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渡用语音怎么读?

  一、顾随:儿时仰星光,举手若能摘。于今七尺身,天高不可即。

  李白《夜宿山寺》: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至此可知这位顾随是个悲观主义者。

  类似的“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豪言壮语应该还有很多。

  曹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大仲马《基度山恩仇记》:世上没有幸福和不幸,有的是境况的比较,如此而已。唯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能感受无上的幸福,必须曾经想过死去,才知道生是多么欢乐。活下去,并且生活美满,我心灵珍视的孩子们。永远不要忘记,直至上帝向人揭示出未来之日,人类全部智慧就包含在这两个词中:等待和希望!

  我认为唯有经历过挫折的人才有资格颓废,比如李后主。因为诗词既然发表出来,就不仅是为了自遣,必然也有感动他人的用意。

  傅雷:莫扎特说,人生多美啊!他的作品反映的不是生活,而是他的灵魂。他自己得不到抚慰,却永远在抚慰别人。

  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最好的诗歌应该给人以安慰,否则别人为什么要读你的诗?所以迈克尔杰克逊1992年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演唱会,唱的是“伪先知哭泣着世界末日……这不算什么问题,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反之如果像《千与千寻》中的无面人一样,逢人就说“我好冷,我好寂寞”,请问会产生什么艺术效果?无面人完全抒发了自己的感受,在别人眼里他却是一个可怜虫。

  但是李后主有资格以凄美表达颓废,因为他曾经“经历过一番梦幻”,而顾随的诗给读者的只有“儿时仰星光,举手若能摘”的童稚之语。

  我查了有关“星星”的儿歌,找到如下两首具有代表性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数一数,瞧一瞧,天上星星有多少?这边星星多,那边星星少。这颗星星大,那颗星星小。有的星星眯眯笑,有的星星在睡觉。

  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儿童有摘星的想法。换言之,作者想说的是“曾经雄心壮志,如今意志消沉”。但是“儿时仰星光,举手若能摘”如果不是一种典型的儿童心理,恐怕这个喻体就难逃牵强附会之嘲。

  何况“儿时”只能代表幻想,读者并不能从诗中读出顾随“年青时曾经努力过”。

  那么“天高不可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人到中年还要抱着年少轻狂时不切实际的幻想?天高本来就不可即,作者真正应该感叹的是儿时的幼稚,而在成熟的年龄去做一些踏踏实实的成熟的事。

  否则起码也应该像钱钟书《诗可以怨》所说的:钟嵘说:“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强调了作品在作者生时起的功用,能使他和艰辛孤寂的生涯妥协相安,换句话说,一个人失意不遇,全靠“诗可以怨”,获得了排遣、慰藉或补偿。大家都熟知弗洛伊德的有名理论:在实际生活里不能满足欲望的人,死了心作退一步想,创造出文艺来,起一种替代品的功用,借幻想来过瘾。

  所以这首创意还算不错的诗,其中起码用到了对比,应该改成:儿时仰星光,举手若能摘。于今七尺身,新诗只自裁。闲钓碧溪上,乘舟梦日边。岐路今安在,云帆济沧海。

  二、顾随:得之偶然间,失之亦草草。顾我行囊中,何物随人老。

  二月河《雍正皇帝》邬思道:可疑之利不可收,得之易时失之易。这里限定了一个前提,不是得的难与易,而是根本不应该得。

  《增广贤文》:莫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容易得的,尚且不能等闲看,得之不易的,应该更加珍惜。

  周汝昌《唐诗宋词鉴赏》讲座:什么样叫诗人?诗人的定义是什么?归结一句,反正你看他形式上,写得像诗的不一定是诗,会写这样诗的人,不一定就是真诗人。

  老诗人的诗是五言七言,平平仄仄,新的是白话诗,自由体等等这个,一个北大的老教授,看完了《全唐诗》,均有一千多首是诗,其他的都不是诗,这话怎么讲?就是排列出来,句子整齐押韵,这看起来像诗,不是诗,因为它那里边没有那个质,没有那个素,它本身没有诗,它是采了诗的形式,来表达他的某些要说的话。

  南宋的大家,杨万里他说他的诗论是,诗是文的一种,“去文”,把文去了才有诗,所以这个诗讲立意新,“去意”,把意去了才有正诗,诸如此类去理,有的是专门讲理的,说道理的诗,他在诗里边跟人辩论呢,这也叫诗,他就用这种方式说话,去文、去理、去意,说连个意都没有了,那还叫作品,那还叫文学,那更怎么还这样的才叫诗,我们怎么理会这位大诗人的,这个说话的用意,我们学古人的东西,你不要死在他句下,你要活,你要体会他要说的是什么,你别跟他字面上打架,我说了这么多话的意思。

  “得之偶然间,失之亦草草。顾我行囊中,何物随人老。”写得像诗却不是诗,会写这样诗的人,不一定就是诗人。就是排列出来,句子整齐押韵,这看起来像诗,不是诗,因为它那里边没有那个质,没有那个素,它本身没有诗,它是采了诗的形式,专门讲理的,说道理的诗,他在诗里边跟人辩论呢。

  张籍《节妇吟》: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双明珠对于节妇来说,可以说是“得之偶然间”,好象却不能说成是“失之亦草草”,因为节妇都“双泪垂”了,很当那么回事。并且节妇的“行囊中”,就没有一物可以随她到老吗?必有“良人”所赠定情之物,更有一颗忠贞不二的心可以随她到老。

  既然明白了顾随的诗不是诗,而是采用了诗的形式,用诗在说道理,那就可以来一番逻辑分析。“何物随人老”?最值得珍惜,甚至比生命还重要的,什么东西?现代人大概很少有这样的东西了,现代人的最高追求,房子,车子,手机,家电,寿命都不足以“随人老”。那么不举古代传家宝之类的生僻例子,可以试想一种作为精神载体的纪念品,比如初恋情人曾经送给你的一本书,假设是一本《纳兰词》,你会把它随身携带吗?按常理应该是锁在抽屉里,不要说外人,就连自己也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境下,才会取出来翻阅回味一番。由此可知,可以“随人老”和“行囊”没有逻辑关系,不能成立。

  再说到前两句“得之偶然间,失之亦草草”,难道这个人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一样东西是艰苦奋斗来之不易的吗?我想这位顾姓诗人虽然极度悲观主义,恐怕也绝不会承认自己一生从来没有努力过。

  另外,说出“何物随人老”这种话的人,他自己有多老?网上介绍说大约生于1977或1978年,而诗集截止于2003年,“随人老”的最大限度也不过是岁。可知作者的年龄尚轻,还远不能说一个“老”字。

  最后,我建议改成“得之偶然失亦草,行囊何物随人老”,被批为“少了几分韵味”,并且还要“且容小僧伸伸脚”。我又没把八大山人当成是八个人,请问你伸的哪门子脚。

  2019年7月9日补充:顾随此诗,出处是唐代诗人顾甫的《空囊》。同样姓顾,当然会对历史上有名的顾姓诗人发生兴趣,从而有一些模仿或借鉴:[唐]顾甫《空囊》:翠柏苦犹食,晨霞高可餐。世人共卤莽,吾道属艰难。不爨井晨冻,无衣床夜寒。囊空恐羞涩,留得一钱看。

  三、顾随:造物拈骰子,一掷乃有我。拈此我复掷,半生旋未妥。

  汉典“造物”:创造万物,也指创造万物的神力;一种创造、主宰万物的力量。

  《道德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脂批: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

  既然承认了“造物”、“造物主”、“造化主”,那就是宿命论了。

  宿命论对于个人来说,无论是先天的命,还是后天的运,固然都是随机的,却也是命中注定不可更改的。

  和宿命论相对立的是自由意志,《人类简史》认为人只是一种并没有自由意志的算法,霍金也抱持科学宿命论的观点,大意是宇宙万物皆受物理定律支配,则世界上的一切,从宇宙大爆炸开始就全部注定了。

  顾随的“造物拈骰子,一掷乃有我”是宿命论,“拈此我复掷,半生旋未妥”是自由意志,短短二十个字就把自己饶晕了。

  最后是我所欣赏的,既承认宿命论,又能维护自尊的两个例子:

  《新唐书·杜审言传》:审言病甚,宋之问、武平一等省候如何。答曰:“甚为造化小儿相苦,尚何言?”

  《西游补》第十三回:老翁又道:“三日后进一变徵星。经云:‘变徵别号光明宿,困蒙老子也清灵。’却是难中有恩,恩中有难。又有日月水土四大变星临命,又恐小长老要死一场才活哩。”行者笑道:“生死甚没正经!要死便死几年,要活便活几年。”

  四、顾随:知此无情世,徒然说至情。况君犹客旅,而我未成名。欲与无何与,将行得不行?行时莫回首,恐有泪纵横。

  《晋书·王衍传》:“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看起来顾随作为你我一样的,既非圣人,又自命并非“最下”者,倒是很适合谈论这个“情”字。

  汉典“至情”:至诚的感情;最深摯的情感。

  苏辙为兄轼下狱上书:“困急而呼天,疾痛而呼父母者,人之至情也。”

  王阳明《知行录》:父之爱子,自是至情。

  五伦:《孟子·滕文公上》:“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从顾随“况君犹客旅”的后文来看,这位“君”应该指的是朋友,在五伦的父子、君臣、夫妇、兄弟、朋友中敬陪末座。再从“至情”一词的出处与父母有关来看,顾随诗中的“至情”似乎不属于伦理范畴。否则朋友之间是至情的话,比朋友高了四个档次的父母亲情,简直没办法用一个什么情字形容了。

  至情,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汤显祖的至情论。以下直接引用百度知道的相关答案,看上去写得很专业。

  受王学左派影响,汤显祖大胆提出一个“情”字,以与宋明之“理”对抗。他的“至情” 论主要内容有三:

  第一,从宏观看,世界是有情世界,人生是有情人生。他认为“世总为情”(《耳伯麻姑游诗序》),“人生而有情”(《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万物之情,各有其志”(《董解元西厢记题词》)。

  第二,从程度看,有情人生的最高境界是“至情”,《牡丹亭》便是“至情”的演绎。汤显祖在该剧《题词》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种生死至情,呼唤着精神的自由和个性的解放。

  第三,从途径看,有效的“至情”感悟方式是借戏剧之道来表达。“因情成梦,因梦成戏”(《复甘义麓》)。《临川四梦》的前两戏,是标举真情、至情的可歌可泣;后两戏是揭露矫情、无情的可鄙可憎,他的创作都围绕一个“情”字。

  那么顾随的“知此无情世,徒然说至情”,显然就不是汤显祖的“至情论”了,因为汤显祖主张世界是有情世界,而顾随主张“此世无情”。如此则既非“至情论”,又非以父母为先的“至情”。倒是有点屈原“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

  这个无情无义的世界,我和你,顾随和朋友某君,却是其中的两个有情有义,甚至是至情至性之人。这样也很不错啊。

  可惜后面两句跑偏了,“况君犹客旅,而我未成名”,说来说去还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老一套。千万不要忘了,“名”也是“利”的一种,甚至有“名利名利,名在利前”之讥。

  后四句“欲与无何与,将行得不行?行时莫回首,恐有泪纵横。”不能说写得不好,写得还是挺有感情,挺感人的。

  但是终究有点穷得过分,穷得可疑。据本回答介绍,顾随“04年出任菊斋诗词版版主”,似乎还长期混迹于天涯论坛。既然如此,就起码买得起电脑,交得起网费,何至于就穷到了“欲与无何与”的地步呢?而这位客旅的“君”,显然是人在旅途,请问一文不名,他拿什么买车票住旅馆以及一日三餐?

  《论语·雍也第六》: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在回也!”

  文人操守是安贫乐道,吟诗作赋是一种精神活动。精神丰富,又并非三餐不继的冻馁饿殍之流,没必要因为一时的清贫就如此耐不住寂寞。

  五、顾随:孤独生之常,斯语或堪藉。谁为燃一烛,当此秋寒夜。

  “天才都是孤独的”,凡夫俗子那叫寂寞。如此就应该是“天才世间稀,寂寞生之常”,但是顾随却是个自命的怀才不遇者,“孤独生之常,寂寞身后事”。

  孤独生之常,斯语或堪藉。——天才都是孤独的,这句话让我顾随感到慰藉。

  谁为燃一烛,当此秋寒夜。——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惨,甚至秋天就是难捱的寒夜。

  《秋蝉》:听我把春水叫寒,看我把绿叶催黄,谁道秋下一心愁,烟波林野意幽幽。花落红花落红,红了枫红了枫,展翅任翔双羽雁,我这薄衣过得残冬。

  这条评论没什么内容可说,所以就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我要说的是,如果真有《秋蝉》词作者的才华,又何愁无人为你“燃一烛”。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承认自己不是写诗这块料,找个正经工作算了。

  六、顾随:我与麦兜谁更呆,可能俱是错投胎。莫於书觅千锺粟,早被人分九斗才。大世界如大游戏,小人物有小悲哀。都无鱼蛋兼粗面,忽觉火鸡滋味来。

  我与麦兜谁更呆,可能俱是错投胎。这两句表明是在论坛与人唱和的游戏之作,所以有点打油诗的味道。

  莫於书觅千锺粟,早被人分九斗才。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种种庸俗不堪之论,顾随所取的却是最便宜的“千钟粟”,看来确实是一位穷愁落魄之人了。并且先后两句没有逻辑。

  《南史·谢灵运传》:“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看起来顾随还有点文史知识,曹植八斗+谢灵运一斗=早被人分九斗才。问题是既然还剩一斗可分,也未必就不能实现“书中自有千钟粟”的温饱之志。

  大世界如大游戏,小人物有小悲哀。流行歌曲等于当代的唐诗宋词,其中也有佳作,甚至能创造成语,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就是其中之一。只是这句有点太平,我看改成“大世界如小游戏,小人物有大悲哀”更有趣一点。

  都无鱼蛋兼粗面,忽觉火鸡滋味来。百度百科鱼蛋:“鱼丸是福州、闽南、广州、台湾、江西抚州一带经常烹制的特色传统名点,属于粤菜或闽菜系。”顾随是南方人已经确定无疑了,只是“粗面”二字包含了“北人吃面,南人吃米”,顾随又很可能是一位北方穷人。综合判断应该还是北方穷人,因为南方经济发达,没道理穷到那种地步。最后的“火鸡”二字,表明这首写得还算颇有才气的打油唱和诗,作于某年圣诞节前后,同时也透露了顾随是一位西化论者。多年杳无音讯神龙不见首尾,很可能已经远渡重洋在异国他乡实现了人生理想。

  七、顾随:素纸能留淡墨,青春若有余芬。又见楼头云外月,已隔天南海北尘。当时一转身。知我容颜减故,想君儿女添新。此夜相思君负我,他日相忘我负君。流年各自珍。

  到了第七首,终于看到了确实相当有才华。

  诸葛亮《诫子书》:“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素纸:汉典“素”:素纸(白纸;没有写过字的纸)。

  素纸能留淡墨,殊不可解。白纸什么墨不可留,疑似为附和后句“青春若有余芬”而生造。

  又见楼头云外月,已隔天南海北尘。“云外月”是套语。“天南海北尘”是病句,有海就不要有尘了。

  这两句字面上是古诗词,实际上反映了网络时代的特点,所以才会既“见”,又“天南海北”。

  元好问《雁丘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相较之下,一个用到了“天南海北”,一个写的是“天南地北”,顾随所写欠缺了一个“情”字,油腔滑调一味卖弄,这种笔调只会让人觉得你有点小才气,却不会被你的诗词所感动。

  知我容颜减故,想君儿女添新。容颜减,何故?从前句“青春若有余芬”的“若”字来看,顾随本人对旧情是持保留态度的。既然如此,说一句矫情不算过分,矫情就是虚情假意。

  此夜相思君负我,他日相忘我负君。相思是单相思,因为对方已经嫁夫生子。可知后一句“相忘”为附会之辞。“相忘”是互相忘记,事实是对方早已把你忘记。何况“相思”又从何谈起呢?“若有余芬”而已。“相思”有夫之妇又有什么必要。

  下面重点研究这个“君”字,也就是“君”能不能称呼女性。

  《康熙字典》“君”和称呼女性有关的:

  1 夫人亦称君。这里的夫人指的是古代诸侯的妻子。

  2 夫称妇曰细君。《汉书·东方朔传》归遗细君,又何仁也。

  3 妇人封号亦曰君。《史記·外戚世家》尊皇太后母臧儿为平原君。

  其他称“君”的:子称父母、子孙称先世、兄称弟、妾称夫、妇称夫、上称下、封号、彼此通称。

  想君儿女添新。此夜相思君负我,他日相忘我负君。以一个男性的身份,连续三次称呼一位女性为“君”,现在已经知道了是不合适的。

  也许有人要举出鲁迅《记念刘和珍君》的例子,拜托,刘和珍已经牺牲成为了烈士,这才配得上尊称为“君”,何况刘和珍牺牲的1926年,正笼罩在1915年新文化运动男女平等的阴影之下。其实哪里有什么男女平等,“男女平等”这个词本身就男女不平等,否则为什么不叫“女男平等”?

  流年各自珍。这句其实不妥,因为双方各自的境遇并不对等。对方是嫁夫生子生活幸福,顾随却是穷愁潦倒光棍一个。还不如痛快点,就说一句“流年我自颓”怎么了?你发财你幸福你走阳关道,我穷愁我潦倒我过独木桥。有点志气好不好?强颜欢笑,打肿脸充胖子,枉想用几句花言巧语,表现自己所谓的才华,试图扳回局面挽回颜面,通通都是文化修养精神境界不够高的缘故。

  邬思道是怎么说的?要是做官就能长学问,天下可以无书。你今日无非以富贵骄人,岂不知我这贫贱也能骄人!比如这酒,我饮来是酒,你饮来就是祸水,这点子分别,不知你懂不懂?我这酒,取粟于颜渊负郭之田,去秕于梁鸿赁舂之臼,量以才斗,盛以智囊,浸于廉泉之水,良药为曲,直木为槽,以尧之杯、孔之觚酌之。所以饮此酒,清者可以为圣,浊者可以为贤!你的酒不同,乃是盗跖之粟酿成,取贪泉之水,王孙公子烧灶,红巾翠袖洗器。误饮一杯,则廉者贪,谨者狂,聪者失听,明者昏视——这还不是祸水?

  八、顾随:颇念夙昔友,风尘各在途。素衣已化缁,素心复何如。

  夙昔一词,遍查诗词名句网和国学导航网站,没有和“友”字连用的,甚至几乎也不会在后面跟一个名词。夙昔是时间副词,副词后面直接跟名词,这样好吗?为什么越看越别扭?

  一般来说,老朋友的文词有:旧友、故友、故人、故交、故旧、老友、旧雨新知。“友”字前面表示时间关系的,无一不是形容词,据此判断“夙昔友”是不能成立的。

  素衣已化缁。诗词名句网搜索“素衣 缁”,共有27个搜索结果,绝大部分都是“缁+尘+素衣”,意思是白衣服沾上了黑色的灰尘,这有什么可怕的呢?衣服脏了再洗干净就好了嘛。可见得都是在用“素衣”比喻清白的操守,而以缁尘表示社会大染缸对人的侵蚀,

  唯有一首陆游的《自小云顶上云顶寺》:“素衣虽成缁,不为京路尘,跃马上云顶,欲呼飞仙人……”很可能用的是缁衣的借用义:借指僧人和俗人,因僧尼穿黑衣,而白衣是平常人穿的衣服。

  既然如此,顾随“素衣已化缁“的后一句“素心复何如”,就有点多此一问了。“素衣已化缁“当然不可能是出家穿上了僧尼的黑衣,而只能是洁白的操守已经在社会大染缸中被侵蚀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素心”也就是“心地纯洁”可言。

  最后呢,第八首透露了自命不凡的顾随,也不过是喝着金庸毒奶长大的一代。金庸的《飞狐外传》有袁紫衣,后来变成尼姑,改名叫袁缁衣。而金庸的《素心剑》为了凑那副“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的广告对联,特意改名叫《连城诀》。脑子里尽是这些东西,长大了还能有什么出息,不是像马云那样卖假货,就是像顾随这样写打油诗哭穷。其实并不是金庸小说不能看,而是说金庸小说不能学。倪匡某访谈说得很清楚,写小说靠的主要是天才,没有天才你能学得了金庸吗?学不了金庸,却装了一脑门子的金庸,用来写诗根本帮不上忙。并且一首诗才多少字,写死了也卖不出几个稿费,所以诗人没有不穷的。穷诗人的下场都很可悲,要么是像海子那样练气功走火入魔自杀,要么是像顾城那样变成精神病杀妻再自杀。李白从来不把写诗当成事业,杜甫那种“诗是吾家事”的职业诗人,注定要“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诗圣尚且如此,打油诗爱好者就不要再幻想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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