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外面有一个不大机器24小时出码机器人微信在转还有几个猫是在偷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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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无聊,发个鬼故事,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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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生在我大三时候的事,整件事是以一只猫的死为开头,但若要说这件事我还得从大二下学期期末讲起。我们专业大一大二两年在珠海校区度过,大三大四就迁回广州校区(南校区)继续学习。大二下学期放假前我们集体搬东西回南校,到了我们新宿舍楼的时候,我和宿舍的几个哥们都惊呆了,宿舍楼道上全是死蟑螂,密密麻麻的一片,有些还没毒死的在楼梯上乱窜一通,我们拿着几箱东西正累得要命,就不管这些直接走上去了。但是当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我们更加崩溃了,宿舍地上也是遍地死蟑螂、活蟑螂和半死不活的蟑螂,厕所里更是比二战时期的犹太人集中营还要壮观,学校做到这份上已经摆明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残局就由你们收拾吧。
为了收拾这个残局我们五个人花了一个早上和一个中午才把蟑螂清干净(…其实还有很多死的在暗角里),我们午饭还没吃,jing疲力竭,我想坐下休息,才发现宿舍只有一张凳子,其它四张不知所踪,秦爷那小子早就霸占了那张凳子,谁知咔嚓的一声,那凳子的一个脚突然断了,秦爷整个人往后翻倒在地,我们四个站着的笑得要飙泪了。秦爷性子本来就很急,记得他当时起来狠狠地踢了一脚那烂凳,吼了一句:“我ri他ma卖麻批!还让不让人住啊!”突然不知谁说了句:“你们觉不觉得这有一股臭味啊?”说着我们才发觉这宿舍还真是有一股恶臭,老蒋嗅了一会打开了某个衣柜,发现里面有三个严重腐烂的粽子放着。我们把刚用过这个宿舍的师兄们或师姐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通,但是还是无法平息心里对这个宿舍的不满。想起珠海校区的宿舍都是新建的,干净整洁,再看看这个满地蟑螂,墙漆剥落,臭气冲天的房间,心里的落差感就更大了。
我当时想过走读,反正家就在广州,但是每天要花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学校肯定会很累。后来我们到外面吃饭,秦爷可能受到一路上看到的出租房子的广告影响,说不如我们出去租房子算了吧。那时大家都说可以,可是因为他们都要赶着坐飞机坐火车回家,这事一直到暑假一半才定下来。
由于放假我要出国旅行,找房子的事我就拜托他们四个了。介绍下宿舍的五个人吧,就是我(小凡),秦爷,老蒋,肥荣,还有艺哥。秦爷是我大学最铁的哥们,无酒不欢,他的性子急和暴躁是出了名的,喝醉了就更加如此;老蒋并不姓蒋,但是他军训的时候穿起军服大家都觉得他看起来很像蒋介石,我们经常笑话他说老蒋又跟回孙中山混了;肥荣是一个很胆小怕事的人,而且经常爱吹牛,吹完还不认账,他就是一个有“孔乙己”性格的胖书生;艺哥是一个勇字当头,很讲义气的哥们,我一直觉得他很像《古惑仔》里面的山鸡。至于我嘛,现在的我已经忘掉我当时是个怎样的人了….
在离大三开学前一个星期秦爷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们在学校北门外面租了个套间,说是很便宜,60平方米三房一厅一卫一个月才250块钱块钱在广州能租到一个60平方的房子我还真的第一次听到,想到秦爷一向崇尚资本抠门主义,总为了节省成本而不顾质量,我当时还真怀疑那套间是不是比宿舍还恶劣,但是想到有老蒋看过,他办事靠谱,他看过说行不可能不行的。于是我那天就回去和大家一起办了退宿手续,把宿舍的东西搬到那房子里了。
那是我第一次进那房子。那房子就在学校北门外面那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应该建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从里面可以看出应该翻新过,房子一共有六层,我们租的是五楼的套间。房东就住在一楼,那天刚好见到他挨在门口抽烟,乍一看就是一个很典型的本地中年大叔,穿着宽松的短衣短裤和一对人字拖(其实是一只,另一只他用脚踩着),发福的体型,一个地中海头,眼睛眯成一条线瞄来瞄去,后来才发现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小,给人一种很古惑的感觉。走近后老蒋对我说,这个就是房东,你还没见过吧。我对他点了下头,他瞄了我一眼然后憋起了嘴,我以为他有什么不快,谁知他侧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这是个多么愉快的初次见面啊。后来我得知这个房东姓梁,有个老婆和一个女儿,但是他老婆已经带着女儿走了,当然,这是我几个月以后才从别ren口中得知的。
我们抬着东西跌跌撞撞上到了五楼,我无意中瞄了一下通向六楼的楼梯,发现上面有个拿大铁链锁着的铁闸门。我想六楼应该也是跟五楼一样有个套间的吧?怎么房东不打算租出去呢?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我们的套间就在楼梯旁,开门进去以后,我感觉它虽然不大,但是至少比宿舍好得多了,下面就是房间结构的一张简图。
秦爷看到大家蛮喜欢这个房子,而且想到才用250块钱一个月,猛在自夸眼光独到。我们以体型分房间,最后结果是肥荣一个人独占房1,我和秦爷住房2,老蒋和艺哥住房3。
晚上10点多吃晚饭我们醉醺醺地走回房子。经过一楼的时候,我看到房东的门关着,里面闪出了彩色的光,应该是电视机发出的吧。楼道上的灯泡应该很久没换了,光很暗淡,我们东倒西歪地上到了五楼,谁知肥荣突然犯傻,继续往六楼走去。忽然,我听到一个男人用广东式普通话大声地喊:“喂!你不是住下面的咩?!”这低沉的叫声把我们从醉意迷糊中惊醒起来。
从暗淡的灯光,我隐约看到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站在六楼那个铁门那里,手拿着拴着铁门的铁链,看清楚一点,原来是梁房东。肥荣还没醉傻,连忙边转身下楼边说:“哦…不好意思,我走错了…不好意思…”我们对房东的过激反应感到很惊讶,很多男人到了中年都比较神经质的,当时没想太多,就开门进房间了,进房间前我瞄了房东一眼,发现他停一直在扭着头盯着我们看。
那wan是我第一晚在这间房子里过夜,睡下后忽然觉得这里很冷,也许是我醉了吧,很快,我身旁的秦爷就在打呼噜了,我也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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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听到了吗?风的声音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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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的那个星期,我们都在房子里面度过,白天打游戏,晚上打牌喝酒,生活滋润得不得了。这里的夜晚很静,我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比起珠海校区的荒凉,这里的宁静多了点城市的热闹气息。老秦跟以往一样晚上3点左右会磨牙,但是也许习惯了,一个星期来他只吵醒了我一晚。记得那wan我醒了后就起来上厕所,刚好肥荣正在撒尿,肥荣很少晚上会醒来的,我就说了句:“很少见你晚上醒来哦。”
“唉。外面有只猫叫个不停,烦死了。”肥荣略带愠怒地咕噜了一句。
“猫?就在这栋楼里吗?”
“应该是,我听起来感觉就在外面走廊。”
“这里都是租客,应该不会有人养猫吧?”
肥荣没说话了,按了一下冲水键,夜晚厕所里轰隆轰隆的冲水声显得比白天吵多了。到我上完厕所准备关灯的时候,发现艺哥就在厨房里——他应该被两次冲水声吵醒了,因为他房间就在厕所隔壁。
开学那天刚好有8点钟的早课,五个人除了肥荣以外全都起床了,肥荣虽然懒,但是至少是不会逃课的,但是那天我们怎么叫怎么推他都赖着不起来,应该是昨晚睡得不好了,而且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一般都点名的,所以连逃课成性的艺哥也乖乖地跟着我们穿鞋出门了。下到一楼的楼梯口,我看到墙角那里有一个黑色毛茸茸的东西在蠢蠢yu动,看清楚以后才知道是一只黑猫懒洋洋地趴在那里,当我们经过它的时候它突然很敏gan地弹了起来,用黄se的眼睛瞄了我们一眼,然后一蹦一跳地从窗户跳进了房东家。我不由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肥荣说过的事。
早上和下午的课都没点名,老师照样是吹水吹到自己都忘记在吹什么了。晚上6点多我和老蒋回到房子,经过四楼的时候发现有新租客搬进来了,一个高大威猛的帅哥正在把一个箱子搬进去,走廊上也堆着五六个一样的箱子,还有一架钢琴(汗…他怎么搬上来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女生说话的声音,大概是问那帅哥东西摆哪里。今天肥荣连下午的课也逃了,回到客房里的时候他正在大厅里腾来腾去,手上握着那本雅思词汇,他一直以来背东西就喜欢走来走去地背。老蒋看到他就问:“肥荣,今天你到底睡到几点啊?”
“哦?三点半。”肥荣回过神来说。
“靠,这不像是你作风啊。昨晚没睡好吗?”
“哎呀。都怪那只猫,你问小凡,我跟他说过。”
“那只猫是梁房东养的。”我说了一句。
“问题它晚上跑上叫来干嘛啊,你没听过,它晚上叫得很恐怖的。”
“比你那天看的爱情动作片的女主角叫得还恐怖吗?”我笑着说,大家都知道肥荣经常在被窝里用手提偷看,只是都心照不宣而已。
肥荣显出了一个很委屈的表情,扯开话题说:“真的很恐怖的啊,大哥,你听听就知道了,真的……”
那wan艺哥陪女朋友陪到10点多才回来,还带了些雪糕给我们吃,灰常感动。秦爷依旧失踪,后来发短信来说他今晚跟女友在学校招待所kai房,不回来了。
那wan我12点多就上chuang睡觉了。不知睡了多久,我无故地醒来了,我迷糊地以为秦爷又在磨牙,但是mo一mo旁边的床位是空的,才想起今晚秦爷没回来。突然,我听到了房间外面有开门的声音,接着又有开客房大门的声音(客房大门用的是那种旧式铁锁,一开就有“嗒!”的一声),随着大门开启,我听到了某种动物低hou的声音,我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是3点多了,谁这么晚出去啊?我抱着好奇心走出了房间,大厅一片漆黑,那种低hou的声音是从大门外传来的,我往大门看去,发现有个人影在走廊外,我开始以为是小偷,看清楚了发现这个硕大的影子是肥荣。借着远处路灯射进来的光,肥荣看到我走过去了,不断用手势叫我走过去,而且竖起手指放在嘴前“嘘!~~”我走到肥荣身旁,看了看他指的地方,我看到就在我前面两米不到的廊道上有一只黑猫,我认出了那只猫就是房东的那只。它在楼梯那个位置,通过昏黄的灯光,我看到它对着通往六楼的楼道做出一个像要攻击的姿势,喉咙发出扭曲的低hou声,时而还“wow!”地大吼一声,在我眼前的这只家猫,现在更像是在动物频道看到的老虎狮子一类的猫科动物,我从来没见过家猫会这样。肥荣当时就很害怕了,站着一动不动,我走前了一步,歪着身子看了看黑猫对着的方向,我只看到通向六楼的楼道漆黑一片,我连那个铁门也看不到。但是我脚下的这头“黑狮”还是对着那里yao牙切齿地吼着,虽然现在是酷暑,但是伴随着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我不jin也感到不寒而栗了。突然,肥荣爆发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冲上来一脚狠狠地踢向了黑猫,我的“别!”只喊除了一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惨叫,黑猫被踢飞撞到了墙上,然后从楼梯向四楼滚了下去,跟着就一点声响都没了。没了黑猫的声音,这个幽暗的走廊显得更加阴森,我又不jin看了看六楼的楼梯,但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我转头用责备的眼神看了看肥荣,他当时的样子也很懊悔。也许每个人被一只动物连续吵了两晚没得睡觉都会有这种无名火,然后会做一些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事吧。
我们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看了看手机,原来一共才15分钟的事。
那wan,我迷迷糊糊也徘徊在梦与醒之间,那黑猫的惨叫一只缭绕在我耳边,我仿佛听到了大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仿佛又夹杂着那只猫的低hou,形形色色的声音在我脑里回旋,我在这一片噪杂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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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出客厅发现老蒋、艺哥去上课了,肥荣的房间里正传出鼾声。我感到头很重,晕乎乎的,昨晚的事像一场梦一般。但我还是不自觉地走了出去看看,当我到了楼梯那里,当我看到墙上那一抹血迹,我就知道昨晚不是做梦了,我继续从楼梯往四楼走去,楼梯上有零星几点血迹,当我走到楼梯中间平台处看到那一大滩干血迹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猫肯定昨晚在这受伤流血致死了,肥荣那一脚踢得真是不轻啊。我心里暗骂了肥荣几句,猫死了不是问题,得罪房东问题就大了,哪里还能找到这么便宜而且舒适的房子!
我慌得一逼,突然心神一定,猫的尸体呢?流了这么多血,猫肯定死了,但是它的尸体在哪?我突然一惊:难道房东已经知道了?!突然,我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看着我,我转头过去,发现四楼阳台上有一个女生在看着我,她见到我转头看她了就笑着对我点了一下头,我也笑着点了下头。我承认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女生,粉色的衣服,长发,bai皙的皮肤,一副红色粗框眼镜,一双清澈的眼睛,在阳光下她的微笑给我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长发男生走了出来,对着那女生说:“走吧走吧,我都快饿死了……”然后急步往楼下走,那女生也跟着他下去了。
我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也很饿,想下去吃点东西,下到四楼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然后转身回去拿钱,上到五楼的时候我又犯傻继续往六楼走去,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我到底搞什么呢?看着那个冰冷的铁门和锁链,又想到了昨晚那只黑猫的诡异行为,我感到很不舒服。
回房子里我敲了一下肥荣房间,还叫了他几声,里面鼾声依旧,我想开门但发现门锁上了。下楼吃饭的时候我忍住不看那滩血迹,下到一楼看到房东的门关着,里面毫无声息,我的心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了。
吃完饭我便去教学楼上下午的课,依旧和秦爷、老蒋、艺哥他们坐在一起,他们侃的西我接一句接不了下一句,老蒋和艺哥提到了楼梯那里的血迹,问我知不知道什么事,我说我也不清楚呢,然后他们就没提了。
那天晚上我记得自已一个去图书馆自习了,但是一点东西都看不下去,脑子里里全是那只黑猫和它的叫声。大概9点多,我便离开了图书馆,快走到房子楼下的时候,我到路边小店那里买奶茶。在我等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清脆声音:“老板娘,来两杯茉香奶茶。”我转头去看的时候,刚好和她四目对望,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先说话了:“诶?这么巧啊,你不就是住五楼的那个人么?”边说边在包包里翻钱包。
“是啊,”我看到她包包里有些日语教科书,就问:“你也是XX大学的学生吧?”
“对啊,我是外院(外国语学院)的,你是哪个学院的?”
“理工院的。我叫罗凡。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谢,名字叫晨琳,叫我小琳ok了。”
这时我才发现她长得得挺高的,大概一米七,只比我矮半个头左右,我便潜意识地慢慢直起腰板来……现在想起,我当时看上去肯定很傻吧……
“靓仔,你的茉香奶茶。”老板娘把杯子递给我,突然还看着小琳笑着问了句:“不给你女朋友也买一份吗?”
现场气氛霎时尴尬到了极点,我顿时手足失措连忙说:“额…这个…我们…我们刚刚认识的而已…”
小琳淡定地笑着说:“老板娘啊,我刚刚才叫你给我两杯茉香奶茶呢…”
“哦,呵呵,我刚顾着弄他的没听到啊……”老板娘笑着就忙去了。
我偷偷看了看小琳,发现她也在带着微笑看着我,大概她觉得我红透的脸很搞笑吧。
我们一起回到房子,一路上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只知道了她是苏州人,跟我一样在读大三。上到四楼的时候,我听到房子里面正传来优美动听的钢琴曲。一定是她同ju的男友弹的吧。和她道别以后,我一个人走完了这段昏暗的楼梯。脑子里都是她的声音,完全没想过那只猫的事。
那wan我发现自己心情很不错,早上的阴霾神奇地被一扫而空。肥荣不知所踪,他们说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他了。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打牌的时候。
“老蒋,你早上又说楼梯上有甚么J8血迹,回来看了下怎么没有啊?”秦爷洗牌的时候突然这样问。
“对!我当时也很奇怪,可能是房东清洗了吧。”艺哥说。
“我靠,那到底是什么血啊?”老蒋边抽烟边说,“这事太TM邪门了。”
“就是一点血嘛,你怕什么啊?”秦爷边说边看了下肥荣房间那边,“都快11点了,肥荣那小子跑去哪了啊?”
“跟你昨晚一样,kai房去了呗。”艺哥笑着说。
“我靠,难道那杂zhong比咱们的小凡还早?!”秦爷指着我大笑说,从大一认识他开始他就是整天笑话我是处男。“小凡啊,你该努力一下啊!”
那时我听他们提起血迹消失了就已经心不在焉了,我连忙往外面走去,起来得太突然他们都觉得奇怪了,他们出于好奇就随后跟了出来。当我走到楼梯那边我也惊呆了,墙上和楼梯上的血迹真的都不见了,但是认真看一下,还可以看到墙上有点红色的痕迹,像是被用力擦过的样子。
他们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本想说出昨晚发生的事,但是我不希望大家都责怪肥荣,总之我不希望这件事从我的口中说出去,还是等以后肥荣自己坦白吧。我说没什么,只是我也好奇而已。当我走回房子经过六楼楼梯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铁门后面,我马上看回去,发现那里漆黑得连铁门都看不到。
那wan肥荣到12点左右才回来,那时大家都准备睡觉了。我们问他去哪了,他说去跟高中同学聚会去了。我看得出他在撒谎,但是看他憔悴得这样子,我也不追问了。大家都没提起那只猫的事,他应该也知道我没有说昨晚的事吧。
我想,既然血迹也都不见了,那就让这件事永远地过去,就算是我和肥荣两个人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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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wan1点多我便上chuang睡觉了,最迟上chuang睡觉的是秦爷,他跟他在贵州的老婆聊了一趟电话,又和深圳的三奶聊了一趟。秦爷长得不算帅,也不高,也不算有钱,但是女人缘就是特好,这是我最羡慕他的地方。
明早没课,而且大家都没什么睡意,我便和秦爷躺着聊天了。差不多2点左右,我还听到老蒋和艺哥偶尔传来的谈话声和笑声,肥荣房间传来键盘的敲击声。
突然,我听到了大厅外面有人翻东西的声音,开始只是偶尔几下“嚓嚓”声,我以为是风吹,后来就变得越来越频繁,肯定是有人在乱翻了,这时我感觉到房子里没人说话了,应该是大家都听到了,秦爷简直就坐在chuang上一动不动地往漆黑的大厅看着。过了一会,听外面传来了一本书摔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特别响亮,我被吓了一跳,秦爷马上吼了一句:“谁啊?!”吼完之后外面翻东西的声音依旧,“有贼了!cao!”他连忙跳下床了,这时我也赶紧下床跟他出去了,同时我也听到了艺哥和老蒋的声音。
大厅一片漆黑,我们什么也看不到,翻东西的声音依旧响着,我当时就觉得肯定不是贼了,有贼见人起床了还不走的吗?忽然大厅一亮,我看到肥荣在门口把灯开了,转头看看声源,我腿就软了——我看到团黑乎乎的东西就在翻我们放在沙发上的书本,书被翻得满地都是,我觉得那团黑东西就是一只猫。灯开的瞬间,它转“头”扫了我们一眼,我的脑袋轰的一下——那个根本就不是头,是一个扁扁的、扭曲的半张猫脸,它一跃跳下沙发,一溜就溜进了厨房,经过我的时候我看清楚了它被压扁的头颅,那里没有血肉或脑浆,就是黑乎乎一片,大家都驚呆在原地,只有艺哥马上开了厨房的灯追过去,这时我回过神来,转头看看肥荣,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和我一样惊恐和不解。然后我马上走去厨房看看,其它两个人也进来了,大家都想看看艺哥捉到那只猫没有,只看到艺哥竟然在尽头的厕所里看着厕所坑。我还没来得及问,艺哥先说了,说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我cao…这…不可能啊…”
“怎么了?猫呢?”我问,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那是猫。
“它…它…”艺哥边回头看我,又边低头看回坑里。
我走过去看看坑里,发现什么也没有,再看看艺哥,他脸色青白,说:“刚刚追进来,我就见到它跳进里面了…”
“厕所坑才多大啊,那只猫不可能钻得进去……”秦爷气冲冲地说完才发现自己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重点,马上把话停住了。
这时我已经被吓得腿软了,马上转头看着肥荣问:“这只猫不就是房东那只猫吗?”
肥荣见大家都看着他,他结巴着说:“不..不清楚..”
“它昨晚不是已经死了吗?血还洒得满楼梯都是啊!怎么还活着?!”当说到“活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也不确定它是否还活着。
“等等,你说房东的猫死了?昨晚的事?那些血是它的?”老蒋一头雾水地问我,我没说话。
秦爷更加mo不着头脑了,说:“我靠,我一晚没回来,你们搞什么J8了啊?!”
我依旧没说话,就看着肥荣。
肥荣终于开口了:“昨晚,我不小心把房东的猫踢死了……”他再次用了“死”这个字眼,我发现现在用“活”或者“死”来形容那只猫都显得不恰当了。
“要死真的死了,那只猫的尸体怎么不见了呢?刚刚看到它还活蹦乱跳的!”我对肥荣继续施压,好像我不明白的东西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样。
而事实的确如此,肥荣继续说:“我…我昨晚回来一直担心猫到底有没有死,就再出看看,发现它真的死了,我怕房东知道,于是就把它扔了……”
我真不敢相信平时胆小的肥荣会干出这样的事,目瞪口呆连忙继续追问:“你确定它死了吗?”
“肯定死了…就是…我见它还有一点气息就踩多了一脚…”我听到这句真是从此对他另眼相看了,他没理我惊讶的眼神,继续说:“我把它扔去六楼了…我用胶带装着…把它抛到上面去了…”肥荣眼神呆呆的,他说出来以后可能是解tuo了,但也令今晚的事更加恐怖了。
我试着想象他昨晚是怎么做的,六楼铁门和楼梯扶手旁有一个空位,他必定是从那个空位抛上去,那里是个死角,不开铁门走上去是看不到的。我第一时间不是觉得他这样做很没人品,而是觉得他这样做是极端的幼稚和愚蠢——大哥啊,拜托你扔也别他ma扔回房子里面啊,要扔就拿到楼下的垃圾桶那里扔啊!
“那血迹呢?是你擦掉的吗?”老蒋继续问。
“是…昨晚太黑了,我看不清,所以就没擦,下午起床以后就马上擦掉了…”
肥荣说到这里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其它零碎的事情就由我补充了,大家都不得不狠狠地鄙视肥荣的行为,这跟一个杀人犯“毁尸灭迹”的行为有何不同?
这时艺哥才突然说出一个大家都忽略的问题:“猫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们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大门,但发现大门是锁得紧紧的。但是既然它可以从厕所坑逃走,那也能从那里进来吧?虽然我们可能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
那wan的事大概可以写进“世界动物特异功能大全”里面了,但是即使那只猫再恐怖,也不够肥荣做过的事吓人。从那天起,大家都好像不太搭理肥荣了,肥荣也变得越来越沉默,而他离开我们的日子也不远了。
那wan折腾完已经4点多了,大家相当于通了一晚宵疲累地坐在大厅的地板上,沙发都没人敢坐了。我和老蒋抽了半包烟才稍微定惊了,但这半个头的猫我相信大家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我们一直沉默着坐到大概5点半,天微微亮的时候才进房睡觉,我和秦爷躺下以后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秦爷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看清楚那只猫的头没有?”
“…当然看清楚了…”我觉得五个人都应该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肯定不是活的东西…是些不干净的东西。”前半句我同意,后半句我还是不认同。
“世上哪有那些东西…别自己吓自己了…”我说道。
秦爷沉默了一会,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事是我老爸小时候的事,刚好也是和猫有关,你听了或许就会有这种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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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开始娓娓道来:“我爸小时候住在农村里面,隔壁住了一对老夫妇,儿子多年前就得急病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可怜得很啊。他们养了一只黑猫,猫的名字跟他们儿子一样,叫顺风,两老平时很疼这只猫,那只猫也是只好猫,晚上捉很多老鼠的嘞,自家捉完了还帮邻居捉。当时村子里有个出了名的小恶霸,我爸小时候也跟他一起混的,平时就游手好闲,周围惹是生非度日,村子里是人见人怕的。有一晚,他们叫我爸出去,一起找点好东西吃,我爸那天刚好发高烧没去成,谁知他们那wan就闯大祸了……”
我听得入神,秦爷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那wan那个小恶霸和他的几个人一共六个人原来是想去村子里偷鸡,但是因为他以前的‘案底’够厚的了,谁家的鸡还不关得好好的啊。他们偷不到鸡就周围瞎转着,想捉狗谁知捉不成,差点被狗yao蛋蛋了(这是他的原话)。后来很晚了,家家都入睡了,他们在村子游了一圈最后就停在那对老夫妇的家门前——他们竟然看上那只猫了。于是他们几个人用麻布袋把猫虏走,到村子旁的一条河把猫淹死了,淹死了还不够,还几个人生火烤了吃,那年代的人真饿得什么都想吃。第二天那两夫妇听了消息后伤心啊,两人去到那条河边只找到灭了的柴火和一堆内脏和骨头,两老哭了一个早上,年老体衰能找谁算帐啊……小凡,你还醒着么?”
“我醒着,你继续说。”我听得jing神抖擞呢。
“就在那一晚,怪事发生了。那个小恶霸回家以后睡了一觉,晚上醒来就有点不正常了,当时传言就说他一个人卷缩在墙角里,越黑的地方他越喜欢久留,跟他说话他总回些傻话,表情似笑非笑,面部抽搐。他爸开始没怎么担心,一直到晚上去夜尿的时候,看到厨房有个人影在里面,他以为是贼,就拿起一根木柴慢慢地靠近,向他大喊了一句,但是那人没动,于是就拿起油灯走近一看,当时就把他吓得尿出来了,他看到他儿子蹲在一堆死老鼠旁边,满面鲜血,嘴里在嚼着一些东西,一根老鼠尾粘在嘴唇上。他看了他爸一眼,突然面目狰狞地“喵”了一声,他爸被吓得又退后了几步,然后他嗖地一下就转身往外面跑了,他爸说他跑的时候不是用两条腿,是四肢并用,轻快而无声,他爸反应过来时就追不着了。那wan不止小恶霸一个这样,跟他一起混的那五个小孩也这样。后来事情就闹大了,几家一共三十多个人举火把周围找人,结果找了一晚只找到一个,但找到的那个已经疯疯癫癫,坐在一棵树旁边吃自己手指,小指头已经断掉了他还在啃无名指,过了没多少天就死了。到了早上有人建议到山里面找去,于是一群人就往山里走,就在一座坟前找到了剩下的五个人,五个人死状极其恐怖,都缺个胳膊少块肉的,嘴里都是别人的手指、头发之类的,好像是互相往死里撕打了一顿最后死在一起。而那座坟,就是那对老夫妇的儿子顺风的坟。这件事我爸多年后跟我讲起还心有余悸啊,要是那天他没发烧去了的话就成为其中之一了。”
虽然天已经大亮了,但是我听完还是捏了一把冷汗。
“我爸说,” 原来秦爷还没说完,“晚上杀黑猫是大忌,脏东西都可以通过黑猫找到生人的,肥荣那臭小子偏偏就犯了这个煞……”
我无言以对了,开始担心起肥荣来。过了不久,秦爷就睡着了,但是我还是睡意全无,就在房间里上网上了一个早上,中午就出去上课了,出去的时候他们全都还在熟睡,我就不吵醒他们了。经过楼梯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往六楼那个地方看,我看到有些咝咝的声音,我走上隔着铁门看了一眼,看到是一个黑色的空胶袋在地上被风吹动着。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马上转身快步走人。
那天都在昏睡之中度过,晚上回去在房子对面那个小卖部那里买两罐咖啡,小卖部老板娘叫莺姐,是个很善谈的人,给我找钱的时候问:“靓仔,你是对面梁房东的租客是吧?”
我点了一下头。
“你租了几楼啊?” 莺姐又继续问。
“五楼。”
老板娘脸色一沉,“我看,你晚上睡得不好吧?”她应该是注意到我肿大的眼袋了。
“还ok吧。其实就是昨晚睡不好而已。”我笑着说,但我看得出莺姐知道些什么事。
“实不相瞒了,”莺姐瞄了周围一眼,把声音压低了说,“五楼的房客都住不久的…”
“为什么呢?”
“那里六楼有脏东西,住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她言之凿凿地说,“你们这些人生路不熟的大学生就贪便宜租他的房子,住久了不是病多就是被吓到,都赶紧要退房的.”
我心里已经发毛了。
“还有,你记着,”莺姐说到这句就举起了食指,暗示我一定要注意,“千万别上六楼,上次有个租五楼的小伙晚上被鬼迷上了六楼。第二天他下楼上班,我看到他头背后的头发全掉光了,他自己也没注意。我叫住他他才发现,他说昨晚晚上有个小女孩说家里水管爆了,叫他上去修,于是他就上六楼帮那两母女修水管。问题是六楼哪有人住啊…”她说完就用手把钱递给我。
“梁房东他知道吗?”我问。
“他会不知道?!他肯定知道!”老板娘瞪大眼睛说,“而且我怀疑那…”
突然,一个猥琐的声音打断了老板娘的话,“喂!莺姐,你又在9吹啊?(注:9吹在粤语里面是指吹)”我看到梁房东不知甚么时候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正往小卖部走在。他肥大的体型使他走起来显得很蹒跚,走到小卖部前他又习惯性地吐了一口痰。
莺姐很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没有,没有。跟你的房客闲聊而已。”
然后梁房东直接趴在她的柜台那里,说:“拿两包生粉来啦,这么多东西说!”说完又用他的小眼睛转过来瞄着我看。我回避开他的眼神,转身想往房子里走去。
谁知房东竟然叫住我了:“喂!靓仔!你有没见过我的猫啊?”
我转头看着他,心乱如麻却极力表现得镇静,说:“没有哦。”
他什么也没说,把头转回过去。
我上楼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不擅长说谎,说完一个谎心里就特不安,可能是楼梯道太昏暗,我还差点踩空了一步。上到五楼的时候我又犯傻继续往六楼走去,这次我一直走到撞到铁门了才回过神来。突然,我感觉到前面有一股寒气袭来,寒气仿佛已经冷却了空气渗入了我的肺部,我真的感觉到前方的黑暗里就有一双冰冷的手或者是一张冷笑的脸在靠近我,我一个激灵连忙退下了楼梯,几乎摔了一跤。離開了鐵門,我再次感到了夏日炎熱的氣息。
他們四個人都在房子里,看上去跟我一樣疲累,這也難怪,白天睡覺是沒用的。我今晚想早點洗澡,但是想到昨晚那隻貓的事,我對廁所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我問他們都洗澡了沒,他們都說還沒。
老蔣最直接了,說:“昨晚那隻貓這麼恐怖,誰還敢進去啊。靠!”
就這樣一直拖到11點,我早上在外面流汗流得太多了,渾身癢得不行,不洗睡不了啊,於是我鼓起最大的勇氣拿著衣服走進了廁所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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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上)
进去以后,我打算随便淋几下速速解决就算了,但是在这个大热天,被冷水浇湿shenti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啊,浇了几分钟我连洗头的想法都有了,但是我还是想速度解决,手急不小心放的洗头水有点多了,泡沫几乎把我整张脸都盖住,我眼睛睁也睁不开。就在我闭眼挠头的时候,我很奇怪地感觉到,厕所的灯可能已经熄掉了一段时间了,就是那种被光包围的感觉似乎消失了,但是我根本无法确定,但又很奇怪地非常确定。我打算继续挠几下,然后赶快拿水冲掉泡沫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厕所里的水管传来了楼上轰轰的冲水声。我开始没觉得没什么,但是定下心来一想,不对!楼上没人的!我赶紧拿花洒冲着脸,手往死里擦,拼命擦掉脸上的泡沫,等我眼睛可以睁开,我发现厕所的灯真的已经关掉了!我正身陷在一个漆黑的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大概几秒,楼上的冲水声停了,只剩下花洒哗哗的水声,房间被一种无形的窒息感笼罩着,我屏息着呼吸,僵硬地站在原地,连开门出去的知觉都没有,突然,就在我下方,厕所坑那里传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被掐着脖子时喉咙发出的嘶哑声,这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水声充斥着整间房子,我这时想大叫了,但是发现我的喉咙跟“它”的一样,拼了命喊也只能发出嘶哑扭曲的声音,我吓得快疯了,这时才连忙转身想开门出去,但是一只冰冷得无法再冰冷的手从厕所坑的地方伸出来捉住了我的腿,“它”嘶哑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变得更大更凶狠更扭曲了,我觉得“它”的脸仿佛就在我耳边对我耳语,在极端恐惧中我仿佛听到了“它”嘶哑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个字:“来…”。这时,突然又有另外一双手捉住了我双肩,而且不断在摇晃,眼前的漆黑开始在颠倒,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
我突然睁开了双眼,眼前是秦爷惊恐的脸,他在拼命地捉着我双臂摇晃,一丝新鲜的空气涌入了我的肺部,我先是大吼了一声,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这辈子没呼吸过一样。
我边喘气秦爷边喊:“小凡!你没事吧?!小凡!别吓我啊!!”
我喘了大概两分钟才觉得头不再晕厥了,但是脸涨热得要命,我不知道我脑缺氧多久了。我喘得猛咳了几下,秦爷拍着我的背。
我回过神来,但也六神无主,三魂不见七魄了,说话已经说不出,就只瞪大惊慌的双眼看着秦爷,竭斯底里地边扯气边指着厕所。
秦爷看着也着急地说:“你别慌,我们都在啊!”
我发现我自己憋得眼泪都出来了,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厕所…有鬼…”说完我发现自己身ti原来一直在不断地颤抖,手脚都被吓麻了。
秦爷被我搞糊涂了,说:“你什么时候去过厕所啊?”
我边哭边说:“刚..刚刚…我洗澡的..时候…有…”
秦爷说:“你没去洗澡啊…你回来不久就躺着睡着了啊…”
我听他这样说我还是不相信,还是猛指着厕所那边,想证明点什么。
秦爷说:“你今晚一直就在着睡着,没醒过!”
这时我不得不想一个我自己也不会相信的问题:刚刚那是一个梦?
秦爷接着说:“刚刚睡着睡着我觉得床有点震动,我开灯一看原来是你身ti绷紧了在抽,我看你是窒息了,翻着白眼,脸都憋得发紫的…我拼命摇了你很久你都没醒过来,我差点想拨120了…然后你好像说了一句话,跟着就醒过来了。”
这时老蒋和艺哥都已经站在门口了,肯定是刚刚秦爷叫得很大声,把他们也叫醒了吧。他们问我什么事,我说我发了一个恶梦而已。其实我真的不相信那是一个梦,因为它实在太真实了,从我进厕所,冷水往我身上浇,到那只捉我脚的手,那些感觉比我所理解的真实还要真实得多。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问老蒋和艺哥说:“厕所那边真的没事发生过?你们听到楼上有冲水声吗?”
他俩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摇了一下头。老蒋看见我惊魂未定,又想起昨晚那只扁头的猫,于是说:“厕所门今晚睡觉前就关上了,没什么事的,我们人这么多,那些不见得光的东西搞不出什么……”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肥荣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极端恐惧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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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平静下来,这声惨叫声又再次把我的神经chou动了,大家立马转身向肥荣房间跑去。我的腿还酸软无力,但是还是支撑着走到外面去,我看到最早冲到肥荣房间的是艺哥,只见他一开门,站了几秒,突然就全身软了似的往后倒,跟在他后面的老蒋马上从后接住了他,还不知道肥荣有什么事,艺哥竟然晕了,当时场面真的一团糟,都不知道顾哪一个好,但是我看到老蒋虽然接着艺哥,但是他已经看着房间里面发呆了,秦爷赶上去后也是如此。我出了吃奶的力气一瘸一拐地跟上前,看到房间里的肥荣,我也当场吓呆了——肥荣满手是血,瘫坐在chuang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我们,嘴里念念有词。
艺哥为什么会晕我终于知道了,他天生晕血,一看到血马上就晕的,但是不用面对这骇人的一幕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刚刚的惊吓还没过去多久,但是先发话的却是我:“肥荣,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肥荣依旧呆滞地坐着,嘴里依然念念有词,他念的东西我听不到。
秦爷急了,房子是他选的,一晚发生两件这样的事,他能不急吗?他对着肥荣大吼:“肥荣!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肥荣被这一吼吼醒了,但是对比起刚刚的沉默,他突然竭斯底里地大哭起来,边哭边叫:“和我干上了!!那东西和我干上了!!!”他大哭大吼着,完全没有任何自制了,从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东西——绝望,彻底的绝望。
我不想对一个临近崩溃的人追问点什么了,只想安慰他,说:“没事的,大家都在,没什么事解决不了!”
“没用啊,”他边哭边猛的摇头,“没用的啊,那东西和我干上了……”
这时再说什么也是他ma废话了,大家都有了一个共同念头——走!
于是我马上说:“老蒋,你背着艺哥,这房子今晚不能留了!!”
谁知我话刚出口,肥荣又大吼着说:“不行!!不准走!!全都不准走!!”我诧异地看着肥荣,发现他现在是愤怒多于恐惧。
秦爷怒了,说:“我 的!你看你被整得!你还TM 想在这等死是吧?!”
肥荣吼回他说:“走了才死!!留下不用死啊!!”说完他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突然又带着哭腔哀求着说,“你们看啊,那狗 日的在我手上写了什么?!看看它写了什么!!”
艺哥也在迷糊中清醒过来了,为了不看到血,他转身站着,只听不看。
房间里闷热得我满头大汗,血在温热的空气中混杂着,我问到的空气全部带有腥味。我把头凑过去看,但是只看到血迹一滩,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看到书桌上有一杯水,马上拿起倒了一些在肥荣的手上,肥荣忍痛双手互相擦了一擦,把血迹抹去,然后重新把手掌张开给我看。我惊讶地发现,左右两只手掌均被“刻画”上了几个符号,伤口深可见肉,每下笔画都留下一条尖尖的结尾,再仔细一看,可以勉强地看出是几个竖着的中文字,其实,说实话,那几个“字”真的太别扭了,我觉得自己当时也就是三分照实,七分创作吧,我艰难地认着,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竖着从他的左手开始往右手读:
“黑” “行”
“夜” “夜”
“留” “白”
在右手上的三个字是完全倒着写的。我理清了一下顺序:“应该….应该是…
‘黑夜留,白夜行’。”
“这TM到底是什么意思啊?!MD故弄玄虚什么啊!”秦爷看来已经迫不及待要走的样子了。
“‘黑夜留’,意思是叫我们晚上一定要留在这里吧?”老蒋冷静地说。
“好吧,那‘白夜行’是什么意思?!就是说白天才可以走?!然后每天晚上都要留在这个闹鬼的地方?!”秦爷对着老蒋吼去,虽然大家都知道现在吼来吼去根本无补于事!
老蒋又想了一会,说:“‘白夜’一般指的是极昼现象,但极昼只有在高纬度地区才有啊,广州不可能有…”
“极昼毛!明显那东西就不想让我们走嘛!!”秦爷已经站不住了。
我在仔细地看了看,发现了字体编排似乎有点提示,但我并不确定,可是这个时候有错误的建议也比没有建议好,我对大家说:“看看,这六个字排的位置,左右斜角都对着两个相反意思的字,唯独中间的‘夜’是一样的。”秦爷没说话,老蒋也看着我等我继续说,“所以,这不关是白天还是晚上的事,只针对夜晚。”
“这个我觉得对,”老蒋似乎同意了这一点,但他说:“那夜晚怎能有‘黑’和‘白’之分呢?晚上都是黑的啊。”
这个又问倒我了,如果解答不了这个,我的猜测也可以说是错的了。
秦爷又暴躁起来:“对啊,你不知道就别乱说,现在不是乱说的时候!到底能不能走啊!”
我们再次沉默了,秦爷急得在跺脚了。
这时一直背对着我们在听的艺哥终于打破了沉默:“是不是指有光的夜晚和没光的夜晚啊?”
我听后马上就想,光,夜晚为什么会有光?
我正想说出口,老蒋马上就说:“是不是指月亮啊!”
老蒋刚说完,恐怖的事发生了,我们听到楼顶上有一阵很急的脚步声,从大厅的方向一直挪步到更远的地方,然后厕所那边传来了楼上冲水的声音!轰轰的声音从厕所那边传遍了整间房子。
大家吓得真想开门就跑,但是今晚是月夜还是黑夜呢?我细心想了一下,发现想都多余!今天9月多,可以说临近中秋了,早上大太阳的,肯定万里无云!今晚肯定是月夜!
这时艺哥打开了大门,一轮明月就挂在夜空上。
突然肥荣喘着气慢吞吞地问:“那‘行’的意思是说可以走还是必须要走啊?”
秦爷这时大吼:“MD!你脑can了!!肯定是必须要走啊!!”
就在秦爷吼完,冲水声就停了,然后只听到“嘭!”的一声,我们厕所锁上的门被人很用力地打开,狠狠撞在墙上。
大家马上拼了老命往外冲去,我感到背后有一股寒气在不断逼近,大家都只管往下冲,不敢往后看。
就在我们下到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身后房间的大门“砰!”的一下关上了。要是迟个四五秒,我们就被困在里面了!
大家还是不顾一切往楼下冲,经过四楼的时候,我心头一惊。但是又没想到自己害怕的是什么,就被身后的肥荣一直推着一直跑到楼下……
大家喘气的喘气,坐下的坐下,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我问谁有表,大家连手机都没带,谁会带着表下来呢。
晚上的巷子寂静无人,昏暗的路灯照着我们几个筋疲力尽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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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们在楼下的巷子里呆了一会,大家都没说话,现在大家又怕又困,还带着满脑子的不解,但都不想开口说话了。
深夜的巷子里即使在这个酷夏的夜晚也显得阴风阵阵,巷子深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巷道中回荡着。秦爷已经冷静下来了,靠在墙上发呆,他现在应该和大家一样困惑与无助。老蒋和艺哥坐在楼梯的一格上大口大口地抽着烟,艺哥这烟鬼连睡觉也把烟放在睡衣里的,但不知道要抽多少根才可以平复下来呢,我想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肥荣又变回刚刚的那种呆滞,我光看他手上深深的伤口就觉得疼了,他却好像什么痛楚都感觉不到一样,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想起他刚刚竭斯底里的恐惧,到底他手上的字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敢问他。
突然我感觉到左脚小腿上有一丝刺痛,那时我穿着短裤,借着路灯我能隐约看到脚上有点什么,我挪近路灯一点,再抬起小腿看看,只见我小腿上有一大块表皮变成了干瘪的灰黑色,像突然枯死了一样,我在看看块死皮,那形状跟一个握在我小腿上的手掌一样!但我似乎对这一点都不奇怪,更奇怪的事我刚刚已经见识过了,腿上这死皮只能说明,我那个在厕所被鬼扯脚的梦是“真”的。
我又想起了秦爷摇醒我以后说过的话,有一句话我想问他很久了,现在是问他的时候了,我看他正在发呆,就叫他说:“秦爷...”
“什么?”他声音有气无力,但回得很快,证明他不是完全在发呆。
“你刚刚说我发恶梦醒来前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什么?”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我尽力说清楚每一个字。
“你当时说…”秦爷说了一半,突然沉默了一会,仿佛在思考,但现在沉默对我来说是极其要命的等待,他终于开口:“你说了一句:‘好,我来。’…”
这时我腿软了一下,那些水声,嘶哑声,和那一声扭曲的“来…”瞬间又充斥着我的耳膜…我仿佛又再身陷在那片漆黑之中…我答应它了…我竟然答应它了…
这时秦爷说:“现在顶多就三点多,在这里坐到天亮不是办法。”这时我看着秦爷,想:你不是要我们上回去和那东西硬拼吧?秦爷继续说:“我们走到那边去,找个地方坐坐吧。”说着他指了一下我们学校北门外面那一带。于是大家有气无力地起来往那边走去……
从来没试过这么晚走到这边来,今晚才发现这里有一家大排档是通宵开的,外面有四个大叔围坐着在抽烟喝酒打牌,聊得很大声,隔老远就听到了,看到这些活生的人气我们感到平静了很多。
我们进去后就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了,看看墙上的钟,现在才三点半,在外面坐着的四个大叔里其中的一个赤luo上身叼着牙签的看见我们了就站起走过来了,看起来他是这大排档的老板, 这个jing瘦但健壮的大叔拿着一份点菜单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过来,用粤语问:“要点什么?”
我们这时才想起“钱”这个问题,我们左翻右翻,发现大家都没带钱出来。我在看看那个大叔,他大概50岁左右,长得很高大,赤luo的上身横满了结实的肌肉,他黝黑的皮肤因为喝了酒而涨起了红色,脸看上去像个“关公”一样凶神恶煞。
我怕他等得不耐烦了,就用粤语对他说:“大叔,我们没带钱出来,可不可以在这里坐一下,坐到天亮了我们就走。”
只见那个大叔突然皱起了眉头,眼色变得狐疑起来,但绝对不是因为我们没带钱,是因为另一种东西,他问我:“你们是里面的学生?”
“这么晚,宿舍还给你们跑出来啊?”大叔继续问,我发现我应该骗他说“不是”,学校的宿舍晚上是关上大铁门的,一个人出来都要经过很多手续,更何况五个人?告诉他实话反而要回答更多问题了。
“额…我们没在宿舍住,我们在附近租了房子…”我吞吞吐吐地说。
“哦,那你们肯定是被打劫了,是吧?”大叔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看了看大家,大家都是穿着睡衣和拖鞋,肥荣连拖鞋都没有就光着脚,样子狼狈到了极点,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是突然赶出来的。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我们还是走吧…”说着我示意他们起来走人。
“喂喂喂,等等!”大叔突然把我们叫停,“坐着,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转身把点菜单放在柜台上,过去跟他三个朋友说了几句话,那应该是潮州话,我完全听不懂,他的朋友听后转头过来看了一眼我们,然后哈哈大笑,笑后继续打牌,我们就傻傻地看着他们感到莫名其妙。
那大叔随后拿了一碟炒花生,三瓶啤酒和六个杯子过来,放在我们的桌子上,我们一看就更加奇怪了,我又说:“大叔,我们真的没带钱来啊。”
大叔没搭理我,左手拿着一瓶啤酒,右手拿起一根筷子,熟练地开了三瓶啤酒的盖子,倒了五杯酒给我们,然后拉了一张凳子过来自己坐下,再倒了一杯酒给自己。这个大叔的动作潇洒不羁,我还看到他粗壮的手臂上有几条缝过针的痕迹,头发乌黑,面孔深沉,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大家看着酒都没敢喝,大叔用极不纯正的普通话对我们说:“叼…丝丝缩缩…年轻人,喝点酒定下惊吧,我不收你们钱….”说完他就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点了抽起来,第一句是粤语,意思是指我们太胆小谨慎。
我们终于拿起杯子喝了起来,秦爷最爱酒了,他马上拿起一杯见底,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我喝了半杯,觉得心一下就定下来了。
大叔继续用广东式普通话说:“你们等下觉得不害怕了,就告诉我你们撞的是什么邪吧…..”最后那个“邪”字,他说得特阴沉。
我们全部突然都定住了!惊讶地看着这位大叔,周围的气氛突然又诡异了起来。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事?
大叔又用回粤语说:“两只鬼,一老一幼,缠上你们五个人已经差不多十天了,怎么今天才知道要跑?”
我知道这个大叔的来头不可小觑了,这就是所谓的“高人”吗?他这句话真的把我吓得僵硬了。
“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有鬼影跟着了,” 大叔继续说,“我以为我喝多了看错,谁知走近一看,扑街了,全部被打了印,晚了,现在跑也没用…..”
我们全部都说不出什么,想大叔继续说下去。
“这店平时不开这么晚的,今晚有几个老朋友来找我我才一直开着,是关于照顾刚好又见到你们,”大叔吸了一口烟,继续说:“这算是我们有缘吧,我就破例帮你们一次。”这时他眼里流露出一丝伤感,而这份伤感稍纵即逝,随后的又是那双看不出情感的眼神。
“现在,”大叔直直地看着我说,“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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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之前先问了一下他们几个,为了和大叔更好地交流,等下我决定用粤语,他们是听不懂的。老蒋就叫我尽管说吧,说完再告诉他们可以了。秦爷和艺哥都点头示好,唯独肥荣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上去这小子是坐着睡着了。
于是我便从我们租了哪里开始讲起,再讲那只黑猫,当我讲到肥荣对黑猫做的事的时候,大叔皱了一下眉头又摇了几下头,然后叫我继续说。我然后就说我今晚发的那个梦,毕竟那是一个“梦”,我没有描述得怎么细致,尽量撇开个人观点与情绪,当我说到它在梦里捉我左小腿的时候,大叔马上叫我把小腿给他看看,这里的光线很足,那块死皮我看得更清楚了,是紫黑色的一大块掌形,大叔用力捏了一下,问我有没有感觉,我非常惊讶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突然,大叔把手上的烟放了上去,我下意识地往后猛缩了一下,但是已经晚了,烟头已经放到上面了,没感觉!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小腿上的这肉好像不属于我的一样。
“你被它偷了一块肉。这个我帮不了你…”大叔摇了一下头说,“你今晚走运,要是它捉的位置再后一点,到达小腿肌的位置,你今晚就走不出来了……”
我自己又mo了一下,那种连麻痹感都没有,完完全全失去知觉的感受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大叔继续说:“不用太担心,它偷了你的肉,证明它有求于你,问题是你有没有答应它。”
我的心头一震,脸色应该非常难看,大叔一下就看出来了:我答应它了。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它…它要我…”
大叔马上喝停我:“别告诉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也只能你一个人去完成它!”
我感到自己已经万劫不复了。
大叔叹了一口气,又故意强装出一点微笑说:“你如果认为这块肉不重要,你便不去罢了…”这个时候我都快急死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又说,“你算是很幸运了,我告诉你我以前遇到过的一个人吧……那个人晚上在房间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掐他脖子,他睁眼一看就见到有个人骑在他身上用手掐他,还叫他帮它一个忙。第二天他来找我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黑了一片了,脖子是很致命的位置,我也叫他别说那是什么事,只告诉他一定要按它所说的去做,然后他回去了。过了不久我就听说那个人死了,死得很恐怖。据说那天晚上她老婆起来夜尿,发现他平时的鼾声没有了,推了几下他也一点反应都没,靠过去发现他连呼吸都没了,老婆急了马上就开灯看看他怎么回事,一开灯就看到他的脸上的表情极度惊慌,张着嘴,翻着白眼,他老婆立刻边哭边摇着他,当她把他上身扶起来的时候,他的头突然往后倒下去了,脖子就剩下一层皮连着身ti和头,肉全没了…所以,你答应它的事你最好要做…”
我也被当场吓得几乎傻了,小腿上的这个位置虽然不重要,但是身上任何一个地方突然少了一块肉的感觉我想谁都不想要。我又看了看他们几个,发现他们虽然听不懂,但是都在聚jing会神在听着,肥荣还在低着头一动不动。
大叔又点了一根烟,问我:“就是因为这件事你们就跑了?”
我这时才想起最重要的事,马上叫肥荣醒来,肥荣坐在我桌子对面,我叫了他很多声他都还是低着头没反应。坐他旁边的老蒋见状就推了一下他,他还是没反应,老蒋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摇着他想把他摇醒,但是肥荣依旧低头坐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家都凑过去尝试把他叫醒,我也站起来走了过去,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摇,怎么推,肥荣还是像睡着了一般。
这时大叔大声地说:“全部走开!让我来!”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我们马上退开,才看清肥荣 不是完全的没有知觉,他虽然醒不来,但是他会自己调节平衡,身ti一会东倒一会西歪的。大叔的几个朋友也转头过来看看是什么回事了。
大叔走到肥荣背后,一下把他抱起来,然后大喝一声,手一个劲儿把肥荣整个人头朝下倒转了过来。肥荣170多斤,要抱起来已经不容易了,还要把他倒过来,这个大叔的力气真的非同寻常。
这时骇人的事再次发生,就在倒过来之后几秒,肥荣突然醒来了,他大叫着一些糊里糊涂的话,然后猛的扭动着身ti想挣tuo大叔,还把附近的几张椅子全部弄翻了,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翻着白眼,但是血液充满了整个眼白,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他还在不断说着吼着一些我们根本听不懂的语言,那个声音肯定不是他本人的,是一种很尖很细的声音,同时也有一种飘渺的感觉,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大叔用一只手夹着他两条腿,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腰,他弯着腰想抓开大叔的手,但是肚子太大了,他根本弯不上去。大叔的几个朋友看到这样子都跑过来了。
大叔喘着气对我们说:“谁有录音的东西?把他说的东西录下来!!”我说我们都没带手机啊!大叔的一个朋友马上跑去他们在外面的桌子,拿了他的手机按了几下,说:“可以录了!”大叔说:“把他定住然后录音!!快!!”
大叔另外一个朋友马上上前按住肥荣一边身ti,我也立刻上去按住了另一边。肥荣边吼边挣tuo着我们,但我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他根本动弹不得,这时我无意中凝视了他的眼睛一下,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也在凝视着我,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我就不知不觉这样发着呆看,突然我感到我自己喘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世界像被倒转了一样,现实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空洞,我听到大叔在喊我,但是我感到自己仿佛是浸在海水里,而大叔的声音像是来自岸上,中间隔着一层水,就在这个时候,肥荣说的话听起来反而越来越清晰了,我听出了那是广州话,但是音读得很歪,而且有点变调,渐渐地他的声音就充满了我整个世界,我也听懂了他带着哭腔的话:“…好苦啊…那些水好苦啊…我不要喝啊…钉…钉…好多钉啊…啊啊啊….”这些话里面还夹杂着听起来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的另一把声音:“刮他一巴掌!把他刮醒!!”
突然,脸上一阵痛楚打断了这些声音,我刚反应过来又是另外一巴掌,我感觉自己想是被人从深水里面抽了出来,我的世界突然又倒转了过来,肥荣的话变得越来越扭曲,现实嘈杂的声音再次充满了我的世界。我的脸被人用手抓着摆正了,我定下神来看着眼前,按着肥荣另一边身ti的大叔用身ti顶着肥荣,用手抓着我的脸,大吼着:“我diao你啊!别看他的眼睛!听到没有?!别看他的眼睛啊!”那两巴掌肯定也是他刮的了。于是我极力回避着肥荣的眼睛,我本来放在肥荣身上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来了,我马上又用手按着肥荣扭动的身ti,他的话我又听不懂了。
好不容易把肥荣固定了,那个拿着手机的大叔蹲下来把手机放在肥荣的嘴边,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半分多钟,中间把肥荣的话全录了。大叔叫他站着的那个朋友:“去含一口白酒,然后喷他脸上!”那人就跑到外面桌子上拿了一瓶白酒回来,倒满了嘴,然后蹲着“噗”的一下喷了肥荣一脸。我的手感觉到肥荣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肥荣说话的声音也都越来越弱,最后他的身ti都瘫软了,口里只有一些有气无力的呻…
大叔这时说:“好了,把他摆正,帮我一下。”于是我和另一人帮他把肥荣摆正过来,放在一张椅子上,肥荣像是晕了一般,只有微弱的呼吸。
大叔说:“扶着他。”然后就进去屋子里面拿了一个脸盆出来放在肥荣面前,我正想问这是用来做什么的。肥荣身ti抽搐了几下,就开始往盆里面吐了,吐出来的全是水,是黑色的水,足足吐了一分钟…我这时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四点半不够…突然肥荣吐着吐着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有像有东西卡在他喉咙了,大叔马上蹲下,把两根手指伸进肥荣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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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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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荣身ti抽搐了几下,就开始往盆里面吐了,吐出来的全是水,是黑色的水,足足吐了一分钟…我这时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四点半不够…突然肥荣吐着吐着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有像有东西卡在他喉咙了,大叔马上蹲下,把两根手指伸进肥荣的喉咙里像捉住了什么东西,他刚中带柔地摇了几下,拔出了一根黑色的东西,大叔一看到那根东西马上就把它甩进了盆子里,像是极端厌恶那东西。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老蒋用手捂着嘴仿佛快要吐出来了,我这时竟有一点庆幸那根东西不是从自己口里拔出。“黑刺”掉进那些黑色呕吐物里便淹没在里面,看也看不到了。
肥荣再吐了几口就没再吐出点什么了,只有一些口水和痰混合粘液,我拿了一堆纸巾擦干净了他的嘴,他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但是起码可以自己坐稳了。气氛缓和了许多,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他这时咕噜了一个字,我听不清,好像是拼音“g”发音的。然后一脸深沉拿起脸盆往店外走,走到店对面那堵围墙那里把水泼了,然后只见他弯xia身,捡起了一样东西,再拿到店外的水龙头那里洗了一下。
到他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就是刚刚那根黑刺。大叔把刺扔在桌子上,然后从房间里拿了一件外套出来盖在肥荣身上,大家不约而同地凑到桌子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这时我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
大叔重重地坐在一张凳子上,看得出他也都筋疲力尽了。
我看得出宿舍的人都急了,于是我着急地问:“师傅,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用送他去医院啊?”
大叔闭着眼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按着太阳**,摇了摇头,带着疲惫的声音说:“送过去了也没用…天亮以后他会发烧的…让他休息一两天吧…”
大叔歇了一会,就叫刚刚录音的那个人把录音放出来。
这时店子里很静很静,录音一下子就充满了房间,录音的效果很差,但是肥荣那些尖锐的叫声还是非常的吓人。我们根本听不懂那些话,但是大叔却听得入神。我听着听着,觉得这些话仿佛都是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很快,录音便完了,大叔憋着嘴,好像听出了些什么。
他的一个朋友好奇地问:“喂,你听得懂这些话?”
大叔略带点嚣张地说:“鬼话,而且是广州话,我为什么不懂。泰文的鬼话我都听得懂。” 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叫鬼话…
大叔的朋友又问:“那你翻译一下他说了什么?”
“他就说,那些水好苦,我不喝。有好多钉,不要钉在我身上…就是这几句,不断重复。”大叔轻描淡写地说,我惊讶地发现这竟然和我刚刚听到的话几乎相同。
“我叼你咯~~你怎么听得出来的?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招!”他朋友继续问。
大叔笑了一下说:“鬼话,不就是人话倒过来说嘛…”
我也问他了:“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刚说的这个意思,没别的含义,只是我不知道这些话是这个肥仔自己说的,还是鬼借他的口说的。”大叔叉着手,翘着腿,一副的样子。
我想继续问肥荣到底什么事了,大叔却向我发问:“你刚刚在他发作之前想说什么的?你继续说。”
我这才想起,于是马上走到肥荣身边,把他的两个手掌翻过来给大叔看,那些恐怖的伤痕再次展现在我眼前,艺哥怕晕血又发作一看到马上就转身了。这些伤痕现在已经结了焦,大叔的三个朋友看到后马上目瞪口呆,而大叔的架势也马上没了,他看到后马上把手和脚都放下来了,凑过去看,眉头也突然锁紧了起来,在我看来,虽然这些不是自己的伤,但也还是看在眼里,疼在手上。
大叔立刻挪凳子过去,拿起肥荣的双手,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痛心还是愤怒,他太阳**上的两条血管涨成了青色,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百分号)$^&!这个死肥仔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说:“肥荣这个人平时很胆小怕事,他不会招惹别人的,他就是杀了一只猫而已嘛!”我觉得,肥荣再过分,也只是杀了一只猫,我们目前所有的不幸都能归咎于那只猫的死。
“唉!即使猫不死,你们也都是在劫难逃啊!撇开那些鬼鬼怪怪不说,我敢肯定地说,有一个扑街一直在整你们!”
大叔这句话太突然了,还有一个人在整我们?我没听错吧?他的话我完全不能理解。这时听得不明不白的老蒋也在乱插嘴了,大叔提高声音说:“别吵别吵!等我说完!”他利索地拿起桌上的钉子,盯着我说:“这钉子,不是无缘无故在他肚子里的,他肯定是被下蛊了,肯定有人在对他下蛊!”
“下蛊?”
“不就是降头嘛!傻仔,这都不懂!你们大学学什么的?!”大叔这话说得没道理,但是说得很实在,我经常觉得即使我上了大学,但是很多见识都跟一个小学生一样短浅。
“降头…我看电影的时候听说过…”我吞吐着说,降头那时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巫术之类的东西吧,我还真不知道现实世界真的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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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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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头这东西,一定是人下的!肥仔刚刚这种,这叫‘钉降’!最低级最白痴,却也是最阴险最难察觉的一种蛊,用来吓吓你们而已,但是要不是遇到我,他过一个来月还是会死翘翘的!幸好不是什么‘蜈蚣降’‘鼠降’之类的,那些发现到的时候也基本可以准备身后事了!”
我又问:“那究竟是谁下的降头呢?”降头这个词可能我太少说,说起来有点走调。
“我怎么知道呢,降头只能解,不能寻主啊!你知道这种东西一年能搞死多少人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被下了降,死得不明不白啊!”大叔心直口快,可能也不知道他后面加多的两句话能搞我多少脑细胞。
说完大叔再把注意力放在肥荣手掌的疤痕上,店里一段沉长的寂静。我看着肥荣,他大肚子上平稳的一起一伏表明他应该睡着了。再看看秦爷,老蒋和艺哥,他们都低着头不吭声。
我这时尝试慢慢理清了思路,终于明白我们的处境是多么的绝望,有人也有鬼,仿佛整个世界都想把我们赶尽杀绝。而最委屈的地方,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就是一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租了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子嘛!这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还想到了我腿上那一块被“偷”的肉,我这个不懂世事的人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分分钟是拿生命去兑现的承诺呢?!我虽然已经21岁了,但我还没做过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啊!当时想着想着我觉得头快要爆炸了,我TM快要发疯了!不行,我不能再往里面钻了!于是,我马上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好的事,但是我发现根本没好的事值得我去想,忽然,我脑子里竟然浮现起一张脸,一张我只见过两次的脸,多么美好的一张脸,这张脸在此时此刻竟然能轻易地抚平了我浮躁不安的心灵,但却又带给我一丝新的忧虑。她就在四楼,与我们隔着一层,她会不会有事呢?但我给不到自己任何理由明知自身难保,为何还要去关心一个已经名花有主的人。罗凡啊,你连关心人家的资格都没有呢!我不jin冷冷地自嘲了一下。
“黑夜留,白夜行…这么浅显的鬼字,你们应该看得懂。” 大叔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看你们跑出来了,也应该明白得个中含义了。”
我朝他点了点头。
“但是…它一边直写,一边倒写…”大叔皱着眉头,声音又沉了下来,“…没理由的…这里我想不通…”
大叔这种yu言又止的神态使我心底又开始发毛了。大家都凝视着大叔,希望他能给一个解释。店子里又是沉默,现在沉默对我来说是最大的煎熬,因为我的脑子又会胡思乱想,我真怕自己会崩溃掉。
这个沉默大概持续了两分多钟。
大叔突然就咕噜了这么一句,“一半人话,一半鬼话…孰真孰假?”,像是自言自语,根本不是对我们说的,然后他的脸就僵硬在那里,仿佛在回忆着某些往事,表情很复杂,像是疑惑,同时也夹带着羞愧与悲伤,还有似乎有深深的自责。我不知道是什么往事让这个彪悍的男人突然变得如此脆弱,但是我从小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我知道放任自己在情感的漩涡里往往只能让自己更加痛苦,于是我决定打断他的回忆。
“喂!师傅!醒醒啊!师傅!”我故意提起声音叫着他。
我叫了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他的反应好像变得迟钝了许多,我想那肯定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大叔的一个朋友见状后就对他说:“喂,你累了就别死撑了,休息一下吧,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廿二(年轻)啊?”
大叔迟疑地点了一下头,眼前的他,仿佛突然老了许多许多,他清了一下喉咙,然后说:“小子,你别问我为什么,总之,你就按照它所说的去做吧。看到晚上没月亮了就记得回去,有月亮就赶快出来,没地方住的话,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来……”
虽然大叔还是没说到底是什么问题,但是他今晚所做的一切对一群素未谋面的人来说已经是太多太多了。
我看着店外昏暗的黎明,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大叔坚定眼神和语气回归了。
我走过去摘下了肥荣身上的外套,然后和秦爷一起一人一边把他扶了起来,肥荣这时也有点知觉了,但是身ti烫得很,应该真的是发烧了,大叔站了起来,把外套重新披在肥荣身上,说:“下次再来还给我吧。”他见到肥荣没穿拖鞋,又把自己的拖鞋套在了肥荣的脚上。
我这时才醒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马上问:“师傅,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我姓梁,叫我梁师傅吧。还有,记住一点,你们应该担心的是人,而不是鬼。”
梁师傅平静的时候说的话永远是那么深奥,发怒的时候才会浅显一点。有时我宁愿被他发怒骂一下也不愿伤脑筋猜他的好话。
我们几个向梁师傅和他的朋友道谢后便走出了店子。
这一晚很漫长,漫长得像是无数个日夜,我们解开了很多谜团,同时也有了更多的疑问。天空的远方有一点金黄,随着云层一直蔓延出一条美丽的梯度,现在回想起那一天的早晨,那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早晨。
我想起了某电影的一句对白:最美好的早晨往往出现在死里逃生的那一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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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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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爷扶着肥荣往客房那边走去,后面跟着的是老蒋和艺哥。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我左腿根本用不了多少力,走起来一瘸一拐的,艺哥看得出我走得有点吃力,于是就替我扶着肥荣。左脚小腿相比起一开始的麻木,现在竟有一种滚tang的感觉,非常辛苦。
平时几分钟的路我们走了十多分钟,当我们再次走进那条小巷,周围的店铺都还没开门,当看到那栋棕红色的楼房,我想大家都真的不想再向前迈进多一步。但是这里对我们来说,就像是一只拉着五根风筝线的手,即使我们远走高飞,只要它想,随时能把我们扯回来。
我们走到楼梯口,才突然发觉自己身上都没有钥匙,想起昨晚逃跑时身后那一声门响,门肯定是锁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房东要备用匙了。现在才6点不够,敲门吵醒房东显然不太好,但是没有办法,谁叫他是房东呢?
秦爷走到房东门前,很大力地敲着门,边敲边叫:“房东!!房东!!”
敲了一分钟不到,房子里传来又沉又急的脚步声,然后门一下就开了,房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站在门后,他上身luo露,穿着短裤,光着脚,看到我们几个就用难听的普通话生气地说:“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有什么事啊?!”
秦爷无耐地说:“我们出去吃早餐忘记带钥匙了,想拿备用匙而已。”
我看着身边被艺哥和老蒋搀扶着的肥荣,觉得秦爷这个借口说得还真够烂的,有人会吃早餐会吃到要两个人扶回来的么?
但是房东显然对我们做过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转身走进了房间,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他背后有一大片很复杂的纹身,大概上就像是八卦图的那种。我还没看清楚,门就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够10秒后房东就拿着一大串钥匙出来了,他想把其中的一条拿下来,但是可能是他的手指太肥大了,他弄了很久都没弄好,于是就干脆整串抛给了覃爷,然后依旧一副臭脸地说:“开了门就马上拿下来给我!马上啊!”
于是我们马上就往楼上走去,这五层楼走得我们相当痛苦,我发现自己的左脚都是没力的,跟一个老头一样要扶着扶手才能上楼梯,我极度讨厌这种感觉,一个想法在我心中涌起:我宁愿上六楼一趟也不愿意以后都要这样走!
即使现在天已经全亮,快上到五楼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地走着,走在最前面的秦爷还探头过去看到有没有异常才敢走上去,我上到上面下意识地看了看六楼紧锁着的铁闸门,上面缠着铁链,铁链上还有一个锁。秦爷在那一串钥匙上找到了我们的那一把,把门开了,他推开门以后,很神经质地往后跳了一下,看到里面真的没啥东西了才叫我们走进去。当然,当时我更在意的是那串钥匙。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子,第一时间就是把能开的灯全都开了,我们首先发现的是,卧室的门全都被关上了,还包括厨房的门。大厅里的东西基本没变,除了那散落一地的书本。大家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依旧谨慎,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们把肥荣扶到chuang上,再拿了些退烧药给他吃,然后让他躺下好好睡一觉。这时秦爷说要下去把钥匙送回给房东,我就叫他收拾一下大厅,钥匙我去送好了,我想他也累了,所以没问什么就把它给了我。
我走出去以后马上走到六楼那堵大铁闸门前开始研究这串沉甸甸的钥匙,发现上面钥匙一共有十条,其中六条样式是一样的,有两条很短的,还有两条很长很长的。样式一样的那六条其中有五条分别贴上了写着1—5的标签,应该分别代表着1—5楼的房间,剩下的一条什么都没有,我很肯定这就是楼上房间的钥匙,于是我把这条钥匙取了下来。但是我光有这条钥匙并没有用,还有眼前这堵铁闸门的锁,和上面铁链的锁挡着我的去路。我看了看那两个锁孔,和那串钥匙上很短的那两把应该匹配,于是我马上尝试了一下,真是天助我也,果然如此!我开了大闸门的锁,然后稍稍地推开它一点,让它保持在开了但又不会被察觉的状态,然后对铁链上的锁也如法炮制。六楼的钥匙我也已经取下来了,但最后一个问题是,钥匙就十把,少了一把一数就会发现,房东似乎很在乎这串钥匙,所以才要我们马上还给他,他拿回后会不会真的去数呢?
就在这时,楼梯下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我专注地听着,这些脚步声越来越大,然后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咳痰和吐痰的声音!妈 的!是房东!他正在走上来!我看着手中那根六楼的钥匙,手足失措,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难道只能碰碰运气希望他不会发现吗?但是我的运气已经跌到谷底了,我现在最不可信的就是运气!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感到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我马上忍着脚痛跑回房子里,在卧室里的桌上找到我自己的钥匙,从上面把五楼钥匙取了下来,再把上面写着“5”的标签纸撕掉,然后把它放到房东的钥匙串上,于是两把样式一样,但作用不同的钥匙就这样给我偷龙转凤了!
我收起六楼的钥匙,然后拿着房东的钥匙串往门口冲去,刚出门口就差点撞上了房东,他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差点让我往后倒了,我和他互相看了大概三秒,他用他的小眼睛瞪着我了一句:“钥匙呢?”我马上把那串钥匙递给他,他用手嗖的一声拿回钥匙,然后清点了一下钥匙的数目才肯离开,看来我以后真的不能再靠运气了。
终于,我和我的梦魇之间只有一门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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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奶奶小时候的事,这件事我奶奶那边的人都知道。
奶奶七八岁那年,大概就是上世纪30年代吧,她那时候早上要帮家里砍柴挑水种田,晚上才有时间去上一家夜校。那时候所谓的夜校就是一些晚清的书生在自己家开学堂教书,无非就是教人识识字而已。
有一晚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奶奶就和几个伙伴到那书生家后面的院子里玩捉迷藏,据她所说,那院子很大很大,有树有石有草。奶奶她猜拳猜输了所以做捉人那一个,她在院子的一边捂着眼倒数十下,她的伙伴就周围找地方躲起来了。
她倒数完就开始周围找,石头后面找不到,草堆里面也找不到,最后她在院子角落那棵榕树那里找,走过去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快到的时候她隐约见到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站在树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怕,奶奶她就跑过去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背,说:“还捉不到你?”但是那个人就继续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于是奶奶就扯它的衣服,扯着扯着那个人就转过身来了,脸上没有五官,xiong前的衣服上全是血。我奶奶大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就晕了。
那wan她被送回家后,还是不省人事,嘴里咕噜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还发高烧。我太爷和太婆就知道她撞邪了,第二天马上背了她去找一个师傅。那个师傅见奶奶到后马上拿了一条很宽大的裤子出来,把我奶奶套了进去,然后奶奶开始说人话了,开始是很凄惨地哭,然后师傅问她话她开始懂得回答了,回答的声音完全不是奶奶的声音,口音也完全不一样。她说她姓黎,死了很多年了,死的时候才12岁,小时候家里穷,家里人就把她就过继给一户人家当丫鬟了,谁知过做了几年做错了事,被老爷活活打死,然后就被埋了在那棵榕树底下。现在上了这个小孩的身,不是想害她,是想找人帮忙带她的魂回老家,不然她投不了胎。
她说的时候非常凄凉,又哀求又说了很多好话。那师傅问要不要马上把她的魂捉出来,但我太爷和太婆看她这么可怜就被她感动了,于是就向她问了她家的地址,原来她家在佛山顺德那一边,于是马上就背着我奶奶启程了。那时候jiao通不便,又没有车之类的,太爷背着奶奶走了差不多一天才走到那里,通过地址真的找到一户姓黎的人家,见到她的父母,一问就问到原来那个女孩被过继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太爷和奶奶在那过了一晚,第二天奶奶就好了,但是她最后记得的就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之后的事一概不知。她说她快醒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见到一个姐姐对她说要她做妹妹。
之后两家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关系很好。直到抗日战争打响了,大家逃难就失去了联系。战争完了以后太爷去了顺德那边想找他们,但是那边的房子都几乎被炸光了所以找不到了。又过了几年,有一个少年来到奶奶家,说他是那家人最小的孩子,也就是那个女鬼的弟弟,打仗逃难全家死剩他一个了,现在无亲无故,求太爷太婆收留他。这个青年就是现在我的三舅公,比我奶奶小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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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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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的惊醒,随之而来的是左脚上的剧痛,那种痛楚就像是被火烧的一般,很烫很烫,我发现我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不知道我在梦里已经忍受了这煎熬多久…周围一片昏暗,我那时对漆黑已经非常敏gan,连忙用手开了床边的台灯,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心才稍微安定点,身边秦爷的位置也没每人了。我坐上chuang上紧抱着小腿忍受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用手mo了一下痛的位置,发现那里外界的触mo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痛楚都来自内部…这些痛苦仿佛是那东西对我发出的最后警告..
我用了很长时间去适应这要命的脚痛,才能动作生硬笨拙地勉强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发现左脚几乎不能承受任何重量,只能挪着走。我拿起手机,看到现在是六点多,还有三个未接来电,原来是班长小茜的。小茜是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女生,对身边的人都是发自内心地关爱,这种人在大学实在太少见了,我想这两天我们五个人集体逃课她应该挺担心的。我回了她的电话,说我们五个人集体食物中毒,没什么事,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叫她别担心。说完这个谎我还真的一度以为自己没什么事,可是残酷的现实就摆在我的脚上,叫我不得不继续面对。
开门走出大厅就看到他们四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衣服都换好了,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肥荣坐在沙发上好像是看着电视,但是从他无神的双眼可以看得出他并没有在看,而是在发呆,但相比起早上,他已经有会一点活人气息了。
老蒋看到我就说:“小凡,睡醒了?我们等你一起走呢!”
秦爷也对我说:“快去换衣服,收拾点东西,今晚我们去招待所住吧。现在先去昨晚那个梁师傅的店子吃个饭。顺便还他点东西。”
我转头透过厨房看看窗外的天色,按理说九月份六点多还不应该这么昏暗的,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云特别多特别厚吧…脚上的痛越来越难受,但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再看着天上还有一点点阳光,我知道现在机不可失,我得在天黑之前上去一趟,把这个该死的承诺随便敷衍了算了!
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先去吧,在梁师傅那等我,我收拾好东西就过去。”
他们应该是饿得不行了,但是又有点迟疑,可能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待着吧。我见到这样又补了一句:“放心,天还亮着呢,我很快就会过去了。快走吧,别把肥荣饿坏了。”
我这样说了他们才肯走。
很快房子里就这样变得空荡荡的剩下我一个,只有电视机上新闻联播主播的声音在响着。我mo了一mo口袋,六楼的钥匙还在。
我走出了房子,站在了铁闸门下面,幽暗的余晖照在锈迹斑斑的铁闸上,门后面又是一片漆黑。我摘下了铁链上的锁,一圈一圈地绕开了铁链,把铁链放在地上,然后我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拉,把铁闸门吱吱地被我拉开了,看来这门已经很久没开过了,只开了一半,然后无论我怎么拉都拉不开了。我斜着身ti穿过了铁门,走进那片漆黑,透着墙壁我还能听到电视机上新闻联播的声音,我才没那么害怕。我瘸着脚慢慢一级一级地走上另一段楼梯,透过微弱的阳光,我看到楼梯间墙壁的角落里满布了沾满尘埃的蜘蛛网,布满斑驳痕迹的墙壁与下面的完全不同,这栋楼的历史看来比我想象中要老很多很多。走上了六楼的阳台,这里又是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阳台上摆着四个花盆,三个里面只剩尘土,一个上面还竖着一根某植物枯死的主干,还有一个在地上碎掉了,泥土散了一地,这里的墙壁也和下面的不一样,下面墙上有白色的瓷砖,而这里的墙壁掉漆快掉得能看见水泥了。这时天空里只剩下一丁点余晖了,我吞了一下口水,继续挪步向前,终于看到了六楼房间的大门。这是一栋完全生锈的铁门,看上去全黑,在白色的墙壁间特别显眼。我走到门前,这个黑色的门像一个漩涡,像要把我吸进去,我mo出了口袋中的钥匙,深呼吸了一下,借着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的阳光找到匙孔,然后屏息着把钥匙插了进去。我感觉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真不知道我将要面对什么!我借着楼下隐约的车水马龙的声音给自己壮了下胆,手腕一扭,“嗒!”的一声,门锁被我打开了!我的手就固定在那个位置,手臂抖得仿佛已经无力,我紧张得在扯气了,那种恐惧感应该跟上刑场差不多。我闭上眼睛,默念“呐木阿弥陀佛…呐木阿弥陀佛…”,然后睁眼,鼓起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一推!
我再用力推了几下,门还是开不了!!!
我再用双手一起推,门依旧岿然不动,门后不断发出金属的撞击声,我当时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堵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我当时急得连眼泪都憋出来了,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我绞尽脑汁拿到了这里的钥匙,我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上到这里来,现在你竟然告诉我门锁上了?!我当时真的想把门直接踢开,但是我的左脚基本废了,用右脚踢我左脚又支撑不了整个身ti!
我明知门无论如何都开不了,但是还是拼命在推,嘴里猛的骂着最恶毒的脏话,我深深地明白这只是自己无力的宣泄…
当我的勇气泄尽,腿上的痛楚又开始袭来,我双手也都酸软得不行了。
天即将全黑,我连自己按在门上的手都快看不清了,真的是无可奈何。我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和汗水,然后赶快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楼梯,背后一直有一种发毛的感觉。我赶快再次穿过铁闸门,然后把门关到了一开始的状态,再把铁链拴上,将锁挂回上面去。
我下去后再转身看着上面,不忿地隔着铁闸门向里面大骂:“CAO 你我 你 !!!别想我会再上去!!”但是脚上的痛告诉我这并不是真话。
回到五楼房子里我脑子晕得不行了,jing神高度集中太久往往如此。我想秦爷他们应该在梁师傅的店子里等我很久了,于是我挺起jing神收拾了一点东西就离开了。出门后发现天色全黑,今晚的天很多云,晚上是黑乎乎的一片…下楼梯之前习惯性斜眼看了一下那闸门,跟以往的晚上的一样,那里已经黑得连铁闸门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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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今天讲完啊,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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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1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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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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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一种品位
...1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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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瘸一拐地下着楼梯,经过四楼又听到里面传来优美的钢琴声,很想去和阿曦打个招呼,但是我并没有这种心情……
好不容易下到了二楼,就在往一楼走的时候,我闻到一阵香气与我擦身而过,但我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那是谁,直到一阵甜美柔弱的声音叫住了我:“罗凡…”
我转头,看到了小琳。我看着她的眼看着我的眼,我的眼神不自觉地回避开了。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小凡,你怎么了?”她仿佛看出了我的忧伤,这时我穿着牛仔裤,她肯定看不到我腿上那黑色一块。
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感到鼻子有点酸,心里百感交集。我这时真的很想找一个人倾诉,诉说自己的种种不幸…而我深深地知道,我可以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诉苦,而唯独不会对你,小琳,永远也不会!
“你下楼梯怎么一瘸一瘸的?你弄伤脚了吗?”她继续问。
我强装出一点微笑,看着她说:“昨晚在上面通宵玩得太疯,把脚弄伤了,没什么事,谢谢关心了…”
她眼里对我流露出一点失望的神态,昨晚她肯定也听到了所有的东西,现在我在她眼中是个怎样的人呢?我不在乎,她离我的生活越远对她越好。
我接着说:“我有事先走了…拜!”然后继续一瘸一拐地走完了剩下梯级,脑子里依然抹不去她失望的样子。
下到了一楼我看到对面小卖部的莺姐在看着我,然后我一瘸一拐地在她眼前走过,她仿佛想叫我过去说点什么,我没理她就走远了。
走了十多分钟我才走到梁师傅那家店子,一路上有无数行人看着我怪异的走路姿势,但大一大二演了两年舞台剧,这些人的眼神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就当自己在演一个瘸子算了。今晚梁师傅的店子很旺,秦爷他们就坐在最外面的桌子上,他们见我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不妥了,我坐下后感觉右腿累得像要断了。
秦爷还是抱怨了一句:“你收拾东西怎么收拾了那么久啊!打你手机又不接!”我这时才想起我把手机忘在房子里了。
老蒋和艺哥看出了我脸色不对,就对秦爷打了个眼色叫他别抱怨了。
肥荣穿着厚厚的衣服,与周围短袖短裤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他没有发呆了,但是就是不想说话的样子,真不知道昨晚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想既然发生了以后就不要再问了。
这时我看到了梁师傅拿着菜单走过来,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沙滩裤,他看到我后脸马上黑了下来。
他们四个还没点菜,看来等我等得够久的了,难怪秦爷这么生气。梁师傅给我们写下了几个菜,走开前对我们说:“吃完别走,我忙完就过来。”
虽然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但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没味道,像是硬塞了点东西把肚子塞满就算了。我们吃完后店子里还是有很多人,梁师傅还忙不过来。但是我们没买单,反正没地方可以去,就坐着等吧。
我抬头看了看今晚的天色,厚厚的云层遮盖了天空,即使在尽头也没有一点颜色。今晚肯定不是一个月夜……
黑夜留,白夜行。
这句话又出现在我脑海里…
但眼前他们四个包括我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招待所住了!我刚怎么没想到要提醒他们走不走要看天色呢??
我马上跟他们说:“今晚肯定不是一个月夜。我们还去招待所干什么?”
我看到老蒋和艺哥都看着秦爷,我也就看着秦爷,但秦爷回避了我的眼神,那牙签挑着牙把头转一边去。
“喂!我问你话呢!”我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已经有点生气了。
秦爷终于把眼睛对着我,说:“吼什么吼呢?!反正我就不想回去了……”说完他直接转开身子,表示不想再谈。
我真的火了,指着肥荣说:“你就不懂他手上的字是一个怎样的信息?!今晚还要叫他走?!”
他也火了,转过来说:“你TM别乱说话,我可没叫他跟我走,我自己一个想走!是他们跟着我而已!”
秦爷在推卸责任,我对肥荣说:“肥荣,你今晚绝对不能走!我留下来陪你!”
肥荣这个人从来都拿不定注意,他看着我,又看了下秦爷,好像左右为难的样子。
“现在不是左右为难回不回去,是必须回去啊!!”我急得声音里仿佛带着哀求了。
肥荣终于说了这一天我听到他说的除了鬼话以外的第一句话:“小凡,我真的不想回去…”
听他这样说,我更急了:“现在没得想不想回去了,你想想你手上的字是什么意思!没月亮的夜晚必须得回去啊!”
肥荣低下了头,什么话也不说,看来他决心已下。
秦爷这时就说:“我现在就走了,你们走不走我不管。这顿饭我请吧,算我对不起你们了!”说完他拿着单子进去买单了。
我这时又劝了肥荣几句,但是他已经听不进我的话了。
老蒋问我:“小凡,你今晚跟我们走吗?”
我曾经有那么一秒迟疑想跟他们一起走,但是我还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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