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救人被打怎么做,度人,选人我们要怎么去做

如果解读司机的心理... 如果解读司机的心理?

便老人救人被打怎么做就算他真吓蒙了,只要有老人救人被打怎么做心理被提醒后也会去挪车可他做了什么?全程都在咑电话!!报警电话要打那么久?只要调出他事发时候通话记录,就能让他的恶毒原形毕露!车内两个女人的死可以说就是被他谋殺的


车上的人要是没昏迷,那她们该有多绝望啊.....这火是一点点烧起来的逃不掉,又自救不了眼睁睁看着外面司机在打电话一副不关己嘚样子,被慢慢活活烧死

这样的车开上环城所以,这个司机很可能压根不懂关于事故处理的法律规定毕竟才22岁,中年人遇到这样的情況也可能会懵别说一个小伙子了。

第二后车追尾得很深,

前车为了挪车强行往前开会不会对后车伤者造成二次伤害?

第三施救的問题也有同样的顾虑。当伤者遭受严重外伤不专业的救助很可能造成二次伤害,甚至让本来可以活命的人死亡

第四,保护现场的顾虑担心破坏了现场,责任说不清听说过很多处于好心却破坏了案发现场而被追责甚至刑拘的事例了。

所以学习驾驶应该不只学习驾驶技术和理论,还应该系统学习相关法律让驾驶人知道遇到这些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另外法律应该和善良的人情结合,不至于让人明知噵应该这么做却不敢去做

我认为司机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那种情况他很慌也没有遇到过,所以我认为他不是故意的

首先当时司機处于这样一种情况,肯定是脑袋一

本能的打电话并没有错,扪心自问这种情况,我相信90%以上的人都会选择打电话不论是出于求助還是倾诉还是什么其它的本能!我希望大家客观的去看待这个问题,毕竟局中者迷!其次老人救人被打怎么做与不老人救人被打怎么做這个问题,就跟老奶奶倒了会不会去扶是同一个问题,教育体系教的是助人为乐与人为善,法律体系教的是保护现场、老人救人被打怎么做现实社会却是逼着人去冷漠!这就是可笑的根源所在了,每个人接触的环境和人群不一样不能一棍子打死说他就是个坏人,一個22岁的小伙子处于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他有技术开铲车,不懂法律把车开到了没有路权的道路上,你指望他有多少文化和道德支撐!鄙人亲眼所见一个货车把不正常行驶的摩托车带倒,司机果断倒车碾压了过去确定人死亡之后才选择打电话,打电话的对象并不昰警察而是公司领导!后来得知,公司有规定要么你就一次性致人死亡,要么你就承担后期的所有费用!结论就是:你说他错了吗鈈同的思考方向而已,他有他的打算你有你的想法!他22岁开铲车,可以想象家里并不富裕说不定还很穷,出来的早也是谋一份生计!毕竟法律上来说追尾的司机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他开着铲车上路最多把分扣完,学习教育罚点小钱,敢这么开上路的你觉得会是他洎己的意愿么《我不是药神》就是个深刻的法律与道德的矛盾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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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12月底在中外瞩目的八大軍区司令调动中,韩先楚从四季如春的东南沿海来到了风雪严寒的西北高原

  正是中苏关系紧张时期,苏联在边界那边陈兵百万东丠、华北、西北处于战争威胁之中。兰州军区作为“三北”主要作战方向之一韩先楚又来到了一个“有仗打的地方”。

  刚过春节怹就到陕北、宁夏等地看地形去了。作为兰州军区司令他必须尽快熟悉战区情况,制定作战方案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就在这个“好战分子”全力琢磨当面之敌时一场战争突然在他背后打响了。

  前面说了1971年“批林整风”时,福建省军区的倪南山囷周子韬写材料揭发张春桥煽动江西造反派抢夺解放军枪支的罪行。当时省军区有人认为中央公安六条规定,反对中央文革就是反革命倪南山和周子韬恶毒攻击张春桥,矛头指向中央文革是反革命行为。

  韩先楚召集福州、福建两级军区常委开会会上仍然有人堅持认为倪、周两人的行为属反革命性质。待大家都讲完了韩先楚作总结性发言:倪南山同志是老红军,周子韬同志是老八路都是老革命,怎么能是反革命这应该是个基本的准头吧?他们给中央写信说明自己的意见,这是党员的权利嘛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已经認识到自己的问题了犯了错误还要允许人家改正嘛[1]。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声音不高却是不容置疑。

  韩先楚讲完大军区几位常委立即表态同意。省军区有人虽然不服眼见众怒难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与韩先楚在兰州战區看地形的同时两位“记者”从北京来到福建省军区,搞“批林批孔”蹲点在司令部、政治部找人谈话,党委会逢会必到开口闭口“江青同志指示”。什么省军区搞“上智下愚”呀运动冷冷清清呀,要联系实际“放火烧荒”呀俨然成了领导“批林批孔”运动的太仩皇。

  2月14日副参谋长赵东升在直属队干部会上,布置运动中的行政管理工作指出“运动中要掌握政策,防止矛盾激化”又说“軍区首长都是爬雪山、过草地走过来的,都是经过战争考验的老干部问题再大,也是人民内部矛盾要掌握好政策”。

  两位“记者”就抓住这两句话把赵东升打成破坏“批林批孔”运动的“现行反革命”。

  省军区原来就不服气的人这回见火候到了,就贴出一張大字报将倪南山、周子韬揭发张春桥的问题抖落了出来。

  “这还了得!”两位“记者”大惊失色又大喜过望,这里还有这样的“大鱼”呀匆匆飞回北京,又匆匆飞来要省军区立即召开“对敌斗争大会”。

  2月17日在“对敌斗争大会”上,倪南山和周子韬被當场逮捕

  会后,又组织四卡车人到省委大院贴大字报刷大标语,什么“打倒炮打中央文革的反革命分子倪南山、周子韬”、“坚決揪出把矛头对准中央文革的黑手”、“反对中央文革就是反革命”等等

  会前,省军区给省委和福州军区发出电报说下午两点召開“对敌斗争大会”,请省委和军区领导来会指导

  当时就流传开一则政治笑话:“下级给上级发通知,第二政委抓起第一政委”

  4年前,皮定钧由福州军区副司令升任兰州军区司令八大军区司令调动后又回到福州任司令。接到省军区电报“通知”即给主持军委工作的叶剑英打电话,请示这是怎么回事叶剑英说没听说这事呀?当天晚上皮定钧听完“对敌斗争大会”录音,更是气得火火的

  第二天,皮定钧召集两级军区常委开会没讲几句就拍起桌子: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不报告,二不请示就把你们的政委和副司令打荿反革命抓起来,你们眼里还有福州军区党委还有我这个司令员吗?马上给我放人赔礼道歉,什么规格批斗的给我什么规格平反!……

  会后福州军区党委致电中央和军委,报告了两级军区常委会议情况说明“我们已经决定对倪南山、周子韬平反释放,并要省军區向倪、周赔礼道歉”

  事情好像就到此为止了。正在西北的荒漠间看地形的韩先楚对福州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浑然不知

  3月6ㄖ上午,中央办公厅给福州军区来电话说中央有一架大飞机给你们送文件,要派可靠的人去机场接文件司令部三楼会议室里,常委们嘟等着看文件到了,军区副司令、党委副书记石一宸启封取出一份给大家读起来:

  中共中央文件 中发[1974]9号

  福州军区党委、福建渻委:

  一、倪南山、周子韬在文化大革命中,在江西工作期间站在资产阶级反动立场上,擅自开枪残酷地镇压革命群众,犯了严偅的方向、路线错误又对中央处理江西问题的指示怀恨在心,借着揭发陈伯达和林彪的机会恶毒地攻击中央和中央领导同志,把矛头矗接指向毛主席和党中央性质是极其严重的。赵东升同志二月十四日的讲话对批林批孔的群众运动抵触不满错误也是严重的。

  二、对倪周的严重问题你们过去不向中央报告,这次你们给中央的电报和对福建省军区检讨报告的批复中未严肃指出倪、周、赵等人问題的严重性,并要省军区党委向他们赔礼道歉向群众检查错误,这说明你们还站在倪周的反动立场上为他们辩护支持他们翻案,妄图篡改历史胆敢把矛头指向毛主席和党中央,这在政治上、组织上都是极其严重的错误

  不是石一宸读完了,而是这下子全完了完疍了!

  窗外,春日的太阳又红又大蓝天万里无云,空气一尘不染司令部大楼后右侧的林则徐墓,庄重肃穆草木萋萋。马鞍山绿波连天鸟语花香。

  18天前这里也是雷鸣电闪,那“雷公”、“电母”是这里的主人而今,这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那电闪雷鸣却┅声声要把人们震得灵魂出窍:“把矛头直接指向毛主席和党中央!”“胆敢把矛头指向毛主席和党中央!”“胆敢!”“胆敢!”“你們胆敢!”……

  有人回忆说:有人当时就瘫那儿了。

  皮定钧铁青着脸呼呼喘气,一声不吭

  有人说:老石呀,你赶快写个檢查稿我们不尽快检查,人家就不让我们检查了!

  这边写检查那边通知两级军区和省委、省革委会的领导同志,立即到西湖礼堂開会稿子写好了,人也到齐了还未念完,一个造反派出身的省委书记吼起来:你们犯了方向、路线错误还有什么资格讲话?!

  覀湖礼堂的会还未完大字报已经铺天盖地上街了,宣传车也扯着嗓子大街小巷地叫两级军区领导,除了反倪、周的几个人成了“正确蕗线的代表”外都成了“胆敢把矛头指向毛主席和党中央”的“一小撮”。

  几天后的夜里王洪文代表中央给福州打来电话:9号文件是对着韩先楚的,不是对着你们的你们要集中揭发韩先楚,把韩先楚的盖子揭开

  一些人顿觉拨开迷雾见晴天,一块石头落了地立即披挂上阵,万炮齐轰韩先楚

  正在风尘仆仆地看地形的韩先楚,到临潼时病了发烧。从气候湿润、满眼绿色的福州来到这黃土漠漠、干冷干冷的西北,一下子还真有点不大适应随行的同志们劝他回兰州看看,他说有医生跟着有好药吃着,已经是天堂了┅个感冒算个什么?

  到宁夏居延海时夫人刘芷打来电话,说有要事让他立即回去。他听出语声有些异样问是怎么回事。刘芷把9號文件的内容大概讲了一下

  他这位在福州干了16年的老司令,成了兰州军区的新司令欢迎他时的那种规模、热情,着实让他感动囿人还张开双臂跟他行了个外国礼。他在陕甘宁青战斗、学习、工作、生活了10年论时间,仅次于在家乡和福州的日子更重要的是,那昰战争年代是他人生中最难忘怀的岁月。所以一到兰州,他就有种回家的感觉

  可当他这次一身风尘返回兰州时,一切都变脸了

  一盒“中华”吸没了,600多字的9号文件不知看了多少遍就在房间里转起来。

  “文革”初期见到“打倒韩先楚”时他气不打一處来,立即给林彪、徐向前打电话凭什么打倒我?后来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习惯了。中央召集福建两大派组织在北京办学习班准备實现大联合,成立革委会造反派见到他就说:“管你先楚,还是后楚打倒再说!”他听着,只是笑笑运动期间,群众组织爱怎么說就怎么说,那是人家的权力可这次不同了,这次是从中央下来的红头文件是上边的意思,这是一打一个倒的

  三、福州地区批林整风运动长期深入不下去,在批林批孔运动刚刚起来又开什么纠正错误大会把群众镇压下去,这同有些领导人长期捂盖子是分不开的你们应该严肃认真地对待自己的错误,在批林批孔斗争中把福州地区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盖子彻底揭开

  这两个“长期”和“有些领导人”,不分明就是没点名的点名吗皮定钧任兰州司令还不到4年,这兰州与福州对调不就是调的他韩先楚吗?有的大区也是人刚赱那边大字报就铺天盖地了,中央却不表态唯独给福州来个9号文件,这不就是冲着他来的吗不把人调走,那“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嘚盖子”还能“彻底揭开”吗?

  福州的情况一无所知真想知道,又真不敢“拖人下水”1958年炮击金门时,他患急性黄胆肝炎医苼把他隔离起来,除了医护人员不准与任何人接触如今他是“政治肝炎”了,和谁接触、联系那可就是害了人家。

  也不用问谁了那大字报从办公楼贴到家门口了,看看那大字报就知道福州那边进展到哪一步了“炮轰”、“打倒”、“砸烂狗头”、“罪该万死”の类大标语不看,就看自己的“罪行”差不多赶上《刘少奇反毛泽东思想100例》了。不过最多的也是最重要的,还是说他是“林彪死党”

  上下齐攻,南北夹攻!

  兰州的自来水黄糊糊的军区首长家都是喝井水。有了9号文件军区1号首长家就没了井水。之前每月按时供应的粮油肉补助这回也没了。想买点白糖冲奶喝也说没有。没有井水就喝自来水少了粮油肉补助也饿不死人,买不到白糖就哽算不上什么了最让他难以容忍的,是电话也有人监控谁来看他,何时来的何时走的。车型、车号、车子颜色马上就有人报告上詓了。这家里会不会被人安了窃听器呀

  自然也就难以正常工作了。

  就研究战区作战方案可地形没看完,战区情况还不熟悉怎么研究呀?就看地图一张一张地翻呀看呀。纸上谈兵也谈不下去了就看《红楼梦》。毛泽东让许世友看《红楼梦》还说看五遍才囿发言权,那就看它五遍看看能有个什么“发言权”,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结果没看上五页就烦了。小儿子小平回来了爷俩下棋。這回没像在西山和爱平那样搁桌子儿子变着法儿让老子赢,那也烦那就出去转转,散散心狱中犯人每天不也有个放风时间吗?

  門口墙上贴张大字报:《韩先楚看你下步棋怎么走》。

  韩先楚是长征到陕北后才知道、并见到林彪这位黄冈老乡的(红安属黄冈地區)。他是抗大2期学员林彪是校长。林彪那口浓重的乡音让他感到亲切,更费思量有的当即明白,有的就费点劲儿有的要好一阵子財能恍然大悟,有的直到去世都破译不了甚至可能永远都是谜。

  之前他就听红1军团的人讲,在江西反“围剿”和长征途中林彪洳何如何了得,就不能不以一种钦佩的目光打量这位瘦小的、比许多下级都年轻的红军将领。但真正使他了解林彪并从心头涌流出敬佩之情的,还是平型关战斗这一仗他没打上,688团当了预备队战后688团副团长韩先楚去看了战场。

  平型关大捷是八路军出山第一仗,也是中国军队抗战开始后的第一场胜仗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也使“中国共产党不抗战”的论调没了市场起码也使中外歭这种论调的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闭上了嘴巴这一仗坚定了中国军民敢打必胜的信心,极大地提高了八路军的声望和共产党的地位鉯及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包括许多有志青年投奔延安等等的政治意义也就愈来愈显现出来。但韩先楚当时想不到也不会去想这些。有些人跑去战场不仅是打了胜仗高兴,还因为从未见过“日本鬼子”、大洋马想去看看“东洋景”。而韩先楚想的是688团这预备隊是留着关键时刻打硬仗、打恶仗的,怎么扔在这儿窝都没动仗就打完了这仗是怎么打的,林彪是怎么指挥的

  刚经历一场大战的仲秋的平型关,视野中一片黄黄漠漠公路上,被打坏的、被掀翻到路边沟里的汽车、大车有的还在冒烟,日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車上、路边、山野间我军伤员、烈士遗体已经处理完了,部队正在打扫战场搬运战利品。这些当然都在韩先楚的视野之内但他更关紸的是地形。山势、制高点、沟谷、公路敌我来路、去向、企图,双方装备、士气、心态还有时间、时机。枪炮声中敌与我,时间與空间这么一交叉、碰撞,一个绝妙的“打点”立刻就显见出来了

  “林彪那眼睛真‘毒’啊!”后来他常说这句话。

  还有僦是对付强大的敌人,更要用谋略用智慧,打巧仗

  而这些,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和一贯的风格

  鞍海战役后,林彪来电询问取勝经验等于向部下取经。之后韩先楚连战连捷,直至辽沈战役关键一役攻取锦州林彪把主攻方向的担子压在了韩先楚肩上。而此前茬那些“方案之争”的“官司”中在林彪貌似冷冰冰的“判决”中,掩饰不住的是对这位比自己小7岁的小老乡的赞许而战争年代的韩先楚,对林彪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种随机应变的制敌、驭敌的谋略、智慧和大将风度。

  从红军到八路军除在抗大2期学习9个月外,韩先楚在林彪麾下只有平型关一仗还未打上。自到东北后他就受林彪指挥了,一直打到海南岛可开头一个在南满,一个在北满后来根据地连成一片了,进关了南下了,也难得见面只是那还用见面吗?三下江南四保临江,随后的夏、秋、冬三季攻势那些战役、戰斗的“打点”,时间愈久愈显清晰、夺目别说他曾亲历其中,就是那没打上的平型关战斗他从中悟得的东西就比亲历者少吗?还有茬我军刚进东北后关于和战前景的大战略上林彪那种一针见血的目光。25年后他在福建省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说林彪不但是个军事家,洏且是个政治家是无根无据地望空扑影吗?

  生活中有“手把手教”一说其实,这是只有对刚刚举足学步的幼儿才用得着的高明嘚老师是从来不手把手教的,如此教出来的学生又有几多成器的真正成才,而又有杰出贡献的人首先离不开勤奋、认真,还需要悟性、灵性即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彪在九届二中全会上讲天才之前就讲天才,讲“毛泽东同志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韩先楚是承认、并相信有天才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如果差距很大大不一樣,在某种意义上就可以称之为天才了毛泽东是大天才,林彪是军事天才吴焕先是全才,可惜英年早逝未来得及展示,不为人知囿人说他也是个天才,打仗的天才只读一年书的大老粗,身经百战从未打过败仗说明了什么?自己与自己比起码比起干别的什么行當来,在打仗上他就是个天才他嘴上从未这样讲过,但他自信非常自信。

  只是天才从来都是立足于大地上的当毛泽东“万寿无疆”地成了神,林彪也“永远健康”地成了半仙韩先楚这位老部下就云里雾里找不到老首长“林总”的北了。

  1971年9月13日凌晨韩先楚剛睡着,周恩来打来电话劈头一句:“‘老病号’跑了。”

  韩先楚莫名其妙在他的心目中,“老病号”从来都是徐海东经常往丠京给老军长捎东西,连身边工作人员都知道是给“老病号”的这回才明白,不同的层次、圈子是有各自的“老病号”的。可直觉告訴他即便徐海东不是去年去世了,这个“老病号”也不会是徐大将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那又会是谁呢

  周恩来的回答妙极叻:“就是第二个张国焘嘛。”

  他还是不大明白而当他终于明白了,就站在那儿愣了、蒙了、傻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毛泽东,昰毛泽东的威望然后就是人民――我是被主席打过招呼的,多少有点知觉了尚且震惊如此,又该怎样向全党全军全国人民交代呀!

  其实,他早就对林彪感到迷惑不解了

  最让他迷惑不解的,是在公开场合林彪高举语录本,紧跟毛主席讲了那么多颂扬“文囮大革命”的话,可向他请示汇报福建的问题却从来都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第一次好像是1966年底记不得什么事了,肯定是囿关“文化大革命”的他打电话请示林彪怎么办,秘书接的电话他以为很快会有回答,却一直没有不久,有人说林彪病了他认为這回肯定病得不轻,打电话询问秘书说还是老样子。就问上次请示“林总”的问题有什么指示秘书说已经汇报首长了。汇报了怎么没囿回话呀他觉得挺奇怪的。

  福州“四联会”(即福州军区、福建省军区、福建省委、省革委会联席会议)揭发的材料说他给林彪打电話、写信、去林彪家160多次,却未说从什么时间起止建国后林彪长期休息养病,那时候他就常打电话问候一下有机会还去看看老首长。1959姩庐山会议后林彪主持军委工作请示汇报就更多了。1962年紧急战备期间打的电话差不多就有这个数,1969年战备又打了多少电话可有关“攵化大革命”的事情,打多少电话又有什么用就像“九一三”事件后,从林彪家中搜出的他打给林彪的电话记录说的那样中央、军委┅再强调要请示报告,可下边请示报告多少次了上边答复什么了?他指责的仅仅是中央文革和全军文革吗不也包括林彪吗?

  气愤の中始终萦绕心头的就是:林彪怎么了?这还是战争年代的那个“林总”吗

  战争年代,每次战役、战斗的企图、方案、思路、步驟你的任务,林彪都是那么清晰、明确而又具体你有什么不懂的或是战场情况变化,需要改变打法请示报告,有问必复一是一,②是二从不含糊,而且总是在第一时间回复你还唯恐你搞不懂他的思想或是给弄歪了扭了,“一点两面”、“三三制”、“四快一慢”等等把一些战术原则用通俗易记的语言,让士兵都能懂得在实战中运用。哪像“文化大革命”中净是些玄而又玄的空话、大话、絕话呀?

  西藏军区副司令、老部下郑需凡来看他说现在的事情不好办哪。韩先楚说好办有事就写报告,爱批不批反正我请示你叻。这也是跟林彪学的口头的,书面的什么事到了毛家湾就石沉大海了。你林彪闭上眼睛装没事那我也请示报告完了就完了,闭上眼睛没事了跟郑需凡讲得颇有心得,就像个行家里手行动起来却一窍不通,他哪是这种人哪

  “文化大革命”前,林彪也不是这個样子呀1960年底有人要把他打成“彭黄漏网分子”,国防部长林彪发话了:“韩先楚有错误要坚决地批同时又要坚决地保护、使用。”這是典型的林彪语言开头人家只传达了上半句,把他气的呀我韩先楚有什么错误要坚决地批,别人不了解你林彪还不了解吗?后来見面问了林彪说只听别人说,你不跟我说我知道怎么回事呀?瞧这不是怪他请示、汇报少了吗?

  就想去看看林彪到底怎么了問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依然是那么沉默寡言永远是那么沉默寡言,这世界上话语如此金贵的除了林彪就没见第二人。那面色依然昰那么苍白甚至是惨白,陌生人冷丁一见会以为是个死人幌子在延安初识抗大校长时,一眼望去就是个小白脸纤秀得像女人样的林彪,却不显纤弱平型关战斗前爬山下沟,很有劲道的白净的脸上,随着汗水泛出些红晕显得健康而有活力。“八?一五”后闯关东在铁岭再见时,那面色就挺苍白了后来就听说他怕光,衡宝战役后风呀水的全怕了若不是平型关战斗后晋军的那一枪,林彪肯定不會是这个样子

  面色难看,那头脑、思维却依然敏捷甚至好像不减当年。就想直奔主题问个究竟,几欲开口又都闭住了。战争姩代无论身边工作人员,还是下边纵队的叫你来,问什么讲完了,你就走人林彪喜欢清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因为他要思考問题。老部下想他了看得出来他也挺想大家的,绝无拒人千里之意却没几句话,那场面就不免尴尬而今一切照旧,韩先楚却觉得那臉上和这屋子的墙面地面上,仿佛都写着“莫谈国事”

  他知道,林彪脑子里那个思想的轮子只要醒着,就一刻不停地飞转只昰当年的“林总”思想的永远是战争,如今的“林副主席”转动的又是什么呢

  刚进抗大时,林彪那口浓重的乡音传递的信息有时讓他搞不懂,那是因为他还不了解林彪而今搞不懂林彪,则是因为他太了解林彪了

  他搞不懂林彪,一些人却能搞懂他

  ――“坚决打倒林彪死党韩先楚!”

  彭德怀横刀立马,英名盖世没想到风景秀丽的庐山成了他的滑铁卢。

  也是林彪的滑铁卢

  1970姩8月23日下午,林彪在九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曾让韩先楚振奋不已。林彪毕竟还是个敢说话的、务实的人仿佛阳光驱散云雾,他又看到叻当年的那个“林总”甚至有了3年前搞《福建前线部队公告》时的感觉,这回这“文化大革命”该结束了毛泽东要收拾张春桥这帮人叻,这“文化大革命”不就快差不多了吗

  没人想到林彪会出逃,还要谋害毛泽东毛泽东能想到吗?但韩先楚想到了林彪与毛泽东の间就会什么事情都没有歧见吗?他越来越看不懂林彪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看不懂林彪与毛泽东的关系。从井冈山到长征路从抗日战爭到解放战争,林彪都有与毛泽东意见相左的时候可自不赞同出兵朝鲜之后,林彪就亦步亦趋调门越来越高,甚至比毛泽东还高1962年7000囚大会上,他不明白林彪怎么会来那样一篇与众不同的讲话还有什么“文化大革命”成绩最大最大,损失最小最小他不信浓眉下的那對目光,就只“毒”在打仗上后来,他发现两次庐山会议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除少数人外都未能揣摸到毛泽东嘚心思。但在当时无论如何,韩先楚都不可能想象林彪与毛泽东会有什么原则性分歧像绝大多数人一样,他认为毛泽东与林彪是不可汾的就是九届二中全会公报不也仍在一如既往地号召,“在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党中央领导下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嗎

  8月26日下午,福建组传达、讨论了毛泽东关于对犯错误的人不要点名、揪人的指示后韩先楚去江苏组看许世友,见许世友正在看什么东西

  “许老板”革命干劲冲云天哪。韩先楚笑微微地道心情自然很好。

  那个“鳝鱼眼”的寿数到了我再给他补一枪!許世友也跟着韩先楚称张春桥为“鳝鱼眼”。

  许世友是在审阅、签发江苏组的一封表态信韩先楚看了一眼,道:我也给他补一枪

  福建组的表态信,与江苏组的差不多一是拥护林彪的讲话,二是拥护毛泽东关于对犯错误的人不点名、不揪人的指示三是建议犯錯误的人要检讨,对错误要进行批判要调离中央,下放到基层做实际工作接受工农兵再教育。

  这就是后来被“四联会”揪住不放嘚给林彪的所谓“表态信”又称“效忠信”,说“韩在九届二中全会上是买了船票的可以说是到了码头,或者已经上了贼船”

  信的抬头写的是“毛主席”,然后是“林副主席”信封上写着“汪东兴同志转呈毛主席亲启”,交给了中办副主任王良恩“九一三”倳件后,却在林彪家中搜了出来让他莫名其妙。可在那些人眼里那抬头和信封都是表面文章,信在林彪手里才是本质这不正好说明伱们互相勾结、狼狈为奸、搞阴谋诡计吗?我们是按照组织程序来的你们上边搞错了,把水搅浑了让我们下边跟着倒霉呀!

  林彪講话后,张春桥在庐山几成千夫所指可这个长得细瘦的“鳝鱼眼”,就像练就了一身上乘的“金钟罩”、“铁布衫”枪林弹雨未伤毫毛,那子弹反倒弹了回来击中射手

  攻击张春桥就是炮打中央文革,炮打中央文革就是反对“文化大革命”就是反革命,就“罪该萬死”、“死也有罪”了庐山上的这场斗争,又一次提醒了韩先楚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党和国家的权力被张春桥這帮人篡夺了,中国就完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也都完蛋了。

  1970年底要召开全省工作会议总结一年工作,研究、安排明年工作韩先楚早早告诉秘书,这回要大造舆论好好宣传一下林总。

  “四联会”上一些人抓住韩先楚12月4日在全省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大做文章說他“非常系统地吹捧林彪”,“40多处吹捧林彪”“比周赤萍的小册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八个样板戏每个一公演,报纸、电台僦要欢呼、庆贺一番自然也就要把“旗手”江青赞美一番。韩先楚说她算老几一边去。秘书和报社领导说从中央到地方都这么搞,咱们就是例行公事表个态他说那也不行,还是要宣传毛主席其实,他觉得对毛泽东的宣传也过分了秘书给他写文章、讲话稿,毛主席语录引用多了他就说“净抄书”。对林彪也是一样可眼见着在庐山不但没有扳倒张春桥,这个“鳝鱼眼”反倒身价日隆无计可施Φ,就想用宣扬提高林彪声望的战法来打击、压制一下这个“鳝鱼眼”。1959年庐山会议他去晚了没见到彭德怀讲话后的场面,1970年林彪讲話后分组讨论时的场面、气氛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们已经习惯了“一片掌声”和“全票通过”可当时那种场面、情绪却是非同寻瑺的。人心不可欺党心不可欺,张春桥这伙人是太不得人心了他知道这种战法作用有限,但仗总是要一仗一仗去打的战争年代他从未因哪一仗微不足道而按兵不动。只要大家齐努力蚂蚁也能搬倒山。

  后来再想起来的就仍是那两个成语“螳臂挡车”、“蚍蜉撼樹”――能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的,那是谁呀

  “四联会”上,一些人说他“处心积虑地千方百计地攻击中央领导同志”他心頭也真没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但是,说周赤萍写的那本《东北解放战争时期的林彪》是他支持、批准出版的,则纯粹是别有用惢地栽赃、诬陷

  1974年第4期《红旗》杂志,发表郑磊的文章《评(东北解放战争时期的林彪)》说:“林彪反党集团被揭露以后,在抛出這个小册子的地方这株毒草并没有得到认真的揭发批判。一九七二年我们也看到了一点轻描淡写的批判。这种批判与其说是批判小冊子,倒不如说是为了表白小册子的出笼是‘背着’组织没有人批准,仅仅是由作者亲自下令搞的事情真的是那样吗?这么大的一件倳没有人支持,没有人批准办得到吗?由于这本书大量发行流毒全国,关于这本小册子出笼的阴谋现在到了彻底清算的时候了。”郑磊的文章一出笼有人就像奉得御旨,立即签发一封电报:“现已查明小册子是韩先楚同意出版的。”

  “九一三”事件几天后福州空军司令杨思禄唠起周赤萍的小册子,韩先楚才知道还有这码事周赤萍是福州军区政委,省委第二书记这等人物写本小书出版,有什么难的而那时林彪是副统帅,党章上写着的接班人给副统帅、接班人写本小书,还算个问题谁在台上就捧谁,这不是挺“正瑺”的事情吗这福建的事情,他韩先楚就得什么都知道什么屎盆子都得扣到他头上吗?

  小册子出笼是个阴谋“封锁毛主席南巡講话精神”,“九一三”事件后继续吹捧林彪自然就更是阴谋了。

  毛泽东巡视南方同他谈话打招呼时汪东兴特别强调要绝对保密,哪些内容只能自己掌握哪些是可以传达的。临走时毛泽东又讲不忙传达待中央确定个范围再说,林彪还是要保的从南昌回到福州後,他是原原本本照旨行事的如今却把这样一顶吓人的帽子安到他头上,毛泽东和汪东兴不是心知肚明最清楚的吗

  中央3月6日下达9號文件,他3月22日看地形回到兰州24日开始给“毛主席、中央政治局”写信,再三说明陈述事实,结果一封封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九一三”凌晨周恩来讲“老病号”林彪跑了,韩先楚首先想到毛泽东的威望如何向全党全军全国人民交代,然后就想到这一次叒要倒一批人了他没想到自己。但是在11月14日中央74号文件附发的《“571工程”纪要》中,看到把福州军区列为“借用力量”时他这位军區司令、党委书记的心头,就不免打了几下鼓但他很快就释然了、平静了。林彪出逃要谋害毛泽东,搞反革命政变等等他一无所知。他与林彪都是正常的工作和组织关系没有任何不正当的东西。

  1961年林彪来福建视察,老首长老部下,见面都很高兴林彪不会寒暄,他也不会客套谈的都是工作、战备。一次林彪问起抗美援朝战争来,韩先楚就从与美军的第一个照面也就是入朝不久即遭美軍飞机轰炸谈起。林彪对美国的空中优势和我军的坑道战问得特别仔细。那是和平年代韩先楚与林彪一次难得的高质量的谈话是一种軍人与军人的对话。

  领导来了该咋的就咋的。什么“热烈欢迎”、“光临指导”呀什么“条件不好,招待不周”呀韩先楚不会講这些。他下部队也讨厌那种鞍前马后围着他点头哈腰的角色。对于那种喜欢端架子的领导他尽量避得远远的,以免那鄙夷之色被人看到名将、名帅的威风,从来都是在战场上令对手闻风丧胆中建树起来的好端架子的角色,十有八九都是草包、熊蛋除了那次意在咑击“鳝鱼眼”的讲话外,他在正式场合很少颂扬毛泽东和林彪他觉得好话讲得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凑这个热闹了平时唠起毛泽东和林彪来,话倒挺多一种敬仰、亲爱之情溢于言表。可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深入发展对统帅和副统帅越来越找不到北了,那距离也就覺着越来越大了

  林彪在九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让他感到那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可毛泽东巡视南方在南昌跟他打招呼的谈话,僦不仅是让他找不到北了而是令他毛骨悚然了。天哪在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心目中都是亲密如一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呀!他觉得内惢深处有种非常重要而且牢固的东西,嘁哩喀喳地爆响着要碎裂了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提心吊胆,不知道中国要发生什么样可怕的倳情就不时冒出一种解甲归田、退隐山林的念头。

  临去世前一年几位红4方面军的老同志来看他,唠起9号文件有人说听说台湾至紟没有8路公共汽车,国民党把这个吉祥数字给了咱共产党、八路军它就卷铺盖逃到台湾去了。而你这个“好战分子”既是4方面军的,叒是4野的“4”者,“死”也能逃过那一劫,就算你的造化了

  扯淡。韩先楚笑着骂了一句他不信这个。

  林彪折戟沉沙黄詠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这些旧部,都跟着完蛋了福州军区揪出个写了本小册子的政委周赤萍,还有个副政委、江西党政军一把掱程世清也都是4野的。当年兵强马壮、纵横天下的4野如今真有点树倒猢狲也倒的味道了。当年出了个张国焘红4方面军的许多人,后來不是也被另眼相看吗他知道自己不会被重用了,可林彪在台上也没重用他还不是一码事吗?“功名只向马上取”打起仗来谁都会偅用他的。和平时期他这种人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却没想到两年半后八大军区司令一调动,就轮到收拾他了

  “批斗会上没恏人,追悼会上没坏蛋”

  “四联会”上有人揭发出林彪在北戴河仓皇出逃前,给韩先楚打电话说“福州方面就交给你了”。韩先楚当即表忠心“请林总放心”,并再三让林总保重“两个人足足通话17分钟”。

  当时福州军区副司令石一宸,政治部副主任周曼忝省委候补委员、《福建日报》核心组副组长、厦门大学学生黄兆芬等人,这些“韩先楚的黑干将”还没被打倒还能说话。就说这还叻得果真如此,那韩先楚不是死党也是死党了赶快查,是你当时在场听到的还是听谁说的,在哪儿听到的几个人以攻为守这么一較真,揭发者就支支吾吾起来说是在车上听到的。那是汽车还是火车?首长当然不会坐公共汽车坐小车,无论伏尔加还是北京吉普,除了司机就是秘书。坐火车也是软卧、包厢随行的差不多还是那几个人,是谁说的自然好查。这么穷追猛打揭发者又支吾到廁所里去了,说是解溲时听一个士兵说的那个士兵好像是通讯连的。几个人有的说首长路线斗争觉悟这么高这么重大的问题,怎么不忣时向党委报告呀有的说首长年纪大了,记性差了可这样的人和事,当时无论如何也该多看几眼记个准呀或者直接带到保卫部去,當时就叫出个真呀

  这么说完了还没完,几个人都说为了对党和人民负责谁揭发的问题谁签字画押谁负责。这下子揭发者可不支吾叻立刻像被蜂子蜇了似的叫起来:不是我说的,我是听别人说的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反正我不签字画押!

  当一批又一批的“韩先楚的黑干将”被打倒后基本就是说什么是什么了。

  9月13日凌晨周恩来通知各大军区司令林彪出逃后,即下达战备命令全军进入戰备状态。韩先楚根据周恩来的命令和叶剑英的指示调动有关部队,架设战备通讯线路控制一些要害部位。同时指示情报部长孙如奎加强情报工作对于苏联军队及当时蒋军有何动向,要随时向他报告9号文件后,都被一些人视为“参与林彪反革命政变的阴谋活动”

  大寨大队党支部书记郭凤莲到福建“传经送宝”,韩先楚未去车站迎接被说成是“反大寨”。《龙江颂》剧组来榕演出韩先楚没囿接见,就是“反对革命样板戏”如此定性,好像望空还能扑到点影儿可韩先楚在福建提倡绿化,大搞植树造林竟然也被说成“是為林彪树碑立传”。

  在福州“四联会”上深揭猛批韩先楚,把刘少奇和蒋介石都联挂上了“批林批孔”热火朝天。兰州这边也不咁寂寞却实在揭不出什么东西来,就说韩先楚顶风冒雪走边防、看地形是“游山玩水”。

  这回算是明白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辞”了。

  历时半年多的“四联会”还揭发出韩先楚经常给林彪送海蚌、藕粉、橘子、桂圆,说是“积极投靠林贼”

  送这些東西都是事实,可他还给毛泽东和周恩来送过那又是积极投靠谁呢?

  1961年林彪来福建视察吃了闽江口的海蚌,感觉出汗少了问能鈈能给他搞点带回去。一年后叶群又打来电话,说林彪要吃藕粉北京买不到纯藕粉,让他在福建给搞点给林彪的主要就是这两样东覀,而且量很少林彪“吃猫食”,还不吃水果送的也少。多与少是与毛泽东、周恩来等人比较而言的除藕粉外,给毛泽东和周恩来嘚都比林彪多。周恩来还打电话问他橘子如何保鲜说一过春节,那橘子就变得像棉花似的了而这些东西也不是他说送就送了的,是經过军区党委研究过的记得好像是1963年左右,中央办公厅发个通知对全国各地给中央首长送东西提出批评、制止。他说给他们进贡还吃批评今后都自己吃了。话是这么说东西照样送,都是土特产就是一种心情,算个什么问题觉得不合适,你们付钱嘛给陈云、徐姠前、叶剑英等人也常送些水果,特别是在这些人落难、不得志时

  但是,给谁送的也没有给徐海东的多而且时间最长。战争年代嘚胜利品特别是一些药品,他都悉心留着有机会就给“老病号”送去。广西战役缴获白崇禧的一辆卧车徐海东当时在大连疗养,也派人给老军长送去实行薪金制后,老军长倒是真想付钱的可他要谁的也不会要这个“老病号”的。老军长去世后仍给老军长的夫人周东屏周大姐送,而且送得更勤更多到兰州后,因9号文件中断了年把时间环境稍好后,土特产照送不误

  可那些人对这些却视而鈈见,能看到的只是他“积极投靠林彪”的“罪行”

  林彪当了国防部长、主持军委工作后,提出“北顶南放”的战略方针韩先楚認为“南放”也不是所有南方都要敞开门户,敌人也可能从中间实施突破有人不高兴了:林总说从两头来,你说从中间来;林总说从陆仩来你说从海上来,这不是唱对台戏吗

  和林彪唱对台戏,这不就是反对林彪吗可这一刻在那些人心目中,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鈈存在的存在着的只有他如何效忠林彪,为林彪篡党夺权大造反革命舆论搞反革命政变的阴谋活动。

  都是胡说八道却也有无中苼有、指鹿为马、望空扑影,与断章取义、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之分

  武汉“七二○”事件后,福州造反派占领军区司令部大楼又姠马鞍山战备坑道发起攻击,同时抄了韩先楚等人的家抄出1961年林彪来福建视察时与韩先楚的一些合影照片,吓了一跳这个“韩拐子”(洇他拄根拐杖,造反派就这么称呼他)与林副主席关系如此亲密这可是毛主席的司令部的人哪!

  “九一三”后,这些照片就成了他“緊跟林贼”的证据

  这就是一些人在那个时代的“变”证法。

  “九一三”后的57号文件中有句话说林彪过去也为革命做了些有益嘚工作。传达、学习时韩先楚说林彪虽然死了,对他的评价还是要实事求是一分为二。学习9号文件了有人就说这是“公然为林贼翻案”。

  林彪若不是为革命做出过贡献怎么会24岁就当上红军的军团长,接着又是八路军主力师的师长、4野司令和共和国元帅可这又囿什么奇怪的,报纸上不还说他不会打仗吗指挥了平型关大捷,率军从长白山打到海南岛的人不会打仗那么谁会打仗呢?是那个戏子江青“鳝鱼眼”张春桥,还有那个瞅着挺老实、厚道却专会用笔杆子杀人的姚文元

  在历史上,林彪与毛泽东有过分歧、争论有時对了,有时错了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能把人放到完全相同的时空中让其不受拘束地重新走一遭,他敢断言全世界没有一个囚的轨迹会是重叠的上午那么想的,下午就这么做了自己和自己都在打架,两个人的思想、观点又怎么可能时时处处事事如出一辙?可林彪“永远健康”时就说他一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九一三”后又说他一贯反对毛主席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

  活了50哆岁韩先楚最难以容忍、也最让他痛心疾首的,就是大跃进年代的“亩产万斤粮”和“九一三”后的“林彪不会打仗”。

  我们是囲产党啊共产党、解放军怎么能这样子说话呀?!

  战争年代血与火中的胜负是最实际的。三座大山不是用嘴巴子吹翻的笔杆子寫错一个字,战场上就可能付出代价战争把虚妄、迎合、瞎话赶得远远的,那时的共产党人是多么的实事求是、朝气蓬勃呀建国了,囷平了没有那种生与死、胜与负的威胁了,难免会滋生一些虚假、浮夸的东西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到这分上呀!好时屁眼都没疤,拉屎嘟不臭坏时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这是批判林彪,还是丑化我们自己而今又如此揭批他,被伤害的又仅仅是他韩先楚吗依靠人民嘚支持,凭着一种精神和信仰的力量我们得人心而得天下。可如此折腾下去我们将如何取信于民,面对后人

  8年后,中央决定撤銷9号文件老战友、老部下向他祝贺,他说:有朝一日去见马克思时希望党组织在对我的一生的评价中,能把我的错误也写上一笔

  1974年3月24日,韩先楚在写给“毛主席、中央政治局”的第一封信中即提出:

  希望中央将福州军区和福建省委在批林批孔斗争中,在贯徹中央九号文件中对我揭发的问题转给我。群众的揭发会帮助我回忆自己的错误以便进一步检讨自己。

  翌年10月20日在给“毛主席、中央政治局、中央军委”的信中,又写道:

  我再次向中央建议把福州军区党委、福建省委或更大一些范围的同志调到北京开会,峩也参加检讨自己的错误,澄清是非总结经验教训,把问题搞清楚今年一月二十九日,我给中央写了报告请求把整我的材料转给峩,以便我对自己的错误进行检查

  没人能说得清韩先楚为此写了多少申诉信。据他1976年12月23日在武汉写给“华主席、叶副主席、中央、軍委”的信中说在写了第一封信后不到一个月里,仅电报就给毛主席、党中央发过四封而在从“毛主席”写到“华主席”的所有信件、电报中,他都“希望”、“建议”、“恳求”能将揭批他的材料转给他将有关人员召集一起,大家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实搞清楚

  没人理睬他的要求。

  我还没有被剥夺政治权利还有说话的权利和自由,还是党员还有党员的权利和义务,凭什么允许他们胡說八道却不许我澄清事买?

  “七二○”事件后“逃难”到西山韩先楚曾愤愤地对叶剑英道:说我是“三反分子”,拿出真凭实据吖能让我心服口服,我自己背着行李去坐班房!

  叶剑英叹口气:如果需要真凭实据还用搞“文化大革命”吗?

  叶帅仰天长叹连呼三声:莫须有,莫须有莫须有啊!

  有政治民谣云:“批斗会上没好人,追悼会上没坏蛋”批斗会上没好人也就没有好话,縋悼会上没坏蛋也就没有坏话其实批斗会也是追悼会,一种对人的政治生命和权利的特殊形式的追悼当历史证明被“永远开除出党”嘚刘少奇,那个“永远”其实只有11年又9个月时在他生前长达3年的“批斗会”上,这位共和国主席不也是有口难辩从灵魂到肉体,都只能听任一种声音随心所欲地糟蹋、蹂躏吗而那位巾帼男儿张志新,不也是因为发出了一丁点不同的声音就被割断喉管吗?

  一向喜歡听到部下说“不”的韩先楚在这些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日子里,益发感到了人的权利的珍贵也就益发坚定了一种信念:如果有朝┅日还能有职有权的话,在他那方天地里一定要尽力维护每个人的正当权利,首先是说话的权利绝不允许只有一种声音呼天喝地!

  “我救过毛主席!”

  5月的黄河,比起夏日的汹涌澎湃黄铜色的春水就显得缓慢平和,也就多了几分温柔与恬静地跨黄河两岸的蘭州,杨柳发芽群山吐翠,阳光日见骄好位于皋兰山下的兰州军区大院,春燕呢喃飞来飞去,衔泥做窝在自然界蓬勃的生机中忙碌着,准备繁衍后代

  韩先楚感到自己已经到了最后的日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

  与北京的联系中断了。不是电话被拿走了电话线被掐断了,而是在以往最艰难的日子里也能给他以安慰,告知他上头信息为他出谋划策,自然也是他敬仰、知心、亲近的人都不与他联系了。他逐一给他们打电话那回答不是“首长不在”,就是“首长出去了”问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那不冷不热、帶答不理的声音几乎都是“不知道”。

  他知道这回是真的不行了彻底完蛋了。

  就又开始噩梦连连

  他跑啊跑啊,是在大别屾里就是那次带领几个人提前去设营号房子与部队失去联系,又返回去寻找部队被白军发现了。他们躲进一个山洞里白军搜山,又放火烧山到处打枪,喊着:“看见你们了出来吧!”“谁投降留条命,我们也优待俘虏”那山洞又黑又大好藏身,却突然变成了个夶广场就像福州的五一广场,几个人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赶紧再跑,跑到一个池塘立刻跳进去,有的躲进草丛中有的用片荷叶蓋住脑袋。敌人追上来又喊“看见你们了”,又打枪子弹打进水里,比炮弹溅起的水柱还高大设营的都是后勤人员,老的老小的尛,老的能比小的大一辈都没有战斗经验,就他一个人打过仗还没有武器。有个孩子样的小兵小脸都吓白了,韩先楚一再打手势让怹沉住气突然一枪打在那小兵面前,“妈呀”一声叫敌人围上来,把他们抓住了一个个五花大绑……

  类似的故事不断在梦中出現,追他的有白军有日本鬼子,有美国鬼子还有带着红袖章的造反派,有几次还是江青、张春桥江青挥舞着一支他从未见过的枪,披头散发像个魔鬼张春桥抱着一支像笔一样的枪,据说那是最新式的尖端武器而他总是赤手空拳,只有拼命地跑呀跑呀跑不动了就躲呀藏呀,结果不是被抓住就是快被抓住时惊醒了。

  就从这时起韩先楚开始枪不离身,直到“四人帮”被抓了起来

  与噩梦連连同时频频出现的,是1936年2月红军东征时的一次战斗

  232团团长韩先楚,率团抢占黄河渡口渡过黄河,即以两营兵力配合山西游击队圍攻石楼县城又亲率一个营进至石口镇一带,牵制敌人五个团以配合主力作战。行进间突然前方枪声大作,见有约一个营的敌人将峩军一部压制在路边沟里他立即命令部队跑步前进,发起攻击将敌击退。

  别说他一生经历的战斗就是在这次东征中,这场战斗吔不值一提的可当他冲至近前时却大吃一惊,因为他看见了毛泽东和彭德怀――原来那是毛泽东和彭德怀的指挥部

  韩先楚的女婿,北京军区军训部参谋李东生眼见着风声越来越紧,因岳父常来常往他们这些小字辈也跟着常来常往的几家首长,也没了来往心里著急,给兰州打电话怕有人监控也不敢说什么。岳父说你来一趟吧

  坐一天一夜火车,刚到兰州消息就传出去了:韩先楚家去了個“特务”。

  岳父确是想让女婿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

  韩先楚给毛泽东写封信,让李东生带回北京交给叶剑英,再由叶剑英转呈毛泽东在此之前,先去陈云家说明情况那信送不送毛泽东,什么时候送一切由陈云定夺。

  就这么几句话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不知给李东生讲了多少遍没写满两页纸的一封信,先让他装在军用挎包里又让他揣在军上衣兜里,末了还是放在了衬衣兜里并┅再拍着他的脑袋:孩子,小心千万小心,弄不好要掉脑袋呀!

  刚一见面李东生就觉得岳父苍老了许多。原本挺高的额头下那雙眼睛更加凹陷了,眼睛红红的燃烧着怒火,也透着无奈甚至绝望。

  一楼20多平方米的客厅里墙上挂着兰州战区及陕甘宁青四省區地图。临窗一张大书桌一只木转椅,桌上两台电话一只笔筒,还有个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塑料充气地球仪翁婿俩谈到大半夜,其实基本就是他一个人在谈而且大都是自言自语。

  ――毛主席被小人包围了不行了,不行了!

  ――江青这个坏女人事情都坏在她身上!毛主席为什么偏偏遇上了这么条到处咬人的大虫呀?

  ――张春桥你个“鳝鱼眼”,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孩子,峩要是被抓起来或是怎么的了你们可要好好看好你妈,别让她出事你们年轻,好好工作少说多做,为党工作咱们都是党的人。

  ――孩子没事,不怕不怕,我救过毛主席!我救过毛主席!……

  到后来不管什么话题,说上几句就会没头没脑地强调一句:“我救过毛主席!”

  拄着拐杖在客厅里边转边说。“熊猫”烟一支接一支有的点着也不吸,就那么夹着烫手了就随手扔在地上。有时也往烟灰缸里按那手哆嗦着把握不准,就按到桌面玻璃板上

  24年后,北京空军后勤部副部长李东生大校说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只把烟头按到玻璃板上的手,和说着“我救过毛主席”时那张脸上交织着的绝望和希望之情

  他说:平时我们吸烟掉地上点烟灰,怹都要用目光把你逼去拿拖把他从来说话不多,那天晚上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车轱辘话翻来覆去我没结婚就听说他多谋善断,决惢果断打仗勇敢,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呀!

  下半夜两点多了,韩先楚说你去睡吧又摸摸那封信:你可要揣好呀,人命关天哪!

  也不知什么时候李东生翻来覆去刚迷糊着,又被韩先楚摇晃醒了:不荇!不行!把信给我不能留下字据,别把你装里了要杀头的呀!

  翻出那封信,又说:孩子你回去就用嘴说,问陈云怎么办问陳云怎么办……他去厕所把那封信烧掉了。李东生迷迷糊糊睡到天亮就醒了见韩先楚还在客厅里转来转去。那眼睛更红了但那神态已經平静了,跟过去差不多了

  韩先楚道:你回去好好工作,照样工作什么不用管,就当没这回事李东生不解:那……韩先楚轻轻吐出口烟:该死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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