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华北平原的这个小县城，近几年变化很大，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到处都是新建的高楼，宽敞的街道，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千姿百态，花草各异，加上各种树木的点缀更是迷人。春节刚过，年味还没散尽，有些门上的春联被风吹开了胶，一闪一闪的，像是给来人打招呼。街上的人没前几天多了，各工厂机关学校都回归正常，人们慢慢从节日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开始新一年的劳作。祥子正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他正思考着自己的未来,现在的他正充满活力，理想远大,精力旺盛，他总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手脚也灵巧，可就是上学成绩不好，上课老打盹，历史课他只对热闹事件有兴趣，听一听历史故事,根本原因在于他对历史的真实性认识不足,很多历史事实无法考证,也没意义,他也不认为能从古人那里学到多少智慧,不同的政治环境使人们对历史的认知各不相同,对历史的引用也是根据其观点的需要而断章取义,甚至篡改历史,与其把这些历史资料记在有限的头脑中不如把它存入电脑以备调用,一个米粒大小的芯片就能把二十四史和四库全书全部储存起来,没必要费那么多精力死记硬背这些不能改变的资料,就好像能用火车,轮船运送的东西就不必肩扛手抬了。他对数理化有一定兴趣,但是老师的讲解缺少实际生活中的应用实例,不能把抽象的东西形象化,为了应试,讲的全是些难度极高而现实生活中却很少用到的试题,这使得祥子对数理化也逐渐丧失兴趣，老师出题好像是专为难为人而出,不是为检查学生的劳动技能，科技水平，创新能力而进行测试，祥子对这种教学方式有极大的抵触情绪，所以每次考试成绩都特别差，复了两年课才考上县城最差的一所高中，考大学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升学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国家也因应形势变化出台了很多新的政策,鼓励青年学习一技之长,只是人们的思想观念还有些滞后,有些人仍然对他们这些在学校成绩差的人怀有偏见,像鲁班,黄道婆,远远不如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的文武状元社会地位高。其实这些状元们也只不过是更适合政策制定者所制定的竞赛规则而已,他们适合读四书五经,那时的武状元也打不过现代的持枪弱女子,围棋下的好不一定创造出相对论,牛顿在旧中国也中不了状元,看看钟表运转的齿轮和汽车差速器,其设计之精妙不比一首脍炙人口的诗篇逊色多少,只要肯吃苦,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无论干什么都会有前途，祥子一直都对厨师这个职业感兴趣，现在他必须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为以后做好打算。他今天是逃课出来的，对他这样的学生，上不上课老师并不在意，“我要做厨师，要到有名气的饭店做学徒.”他心里做出了决定,他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了穿城而过的清河旁，早晨在这里晨练的人很多，现在基本没人，近处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师傅正沿着河边散步，手里握着两个健身球，远处有几位遛鸟的老人，祥子还沉浸在思考中，猛然看到一条大狗从散步老人面前飞驰而过，它在追河边的野鸟，老人受到惊吓，手中的球掉在地上，滚下河岸，还好几颗干草把球挡住，使其没滚到河里，老师傅缓过神来,就试着把球捡回来，这时祥子看到了河边提示牌上的提示“注意!水深危险”他正想制止师傅，却为时已晚，师傅脚没站稳突然跌入河中,祥子丝毫没有犹豫，立即甩掉衣服跳进冰冷的河中。水是刺骨的凉，如果水性不好，很难使自己浮在水面，祥子奋力向老师傅游去，“靠近他的时候，要抓住他的后领，不能让挣扎中的师傅抓到自己”，祥子这样想着，瞅准时机就伸手去抓，还没抓到领子，师傅却一个转身两手抓到了他，处于求生本能,师傅拼命把他向水下按，祥子憋住气在水下努力摆脱师傅的抓拽，还好祥子可以在水下憋很长时间，小时候在河里游泳，小伙伴都没他憋气时间长，这时他的这一技能救了他的命，师傅挣扎着,时间一长，逐渐没了力气，祥子控制住师傅，开始拖着他向岸边游，离岸边的距离不是太远，但祥子却感觉游了很长时间才到岸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师傅拖上岸，直到此时才陆续有人跑过来,祥子累的瘫在地上，有人帮他穿衣服，他对人们说:“不要管我，赶快叫辆车，把师傅送走”。人们照他说的做，师傅被送走,他也缓过劲，随后起身离开。过了一夜，祥子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正常，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可以活蹦乱跳了，今天他要去找一家饭店做学徒，城里面大大小小的饭店很多，太小的饭店菜品少，厨师技术差，学不到东西，必须找一家上档次有规模的饭店才行。祥子沿街寻找，看哪家在招学徒，找了大半个县城也没有找到要学徒的饭店，这些饭店贴出的招工广告大都是需要服务员、保洁员、传菜工、厨师等。最后他来到县城名气最大的隆盛饭庄，现在还不是吃饭时间，饭庄前面停的车很少，饭庄是古典装修，上下有三层，透过双层玻璃门厅，可以看到里面的服务员在打扫卫生，祥子推门走了进来，大厅很大，里面有仿真的大树和小河，鱼在水中游，人在桥上走，树下摆放桌凳，还有挂着竹帘的亭子，客人可以在里面用餐，靠大厅其中一端的是选菜区，这里的展示柜有十几米长,上面摆满各式菜品，祥子走向前台问前台女经理:“请问你们这里要不要学徒？”女经理抬眼打量了一下祥子然后平淡的说:“我们不要学徒，我们这里缺杂工.”祥子早就预感到这里也不会招收学徒，只是抱着再最后试一次的心态才问的,在他旁边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看到他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到:“你这人真傻,大饭店哪有招收学徒的,要想学必须自己去拜师,要么就自己用心点偷偷多看厨师做菜,如果悟性好也能学个一知半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没几个人会真心教你”。祥子看这女服务员，眉清目秀，身材苗条，说话声音悦耳，心情好了一些，感觉她讲的有道理，本来想离开的，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他回头再问前台经理:“杂工是做什么？”，“杂工什么都做，那里有活就去那里。”祥子说:“那好我愿意做杂工”。女经理说:“我给老板回报一下，你明天再过来吧”。
　　在清河岸边有一些错落有致的六层楼房，隐藏在竹林、花椒树、野橘藤蔓中的铁栅栏把这些楼房围起来，形成一个小区，这里的楼间距很宽阔，楼与楼之间是起伏不定草坪，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穿过草坪和其它主道相连，点缀在草坪之上的树木种类很多，有些是稀有树种，小区花草与河岸景色融为一体，像是一幅巨大的风景画。一号楼一楼卧室的床上躺着落水的老师傅，床边坐着来看他的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穿西服，头发打了摩斯，脸上像是涂了油，亮亮的，双眼皮，眼睛不大但有神，直直的鼻梁，上翘的嘴角，看上去像是一直在微笑,“感觉好些了吗？”他问躺着的老师傅，老师傅微闭的眼睛睁大了些，“是柱子啊？我好多了。”他的回答显得少气无力，站在旁边的老伴替他说到:“昨天在医院昏迷了很长时间，经过抢救才醒过来，身体没有大毛病，经凉水一激，现在是感冒了，必须在家养几天。”柱子说:“这样就好，在家好好休息吧，不要操心其它事，有什么事我去办，”老师傅说:“好，我就在家养几天，店里如果缺了什么调料，你就派人过来取。”师傅的老伴说：“柱子，你忙，以后不要老往这里跑，你秦叔没什么大病，休息几天就好了。”柱子起身，师傅的老伴把他送出了门。老师傅名叫秦宝仁，是县城最有名的厨师，老伴叫林淑颖,是中学老师，刚刚退休，老两口住的房子很大，三室两厅，还有书房，总共有一百八十平方米。儿子博士毕业后结婚成了家，儿媳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都在北京核物理研究所工作，他们的精力都投在学习研究上，所以很少回家，平时就只有老两口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家具电器都是高档的，书房的书架上一边是书籍，另一边是瓶瓶罐罐，大部分的书都是烹调方面的，宽敞明亮的客厅,向阳这面是连窗门，门通向楼前的小花园。老伴送走客人，回到卧室，走到秦宝仁的床前，问道:“你真的没看清楚谁救了你”秦宝仁说:“没有，长什么样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没有他的舍命相救，你今天是见不到我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祥子一早起来就来到老师办公室,来见班主任，他今天是来申请退学的，进了门还没等祥子说话，班主任先开口了:“祥子，这几天没上课，在做什么？”班主任四十多岁，戴副眼镜，说话声音很平静。祥子说：“老师，我想退学,”老师问：“为什么要退学”祥子说：“考学没希望，学校开的科目太多，我脑子不好使，掌握不了那么多东西，天天做题,讲题,而且一般人的生活中也用不到那么难懂的试题，要说是培养思维，到现在对我来说作用也不大，我做不了研究，还不如多花些时间锻炼身体,趁早集中精力专注学习一门技术更有用。”老师说:“既然你都想好了，就准你退学，不过可以先给你留着学籍，等你后悔的时候再来参加会考，通过了可以发你高中毕业证。”祥子说:“谢谢老师！”老师又问：“想好做什么了吗？”，祥子答:“想做厨师，”老师说：“做厨师好呀，民以食为天，一天不吃饭也不行，这个职业好找工作，以后等你学成，不要忘了让我尝尝你的手艺。”“一定的，老师再见！”祥子说完就离开了。
　　祥子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继续在学校住了，要到饭庄附近租个房子。祥子的家是在乡下，虽说离城不远但住家里来城里上班还是不方便，祥子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太多见识，虽然在祥子小的时候,也经常因老师告状数落祥子，但现在祥子比他们懂的多，所以不论祥子做什么他们还是都支持的。祥子很容易租到了一间平房，因为城里新建的楼房很多，平房都没人住所以好租。办完这一切之后，祥子来到隆盛饭庄，刚进门就看到里面的服务员乱成一团，有的拿着笤帚，有的拿着拖把，还有的拿着凳子，没拿东西的则双手举在胸前晃动着喊:“在这里，在这里，快打，快打。”是一只耗子在大厅乱窜，耗子跑到谁近前谁就尖叫，在后面追着打的却怎么也打不准，这时耗子向着祥子的方向冲来，祥子飞身上去，一脚把耗子踏住，众人停住，祥子抬起脚，耗子成了肉饼。前台经理看到是祥子，说道:“是你呀，叫什么名字？”昨天因轻视连名字都没问，就让他今天来上班，现在感觉有点草率。祥子说:“我叫骆祥子，高中还没毕业，退学了，家是骆葛庄。”前台经理说:“好吧，我让人把你安排一下，小福子，你先带祥子到会计那里登记，然后把杂工要做的活和注意事项交代清楚。”前台经理说完，昨天和祥子讲话的服务员走到了祥子面前,说:“跟我来”，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前台经理大声训斥:“都有耗子了，工作是怎么做的，都必须认真检查，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扣发这个月所有人的奖金。”祥子跟在小福子后面，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三十多岁的前台经理还挺凶的。小福子刚才看到祥子五官端正，四肢匀称，身手敏捷，心里对他有些好感,希望好好□□他一下，以满足她征服人的快感，于是她对跟在身后的祥子说:“以后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你的领导，谁的话都必须听，我安排的事更要做好，不能出半点差错”。小福子在这里一直是被人呼来唤去,没有任何地位,现在她也有可以指使的人了。
　　老师傅躺在床上，今天气色好多了，老伴把刚煮好的面端到他面前，让他坐起来吃，他沉思着说:“我落水让人救了，我在想我们的环儿是不是还活着，”老伴听了这话眼圈立马红了，难忘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一家人困在掉进河里的车里,车正急速下沉，秦宝仁拼全力砸碎车窗玻璃，钻了出来，然后急忙转身把十岁大的儿子从车里拽出并推到岸上，再回身去救老婆和女儿，这时车后部已经快全部沉入水下了，老婆和女儿坐在后座,老婆几乎全身没入水下,她把女儿举到砸碎的前窗外，秦宝仁去接，因水流太急没接住女儿，却抓住了老婆的手，用力向外拉老婆，眼睁睁的看着河水把女儿冲走，老婆被拉了出来，女儿却不见了，老婆声嘶力竭的喊:“不要管我，快去救女儿,”女儿已经没了踪影。“都怪你，为什么不救女儿!”老伴埋怨丈夫，这也是秦宝仁的一个心结，他总有一种负罪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女儿，他悔恨地说:“如果当时我会游泳我一定会游过去追女儿，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如果车再往里滑点，我们全家都活不了。”这时老伴已经泪流满面了。以前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想女儿，时间过去那么久，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退休后，闲暇时间多，儿子又不常回家，每当静下来林淑颖就会想女儿，她也像丈夫一样，有种直觉:女儿没有死，内心深处总是呼唤着,女儿你在哪里呀？任由泪水滚滚落下。秦宝仁看到老伴不能自制的模样，心里非常难过，他现在能做的只是抚摸着老伴的手，安慰她。
　　隆盛饭庄门前，二十多个女服务员站成两排,她们在跳晨舞，姑娘穿着统一的红色饭庄制服，梳着一样的发型，身材也都差不多，看上去都很漂亮，舞蹈动作整齐划一，非常好看，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路过的车和骑电动车的人经过这里时都会放慢速度,看上几眼。祥子一早来到饭庄，正在后厨整理厨具，还有一个早来的小师傅在为店里的员工做早餐，大家都叫他喜子，喜子一边做饭一边还指导着祥子的工作:“祥子，灶台那里要擦干净，切菜板都要用水冲一冲，记住切熟食、切生食和切菜的刀和板子位置不能错”。“好的，你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祥子一边答应一边问道：“一年了，”喜子答，祥子问:“你刚来就让你上灶了吗？”喜子回答:“我这不算是上灶，只是为员工做简单的早饭，熬点粥，热下馒头，我做的不给客人吃。”祥子又问:“怎样才可以做给客人吃？”喜子答:“要做客人吃的饭菜可就难了，你必须拜师，纵然有师傅肯教你，如果没有个三年五载你也出不了师。”这时外面有人喊:“出来帮忙，菜来了，卸车。”这是负责采购的老孔买菜回来了，喜子说:“你出去卸车吧”，“来啦。”祥子大声说着跑了出来。一辆装满菜和面的驭灵小卡停在外面，老孔正往下卸菜，看到祥子就安排:“你把面粉先扛到储存室。”“好，”祥子应着便去卸面，他两手分别抓住面袋的两角，把面袋拉下来,提着往储存室走，然后把面袋堆在存面板上，这样来回几趟祥子就搬不动了，喊老孔:“我搬不动了，帮帮我。”老孔看到搬面的样子,说:“你是新来的吧，搬面不能那样搬，要用肚子把面袋挺住，用腰使力”祥子照他说的做，确实轻松很多，卸完车祥子感觉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在学校练武术,练拳击,踢足球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累过，看来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喜子已经把做好的米粥馒头和咸菜都弄到了大厅，姑娘们做完晨舞嘁嘁喳喳地进来用餐，祥子也过来了，大家分别用自己的餐具打饭，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吃，姑娘们吃饭也停不住说话，这是她们最放松的时候，领导们都不在，只有个领班，所以讲话都口无遮拦，一个姑娘说:“哎，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天有个帅哥，只盯着小福子一个人看，他是不是爱上你了，小福子。”小福子红着脸说:“别瞎说，我怎么没看到，”另一个接着说:“是呀，我看那帅哥像是挺有钱，有没有人认识他”，又一个说:“小红，是你看上他了吧，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一直在看小福子”叫小红的说:“你们太低估我的择偶要求了,我喜欢高富帅，但比较起来,我更喜欢富翁，那帅哥不够富，不是我的菜，嫁给个亿万富翁是我的愿望，有了钱，就有了一切，钱能使人年轻漂亮,能让你穿名牌衣服，用最好的化妆品，出入高级会所，能让你整容换器官,听说以色列已经研究出了超强细胞,能把人的寿命延长到一百五十岁,有钱就可以延长生命？”又一个说:“小红说的有道理，为爱情嫁给个穷小子，缺吃少穿，几年后变成黄脸婆，爱情也没了，只有苦难的生活,富可遮百丑,穷能毁所有。”领班霞姐说:“我不赞成你们的说法，我相信爱情，两个人心心相印，互敬互爱，相爱的人是生活中的伴侣、是受苦时倾诉的对象、欢乐时分享幸福的亲人、爱情能驱散孤独、带给你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人的一生起伏不定,要经历很多坎坷,财富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忠贞不渝的爱情能够长久,纵然生活艰苦,但如果内心充满爱,精神方面也会幸福。”最小的娟子说:“我渴望爱情,爱情在哪里知音难觅,爱难寻,在这浮躁的时代去哪里寻找真爱我愿意为爱情去死，啊！快让爱的烈火在我心中烧起来吧！”“谁要为爱去死呀？”厨师大头进来了，“偷听我们说话，让你找不到媳妇”小红说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大头知道在这里占不到便宜，急忙退出去,说:“好，好，你们接着说，我走。”大家是一阵大笑。吃过饭大家稍作休息便开始打扫卫生，先把各自负责的单间打开门窗通风，然后再逐一打扫，完了之后整理大厅，小福子先来到大厅，她喊: “祥子，到大厅来”祥子应声来到大厅，小福子说:“去把大家刚才吃饭的地方整理一下”小福子要好好体验一下指使人的感觉，平常她说话没人听，都是别人在命令她,小福子只能唯命是从,不然就会遭到取笑,大家多是干面子活，有领导在就多干，领导不在就少干，只有小福子不耍两面派,领导在与不在都一样，有活就做从不闲着，现在她要让祥子也跟她一样，踏踏实实干活。祥子刚来不敢懈怠，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心里也喜欢小福子对他吆五喝六的。小福子拿着抹布利落地擦着桌子，时不时还要训斥祥子，“不要把凳子放得离桌子太远，要摆正，去拿拖布把那里再拖干净”祥子一一照做，而且很享受的样子。前台经理来了，其他服务员也都来到大厅进行整理。配菜工在布置展柜里的各种菜品，整理完大厅小福子又叫上祥子来到后厨，帮喜子洗菜，过了一会厨师们陆续都到了，最后进来的是老板柱子，进来后他就讲:“这几天大家都要尽心尽力，主厨不在，也必须保证菜的品质，下料的时候注意点，哪种配料短缺或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都要及时告诉我。”当他转眼看到祥子便说道:“你是刚来的祥子吧，听说你拿耗子挺内行，你就多捉几只耗子。”听了这话，小福子忍不住想笑，等老板离开她对祥子说:”你是不是狗拿耗子”祥子笑笑没说话，心里想小福子还挺调皮。祥子疑惑我还没见过老板，他怎么知道我捉耗子的事，于是问小福子:“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小福子说:“前台经理是他媳妇，肯定在家聊到你了呗。”厨师们开始忙碌起来，先把能预制的菜提前做出来，需要现炒的，能先切好就切好备用，十点刚过点菜单就传过来了，小福子的对讲机响起:”108房的客人马上就到，赶快就位。”小福子答:“听到”然后迅速去了108房间。灶火燃起，厨师们开始炒菜,炒瓢随着火苗起舞，里面的菜上下翻飞，无论飞多高都会准确的落在炒瓢中，祥子看傻了眼，厨师大头高喊:“别在那里傻楞着，干活去。”祥子继续洗菜，喜子去把厨师炒好的菜端过来放到小推车上，再送到各个房间的门口，让服务员端进房间摆放在桌子上。客人越来越多，厨师们有的已经满头大汗了，也不能停下，祥子洗着菜还不断的看着师傅们炒菜，炒瓢在师傅们手中完全没有铁质的沉重感，显得异常轻盈，铁勺在炒瓢中一推一摇，菜便飞起散开落下。祥子要尽可能多的记住师傅们的每一个动作。大头是这些师傅中技术最好的，工资待遇也高，虽然头大了些身体比较胖，总体看也没有什么毛病，是饭庄这些女孩追求的对象，但是大头却只对小福子有好感，是小福子的美丽把他迷住了，他很自信，以他的条件小福子只能属于他。饭庄的客人逐渐离去，后厨也静了下来，喜子把员工餐做好，由于客人还没全部离开所以饭菜不能往大厅端，大家就在后厨吃，今天炒的菜是白菜粉条肉，这个祥子爱吃，祥子多盛了些菜，服务员以及其他员工也都进来打饭了，吃过饭厨师要回家休息，五点的时候再来上班，祥子注意到小福子没来吃饭，正在疑惑，却看到小福子急匆匆跑进来:“祥子，跟我来，有两个客人已经结账，喝醉了赖着不走，你帮我把他们送走”祥子说：“好”就跟着小福子来到108房间，一个客人瘫在地上，另一个晃晃悠悠站在旁边,他在劝醉倒在地的这位:“我们走吧，你喝多了”地上的说:“我不走，你才喝多了呐，喝，我还要喝。”祥子见状赶忙过去把瘫在地上的背起来，小福子扶着另一位跟在祥子后面，背着的这位一直在喊:“放下我，我不走，老子赚大钱了，没赔，媳妇你跟着别人跑，你会后悔的。”小福子叫了辆出租车把他们送走。回到后厨，大部分人都走了，只有大头和喜子，小福子进来打饭，大头急忙抢着给小福子盛饭，然后说:“今天是那个愣头青看上你了，告诉我，我去宰了他.”小福子说:“你瞎说什么，谁会看上我.”大头说:“你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小福子说:“你又胡说，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用你保护。”大头在笑，喜子看了看祥子,转头对大头说:“这里还有人，你们谈恋爱出去谈。”祥子说:“你们在这里，我走.”说完祥子便离开了，祥子心里感觉不舒服，是不是自己爱上小福子了。晚上的客人比上午多，单间没几个是空的，小福子负责的四个房间全满，而且都在同一时间进餐，小福子到后厨叫祥子:“我这边的菜你来送，让喜子送其他人的”因为大头的那些话祥子心里现在还感觉不是滋味,所以才不情愿的拉长声音回答:“好。”小福子听出来了，眼睛一瞪说:“别不乐意，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说完,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几个厨师分别在叫105,106，107，108房的菜好了，这些都是小福子所负责的房间，祥子赶快把洗净的菜放到菜架上然后去取炒好的菜，他把菜推到105门口，门半开着，小福子正给客人们倒水，祥子敲门，小福子出来，把菜端进去摆上，然后出来，再到106，107,最后是108，祥子推着菜跟着，等她把菜都布置好出来，从记录本上撕下一张条子交给祥子说:“这是客人要的酒和烟，你到前台去给我拿过来”说完就转身到房间服务了。等祥子取了酒和烟回来，就听房里的客人说:“美女，到我这边来，一会陪我喝几杯。”“老板，你是第一次到我们饭庄来吧，到我们这里来的都是绅士，是有地位的人，如果我做了不该做的，会毁了你们大老板的名声。”这是小福子的声音，祥子真想冲进去把这个下流东西暴揍一顿，“你还挺会说，不过也是,如果传出去你们这里有特殊服务，那些怕老婆的已婚男人是不敢到这里来了。”这是另一位客人说的。祥子敲门，小福子出来把酒和烟一一拿到房间。祥子回到后厨，老板进来了，大声对大家说:“明天有喜宴，大家都早点来”，大头问老板:“厨师长感冒好些了吗？”老板说:“好多了，有什么事吗？”大头说:“酱快用光了。”老板说:“明天我去拿”，他看到祥子,便问:“抓耗子的事做的怎样？”祥子说:“在耗子有可能经过的地方都下了夹子，到现在一个也没抓到，我想那天的耗子可能是迷路了，误走到我们饭庄的”。老板说:”这耗子也太粗心了，为此付出了生命代价。.”说完老板又去别的地方了。厨师们始终都没停下手里的活，祥子走近一个厨师想仔细看看他做菜的手法，没想到这位厨师马上就注意到祥子的动向，他说:“别看了，先去做好你的事吧。”没办法，祥子只好继续洗菜。婚宴也不需要老板做更多的安排，大家都知道怎么做，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婚礼场景有婚庆公司负责，饭庄经常和这些公司合作，互相配合的都挺默契，饭庄只需把吃的做好就可以，唯一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的人就是祥子，不过小福子是不会让他闲着的，为婚宴所进的鸡鸭鱼肉多为半成品，这样就节省了很多时间，厨师们来到后,就开始忙碌，一些服务员也到后厨帮忙，所以这里有些拥挤。小福子让祥子弄一些菜到外面去洗，祥子跟着小福子来到外面的水池，默默地洗菜，小福子看到祥子一直没说话,于是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有心事啊？”祥子说:“我想学炒菜，厨师都不教，看也不让看，各个都跟防贼一样，生怕偷了他们的宝贝”，小福子说:“原来是这事，想学技术确实不容易，他们担心你学会了，就会和他们抢饭碗。”祥子说:“我学了可以离开这里到外面去发展，不和他们抢工作。”小福子说:“话是这么说，谁能相信呀，不过你别担心，我去跟大头说说，也许他能教你”，祥子说:“算了吧，数他对我最凶，”小福子笑了笑:“这里除了厨师长，数他的技术最好，我去说,他有可能同意，”祥子说:”现在他就是同意教我，我也不愿意跟他学。”小福子问:“为什么？”祥子答:“不为什么”，祥子看到小福子敬佩大头的样子，心里很烦，小福子还问:“不为什么是什么？”祥子狠狠地说:“不知道!”小福子看到祥子真的生气了也就闭嘴没再说话。
　　婚礼开始了，主持人有好多花样逗新郎官，时不时引得哄堂大笑，负责上菜的服务员划分好区域，一人四桌，领班和小福子是最里面的一排，祥子和喜子是靠门的一排，其他服务员负责中间几排，婚礼演讲就要结束了，服务员们都端起托盘排成两队，小福子和领班在前面，喜子和祥子断后，只等着主持人的最后一句:“祝大家吃好喝好”，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服务员们便鱼贯而入，然后散开，在满是宾客的席间穿梭，小福子的速度最快，虽然她的那几桌是最远的，但还是抢在别人前面回来,送完一轮菜,首先出来的依然是她，而落在最后的却是祥子，小福子端着二轮菜碰到往回走的祥子,还要说一句:“抓紧点，别磨蹭”。该送汤了，祥子小心的端起托盘，还没开始走动,汤就要向外撒，小福子看到，对他说:”你先送两碗”祥子照她说的去做，几轮下来,祥子便落后了一轮，小福子忙着帮他补回一轮，完了对他说:”你真笨，”祥子听后不但不生气,心里却感觉暖暖的，以后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最后的一道菜送完，大家稍作休息，等客人离开就要收拾盘碟碗筷。客人们走了，服务员两人一组收拾一片狼藉的饭桌，祥子和小福子一组，小福子收拾碗碟，祥子拖着泔水桶,端着碗筐跟着小福子，小福子动作非常利落，祥子看着小福子，她素手灵巧，脸泛红霞，眼睛清澈明亮，秀挺的琼鼻上渗出微小的汗珠，祥子被迷住了，他回过神，赶快把目光移开,还好,小福子没注意到他的凝视，他们继续打扫下一张桌子。
　　第二天厨师们来的晚了一点，大家开始干活，因为昨天干活太累，疲倦还没完全消退，所以后厨没有平时那么喧闹，祥子和喜子在洗菜，过了一会小福子也来了，帮着他们洗。祥子问小福子:“怎么天天是你过来帮厨，别人怎么不来？”没等小福子回答，喜子却抢着说:“老板不盯着，其他人很少来，他们来后厨干活都是做给领导看的。”祥子说:“原来是这样，如果我们跟不上怎么办？”喜子说:“那倒不至于，老板掌握着全局，他了解所有的情况，那个地方跟不上他会预料到，会提早安排。”祥子明白了，小福子是闲不住的人，他很喜欢她能天天来这里，他安静的洗菜，小福子挨着他,都没说话，却不小心，没忍住放了个屁，切菜的大头听到后头也没抬就大声喊:“谁他妈的这么不讲卫生，放屁也不看看地方”。大家的目光刷投向了祥子他们这边，小福子的脸羞的通红，她恨死了大头，祥子看到这情形，马上说:“我放的，放个屁也值得大吵大嚷，这是健康的表现”。其中一个厨师接着说:“祥子说的对，我昨天看了一个电视节目，是讲健康的，专家说每人一天至少要放二十几个屁，如果憋着不放，气体也不会消失，它会再返回肠胃，然后从嘴里排出来”。喜子说道:“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放出来好，能避免口臭”。小福子的心平静下来，她对祥子充满了感激。
　　老板走进来，说道:“客户反应这两天的菜和平时不一样了，麻酱凤尾、豆瓣鲫鱼酱味太浓，羊耳鸡塔、荷包鱿鱼油味太重，少了清新。你们做菜的时候，下料时当心点，量必须掌握好，厨师长再不来饭庄的招牌会让你们毁了。”大头说:“我们一定注意.”老板说:“如果再出问题，我拿你是问。”说完便离开，大头开始大声吆喝:“都给我提起神来，六子，麻酱凤尾、豆瓣鲫鱼是不是你做的”叫六子的厨师答:“是”大头说:“怎么搞得，以后再出这道菜的时候先让我检查。”六子说:“知道了，”大头接着说:“厨师长不在正是考验大家的时候，努把力来证明我们都可以独挡一面，也是给我长面子，让厨师长知道我是有能力的。”大家说:“可以，但你也要帮我们向老板提一提给大家涨工资的事。”大头说:“行，没问题，只要做的好，必须涨工资”。
　　几天后，厨师们刚到齐，老板和一个人一起来到后厨，大家看到来人都问:“厨师长身体好了吗？”来人答:“好了，好了，刚才老板告诉我这几天大家做的不错，没出什么大楼子，我谢谢大家”。祥子看到来人，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前几天他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位老师傅，忙走上前:“怎么是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吧？”厨师长看祥子，走近再仔细看,问道:“那天是你把我从河里救上来的？”祥子点点头说:“是”。厨师长兴奋的说:“我正四处打听，都没你消息，你却在这里，告诉我怎么回事。”祥子一五一十的把他来这里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厨师长听后问道:“你想做厨师？”祥子肯定地点头说:“是，做梦都想”。厨师长说:“那算你来对地方了，我们爷俩有缘，以后你跟我学，我保证两年后让你成为县城最优秀的厨师”。其他厨师听后都羡慕不已，厨师长继续说:“从今天起，你其它活都不要做了，只跟着我专心学习，”他转头对老板说:“柱子，你把他的活分给别人，不要让他做其它的.”老板赶快回答:“是。”厨师长说:“大家都开始干活吧，祥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先从刀法练习，以后是颠瓢选料调火炒菜，今天我教你如何切菜，跟我来。”祥子跟着师傅来到切菜的案板前，师傅拿了一个洗好的土豆放到菜板上，又抄起一把刀说:“注意，刀一定要锋利，这样刀刃才能随心所欲跟着你的心走”。他用手按住土豆告诉祥子:“用手指的背顶住刀面，指尖往里收，想好土豆片的宽度，下刀，刀的斜度必须一致，”师傅边讲边示范，刷刷，土豆变成了土豆片，啪啪，刀在师傅手中像是极速舞动的鼓锤，又像是风扇转动的叶片，分不清是刀，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虚的面，眨眼功夫，土豆片又变成一根根细如发丝，晶莹剔透的土豆丝。师傅把刀交给祥子说:”你试试吧.”刀在祥子手里就没那么听话了，土豆也开始捣蛋，一下刀它就乱晃，祥子切出来的土豆片是厚薄不一，土豆丝更是粗细不匀，祥子感觉不好意思,于是说道:“切坏了怎么办？”师傅说:“没关系，尽管切，切坏的我们自己吃。”祥子坚持着练，刀也挺重的，一会功夫手腕就开始疼了，不过祥子有决心练好。
　　几天过去了，祥子进步很快，这天厨师们都已经到齐，厨师长还没来，祥子在切菜，虽然很慢，但他切的菜可以给厨师们炒菜用了，现在确实像师傅安排的那样，没人给他派活，在这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小福子时不时找他做事，她已经习惯如此，如果她叫别人，人家也不听她的，只有祥子是随叫随到，唯命是从.祥子疑惑的问大头:”大头哥，我怎么觉得厨师长比老板的权利还大，”大头说:“你小子运气好，找到了最大的靠山，厨师长才是这里的大股东，他看柱子社交能力强，又会管理，才给了他一点股份,让他做老板打外场。”祥子说:“原来这样。”他们正说着，小福子急急忙忙走进来，找到大头对他说:“怎么办，村里人打电话过来说我爹晕倒了，叫了救护车，要去医院，我爹眼睛看不见，我一个人不行，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大头听到后，先是错愕，后又迟疑，然后说:“我以前只知道你家里穷，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爹是个瞎子，”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上当受骗的委屈。小福子几乎是在恳求:“你先帮帮我，其它事以后再说行吗？”大头迟疑地说:“我这会走不开，你先去，等我忙完了我再去医院找你。”看到这些，祥子毫不犹豫的说:“我跟你去吧，”小福子这才想到祥子也可以帮忙，于是答应，他们出了饭庄叫了辆出租车,先去银行取了钱,然后来到医院，救护车也到了，从救护车上面抬下来的正是小福子的父亲，小福子走上前,看着鼻孔中插着吸氧管的父亲叫了两声爹，爹没答应，跟车的医生拦住她说:“你是病人家属？”小福子答:“是,”医生说:“你父亲是心脏病，需要住院治疗，直接先去病房进行抢救，然后你们再办入院手续”医生说着就把病人推到心脏外科病房的抢救室，病人进去之后，小福子按照医生的指引去办入院手续，祥子留在急救室门口等着。小福子办完手续回来了，病人还没出来，又过了一会病人才被推出，小福子和祥子走向前，医生对他们说:“老人是心肌梗塞，必须做心脏搭桥手术，现在先把病人推到病房观察，不要让病人乱动”祥子和小福子把老人推到病房，两个人一起把病人架到病床上，护士把举着的吊瓶挂在输液吊钩上,然后说:“你们去交手术费吧”小福子跟着护士出来，祥子也跟着，小福子问:“手术费需要多少钱？”在病房她没问，因为担心父亲听到会心疼，护士说:“大概需要六万，”小福子听到也有些吃惊，她没那么多钱，爷两个省吃俭用也就存了四万块钱，都在她这里，又没什么亲戚，这该怎么办？祥子看到小福子为难的表情问道:“是不是钱不够？”小福子点点头，祥子又问:“差多少？”小福子答:“两万，”祥子说:“别急我想办法,”小福子说:“你是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办法,”祥子说:“我到家里向父母去借，我家离城不远，一会就能回来。”小福子说:“这怎么行？”祥子没回答,转身走了，她没继续阻止，因为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到了晚饭的时候祥子才回来，手里还提着保温瓶，他对小福子说:“还没吃东西吧，我买了粥和包子你们先吃点,”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钱拿来了，吃完饭就去交吧，”小福子眼睛一热眼泪差点流下来，她说:“谢谢你，祥子，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你，今天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祥子说:“你一个人能行吗？”小福子说:“能行,”祥子说:“我明天再来，记住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祥子悄悄把两万块钱塞到小福子手中便离开了。第二天一早祥子来到医院，他带来了油条和袋装的热豆浆，小福子刚洗漱完回到病房，看到祥子，她有些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说:“你来这么早，”祥子问:“叔的情况怎么样”小福子说:“没什么异常,医生说今天做手术。”这时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问道:“福子，是你同事来了吧？快让人坐下说话。”小福子答:“是我同事，他送来了早饭，我先喂你吃，”祥子急忙跑向前,把老人扶起来坐好，他先问道:“需要空腹检查的血什么的都查了吧,”小福子答:“查完了，可以吃东西”，吃过饭，东西收好，查房的医生来了，给老人检查完，医生对小福子说:“病人手术安排在十点左右，从现在起不能让病人喝水吃东西”。祥子到外面找来担架车，先停在门口准备着，快十点的时候护士进来说:“34床病人准备手术，”然后她核对病人信息，祥子把担架车推进来，他们三人一起把病人抬到担架车上，护士指引着他们把病人推到手术室门口，由里面的护士接了进去，小福子和祥子留在门外，祥子看到小福子在流眼泪，他安慰道:“大叔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现在的医学很发达，这种病很常见，医生都很有经验，不会出问题。”小福子说:“我从小没有娘，爹很疼我，我们也没有多少亲戚，就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我爹给人算挂，赚不到多少钱，我们生活很苦, 初中毕业我就出来打工，生活刚刚好些，爹还没来得及享福，又得了这病，我真的觉得很难过。”祥子说:“只要人在，比什么都重要，先专心治病。”停了一会小福子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对祥子说:“医生说手术需要五六个小时，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等着”。祥子答应，然后离开了医院。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喜子和娟子来了，他们提着水果和牛奶，小福子看到他们,便客气的说道:“你们都很忙，还过来干什么。”娟子说:“我们听祥子说大叔病的很重，所以过来看看，”喜子说:“是大头哥让我过来的。”小福子知道大头在疏远自己，他没有来，到现在电话也没打一个，大头这样的人不是她小福子能够依赖一生的人。祥子提着吃的过来了，看到他们都站在手术室门口就说:“你们不要都站在这里，先到病房坐会”，他边说边把吃的东西交给小福子，然后接过娟子和喜子带来的礼品向病房走去，他们也都跟着过来。小福子吃了些东西，对娟子和喜子说:“你们先回去吧，医院的环境太差。”喜子说:“等大叔手术完我们再走”。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又来到手术室门口，不一会，病人被推了出来，医生告诉小福子说:“手术很顺利，在加护病房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小福子看到闭着眼睛的爹,就又流下了眼泪，医生说:“麻醉还没消退，过一会他就会醒”。他们几个人一起把病人推进了加护病房”。喜子和娟子走了，祥子对小福子说:“大叔在加护病房，也用不上你，现在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小福子问:“饭庄那里不会找你吧”祥子说:“我向师傅请假了，不会有什么事”。小福子说:“也行，我回去拿些东西，看来要在医院呆几天”。在医院治疗了半个月，老人康复，今天要出院，小福子去办出院手续，祥子在病房收拾东西，老人坐在床边正和祥子说话:“祥子，这些天全靠你，真得好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福子一个人会难坏的，福子只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别的没说，你家是哪里的？”祥子说:“大叔，我家就在离城不远的骆葛庄，”老人又问:“家里都有什么人呀？”祥子答:“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我是独苗，父母都是农民。”老人接着问:“你的生辰八字知道吗？”祥子说:“知道，我是属鼠的，阴历八月二十生”，老人问:“是什么时辰？”祥子说:“我不知道什么时辰，听母亲说，生我时天还没亮，是值夜班的医生接生.”老人说:“就是丑时出生”，他掐着指头沉吟许久，然后笑着说道:“你的时运好，有贵人相助，将来家庭和美，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祥子听后非常高兴，他虽然不相信算卦，但老人所说的话能带给他喜悦，使他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期望，现在他认为算卦也是可以传递正能量的，对于有着残疾的老人来说,算卦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他能够自力生活，积极向上，不给别人或国家增加负担，就值得肯定，和那些四肢健全，满腹经纶，官腔十足，却毫无作为的腐败官僚相比要好很多。小福子办完出院手续进来，她交给祥子两万块钱,说:“这是你的钱，农村医保给报销了一多半的医疗费用，钱现在够用了。”祥子说:“大叔回去还要吃药，钱你不用着急给我，”小福子说:“我还有一万多呢，够用了，咱们走吧，我叫了车，正在门口等着，”祥子说:“你拿上东西，我把叔背过去”，老人说:“你扶着我，慢慢走就行，”“来吧，别客气了”，祥子说着就背起老人往外走。祥子把他们送上车和他们告别。
　　祥子来到饭庄已经两年了，现在他的厨艺在厨师长的精心□□下已经练的炉火纯青，炒起菜来则是:手掌炒瓢勺指挥，佳肴丝丝来和声，龙飞凤舞栩栩生，烹调炖煮样样精。小福子需要祥子帮忙的时候也用不着喊他，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只要小福子需要帮忙，祥子准会在她身边，他们是心灵间的契合,小福子常去后厨帮忙,现在也不仅仅是闲不住，更多是因为她想多和祥子在一起，祥子练习炒菜,常常走的很晚，小福子总会陪在他身边，后厨人少的时候，祥子炒菜，小福子会过来给他递东西，他们用不着出声，祥子手一伸小福子就把他想要的东西递给他，就像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那样合作的天衣无缝。
　　最近几天祥子一直在想，现在是时候去外面发展了，他需要赚钱，想成家必须有一定的积蓄，通过朋友他了解到在国外中国厨师待遇很高，他要出去试试,查了很多国家,最后了解到去南亚某国最合适，听说那里华人多，语言容易沟通.他不忍心和小福子分开,所以想和她一起去，于是他就把想法告诉了小福子，小福子挣钱的心情更迫切，跟着祥子她也不害怕，很愿意出去闯荡一下，见见世面。祥子把他的计划告诉师傅，师傅也表示支持，他对祥子说:“你走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又年轻，出去长点见识也好。”祥子说:“我很感激这两年你对我的培养，没有给饭庄做贡献就离开，我感到很愧疚，还好现在大头他们做的都很好，我在这里起不到太大作用，等师傅需要我的时候，无论我在哪里，只要一声召唤我就回来。”师傅听到这话很满意。告别了大家之后，祥子和小福子就分头去准备，小福子回到老家，这几天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把该拆洗的东西全都拆洗好，该买的全都买回来，能为老爹做的全都做好。她对爹说:“这次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不能常回家了.”爹问:“去哪里？”小福子说:“去国外，”爹说:“去国外干嘛，你又说不了人家的话，迷路回不来咋办？”小福子说:“不是我一个人去，祥子也去。”爹听说有祥子马上来了精神,说道:”祥子是个好小伙，跟着他我放心，我已经给你们算过了,他属鼠，你属牛，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小福子娇羞的说:”你在说什么，没有的事.”虽然她这样说，但在心里她是渴望和祥子交往的，她现在很矛盾，父亲年龄越来越大，身体还不好，家里又这么穷，她不想心爱的人受拖累，她必须一个人承担责任。祥子一切都准备好了，找中介帮忙做好了两个人的签证，买了机票，只等着小福子和他一起飞往南亚某国，2020年1月9号他们登上了飞往南亚某国首都机场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