个电子邮件。那是一个大学一年级学生从西安写来的,说他上了大学以后,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整天陷在一种莫名其妙的苦闷中,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所以想来请教。    他拿这个问题来找李世鹏,可真算是找对了人。那时李世鹏已经是微软亚洲研究院一个研究小组的负责人,很忙,但他仍然坐下来,平心静气回忆往事,想把自己的一些感受送给那个大学生。多年以前,在中国科技大学的校园里,有个一年级学生,只有15岁。我们已经知道他是李世鹏,聪明过人,付出的汗水也比别人多,还知道怎样掌握学习的方法,所以他在迄今为止的道路上总是被成功的光环笼罩着。他在那一年的新光环,是山东省高考理科第二名。当他决定去读中国科技大学的时候,不是他向负责招生的老师介绍自己,而是老师拼命向他推荐自己的学校。他甚至可以自己任意挑选自己喜欢的专业。    但是自从走进学校大门,他就发现自己遇到了麻烦。第一学期的考试成绩很糟糕,成为班上的后10名,第二学期也差不多。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读了这么多年书,总是前三名的,他已经习惯于看到别人都在自己身后,从来没有体会过让别人走在自己前边的那种感觉。那一年他的脑袋里总有一个念头:    “就凭这样的成绩,怎么回家见‘江东父老’啊。”    我们见到的这些”微软小子”,大都是一些幸运儿,很少坎坷,很少失败,但是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并非总是一帆风顺的。李世鹏从小到大,总是有人对他说诸如此类的话,但是他还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现在,他遇到的问题是不是可以作为一次”失败的例子”呢?没有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他只有自己慢慢地领受那种落后的感觉。有一天他忽然想到,”既然我已经落在最后,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追赶好了”。    说来真是奇怪,内心少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忧虑,不再在意自己排在多少名,压力也就一扫而空,他感觉到浑身都轻松了。原来”名次”这东西既是个荣誉,也是个包袱。    到了大学二年级期末的时候,老师有一天忽然对他说:”你的综合评分是班上第二名。”    “真的?”他不敢相信。但那的确是真的。    “决定高下的不是智商,是情商。”他就是在这时候有这个体会,”太在意自己的名次反而可能做不好,学会拿开包袱,在失败的时候也不要气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做事情。”    他重新拾起了自己的信心。他能感觉到,经历过起伏跌宕之后的自信,和那种一帆风顺中的自信是不一样的。    “好多人都觉得进了大学就是革命到头,其实那是人生的十字路口。”李世鹏在给大学生的回信中写道:”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在这一点上你和别人没有什么差别。我也是一样。问题是你怎么去对待挫折。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永远不要失去信心。”    “电梯演讲”    你只有60秒钟,你要在这段时间里把你的想法说清楚,还要让人家接受,这是一门课程。  ——张亚勤    有一天你走在公司的大楼里,走进电梯间,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你身边。你认出他来,知道他对你非常重要,因为他很了不起,既有见识又有权利,能够帮助你实现你的一个想法,于是你决定向他推销你自己。可是电梯已经启动,你看到他将在8楼下去,所以你只有60秒钟。你要在这段时间里把你的想法说清楚,还要让他欣然接受。    这是张亚勤描述过的一个场面。“你知道吗?这是一种专门的训练。”他继续说,“在美国的学校里和公司里都有一个概念,叫‘电梯演讲’,这是一门课程。”事实上,“演讲”是美国学生的必修课,从小学到大学都有。课堂设置具体而细微,不仅教给学生说话的艺术,而且还教给学生使用各种各样的肢体语言和表情语言。老师甚至用摄像机把学生演讲的过程拍摄下来,详细分析学生的手势、表情、目光的方向、眼睛移动和停留的规律,以及脚步的频率,让听众来评价演讲者的表现好不好。     李开复没有谈到过“电梯演讲”,但是他曾给中国的学生们讲过一课,专门论述“演讲的22种技巧”。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他在学生时代并不是那种“主动的人”,非常不善于表达自己,甚至不爱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有一段时间他在卡内基梅隆大学做助教,被学生评为“最糟”。有个学生说:“李开复的课简直就是一个人的剧场,上面他一个人演戏,下面大家都在睡觉。”这话让他受到很大打击,从此下决心学好演讲和沟通的能力。上课的时候,他拼命想自己要提什么问题,要说什么话,然后拼命地训练自己。    若干年后他已功成名就。有一次他批评中国学生“大多比较含蓄、害羞,不太习惯做自我推销”,还说,“要想把握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就必须学会说服他人,向别人推销自己或自己的观点。在说服他人之前,要先说服自己。你的激情加上才智往往折射出你的潜力,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化学反应。一般来说,一个好的自我推销策略可以令事情的发展锦上添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定有着深刻的感受。    你为什么不说话  总有些来自中国的工程师问我:”我很努力,怎么就升不上去啊。”我只问他们一句:”你开会的时候说话吗?”  ——周克    凌小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交流是人的本能。你如果不去开发,它就被压抑;你去开发,它就绽放开来。”    他的儿子山山出生在美国,3岁那年,该上幼儿园了。像中国的大多数孩子一样,这孩子有些恋家,早上出门的时候总是不高兴。可是每到星期一早晨情形就不同了,他特别开心,总是大叫:”爸爸,快走快走。”"爸爸,我们要晚啦。”这让小宁很奇怪。有个星期一,他把儿子送到幼儿园后,站在一旁观察,结果发现,十几个小朋友坐成一圈,山山拿着一个玩具,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故事。原来幼儿园有个规定,每天早上一个小朋友给大家讲”玩具的故事”,就是讲”我为什么喜欢这个玩具”"爸爸妈妈怎么和我玩这个玩具”之类的事。孩子们轮流讲,每天一个人,而星期一早上轮到山山。”这是一个很小的故事,”小宁说,”但是你能看到不少东西。第一,孩子的天性是愿意与别人沟通、愿意表达自己的;第二,美国的学校从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他们的沟通能力。”    下面这个《讨论规则》,贴在雷德蒙市史迪文森小学的教室里。在这个教室读书的孩子,不超过10岁:    1.我的批评是针对人的想法,而不是针对人。  2.我的目的是得到最好的和最有可能实现的结果,而不是赢得讨论。  3.我鼓励每个同学参与讨论,并通过参与来学习。  4.我认真倾听每个人的想法,即使是我不同意的想法。  5.如果有人还未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会请他重新叙述,并且努力理解他。  6.我在做出判断之前,会听取每一种观点。  7.如果有证据证明我应改变自己的想法,那么我将改变。    看来事情真的像周克所说:”美国的孩子从小就学习争吵,学习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也学习如何理解别人的想法。他们长大以后,当总统要辩论,当议员也是辩论,在公司里做一个职员,也要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这是每一个学生应当学习的才能。”    那些在美国有过留学经历、又来到微软工作的中国学生,有个共同的体验:中国学生最大的弱点之一,是不会表达自己和理解别人。他们来到异国他乡,在开始的时候,大都以为自己的不善交流是因为受制于语言。可是等到语言已经纯熟,还是不能很好地与人交流,于是反过来思考自己的全部读书经历,发现在那条漫长的道路上,的确是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学习沟通。    下面是几个在美国微软公司总部工作的中国人的感受:    “你要说交流的能力从哪里来,我认为第一是思维能力和思维习惯,这跟语言没有关系。”韩这样说,”第二才是语言能力。”几年前,韩曾在几十个应聘者中脱颖而出,进入麦肯锡公司,后来又在几十个应聘者中脱颖而出,进入微软公司。他把这些全都归功于他的表达自己的能力。    “在美国,一个经理和一个工程师的区别有两个,一个是沟通能力;一个是领导才能。”潘正磊说,”中国人都很勤奋,但是他们整天不说话,就是完成老板交给的事情,很少想到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她列举微软公司雇员中的一千多个中国人,从普通工程师升迁到经理位置的人极少,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人太含蓄,不善与人交流”。    “我们总是教育孩子’要听话’,不要抢着说话、要让大人先说。”周克说,”如果是在单位,那就要让资格老的人先说。老张还没说话呢,有你说话的份吗?这样一来,把中国的孩子弄得个个毕恭毕敬,其实这是害了孩子。”    周克现在是微软公司视窗检测技术小组的总监。过去这些年里,他之所以能不断升迁,除了技术,就是学会了与人沟通。刚来微软的时候,他和大多数中国学生一样,开会一声不吭。有一天老板问他:”你是不是蠢?”  周克说:”不蠢啊!”  老板说:”为什么你开会不说话?”  周克说:”我刚来,觉得自己应该谦虚。”  老板说:”我不需要你的谦虚,我需要你的想法。”  从那以后,周克花了很大力气来改正这一点。”这个老板给了我启蒙的一课。”他这样说。  现在,总是有些来自中国的工程师问他:”我很努力,怎么就升不上去啊。”  他只问他们一句:”你开会的时候说话吗?”    优秀的代价  他们也许是在用情商交换智商,得到了高分,却也养成了很多毛病。这种代价是很可怕的。  ——凌小宁    雷德蒙郊外的那块大草坪上,一片欢声笑语。16个足球场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这里,规模浩大。每天傍晚,球场就成了孩子们的天堂。    凌小宁带着孩子也来到这里。两个儿子,川川和山山,都在美国读书,一个11岁,一个7岁,都喜欢足球,所以每周至少四天到这里来训练,星期天还要来参加比赛。    现在,球场上的比赛正在进行。斜阳下,孩子们身披万道金光,奔跑跳跃。有个孩子忽然倒在地上,似乎受伤了。教练一声惊呼,场上所有的孩子停止奔跑,就地蹲下,等待裁判为受伤的孩子检查。一会儿,那个孩子站起来,走出场外,脚下一瘸一拐。场内场外的孩子们全都鼓起掌来,为那下场的孩子祝福。    这小小的插曲并非偶然,它是美国小学教育的一部分。这可以从我们和小宁的对话中看出来:    问:川川和山山在美国的学校里学了什么?  答:山山上小学的第一天回来,我问他学了什么。他说老师教给他们一句话,”不要伤害别人,不要伤害一个人的身体,也不要伤害一个人的内心。”他上学第一天,就是学了这么一句话。    问:中国孩子上学的第一天,老师最可能对他们说,”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一个好成绩”。  答:我真希望你有机会去看看美国的小学。他们的教室里非常自然,墙上贴了各种东西,五颜六色的,不是什么科学家,也不是什么爱国主义,都是告诉你怎么做人、人要正直,实际上讲的就是情商。有一次我去山山的学校开家长会,坐在那个教室里,看着墙上的那些东西,特别有感触。你看了以后也会有感触,他们的教育是”以人为本”的。    几天后。在李开复的女儿德亭的学校–库格小学,我们看到墙上贴着一些格言,字很大,颜色鲜艳,所以异常醒目:大方、友善、诚实、自重、合作、自控、责任、同情心、坚忍。我们后来把这件事告诉朱丽叶的儿子沃伦,他说:”我的学校没有把这些话贴在墙上,但是我们也是这样的宗旨。”库格小学是一所私立学校,和沃伦的中学不在一个社区,但是两所学校的教育宗旨竟是如出一辙。看来事情真像凌小宁说的,学校是把目光集中在教育学生”如何做人”。库格小学每天早上9 点钟上课,一个班只有十几个学生。教室的中央有个圆桌,学生们围坐桌前,老师也坐在学生中间。尽管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黑板,但老师并不使用,也不站起来照本宣科,她只在自己手里拿一块小白板,就像孩子手中的画板一样,一边说,一边在上面写,然后竖起来给孩子看。整个教室洋溢着一种既亲密又轻松的气氛。    一个二年级的女孩子迟到了。老师问:”为什么迟到啊?”"对不起,老师,我睡觉了。”  “啊,你一定睡得很舒服,”老师一边说一边笑,”坐下吧,宝贝。”  那女孩子也笑了。    我们目睹这个细节,很长时间都在脑子里面环绕,有一天,忽然明白是什么让我们不能忘怀,是孩子的诚实和老师的友善。当初我们问小宁:”学校怎么教给孩子’ 做人’呢?”他说:”不是讲大道理,也不是像中国的学校那样开一门德育课,而是在实际生活中一点一滴做起来的。”现在,答案有了,就在足球场上、在史迪文森小学的毕业典礼上、在一个美国中学生的话里、在库格小学的教室里、在那8岁女孩儿和老师的一问一答中。这同中国的教育的确有些不同。    于是,我们和小宁有了如下一段对话:  问:我看过中国电视台上的一个儿童节目,就是教给儿童不要相信陌生人,否则就有可能上坏人的当。有一回主持人还请来几个武术教练,教给几个五六岁的孩子”防身术”。告诉孩子们人身体最薄弱的地方是哪里,怎样用两根手指去戳别人的眼睛,怎样用膝盖去攻击别人的下部,还有现场演练。主持人很得意,要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一起来学。  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看这种事情,也许他们这样做有他们的道理。可是看到美国的学校在教育孩子不要伤害别人,中国的电视节目在教育孩子怎样防范别人,我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问:你认为这有很大区别吗?  答:区别很大。学习做人是小孩子的第一课。这不是从书本上学来的,是从生活中学来的,是潜移默化的。我现在一下予也无法证明这里面的区别,但是我知道中国人看社会看别人总是很负面的,爱往坏处去想。而美国的孩子总的来说看事情都很正面,不往坏处想。    问:我们总说美国人头脑简单。照你的意思.应该说他们的心理比较健康,很阳光,而不是那种很阴暗的感觉?  答: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我觉得两个国家的教育是不同的。首先是教育的宗旨不一样。美国的教育更从人的角度去讲,教给你怎么做人,怎么对待男11A.,教给每一个公民有行使民主权利的能力,这是他的最基本的宗旨。而中国的教育,是从科学技术出发的,是为了培养科学家,培养人才。在这种教育制度下,孩子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把它叫做”优秀的代价”,结果是导致了他们的很多不优秀。    问:你是在说”高智商,低情商”?  答:他们也许是在用情商换智商,得到了高分,却也养成很多毛病。所以这种”优秀的代价”很可怕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毛病,是一代人两代人的毛病。他们很聪明,很会考试,脑子里面有很多知识很多概念,手上有一大堆成绩单,但是他们没有激情,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没有想像力,没有韧性,不能吃苦,不会交流和沟通,不会和别人讨论问题,不善于表达自己,也不能理解和关心别人,不会和别人合作。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们总是用负面的眼光看人看事,出了一点问题就喜欢抱怨别人。还有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主动性,中国的学生特别缺乏。    问:他们就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主动地去做过一件事情。老师让他们读什么就读什么。他们已经养成了按照别人的要求做事情的习惯。  答:所以说,中国的学生缺少一种内在的动力,如果我让他做一件事情,他可以完成得很好,但这就跟他上学读书一样,老师让他做这个,他就做,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而且做得很好。但是他从来没有主动地创造性地去做事情,从来没有一种激情从内心往外涌出来。英文叫做drive,我不知道怎么翻译,可能叫”主动性”,或者叫”驱动力”。这种东西中国学生身上是最缺少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还是被扼杀掉了。    问:我相信有些孩子在争”第一名”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你能肯定你说的”优秀的代价”是普遍的有规律的现象吗?  答:有的小孩子特别聪明,虽然在这种巨大压力的环境之中,他用80%的智力就把这些压力都消化掉了,那么他还有20%的时间去干别的,也就有一些空间来塑造自己的品格。比如开复、亚勤、向洋、宏江,就是这样的。他们也许用一半的聪明就可以对付考试的压力,然后他还有一部分精力去应付别的事情。但大多数孩子需要用全副身心来承受分数的压力,这样他就不知不觉地损失了自己的情商。    问:我能理解你说的”全副身心”,因为我亲眼看到过一个高三学生读书的情形。那是真正的”闭门读书”,你一定不能想像,就是用报纸把窗户玻璃贴上,整天不往窗外看,也不让窗外的阳光射进来。  答:这就是与世隔绝了,弄不好就养成了一种孤独的,生格,不愿意跟人打交道,不愿意分享,只愿意自己在那做来做去。    问:你觉得中国的孩子快乐还是美国的孩子快乐?  答:中国的孩子是全世界最受宠的,父母为他们做了一切,但我总觉得他们不快乐,至少不如美国孩子快乐。这也是”优秀的代价”。他们为了满足父母的期望,社会的期望,先是付出他们的童年时期,接着付出他们的少年时期。没有童年的一生能说是完整的一生吗?你有机会可以问一问那些优秀的学生,看他们是不是快乐?    你别看我是个好学生,其实我不快乐    美国一个大学教授说,听说中国的一些孩子从生下来就很压抑。如果是真的,那是很悲哀的事情。  ——朱文力    谈到”快乐不快乐”,朱文力的叙述是从一个她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开始的:    “美国一个大学教授说,中国的孩子从生下来就很压抑。我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但如果是真的,那是很悲哀的事情。”    人的情商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形成,这是大家一直在研究的问题。朱文力也说不清楚人性的压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中国大多数孩子都是在压力下生活的,总是在跟别人的比较中成长,总是在试图超过别人,考试要比别人好,名次要在别人前面。表面上看他们都是”小皇帝”、”小太阳”,要什么有什么,其实他们一点也不快乐。比不过别人的时候不快乐,比别人好了还是不快乐,因为总是怕下一次别人超过他。这种教育文化是不会让孩子放松的,孩子自己也不会去放松,觉得放松一个晚上都是在浪费时间,看电视也好,看小说也好,都是在浪费时间。朱文力说:    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你别看我是个好学生,在赞扬声中成长起来,其实我始终生活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中,始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朝前走。我也不知道前边是什么,所以我从来不觉得快乐,不管自己学得有多好,都嫌不够,老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也没有那种真正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快乐。    这跟中国的教育制度有关系,但恐怕不只是制度,还有文化。其实在美国的中国家庭,也有那种望子成龙的心态,也要上名牌大学。这会影响人的一生,贯穿一辈子,然后还会影响下一代,就像朱文力对待自己的儿子。儿子现在9岁了。她经常在想,绝对不能让儿子重复自己的路。”压力实在太大了!我不想让他形成像我这样有些畸形的心态。”她从来不强迫儿子学什么,或者不学什么。她说她不愿意让孩子受这个罪。不管他想学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他。    可是有一天,儿子告诉她,自己将来要”当个士兵”。当时她就随口敷衍一句。后来就忍不住总是想儿子的话:”如果他到了18岁,真的还要去当士兵,那我可能就要犹豫了。我可能也还是希望他当个科学家之类的,听上去比较体面,挣钱也多一些。我觉得华人可能都是这种心态,没有办法。”    新发现  1.我们的研究对象中,有80%的人是从小地方一步一步地走到大都市里面来的。  2.情商比智商更重要的观点,在我们研究的对象中,无一例外地被证实。  3.把”E•学生”和其他层次学生区分开的最重要的因素,几乎都是属于情商,而非智商。  4.大多数按照传统标准评判的好学生,都在为智商的成长付出情商的代价,而且他们并不一定快乐。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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