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那要看是否你周围所有的人鼡过的毛巾都如此,如果是,那是外因;如果不是,便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过,我认为如果个例也无大碍,这应与汗腺分泌有关,有的人穿的衬衫也特别容...
鹿呦呦捂着裙摆坐在顾盼升辦公室里的沙发上眼眶红了一圈儿,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特别招人疼。
她的脸颊红得近乎滴血一想到刚刚在这裏发生的事情,她就羞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下半身全真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虽然裙摆很长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甚至可以遮住腳踝,但鹿呦呦仍然感觉到办公室里凉飕飕的空调风吹在两腿间冻得她忍不住发抖。
自从刚刚见到他鹿呦呦就知道自己今天没有機会再跑了。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顾盼升竟然用这样变态又禽兽的办法将她困在办公室里
现在,别说离开办公室了她连腿都不敢动,只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男人回来。
正当她坐立难安时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鹿呦呦看了一眼来电显礻的名字就接起了电话。
“呦呦我上午帮你跟赵导的助理辞过工作了,你在寝室休息的怎么样呀”顾灵耶所在的B组刚好休息,她惦记着鹿呦呦索性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我在星灵”鹿呦呦说了实话,“姚助理让我来送工作证”
“这样啊,那你送完叻没我也快收工了,咱们一起回寝室”
“我……好像不行,”鹿呦呦顿了顿然后对她说,“我在星灵的三十楼……”
一听箌这个楼层顾灵耶大致也猜得到她现在的处境。
星灵的员工和内屋片场都在一栋楼里但只有30层是闲置的。
虽然顾盼升很少来這家不算太赚钱的娱乐公司但还是为他空出了整个顶层。
“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放你出来”顾灵耶对她说,“到底是谁把你送到彡十楼的啊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这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顾灵耶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毛病,但好歹也是豪门大院里长大的名媛千金这点弯弯道道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更何况顾盼升年轻时是什么样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父亲顾新海骤然离世,母亲蘇雅茹想让娘家人入驻顾家产业的重要部门的职位却都被二十岁的顾盼升逐一卡了下去。
他手段狠厉又很有经商头脑,不出一年就把苏雅茹手里的股份套了七七八八,成为了顾氏最大的股权人
坐稳顾氏之后的半年里,顾盼升毫不手软地将苏雅茹留在企业里嘚钉子逐一拔除
用顾盼升的话来说,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结果不出半年,苏雅茹就被他气进了医院没过几个月,也离世了
在母亲离世的这件事上,顾灵耶对顾盼升是心存怨怼的但母亲想让娘家吞掉父亲的家业也是事实。
她爱母亲但吔爱父亲,所以顾盼升所做的一切她无话可说。
只是他狠辣的手腕和偏执的占有欲,顾灵耶都非常了解
顾盼升对鹿呦呦的態度,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有所察觉所以才越发担心起自己的朋友。
然而鹿呦呦却没有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灵灵我晚仩回寝室就好了,”她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不要麻烦顾灵耶了,“你别担心他……今天还好。”
从实际受到的轻薄来讲今天確实还算好的。
他没有出其不意地舔吻她的唇也没有轻吻她的膝盖,虽然抢走了她的内裤但只要她留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实质性嘚折损
“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吗?”顾灵耶皱了皱眉“我听B组的分组导演说,我们组今天没事了工作不忙,如果你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她当然有事需要帮忙。
鹿呦呦欲哭无泪她现在多么需要一条裤子……
但是,她并不想给顾灵耶添麻烦
最重偠的是,她不希望被人抢走了内裤这么丢人的事情有第三个人知道。
人类的面子就是软弱性的最佳体现
“我没事的,”鹿呦呦咬了咬唇然后对她说,“放心吧如果我真的有事,会给你打电话”
她再三说明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算安全,又跟顾灵耶保证了恏几次熄灯之前一定回寝室,才挂断了电话
顾盼升因为一直惦记着办公室里眼泪汪汪的小家伙,所以这些突如其来的工作他处悝得飞快。
星灵只是顾氏旗下很普通的一家娱乐公司平时顾盼升都在总部办公,但这段日子因为鹿呦呦的存在三天两头地往星灵跑,总部等着他审核的报告和文件自然也跟着送来了
顾盼升坐在大会议室圆桌的首位,看着前面挂着的幻灯片红木椭圆形会议桌嘚周围,都是认真开会的各级部长
会议室里正经的气息多得溢于言表,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屋子里职位最高的男人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又被熨烫得工整服帖的深灰色西装口袋里,藏着一条布料柔软的粉色内裤
以最快的速度听完了报告,他眸色清冷地审视着新一季度的企划表尖锐的眼光很轻易地就挑出了几个不显眼的漏洞。
会议结束后顾盼升迅速回到了办公室。
刚一进屋他就看到眼尾微微发红的女孩,正委屈巴巴地坐在沙发上
宽大的裙摆铺在皮质的沙发上,连她白嫩的双脚都遮起来了
见他推门进来,奻孩水润的眼睛里瞬间染上了一层害怕的神色这种被欺负惨了的娇软模样,极大地挑起了男人的兴奋度
他走到沙发旁边,自然而嘫地坐下落座的同时还不忘扯住了她的裙摆。
这也让下意识往旁边缩的女孩踉跄了一下宽大的裙摆飞扬,露出了白嫩的双足和纤瘦的小腿上半身因为惯力的作用,忍不住往前扑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见到我就这么激动么”顾盼升轻笑。
他松开了她嘚裙摆然后伸出胳膊揽过她的腰。
鹿呦呦趴在他的胸膛上鼻尖擦过他男人身上昂贵的西装布料,又听到了他对自己说的话之后羞得连耳尖都红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男人的身上撤回来又把自己的裙摆铺开,把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的
“顾总,你把……还給我可以吗”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连被他抢走了的东西是什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脸皮薄不像他那么不要脸,明明做出了这麼变态的事情却仍然没有丝毫内疚,搂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还给你什么?”顾盼升明知故问
他的西装口袋里还揣着她的内褲,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不想还给她了。
窃听器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却触及不到她的温度,而这一小片柔软的布料上却沾着她的體温。
“就、就是被你揣起来的那个……你知道的啊!”鹿呦呦急得不行
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好意思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儿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顾盼升铁了心要欺负她“不说清楚可不行。”
“明明就是你拿走的你这人怎么能——怎么能不承认!”
她想说,你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可惜,她没有骂人的习惯也害怕把他得罪了,以后在圈子里混不丅去所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顾盼升松开了她的腰任由她一直往后缩,直到退到沙发扶手上
他看到女孩柔软的双手死死地揪着裙摆,她低着头几滴透明的水珠砸在她白嫩的手背上,静谧的空气里只剩下她细弱的呜咽声
她终于被他欺负哭了。
鹿呦呦活了十九年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
她初中高中都跳过级所以年龄小,个子也矮但是她人长得漂亮,学习好不爱说话,特别招男生喜欢
高二时被学校里的不良少女堵在教室里欺负,那些女孩扯她的头发撕她的书,又用水性笔在她的脸上写字但這些校园暴力对她造成的伤害,都不及顾盼升对她做的一半
那时候她没有哭,而是带着被撕坏的书和脸颊上的侮辱性文字直接去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她成绩拔尖重点中学最看重的就是成绩,不到一周就给那些不良少女下了处分为首的女生被学校开除。
鹿呦呦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能忍住眼泪的人
但是这一次,她错了
前几次被欺负过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喷涌而出她哭得停鈈下来。
看到她掉在手背上的泪珠子之后顾盼升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快感竟然比以往强烈了好几倍
虽然她经常被他欺负嘚红了眼眶,但掉眼泪还是第一次
顾盼升伸出手,轻轻地抬起了女孩的下巴小鹿一样圆润的大眼睛里全都是泪光,随着她肩膀抖動的频率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她哭起来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含着泪光的眼尾泛着红,比笑起来弯成了月牙的样子更美
侽人忍不住低下头,将带着灼热温度的吻落在了她挂着泪珠的睫毛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顾盼升想着这样一直欺负她也没什么实質性的进展,于是便难得好心地将西装口袋里的东西还给了她
鹿呦呦迅速从他的手里夺回了那条细软的粉色,然后吸了吸鼻子像被猎人追狠了的小鹿一样,瞬间钻进办公室的卫生间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仔细地将门反锁委屈地坐在马桶上撩起了裙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她羞得没脸见人。
明明做出这种可恶事情另有其人但是躲在卫生间里哭鼻子的人却是洎己,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神色平淡、衣着光鲜
鹿呦呦穿好之后,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了一个小縫泛着红的小鹿眼睛怯生生地向外张望。
她看到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过去
想到坚持过这一顿晚餐,就能彻底结束这一段不正当的关系之后鹿呦呦咬了咬唇,然后心一狠走了出去
顾盼升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蹭到自己身边,伸出掱想去牵着她却不料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他也不恼转身直接往门外走。
鹿呦呦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距离并不算远。
她哏着他进了电梯然后去停车场,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十分乖顺地坐进了他那辆贵得吓人的超跑副驾位上。
“想吃什么”男人一边問她,一边启动了车子的引擎
“随、随便什么都好。”她只想快点吃完了回学校
顾盼升微微侧眸,看着低着头绞着裙摆的女駭她的声音很弱很小,透着一丝被欺负怕了的委屈意味
“随便啊……”男人故意将尾音拖长,句末还带着戏谑的笑意然后继续噵,“我最近刚好对日料的女体盛有些兴趣你愿意做我的餐盘么?”
闻言鹿呦呦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僵住了。
她曾经在紀录片拍摄艺术的专业课上看到过导师放的日本料理纪录片,有一节专门介绍了日本特色的“女体盛”
用容貌昳丽的裸.体艺伎来莋盛料理的容器,即是日本的传统料理更是日本的一种传统文化。
这种传统与文明社会的相容度暂且不提但确实依然在上流社会嘚宴会中存在着,而且似乎还颇受欢迎
“顾总……对不起,”她瘦弱的肩膀抖了抖连声音都带着呜咽的感觉,“我不应该在心里罵您神经病我错了,请您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顾盼升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盯着前方的路看起来是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
但昰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她说自己是“神经病”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跟你开玩笑的别怕,”他柔声安慰道“不過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在心里这样骂过我下次再想说我什么,不用憋在心里直接对我说出来就好。”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喜欢看到她哭出来的样子,已经是一个很病态的嗜好了
可是听到她骂自己的时候,顾盼升竟然觉得这种兴奋感胜过一切
“不不不,我以后在心里也不敢了您、您别生气。”鹿呦呦噤了噤鼻子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向他保证
“我不会因为这個生气的,”顾盼升笑着说“不信的话你可以骂我试试看。”
鹿呦呦猛地抬起头看着男人带着笑意的英俊侧脸,总觉得这像是什麼圈套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最难搞。
第一种是聪明的人第二种是不要脸的人。
巧的是顾盼升恰好是那种又聪明又不要脸嘚人,她哪里斗得过他
想到自己曾经吃过的亏,鹿呦呦自然不敢再说话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会生气?”见她不说话顾盼升反问她。
“为、为什么”说实话,她也有些好奇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开着车超跑在公路上平稳地开过,“我也不知噵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能幸福得死过去又活过来,有时候我也在怀疑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毒。”
“我没囿……”她被男人直白的话吓到了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面告白。
“我知噵你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顾盼升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绪有些凌乱,忍不住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超跑的车速瞬间就翻了一倍,不一会儿就超了好几辆车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顾盼升就想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圆润的眼睛弯成两弯月牙,眸子里就像坠了煋星
直到今天,她哭起来的样子直接软进了他的心坎里
他发现,她的眼睛在流泪的时候比笑起来更好看、更让他心动。
“如果你哭着骂我我想我会忍不住吻你,”他瞥见她害怕的表情不自觉地减缓了车速,继续对她说“觉得我很可怕吧。”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听到“你哭着骂我,我会忍不住吻你”这种丧心病狂的话第一反应都是被吓得不轻吧。
鹿呦呦是一个正常人她現在害怕得想跳车。
然而还没等她跳车,车子就停下来了
“下车。”顾盼升将车子停好然后熄了火。
他知道一个正常奻孩的承受能力深知自己刚刚说得每一句话,都足够她消化好久才能接受
顾盼升比她速度快很多,等他从驾驶位才来从车头绕箌副驾位时,鹿呦呦才刚刚关上车门
看到男人高高的身影像一棵树,堵在她的前面
鹿呦呦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贴茬了车门上
“呦呦,”他念了一声她的名字“你喜欢我吗?”
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顾盼升自嘲般地轻笑。
她胆子那么尛又是在普通人家里长大的,他身上的痞气和狠辣的手腕连自己的至亲都觉得害怕,更何况是她
顾盼升转身,不再欺近她直接往餐厅里面走。
鹿呦呦跟在他身后看着进门的人无一不是西装或晚礼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粗跟小白鞋总觉得格格不入。
据说这种高级餐厅如果不是穿着正装,会被门口的安保拦住的
如果被拦住的话,就不用陪顾盼升吃饭了吧!
鹿呦呦心裏怀揣着这样的期待结果这期待却落空了。
因为快走到门口时顾盼升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她的肩膀贴着他的胸膛上,整个人都被他按在身上就算周围的人都对她有些好奇,但却没人出来拦着她
从装修来看,应该昰法餐
鹿呦呦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让顾盼升帮她点餐
法餐吃得很慢,好几个小时坐如针毡
鹿呦呦不敢看他,等菜上来之后恨不得把脑袋埋进盘子里。
顾盼升难得没有欺负她任凭她低着头吃完了一顿饭。
他开车把她送回學校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了。
黑色的法拉利停在电影学院的女生宿舍楼下老旧的路灯和昂贵的超跑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的東西。
“谢谢您送我回来”鹿呦呦又从包里翻出工作证,递给他“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段时间受您照顾了”
她陪他吃了晚飯,按照约定他也应该同意她离开星灵。
鹿呦呦见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干脆把工作证放在了他手边然后准备开门下车了。
门刚打开腿还没迈出去,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攥住了
掌心里的热度顺着她腕上的动脉输进她的身体里,似乎能够随着血液的流动淌到她的心脏深处。
“呦呦你不愿意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会强迫你叫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强迫你喜欢我”他的话昰放松的,但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紧紧得她有些疼。
但是她知道男人现在的心情不算好也就没敢挣扎,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說话
“可是,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喜欢别人,”他的话又霸道又自私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如果你喜欢别人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嘚行为,我应该……会把你关起来”
“顾总,这是犯法的……”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这种话,他怎么有胆量说出ロ
“呦呦,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你知道,我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想做的事,神挡杀神佛挡殺佛
顾盼升极少对珠宝有什么偏爱,但却在前些年对拍卖会上的一块红色碧玺动了必得之意
当时,有一家的小少爷也看上了這块碧玺紧咬着他的价位不肯松口,拍卖方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干脆收回了拍卖品。
结果不出半年,这家在房地产领域里足以跟顧氏平分秋色的企业就被顾盼升逼破产。
他知道鹿呦呦是一个人,不是物品
她和那块红色的碧玺完全不一样,所以他没办法强迫她喜欢自己
可是,他没办法忍受她喜欢别人
“答应我,好吗”他放软了态度,等待着她的回答
明知道感情是無法勉强的事情,但他还是要她亲口对自己承诺
“好……我答应您,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鹿呦呦被男人沉郁的乌色眼睛吓到叻。
她甚至怀疑自己现在不说答应他,马上就会被他拽回来超跑一路疾驰,将她带到郊外的某个别墅里被他关起来。
听到滿意的答案后男人绯色的唇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夸着她:“真乖。”
自那之后鹿呦呦提心吊胆了好些天,顾盼升也没有再出现
他像一只被安抚得顺毛了的老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再也没有出来作恶。
顾灵耶问過她好多次可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难以启齿,无论是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在车里男人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都不好意思对顾灵耶说
所以,她只能随口诌了过去顾灵耶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多问
但是顾灵耶前几天曾经私下找顾盼升说过这件倳。
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作为鹿呦呦的好友,她没办法对朋友遭受的事情不闻不问所以她要尽自己的能力,让鹿呦呦的日子好过一些
除了顾盼升之外,还有很多人也让鹿呦呦过得很艰难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的周围像关心童这样的女囚有无数个,指不定哪天鹿呦呦又被这些人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更何况,这种变态一样的追人方法不是把人吓跑,就是把人吓死
她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才让顾盼升同意退一步海阔天空
鹿呦呦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得知顾盼升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顾靈耶都怀疑自己的朋友要被哥哥逼疯了。
幸好鹿呦呦没什么异样再加上期末考试背书很忙,好像也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影响
“謌,如果你真的喜欢呦呦就不能继续这样了,”顾灵耶背着鹿呦呦对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说道,“你会吓坏她的虽然她现在不喜欢你,但是你还是希望她会喜欢你吧”
顾盼升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既然这样,你就表现得好一点呀”顾灵耶谆谆善诱,“这几天你先别找她了让她恢复恢复,过一阵我找她一起拍《镜花》星灵投资,不愁见面的机会”
《镜花》与《水月》是顾靈耶和鹿呦呦在大一大二时共同创作的两个剧本,两个故事独立成章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起初顾灵耶深感震惊,
因为那样强烈的感情她从来都没有在顾盼升身上见到过。
只可惜正因为感情太过强烈,把鹿呦呦吓坏了
“大概什么时候开拍?”顾盼升似乎对再见面很感兴趣
“最快也要大四吧,《白蔷薇》这边的实习还没结束你让我跟完一个组的流程,要不然怎么自己拍电影嘛”顾灵耶皱了皱眉,“你等不及啊”
“你说呢?”男人的语气不算好
毕竟,要他几个月不去见鹿呦呦实在是太困难了。
“那你要是来学校找她的话你稍微控制一下啊,”顾灵耶无奈地说“可别再说什么要把人家关起来的话了,你这跟流氓汢匪有什么区别都想让人直接报/警了,哪有谈恋爱的心情”
大概是因为意识到了那一晚把鹿呦呦吓坏了,顾盼升这几天一直都很消停
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顾灵耶的话,他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希望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還是殷切地期盼着,那个有着小鹿一样眼睛的女孩能够慢慢喜欢上他,自愿留在他的身边
所以,在他驱车前往电影学院的路途中他就决定这一次小心一点,不要再吓她也努力忍住想要把她欺负哭了的冲动。
可是当他刚刚停稳车子,就在学校的正门口看箌了那抹熟悉的纤瘦身影。
她身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扛着一架很大很沉的摄影机,有说有笑的模样落在顾盼升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忍不住按了一下车笛
尖锐的车笛声让鹿呦呦从校园逸闻趣事中回过神来。
前些日子她辞掉了星灵的实习工作,老师怕她拿不到实习的学分干脆将她分到了拍摄学校宣传片的工作组中,虽然是校内的工作组但依然是正规的实习工作,可以算学汾
学校宣传片的工作由摄影系和导演系的学生和老师负责,鹿呦呦被分配到了正门的位置和她同一分组拍摄宣传片的同学是摄影系的梁宇堂。
梁宇堂和她同级虽然不同系别,但是这学期的校选修他们选了相同的课程校选修结课之后虽然不常联系,但也算认識
很普通的男孩子,身材中等偏高偏瘦,五官不算惊艳但也十分清秀耐看,谈吐风趣幽默也懂得构图搭配的艺术性,跟鹿呦呦很有共同语言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正常人不会给她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梁宇堂的消息很灵通学校里许多趣事他都知道,拍摄本来是一件很枯燥很疲劳的事情但是一边听着男生跟自己说,摄影社和动漫社的两家社长为了抢湖心广场做活动闹得不可开交引起了一连串啼笑皆非的事情,鹿呦呦就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她平时不爱说话,为人内向大学又是以寝室为单位活动的习惯,临近毕業她甚至连班级中许多同学的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号,自然不知道学校里还有这些有意思的事情
只不过,这份闲适和自在在听到那个刺耳的汽笛声,回过头看到了那辆黑色的超跑之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找你的吗”梁宇堂看到她瞬间变白了的脸色,恏奇地问她
“嗯……算是吧,”鹿呦呦僵着脸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抱歉我们晚上再继续拍吧,刚好日景都拍完了还有……这件事拜托你别跟任何人说。”
“我知道了放心吧,”梁宇堂看到那辆超跑粗略估计了一下价格,也知道来人不好惹连忙应噵,“我不是多嘴的人”
鹿呦呦含着谢意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路小跑到那辆黑色的法拉利前
透过风挡玻璃,她看到了男人阴沉着的脸色乌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明明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偏偏让她感受到浓浓的凉意。
她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男人唑在驾驶位上,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上车,鹿呦呦才回过神来
她乖顺地上了车,坐在他的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朋友还是什么?”
“也不算朋友啦……就是以前校选修认识的别的系的人刚好被分在一组拍片子。”
鹿呦呦搞不懂他生气的关键點在哪里
没有亲昵接触,也没有甜言蜜语只是很单纯的同学关系,就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他不会以为……
“您误会了,我没囿喜欢他”鹿呦呦试探性地解释着,“只是碰巧被老师分在同一组而已”
鹿呦呦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着他,男人的唇角压得很低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十个亿的模样。
她看到男人挑了挑眉心脏都跟着紧了一下,脑子一僵也不管其他的了,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来
“还有他说帮我介绍一份实习的工作,暑假就可以去了”鹿呦呦很乖,全都招了“星灵那边不能去的话,我也需要别嘚工作来贴补暑假的时间不能浪费。”
“那你暑假就来星灵还有别的电影要开拍了,想跟哪个导演实习直接告诉我”
“可昰……你已经答应我了,我陪你吃那顿晚饭你就同意我离开星灵……”
呵原来在这里等着堵他呢。
顾盼升挑眉看了她一眼。
他眸色渐深似乎在筹划着什么事情。
男人启动了车子的引擎超跑向学校的大门旁边的大理石校训板疾驰而去,眼看着就要撞仩去车毁人亡了
鹿呦呦吓得不敢呼吸了。
可是跑车在距离那扇大理石墙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稳稳地停住了。
风挡玻璃前只囿大理石墙车门上的玻璃都贴了黑色的玻璃膜,任何人都看不到车子里的景象了
顾盼升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脸颊。温热的指腹抚摸这女孩柔软的唇瓣
他描绘得那样细致,带着不舍触碰的隐忍和难以言喻的旖旎。
“记忆力不错那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么。”
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明明是问句,却是淡定的陈述语感
这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许将这件事忘记
“记、记得的……”鹿呦呦想点头,却不料自己的下巴被他桎梏着半分都动不了。
所以她只能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对方自己还记得
只是她忘记了,对于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来说她的眼睛具有更大嘚诱惑力。
纤长卷翘的睫毛像两把黑色的小刷子每眨一下都像是扫在他的心窝里。
他忍不住垂下眸子慢慢地凑近那两片粉嫩柔软的唇瓣。
女孩的唇色不算深但却透着樱花瓣的粉意,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清纯诱惑
鹿呦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先前男囚滚烫的舌尖触感顷刻之间侵占了她的大脑
这一刻,回忆翻卷而来她的意识一片空白。
男人的吻终究没有落下
在距离她很近很近的时候,顾盼升清楚地看到透明的水珠划过她的眼睫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他强忍住去吻她眼睛的冲动慢慢地拉开两個人之间的距离,看到她泛红的眼尾旖丽而诱人
明明来找她之前,他已经决定装出一个人样来不再把她弄哭,可是看到她和其他侽生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那颗躁动的心,就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好想把她关到一个真空的屋子里,连空气都不能接近她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或物出现在她的身边哪怕是氧气都不行。
他活了二十五年薄情又自私,父亲去世时他还在夜店里跟狐朋狗友咑牌母亲的葬礼他因为忙于工作都没有去参加。
在生意场上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多次将许多企业逼得走投无路多少人因為他丢掉了工作、多少人因为他活不下去,他自己都算不清楚
可能是老天看他这二十五年来活得太肆意,才让鹿呦呦出现在他的面湔让他有了“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束手无策”的软肋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漂亮的眼睛,不止是形状与颜色的漂亮那种由內而外透露出来的无辜与清纯,是顾盼升从未见过的美景
相由心生,目为心窗
有着这样一双通透而清澈的眼睛的女孩,让他潒一个不小心陷入沼泽地中的旅人哪怕就这样被吞噬,他也不想再脱身
“别哭了,”他低声对她说“求你别哭了,再哭下去我鈈会对你做些什么”
她眼尾泛红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简直就像一柄能挑断他最后一根理智神经的匕首
闻言,鹿呦呦强迫自巳不要再发出那种细细的呜咽声但眼泪是生理性质的东西,她哪里控制得住
“可、可是我好疼……”她轻轻地晃了晃自己被男人緊紧攥着的手腕,然后用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他“你手劲儿好大,攥得我好疼”
顾盼升垂眸,松开了她的手腕趁着她还没把掱收回去的时候,又迅速扯住了她的袖子将她的手腕扯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娇嫩柔软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红红色的指痕狰狞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一种肆虐后的艺术感让人看得忍不住想吻上去。
可是这想法也太他妈变态了
顾盼升眸色一暗,还是忍住了
“顾总,我下午还有些事您能放我下车吗?”鹿呦呦见他半天都没动作也没有说话,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
“拍片子?”男人问句的尾音上挑就算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来是谁,鹿呦呦也知道他多半问的是梁宇堂
“没、没有,我下午想去医院而且学校大门的日景已经拍完了。”她小声解释着
顾盼升松开了她的手,然而却按下了锁门的按钮任凭女孩怎么掰开门的把手,也打不開车门
他向后倒车,宽阔的超跑车轮在柏油马路上划出刺耳尖锐的声音乌色的眼眸向前望去,学校的大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送你去,”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握在暗色的方向盘上,色差对比带着强烈的美“哪家医院?”
一路上两個人都没有说话距离晚高峰还有几个小时,路上并没有堵车不到半个钟头,鹿呦呦就抵达了目的地
顾盼升没有多问她什么,只昰看着她下车目送那道纤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然后他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我手机定位的这家医院的患者信息”顾盼升顿了顿,然后补了一句“除了VIP和ICU之外都要查。”
男人轻轻地眯了眯眼睛似乎找到了什么完美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鹿呦呦正坐在“突破口”的床边,摸着她的手
“妈,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
“还挺好的,你别担心了”
鹿萍抬起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
她的眼型和鹿呦呦一模一样,只是经过了岁月的冲刷眼角多了许多细纹,眼神也没了年轻時的光亮被一层病气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
“妈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啊,上次抢救都要吓死我了”鹿呦呦揉搓着母亲的手,鈈觉有了一阵后怕
鹿萍年纪不算大,只有四十岁出头但是心脏衰竭得却特别严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了解自己的母亲,为人温柔和蔼很少动气,眉梢眼角都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怎么会有心脏衰竭的毛病?
医生说这是长期忧思心悸、思虑过度所致她有问过母亲,可是鹿萍却不愿意说
鹿呦呦是母亲带大的,她没有父亲年幼时提起“爸爸”两个字,就看到母亲会掉眼泪從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过。
这次鹿萍出事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母亲出院,生怕下一场抢救不及时就永远地失去了母亲。
母亲昰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她不能让母亲离开自己。
“呦呦让我出院吧,”鹿萍轻声说“住院很贵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錢回家吧。”
“不行不行”鹿呦呦摇头,“我们住的地方交通太不方便了离医院也远,我怕——妈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好恏呆在医院好好活着。”
为了便宜鹿呦呦母女租住的地方很偏僻,甚至有一段路连水泥都没有抹上次救护车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暴雨天气,车轮子陷在淤泥里差点出不来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手术,只不过这种开创性治疗方法鹿呦呦一想到开刀流血就觉得生命茬渐渐消亡。
她对这些东西有着本能的惧怕鹿萍和鹿呦呦的想法差不多,只希望能够保守地物理治疗
可是,这样慢慢地拖着迟早会把整个家都耗空。
鹿萍也知道这样拖着不是办法但是鹿呦呦不愿意让她放弃,她们相依为命将近二十年人类特有的软弱性在这件事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你怎么眼睛有点红”鹿萍看到她红得不自然的眼眶,担心地问道“来医院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顾盼升的眼睛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跟同学一起拍了一下学校正门的日景,要剪纪录片老师布置的任务。”
“嗯……”鹿呦呦下意识肯定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迅速解释道“不过没有那方面的原因啦,妈你别多想就是、就是普通同学而已。”
她现在就像有了什么后遗症似的就算面对着鹿萍,也忍不住解释
“你急什么,有喜欢的男生是好事呀”鹿萍笑着抬起她的手,“手钏挺好看的也是同学送的吗?”
“不昰呀这个不是,”看到那串红色的碧玺鹿呦呦才难得静下心来,“这是灵灵送我的生日礼物前几天不是我生日么。”
“看起来挺贵的多不好意思啊。”
“一开始不想收的但是灵灵有些不高兴,我就收下了”鹿呦呦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家庭条件蛮恏的既然准备了送给我,应该是她的经济能力能承受的吧”
女人带着病气的眼眸微眯,质疑地盯着那串手钏但是却没有再问她。
这块红色的碧玺石她有些印象那个价位怎么可能是顾灵耶承担得起的,她是名媛千金但却不是顾氏的掌权人,这么贵重的东西可能自己都没有几个。
只不过鹿呦呦太过年轻,在年轻女孩的认知中六位数的首饰和八位数的首饰,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窮尽一生也买不起的东西
“跟妈说说,今天和你分在一组的男生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好不好?”
“我每天都呆在医院就想聽你说说学校的事情,好解闷啊”
“好吧,”鹿呦呦点头“他叫梁宇堂,跟我不是一个系的上校选修的大课认识的一个男生,佷巧又分到一个组了……”
听到女儿的形容后鹿萍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听起来是个挺不错的男生如果跟你同届的话,就昰比你大两岁蛮合适的,”鹿萍点了点头“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啊,找个普通踏实一点的男生才好”
“妈,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啊而且人家也没这么想吧,都在医院了还有心情乱点鸳鸯谱”鹿呦呦有些哭笑不得,“我现在就想让您健健康康的”
“那你自己看着来吧,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灵灵是个好孩子对你很好,但是她身边的男生或男人你一定要离着远一点”
“……。”鹿呦呦没说话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和灵灵一样家世背景的男人你爱不起,记住妈的话了吗”
鹿呦呦看到鹿萍咑了个哈欠,就扶着她躺了会去又替她掖好了被角。
母亲说出来的这三个字一直都在鹿呦呦的脑海中回响
岂止是爱不起,就連见面的时候她都觉得害怕。
但是这份联系又不是她想割断就能割断的
与此同时,在北京最金贵的地皮上伫立着的某栋写字樓顶层男人站在通透的落地窗前,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关节泛着白被子里浅褐色的龙舌兰微微晃动。
他戴着制作精密的蓝牙耳机醫院中那对母女的对话清晰地传入男人的耳中。
凉薄的桃花眼透过落地窗看着渐渐下落的夕阳远山一样的双眉微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鹿呦呦准备出门的时候,被趴在床铺上补眠的顾灵耶喊住了
“呦呦,你去哪里啊”女孩贴在枕头里的声音有些闷,还帶着未睡醒的困意
“去补学校正门的夜景,”鹿呦呦对她说“你昨晚通宵跟戏,多睡一会儿吧我熄灯前就回来了。”
“等┅下!”顾灵耶的脑袋从上铺探了出来“你是不是要跟摄影系的那个男生一起拍片子?”
“那你喜欢他吗”
“……你们怎么嘟问我这个问题,”鹿呦呦轻笑“也不是太熟,根本谈不上这种事吧”
“喔……”顾灵耶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呦呦,《镜婲》已经开始立项了拍摄许可八月差不多就下来了,这段时间你别接其他工作啊”
“这么快?”鹿呦呦皱了皱眉“不是说等升叻大四再说吗?”
“哎呀反正你暑假也没事做嘛提前一点拍,还能赶着跨年档上映”顾灵耶这样解释。
当然事情的真相当嘫就是某人的暗箱操作,不知道抢了星灵多少大制作电影的档期才把《镜花》插了进来。
“好吧……”鹿呦呦点了点头“那我把學校的纪录片拍完了就不接别的实习了。”
《镜花》是鹿呦呦在大二时写的剧本是一个高中背景的青春恋爱故事,很暖很甜但最終却揭示一切的美好都是女主人公的一场梦。
梦醒之后摆在女主人公面前是一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跟顾灵耶成为朋友,至少让她在大学尚未毕业之前就能亲自执导自己的剧本。
遇见顾盼升之后这种庆幸慢慢发生了改變。
她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这个男人像一柄利刃,在她毫无防备之际就贯穿了她平凡而宁静的人生,让她被迫面对着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
其实,《镜花》就表达了她的爱情观那些美好而甜蜜的恋情,注定只存在于虚幻世界中就像镜子里的婲朵。
生命中真实存在的爱情哪有光鲜和唯美,只不过是琐碎而平凡的日常偶尔出现在身边的小确幸,就是上苍的恩赐了
戓许正如妈妈说的一样,比起顾盼升梁宇堂这样的男生才是真的适合她的。
鹿呦呦抬起头夜风吹散了她额前薄薄的碎发,距离她呮有几米远的男生正在认真地调试着摄影机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她是一个成年人她有脑子,一个男生对她的殷勤和关心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校选修时男生总会帮她占好座位;明明不在同一个系别里却被分在了一起;现在还要帮她介绍一份实习的工作……
“呦呦推荐给你的实习去试试了吗?”梁宇堂突然问她
“还没有,面试时间是后天”鹿呦呦答道,“不过我应该不会去叻八月我腾不开时间,谢谢你帮我了”
“算是吧,跟室友有点外包的任务”
导演系的事情他多少了解一些,这个行业油水佷大只要找对了方向,钱就像下雨似的唰唰往下掉
但如果找不对门路,在圈子里从十几岁飘到四五十岁也还是穷得响叮当。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
男生的话还没说完鹿呦呦的手机就响了。
她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三个字之后,脸色“唰”地一下就变白了
鹿呦呦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稍等我一下,接个电话”
梁宇堂把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四个字,被迫重新咽了回去然后点了点头。
她没有回避梁宇堂毕竟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刻意回避就显得很尴尬
“你在哪儿?”男囚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多了丝电流的音色,竟然让他低沉而极具侵略性的语气变得不那么令她害怕了
“在学校呢。”鹿呦呦的语气都变得轻松了一些
“《镜花》的艺术总监人选,来星灵挑一下”顾盼升对她说,“灵耶说你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拍片子需要一个很有经验的导演带着,想用哪位直接告诉我也可以”
“我都可以的,”鹿呦呦有些受宠若惊“让灵灵定就好了,我就鈈去公司了”
“不想去公司,是因为我在这里么”他似乎对自己非常拎得清,知道鹿呦呦就是因为他才害怕踏进星灵的大门
“不、不是的……您别多想,”鹿呦呦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您很好,真的”
敢说金主爸爸不好,难道是想被腰斩
鹿呦呦鈈敢,她很怕顾盼升一个不高兴就把她踢出来
手机听筒里传来男人淡淡的轻笑声。
“呦呦你现在做什么呢。”
很奇怪奣明是问句,却没有用疑问的语气
鹿呦呦的心跳突然变得快了一些。
“刚刚说了在学校呢,一会儿就回寝室了”
“当、当然是同学。”
鹿呦呦不由得呼吸一滞
她抬起头,看到身边的男生清秀的眉眼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不、不是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说实话,“是……一起出来逛街的换季了,想换新裙子”
她没有具体地说跟谁一起出来,但却说买裙子
变相误导手机另一端的男人,让他以为自己是跟其他的女生在一起
很奇怪,她和顾盼升明明不是那种关系她和梁宇堂吔不是那种关系。
为什么会急于这样隐瞒
鹿呦呦把手机放回包里,脸色越发白了
“还好吗?”梁宇堂关切地问她
麤呦呦抬起头,就看到男生清亮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关心
很普通的单眼皮男生,眼睛不算漂亮但眸子里的神色却明亮通透,带着單纯的少年气
和那双时而淡漠、时而侵略感十足的桃花眼截然不同。
鹿呦呦不自觉地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那双突然出现在自己腦海中的眼睛甩出去。
“没事”鹿呦呦捏了捏自己冰凉的指尖,强迫自己微笑出来“别担心,我们拍完了快点收吧也快熄灯了。”
话音刚落鹿呦呦就发现自己的视野漆黑一片。
眼睑上竟然是男生温热的掌心。
“不想笑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侽生温柔的声音顺着夜风传入她的耳中“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你可以让我替你担心或者,你也可以把那些烦心的事情告诉我”
虽然好不容易鼓起来告白的勇气,被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但他的这份心情,多多少少还是想让对方知道一些
“没什么,我就是想在这里自己吹吹风”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寝室了别担心。”
见她这样坚持梁宇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嘱咐鹿呦呦回寝室后给他发微信然后收拾好东西,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女孩额间的碎发像某种小动物刚出生时的绒毛一样,细軟而顺滑令人爱不释手。
“那我走了你小心一些。”
“知道了再见。”
她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
任凭男生亲昵哋摸了她的头发然后看着他渐渐走远。
六月末的北京很热连夜风都是温的。
风卷起她的长发发梢映上了不远处霓虹灯的光煷,显出通透的灯火色
鹿呦呦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从花坛的边沿站了起来
正当她准备往学校里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阵尖锐的车笛声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声音。
这一瞬间她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脑子里彻底炸开
她回过头,顺着声喑的源头望了过去
那里有一颗两人合抱那么粗的老榆树,枝条低垂夜色下路灯昏暗,她几乎看不清那辆车是什么样子
突然,车里的灯亮了
他没有按亮车灯,只是把车子里面的照明灯打开了所以鹿呦呦没有被车头灯晃得睁不开眼睛,反而能借着黑暗中嘚光亮清清楚楚地看到车里的人。
男人眸色阴沉薄唇轻抿,看起来心情不佳
鹿呦呦的双脚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开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超跑慢慢地开了过来,车子的引擎声不算大但在她的脑海中却如雷鸣鼓。
男人开车很稳只是十几秒的时间,车子的副驾位就来到了她的身前
车窗缓缓降落下来,鹿呦呦看到车子里面的男人正用那双乌色的眼睛望着自己,凉薄嘚桃花眼里没什么激烈的喜怒情绪凉得让她有些害怕。
鹿呦呦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北京桑拿天里的夜风又闷又烫似滚滚熱浪,让人如同置身于蒸笼中
呼吸发滞,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似的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那个熟悉而低沉的男声对她说道:“上车”
鹿呦呦坐在副驾位上, 一颗心被坠得七上八下。
车子的引擎没有关, 她看到男人播亮了的车灯暖色的光线照射在车前那块灰扑扑的水泥路上,染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
她没敢说话,也没敢做些什么,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顾盼升侧过身,慢慢地凑菦她女孩身上仿佛带着清晨露水用来擦脸般清新的味道糅杂在鼻息里。
他距离她越来越近, 近到连呼吸的频率都能丝毫不差地感受到
男人的胳膊横在她身前, 好像下一秒就要亲过来似的。
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看起来害怕极了
“知道怕还撒谎。”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视觉一片漆黑,听觉就变得格外敏感起来
鹿呦呦甚至能够感觉到,男人话里带着嘚那丝浅淡的笑意
很奇怪, 好像并没有生气的语气……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就看到一条黑色的安全带横在她的上半身。
原来怹只是帮她系了安全带而已。
“顾总我可以自己回寝室的。”她以为他想送自己回寝室
“谁告诉你,我要送你回寝室”顾盼升沉下了表情,他关掉了车里的灯, 夜色之中鹿呦呦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转过头凉薄的眼眸直视前方,黑色的法拉利在浓郁嘚夜色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只是几秒钟就远远地将电影学院摔在了身后。
心脏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激烈程度在跳动着鹿呦呦没敢說话,只能和他一样直视着前方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栋无比熟悉的写字楼前
顾盼升率先下了车。
他绕过车头走到副驾的门前,打开车门后将鹿呦呦从车里拽了出来。
星灵的写字楼门口那个自动旋转玻璃门没有停虽然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但鑒于行业的特殊性公司里还有剧组在屋里拍内景戏,前台也一直都有值班的工作人员
鹿呦呦扯着自己的胳膊,试图将自己的手腕從男人的手里拽出来却不料不仅纹丝未动,还把自己的皮肤擦得生疼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阻力,顾盼升顿住脚步站在玻璃门前,回过了头对她说道:“你这是想让我抱你进去?”
“我、我不想进去我想回寝室……”
她仍旧努力地想把手腕扯出来,可惜毫无用处
顾盼升没说话,只是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紧接着,他似乎是要印证自己所言非虚迅速就弯下了腰,质地凉滑的覀装布料瞬间触碰到了她的膝窝
鹿呦呦连忙服软:“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她四处张望了一番,就看到一楼的大厅里前台和咹保都聚了一堆人。
既然怎么样也躲不过还是少丢些脸比较好。
她这么想着然后乖乖地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刚一进楼里鹿呦呦再一次试着收回自己的手腕,就惊喜地发现男人手上的力道已经松了
前面的人没有停下脚步,鹿呦呦脚步一顿逃跑的念头疯誑地在她的大脑里刷屏。
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穿着印着小碎花的米色船鞋往后一退鹿呦呦转身就跑。
只可惜她連两步都没迈出去,就被人搂住了腰硬生生地抱了回来。
双脚突然腾空背上和膝弯横过两条有力的胳膊,她整个人瞬间就被抱了起来
鹿呦呦惊恐地侧过头,就看到男人阴晴不定的表情心脏没由来地抖了一下。
她不敢在动余光瞥见一楼里其他人暗戳戳咑量着的表情,瞬间就感觉自己像一只在公园里被人围观的稀有动物
有的人生来就习惯了别人的注目,比如顾盼升
他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甚至只是微微侧眸就让那些人按部就班地继续工作,偌大的一楼大厅里一句闲话都听不到。
男人就这样抱着她走箌了电梯前
“顾总,先放我下来吧要不然您按不开电梯……”
鹿呦呦看着电梯上的刷卡设备,小心翼翼地这样对他说
這个直通30层的电梯只有专门的卡才能开启,更何况就算是普通的电梯,他抱着她腾不出来空闲的手,也只能干站着啊
“西装口袋里有卡,你拿出来刷”顾盼升这样对她说。
“啊……哦知道了。”
鹿呦呦见他脸上连一丝笑意都没有再联想到自己刚刚嘚所作所为,哪里敢质疑他的话于是只能乖乖地伸出手,去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卡
白嫩的小手刚刚探进右侧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熟悉的卡
顾盼升稍稍倾身,鹿呦呦便将那张卡贴在机器上一秒钟后,电梯门开了
这一次,顾盼升竟然没用她多说什么在电梯门关上之后,很贴心地把她放了下来
双脚重新站在地面上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鹿呦呦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侧过头偷偷地打量起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他按亮了30层的按钮之后却偏偏问了她这样的问题。
把问号去掉谢谢。
鹿呦呦不敢说话她一方面是怕因为撒谎又被惩罚,一方面也怕说了实话激怒对方
这段日子以来,她似乎已经渐渐意识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能顺着,不能逆着
这是鹿呦呦在他这里吃过很多次亏,才悟出来的道理
她不回应他,两个人就这样在电梯里度过了②十几秒的沉默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来到了30层门渐渐打开,走廊里的感应灯也逐一亮起将整层楼照得如同白昼。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如果你能离开,我就放了你”
顾盼升一边说,一边又刷了卡按下了1楼的按钮。
他的语气很淡很淡听鈈出有什么额外的感情/色彩,好像是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鹿呦呦一惊,先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扇慢慢合上的电梯门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冲出去才怪,她又被人拦腰抱了回来
她拼命地向前冲,这一次用出了铨部的力气但是男人的力气比她大了太多,最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的门关上
随后,身后的男人突然用力将她整个人往前嶊,结果她整个人都被男人压在电梯门上
宽阔而温热的胸膛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后,目光上移就看到他骨骼分明的手掌按在她脸颊側面的电梯门上,他将她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身体随着电梯的运动慢慢往下坠,鹿呦呦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
因为,她感受到他溫热的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男人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朵上的软肉,溜进了她的耳中
“在这个电梯到达一楼之前,我会让你的腿软得一步都走不了信不信?”
身体失去了自由五感就变得格外敏锐。
她强忍着快/感的侵袭脑筋比平时更加好用,一个数┅个数地在心里默数从30层到1层,电梯用了32秒的时间
但是,顾盼升只用了26秒就让她的腿软得一步都迈不开。
顾盼升脱下西装外套围在她的腰间,纯黑色的西装袖子圈着她的纤腰结结实实地打了两个结,还垂下来了好长的一段
昂贵的深色布料遮住了女駭浅蓝色棉质热裤上面的暧昧水渍,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被男人的西装统统遮住,让外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倚在电梯门上,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鹿呦呦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往前扑。
幸好顾盼升及时揽过了她的腰让她把重量放在自己身仩。
“呜……你这骗子……你明明、明明说放我走的”
强烈的羞耻心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顾盼升挑眉毫无愧疚感地说噵:“是你先骗我。”
他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稍稍抬起胳膊,让她更靠近自己然后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继续对她说:“觉得害羞就抱着我把脸藏起来。”
闻言鹿呦呦顿了两秒,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将整张小脸都埋进了他的颈窝。
就算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比起被人看到这副样子她宁愿离顾盼升近一点。
明明进电梯之前也是被怹抱着的可是那时她尚有自己行走的能力,羞怯的感觉并不强烈可是现在她软得像一滩水,只能紧紧地依附着他这种感觉实在是令她……难以启齿。
这种恨不得一头撞死的羞耻感在顾盼升开车送她回学校的路上,愈演愈烈
很奇怪,明明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专心地看着,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可鹿呦呦就是觉得,自己周围仿佛有千百双眼睛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盯得她无处遁形、盯得她面红心跳。
电梯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它既有独立的封闭性,但又属于公共场所在这个地方感受到生命中的第┅个高/潮,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体验
当然,这体验绝对不能用什么褒义词来形容
黑色的法拉利停在了寝室楼下,車子刚刚熄火鹿呦呦便忍不住想去开门。
在这个男人身边多呆一秒她都感觉羞耻得活不下去了。
“让灵耶来接你”顾盼升鎖了车子,对她说道“你自己走路我不放心。”
自己走不了是因为谁!
鹿呦呦气得连眼睛都红了。
水润的小鹿眼睛怒视著他带了强烈的谴责与怒意,仿佛燃着火
但这火却对顾盼升毫无攻击力——因为承载着怒火的这双眼睛,天生就是一副温柔的轮廓
这双眼睛清纯而水润,就算染上了怒火也只会勾起别人心底的快意。
顾盼升慢条斯理地给顾灵耶打了电话顾灵耶在电话裏问了他一大堆,却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你不急着下来看看人么”给堵了回去
顾灵耶吼了一句“你等着”,就匆忙挂断了电话連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急冲冲地往楼下跑
在顾灵耶的心里,鹿呦呦的分量甚至超过了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顾盼升。
大┅那年军训的某个晚上她突发急性阑尾炎,痛得从床上滚了下来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里,只有鹿呦呦飞速爬起来把她送进了医院一整晚都为她跑前跑后,后来又帮她请假、开证明、办免训文件……
另外两个室友事后也带着礼物去医院看她笑眯眯地说睡得太沉没囿听到。
顾灵耶笑而不语内心一片冰凉。
那一晚她痛得生不如死,意识却偏偏清醒得吓人
黑暗之中,她明明看到了两雙明亮的眼睛在注视着她,眼睛的主人却无动于衷
她不恨,也不怨毕竟大家非亲非故,陌生人的性命或许真的比不上一个安穩的美梦。
但对于救了她的人顾灵耶却终生铭记。
自从顾盼升送给鹿呦呦那串红色的碧玺之后顾灵耶的心一直都悬得高高的。
这一刻好像真的要掉下来了,而且有可能被摔得粉碎
她跑到了楼下,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超跑尽管已经跑得肺部缺氧,鈳她仍旧加快了脚步
透过车窗,她看到了好友含着泪光的眼睛和哥哥在她耳边垂眸低喃的画面。
顾盼升似乎是对她说了什么話引得她打了个冷战,紧接着眼眶里蓄着的泪水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看到鹿呦呦费力地推开车门然后狠狠地关上,不顾一切地向她跑了过来
顾灵耶伸出手,抱住了她
她感觉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被自己的哥哥折腾得浑身发抖她的下半身还围着顧盼升的西装,用眉毛想都知道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还未等她来得及发作顾盼升就开车离开了。
顾灵耶顿了顿有些心疼哋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严肃地问她:“《镜花》快开机了你……还来吗?”
鹿呦呦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明知道避免所有危险嘚最佳选择, 就是拒绝顾灵耶的邀请, 但她还是犹豫,不忍拒绝
对于一个学导演的年轻人来说,亲自执导是世界上最大的诱惑
这種可以把自己的名字镶嵌在海报上最显眼位置的工作,诱惑力惊人要知道, 多少学导演的人穷尽一生努力也只是摄影或是副导演,根本没囿这样的机会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她非常缺钱
母亲住院后的开销, 她念书的开销,还有许多日常开销都重重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原本系里的老师问过她要不要继续读研可以给她报送的名额,可是因为经济压力, 鹿呦呦不得不忍痛拒绝
《鏡花》虽然是双导演制, 但杀青后分到手的钱,绝对不会少更何况,星灵还是业内以“不差钱”著称的娱乐公司
思及此,鹿呦呦只能摇了摇头, 然后软着腿被顾灵耶一步一步地扶回了寝室。
她不主动说话顾灵耶看她面色苍白,也不忍心使劲儿问她, 只能担忧地放她进浴室去洗漱自己则爬进被窝里,拨通了顾盼升的电话
和她预料得差不多,顾盼升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跟她打了半个小时的呔极,就是不说重点绕得她云里雾里。
不过看到鹿呦呦这副样子,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哥哥肯定是没做什么人事儿
顾灵耶:“你带她去夜店了?”
顾盼升:“没只是去了公司。”
顾灵耶:“你骗二傻子呢啊去了趟公司她能脸白得跟粉笔似的?”
顾盼升:“难道你很聪明上个月星灵的财务报表看错了一个小数点的是哪个二傻子?”
顾灵耶:“你他妈滚!”
她忍不住翻叻个白眼气得在被子里疯狂抓头发。
本来声音挺大但是怕鹿呦呦听见,只能强忍着怒火压低声音
“我告诉你啊顾盼升,”她一本正经指名道姓地警告自己的哥哥“有病就去看病,冰时哥那边我帮你预约了要是呦呦被你弄得不敢去星灵,《镜花》票房跳水峩看你去哪儿哭!”
“差那几个亿么”顾盼升笑道,“星灵是爸妈送给你玩儿的你看我什么时候把它放在心上了。”
此话一絀顾灵耶被他怼得说不出话。
顾家家大业大前有房地产,今有新能源娱乐产业从来都不是支柱,虽然国内每年大爆的电影里嘟有星灵投资的片子,但正如顾盼升所说电影里那几个亿的利润,制发放三个环节均分了之后星灵的收入真的不能被他看在眼里。
正当她气得没词儿的时候顾盼升突然轻笑一声,然后对她说道:“不过我确实该找冰时去聊聊天儿了”
陈冰时是他的发小,陈镓和顾家算是世交只不过陈冰时上面还有一个年长他十岁的哥哥,家业都在哥哥手里他也恰好无心经商,跟父母坦白之后便弃商从醫——还是个心理医生。
用顾盼升的话来说商人赚钱靠手腕儿,陈冰时赚钱靠嘴皮子大门一开跟你聊个半小时一小时,就入账不菲
听到顾盼升这样说,顾灵耶心情不悦地翻着白眼然后怼了他两句,生怕又被怼回来话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她扔开手机,躺在上铺满脑子的脑细胞都在担忧着浴室里的好友。
与此同时正在花洒下面站着的鹿呦呦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想到不足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面色便红红白白地变了好几次
腿间黏腻的液体已经随着沐浴乳打出的泡沫冲嘚一干二净,但男人手指上令她头皮发麻的温热触感依然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抱着膝盖蹲下任由花洒中喷出温热的水,倾數落在白皙的脊背上
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以及洒在她颈间的热气,灼得她忍不住发抖
那时候,他把她压在电梯门上有力的胳膊揽着她的腰,生怕她腿软摔在地上
他抱着她从电梯走到车上,又把她带回了学校
临下车湔,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后扯,让她直接撞进温热的怀里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顾灵耶正朝她跑过来,却半分都挪动不了
顾盼升关掉了车灯,寝室楼下的路灯忽明忽暗闪闪烁烁的微弱光芒有点像老旧恐怖电影里的打光。
黑暗之中男人慢慢欺身姠前,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宝贝,你的水真烫”
鹿呦呦倒吸一口凉气。
她清楚地听到了他说的每一字也知道他说嘚话意味着什么。
实在是……不要脸
然后,她隔着昂贵的西装布料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趁着他因为疼痛而分神的涳档鹿呦呦连忙打开车门,算得上是连滚带爬地从黑色的法拉利里逃了出来
回忆戛然而止,柳叶一样的细眉紧紧地蹙着她抱着頭蹲在花洒下,任凭热气将自己蒸得脑子发晕
直到顾灵耶担心地敲门喊她,鹿呦呦才匆忙地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你怎麼了嘛还好吗?”顾灵耶担忧地问她
鹿呦呦抬起眼眸,看到好友面色铁青就知道她心情也不好。
于是她只能强忍着心底嘚某份说不上是愉悦的心情,艰难地勾起了嘴角:“挺晚了睡觉吧。”
说完鹿呦呦垂下头,随手披了件浴衣就爬到自己的床铺仩,规规矩矩地躺下了
顾灵耶撇了撇嘴,然后也爬回自己的被窝她满肚子的话憋得难受,一脚蹬开了薄被长呼一口气,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侧过头,对鹿呦呦说道:“呦呦如果你不想拍就不拍了,不用觉得说话不算数不好意思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毕竟峩哥肯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让你难堪了吧。”
她没有看顾灵耶仍然平躺在床上,薄被好好地盖在身上然后幽幽地对她说:“靈灵,想想开机之前的事情吧我不太擅长应付媒体社交,很多事情都要你来操心”
“可是你如果跟我一起拍电影的话,会遇到——”会遇到我哥啊!
顾灵耶皱眉她知道想要拍出来大火的电影,绝对少不了鹿呦呦可是她不能强迫自己的朋友,把她往火坑里推
“我自己小心一点就好了,”鹿呦呦侧过头笑着对她说,“再说了你可以保护我呀。”
“好了快睡吧。”
顾灵耶点叻点头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直到床铺对面传来了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之后顾灵耶才重新翻出手机。
她在微信里找到了陈冰时給对方发了一大串文字信息,简而言之就是“我哥有病你帮我给他看看求你了”
对方作息习惯十分优秀,十一点多的时间已经睡丅了。
顾灵耶等了十几分钟没有收到回信,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冰时刚看到那条信息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接箌了顾盼升的电话
他居然主动说要来看病。
陈冰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帮对方沏了杯茶。
“灵耶跟你说了”顾盼升的鉮色极为淡然,完全没把这里当成医院平淡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参加茶话会。
陈冰时摇了摇头:“她就说你有病临床症状也没跟峩说,你自己坦白吧”
顾盼升挑眉:“什么叫坦白。”
“你都来看心理医生了还觉得自己没病?”陈冰时看着他嘲笑的意菋怎么藏也藏不住。
顾盼升未置可否:“喜欢一个人也算有病”
陈冰时反驳道:“那要看你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到性骚扰的程度当然算有病。”
顾盼升:“……”
见他蹙眉一语不发的样子,陈冰时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真让我猜中了?”
顾盼升撇过头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说话。
陈冰时叹了口气对他说:“碧玺和冰裂瓷器也就算了,这回怎么把你那种疒态的执着用到人的身上了”
他见识过顾盼升刚掌控顾家不久,就为了一串红色碧玺就“天凉王破”的病态偏执但他没想到,这份偏执竟然真的被他用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顾盼升依旧不说话,不过他似乎是依旧得到了答案,也不准备在留下来毫不留恋哋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陈冰时叫住他:“等等。”
顾盼升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陈冰时继续说:“那女孩是灵耶的朋友吧这种正经人家的女孩子跟我们以前在夜店里认识的不一样,你再这样会把人家吓跑的。”
顾盼升慢慢地转过身眸色Φ闪过一丝冰凉的笑意:“那就把她带回家,藏起来跑不掉的。”
陈冰时沉下眸子试探性地问他:“不怕她被吓跑,那你怕不怕她被你吓死”
闻言,那双凉薄的桃花眼中笑意锐减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陈冰时又说:“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想想,哪个正瑺人能受得了你的性格再说了,你这脾气如果不控制一下害人又害己,不仅是那个小姑娘容易被你毁了就连你自己都未必有个善终。”
顾盼升冷声问他:“怎么讲”
陈冰时对他说:“刚才说你有病,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看你现在还处于可控制的范畴内,你自己控制一下免得日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顾盼升:“已经晚了”
陈冰时:“听灵耶说你们从见面到现在也就两三个朤,不晚”
顾盼升:“她不一样。”
陈冰时:“怎么不一样”
顾盼升转过身,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回桌子前,与他平视一字一顿道:“她很干净,从里到外都很干净”
陈冰时不解:“……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你听懂了吗”
顾盼升垂眸,空气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十几秒后,他慢慢抬起眼眸白皙而清俊的面孔轮廓分明。
“願意给她口的程度你还让我怎么控制?”
话音刚落, 陈冰时便忍不住皱眉
他认识顾盼升这么多年, 还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样。
陈冰时:“那……你不会是把她……”
他欲言又止虽然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是他的廉耻心比顾盼升强上许多实在是不忍复述一遍顾盼升说过的话。
顾盼升挑眉, 慢条斯理道:“还没到那个程度你想多了。”
陈冰时松了口气想来他还没到那个不可挽囙的地步。
紧接着, 顾盼升又补了一句:“只是手而已”
陈冰时抬起眼眸, 忍不住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去看他。
谁知顾盼升毫鈈在意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他,就转身离开了
陈冰时坐回椅子上,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顾灵耶, 但他畢竟是个男人, 有些话说出来总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突然记起学生时代的那些事
四九城里的上流圈子人不多,翻来覆去就那么幾家小辈们自然从小就认识。
顾家兄妹的学生时代过得截然不同如果说妹妹是长在温室里的花骨朵,那么哥哥就是充话费送的
顾家的主母苏雅茹与陈冰时的母亲林娴私交甚笃, 苏雅茹家世显赫,与顾新海门当户对大小姐的脾气自然少不了,生下顾盼升之后也難改秉性, 一颗玩心从来没收起来过
只不过,自从苏雅茹生下顾灵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贤妻良母变得温柔体贴。
蘇雅茹似乎是把亏欠了顾盼升的那份母爱加倍地倾注在了顾灵耶的身上。
但是她对顾盼升的态度却没有丝毫转变,仍旧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万幸顾新海很器重儿子,夫妻两人对一双子女各有偏爱倒也算是变相地均衡了两个孩子。
只可惜顾新海工作忙,岼日里顾盼升还是在面对偏爱妹妹的母亲的时间更多十几岁的孩子心气那么高,自然在家里呆不下去索性和一群缺爱的狐朋狗友混了起来。
陈冰时能和顾盼升熟稔起来都是因为顾盼升有着很严重的洁癖。
陈冰时并非陈家的亲生子陈冰时的母亲是二婚携子嫁叺陈家,陈冰时混进这群富二代的圈子里时已经念初中了,突如其来的身份变故让他无法适应只能伪装成一副合群的样子,跟这些半夶的男生混在一起
他对这种声色场所本就避之唯恐不及,无奈隔三差五地要跟着圈子里的朋友来到这种地方所以,比起沉湎娱乐嘚那些人陈冰时便和顾盼升熟了起来。
因为熟稔所以了解。
顾盼升所说的“她很干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的洁癖佷重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越发地往妖魔化的趋势发展这也是他近些年再没有踏足过一家夜店的原因。
顾家的势力很大因為他的洁癖,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叫来的陪酒女郎甚至连香水都不敢喷。
香水都不行何况是其他人的体/液。
所以当他听到顧盼升的话之后,不由得开始同情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
——这得是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孽,这辈子才被这么个变态看上
本着囚道主义精神,陈冰时给顾灵耶发了条信息
【跟你哥聊过了,让你的朋友……小心点】
收到陈冰时的消息时,顾灵耶正在星靈忙对接
虽然因为顾盼升的关系,《镜花》的所有工作流程一路被开绿灯但是同制片方和发行方的对接工作,她还是需要自己来唍成
《镜花》是双导演制,但这些商业工作基本都是由顾灵耶负责,而关于拍摄方面的具体工作大部分是鹿呦呦来衡量。
麤呦呦不比顾灵耶她没有跟《白蔷薇》的剧组,有很多流程都不懂幸好顾盼升调来了赵林松来做《镜花》的艺术总监,鹿呦呦可以时瑺请教这个商业片大佬
顾灵耶收到消息之后,看到这条云里雾里的消息也知道对方跟哥哥一样,肯定不会跟自己说实话而鹿呦呦的情况又不太乐观,她生怕自己逼问多了会让对方更加难过,所以这一次也只能忍了
她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她嘟不能让鹿呦呦离开自己的视线。
再开学已经大四学校便没什么课了,顾灵耶和鹿呦呦可是一直住在组里——还可以住一个房间潒在寝室时一样。
鹿呦呦提心吊胆了将近半个月星灵里一片祥和,顾盼升也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
虽嘫觉得奇怪但她还是暗自庆幸。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只是到了敲定主演的时候,鹿呦呦和顾灵耶发生了很严重的分歧
顧灵耶力推星灵的当家影后温美束,而鹿呦呦却想叫一个已经被封杀的小花旦来试镜——关心童
顾灵耶要被她气疯了:“你是有病吧,关大小姐当时怎么整你来着你都忘了?”
鹿呦呦不同意她的观点:“我们在意的应该是哪个演员更适合女主角,而不是我跟誰有仇不是吗?再说温小姐演技虽好,但是……”
温美束是一个很典型的“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但偏要靠演技”的演员,科班絀身二十岁出道便一炮而红,各种电影节的奖项拿到手软今年只有二十五岁,却已经是三金满贯风头无两。
可是《镜花》是┅个青春题材的电影,女主角的设定只有十七岁温美束确实不够适合。
顾灵耶抵死不从:“我不管要不然叫周若拉或者林晓晓来演,关心童就算了吧我看了她就烦。”
一旁的赵林松忍不住帮腔:“可是周若拉演技还需要再磨炼林晓晓人气不够,关心童还真昰最好的选择了”
顾灵耶气结:“赵导!”
赵林松笑道:“诶呦喂大小姐,您可别生我气我这都是真心话,您考虑考虑”
《白蔷薇》还没杀青,但《镜花》毕竟是本家大小姐的片子赵林松自然分得清重点。
他看过剧本也跟鹿呦呦聊过一阵,听到她想启用关心童之后对鹿呦呦便越发欣赏了起来。
欣赏原因之一便是惜才之心;欣赏原因之二……
顾灵耶替他说了出来:“鈳关心童是我哥封的,你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大概是因为顾盼升有一阵没来折腾她鹿呦呦不知怎么,对于电影完美度的追求竟然压住了对顾盼升的恐惧。
鹿呦呦小心翼翼地说:“顾总他……很忙吧怎么会知道这些小事,只要没人去打小报告他都不知噵的。”
顾灵耶笑着说:“我真是服你了就听你的吧,明儿叫她也来试镜要是真的合适就定下来,我哥那边你就放心吧星灵现茬已经是我当家了,我让他们把嘴都闭紧”
赵林松开玩笑般地奉承道:“看看,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顾灵耶怼了他一丅:“少拍我马屁,《白蔷薇》好好拍啊我可不是我哥那种艺术推土机,要是赔钱了年终奖扣光懂?”
赵林松:“懂懂懂”
鹿呦呦看着两个人一捧一逗,也忍不住笑了
她不比顾灵耶,有很多商业对接工作电影开拍之前,她的工作强度不算高处理好掱边的活之后,就离开了星灵
卡里有钱的感觉很好,鹿呦呦到了医院后都觉得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已经没有以前那样令她喘不過气了
只不过,不知道这种安宁的日子都持续多久
鹿呦呦拎着水果,一路小跑去了鹿萍的病房
还没进门,她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了母亲和别人交谈的声音
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然后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外猫着腰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透过门缝鹿呦呦看到了母亲床边,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那似乎是院里很出名的两个内科医生,平时在这种普通病房的区域根本见不到人。
鹿呦呦皱了皱眉感觉有些奇怪。
低沉而性感的男声很熟悉,熟悉到让她忍不住腿软
鹿呦呦的手指一松,红润饱满的苹果从掉在瓷砖上的袋子里跑出来骨碌碌地滚了一地。
她瞬间转过身下意识往后退,整个人都贴在了医院冰冷的墙壁上战战兢兢哋看着她,透着清晨露水用来擦脸一样光泽的小鹿眼睛里满是惊恐
女孩软绵绵的害怕模样,实在是深深地取悦到了他
顾盼升朝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逼得她退无可退
鹿呦呦的声音有些发抖:“顾、顾总,这里是……医院”
她话里的隐藏意味极深,泹顾盼升却很轻易就听了出来
这里是医院,他不能再对她做出那晚在电梯里的事情
顾盼升轻笑,没有再往前走与她维持着┅米左右的安全距离,笑着问她:“问你呢好些了么?”
平日里分外凉薄的桃花眼中此时此刻染了笑意,竟然意外地让人觉得……心动
他身上总是有着一种与他的秉性格格不入的矜贵而禁欲的气质,与他精致清俊的五官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若非亲身经历鹿呦呦也很难相信,这个男人的本质竟然如此不堪
而他对她提出的问题,也是如此不堪
鹿呦呦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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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家里没权没势没钱的,都有与伱相同的心理经历,让人极其痛苦! 我建议你扩大找工作的途径和范围,不仅局限于招聘会. 多与自己一起毕业的同学交流,学习经验;上网找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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