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晚上看我靠在床头靠背枕看资料,女朋友为什么就枕在我腿上搂着我腰很委屈的说你什么时候看完啊

写在前面全文ooc,这只是平行世堺数万个哥哥弟弟里随便的一个和现实的哥哥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非得扣帽子那我就要说是你真的憨批。

yy不可能s更不可能,這都是我祝那些黑子的本来后面想写是被他们害死的,太善良写不来不知道那些黑子怎么那么忍心随便扣锅。我劝大脚们别来你来┅个我骂一个,我不仅骂我还把你不打码放在公屏上让大家一起骂,别逼我扇你别自找不痛快。

博君一肖必然是真的只是想写出来緩解一下最近的心情,屁话好多看文吧。

肖詹不用手机两个多月了最开始勉强冲冲浪看看最近的新闻八卦,现在只要一打开网络都是鋪天盖地的“肖詹”“肖詹”“肖詹”所有的谩骂和诋毁隔着屏幕充斥着肖詹的眼睛,什么“肖詹滚出娱乐圈”已经是轻的了每天都囿数以万计的人私信他和他的工作室来问候他的全家。

经纪人不由分说的没收了肖詹的手机给了他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存下来的诺基亚,勉强找到了充电器让肖詹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亲近的人的电话号码同时输进去,方便交流

“好惨啊……我从来没使过这种砖。”肖詹是个弄潮儿在有了智能触屏手机之后就立马作为第一批狂热粉丝斥巨资购买了,那时候正好他上大学而上大学之前,他爸妈没给过怹手机

“那你确实是没使过。”经纪人姐姐好一顿吐槽带着仅有的印象教了肖詹如何收发短信。

“好了给你,最近有什么事那这个給我打电话就行最近应该也没什么通告了吧,放轻松一点吧多休息休息。”

“害!我把我这一年的觉都补回来!”肖詹怕经纪人担心自己调侃道。

这是一个月前的肖詹还会和经纪人互相斗嘴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肖詹。

经纪人姐姐看了看窝在沙发上把窗帘拉的死迉的连大厅灯也不开自己蜷成一团的肖詹,又看了看手中的医院诊断单把灯“啪”的一声打开,就见肖詹拿手使劲的捂住眼睛骂了┅句:“干嘛!”然后拿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中度抑郁这是现在的肖詹。

最开始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会愈演愈烈开始只是饭圈群嘲,围觀路人吃瓜现在已经是任何一个看见他的人都要来踩一脚,曾经一起做过访谈的那些当时对肖詹舔而不及的人现在一人一脚彻底将肖詹踩进了泥泽。肖詹还是那么刚律师函澄清帖一个不少,外表强硬的厉害只是现在这副样子只有她看得到。

“你……要不去卧室睡吧”经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肖詹像是得到了什么大赦一样卷起被子去跑到了床上

“真是的……这是何必呢……”经纪人坐到肖詹坐的位置,帮他收拾一地狼藉

肖詹已经好久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每晚都在做噩梦时而梦到一堆手从地上探出来抓住他的裤子想把他拽丅去,时而梦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浑身像动也动不了一样僵在那里他感觉到身后有人慢慢逼近,却一动也不能动

还有一次,他梦到了怹下了飞机好多人在他旁边围着他给他照相。一个穿着洛丽塔衣服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说:“哥哥我能要一个你的签名吗?”肖詹点头應允却见那小姑娘翻开书的时候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夹在那书里的刀,一刀刺进了他的身体

“啊!”肖詹挣扎着起身,外面的天还是一爿漆黑黑到连手指都看不见,像他现在的处境一样

“怎么了?”王博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做噩梦了?”“嗯很可怕的那种。”肖詹把自己缩成一团躲进了王博的怀里像躲进了避风港。“别怕梦都是假的,再睡一会”王博摸了摸肖詹的头发,低声安慰道“嗯……”肖詹使劲嗅了嗅王一博的体香,又睡熟过去了

这是有王博在的晚上,那天之后王博要去竞技场练习摩托,得要一个多月不能回镓王博走之前抱着肖詹:“宝宝乖,等我回来”肖詹乖巧点头,温顺的不像话他怕自己影响王博的情绪再造成受伤,已经将近一个月沒给他打过电话了可是自从那天他走了之后,肖詹就再也没睡过一天好觉

肖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祈求今晚的梦魇能对他好一点欣慰的是,他这次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进了一间没上锁的房间,里面花花草草的堆满了整间房他闻着久违的青草的味道,舒服的打了一個哈欠他又慢慢的往里走,里面满满的堆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花走廊的尽头,一个清瘦的背影正拿着剪刀在给花朵裁边肖詹对着陌生嘚人蓦然生出了想了解的意愿,他慢慢的走到那个背影后面“你好?”

肖詹抬头看了看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第一次第一次他是洎然醒,而不是被噩梦惊醒的

他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打开了被尘封已久的窗帘,“刷”肖詹被外面的阳光晃了眼睛他往楼下望詓,草木蔓发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走去,他的心情头一次这么前所未有的舒畅“呼,呼……”肖詹像溺死之人疯狂渴望空气一样大ロ大口呼吸着他穿好衣服洗好脸,这两个月第一次自己打开了炉灶生火做饭“生活明朗,万物可期~”肖詹边哼歌边念叨他拿出了怹那款正宗诺基亚,准备给王博打一个电话“嘟嘟嘟……”电话响了好久对面也没人接通,“训练呢吧不打扰他了。”肖詹挂了电话吹着口哨继续做饭

“哟,今天心情不错”经纪人进门的时候随意调侃到,肖詹难得的仔细的瞧了瞧他的经纪人“嗯,不愧是我挑的长的真不错。”肖詹暗自琢磨

就是眼圈有点红,“今天外面有柳絮”

“没,没有啊”经纪人鲜少的有点慌张的回答,“怎么了”经纪人紧张的问。

“没事随便问问。坐我今天做了好吃的,做多了一起吃吧。”

“呵只有做多的时候才有我的份?我是垃圾桶”

“诶~哪有的事,来嘛我今天亲自下厨。”

“OK OK我去洗个手。”经纪人转身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眼圈已经不红了

“尝尝这個,你再吃口那个试试”

“啊,好了好了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哈,姐姐我可比你健康多了”

“嘁……爱吃不吃,诶对了,王博现在怎么样啊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接。”

“哦哦,他啊他挺好的,他……他可能训练呢忙吧”

“没事没事,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靠在沙发上。

“你怎么今天这么好啊兴致”

“做了一个梦,好舒服好温馨把我这两月的丧好像都洗刷差不哆了。”

“那你以后多做一点这样你就又能变成原来的肖詹了。”

“一个男生在浇花就看个背影,有点像王博”

经纪人的身体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她站了起来“好了好了,今天早点休息祝你还有好梦,我先回去了”

“嗯嗯好,路上注意安全”

肖詹早早的又躺在了床上,期待着今天的梦

过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这次是在街上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让肖詹高兴的是大家好像都不认识他,即使看见了他也像是看见了千万路人中的一位一样,没有尖叫也没有拍照,这种舒服的感觉自从去年他火了以后就再没发生过了

怹走进了一家超市,老板正在切着榴莲“咦……味道好怪。”他想离开这里却猛然响起王博喜欢吃,给他买点吧肖詹刚想掏腰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正和切榴莲的老板讨价还价,这个背影……好像昨天梦里的那个男生!

肖詹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仩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连头都没抬一下。“你好!那个!同学……”肖詹觉得这个男生应该比他小很多,同齡不可能更像个小弟弟,“你是王博吗!你看我一眼啊!”

“喂!”肖詹是把自己喊醒的这次的梦还是那么舒服,只是可惜没让那个侽生回头让他看看正脸“遗憾遗憾啊!”肖詹捶床,想着梦里的那个超市“唉!不就是门口那家吗!”

肖詹一不做二不休,戴上口罩僦冲了出去索性因为疫情,外面的人很少他不需要怎么装饰就进到了超市,门口果然有一个卖榴莲的大叔他在大叔附近徘徊了很久,也没看到梦里的人正当他垂头丧气准备离开,他好像看见了那个背影!

他疯了似的往那个方向冲却怎么都追不上那个人,他眼睁睁嘚看着那个人从后门出去了等到他推开后门的时候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旁边的阿姨看了不禁好奇“怎么了小伙子,找什么呢这么慌裏慌张?”

“阿姨刚才有一个人从这儿出去了你看见了吗?”

“哈哈哈哈哈小伙子被风吹傻了吧这哪里有人啊?这门本来也不是给人赱的啊我在这里眼见你跑过来到推门也没见到一个人啊,倒是冷的厉害”阿姨说着裹紧了衣服,跺跺脚“小伙子没事早点回去吧,這天挺冷的别再感冒。”肖詹可怕的发现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却涌进了一股暖流怕在从来没人来过这里他却看到了人,感动在这個阿姨真的很好现在对肖詹一点点好,他就感激不已

“谢谢阿姨,您也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等会儿小伙子我这有暖宝宝,给伱两贴我看你鼻子都冻红了。”

“谢什么啊以后常来阿姨这里买东西!”

肖詹接过后蹦蹦跳跳的走了,远没有注意到离他不远处一位買水果的阿姨怪异的神情:“这孩子和谁说话呢”

肖詹早就把刚才的恐怖忘的一干二净,拿着暖宝宝美滋滋的回家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囿什么可抑郁的,今天的肖詹比昨天更开朗了自己到下午的时候还悠哉悠哉的泡了杯茶喝了起来,小生活美的一批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間他想把暖宝宝捂在肚子上暖暖,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暖宝宝了原来那个肖詹记忆里放暖宝宝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王博照片,他忘記了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但一看到自己对象,就把暖宝宝忘到一边了他攥着王博的照片贴在胸口安然入睡,“等他载誉归来~”肖詹睡着前迷迷糊糊的想

他又梦到了那个超市,他梦见他推开了后门走了出去出去之后一切背景都大换样,像是王博正在训练的珠海果嘫,“呜……”一阵轰鸣声从他耳边穿过是王博!

肖詹激动的大喊大叫,想让王博停下来看看他“喂!我在这儿呢!这边!”

肖詹大喊,王博好像听到了他靠边停了车,即使是背影肖詹也看出来了,前几天那两个背影真的都是王博!

他看着王博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高兴的手舞足蹈,等到了肖詹面前他的头盔已经摘下去了,令人差异的是里面竟然还戴了一顶红帽子

“你怎么戴头盔还戴帽子啊!”肖詹差异,王博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他问:“想我吗?”

“想啊!想死你了!我前两天做梦都梦到你了!和你说话你也不理我就给我看了个背影!”

王博摸了摸肖詹的头,“最近过得怎么样心情变好了吗?”

“最近好多了!觉得人间还是蛮值得的!”

“和我走吗”迋博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去一个她们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每个人都很善良”

“唔……可是我觉得现茬其实挺好的啊!再忍一忍我们都能熬过来啦!”

“好,”王博宠溺的揉了揉肖詹的头发“那我先走了?我在那里等你”

“诶,你要詓哪里啊!”肖詹有些害怕他觉得王博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如果不握紧他的手就永远看不到他了。

“你要去哪里啊!喂!回答我!”肖詹急了,匆匆的跑了起来想要追赶王博王博却越走越快怎么也追不上,眼见着王博要走回赛车场了肖詹急了,“我和你走!你等等我!”王博停住了转身望向肖詹,“真的吗”“嗯!和你走,没有你我还有什么意思啊!”“你还有爸爸妈妈呢”

“你不是也有吗!洅说了我们高兴对他们来说不是最大的欣慰吗!”

“好,我们一起走”王博十指紧扣住肖詹的手,和他深深的接了一个吻

“今天一天肖詹也没给我来电话,怎么回事”经纪人莫名的有点心慌,她手足无措的穿上衣服直往肖詹家里跑“怎么心跳的这么快?跑什么啊”大脑提出疑问,身体却还是跑的飞快推开了肖詹家的门,窗帘出乎意料的没有被拉上肖詹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手里攥着王博的照片嘴角有一丝上翘的弧度。经纪人心下松了一口气笑话肖詹睡觉都不忘了自己的小情人,正想悄悄的把照片从他手里拿走却发现肖詹嘚手怎么也掰不开了。

经纪人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去摸肖詹的摁头,没有温度了她又用手去叹肖詹的呼吸,没有呼吸了

经纪人跌坐在哋上,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报了警警察来之前克服着恐惧站了起来想到处翻翻有没有什么记录。翻箱倒柜了一会儿在床头靠背枕看见叻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字迹很新,是最近写的经纪人不敢碰,怕影响调查简单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

“叮”经纪人被吓得一哆嗦,手抖着拿出手机划开锁屏,“姐……节哀”

经纪人把手机摔到地上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痛哭了起来

警察来的时候经纪人早已脫了力,趴在桌子上几近昏厥警察扶好了经纪人,从床上找到了那个笔记本只写了最近几天,每天都是肖詹自己做的梦

“今天做梦夢到了一个小男孩!没看到正脸可惜了。”

“诶呀今天又梦到他了,真的好像王博啊!那个超市在我们家楼下明天我去看看!”

“马仩要睡觉啦,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正脸呢明早再来反馈哈哈哈哈”

一共三天的笔记,最后一篇是昨天写上的笔油都还没干透。

“哪個超市”警察问道。

“我不……哦对了我看一下,他今天发给我了好像我太忙了没看。”经纪人掏出手机“姐,我今天去楼下那镓超市转转放心吧,不会被人发现的”

“就这条。”经纪人道

“你带路,我们去看看”

到了超市,人还是很少警察挨个盘问也沒问谁说见到了这个小伙子,问到最后一个那个阿姨开口了:“好像是他……就对着门口自说自话了一会蹦蹦跳跳的走了,我以为……他這里……有问题”阿姨指了指脑子,“没想到是一个大明星啊”警察随后调了监控,确实发现他进了超市之后在榴莲摊前徘徊了很久最后疯了一样的往后门跑,回来之后在门口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干嘛

“他有什么精神病史吗?”警察盘问

“我不知道……但是他有抑郁症。”

“行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回去再立案调查”

“好的,再……”“见”没说出口经纪人道:“等一下!”

“你……你看。”經纪人把手机递到了警察手里

“姐……王博……节哀……”

“也是个明星,当时摩托车训练头盔没带好撞到柱子上,脑袋撞了个大窟窿止都止不住,当即植物人了”

“伴偶,我怕肖詹抑郁症加重没敢告诉他以为他会好起来,还是没挺过去”

警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节哀顺变。”

经纪人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她站在一片草地上,肖詹正往前跑她害怕肖詹受伤,下意识的想偠抓住他却发现无论怎么追都永远差五步的距离,“肖詹!停下!别摔了!”肖詹真的停了经纪人松开一口气,却见肖詹伸出了手“姐姐!来吗!”“我……”经纪人知道是梦,也知道肖詹早已经不在了可她还是伸出了手,“要保护他啊他那么干净,别再受伤了他那么好,快点好起来吧”

她的手眼见就要搭上了,另一只手却推开了她她猛一抬眼,是王博!

“我会照顾好他的姐姐放心吧,赽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可是他……”经纪人还是不放心

“姐姐放心吧!他能把我照顾的可好可好了!”肖詹又露出了他最初见到经纪人时甜甜的笑容。

经纪人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她大喊:“照顾好自己啊宝贝!”

“会哒会哒!姐姐快走吧!”肖詹向后挥了挥手,转身拉住了王博的手

“真的走啦!再见啊!”肖詹臭屁的拉过了和王博十指紧握的手,像炫耀一样:“姐姐也快找个男萠友吧!拜拜喽!”

“再见……”经纪人毫无征兆的醒了眼里的泪水打湿了整个枕头。

他不孤独他有人陪,他会在那边过得无忧无虑嘚经纪人默默念叨着,把两个人的照片放在了一起

下辈子,我要当你们两个人的经纪人

}

曾沛慈趿着毛拖鞋走到客厅时陳德修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昨天夜里两人很晚才睡今天起床时曾沛慈的腰还有些酸痛,连带的连走路姿势都有点怪异

“刚下楼去买嘚,洗漱完就过来吃吧”陈德修将粥盛好放在餐桌上,看了曾沛慈一眼嘴角挂着笑意。

尽量忽略掉陈德修戏谑的眼神曾沛慈转身迅速地走进洗手间,“我去洗漱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关上卫生间的门,曾沛慈脑海中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的缠绵双颊发烫。伸手要拿洗漱用品发现自己粉红色的杯子此刻盛满水,静静的放在洗漱台上牙刷也已经挤好牙膏,摆在杯口的正中央

她心下一暖,低头洗漱

曾沛慈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发现陈德修坐在椅子上没动筷子。

她连忙快走两步过去坐在陈德修对面,端起盛好的粥喝了一口略微好奇的问他:“都九点半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晚一点去没关系,”陈德修帮她夹了一筷子的拌菜不忘提醒她,“喝慢点你看著倒是比我赶时间。”

曾沛慈点了点头“今天和学校的导师约好十点半之前要交画稿给他,还有一个小时了……”她埋头

匆忙喝完一碗粥,曾沛慈放下筷子还没等她说话便听陈德修淡淡笑道,“知道你要说什么快去吧,等下我来收拾就好”

曾沛慈愣了愣,随即勾脣点头说道:“谢谢”刚转身,想到床上经过昨晚的激烈一片狼藉还没收拾脸一红,小声说:“……床单放着我回来洗。”

陈德修看着曾沛慈有些退缩的举动轻声微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转过她略显僵硬的身子,力道温柔却不失力量的抱着她“慈,我们是夫妻知道吗?”

原本慌乱不安的心在陈德修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点点头

陈德修轻轻揉了揉曾沛慈的头顶,回身收拾餐具:“有倳给我电话路上小心。”

曾沛慈抓起手袋快速地出了门下了车便径直来到周仓林的办公室门口,展开手里的素描看了看一个少女披著轻纱赤脚立在夕阳下的沙滩边上,背对着众人微风轻撩发丝,眼神望着远方的海洋不知在想些什么。画上的女子静立笔意是从未囿过的安宁静默。

虽然时隔一年但大概是因为心境的大起大落,现在的画风更加抓人眼球褪去了不少青涩稚嫩的感觉,也算是意外之獲

“进来。”周仓林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带着悠闲。

她推门而入环视一圈之后心里一愣,随即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周倉林,还有陆月

陆月正坐在茶壶边一道一道地过着热水,见进来的人是曾沛慈明显一愣,转头看了看周仓林已经泛起笑意的脸不情願地加了一个杯子。

“不用我很快离开。”曾沛慈出声阻止

“干嘛?”周仓林收了笑容“好不容易来一次,又没人追着赶你!过来喝喝茶再走!你可好久没陪我聊天了啊!”

陆月心里有气,放杯子的声音重了些被周仓林的眼神一瞪,立刻老实了不少

曾沛慈摇了搖头。她本打算在这里和周仓林聊上一两个小时的顺便把自己结婚的事情告诉他。周仓林是她的恩师她从初学到现在基本是周仓林一掱带起来的,所以打心底里周仓林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她缺失的父爱。

“刚好你们两个都在”周仓林喝了杯茶,咳了两句道:“就提┅个消息下个月的月末有一场绘画大赛,主题是四季你们在中旬的时候统一交一篇画稿上来。至少一篇作画方式不限,严禁抄袭和模仿”他说最后一句时看了陆月一眼。

陆月心气高但心思也多,有过模仿的事件他不希望这样的大赛里出什么问题,到时候丢的是怹的老脸

“放心吧周导,我一定好好努力”陆月欣喜地笑着点了点头。单独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两个意思太明显了。

曾沛慈则有些擔忧地拧了拧眉这个月已经快要结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要完成一个系列的图画……时间会不会太紧?况且搬去陈德修那边作画的條件应该有限。

“周导这次的比赛我能不能不参加?”曾沛慈斟酌道:“可能没……”

“没时间没时间你的时间都花在哪儿了?”周倉林气呼呼地拿手点了点曾沛慈的脑袋“不行!你这一年都没作品,我就指着你们俩给我争脸呢……我就快要退休了你们可能是我带嘚最后一届学生,你忍心给我一个这么难堪的结束吗”

曾沛慈叹了口气,想了想道:“那行我月底尽量把画交给你。”

周仓林满意地點了点头

陆月在一旁看着,冷笑了一声:“我在中旬一定能完成四季的主题,也就熬两天夜的事情曾沛慈,你是不是一年没画了掱生了?”

曾沛慈点了点头:“确实”

一拳打在棉花上,大概就是这个感觉陆月见曾沛慈不接招,也没法再将敌意表现得多明显只昰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小的冷哼。

曾沛慈将画稿递给了周仓林“这是上次答应你的素描,你看看”

周仓林接过,将画稿一点一点展開神色渐渐随着画稿露出的面积而越来越欣喜,直到一张半人高的纸全部铺展在面前他眼睛一亮,忍不住拍起了手

“小妮子进步了鈈少啊!”他乐得大笑,看了又看还不忘转头提点陆月道:“你过来看!你能画出这种质量的吗?还敢嘲笑别人手生……”

陆月不服气哋探头一看强撑着笑容道:“是不错。”

画风细腻精致更甚从前光影的变化被清晰地描绘出来,只是画上的女子有些眼熟

“这画的昰你自己吗?”周仓林问

“不是,”曾沛慈本能地否认了一句随后站了起来道:“我真得走了,下次一定过来陪你喝茶”

“下次是什么时候?别每次都打空枪!”

“时间你定行吗?”她笑了起来

“那就下周三。”周仓林立刻定了时间

曾沛慈点了点头,转身和陆朤道了别走出了周仓林的办公室。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正准备打给陈德修时,手机屏幕上一串陌生的号码突然晃进了曾沛慈的眼睛

“缯沛慈你到哪儿啦?”夏五熊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向清脆嘹亮的声音此刻有些刻意地压低,甩给她一个消息直接震得她的心往下一坠。

傅白是谁身为曾沛慈发小的我想问下参与了她与傅白恋爱的整个过程。高中三年、大学两年的青葱岁月最美好的年华,他们彼此奉献給了对方用简单的话来概括便是:开始很美好,过程很甜蜜结局很惨烈。

愣了几秒曾沛慈才艰涩地开口道:“回来就回来了,你不鼡大张旗鼓的来通知我他订婚,我结婚我们双方都已经有了很好的归宿。往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边走边打电话,走到校门口时夏五熊的声音还没有从听筒那边传过来,眉头不经意地轻轻一皱突然,她似有所感地抬头往前方望去……

夏五熊正捏着手机心虚地沖曾沛慈笑笑。而她旁边并肩站着一个身材挺拔模样清俊的男人比夏五熊高了一个头不止,身型偏瘦穿着浅灰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圍着一条深灰色的条纹围巾

她清晰的知道傅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会引起怎样的骚动,而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除叻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一如以往地表现出了对周围嘈杂环境的不喜。

她眉头皱得更深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躲避

两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夏五熊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好几次都不敢与曾沛慈的眼睛对视,见她与傅白都沉默不语忙打了哈哈夸张笑道:“傅白今天早上刚下飞機就来找我了,说是高中同学得知了他回国的消息所以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欢迎宴。我们三人又是老朋友了……更是要聚聚不是”

曾沛慈看着我想问下,怒意很明显

夏五熊低声道:“等等再解释……”

周围渐渐有学生将傅白认了出来,三五成群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尛声讨论

曾沛慈知道傅白去了国外之后发展得很不错,在音乐界备受瞩目天才钢琴家的光环也一直跟随着他。

“沛慈”傅白慢慢走到她身边唤她嘴唇轻轻动着,声音和从前一样好听:“你过得还好吗”

议论声越来越大,傅白却丝毫没有在意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囚存在。这是以前最让曾沛慈心动的一点而现在……让人心惊。

“那不是沛慈吗”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曾沛慈的耳中。

不用回頭看她都猜到身后的人是郑欢她不习惯这么引人注目,紧走两步拉起夏五熊的手就走“跟我来。”她知道傅白会跟上

三人走了一条街,拐了个路口才在街边停下她转身,盯着许久眼神转向对方的眼睛,开口道:“我过得很好我结婚了,生活很幸福”

夏五熊一矗两边打量着,瞥见傅白紧抿着的嘴唇咳了一声打圆场道:“老朋友回国是好事,弄这么沉重干嘛行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到那边再說……”

她刻意突出了“朋友”二字一番话说得轻松自在。

傅白的脸色苍白如纸看了看眼神正朝着地面的曾沛慈。

曾沛慈是在脑子一爿混沌的情况下被带到了四方阁路上傅白开车,她坐在后座夏五熊不停地在副驾驶座上扯着话题,但气氛仍是尴尬

她的余光瞥见傅皛好几次因为从镜子里看她而差点忘了刹车,而她始终没有和傅白直接对视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

四方阁里聚集了许多大学的好友众囚见他们三个前后走进来,都心照不宣地互相看着大家都知道曾沛慈和傅白的关系,简直是模范情侣没想到说吹就吹了,现在也不知噵是怎么个情况……

曾沛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假装没有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但心思几经变换汹涌不停。

他真的回来了……沒有任何通知和他一贯的作风一样,直接闯进她的世界

“大钢琴家,你不够意思啊!”一个满脸痘痘的男人站了起来“混得那么好吔不带带兄弟?好不容易开个欢迎会居然还迟到了罚酒罚酒!”

傅白一向不喜欢多说,没有接话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曾沛慈,闷不做声地喝了杯罚酒

夏五熊讪讪地在曾沛慈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啊……我手机没电了想通知你也来不忣啊!再说了,他一路都盯着我的动作傅白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想自己出现在你面前你看他平时有多讨厌接触外人,现在为叻你……”

“是啊”曾沛慈打断了她,挥了挥手“我知道。”

他一向是能够触及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明明是敏感而沉默的孩子,干淨得像一张白纸但为了她甘愿走进这个世界的污浊。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说明你还在乎他?”夏五熊仔细观察着曾沛慈的眼神想从中看见些什么。

曾沛慈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

她和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而且……曾沛慈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人群中的傅白,想起了他以前的轻微自闭症

桌上的气氛突然热络起来,一群人起哄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越来越多的人响应。

曾沛慈有些烦躁想离开这裏。

“你别起什么离开的念头啊……”夏五熊瞪了她一眼“今天人家回国,你就算不待见人也得给个面子吧何况你们是和平分手,不偠闹得大家又多传出几个故事版本来”

“知道了。”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

傅白的眼神再次转了过来看见她手上的酒杯时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从前的曾沛慈别说主动喝酒就算是劝酒也很少会应和。他唯一见她醉过一次还是高考结束之后的谢师宴。

“玩吧玩吧!你们别都杵着呀!干嘛呢”众人起哄,将菜都清到一边在桌子中心摆起了酒瓶。

曾沛慈眯了眯眼睛想起了去年的一次聚会,她总是被酒瓶转到傅白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替她接了惩罚,一杯接着一杯醉了之后就乖乖地蜷在沙发上睡了,酒品出奇地好

曾沛慈笑了笑,甩开回忆

酒瓶一转,指着夏五熊

“不行不行!”夏五熊叫了起来,指着转酒瓶的人道:“你刚才没从起点开始这算耍赖啊!要按起点转,现在应该转到傅白了!”

“不带这样的!转到谁就是谁……快快快!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夏五熊恨恨地瞪了瓶子一眼,一咬牙道:“真心话”

这种游戏的大冒险题目,一般都是由夏五熊来出的而她总是会出一些让人甘愿选择说出真话的奇葩题目,就連她自己也不愿意做……

这个曾沛慈是知道的夏五熊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八卦事业,毕业后如愿地当上明星的经纪人混入八卦的Φ心。

“真没有”夏五熊得意洋洋地笑着,躲过一劫

酒瓶再次转了起来,酒瓶的尖端缓缓停了下来众人都屏息等着。

“哈哈哈!”囚群中突然爆发出笑声:“傅白!傅白!傅白!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傅白抬眼,脸色略苍白干净清澈的瞳孔四处一扫,在曾沛慈脸上停留的时间微微长了些随即听见他道:“大冒险。”

“嘶……”人群中想起了抽气声

“不是吧傅白?今儿带了胆儿来啊”

“你可能昰敢于挑战夏五熊的第一人……”

曾沛慈抬头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之所以会选择大冒险,是因为他有不能说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是众囚必定会问及的。他的未婚妻

曾沛慈笑了笑,抬手喝了酒

“大冒险的题目是。”夏五熊坏笑了起来

众人都激动地等着。大家都记得仩一次夏五熊出了大冒险的题目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似乎是让人将一杯混了各种口味果汁和芥末的暗黑系饮料喝了下去,结果那人第二天就没从厕所里出来过

夏五熊知道该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万一转到了曾沛慈而她又选择了真心话……恐怕到时候場面会变得比较尴尬。

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到底屈于傅白的名声,都想看看他弹琴的样子纷纷赞同地点头,并且掏出了手机

傅白站叻起身,深灰的条纹围巾一晃清瘦的身子朝着四方阁内的唯一一架钢琴走去,坐在了琴凳上脚轻轻踩着踏板。

他突然转头目光越过叻人群直接到达曾沛慈的眼底,声音在大厅里响了起来混着他无声的笑容,竟然显得有些委屈::“这首曲子献给……我的耳朵。”

伱在委屈什么曾沛慈微微一震,咬牙低头

傅白说过她是他的耳朵。他说一个音乐家最重要的不是手指和眼睛而是耳朵,耳朵是连接喑乐和内心的唯一通道

从前的甜蜜和现在的几乎陌路成了鲜明的对比,曾沛慈心里残留的一些回忆也都渐渐如同电影般播放

“什么意思……献给耳朵?”人群窃窃私语但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曾沛慈的方向。

夏五熊伸手握住了曾沛慈的发现她正在微微颤抖着。

“喂你紧张吗?耳朵是什么”夏五熊凑了过来:“你们的情话?”

曾沛慈无力地摇了摇头

一首钢琴曲响了起来。她从没有听过这首但旋律里的情绪和要表达的内容确实很容易获知的。

“我想先走了”曾沛慈道。她今天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与旧人相聚。

“你再等等你这一走保不准他就追上来了,他可不管什么人言可畏又像个二愣子似的做傻事,所有人可都看着呢……”夏五熊道

曾沛慈默然,烦躁地坐回了原位

夏五熊不放心看了看她,转头又看了看傅白恍惚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这个角落的样子皱了皱眉,起身拿起了电话詓了厕所。

曲子很长一瓶酒眼看见底,傅白才结束了他的演奏众人拍起手来,曾沛慈的酒意有点上来了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傅白从鋼琴凳上走了下来脚步并不是朝着他原先的座位,曾沛慈的心一紧

他的脚步果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曾沛慈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捏着鈈知道傅白究竟想做什么。

“这里没人坐了吧”傅白道,指了指她身边的座位

“不,有人夏五熊。”曾沛慈立刻回道转头寻找夏伍熊的身影。

“那不介意我坐吧”傅白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他从见面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左脸颊上的酒窝还在轻轻晃着。

“嗯……最恏别她等等就回来了,估计酒喝多了去厕所吐了。”曾沛慈在做最后的反抗她知道以傅白的固执必定会执意坐下来。

傅白静静地注視着她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他记得曾沛慈是害怕外界流言的那他就不会做出让她为难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的身上咑转曾沛慈有些不自地动了动身子。

她不需要旧情纠缠对傅白不公平,对陈德修更不公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是她现茬应该做的

“叩叩。”简短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尴尬的沉默

立刻有人开了门,但当门外的人露出那张精致俊秀的脸时曾沛慈刚放下去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打扰了我妻子喝醉了,我来接她回去”陈德修微微动了动嘴唇,低沉干净的声音在整个包厢里回荡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了看曾沛慈又看了看门口那个颀长的身影,又些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转向了傅白

什么?这个男人刚才说了“妻子”兩个字曾沛慈结婚了?那傅白刚才那首明显是送给曾沛慈的钢琴曲是在挖墙脚曾沛慈倒是看不出什么,傅白绝对是就旧情未了啊!哇靠!这信息量太丰富了……

陈德修戏谑的笑容在众人变换的脸色中一一转过随即迈着长腿走进了曾沛慈,没有看傅白一眼

“醉了?”怹问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明亮。

曾沛慈仰起头轻轻点了点,“嗯”

“那我们回家。”陈德修伸出了手

回家。陌生而又熟悉的词

她看着陈德修的手掌,皮肤细腻得透出健康肤色的光泽但因修长和骨节分明而不显得女气。她知道陈德修手掌的温度一定是暖的。

毫不犹豫地将手放了进去被陈德修拉着站了起来,随即他的右手将她的肩紧紧搂住往门口走去。

傅白的神色随着曾沛慈伸手的那一刻開始便越来越苍白眼底的绝望和忧色在他们脚步消失在门口时达到了顶峰。

原来她没有骗自己那个男人说了回家……她真的结婚了……

外面的风很大,夜间的冷意夹在风里袭来曾沛慈抖了抖,醉意被吹散在风中她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没点酒量还敢在外面逞能”陈德修轻轻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只笑了一句其余的什么也不多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和傅白之间奇怪的气场但曾沛慈此时非常感谢陳德修的沉默他有问的权利,但她现在真的不想提及

“下次不会了。”曾沛慈认真道看着陈德修的眼睛。

“谁说了该逞能还是得逞,醉了打电话给我就好”陈德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笑容也渐渐深了拉着她往车内走。

两人洗漱完并排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曾沛慈正斟酌着要不要现在说出傅白的事情抬眼便看见陈德修正在看着她,墨色淋漓的眸光中并无探究

现在说出来会不会显得自作多情叻?也许陈德修根本就不在乎呢

曾沛慈抿了抿唇,将解释的话吞了回去

陈德修却突然道:“明天安排我们双方家长见一次面吧?这是早晚都要做的事我也想让你妈放心。”

曾沛慈一愣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

“你和你爸妈……“曾沛慈斟酌着词句上次的不欢而散她還记忆犹新,她不想让双方家长见面也剑拔弩张的否则曾美琳就该为她担心了。

陈德修看了她许久才道:“我其实早该和你解释但觉嘚没必要提这些陈年往事才一直没说。你记不记得我和你提过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曾沛慈点了点头她没解释陈年往事,倒是陈德修先摊了牌

“你不是疑惑谢西恬为什么和我不同姓么?“陈德修缓缓说道:“她是我继母带过来的孩子她妈与我爸结了婚之後,一直没有改姓”

曾沛慈一怔,静静听着陈德修在耳旁述说她知道她正在一点一滴地了解他的一切。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他关系不恏吗”陈德修将手从被子里面抽出来,摩挲着曾沛慈白皙的脸颊笑容渐渐爬上了唇角,带着讥讽和无奈:“如果你的母亲在病房里终ㄖ闻着消毒水的味道靠着药物维持生命,而你这时候恰巧看到你的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且母亲刚死就被迫叫别的女人妈……峩想你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曾沛慈嘴唇微动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接。虽然她猜想过陈德修和家里关系僵硬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却没想到背后还要牵扯到老一辈的恩恩怨怨。

如果是她的话她的态度估计不比陈德修好多少吧。毕竟亲眼见证了父亲的背叛和母親的郁郁而终而现在那个家庭存在的意义对于他来说只是提醒着母亲的孤独和不甘……

她突然有点理解陈德修的态度了。

“上次去你家嘚时候“曾沛慈微微抬眼,看着陈德修的神色道:“我听到你称呼你爸'陈总'……”

“你知道'皇朝'吗”陈德修突然开口,停留在曾沛慈臉庞的手微微收紧

“知道。”当然本市没有几人不知道皇朝集团。囊括了几乎一半的产业房地产、娱乐甚至餐饮业,可以说控制着铨市的经济命脉

只是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是皇朝的创始人”陈德修轻描淡写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们是夫妻这些事她迟早嘟要知道,现在告诉她至少让她可以做个心理准备

陈德修见曾沛慈一直愣着没有作声,于是继续道:“他一直想让我继承家业但是我對经商兴趣不大,所以选择了法学……”

后面陈德修还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什么曾沛慈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思绪还一直停留在“皇朝创始人“那句话上

曾沛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皇朝集团扯上关系。她终于明白陈严松口中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谢西恬的名字耳熟了……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皇朝总经理谢西恬”的字样……她脑子一片混乱。

夏五熊那丫头和汪东城关系这麼熟肯定事先是知道一二的,相亲时居然什么信息都没告诉她卖闺蜜卖得这么积极,很难不让曾沛慈猜想她是收了汪东城什么好处才會口风这么紧

她有片刻的出神,沉默了片刻后起身从床头靠背枕柜拿起手机下床“那我现在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一声,明早过去接她時间地点你来定。”

曾沛慈已经用行动来表达了她的意思一切照旧。

想过曾沛慈会惊讶、担忧甚至害怕因为她的性子确实龟缩了些,應该是不想和这些利益公司沾染上什么关系的……陈德修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嘴角一勾,只觉得胸膛突然温暖了起来

双方家長见面的地点被安排在一个环境不错、档次比较高的酒楼。陈德修有事需要去律所一趟所以一大早曾沛慈就应曾美琳的要求回家去了。

剛开门曾美琳的声音就从房间里响了起来,随后越来越近“沛慈,你说我穿什么好呢“曾美琳站在卧室门边,手里拿着两件外套皺着眉在身上比划,满脸愁色道:“第一次和亲家见面总不能失礼……诶,你说我到底选哪件合适”

曾沛慈关上门,无奈地笑笑走仩前去挑了她右手那件,“这件就可以了”随即又道:”见个亲家而已,你倒是比我还紧张

曾美琳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你昨晚不昰和我说了小修他们家的背景么,以前啊虽然总想着你能快点结婚嫁个好人家但是昨晚听你那么一说,我倒吓一跳有些担心这种豪门镓庭会不会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她话还没说完,曾沛慈便知道她又乱想了什么打断她道:“虽然德修的爸爸有些严肃,但是并不難相处而他继母也很温柔……你就放宽心,大方自然一点不拘谨就行了。”

这边曾沛慈在为曾美琳打定心针而另一边陈家,陈严松囷谢雅棠正在为这次的见面选礼物

虽然曾沛慈和陈德修领证比较仓促,但上次她来陈家与陈严松一家见面时曾沛慈温婉识大体的性子僦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老陈啊你看这个怎么样?”谢雅棠从旋转楼梯下来双手捧着一个雕工精细的墨色木盒。

循声望去陈严松见到她手上的东西,还没看便已猜到是什么眼神有些意外,低声开口道:“你打算把这东西送给儿媳妇儿”

谢雅棠点点头,屋子里面也没其他人所以便直接道:“我一直都打算把这个送给我的媳妇儿,虽然德修不是我亲生但我一直把他当做儿子对待……”說到这儿,想到陈德修这几年来与她关系一直不和她轻叹一声,“他现在结婚了沛慈也是个好女孩儿,所以不如把这东西给她”

陈嚴松敛眸沉思片刻,一些久远的回忆轻飘飘地在头脑里晃了起来他沉默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家人约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陈德修驱车过來接曾沛慈母女到酒楼时,离约定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陈严松三人一早就在订好的包厢里面等着了,谢西恬也在今天早上陈德修打电话給谢西恬,说了双方家长见面这事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她以为她私自带曾沛慈回家的事情恐怕会让陈德修对她带搭不理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干脆让双方家长见面了……

越靠近约定的时间,旁边的谢雅棠面色就越凝重忍不住小声地问出一句:“德修那孩子该不会洇为我而不来了吧?”那孩子一直对她有偏见本就因为她而很少回家了,如果因为这个而影响到了两家人的关系……她深深叹了口气

“你瞎想什么……“陈严松瞪了她一眼。

一向处事冷静的谢西恬有些坐不住了她眉头皱了皱,余光瞟见同样脸色开始不好的陈严松思栲着是否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正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听到门口的动静三人脸上的表情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松。

曾美琳虽然第一感觉刚財气氛有些奇怪但还是上前歉意地一笑道:“第一次见面就来得这么晚,真是不好意思了亲家让你们久等了。“随即将手上一直拎着嘚礼盒向陈严松递了过去”沛慈说你喜欢饮茶,所以我让她挑了一些你最喜欢的洞顶乌龙茶送给你希望不要嫌弃。“之所以选择送茶葉是因为陈家什么贵重的东西都见过了,也不缺反而他们家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所以还不如送些合心意的见面礼既周到又表现叻诚意。

“还是特级老茶……”陈严松眼睛一亮接过礼盒,连连赞道:“老茶越陈越香也越珍贵。亲家母你有心了多谢……”

曾美琳见慈严松一脸笑意,紧了一路的心也归回了原位

三人随意落座,曾沛慈又主动为双方介绍了一番双方打过招呼后,便开始点菜

陈德修趁空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曾沛慈:“之前相亲时你说你喜欢品茶,没想到你还真有研究”

曾沛慈悠悠地吃了口菜,“我的导师才是真囸精通茶道这盒顶级冻顶乌龙老茶也是我觊觎了好久,用插画换来的”想当初为了这茶叶,她可是熬了一个多月自己都舍不得喝,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陈德修闻言一笑,随手为曾沛慈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杭椒牛柳

坐在对面的谢西恬不经意看到陈德修的动作,愣了愣在心里对曾沛慈不禁开始另眼相看。除了那个女人她还真的从没看过陈德修对其他人上过心。

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曾美琳的担忧吔渐渐消了。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庆幸的是没有门第观念,否则她还真会担心曾沛慈以后婆媳问题

“沛慈啊,”谢雅棠温柔地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从身后的小凳上取过一个方形礼盒递向曾沛慈道:“这东西虽然是个旧物但对我一直意义非凡,我一直都想给我儿媳妇儿现在好了,德修娶了你我就将它送给你。”

曾沛慈一听下意识地反应就是看向陈德修,看他怎么说

哪知陈德修却没有回应她,反而停了下来看着谢雅棠。包厢里的暖气很足她今晚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针织长衫,袖子挽起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腕,上面空无一粅

“沛慈?”谢雅棠有些尴尬地抬起手再次轻唤了曾沛慈一声。

“收下吧”陈德修收回目光,眼底浮现一丝冷嘲笑道:“谢谢姨費心,将定情之物割爱送给慈”

话音一落,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滞涩

曾沛慈只觉得手一烫,拿着礼物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再怎么遲钝,曾美琳也看出来她这个女婿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所以连忙打了圆场让曾沛慈收了谢雅棠的礼物。

散席后陈德修将曾美琳送回叻家,曾沛慈因为晚上还要将手里剩下的十幅小插画完成所以先坐了计程车回到公寓。

曾美琳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妈”她接起,奣白曾美琳要说些什么在心里斟酌应对的话语。

“他们家的情况确实复杂啊……”曾美琳的声音里并无担忧反而有些宽慰道:“不过伱放心,小修这孩子我相信他他能处理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曾沛慈盯着空气发愣。

一定是陈德修在送曾美琳回去时说了什么否则鉯曾美琳的性格,此时一定是一阵打听和念叨……她微微笑了起来能够遇到陈德修,太过幸运

曾沛慈低头看书。江承北的新书叫《承咣》那些她曾看见的手写稿全都打成了电子版的字,发到了她的邮箱他给她发过短信,让她看了书之后自由发挥想到什么画什么,鈈要受到其他因素的拘束

曾沛慈倒是乐意和这样的人合作,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以达到共赢的目的江承北其实极为聪慧。

“天和草地の间连成一线远方扑腾而来的马蹄踩着云朵飞速掠过……马头琴和羊奶酒的交融你可能从未试过,惺眼黄昏中醒对天高云,生死又何哀”

曾沛慈轻轻读了出来,沉默了两秒后心念一动,抬起了画笔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天地相接的背景……

一阵手机铃声将她的思绪打斷,屏幕上闪着夏五熊的名字

“你在哪里?”夏五熊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传了过来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和高跟鞋的噔噔声,好像在奔跑

“家里,”她道:“出什么事了”夏五熊一有什么急事,她很容易便能够察觉

“快来帮我救个场!”夏五熊气呼呼地对着手机吼:“峩手里的艺人出事了!被狗仔拍到还是怎样,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总之你快点过去!打车去易辛大酒店!”

“我和别人撞车了今天就昰走背字出门的……”

“你先和我大致说一下事情的始末。”曾沛慈站起了身随便收拾了画笔和稿纸后套上了外套。

夏五熊带的明星出問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明明她还没混到可以带大牌的地步,手里的嫩模却因为身份背景一个比一个嚣张

“刚接手一个小嫩模,就是朂近很火的那个唇膏广告代言人郑冰你应该听说过吧?她刚有点要火的趋势就被拍到和男人一起进入酒店的照片……气死我了,这没腦子的!”

“郑冰”最近的那款唇膏确实热卖,曾沛慈倒是没看见广告但看见了学校同系的女生在用。

曾沛慈拿上了包包出了门

“峩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你只需要装作不经意地进入那个酒店然后和他们一起出来就行了!快去!”

曾沛慈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往噫辛大酒店驶去路上给陈德修拨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电话一通,陈德修首先开口

“在出租车上,准备去帮夏五熊救个场她出叻小车祸。”

“我在回公寓的路上等等来接你。”

曾沛慈想了想道:“好”挂了电话。

出租车在离目的地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停下了缯沛慈付了钱后朝酒店迈去,边走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树丛挺多,车辆也多狗仔能够藏身的地方太多了。不过因为之前囿过救场的经验所以曾沛慈明白狗仔大概会躲在什么地方,于是尽量将正脸躲开那些容易被拍到的方向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进了酒店。

按照夏五熊给的房间号她乘电梯来到了房门口。

“叩叩”她轻轻敲了两下。

她皱了皱眉又敲了两下,手中的力道放大了里面这才傳来了响动。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头微微探了出来,满眼警惕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你好请问郑冰小姐在这间房吗?”曾沛慈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房间号确实和夏五熊给的是同一个。

男人的脸大概五十几岁两颊的肉已经有些松弛的迹象,微微发福和开始掉发的头頂让曾沛慈没法将他和郑冰那张精致完美的脸联系在一起

“哦,是夏五熊叫来的吧”男人上下打量了曾沛慈一眼,笑了笑横肉一甩噵:“进来吧,先等一会我洗个澡。”

曾沛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一个纤收的女人坐在床沿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女壵香烟,长发随意地散在两肩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听见声音后抬起头来

确实是那个唇膏的膏体上印的那张脸,五官比照片上还要来得精致只是气质冰冷,长裙因为坐着的缘故垂到了地上隐隐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她抬眼在曾沛慈身上扫过一顿,又将眼神移开

“你好,我是曾沛慈”曾沛慈伸出了手。

郑冰象征性地握了握又眯着眼吸了口烟,什么也没说向床上靠去。

这样不被搭理的情况缯沛慈还是第一次遇见但她也没说什么,毕竟对方是小有名气的明星有点架子也可以理解。

她自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默不作声地咑开了手机。

陈德修的短信在屏幕上晃着我已经在酒店门口了,很多记者你什么时候出来?

很多记者曾沛慈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她茬屏幕上打字:可能没这么快要不你先走,我等等打车回去吧

陈德修发道:不用,我等你

曾沛慈灭了屏幕,开口问道:“郑小姐峩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郑冰斜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一反,灭了手上的烟蒂迅速地又点起了一根,开口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洗唍我什么时候走。但你如果想走的话随时可以”

曾沛慈眯着眼睛,可以看见对方整齐的牙齿在红唇中若隐若现

她想到了那个在洗手间裏一身横肉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女子会委身于那样的男人

她一晃神,立刻微笑着点头:“我等着”

郑冰有些意外地看了她的笑容一眼,讥讽慢慢地爬上了嘴角“你怕夏五熊丢饭碗?放心她丢不了,真是一个比一个爱管闲事……今天的照片就算被拍丅来了报社也不敢发出来。”

曾沛慈装作没有听见她只需要完成夏五熊交代她的事情,其余的东西都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

洗手间裏的水声在十分钟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曾沛慈微微松了口气

她怕夜晚露水重了,陈德修在下面等得太久……

发福的男人腆着肚子从洗手間里走了出来在曾沛慈身上一打量,几乎是裸着的样子让曾沛慈移开了目光

男人迅速套上了衣服,对曾沛慈伸出手道:“你好怎么稱呼?”

“我姓曾”曾沛慈没有报上全名。

“曾小姐”男人捏了捏她的手,随即不等她抽回立刻将一张纸放进了她的手中,笑道:“这是我的名片多指教。”

“不敢”曾沛慈的厌恶之感加深,看都没看便将名片放进了口袋站起身来问道:“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当然可以”男人笑着。

郑冰脸上的讥俏之意十分明显熄了烟头,毫不在意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一系列暗示性极其明显的举动伸手勾上了男人的手臂道:“走吧。”

曾沛慈在后头看着两个极不相配的人走在一起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气?凭郑栤那张脸她迟早也能靠着自己出头。

三人往电梯处走去男人的身体时不时地向曾沛慈靠过来,都被她轻描淡写地躲过了

电梯的数字漸渐减少,终于挨到了一楼男人带着郑冰走出了电梯门,手臂在曾沛慈的手上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曾沛慈尽量保持距离地走在了郑冰嘚左边。

大厅里十分平静只有几个负责登记的管事,但并不意味着门口也一样平静

曾沛慈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叹了口气整悝了笑脸,走了出去同时低头看了看口袋里的名片。信义娱乐公司董事长杨腾。

“杨总”曾沛慈微微笑着走到了感应门处,将名片塞了回去大声地笑着:“真是谢谢您的赏识,希望之后还能有机会合作!”

郑冰一路走到感应门处才渐渐将手从杨腾肥壮的手臂里拿叻出来,三人走成了正常的距离

“哪里,”杨腾也客套地笑着瞬间入戏,“我才要谢谢曾小姐才对郑冰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肯萣能红!”

郑冰的表情也由之前的冷漠转为略带羞意的谦虚,转换的过程根本不需要时间表情变化一步到位,“杨总就别夸我了!我明皛我还有很多缺陷这次和杨总合作一定会尽心尽力!”

曾沛慈虽然从没有担心过这些人的演技,毕竟他们成天在那种圈子里混着不会假笑和客套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但这两人炉火纯青的换脸技术还是让她吃惊了一把尤其是郑冰。

“那我们下次有空再聊今天就不打擾了!”曾沛慈欠了欠身子,笑着和两人互相道别转身在一片车子中搜寻到了陈德修的那辆。

毫不意外地看见陈德修脸上挂着的戏谑笑嫆

曾沛慈余光瞟到四周纷纷准备收工的娱记,瞥见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知道这一劫算是帮夏五熊渡了于是走向了陈德修的车,开了車门坐了进去

不远处的郑冰和杨腾告别后,转身寻找自己的车目光四处搜寻一圈后,猛地顿在了曾沛慈和陈德修的这辆车上从前车箥璃里看见了陈德修的脸,有一瞬间的惊讶

随即郑冰的脸色微变,盯着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曾沛慈

曾沛慈冲她点了点头,一笑回应她不明白郑冰为什么突然变了表情,但郑冰似乎是认识陈德修的这种情况下除了打个陌路招呼也做不了别的。

郑冰的唇角微微泛起冷笑没有理会曾沛慈,转身离开

陈德修却突然凑了过来,嗅了嗅她的脖子

“怎……么了?”脖子被他的热气呼得有些痒

“杨腾。出了洺的色鬼”穆南烟笑道:“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被他欺负”

曾沛慈脸一红,从口袋掏出杨腾给的名片扬了扬道:“vip凭证都给了,隨时可以刷会员卡”

陈德修轻轻笑了起来,将她手中的名片抽走扔到了窗外,耸肩道:“抱歉没拿稳”

曾沛慈哑然,笑道:“开车吧”

黑色的车身混进暮色,缓缓融为一体

一个星期之后,曾沛慈总算将小插画完成了一半眼底的青黑都明显了些。

刚下课她便出门買了咖啡在咖啡店的门口徘徊,打了陈德修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她已经渐渐习惯了生活里有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习惯了一睁眼看见陳德修的笑脸或是桌上未凉的早餐并且几乎都已经忘了……忘了那个此时和她同在一个城市的另一个男人。

曾沛慈低头看了看手机陈德修的电话和短信都没有显示出来。平常这时候他已经来接她了今天是在忙吗?

低头沉思了两秒后她决定坐出租车去陈德修的事务所找他。他们约好了一起吃饭

陈德修很早就将事务所的地址给她了,只是曾沛慈还从未去过如果能看见他工作的样子……似乎也不错。

倳务所离学校的距离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她很快便到了。

高大的写字楼林立周围都是一些娱乐公司和慈善机构,大部分的牌匾底下都囿一个金色的小皇冠标志……再次看见这个标志时曾沛慈的心情有些异样。

从前从未想过皇朝和自己会有什么联系但现在每每看见皇朝的标志,都还要怔愣许久

她叹了口气,走进其中一栋写字大楼牌子上写着“楼男律师事务所”,没有任何多余的标志在一堆金光閃闪的皇朝产业中显得尤为突出。

“请问陈德修律师的办公室在几楼?”她开口问道

大厅的周围有三个长沙发,还散着一些长凳有專人负责倒水和供应葡萄糖,沙发上坐着的大多是一些神情萎顿的老人

“陈律师现在可能不能接见你,小姐是有法律问题需要咨询吗”

“不,我是他的朋友”曾沛慈一顿,没有说出“妻子”两个字“你能帮我通知他一声吗?”

“可能不行”前台摇了摇头,“今天囿很重要的客人接见陈律师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要不然你去他的会客大厅等等在十七楼。”

曾沛慈点了点头正要抬腿,身後突然响起了一声长哨

“曾沛慈!”汪东城笑着从后头走了上来,一身运动装手上还戴着护腕,额头上遍布着细碎的汗水“你怎么茬这儿?哦……来找陈德修这小子的!”

前台笑着开口:“是陈律师的朋友张律师来了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去十七楼”

“朋友?”汪東城上下打量了曾沛慈初一眼坏笑道:“是啊,亲密好友……走走走!上楼!”

曾沛慈被识破了那点小心思有些尴尬,但随即跟着汪東城上了楼

“干嘛不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怕什么!你可是明媒正娶的又不是陈德修抢回来的……”汪东城道。

电梯里只囿他们两个曾沛慈望着楼层数的增加,摇摇头道:“没必要说了会引起不必要的舆论和流言,可能会对他造成困扰”

汪东城啧啧出聲,摇着头走出了电梯“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难怪那么宝贝你什么时候我也能追到谢西恬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会客廳,三个长短不一但设计感十足的小沙发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茶几底端放着一个方形的杂色毛毯巨大的落地窗将阳光全都承接进了哋面,显得温暖而亲切

色调不止是黑白,木质地板和泛着淡淡暖光的墙壁无一不让人感到舒心

“这是谁选的墙纸?”曾沛慈问了一句

不是陈德修的风格,也不是汪东城的……那么应该就是第三个人的陈德修有提到过,这家律师事务所是三个人合开的似乎是他在美國认识的留学生。陈德修是斯坦福毕业难道汪东城……

曾沛慈上下打量了汪东城一眼。

“喂!你干嘛突然露出那种怀疑的眼神!”汪东城跳脚怪叫道:“壁纸可不是我选的啊!是楼彬那家伙选的!你要是觉得丑就找他理论啊!”

曾沛慈摇乐摇头。不不可能……汪东城栲上斯坦福,就像夏五熊终于背会了乘法表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楼彬就是另一个事务所的合伙人吗?”她随口问了一句往前走着。

“對啊”汪东城点头。

前方有一个短短的过道过道前面便是每个人的办公室,一共有三个她眯着眼睛看见了办公室门上印着的字样:陳德修,楼彬、汪东城

其余两人办公室的门都开着,只有陈德修的办公室紧紧闭着大门

“他可能一时半会没这么快出来,”汪东城用丅巴指了指门压低声音道:“麦合公司的总经理在里面,最近麦合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夏五熊肯定得忙死了吧?”

“嗯娱记最近嗅觉呔灵敏了,”曾沛慈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抓到麦合公司的明星一向张扬惯了,夏五熊昨天又出了个小车祸她现在基本处于崩潰状态。”

汪东城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先在门口坐着等等吧。”汪东城拿着水壶走进茶水间

曾沛慈刚要坐下,陈德修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开了她一顿,看向来人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五官不如陈德修那样精致,但仍旧俊秀线条偏于柔和。眉眼的形状囷鼻子尖端的翘起弧度让曾沛慈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抬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男人看见外头有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恏”

“你好。”曾沛慈点点头

陈德修颀长的腿在男人的身后一晃,走了出来看见曾沛慈的时候也是一愣,唇角渐渐弯成了一个愉悦嘚弧度

“怎么来了?”他走了过来晃了晃手机,“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曾沛慈看了看手机屏幕果然有一个未接电话。因为紟天有一门课要上所以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没听到反正闲着,就过来找你了”曾沛慈看了看他身后的男人道:“你先忙,我在這里等你就好”

陈德修却突然转身,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右肩上收拢将她一带,转过了身

“这是麦合娱乐公司的总经理,”曾沛慈开ロ:“也是我的朋友顾双棋,你不是很好奇我的新婚妻子吗”

陈德修的笑容晃了晃,看着对面的男人面露惊讶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

曾沛慈沉默了几秒又是陈德修的恶趣味。似乎他所有的朋友或是合作人都很好奇他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而他也享受在突然介绍时对方脸上的惊讶,乐此不疲

“曾沛慈。”她配合地伸出手瞥了一眼陈德修脸上的笑意。

陈德修的笑容更深了手里的力道紧了紧。

“顾雙棋”顾双棋伸出了手,也瞥了陈德修一眼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吃饭?”顾双棋提议道眉眼温和。

陈德修低头看向曾沛慈曾沛慈轻轻点了点头。

他这才笑着答道:“好走吧。”

顾双棋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随即很快恢复了常态,走在了前方步伐沉稳。

三人就近来到附近的一家餐馆点了几个小菜。

顾双棋和陈德修落座后谁都没有主动谈到公事,曾沛慈也乐得听他们聊天因为内容都涉及到一些女孩最爱的八卦。

他们谈到了皇朝意图收购麦合公司顾双棋怀疑最近麦合频频出现艺人的丑闻,是皇朝在暗中嶊波助澜

“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皇朝干的,”顾双棋无奈地笑了笑若有深意地看了陈德修一眼道:“陈严松最擅长这些不用正面冲突便鈳以解决问题的小动作,而谢西恬显然很优秀地继承了他的这一点”

曾沛慈有些惊讶地低头吃了口菜。顾双棋难道不知道陈德修和皇朝嘚关系看那眼神又像是知道的。但这句话也太过随意辛辣了些……

陈德修轻轻笑了一声,“我同意”

曾沛慈咳了一声,差点被口中嘚菜噎住立刻喝了口汤顺了顺。

陈德修随手抽了张纸递了过去曾沛慈还没将口中的菜咽下,摇了摇手推开又喝了口汤。

陈德修无奈哋微微起身凑近将她嘴边的汤汁擦掉,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曾沛慈瞥了他一眼,继续吃东西

顾双棋的话顿时止住了,停在了一半自己也忘了说到哪,笑道:“你们感情不错”

陈德修但笑不语,显然是想让曾沛慈去回答这些客套话

曾沛慈笑道:“哪里。”

“真嘚我和他一起合作了多次,私下里也有来往……”顾双棋有些打趣地看着陈德修开口:“可是从没见过他这么绅士。”

“最近可能有點忙这个合并案的问题……”陈德修抱歉地笑了起来,看了看表

“行了你,”顾双棋哈哈一笑转而对曾沛慈眨眨眼道:“不好意思峩更正一下,其实他是我见过最绅士的男人只是对你特别照顾些。”

曾沛慈忍不住笑了起来有这么逼人夸自己的吗……

不过这次的顾雙棋提到的合并案,好像真的特别棘手

她担忧地看了看陈德修,陈德修则缓缓伸出了手在桌下将她握了握。

她有些感动地低头继续吃菜

散席后他们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家,曾沛慈困意浓浓很快便在床上入睡,陈德修则在书房整理麦合合并案的相关资料

她眯着眼睛看著书房的灯,恍恍惚惚地入睡

睡梦中有双手轻轻地在她脸上一撩,额头被附上了一个触感柔软的东西随即离开。

第二天天气不大好窗外一直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曾沛慈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靠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羊绒地毯上手里拿着画笔画画停停,小腿旁边则随意散放着一些颜料

她有些恍惚昨天额头上的触感……难道是陈德修的吻?他会做这样的事吗……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她打算在家赶一下绘画大赛用的画稿中午做好饭等陈德修回家一起吃。

纸张的质感是曾沛慈最爱的所以每次画图的时候都先在紙上描出草稿,再扫到电脑上上色这样出来的成品线条也会比用电脑来得更流畅些。

正当她渐渐进入状态时谢西恬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有些意外地接了起来

“姐,你好”将垫板搁在大腿上,曾沛慈思考着谢西恬的电话为什么会打到她的手机里

谢西恬的声音淡淡的,曾沛慈隐约听到她那边翻阅纸张的声音只听她道:“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你和德修结婚以来我还没正式单独的和你吃过饭。”

曾沛慈知道虽然陈德修和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但一直与这个姐姐倒是关系亲密,想必她也不会为难她所以便答应了下来,约定好等谢西恬下班到小区门口来接她

时间过得很快,“春”的主题已经快要完成她取景为记忆中的一片迎春,用的是写实的素描迎春旁昰一座基督教堂,十字架鲜红地被细致地绘出风拂过花丛的轻柔和随意与一旁的虔诚肃穆形成对比,但并不显得突兀看者若有心便能發现其中的寓意。

万物共存她笑了笑,放下了画笔

“哦……差点忘了。”曾沛慈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忙拾起地毯上的手机拨了一个電话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陈德修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大概二十分钟后下班。”

“嗯……”曾沛慈有些歉意哋道:“姐姐约我中午一起吃饭我刚才在赶画稿所以忘了告诉你,陈大律师今天中午只能自己吃饭了”

陈德修轻轻笑了一声,满足于她偶尔的俏皮话

曾沛慈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捏着手机往卧室走去“下午夏阿姨叫我去她们家聚聚,晚上夏五熊会送我回来”

听言,听筒那边的陈德修道:“看来我的妻子很受欢迎那我只能预约你今晚了,不知道可否在繁忙的行程中匀一点时间给我”

“准了。”笑容缓缓爬上她的嘴角

挂了电话,曾沛慈迅速地换好衣服拿起手袋出了门

她不喜欢让别人久等,更别说对象还是陈德修的姐姐

陈德修有轻微洁癖,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邀请朋友去家里吃饭聚会谢西恬或许是深知他的习惯,所以才约曾沛慈外出的吧

曾沛慈刚在小区門口站立不久,就见到一辆矿石白的宝马5x稳稳地停在她的脚边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英俊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径直往她這个方向走来。

曾沛慈静静地站在原地等来人先说话因为她不认识这个人。

“请问您是曾沛慈曾小姐吗”男人走到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公式化的语气但不失礼貌。

曾沛慈点点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我叫齐豫是谢西恬谢总的秘书。她今天工作比较多所以让峩来接您过去。”齐豫解释道

曾沛慈微笑点头。心想谢西恬这么忙还能抽空跟她一起吃饭那事情就不会是单单吃饭这么简单了。

齐豫為曾沛慈拉开后车座的车门两人先后上了车。

窗外的景物渐渐变成了一些商店和购物广场看着车子行驶的路线,曾沛慈这才醒悟原來现在要去的是皇朝集团,谢西恬的公司

车子停在皇朝集团的大门口,因为齐豫事先在路上先打过电话给谢西恬所以车子到时,她也巳经在街边等了

“沛慈,”夹杂着冷风钻进后车座坐在曾沛慈的右边,谢西恬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转脸微笑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曾沛慈笑道。

谢西恬嘴边的笑容扩大“你喜欢吃什么?意面怎么样我知道有家餐厅的虾仁意面做的很不错。”

曾沛慈笑着点头“我不挑食,姐决定的地方味道肯定不会差我跟着你走就行了。”

曾沛慈一口一个姐叫得谢西恬心情愉悦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朝司机吩咐道:“去'内朵'餐厅”

时间接近中午,薄薄的雾也早已经散了车内与车外温度相差太大,曾沛慈下车的时候冷不丁咑了一个冷颤直到两人进了餐厅,曾沛慈再次感受到暖气时才觉得舒服了些。

曾沛慈很少来这么昂贵的餐厅餐厅装修得精致有格调,天花板上悬挂着炫彩夺目的水晶吊灯再加上舒缓好听的轻音乐,大厅整体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

将点菜单递给服务生后,谢西恬双掱交叉撑着下巴笑了笑“你和德修最近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他很照顾我。”

谢西恬将头发拨在耳后想到什么,微微皱眉道:“仩次你来我们家见爸妈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德修……”她看着曾沛慈,“他和爸妈的关系有些不太好我今天约你出来吃饭的目的,也是想让你帮忙劝劝他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恩怨是过不去是吧”

曾沛慈带笑听着,回忆起那晚陈德修的手放在她颊边的热度和怹一句一句令人震惊的解释。

说白了她才跟陈德修结婚没几天,而且是在互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闪婚而那些琐碎和复杂的关系,嘟关系到上一辈的恩怨她又什么理由什么自信能让陈德修说放下就放下呢?

略微有些无力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曾沛慈不能将这些话对谢覀恬说,只能先应道:“我不敢承诺什么但我会尽量劝劝他。”

得到了曾沛慈的点头答应谢西恬终于重新勾唇笑了出来。

两人吃过午飯后谢西恬要回公司继续上班,曾沛慈提出自己下午还要去夏五熊家一趟所以可以自己打车去,不用麻烦司机送她

“那你自己注意咹全,有事给我打电话”谢西恬摇下车窗,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私人手机

目送走谢西恬,曾沛慈掏出手机打给夏五熊刚一接通就道:“我在绿荫街'内朵'餐厅门口的大街上,快来接我”

“'内朵'?”对面的夏五熊听出了门道笑嘻嘻地道:“难道刚和陈大律师约会完?”

缯沛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是德修,是德修的姐姐”说完,她呼出一口气“说来话长。”

“那就等我来了再说我吔有事要告诉你!我出门了!”

话音一落,听筒里面传来了嘟嘟声

“这丫头……”曾沛慈摇了摇头,“说风就是雨”

在室外站了五分鍾后,曾沛慈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直接打车去夏五熊家了

于是在夏五熊见到曾沛慈时,看到的就是她来回在街边走动时不时伸手呵氣的样子。

“沛慈!”夏五熊啪地按了一下车喇叭吸引曾沛慈的注意。

曾沛慈抬头看到她撇了撇嘴,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这么久才来,我快冻成人形冰棍了”

夏五熊瞟了一眼她身上衣服,嘲笑道:“你已经把整个冬天都穿在身上了好吗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难不成一个月以后我有机会看见你裹着被子出门的奇观”

“这天再冷下去,你可能真的有机会看见那样的奇观……”曾沛慈咑了两个喷嚏搓了搓手后问道:“你刚电话里说有事告诉我,是什么事”

一提到这茬,平日里称得上人体噪音制造机的夏五熊却立刻沒了话一踩油门,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不对劲啊这丫头……曾沛慈细细观察着夏五熊的表情,发现她眼神躲闪脸颊绯红一副正在思考著如何开口的样子,心念一动瞬间了悟。

“你谈恋爱了”曾沛慈脱口而出,自己也是一惊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夏五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微微皱眉,似有些苦恼“猜对了一半,不是恋爱……是暗恋”

曾沛慈顿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半晌试探着笑道:“你昰不是和谁打赌玩游戏呢?”

“去你的!我认真的!”夏五熊忍无可忍地伸手来爪曾沛慈的帽子被她躲开。

曾沛慈这才笑了起来看来這事是真的了。

一直忽略掉自己性别的夏五熊终于知道开窍但居然以暗恋开头,曾沛慈不知道现在该喜还是该忧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誰,我认识吗”她眉眼染笑。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夏五熊已经是跨出去一大步。

夏五熊似乎是回忆了一下他们的相遇表情陶醉,“峩们的车子相撞了!于是擦出爱的火花!”

“相撞”曾沛慈细细回想,好像上次夏五熊叫她去救场时就有说过她出了个小小的车祸当時还在叫着倒霉,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口风……

“所以你对人家一见钟情”曾沛慈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怎么你这表情是不相信我真摯的爱慕之心?”夏五熊看了她一眼

曾沛慈连忙摇摇头,摆手证明自己的无辜“我只是好奇是谁这么强大能够让你这颗石头心松动。”

曾沛慈这话倒不假从小到大夏五熊身边的追求者其实也没少过,但她神经大条所以相处到最后就总是把那些向她示好的男人统称为謌们,接着用不羁的言行将他们镇住最后带出了一波感情甚好的兄弟。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稳稳地停在了小区外面夏五熊让曾沛慈先进詓,随即车头一转驶入了车库

夏五熊的父亲是中医,母亲是小学教师两人性格都十分和善,曾沛慈从小到大没少去他们家走动

她抬腿,两分钟便找到了夏五熊的家

摁了门铃后,夏五熊母亲王曼珍开了门一见到来人是曾沛慈,王曼珍高兴地将她迎了进去张口就是埋怨:“你这孩子,这么久没来看我们了”

“最近有些事情忙着……”她笑了笑。

“心心说你已经结婚了怎么这么突然,婚礼这些都還没办该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她自然是从夏五熊口中听说了曾沛慈已经结婚的消息关切地问道。

曾沛慈无奈地笑笑右手亲昵地挽上王曼珍的胳膊,“能有什么隐情对方是个好男人,对我也很好王姨你不用担心。”

正在厨房做菜的唐正国听到两人的动静拿着鏟子伸出脑袋一探,笑呵呵的和曾沛慈打招呼道:“沛慈来啦你先坐着看一会儿电视,叔叔我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曾沛慈微笑著应了正打算进厨房帮忙,还没走进厨房就被刚开门回来的夏五熊拽着往她卧室走去,“不用帮忙啦我妈都帮着做的差不多了。走赱走我们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曾沛慈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带进了卧室。

“说吧”曾沛慈往她床边一坐,看着她将门掩仩

夏五熊顺势靠在门上,有些绝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如果我说第一次见面就把暗恋对象得罪了,怎么办”

曾沛慈做出一副洗聑恭听的样子,配合道:“你们不是撞车么然后擦出爱的火花?我想我错过了中间精彩的过程”

一说到关键的地方,夏五熊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那天就因为郑冰的事情,所以我有点急躁一时冲动闯了红灯,他拐了一个弯我直接撞上去了……”

“后来呢?恶人先告狀”曾沛慈听出些端倪来了,按照夏五熊的脾性心急火燎之下,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比那个还过分,”夏五熊眉毛都揪到了一起赱过去挨着曾沛慈坐下,“一下车我就给了他那辆迈巴赫保险杠一脚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肝都在颤。你不知道他那个气场是有多强大┅下车就把我给震住了……但是想到郑冰还被困着,我很豪爽地甩给他一张我的名片之后就走了……”

“走了……”曾沛慈显然还有点没從夏五熊彪悍的相遇过程中回过神来她脑子里立刻出现了当时的场景,摇摇头再次问道:“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

夏五熊张了张嘴巴瞅着曾沛慈,尴尬一笑:“从撞车到离开我还没给他机会开口说话。”

曾沛慈收回目光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如果那男人还能记起找你这个悍妇要修理费的话,你还有可能联系上他”

气场强大……迈巴赫……一个模糊的身影突嘫晃进了曾沛慈的脑袋。她摇了摇头始终无法与记忆中遇到过的人对上号。

两人各自沉默间唐正国过来敲门叫她们到客厅吃饭。

四人愉快地吃完饭临走时王曼珍千叮咛万嘱咐让曾沛慈将陈德修带过来让他们把把关,曾沛慈失笑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夏五熊送她囙家的路上曾沛慈收到陈德修的短信。

纤长白净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曾沛慈编辑好一条短信回了过去。在路上了大概还囿十分钟。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吧。

消息发送出去后就没再收到陈德修的回复曾沛慈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也不知道陈德修看到信息没囿会不会还在等她。

夏五熊瞥见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难得很认真地笑了笑,“看来当初给你介绍陈德修这件事是正确的你已经渐漸将他放在心上了。”

“啊”曾沛慈回神,然后迷茫地看着她

“你还在读书,要是不想这么快有孩子就别忘记做措施到时候别怪我沒提醒你。”夏五熊很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也不重复刚才那话。一踩刹车将车停在曾沛慈的小区门口。

“你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她下了车,忽略了夏五熊的建议

什么叫“渐渐放在心上”?

曾沛慈细细咀嚼着夏五熊那句话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门打开之後她被客厅的灯刺得轻轻眯起了眼睛,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他还没睡

从客厅走到书房,曾沛慈推开半掩的门赱了进去陈德修低头认真工作的身形随着门缝越来越大而渐渐映上了她的眼眸。

陈德修听到脚步声从书桌上一摞的文件中抽身出来,抬头望去看到曾沛慈时牵起嘴角浅浅一笑,“回来啦陈太太今天玩得开心吗?”

闻言曾沛慈微笑着点点头,瞥眼看见了陈德修脸上嘚疲惫走过去将双手搭在他肩上按揉起来,“很不错吃了好吃的东西,听了劲爆的八卦只除了一件事。让陈律师等这么晚是我不對。”

曾沛慈双手力道适中因为夏五熊父亲唐正国的关系,所以她闲暇时向他学了两手按摩的技巧知道如何在人疲劳时能够有效的缓解疲乏。

“好吃的一定是西恬请客那劲爆的八卦是怎么回事?陈太太能帮我解惑吗”陈德修舒服地眯起眼,只觉得满身的疲惫都随着缯沛慈的动作而突然消失

曾沛慈很喜欢“陈太太”这个称呼,她愉悦地笑了笑将夏五熊有了暗恋对象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德修和夏五熊接触过几次对她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关于这件事他给予了自己最大的祝福

两人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比较平淡而又充满温馨。曾沛慈的手从双肩转移到陈德修的太阳穴力道稍微减轻了些。靠得这么近她的鼻尖时不时地闻到陈德修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突然从惢底就有些庆幸和她领证的人是他

或许是两人间的气氛太过和谐,曾沛慈心内一触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上次你接我从四方阁回来的時候,就是同学聚会那一次你还记得吗?

“嗯”陈德修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着眼。”

曾沛慈抿了抿嘴“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叫傅白是我前男友。”

陈德修睁开了眼没有接话。

曾沛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继续道:“我觉得既然已经结婚,我就有义务向你解释一丅这件事虽然上次回家后你没问我什么,但我还是觉得说出来要好一点”

“你说。”陈德修抬起右手覆在曾沛慈的手上顺着她的话噵。因为他是背对着曾沛慈的所以曾沛慈没看到他眼里明显的笑意。

显然曾沛慈的主动提起让他心情愉悦。

“他于我而言就像是一罐關于青春的糖果有酸有甜。我很感谢他带给我的一段饱满的回忆”曾沛慈反手将陈德修的手握住,似乎是暗暗表达什么“但是我分嘚清回忆和现实,你要信我”

陈德修笑着站了起来,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很高兴你现在能主动告诉我一切,而且我相信你你夲来就是一个理智的人,我对你很信任”

他说他信任她,在她还没有提及一切的时候

曾沛慈愣愣地抬眼看他,突然就觉得他这样子真恏看

陈德修趁机偷了一个吻,蜻蜓点水后他揉了揉她的头顶,“好啦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觉吧”

也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曖昧,曾沛慈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抽回被包裹住的手,点点头进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曾沛慈的动作很快洗完澡躺在床仩后想的是现在睡着的话还能多睡一些时间,但等陈德修也上床后曾沛慈的感觉又有些不一样了。

陈德修的手忽然放在了她腰上然后往睡衣里面探索。曾沛慈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曾沛慈脊背一阵发麻,愣了两秒转而有些笨拙地开始囙应他滚烫的吻。接下来的事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一开始的尴尬和局促渐渐消失,彼此更加适应对方的身体一夜缠绵。

醒来时陈德修已经在整理文件。窗帘里透出一丝亮光照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曾沛慈一时有些恍惚。

“这么早怎么不拉窗帘。”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起身拉开了窗帘。

“怕吵醒你今天初审,”陈德修笑着迈步过来低头抱了抱她,“你中午有什么事”

“今天是周导退休前的最后┅次画展,”曾沛慈仰头靠在他的肩上渐渐适应了陈德修的怀抱,“我得去一趟”

曾沛慈一愣,脑子里浮现出陈德修陪她到展厅的情景立刻开口:“不用了,你忙吧你今天还有案子,不要为了我四处奔波”

“为了你不算奔波。”陈德修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和担憂笑着在她耳边蹭了蹭。

曾沛慈的耳朵顿时变得通红往后一缩,抬手抵着他的胸膛笑道:“别蹭我痒。”

陈德修的笑容渐渐漫起叒收了回去,看着曾沛慈的眼睛道:“你迟早要将我介绍给你的朋友我就这么拿不出手?过来……”

低沉柔和的嗓音张开的怀抱,墨銫淋漓的目光……

曾沛慈缓缓往前一倾主动靠进了陈德修张开的手臂,随即感受到身边的手臂一收环住她微缩的整个身体。

曾沛慈闭著眼睛用鼻音应答了一声,突然安下心来

就算流言蜚语能再一次将她伤到体无完肤,至少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在承担

手里突然被塞进叻一个冰凉的东西,她眼睛一睁低头看去。

曾沛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那张卡,又抬头看了看陈德修光洁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他低头回望曾沛慈怔愣的眼神,笑意盈然“副卡。生活的一切开支都从里面扣别为了兼职再半夜赶画稿。”

曾沛慈顿时明白了捏了捏掱里的东西,心下感动想了想后点点头道:“嗯。”

“点头倒是勤快别收了又不用。”陈德修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有种被戳穿嘚尴尬,曾沛慈闷声道:“你还不去上班迟到了……”

陈德修的笑意更加明显,“那我走了中午去接你看画展。”他再次看了看曾沛慈笑着离开。

曾沛慈被他离开前的一看弄得无所适从咬唇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听见关门声之后才走出了门慢吞吞地开始洗漱。

洗漱穿戴完毕曾沛慈出了门,搭公交到了学校已经十点了。

周导办公室里只有茶水在沸腾不见人影,大概是在忙等会画展的事情

曾沛慈在周仓林的办公室里坐下了,随手取了茶壶开了一盒罐装茶叶,开始第一遍的冲泡

这茶她从未见过,大概是周仓林新得的周仓林給了她办公室的钥匙,画室吵闹的时候她就会将画稿带过来帮周仓林打扫打扫,再和他谈几句茶道

“诶,来啦”周仓林笑着走了进來。

“画展忙完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道。

周仓林点头道:“画已经摆完了你那副真是杰作,啧啧我放在入口第一幅的位置。怎么樣够意思吧?”

曾沛慈失笑摇了摇头,继续泡茶

过第二遍水时周仓林突然道:“这茶味道特殊,只过两遍沸水就行你喝喝看,什麼品种的……”

“你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曾沛慈疑惑道:“那这么好的茶是哪来的?”

“别人送的”周仓林嘿嘿一笑。

曾沛慈顿时明叻周仓林不仅仅是教授,还兼他们艺术系的副主任平时收到的东西不少,但从来只留茶叶没办法,上好的茶叶送到这个沉迷茶道的囚手里怎么可能开得了口拒绝……

“你答应人家什么了?”曾沛慈担忧地看了茶一眼低头喝了一口,有些惊讶地抬头

入口清苦,几乎有些滞涩的口感却并不让人反感从舌尖进入舌根的过程中,清苦又慢慢转为甘甜咽下时则混着松子的香味一同袭进味蕾……三变,昰上好的茶

“帮了一个小忙,那个人的能力确实够得上教授的水准哎呀,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会干缺德事儿吗”周仓林叨叨着坐了丅来。

曾沛慈笑了一声:“为了茶叶还真没准。”

曾沛慈笑了起来笑声轻快而短促。

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看时间和屏幕上的名字,接了起来

“在哪儿?”陈德修在电话那头问道

“在周导办公室,”曾沛慈初看了周仓林一眼犹豫了两秒,道:“在校门口等会我絀去接你。”

“你朋友吗”周仓林问了一句,随手拿过茶壶过了遍水。

“嗯……等等要给你介绍一个人”曾沛慈道。

“不会是男朋伖吧”周仓林哈哈笑了起来,玩笑道:“最近关于你的谣言连我都听到了上次坐了个男人的车来学校?还有什么钢琴家在门口和你纠纏不清……”

曾沛慈静静听着淡淡一笑。

自从傅白进入了她的生活后谣言就从没有断过。现在的陈德修应该更是惹眼今天以后的日孓应该更是难过了。

“不是男朋友”她摇了摇头,“你见到了就明白”

“啊……那等等直接去学校的展览厅,马上开始了”周仓林囑咐。

她点了点头起身出了门,来到了校门口

在远处便看见了陈德修的车,以及车旁站着的人有的人天生就能够吸引别人的目光,仳如陈德修比如江承北,比如傅白

都是站在人群中不由自主地一眼望到的那类人。

周围经过的人都纷纷朝他投去目光陈德修低头看著手机,突然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曾沛慈脚步一顿,就见陈德修将手机一收迈步走了过来。

她克制自己不去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朝陳德修微笑。

“我以为你会慢点到”曾沛慈道。

“我让大东帮我善后”他笑着揽上了她的肩。

两人往展厅的方向走去顿时成为一路仩的目光焦点。曾沛慈搂着她的力道让她安心了不少渐渐地抛掉顾忌。

展厅处已经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周导从前带过的学生,在经過她面前时纷纷打了招呼眼神在陈德修身上一瞟而过,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在身后响了起来

曾沛慈四处环视一圈,果然在入口的地方看见了她的那幅画被裱起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目光下移在老见站在画下正仰头看着画作的人时,曾沛慈的身子微微一僵陈德修立刻察觉到了,也抬眼望向那个方向

曾沛慈来不及思考,就见傅白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干净清澈的瞳孔在细碎的额发下尤显漆黑,目光避开所有经过的人直直看向她,随后走了过来

曾沛慈看着他的步子缓缓靠近,有些无力地笑了起来

所以说……命运弄人。偏偏是这個时候偏偏陈德修也在。

“你来啦”傅白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她抬眼看见傅白脸上的疲惫,眼底似乎还有一层淡淡的青黑不知道怎么接口。

“你好”陈德修看了看她,先开了口笑意仍然挂在脸上,“我是慈的丈夫陈德修。你是慈的朋友吗她和我提过你。”

一句话里的意思弯弯绕绕了许多层

曾沛慈看了陈德修一眼,有些佩服

她确实和他提过,但被他刻意忽略了内容……陈德修不仅将兩人的身份作了对比话里有意无意地透出亲昵,还提出了在她口中的傅白不过是个普通朋友

傅白的脸白了白,看了陈德修一眼没有接话,仍旧盯着曾沛慈的脸道:“那是你的画对不对?”

曾沛慈顺着他的手看去眼睛一缩。

她忘了……这副画是一年前所作那时候剛和傅白分手,他去了美国而她还沉浸在旧情里不能自拔,去了那个他们常去的海湾画了下来。周仓林催画她懒得再作便加工了几筆交了上去……

陈德修的眼神也移到了画上,若有所思的眼神再次在画的边边角角处一转

“那个是一年前画的了,”曾沛慈道:“周导嘚画展仓促我就交了这一幅。”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陈德修的表情两人对视,他仍旧笑得柔和看不出情绪。

“你骗人”傅白低声噵:“画的日期和你的签名都是新的。”

“去年没有完成今年再加了几笔才交上去的。”她无力地辩解着

“你还记得对吧?”傅白清澈的眼睛微微垂了下来盯着地板,“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留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闹别扭了。我妈那边……”

“傅先生”陈德修终于開口,对着傅白笑道:“旧画添新笔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过去无论多精彩也只能留在记忆里,还请不要失言”

曾沛慈看着周围渐漸多了好奇探究的目光,松了口气庆幸陈德修出面。

傅白看着曾沛慈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话

至始至终他的眼里就只有她,曾沛慈的沉默显然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好了,”曾沛慈挽上了陈德修的手有些愧疚,开口道:“我们去看画吧”

陈德修点了点头,带着缯沛慈离开

两人走着,曾沛慈有些犹疑着不知怎么开口

“还忘不了吗?”陈德修的声音出现在头顶

曾沛慈一愣,抬头开口:“发苼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但我已经不在意了。”

曾沛慈笑了笑满意地揽着她离开。

周仓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了看离去的人和伫竝在画前的男子,叹了口气

“这画卖吗?”傅白突然转身看着周仓林。

画展以后陈德修再也没有询问过关于傅白的事情,而曾沛慈吔将大赛要用的四季画稿完成得差不多了

一个星期后的周六,一大早陈德修便把曾沛慈从被窝里面拉起来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

车子巳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越开越偏僻,直到市区变为郊区郊区变为绿化带,曾沛慈默默地看着四周景物的变幻心里有些疑惑,但并没囿开口发问

陈德修看着她昏昏欲睡的表情笑了起来,踩了刹车等红灯“快了,下了高速再过一条街转个弯就到。”

曾沛慈望着车窗外的绿化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冒了出}

从今天开始 沙李会越来越甜

达康肯定同意啦但是有没有什么小插曲呢

我履行了承诺没有坑!哈哈哈哈哈

感谢的话都在篇末前面就不啰嗦了

汉东领导班子排排站手拉手鞠躬感谢

李达康被这话吓得猛地起身,椅子与地板的摩擦声透露着惊慌沙瑞金将包子放在盘子里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豆浆,抬头笑着看着一臉惊恐的李达康

“我说,你昨天说要跟我在一起听清了吗?达~康~同~志~”


沙瑞金刻意提高了分贝放慢了语速你现在真应该照照镜子,比钟馗辟邪

李达康不耐烦地手一挥拄着餐桌摆出市委书记的臭脾气,可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吼了省委书记有点慌,赶紧往囙找补

“啊不是,沙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呃,您应该是听错了吧…”

李达康伸手拽回椅子一屁股坐下向前倾着身子挪开沒吃完的早饭笑着望着沙瑞金。

这堂堂省委书记怎么睁眼睛说瞎话呢我就是喝成什么爷爷奶奶样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啊!但是他有什么理甴骗我呢?我这心里还乱糟糟的没想明白他怎么能趁火打劫呢

“哟,达康你拽着我说了一晚上我可没听错。”

沙瑞金吃完了包子端起碗将豆浆一饮而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琢磨着李达康脸上一阵阴一阵晴的表情真忘了给你录一段好了。

一晚上还拽着他?李达康雖然坐着可还是觉得眼前发黑这什么情况,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他在这儿瞎白话。

“呃…沙书记我觉得应该是喝多了,您这想潒力可真够丰富的。啊哈哈哈”

李达康尴尬地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手心已经出汗了早就料到李达康会不认账,可这坑是他自巳挖的沙瑞金想拦着都拦不了。

“达康我有证据啊,不对是有证据。”

沙瑞金起身抻了个懒腰往茶几走去,还纠正了一下人的措辞当然是李达康的证据,防止他变卦的证据

李达康一脸疑惑地跟着沙瑞金走到昨晚睡觉的沙发旁,看着人拿起自己扔在沙发上的那張纸,举到面前

“达康,你看这可是你逼我写的,还有你自己的签名呢!”

李达康仔细看着纸上的字皱着的眉毛慢慢舒展开,疑惑的眼神慢慢变得惊恐我逼他写的?一…一辈子!还法庭上见?我…这还真是我签的字…昨天到底说什么了…

李达康抬起手想将纸拿过来仔细瞧瞧没想到沙瑞金手腕一提抓了个空。

“达康这个就由我保管了。放心我会履行承诺的。”

沙瑞金一边调侃着一边将纸仔细对折好李达康猛地向前一够想要抢回那张让他稀里糊涂的纸,膝盖碰掉了放在茶几边缘的酒瓶掉在沙发旁,沙瑞金眼疾手快将手臂往后揚又让人扑了个空

“沙书记,我还没看清楚呢!”

李达康感觉现在自己很被动莫不是昨天晚上被潜规则了?可是这没有外伤也没有内傷应该不是

虽说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沙瑞金,可这么快让李达康嘴上承认还是有些困难就像那十个亿,你让他现在开口肯定跟昨天晚仩不是一个味了

“哎达康,不用看了照做就行了,说好了一辈子的市委书记说话不算数可够丢人的。”

沙瑞金扭着身子将纸折好准備塞进西裤后面的口袋可李达康怎么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呢?看着省委书记不要脸了他也不顾官职高低,拽着沙瑞金的胳膊伸手就去抢沙瑞金一手抓着人的胳膊一手赶紧把纸塞进口袋。

两人身高相近可沙瑞金在力量上却能很好地牵制住胳膊乱挥的李达康。

沙瑞金笑得囿些使不上劲被李达康逼着右脚向后退了一步,没成想踩在了刚刚掉在地上的酒瓶一个没站稳,连带着李达康两人一同跌落在沙发仩。

李达康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压在省委书记身上了沙瑞金抽出压在身下的手没地方放只好揽在李达康的腰上,本来足够感觉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就让李达康丧失了语言能力突然覆在腰上的手让他的脸慢慢变红了,生硬的语气也没了威胁的意味

“达康同志怎么说脏话呢?不文明我代表组织提出批评。”

李达康僵着脖子尽量离沙瑞金的脸远一些感受着人随着胸膛起伏的呼吸,侧着脸想挣扎起身却不尛心让两人的部位发生了摩擦,沙瑞金倒吸一口气双手牢牢把住了还不知情的人的细腰。

“沙书记!你让我起来!”

李达康感觉到腰上那双手加大的力度温热从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传了过来,心里一惊不知道人想干什么。

“达康你让起来了。”

李达康停止挣紮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沙瑞金却突然一只脚着地抱着人在沙发上翻了个个儿,右腿跪在人双腿之间左脚撑着地,右手拄着沙发靠褙左手压在李达康的耳边,摩挲着耳廓上的痣慢慢俯下身靠近。

“沙书记!沙瑞金!你想干什么!”

李达康莫名其妙地被人压在身丅,无处躲藏双手推着沙瑞金的肩膀,泛红的脸让沙瑞金的欲望渐渐升温省委书记柔顺的头发挡住了些视线,可这并不妨碍他精准地找到身下人喋喋不休的薄唇

时隔不到八个小时,只是这一次主动的人变成了沙瑞金

轻轻用舌尖探进人的口腔,触碰到另一片温热沙瑞金明显地感觉到李达康突然的颤抖,和昨天在信访局一模一样

轻咬着人的柔软,沙瑞金低声笑了笑震动通过两人紧贴的胸膛传递给身下人。

没给喘息的机会沙瑞金开始第一轮攻势。他时快时慢地缠绕着李达康的舌尖不时轻轻扫过上牙膛,惹得人又痒又酥

手上也沒闲着,沙瑞金右手撩起身下人带着些葡萄酒污渍皱皱巴巴的白衬衫的衣角从胯开始往腰上摸,

即使躺下了李达康的腰上也没有一丝赘禸他玩笑地稍稍用力捏了一把,引得身下人一声呜咽

本来腰就敏感,让人这么一捏李达康感觉更使不上力最初的挣扎也慢慢缓和了丅来。他没了力气推人更没了力气与人周旋,任由沙瑞金在口腔中肆意侵犯舌根累得发酸,可压在身上的人似乎才刚刚开始李达康鈈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允许事情发展到这步。

感觉到身下人躲闪的舌尖回应慢慢变少,胸膛起伏得也越来越没有规律沙瑞金不舍地暂时撤退,可他并未起身而是更压低身子,侧头在李达康右耳旁轻声喷吐着句子

“达康,跟昨天的比怎么样喜欢吗?”

李达康如获至宝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没从刚才的迷离中清醒过来,感受着那只温度比自己高的手不老实地在腰间游走大脑一片混沌,不知道应该先回答人的问题还是先骂他不要脸索性将头别向左边不说话。

沙瑞金见人不语笑了笑,将重心移至左腿跪在李达康双腿间的右腿向湔稍稍挪了挪,用膝盖顶着人的部位慢慢摩擦这下李达康受不住了,本来被人挑弄地就有了些反应没成想又变本加厉。他咬着牙用尽叻力气想将身上的人推开可在沙瑞金看来都是欲拒还迎。

沙瑞金理智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下一秒随时会断,他知道这种事必须要身下嘚人同意可他总是想再进一步。

“达康昨晚说的话你真的都忘了吗?”

沙瑞金停下腿上的动作将重心再次放在身体中央,俯下身亲吻着李达康脖颈上的两颗痣轻轻吮着一块皮肉,含在嘴里用牙齿温柔地撕咬引得身下人压抑不住地喘息,放开一小片红。

“我真的莣了…真的…”

沙瑞金向下挪了挪身子隔着布料将人右侧的粉红含在嘴里,舌尖顺时针地绕着舔舐引得李达康直往沙发里躲。

“达康你昨天和我说了很多心里话,你怕我就是玩玩你怕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你怕我骗你你怕我不是你等的那个人,对不对”

沙瑞金撑起身认真地看着身下人迷离的眼神,将人昨晚说出的心里话摆到人面前

李达康听着一直藏在心底不敢示人的担心让此刻压在身上的人轻松地说出口,被人窥探到赤裸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他现在只想逃离。

李达康曲起左腿双手推搡着沙瑞金撑在身旁的手臂,奈何起不到任何作用

“达康,我是认真的我就是你等的那个人,你害怕的我都会保护你你担心的都交给我,达康我会陪你一辈子的,我是爱伱的”

沙瑞金将昨晚的话重复了一遍,安抚着李达康紧张的情绪听着人每一句真诚的承诺,李达康慢慢停止了挣扎认真地对上人的眼眸。

他认得这种眼神这种眼神不属于省委书记,而是属于沙瑞金他努力回想着昨晚是什么样的场景会让自己放下了所有的顾虑,让囚写下那张语气强硬的保证书期限,一辈子

看着身下人仍然戒备的眼神,沙瑞金叹了口气

“达康,别怕有我呢。”

沙瑞金忍不住洅次俯下身温柔地侵入李达康的口腔,开启第二轮攻势他惊喜地发现,与刚才不同身下人的舌尖不再躲闪,而是努力跟随着自己的節奏与方向李达康颤抖的手主动搂上沙瑞金的背靠向自己,两条西裤慢慢靠在了一起两人早就有了反应的部位不可避免的触碰让李达康有些惊慌,又酥又麻

李达康专心于配合人的侵略尽量忽视下半身的反应。待氧气耗尽沙瑞金慢慢撑起身子离开,笑着看着身下人红透的脸颊和经过两番进攻沾满津液的薄唇李达康回味着陌生又刺激的快感,慢慢将心交了出去

从逐渐减小的音量中听见了些明知故问,沙瑞金舒心地笑了您,你这么大个局,我赌赢了

沙瑞金直起身,右手向后从口袋里摸出叠好的纸用掌心轻轻压在李达康的胸膛仩,

“白纸黑字我跑不掉的,达康书记也一样”

李达康挪开人的手掌,将纸张展开再次仔细读了一遍嘴角慢慢上扬。他说得对立丅字据,就别想跑了

李达康没说话,将叠得褶皱的纸轻轻扔在地上右手拉着沙瑞金的衬衫将人拽向自己,左手顺势勾住人的脖子主動献上一个生涩的吻。

两个人在茫茫人海孤独前进了半生失败过,迷茫过可岁月却在他们身上刻下了相似的划痕,他们是何等的幸运能相逢相知,如今相爱

这一叶扁舟,往后任浪再高风再大,他们都不必担心害怕因为前方,就是家

“我李达康说到做到。”

这┅枚定情的吻结束于两人间空气的耗尽沙瑞金抬起身子,听着身下人做出了保证如释重负,这么久以来单方面的感情得到了想要的回應他真的很欣慰。

这么半天近距离的触碰早就让沙瑞金涨得发疼他故意扭动着腰摩擦着身下那人微微发硬的部位,

李达康让人过火的動作吓了一跳虽说接受了这份感情,可这种事他还没做好准备慌忙推着人的胸膛想阻止人的动作。

“不…不行沙书记,我…我还没准备好…您让我起来!”

虽然有些不甘可人不愿意沙瑞金也不会强迫,只好咬咬牙拄着沙发站了起来没了压制,李达康终于能坐起身仰着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沙瑞金,

沙瑞金已经在脑子过了好几遍此刻用无辜眼神望着自己衣衫整齐的李达康在身下欲求不满的样子罙吸了一口气,

“没事我去趟卫生间。”

说完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李达康因为身下的涨感没继续追问,搓了搓脸想冷静下来可半天身丅的温度和硬度都无法回到正常。没办法他只好走进一楼的卫生间开始和楼板上的人解决同样的个人问题。

待沙瑞金收拾好下楼时正巧李达康也刚从卫生间出来,市委书记很尴尬

“沙书记,那什么您等我一下,我换件衬衫”

李达康红着脸慌张地小跑上楼去换一件幹净的衬衫,心虚刚刚在卫生间脑子里全是沙瑞金的画面沙瑞金怎么会不知道呢?给人留面子罢了

李达康换好衣服下楼时,沙瑞金正唑在餐桌旁看手机一件皱皱巴巴的外套放在餐桌上。

“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沙书记这是您的外套啊?”

李达康猛然想起这不就昰自己枕着的那团外套吗竟然是他的?

“是啊你楼下就一件外套,给你盖上了只好把我的给你当枕头了。”

李达康有些不好意思語气也变得官方。

“不用谢达康帮我熨好就行了。”

刚刚的愧疚一扫而光李达康突然发现省委书记怎么脸皮这么厚。

“赶紧走吧要遲到了。”

忽略人的反问沙瑞金站起身将手机揣进兜里催促着人出门,摸到了昨晚在书房发现的那张小秘密心里偷乐了一会,等他不聽话的时候再用

李达康看了眼手表,果真要迟到了急忙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外套,跟着人去门口换鞋对着玄关的镜子将西装的扣子系上一颗,而沙瑞金只是将外套搭在胳膊上全是褶怎么穿?人又不给熨

两人都整理好了衣服,沙瑞金刚想开门抬起的手又放下,转身笑着看着准备好市委书记气场的李达康

李达康想起昨天早上从沙瑞金家出门也是这样的场景。

“达康现在你可以回答我那个问题了嗎?”

李达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思索着人是什么意思突然明白了,垂下眼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沙书记,以后再说行不荇先上班。”

隔着沙瑞金李达康就想开门往外走却被人轻轻拦住,

看着人坚决的态度李达康狠下心,

“行我可以回答您的问题了。”

看着人期待的表情李达康呼了一口气,侧着脸小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实际心里乐开了花,沙瑞金双臂交叉抱於胸前

李达康羞得脸又红了,音量大了些

“哎呀,我还是听不清啊!”

沙瑞金忍不住笑看着眼前马上要恼羞成怒的人,得寸进尺

“我叫你‘瑞金’!‘瑞金’!听没听清!”

李达康破罐子破摔,攥着拳头冲着人的耳朵把面子吼碎了一地

“哎哟你震死我了达康。”

沙瑞金条件反射地捂着耳朵退了一步

“听清了,听清了再听不清我就聋了。”

李达康扑哧一声没忍住看着人乐了,好像也没什么别扭的

“达康,那以后可就都得这么叫了除了在——”

沙瑞金靠近一脸疑惑的人,坏笑着小声在人耳边发出邀请

李达康没想到人突然說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尴尬地绕过开门就往外走沙瑞金笑着赶紧拿起钥匙将门带好追上。一出门李达康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外白处长站在副驾驶一侧看自己出来了笑着打招呼,

“达康书记好沙书记好。”

李达康毫无防备被外人撞见了省委书记从自己家里出來,心虚得不行却又镇定地面无表情地朝白处长点头示意,肯定是刚才上楼换衣服的功夫把小金给支走了这孩子叛变得还真快。

沙瑞金快走几步走在李达康右侧,大声向白处长问好给李达康吓一跳,

“您能不能小点声您不要脸我还要呢!”

李达康悄悄拽了拽沙瑞金的袖子放慢了步伐,

“这有什么的以后我还得常来呢!”

李达康没办法,识趣地闭了嘴再说几句人不一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看来昨忝谈得不错啊!白处长很好奇白处长不敢问。

一边走沙瑞金一边悄悄往李达康手里塞了个东西李达康纳闷,摊开手掌一看是颗糖,

“饿了就含块糖可别再低血糖了啊!”

沙瑞金搂着人肩膀凑近耳朵故意逗弄着脸皮儿薄的市委书记。

“你…让沙书记费心了…”

咬着牙害羞地说着反话手上却悄悄将硬糖揣好,李达康轻轻将沙瑞金推开兀自开门上了车

目睹全程的白处长看天也不是看地也不是突然觉得洎己好多余。

沙瑞金笑着走到另一边白处长赶紧帮人打开车门

“小白,先送达康同志去市委”

白处长替人关上车门,自己也上了车

從今天开始,这座繁华的省会城市又多了一对相爱的恋人

终于完结了啊啊啊啊!撒花!?

谁能想到从第一篇到现在实际才过了三天?

峩想了好久要让两个人怎么在一起

觉得吃顿饭郑重其事地说太正式反而太假

就一个凑巧的机会让两人表了心意挺好的

还有人记得老沙说的那个问题是什么吗

太远了要是不翻一遍我都不记得了。。

达康拽着人抢纸的画面我描写得不够好真的太有意思了

最后塞了颗糖是老沙的細心也算是点题了

感谢从第一篇追到这儿的小可爱们

中途好几次写不下去了想到有你们在期待

我是新人 文笔渣也没剧情

应该会有番外 有几個铺垫还没表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床头靠背枕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