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有多少个叫人叫唐采勤的

81封信(22--27)
亲爱的姐姐:
  请原谅我的中断,有两个多月没有给你写信了,原因是工作忙,从早忙到晚,腿脚跑断,嘴皮磨薄,电话打爆。十几年的企业,各类问题突出,多如牛毛,按下葫芦浮起瓢。马云说的没错,将来小企业越来越好干,大企业越来越累。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每天都有走的,每天都有来的。
  这期间我认识了一个叫刘潮的同事,他答应帮我整理前面的二十一封信件,以达到语句通顺之目的。他还鼓励我坚持下去,不遗余力一鼓作气的写完,绝对不能停歇,长篇最忌讳断层。他帮我划分章节,他说前面21封可算作上部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第二部吧!
  第二部从父辈的一个酒会开始。
  刘汝林副镇长说,还记得咱农村那个老杨头吗?爹说,他不是早解放了吗?刘汝林喝下口茶说,老杨头当年下放咱农场劳动改造,那时候咱还是个小学生,许多事情不知道,这个老杨头其实那是被保护起来了,要是在济南早叫造反派斗死了,他来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已经接近尾声,人们都没有了那股子劲,转过年毛主席一死文革就结束了,老杨被吉普车接到省城,听说复出了,又把官做大了,现在虽说退了休,可一直关注着码头的发展,这次水库的审批就是找的他。
  爹无不担忧得说,这么一来是解决了东北部盐碱地的问题,老百姓得到好地的赔偿,怕就怕这端口一开,政府得到卖地的实惠,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卖完孬地怎么办,那就得卖好地,耕地日渐减少,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老百姓,我是干这个的,咱国家有多少人口,多少耕地,我清楚。
  说到这里,张明大爷有不同意见,晃动着烟卷儿开始了他的演讲,要我说,中国要想富强,就得走工业革命的路线,让企业放开手脚干,企业挣了钱,上缴税收就多,财政收入才多,老百姓照样会得到实惠,那几个农业税能顶几个钱,还得靠企业。
  爹说,你又再吹。
  刘汝林大爷插嘴道,还别说,真待叫明子说中了,前天我去县上开会,上头有免除农业税的意思。
  张明大爷来了劲头,猛吸了一口烟,掐掉烟蒂,来,为了免农业税干杯!
  喝透了一杯酒,张大吹又重新点上一颗烟,把话锋一转,别扯国家大事了,说说你大侄子吧,我们家壮壮要当飞行员了,空军到魏桥高中招兵,我准备让他去,他娘的当初我成分不行,要不现在怎么也是个团长连长的了,我实现不了的梦想要叫儿子去完成,这叫她妈的替父从军。
  逍遥院里乐逍遥,没有枪没有炮我们自己造,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大伙儿在屋檐下打扑克,一声尖叫从里屋传来,大家扔下扑克牌跑向屋里一探究竟。王召瘫坐地上,双目无神恐慌无助。怎么了,怎么了,众人七嘴八舌得问,半天王召缓过神来,说,有电,插座有点,我电着了。
  净瞎说,都停电好几个月了,哪里来的电,李镇湘不信这个邪,伸手摸电门,电流通过胳臂迅速本能得弹开。
  真有电。
  知道,纪伟笑着说,这是给咱们拆了零线,火线没有拆。爱动脑且手脚灵光的纪伟当即断定,把零线接上咱们就能看电视了。
  逍遥院主李镇湘拍板决策,批准了纪伟这一大胆的计划,因为配电室就在隔壁院子里,踩了长凳,踮起脚尖就能看见隔壁墙上一排排的闸刀开关。李院主交代,二排第三个为本院所属开关。
  好一个纪伟,拿来根筷子,削平了一段,嘴里叼着自制筷子螺丝刀,踩着长凳,手扶墙头,双腿由弓变蹬,猛地一使劲,两米多高的墙头及腰部以下,就像体育课上玩弄单杠似地,看上去是那样的轻描淡写,跨过院墙,就听见扑通一声,纪伟成功着陆。
  我们几个在墙这边竖起耳朵听信,等了好半天,纪伟在那边喊,试试有了没?
  李镇湘跑到屋里,拉灯,亮了,沉默几秒后全场欢腾。
  那边没有长凳,当我们在为纪伟同学如何返回担心时候,墙头上露出一双手,一颗头,接着是纪伟的半个身子,又像玩单杠一样跳过来,又是一片喝彩,纪伟好似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沉默了几个月的电视机又有了影像,上演的是《燕子李三》,联想到刚才纪伟的表现,大家把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那个墙头,飞檐走壁原来如此简单。
  由于电是偷来的,逍遥院主颁布相关纪律如下。
  灯是无论如何不能开,一旦让大人们看到,事情就暴露了;电视机可以开,但音量必须调至很小很小,以在院子里听不到声音为准,必要时可以找人现场去测试;电炉子可以用;用电时大门一定得插死,有人敲门对暗号,里面问吃了没?外面回答吃了,吃的啥?火烧豆腐脑。
  呵,逍遥院有电的日子开始了。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儿
亲爱的姐姐:
&&&《燕子李三》这部电视剧的热播,给男孩子们插上了幻想的翅膀,渴望着有身飞檐走壁的好身手。逍遥院众生从此不走门,连钥匙在手的李镇湘也翻墙头。
  院门口有个水龙头,院内同一位置也有一个,脚踏水龙头,墙面伸手可触,下落时足踏另一龙头有效的避免了地球引力造成的扭伤事故。熟能生巧,纪伟算过,起落间大约需要5秒。大家都以为有了轻功,看见墙头都有翻过去的冲动,信用社和学校一墙之隔,要不是惧怕曹国加,早翻了个百八十回了。
  曹国加是上天派来专门和学生作对的,凡我等所爱其必反对之。食堂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那盐水里煮的菜片,不但没有一滴油,连上色的酱油都不舍得放,这些黑了心的商人,挨千刀的奸商,这不是摧残祖国的花朵吗,谁敢说这些学生里没有将来的科学家。艰苦的生活条件,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反抗的种子,以至于初四那一年爆发了震惊全校的事件,几个美术特长生,凭借得天独厚的美术天赋,和高科技的复印技术,制造了假饭票,胡萝卜刻出了食堂承包者的人名章,一一盖印,让玩的好的学生吃了足足半年的免费午餐。此为后话,后面我还会说,这么好的素材现在怎么舍得用呢?
  对食物的追求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曹国加巴掌再大也捂不过码头的天空。满园春色关不住,枝枝红杏出墙来,馋嘴的孩子们怀揣着每月节省下来生活费和饭票,溜出校园,四下觅食。在这支偷吃大军里,就有我。学校周边的环境被我侦查的一清二楚。出门往西,信用社对过是利生快餐部,有火烧豆腐脑卖;在往西是一家小饭馆,可炒菜,但价格接受不了,通常人家不接待学生,一盘土豆丝要三元,拿着食堂的馒头去就餐老板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不过他们做的面条倒是不错;再往西,也是镇西最远的一家包子铺,此处最大的优点是安全,不会有学生会的曹国加的狗腿子明察暗访;学校往东,头一家是码一村的馒头房,有自己发行的蓝字的饭票,大有与学校食堂分庭抗礼的气概,这里的饭菜质量明显高于霸道的学校食堂,尤其是一斤票两个的大包子,有家里才能吃到的肉丁,刚出锅就被洗劫一空;再往东是个临时摊位,只在早饭时出售点大米粥和油条豆汁。
  综上所述,这几家小吃店全都流通学校的饭票,包括码一村的馒头房,也兼收学校的。这些小店的价格高于学校,味道好于学校,在生活条件略微好转九十年代,父母给孩子的零花钱和麦子已颇为丰厚,赵家村养鸡大王的独子每周有五十元的生活费呢,腕上戴着自动报时的电子表。所以,我们的宗旨是,贵点不要紧,只要好吃。
  这些镇街上的小吃店严重冲击着学校食堂的金融系统,他们一高于校方的价格抛售失误,收拢了大量纸饭票,学校食堂只出不进,粮囤里的麦子道是日渐增多,就是做出的食物每顿必剩余。过了一段时间,外部的小吃店对老客户宣布,下周再载来麦子可来此处换票。这些商铺每逢周一早早开门,支上大磅,接收着学生们来自四面八方的麦子。这一反一复,学校食堂吃不消了,外面的商铺商量好了似地隔几天就关门,学生们则又返回学校吃,用着学校发行的饭票,吃着学校的饭,交换饭票的麦子却去了外面食堂。面粉厂来拉麦子,结算毕,学校食堂赔了钱。
  震怒!严重的震怒!
  曹国加急眼了,发起了艰苦朴素运动,提出口号:“我不馋我不懒我不乱花一分钱”,大力提倡馒头就咸菜式的生活方式,咸菜还得从家里带,从下周开始,每个住校生必备个瓶子。
  回到家,我吧这事告诉了娘,娘很重视,起先找了个盛罐头的矮瓶,都洗净晾干了,又嫌小,翻箱倒柜,誓要把家里最大的瓶子找出来,到最后终于找了个装麦乳精的又高又大的玻璃瓶,总算满意了。
  我生活的九十年代末,豆酱已经不算作主菜,只当做作料或开胃的小咸菜出现在餐桌上,对这种齁巴咸的自制酱,说实话,之前我是厌恶的。想周一入学后就要天天吃这玩意儿,心里就委屈。周日的下午,母亲便开始为我准备咸菜。窗台上发酵着一瓮豆瓣酱,现成的,揭开蒙瓮的蚊帐布,均匀的搅拌一下,舀出满满一碗,重新盖好,一定要盖好,否则进去苍蝇后果不堪设想,一瓮上好的豆酱就白瞎了。与平时饭桌上的酱菜不同,出门上学受到特殊待遇,这回娘要稍作加工。因我要烧火,有幸亲见了制作过程。
  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
  一方农家小院,天井不大,整洁有序,土坯的伙房里盘着口土坯灶台,一个小男孩拉一把风箱添一把柴禾,柴烧的是去年的棉花秧,炊烟里小男孩动作是那么的熟稔,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一望而知是烧火的好手。母亲架上口黑锅,舀勺油,比平日里炒菜放的多些,她知道,儿子在学校吃不到多少油水。油烧热,她用刀面敛起案板上的葱姜蒜,油花四溅,葱的香味刚炒出,整碗的豆酱倒入来回翻炒,炒豆酱的香味,从胡同都能闻得见。
  带着这么瓶满含母爱的豆酱去学校,叫我怎么能不想家,原先的委屈一扫而空,于不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来说这就是家的味道。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儿
亲爱的姐姐:
&&&&不知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酱油豆子,如果想吃的话,下次回家给你灌上一瓶。这一民间食品传承至今,家家制作。上次回家我揭开纱网看了,已基本成形。
&&&&开饭铃响过,在宿舍,人人都拿出瓶子;吝啬者,掰开馒头夹上酱就又把瓶藏起来;慷慨者与朋友分而食之。同学之间你吃我一勺,我尝你一筷,关系就近了。吃过这么多瓶子,没有一瓶是重样的,可见,一个母亲一个手艺,是不尽相同的。之前对每餐吃酱油豆的委屈苦恼感,荡然无存,在家不待见的东西成了宝。我想,这已超过了事物的本身,它包含了母爱在里面,相互馈赠间,又有友情掺进来。小小的宿舍,成了酱油豆大集合,真是眼界大开,有的母亲会在里面掺些白菜条;有的会打颗鸡蛋;有的会切几丝肉丁;有的会把葱花多放些,以减少咸味,让孩子吃着更像菜,这种的缺点就是不经吃,若与朋友分享,一顿而光也不足为怪。
&&&&学生们打着饱嗝,满嘴的豆酱味,班班如此,级级如此,成为我初中生涯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其中考试,我异军突起,名列前茅之后,接下来的学习就原形毕露了,唐刘村那个贪玩少年形象重新上演。首先失利的是英语,对鸟语的三分钟热度已过,虽字母写得漂亮,就是语法一窍不通,单词记不住十之八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语一门还不足矣把我这个前十名的学生拽到底,除了名次有所下滑,中游水平还是很稳当地。其中历史、地理仍考出九十分以上的好成绩。历史我是课代表自不能落后,更重要的是历史老师揍人忒狠,我成绩行,又当着课代表,算是被宠爱的,那些成绩不如我的不及格的孩子可就惨了。孙鹏被老师从讲台一直揍到教室后面,连扇耳光,再踹,疼在孙鹏身上,全班同学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要以为只揍男生,不揍女生,在这件事上,历史老师表现出可贵的一视同仁,男女平等。历史老师教初一六个班,宿舍里传得最凶的是他在六班的那场大屠杀,听着都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一次测验后,分下卷子,八十分以下的统统上讲台,拿着自己的试卷,老师挨个给纠错,差一分打一个耳光,有时扇后脖,有时打脸,为防止学生躲闪,打右脸时用左手揪住左耳,打左脸时右手拽住右耳,“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挨打者忍痛不语。上台者等待受打;打过者庆幸获释;坐在台下者,顿起兔死狐悲之凉,天晓得哪一天自己会不会站到讲台上呢。说话,打到一名牛姓女生,该女生未等老师伸手早已吓破了胆,尖叫一声跑出教室,从此历史课上再不挨打。另有二班乔金旺,码头镇码一村人士,家与学校一道之隔,属码头街上的“地头蛇”,老师举手要打,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乔金旺面不改色,待老师的巴掌似落不落之际,忽然伸出右手一把攥住。老师似乎被这大个头学生的气场震住了。乔金旺满脸傲慢,就如同跟班里的孩子打架,历史老师无计可施,不了了之。&&&
看来,这老师打学生也是欺软怕硬的。
&&&&和历史老师支了黄瓜架以后,曹国加找乔金旺谈过次话,面对眼前这个本村兄弟,曹国加也不敢咋地,都在一个村住着。虽然曹主任威风八面呼风唤雨,可对码头街上的学生一度束手无策。就拿码一村那家与学校食堂争生意的馒头房来说吧!自从学校掀起了勤俭节约运动,我不馋我不懒我不乱花一分钱的口号喊得震天响,馒头房生意冷淡,学生们很少有人出来就餐,王老板问出来的学生,学生说,曹国加主任不让来,大会上说了,你们这不卫生。放他娘的屁,曹国加这混蛋,这不是往我脸上泼脏水吗?嫌老子不卫生,为啥你老婆天天来买馒头。
&&&&在码一村,曹家、乔家、王家,三足鼎立,势力均衡。虽曹家人丁兴旺,可王、乔两家近几年不断出将入相,光大学生就出了五六个,还有在济南当医生的,有在县法院当司机的,每一次村民委员会换届都打的不可开交,双方互不相让。曹国加的老婆再去馒头房,王老师冷嘲热讽,就是不卖。曹师母说,他叔,你这是干啥?哪有开门做生意不欢迎顾客的。王老板冷笑,我们这不卫生,别吃坏了你们全家的肚子。曹师母听出话里有话,心说有钱还买不到馒头吗?只是一个村住着闹僵起来不好,兀自回家去了。
&&&&返回头来说曹国加和乔金旺谈话,有多年从教经验的曹主任,有的是招对付类似的孩子。前几天曹主任发现了个重大安全隐患,农村的孩子没见过教学楼,下课时三楼六年级的学生经常趴在走廊护栏上看风景,有的还爬上爬下,这是很危险的,万一倒下来就是一两条命。勇敢果断的乔金旺与历史老师动手之后进入曹主任视野,学校正值用人之际,此等人才不用岂不埋没了。曹主任当场任命乔金旺为检查员,负责下课时走廊安全排查,发现谁敢上护栏趴着,立即扭送政治教导处。
&&&&新官上任三把火,乔金旺干得有模有样,从此再也没有人在栏杆上爬过来爬过去。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儿
亲爱的姐姐:
&&&&初中第一次寒假会考就终身难忘。现在娓娓道来于姐姐听,是有趣味,可当年是惊心动魄的,是刺激的。呵!姐姐不要多想,此事与我无关,我和全校师生一样,只是个旁观者。
&&&&年底会考来临,心情无比激动,想家想到哭的我,对假期的盼望是热切的。考试一经结束,快乐的、长长的寒假就要开始了。
&&&&年终考试如期进行,三天时间顺利结束。最后一天上,娘来到学校,准备接我回家。她到宿舍把被褥扎到她的自行车上。因为放假前要开个全校师生会,我不能立即跟着娘回去,娘就先行一步把被子带回了家。
&&&&全校师生会每周都有,每周一的早晨,先升旗再是曹主任训话。明天就是寒假了,心情格外激动,盼早点开完,火速返家。人员集合完毕,周校长登上讲台,以前都是曹主任训示,今天的规格明显高于以往。和霭可亲的周校长与铁面冷酷的曹主任,一红一黑,一柔一刚,配合默契,十几年后,证实那段时期是码头中学蒸蒸日上的黄金岁月,我有幸见证了。周校长是抛砖引玉,他告诉我们,在考试的前一天,发生了起偷盗事件,教委档案室被撬,失去了九年级的试卷一宗,现案子已破,下面请码头镇教委周大洪主任向大家宣布处理结果。
&&&&周大洪身高马大,凸头顶,圆脸盘,双目炯炯有神,声音清晰洪响,声若洪钟,那气场,连校长都矮半头。周主任说,下面请两个学生上来,与大家见个面。话音未落两位九年级的学长低着头夹着脑袋走上讲台,统一拿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头也不敢抬。周主任接着说,元月16日晚上,就是这两个学生,翻墙头爬进教委大院,破窗而入进了档案室,把档案室存放试卷的铁柜撬开,把九年级的试卷每科偷走了一半,分给他相好的同学,试卷不够怎么办呢?咱不能因为这个影响考试啊!所以咱们就比着剩下的试卷自己刻板油印了一半,考试过程中,有人拿出早已做好的试卷想来个调包计,被咱们的监考教师抓获,送到我这里来,两相一比对,试卷一模一样,接着又有好几名学生被送过来,我和你们的政教处曹国加一审问,就审出了这两个人。周主任又指了下耷拉着耳朵的两名“犯人”,本想送两人去派出所,可一想都是孩子,有教无类,治病救人是咱们办校的宗旨,我宣布这两个每人罚款一千元,这两千元钱干什么用呢?买试卷,我再宣布件事,九年级这次考试作废,等三天后新试卷买来了,重新再考。
&&&&对于闭塞的小镇而言,此等大案足矣传播全乡,比现在的美国出兵伊拉克还具有爆炸性,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放了寒假真是开心,无法形容当时的愉悦,家,一旦离开了才发现它的温暖,不同学校的小伙伴又聚拢起来。
&&&&这一年里,小清河开始治理,南坡的树林不知哪里得罪了村里人,一抱粗的树干伐倒,鸟窝、鸟蛋注定留在童年记忆里。落净了叶子,光秃秃的果园,黑皮的苹果树、梨子树、海棠树,红皮的桃子树,任人宰割,家家都去拾柴禾,咱娘还拾回半棵苹果树。南坡满目疮痍,听大人们说果园不挣钱,占地多,只所以选择今年砍伐,是因为承包合同到期。梧桐、槐树、柳树、榆树、枣树等大树木,原是公家财产,砍伐掉归公。
&&&&我如果有权力,是不会让他们砍的,可惜我的童年,我的鸟窝,头上有鸡冠状羽毛的山和尚,叫起来婉转动听的百灵鸟。长尾巴郎,长尾巴郎,娶了媳妇忘了娘,抱娘背到南山上,媳妇背到炕头上,再也见不到拖着大尾巴的灰喜鹊了,还有夜里出没叫声凄凉如啼婴的夜猫子---猫头鹰。隐藏在茂密果完里的各家各户的坟茔暴露出来,一个个土丘,一条条青石碑,密集的分布着,看上去是那样鬼魅,阴森。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儿
亲爱的姐姐:
&&&&寒假的一天,我和建设、青春、老锋等在南坡里玩,实在是无趣的紧,到处是树坑,南闸那里驻进了小清河治理工程队,没见过的大型机器开进来,据说治理后的小清河更宽,名符其实,清澈见底,鱼虾翔集,水草肥美。河两岸要筑大堰,堰上修公路,栽白杨,直通济南,河道也恢复河运功能,好是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只是一想起砍掉的树木,破坏的庄稼,又一阵不爽。
&&&&乌黑的河水散发着恶臭,却叫个“小清”的名堂,真是讽刺,看着明年开春解冻后就要变宽变清的河流,一行四个孩子连说带闹,老锋讲着这半年在归苏中学的故事。归苏离唐刘村一箭之遥,想家的情况根本没有,这让我和建设羡慕不已。这么说你不住校了?不住,步行十分钟就到家了,住个屁。
&&&&就在我和建设羡慕老锋可以跑校时,青春眼尖,发现天外来客,看!那是什么?
&&&&空旷的冬日原野,蔚蓝的天穹里一个火红的圆形飞行物由远及近飘浮而来,下面还拖着长长的尾巴。飞行物看似离我们很近,其实很远,我们四人呼啸着,在寒风里朝着南方奔跑,追逐,追到五龙堂村领地,早有几十个不认识的小孩在追,飞行物很高,我们抬着头昂着脖,太阳光刺得眼生痛,还是不舍得放过,我看见拖的那尾巴上有字,好像写着欢迎什么庆典。终究还是没有撵上,那东西飞远了,好几个村的孩子各自散去。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抓住了那气球的尾巴飞了起来,不敢撒手,紧紧地抱住下面的条幅,随风而飞,叫爹爹不答,叫娘娘不应,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寒假里,张明大爷的门市部会引进鞭炮卖,这是最令我着迷的玩具。而每逢市集,他都会找爹去帮忙看摊子,大集分菜市、布市、肉市、牲口市,年关将近,还会开一炮仗市。那时的张大吹真是市场经济的闯将,国家已明令买卖白皮炮仗,说邻县一家炮仗作坊爆炸,把四邻八舍都炸死了,公安局戒严了好几天。物以稀为贵,困难与机遇并存,张大吹手眼通天,关系网遍布周边十二乡,他从黄河以北私运进一车白炮仗,坐地起价,大量抛售。日进斗金的张明门市部把那些循规蹈矩的商贩远远抛在身后,这么一来引起了众怒。有钱大家挣,和气生财的中庸思想在张明眼中狗屁不值,他手夹着烟卷,对牢骚的同行们说:“有本事自己去弄白炮仗,别在我这里怨言,看见了没,我仓库里全是这个,告诉你们,老子一集净挣三万多,化肥、农药一进冬就清仓处理,为的就是给炮仗倒空。”
&&&&不可一世的张大吹再次栽了跟头,有人举报归苏张明的门市部卖违禁品,那天,工商、税务、公安,全都到齐,公安的人不和他废话,打开仓库,白花花还有半仓白炮仗,四五个民警进去装车。张大吹明知故问,你们这是干啥?我哪里违法了!五大三粗一身精肉的张大爷企图阻拦警察执法,被同样五大三粗的两个干警治服,用条麻绳绑到归苏大街他门口的电线杆上。若换别人早吓破了胆,到底是张大吹,反剪了双手,面对围观看热闹的群众谈笑风生,“虎子兄弟,点颗烟给我塞嘴里。”张明冲群众里一小伙子,他的叔伯兄弟虎子说。虎子点一颗烟递给他哥。张大爷猛吸两口,吐掉烟卷,对围观的老百姓说,我给大伙唱个戏吧,干咳了一声,调了调嗓子,唱道:“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怎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人群里走出他的相好杨采勤,这骚货上前一步,整正冠,拢发丝,兰花指捏起,“参谋长,休要谬夸奖……”刚接一句,过来名大盖帽,张明老实点,去去去,还看热闹,你知道这些炮仗有多大威力吗?一旦炸了,邻舍家一个跑不了。装完车,大盖帽解了张明的绑,架着上了110的车。
&&&&接下来张明大爷可就轻松不起来了,顶风作案,私卖违禁品,实指望花俩钱就能弄出来的,没成想又遇上了春节严打,珠子干娘跑到咱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第二天,爹就拿上钱给他跑关系,天不黑珠子干娘就来听信。爹的建设50摩托车在胡同里咱声未息,干娘箭步跑出去,咱样了?爹一脸阴云,就知道事情不妙。咱样了,咋样了,珠子干娘不等爹进屋就追问好几遍。
&&&&爹说,人是见到了,在里面还挺滋润来。
&&&&能弄出来吗?花多少钱也得把他弄出来,不能在里面过年啊!
&&&&爹打开皮包,把上午拿的一摞人民币拍到桌子上,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他这是犯罪你知道吗?我问了马指导员,至少关半年。
&&&&哇……珠子干娘哭得像个孩子。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儿
亲爱的姐姐:
&&&&码头果然是贫穷,不出去不知道,我也没出去过,但听唐延超说起魏桥的精彩世界如同身临其境。油棉厂街上无论白天黑夜都有叫卖的商贩,商场里有游戏厅,一块钱五个币,各种小说画报随处皆是,拉面现拉现卖,一拉这么长,延超比划着学着做拉面的样子,旱冰场两块钱随便滑。闻所未闻的事情从唐延超嘴里说出,传入我们耳中,如食珍馐。要知道,我一周的生活费才两块钱,还不够在魏桥看一回录像的。亲爱的姐姐,写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向你交待一件事了,我上初中的生活费全部出自爷爷的烈属抚恤金。每周上学前我往爷爷屋里一站,他就知道怎么回事,拿出两元钱塞给我。自大爷死后,爷爷可以得到每月70多元的抚恤金,和村东头抗美援朝的老兵享受同等医疗待遇,定期查体。我为他领取过一次,一个小红本本,去到乡民政所,盖上发放员的人名章就可取走。听爷爷说,国家拨的钱是每月100多,省上截点,县里扣点,到了个人手里就剩这么点儿了。抚恤金被扣,这老头毫无怨言,人都死了多少钱也换不来,每领次钱就戳疼他中年丧子的伤疤。就这70多元,他一个老头子也花不完,吃穿不愁的他有两样爱好,好赶个集,好抽袋烟。爷爷从不抽卷烟,嫌没劲,走到哪里都携带烟簸箩和裁割好的纸条。每回赶集回来是兄妹三人最开心的,除了烟叶,他还会买两样食品,蓖麻叶包的切糕,韭菜馅的水煎包子。兄妹三人不约而同到他坐的椅子边转圈,他就每人分一枚煎包,真是美味至极,吃完了,三个孩子像饿死鬼托生似的,又聚拢上来,老头子又每人分一个,如此这番,他买的那点包子也就没了影。与父母双亲不同,爷爷不会因为我是老大而轻视我,也不会在分切糕时偏向了最小的猫蛋儿,他一碗水能端平。我猜想作为长孙,我在他心中地位是无可替代的,又或许从我身上想到了他死去的大儿子吧!
&&&&你看看,说到唐延超,又扯出这么些。唐延超说魏桥繁华,也乱。在乱世中他这样的人最能吃开,从小看苗,唐刘小学一只虎,到了魏桥也变不成猫。延超讲了他初中半年最荣耀的一件事。
&&&&话说学校宿舍经常被盗,唐延超他娘刚给他买的双球鞋不幸中标,被梁上君子顺手牵走。换作旁人一定自认倒霉,但唐延超不是一般人,他入学就和几个魏桥街上的同学玩成伙,其中就有现在魏桥道有名的王翔。唐延超买了两包将军烟,送给了王翔,王翔拍着胸口保证,明天早上来拿鞋。第二天果然王翔把鞋交给了延超,同时现身的还有一个又黑又瘦的同学,就是他偷的,王翔说,人交给你了,别太过了。唐延超怒由心生,飞起一脚把黑瘦子踹趴下,提起来就一顿好打。最后还没有忘记问那人索要十元钱的烟钱。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不吃亏。
&&&&越富的地方越乱,延超说。
&&&&那北京得乱成啥样?建设心忧天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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