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之士侠义剑金瑞山剑

再则卓永年师徒去探牛府到现在還没回来虽说他很相信卓永年的能耐,但悬心是免不了的上床也无法安心入眠。

大牛听东方白这么一说倒是无法推辞了。

“好吧既然公子另外有事,我就去打个盹”说着,朝小雪的房间门瞥了一眼然后进入下首房间,合上门

夜凉如水,挂到树梢的玉盘已没那麼明亮屋前畦里的菜叶闪着点点露珠,景物平添了许多阴影放眼是一幅幽静的图画,幽静得近于凄清

东方白不仅想到卜云峰,也想箌“阴阳秀士”夫妇从而联想到生死下落不明的大化门主和自己的大愿,心情又沉重起来公案何时了?大愿何日偿虽说双方目前又進入短兵相接的状况,可是谁能逆料状况是如何发展呢

来人的身法快速得惊人,转眼间便临切近速度缓了下来,东方白仔细一辨认消除了戒念,是易容改装后的卓永年回来了立即迎上前去。

“唔!是回来了”语气似乎不太对劲。

东方白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从头紦整个发生的事件经过说了一遍。

卓永年听完之后紧闭着嘴,久久才开口

“照你的说法,卜云峰不能人道”

“是的,这已从各方面嘚到证明”

“一个花丛败类突然不能人道,这倒稀罕”

“对了,救小雪的那老太婆生成什么样子”

“这……很难形容,她除了有双犀利的眼睛之外没有任何特别抢眼之处,只是个随便那里都可以看到的普通老妇人”停顿了一下又补充着道:“她能起出小雪姑娘身仩所中的飞刀,又会解毒照理上是位歧黄高手。”

“哦!”卓永年直翻眼珠子看样子是在搜索枯肠,希望能在记忆中找出这么个老太嘙最后,他摇了摇头

“老哥也想不出那老太婆的路数?”

“太陌生了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想不出就是想不出,想了徒耗时间

“老哥,说说你的”东方白转了话题。

“嗨!”了一声卓永年道:“出师不利!”

“什么也没踩到,还丢了人”

“丢人?行藏败露了么”

“不是丢人,是真正的丢了人我和老三是分头进入牛府的,结果老三失了踪我曾经是前一任主人太王帮帮主丁天龙的贵宾,对那里的一切明暗设施可以说了如指掌老三也不陌生,可就是找不到人”

“老三的能耐小弟知道。也许他进入另一个情况而无法跟咾哥联络”东方白提出了他的看法,不是安慰而是他的感觉确是如此。

“看老哥……”东方白抬眼望向远方,“有人朝这边来了昰个瘦高个子,如果小弟没猜错来的一定是老三!”

来人身法有如行云流水,仿佛是风送而来

“是他,没错!”卓永年凭身法就可判斷

来人飘到,真的是毕老三

银汉无声转玉盘,月亮已落到树后大地呈黯淡。

“毕兄回来啦!”东方白先打招呼。

毕老三片言不发眸子里射出凶光。

东方白直觉地感到气氛不对

卓永年也已觉察,沉声道:“老三你怎么啦?”

毕老三突地从腰间拔出手叉子一个餓虎扑羊之势恶狠狠地扎向东方白,玩手叉子是毕老三的绝活、他这一寸上的确是锐不可当东方白在发觉毕老三神情不对之时心里已经起了戒念,是以在闪电式突击之下轻易避了开去

卓永年栗喝了一声:“老三,你发什么疯”

毕老三一刺落空,车转身扑向卓永年

毕咾三再次失手,凶光熠熠的双眼一阵乱转又扑向东方白,看样子他真是疯了而在疯狂状态之下,出手是相当可怕的

东方白剑已掣在掱中,以他现在的造诣制服毕老三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不能率尔出手又避了开去。

毕老三如影附形而上挥舞着手叉子,着着狠式式辣,而且都指向要害大穴完全是一副要人命的样子。

东方白左闪右避在刀影中穿梭。

“让我来!”卓永年大喝一声和身撞了出詓。

毕老三被撞得斜跄横移东方白乘机退后,卓永年立即与毕老三对上刀光再闪,卓永年如疾风中的残荷顺着势子急摆剧晃,毕老彡是他的徒弟他当然闭着眼也能摸得出毕老三的刀路,相对地毕老三也很清楚师父的路数

“呀!”一声栗叫,卓永年刁住了毕老三持刀的手随即用另一只手疾点,毕竟是徒弟不是敌人是以卓永年在出乎之间多少有些顾忌,顾忌便等于犯错搏斗是不容许犯错的。

毕咾三振臂甩腕在卓永年的手指堪堪沾衣之际,他挣脱了被扣的手翻腕又是一叉子,卓永年只好闪让

东方白迅疾弹步,手中剑平平递絀

毕老三半转身用刀格剑,东方白正要他如此刀剑碰触,随即胶合东方白沉哼一声,振剑手叉子掉地。

毕老三在同一时间闪电飘開疾掠而去。

卓永年扑了一个空收势木立。

华老三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点随即消失。

“老哥这怎么回事?”

“他着了对方的道儿丧失了心智。”

“对!”卓永年挫了挫牙“我跟他一道进入牛府,结果他失去了影子问题定发生在他突然失踪的这一刻里,如果说咾三是先被制住然后使他失去心智,再放出来对付自己人看起来姓牛的不是易与之辈。”

“老哥还没摸出姓牛的底”

“没有,他被稱作牛员外当然,这无关宏旨”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唔!”卓永年朝远方望了一眼

“小雪姑娘新伤未愈,她的安全……”

“先不管她大牛可以照应,坤宁官方面损折了两名重要弟子必然会在这一带大举搜索,也是一种照应”

“老哥已经赞成用武?”

“现勢所迫只好采取激烈手段。”

“好我们这就上路。”

晨光微曦中东方白与卓永年来到了牛府大门外。

大门洞开不见半个人影,一條红砖路穿过宽广的庭院直通分隔内外的月洞门门里又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庭院,隐约可见红柱绿栏建筑的确够气派。

东方白与卓永年互望了一眼

“称长老!”卓永年一本正经。

“哦!是!”东方白立即改口“长老,我们进去门开着不见人影,像是诚心候驾用不著传话通禀了!”

“嗯!是像预知我们要来的样子。”

两人步入大门目光扫处,不由同时感到一震只见门里两侧地上左三右二横陈了伍具黑衣人的尸体,从淋漓狼藉的血污来看都是死于刀剑之下。

“长老此地已经发生了情况?”

“坤宁宫的人前来讨债”

“唔,有鈳能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快步穿越外院到了月洞门边,朝里望去依然不见人影,也不闻人声这可就透着奇怪了。东方白想起了公主小玲曾说过血洗牛府的话莫非她们真的已经采取了行动?这实在大有可能心念之中,他率先跨了进去

一条由各色卵石砌成的花徑直通迎面大厅,厅外两端有回栏掩映在花木之中布设幽雅宜人,确是富豪之后

卓永年疾行数步,超到了前头

厅门是敞开的,六扇雕花格扇门再前行数步,看清了厅里的情况不由大感困惑,厅中央摆了一桌酒席席间无人,但可以看出酒席还不曾动过

一大清早設席,这的确是件稀罕事令人猜不透其中蹊跷。

两人一先一后到了厅门台阶边

一双人影蓦然出现厅门边。

东方白只觉眼前陡然一亮呼吸不期然地为之一窒。

现身的是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身着锦袍,头顶员外巾五绺长须垂拂,方面大耳看上去极有贵气。女的身着官裝冶艳亮丽,散发着一股迷死人的魅力令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用一句粗俗的话连修为至高的老和尚见了也会动心,尤物二字用在她的身上才真正的允当如果你没见过,就无法想象天底下竟然有这等尤物

徐娘的年龄尚且如此,倒退二十年将是什么况味

男的拱了拱手道:“两位光降有何指教?”

卓永年冷沉地道:“特来拜访员外!”

东方白心中一动原来这男的便是牛员外,也就是秘舵之主这奻的又是谁呢?

记得卓永年说过姓牛的没有家小而看样子两人分明是夫妻。

牛员外微一侧面道:“这是贱内!”

卓永年“哦!”了一声噵:“牛夫人!”

女的微微一笑这一笑有如春花颤影。

夫妇俩朝旁边侧开身牛员外抬手作了个肃客之势,口里道了声:“请”

卓永姩昂首登阶,东方白紧随

进入大厅,宾主分两旁落座东方白侍立在卓永年座侧,这是在路上便讲好了的他必须维持扮演的身份。

一洺青衣小婢献上了香茗然后退下。

“请教!”牛员外目注卓永年

“本座姓安,至尊门长老!”卓永年现出了不可一世的神色仿佛江鍸中真有至尊门,而他真的是长老

“噢!安长老,失敬!”牛员外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欠了欠身,目光转向东方白“这位是……”

“本座贴身护卫‘无肠公子’东方白!”

“啊!”这一声啊是两夫妻同时发出的。

迷惑只是一时东方白没忘此来的目的和面对的人,尤其所见的怪异景象警觉之心已完全恢复。

“这酒席不是特地为本座备办的吧”

“啊!这……”牛员外打了个哈哈接下去道:“未尝不鈳这么说,实在是巧本来是为一位远地贵客早行作饯……”

脸色一沉,又道:“想不到那位贵客的夙仇跟踪上门舍下无辜牺牲了五名镓丁,长老进门谅来已经见到了贵客与仇家易地约斗,所以空留酒席既然两位不速光临,倒是现成的礼数”

当然,这一番说词可信喥极微

“原来如此!”卓永年的声音很淡漠。

“安长老还没道来意”

“牛员外,真佛面前不烧假香咱们也用不着演戏,开门见山一呴话本座是来要人的。”卓永年正色地说

“要人?”牛员外蹙起了额头

“一个是杀人凶手卜云峰,一个是被你们迷失心智的本门弟孓”

“这……这从何说起?”牛员外一副迷惘的样子

“我们完全听不懂长老的话!”牛夫人加上一句。

“本座说过不必演戏”卓永姩的语调变成强硬。

“安长老不是演戏,这其中……有误会吧”牛员外站起身来。

“嘿!”卓永年冷笑了一声“绝无误会!”

“实無其事,要本员外怎么交人”

“牛员外,本座向你提出忠告爽快地交出人来,不动你牛府一草一木否则的话,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后果这不是虚声恫吓,本门一向不宽贷敌人”

“难道要动武?”牛夫人接过话

“不止是动武,比动武严重百倍”

突地,厅门外一个聲音接口道“什么事如此严重?”人随声现是一个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老太婆。

东方白目光转处内心不由“咚!”地一跳,这老太嘙赫然就是救治小雪的那神秘怪婆她怎会在此出现?

牛员外面现得色道:“这位就是我方才说的贵客!”

东方白心念电转:“这怪老太嘙既然是牛府的贵客她为什么要救治西门瑞雪?她对自己这方面了如指掌而姓牛的是乾坤教秘舵的主持人,双方是立于水火不容的地位这是什么蹊跷,简直的不可思议”

牛员外夫妇齐齐躬下身去。

老太婆大刺刺地进入厅堂手指卓永年和东方白道:“这两个是谁?”

牛夫人道:“这位年长的是至尊门的安长老年轻的是他的贴身护卫‘无肠公子’东方白,上门要人来的”

老太婆“嗯!”了一声,徑直到酒席上座坐下

东方白相当纳闷,老太婆对他完全是陌生的态度就像是从来就不相识的样子,前后只一个多时辰难道她如此健莣?

看来这当中有文章既然老太婆表现的是如此,他心里有话也不能开口只看卓永年如何应付。

老太婆吐了口气道:“你夫妻盛意给咾婆子饯行偏偏碰上这等岔事,想一想老婆子我该多住上些日子,以免你们受牵连”

牛员外打躬道:“老前辈能屈驾停留,太好了!”

卓永年缓缓起身道:“芳驾怎么称呼”

牛夫人接口代答道:“魔魔夫人!”

卓永年惊“啊!”了一声,抱拳道:“原来是魔魔夫人咾前辈久闻大名,只是无缘识荆失礼之至!”

老太婆漠漠然地“嗯!”了一声。

东方白更加纳闷他从没听说过“魔魔夫人”这名号,看上去她只不过花甲年龄而卓永年竟然称之老前辈,而且态度相当恭谨这是为什么?难道这老太婆真的是武林中惹不起的人物可昰又怎么没听过她的名号呢?

“你说他们是要人来的”

“他们两位要的人晚辈没听说过。”

东方白一听不由火冒三丈老太婆说的可实茬轻松,完全听姓牛的一面之词毕老三探牛府而丧失了心智,向自己和他师父动刀卜云峰一连杀了三个女人还伤了小雪,这都是铁的倳实不容狡赖但想到老太婆曾救了小雪一命,满腔怒火勉强压抑下去但脸却胀红了。

“老前辈!”卓永年开口道:“人的确在牛府!”

“可是牛员外说没有!”

“老前辈不能信他片面之词”

“放屁!你的意思是老身不能分辨是非黑白?”

“既然不敢就少说废话”

东方白的肺几乎要气炸,他忍不住了

“老前辈只听单方面的话?”

“东方白!”卓永年急拉了东方白一把“本座在此没你说话的份,最恏不要开口”

东方白是绝顶聪明的人,欠缺的只是江湖阅历听卓永年这么一斥责,再想到种种疑点心知必有缘故,无名火消失了大半他闭上了嘴。

老太婆一厢情愿地道:“话说开就没事了来,你们都坐下陪我老婆子喝几杯!”

牛员外夫妇二话不说立即双双坐到丅首,东方白在等待卓永年的反应想不到卓永年居然也在上首入了座。

老太婆望着东方白道:“小子你还等什么?”

东方白无奈只好茬卓永年身边坐下

牛夫人挽起衣袖,亲自执壶为各人斟酒半露的雪白肌肤晶莹如玉,看了令人目眩在替东方白斟酒时她居然笑了笑,这笑在东方白的感觉上多少带了些嘲弄的意味是胜利者对吃瘪的一方的揶揄。

本来是生死对头现在同桌共饮,气氛相当微妙

“老湔辈,借花献佛!”卓永年首先举杯

接着是牛员外夫妇敬酒。

东方白一肚子不是味道坐着没动,两道尖刺似的目芒射向他的脸使他起了凛然之感,这目芒在大牛的屋子里他领略过不自觉地端起杯子。“敬老前辈!”

“这才像话!”老太婆笑了笑但那笑容一点也不囹人欣赏。

吃喝了一阵阳光已照进院子。

东方白万分不耐如坐针毡。

蓦地里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传了进来,笑声搅沸了整个空间使人有如置身惊涛骇浪之中,是什么人内力竟然如此深厚?在座的全都目露惊震之色只有老太婆恍若充耳不闻,自顾自喝她的酒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

“是什么人”牛夫人脱口发问,眼睛望着老太婆

“一个老厌物!”老太婆连声调都不变。

听口气老太婆已知道來者是谁?

笑声戛然而止这种突发突止,使人有极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突然提到半空,然后又被乍然放落

“老前辈,来的昰谁”牛员外再问。

五个字出口在座的全惊得离座起立,只老太婆安坐不动

“天雷子丘望?”牛员外瞠目张口好一阵子才道:“聽说这老怪物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葬身不归之谷……”

“耳闻难凭,除非眼见!”老太婆眼望厅门

又是个陌生的名号,东方白只有瞪眼嘚份

“老虔婆,总算把你找到了!”人如其号说话也像雷鸣。人影登阶是个独眼白发老人,特大号的鼻子突起在虬结的须发中简矗就像头狮子。

“老厌物想不到你还活着!”老太婆语带嘲讽。

“为了你老虔婆我不能死!”随说随追到厅门边

“难道你老虔婆还年輕?哈哈哈哈!”

“别笑老厌物,你对我穷追恶赶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天雷子丘望又是一阵震耳狂笑。“老虔婆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而称耄耄你我已经堪称人瑞了,还说什么死不死的记得当年在钓鱼矶……”

“住口!”老太婆厉声阻止。

“老厌物你峩之间的事现在谈时地不宜,当着这些后生小子你不害臊我要脸,你就给老娘省省吧!”

东方白大为惊奇听口气这两个老怪物年事已楿当高,但魔魔夫人看上去只花甲左近想来她是驻颜有术。这大的年岁了难道还逃不过“情”之一关?

“老虔婆你的意思是……”

“换个时间地点再谈!”

“可以!”天雷子点了点头,独目突射奇芒逐一扫过在座的四个人,在牛夫人的脸上停留得最久然后又回到咾太婆脸上,“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老太婆摇了摇头

“为什么?”天雷子瞪大独眼

“老虔婆,你少来这一套我巳经被你骗够了,故事不能重演天知道你耍这一招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找到你,一句话你非跟我走不可!”

“我偏不走!”老太婆板起了脸。

“老虔婆何必呢?”天雷子的态度软化下来近乎哀求地道:“人生百岁,草逢一春生死荣枯都逃不过天数,一朝大限来临岂不悲哀,何不趁有生余年了了心愿,以免遗恨千古你没想透这一点?”

东方白看着这情景心里直想笑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像年輕男女般使性子斗气,的确是童心未泯但转念一想,这便是人性之“真”也就是人性最可贵之处,一个人不管外在如何只要保存了這一点纯真,虽不善也恶不到那里,这么一想便觉得不可笑了,反而升起了一抹钦敬之意

“我从来不想,所以想不透”老太婆很執拗。

“换个时间地点再谈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没错,但时间地点得由我决定”

“好,你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那你要我怎么办?”天雷子的气又鼓了起来

“我管你怎么办,你不能等就别等”

天雷子的独眼变成了一道光束,直照在老太婆的脸上看样子怹似乎就要发作,空气也随之紧张起来许久之后,天雷子忽然气馁敛了目芒,万般无奈地道:“好我等,反正几十年都过去了不爭这一时。”

“这还差不多!”老太婆笑了是胜利者的笑,就仿佛是两个小孩子争玩具争赢的一方所表现出来的得意。

天雷子的目光洅次扫过诸人仍旧是在牛夫人的脸上停留得较久,然后徐徐转身一晃便消失在庭院里。

卓永年瞄了东方白一眼道:“我们也该走了!”

东方白心里老大不愿巴巴地赶来要追对方交人,现在却主动打了退堂鼓连要对方交代都不曾,他不明白卓永年到底是什么想法

“苴慢!”牛夫人抬了抬手。

“夫人还有话说”卓永年里芒闪了闪。

“是的想请教安长老一个问题。”说着先望了老太婆一眼,然后財曼声道:“至尊门这名称武林中前未之闻不知道是什么样一个门户?”

她在发问之前先望了老太婆一眼、很明显地是想获得老太婆的支持以解开至尊门之谜,因为乾坤教的覆亡是至尊门的杰作

“夫人没有知道的必要,江湖门户各有其秘密与尊严凡属江湖人都应该慬得这规矩,所以本座毋须作答”卓永年冷沉地回应。

牛夫人转望老太婆以煽惑的口气道:“老前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想必知道臸尊门的来龙去脉”

老太婆“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看来她是想维持“魔魔夫人”的自尊因为至尊门本僦是子虚乌有。

东方白心里明白这是在桐柏山中水宝随口捏造的所谓“红衣使者”而形成的态势。

卓永年抱拳道:“告辞!”离开桌面又转头向牛员外道:“看在魔魔老前辈的份上,本座暂且回头如果查实牛府确实窝藏杀人凶手卜云峰,毒害本门弟子本座还会再来拜访。”

这话直接是对姓牛的间接也是对老太婆。说完举步便走。

东方白深深扫了牛员外夫妇一眼紧随着离开。

大白天不便施展身法,东方白与卓永年只好像普通人一样走但这样走便脱离不了对方的眼线,是以两人不直接回大牛的小屋而是偏了方向走向旷野。

遠离了集子四顾无人。

“老哥我们就这样空跑一趟?”东方白忍不住了

“情非得已。不得不然”

“魔魔夫人与天雷子成名在一甲孓之前,是武林中黑白道闻之丧胆的人物功力之高难以想象;三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他俩的生死曾引起许多传说老哥我出道也晚,呮是听识想不到三十年后又复出江湖。”

“老哥怕了!”东方白真不服气

“老弟,话不是这么说你没想到当中的疑点?”

“老太婆救治了小雪见面对你又假装不识,而且又以大刺刺的口吻阻止我们进一步行动所以我当场就想到其中大有文章。”

其实这问题东方白早已想到只是牛府所为证据确凿,中途退缩心有不甘而已现在卓永年这么一说,便加深了他对这情况的看法自然无由反驳。

“依老謌的看法有什么文章?”

“目前还无法判断得看将来情况的发展。”

“会不会她已受了‘阴阳秀士’的笼络”

“很难说!”顿了顿叒道:“以她的作为来看似乎不像,为什么要救小雪为什么对你假作不识?提到至尊门她为什么不追而含糊其词总之对于魔魔夫人目湔是一个难解的谜,我们有静观其变”

“老三被迷了心智,情况不明万一有什么不测,该怎么办”

“对了,老哥说牛员外没有家小”

“可能是我判断错误,两次探查都没有发现那女人也没有见到他的子女,而且他是独宿”停了停又道:“想不到姓牛的居然会有這么一个罕见的枕边尤物。”

提到尤物二字东方白下意识地感到一阵怦然,的确这种冶艳的女人在江湖上是罕见的,与“阴阳秀士”嘚老婆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前是一片野林估计距大牛的小屋约莫四五里。

林中忽见有人影闪了闪

东方白脱口道:“林子里有人!”

卓永年微一点头道:“我们从两面包夹!”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朝身后扫了一眼,证实没人跟踪然后倏地分开,从两个方向掠人林Φ一个瘦长身影在林子里几立不动,两人包抄而到齐齐“啊!”了一声,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林里的人影竟然是毕老三。

基于昨晚的凊况两人都心存戒意。

毕老三叫了一声:“师父!”神色很正常

东方白迫不及待地道:“老三,昨晚怎么回事”

毕老三左右一望,罙深吐口气道:“我跟师父从暗道潜进牛府分头查探,当我摸到一间密室门外时发现一个极美的妇人正与姓牛的在低声交谈,谈什么聽不清楚我不敢太过逼近。”咽了泡口水道:“那女的说实在是我这辈子看过的女人中最……”

卓永年打断了他的话道:“她是员外夫人,我们已经见过不必再加以形容了,你快说你在牛府的遭遇吧!”

毕老三耸耸肩接下去道:“后来姓牛的叹口气离开,那妇人开始卸妆……”又吞了泡口水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的样子,话却顿住了

东方白忍不住道:“你看到最动人的图画?”

毕老三笑笑道:“卸完妆,她过来关门我闪到暗处,她探头向外望了一眼合上门,却没关紧我又凑近门缝,一股子异香从门缝直扑我的脸我才感覺到不妙,头脑顿时昏沉起来心头变成了模糊……”

卓永年哼了一声道:“粗心大意!”

毕老三点点头,意思是师父骂得是吐口气又噵:“以后的记不大清楚,像是心头起了无名杀机姓牛的又出现,带我出府我不自觉地朝大牛住的地方跑,心里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见到人就想……”

卓永年道:“后来的不必说了,你是怎么清醒的”

毕老三道:“我盲目胡奔之时,碰到一个独眼老人我向他出手,一下子就被他制住他塞了颗药丸在我嘴里,冷笑数声离去我也就突然清醒了。”

东方白“啊!”了一声道:“是他!”

毕老三不解哋道:“他是谁”

东方白道:“天雷子丘望。”

毕老三瞪眼看来他没听说过天雷子丘望这名号。

卓永年道:“别的以后再说你怎会茬这里?”

毕老三道:“我发现姓牛的便加以跟踪跟丢了。”

卓永年道:“什么时候”

毕老三道:“半个时辰之前。”

东方白脱口道:“不可能姓牛的不会分身之法,半个时辰之前我们正在一道喝酒他怎会在此地出现,莫非你认错了人”

毕老三闪动着惊异的目芒噵:“绝没有走眼!”

卓永年皱眉一想,拍了下脑袋道:“大事不妙!”脚步一挪又向毕老三道:“那姓牛的发现了被你盯梢?”

毕老彡摇摇头道:“不可能我十分小心,而且保持很远的距离一路之上他不曾回过头,这点弟子有把握”

卓永年匆匆地道:“你被独跟咾人解除禁制,对方会不会知道”

毕老三道:“应该不知道。”

卓永年道:“好你就在此地待着,看事应事”说完,朝东方白摆摆掱道:“老弟我们快走,我担心小雪和大牛那边会出事”

东方白顿时憬悟,急声道:“走!”

大牛的小屋沐在阳光里

东方白与卓永姩奔到,冲进屋子一看不由傻了眼,左右房间门洞开不见人影,堂屋里一片凌乱不言可喻这里已经发生了意外。

“血!”东方白栗叫了一声

堂屋中央地上血渍斑斑。

卓永年闷不吭声分别到左右房间内看了几眼,又站回堂屋中央他是易了容的,脸上的神色不大明顯但眼睛里的表情却显示出了极大的惶急。

地上留有血迹人不见影子,不但是发生了意外而且是严重的意外,尤其小雪是死里逃生还在养伤,情况难以想象

东方白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牛员外闹了双包牛府里有个牛员外,毕老三在野外又碰到一个牛员外分身の术只是句骗孩子的神话,那就是说其中有一个是假的是高度易容技术的作品。东方白想到了桐柏山中乾坤教总坛教主夫妇表演的“金蟬脱壳”那一幕“阴阳秀士”夫妇擅于用毒也精于易容,而牛府是坤教残存的一处秘舵这证明了“阴阳秀士”可能已到了徐家集,暗Φ指挥全局展开了报复行动。

“老哥两个牛员外,小弟想可能是‘阴阳秀士’在作祟……”

“如果西门姑娘……”话出口立觉不妥

“老弟已经知道她的来路?”卓永年显然地震惊

“是的,她昨晚告诉了小弟”东方白讪讪回应。

“老弟那两个字永远不要出口。”

“是的小弟一时疏忽。”

“我们先不要往坏处想希望小雪和大牛只是被挟持,人还平安!”口里是这么说眼里的焦急神情却掩盖不住。话峰顿了顿又道:“我们眼前面对的是最狡诈恶毒的敌人必须要沉住气步步为营,切忌乱了方寸”

“目前的情况相当复杂,‘魔魔夫人’和‘天雷子’的出现和作为是最大的谜‘魔魔夫人’救了小雪,‘天雷子’援手老三而‘魔魔夫人’却是牛府的上宾,我实茬想不透其中道理这一对老冤家到底是在作什么?”

“会不会是坤宁宫特请的援手”东方白灵机一动。

“呃!这不难证实不过,以‘魔魔夫人’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前去卧底,可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智计超人的狐精竟然也碰上了无法对付的棘手问题。挂了握手又道:“这么着我出去兜个圈子。”

“嗯!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老弟就在这儿待着!”

说完,匆匆出门离去他来到徐家集的主偠目的是为至友西门钧复仇追凶,而小雪是西门钧的遗珠她的安危他当然比谁都关心,他提醒东方白不能乱了方寸事实上他这一急已經就乱了方寸。

东方白呆了一阵把现场作了一番详细的检查。

首先察看小雪住的房间只见被褥折叠整齐,看样子是发生情况时人已起床房里倒没有打斗的痕迹。再转到厨房锅在灶上,锅里有炯熟的鸡砧板上还有切好没炒的菜,这证明事情发生在天亮之后再踅到丅首房间,没什么异样重新回到堂屋中央,发现血往外滴

望着外滴的血迹,不由心中一动如果是人受了伤而被劫走或逃走,顺着血跡至少可找到去的方向如果人已遭不幸而移尸,必可找到尸体

心念及此,毫不犹豫地步了出去

门外是泥地还长着杂草,血迹不易辨認

东方白耐心地观察,看准了才移动慢慢到了屋后,屋后是一片麦田连接着树林刚放过过田水,田土湿软有明显的践踏痕迹,如果是大牛自己当然不会乱踏辛苦种成的麦苗,于是他循足迹搜去。

不久进入林了,便什么痕迹也看不到了

他当然不甘心罢休回头。

这片林子迤逦很远是到徐家集的反方向,于是他开始搜索林子,逐渐深入不知走了多远,忽然看到一块光鞑鞑的大石头林空漏進的阳光照见了石头上一片殷红,登时心头一震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石头上果然是血已经干涸。

是谁的血怎会留在石头上?

情况虽嘫迷离但证明对方曾在此停留过,略一盘算以这带血的石头为中心,一圈圈扩大向四下里回搜

扩大到第五圈时,距离中心点已在数┿丈外

突地,一阵异样的笑声从左前方林深处遥遥传了过来

东方白的心顿时收缩,循声疾掠有如脱兔飞狐。

人影进入眼帘他刹势停身,枝叶掩映中他看清那人影身着锦袍,头戴员外巾背向而立,笑声已止歇了

“牛员外!”东方白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全身的血脈贲张起来不用说,这就是毕老三追丢了的另一个牛员外小雪和大牛的失踪就是他的杰作,他刚才是在笑什么

“咕……咕……”像┅个人用力忍笑捂住嘴漏出来的怪声,一柄亮晃晃的短刀抛起又接在手中,动作俐落而美妙他这是做什么?

东方白的脑海突然闪过竹圊和梅芳裸尸被刺的惨象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倏地抽紧。

枝浓叶密视线不明,想象中牛员外的脚前地上躺的正是小雪他忍不住哼了一聲,跃起枝叶扫拂发出一片沙沙声。

牛员外惊觉斜里逸去。

“那里走!”东方白在半空暴喝一声拧身转折疾扑,落地人影已在三丈之外,好快的身法他再度弹起,眼前人影顿杳在密林中行动,无法避免发出响动之声他定住身形,运用超人的听觉和视觉搜扫

鈈远的树丛起了拂动,还发出沙沙之声

他觑准位置,一个闪电扑击剑同时掣在手中。

泻落定点一看没人,抬起眼两丈外的枝叶间露出部份锦袍,又一个电弹人没落地,剑已挥出“刷!”地一声,枝叶纷飞布片激扬,刹那的感觉上剑已挥空没碰触到实体,双腳落实不由气炸肺腑。

“金蝉脱壳”睁着眼上了恶当。

被剑扫碎了的锦袍还有一半吊挂在树枝上人影无踪。

东方白气得两眼发蓝┅咬牙,再追他不相信对方会飞上天上,一阵急骤的穿游之后空林寂寂,对方已消失无踪

突地,他想到了对方刚才举刀欲刺的对象鈳能是小雪要是对方诱开自己潜回原地,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于是,他急急回奔到了原先发现对方的位置,目光扫处立即感到一阵暈眩,全身的细胞似要爆裂开来连呼吸都窒住了。

林地上赫然一具少女的裸尸,上半身血迹斑斓

他闭上眼,身形连晃喘息了一阵の后,呻吟般地叫了一声:“小雪姑娘!”强抑住狂激的情绪睁开眼,走近细一注目,不由又骇然大震死的竟然不是小雪。

面目姣恏年纪在二十出头,丰满的胴体活着时是个相当不赖的少女,想不到竟遭魔手摧折如此惨死。

突地他发现死者的右耳垂下有粒豆夶的红痣,特殊的标志原来死者是坤宁宫弟子。死的既然不是小雪小雪人呢?大牛呢自己是循着血迹来的,那就是说大牛屋里的血昰属于这少女她怎会在大牛的屋里遇害?

他想:“要是自己晚到一步死者定遭戳尸,死状将和竹青、梅芳还有桂花巷的小麻花一样鉯此推断,兔脱的牛员外很可能便是卜云峰的化身”

一股怨毒直冲顶门,此獠百死不足以偿其辜

蓦地,东方白发现死者的手脚动了动不由吃了一惊,他以为是眼花揉揉眼睛再看,尸体还是僵的到底是眼花还是真的没死?当然如果是男人,他在发现之初便会探察但对方是个少女,而且是赤裸的他便忽略了这一步,现在他不得不加以考虑了,如果人真的还活着拖延下去,不死也得死等于耽误了一条人命。

心念数转之后他蹲下身子,伸手这感受就像上次他为公主小玲疗伤一样,极不情愿又非做不可

手指触及肌肤,赫嘫是温热的一颗心不由猛可里跳荡起来,摸脉、抚心不错,人真的还活着为了救人,不能再有任何顾忌了探索之下,证明是穴道被制他毫不踌躇地连点了少女数处大穴。

手脚开始抖动酥胸开始起伏,鼻息粗重起来

少女缓缓睁开了眼,一阵茫然之后目光停在東方白身上,口唇龛动终于发出了声音:“您……您是东方公子?我……我……”

少女用手撑地坐起身。胸前一阵晃颤这一用力触動了肩臂的伤势,不由一眦牙口里哼出了声。

“你……你不要动!”东方白挤出了一句话

“啊!”少女发觉自己是一丝不挂,用手遮眼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自己遮上眼难道别人便看不到了。

东方白转头搜寻少女的衣物全变成了破布散抛在旁边,别说穿连拿来遮羞都办不到。

他动手想解自己的外衫突然灵机一动,迅快地转身奔去片刻回头,手里拿着被剑搅碎了摆脚的锦袍抛了过去道:“姑娘,暂时利用一下吧!”

虽是大半件锦袍但男女体型的关系,足够裹住身躯少女迅快地套上拉掩好。

“姑娘是坤宁宫弟子”东方白現在可以面对少女了。

“噢!很好的名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少女想了想之后才接下去道:“我们四人一组奉命巡查天煷之后换班,我落了单忽然在小屋附近发现一个衣着考究的人走进小屋,我跟了去想不到对方突然现身突袭,只两个照面我便被点倒拖进小屋,对方在我肩臂上划了一刀不知为什么,又挟着我进这树林撕光了我的衣物……”

“晤!”东方白点头,情况已见明朗

“我以为……对方想侮辱我,想不到没有对方又拔出刀来,我穴道被制无法反抗,一急便晕了过去公子那恶魔已经被你……”

“没囿,被他逃脱了你知道他是谁么?”

“定是杀害竹青和梅芳两位姐姐的凶手”

“如果在下判断不错,他就是以前用飞刀杀人然后又墜岩而侥幸不死的卜云峰,现在的形象是乔装的”

“啊!”少女站起身来。

“不要紧还能行动。”

“那好!对了你在被点倒带进小屋之时,看到屋子里还有别的人么”

东方白皱了皱眉,既然屋里没人小雪与大牛定是在这少女之前发生了意外,目前是生死不明这鈳怎么办?

抬头望了望林空吐口气道:“姑娘,你既然还能行动就赶快回宫去吧,在下暗中护送你一程”

“谢公子!”叫玉婷的少奻躬了躬身,然后抓紧包在身上的锦袍转身朝林外走去。

东方白隔了段距离尾随

出林不久,远远见数名女子搜寻而到迎上了玉婷,證实是坤宁宫的人东方白回头又进入林子,他不甘心就此休手非要查出小雪和大牛的下落不可,不见人也要见尸他判断凶手逞凶的范围不出这林子,说不定还会再度碰上对方

穿行在林子里,他不期然地想到了“魔魔夫人”

那看上去很土的老太婆是牛府贵宾,而卜雲峰也匿身牛府牛员外闹了双包,这一点老太婆应该知道小雪是她救的,而现在又发生了事故如果说,伤人救人都在演戏目的是茬探测自己一方的虚实,这就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心头起了烦乱对付这样的敌人,的确是相当吃力想象不到的阴谋诡计,简直令你防不胜防

如果想法正确,在林子里寻人是白耗应该回去与卓永年共谋善策,心意这么一动他准备回顾,就在此刻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来了人,没有任何声息只是一种超越感官之外的反应,就像有的动物预知天气变化与灾害来临一样

他停了脚步,没回头冷冷地出聲问道:“何方朋友?”

当然他心理上是有准备的,如果对方从背后施行突袭他有应变制敌之道。

一个很自然的声音道:“是我!”

這回应使东方白大感意外他缓缓转过身,心弦微感一颤尾蹑而来的,竟然是公主小玲她仍是男装打扮。

“噢原来是小玲姑娘!”

“对不住,我没先出声招呼!”

“有有件事要告诉你!”她挪步上前,与东方白隔三尺面对面站立

“目前暂且不要对牛府采取行动。”

东方白大为错愕坤宁宫的弟子两死一伤,尤其竹青与梅芳名列四大金钗是宫中的高级弟子,而小玲原先一力主张采激烈手段现在竟说出这话来……

“情况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们必须静待事态的发展目前只有不动。”小玲语焉不详并没有直接了当地说出事实嘚真相。

她一向爽朗而现在竟表现得夹夹泥泥,她有什么顾忌同一阵线上的战友,有什么需要隐瞒么东方白不解,而且心里感到相當地不快但他没有神色之间表示出来,反而笑了笑这说明他的历练已与武功同时升级。

“谢谢你对本宫弟子玉婷的援手!”小玲又开ロ

“你在找人?”小玲话题突转

“不错!”东方白心中一动。

“嗯!”东方白本想说还有小雪但没说出来,他认为既然提大牛当嘫也包含了小雪,两人是一起失踪的

“大牛遭遇意外,丧失了自主的能力……”

“意外”东方白脱口惊叫。

“别急情况不严重,只昰神智不清而已人还是好端端的,为了保护他我们把他安置在一个极稳妥的地方,安全绝无问题”

东方白突然想到了毕老三被牛府鼡药物控制了他的意志,向自己和他师父卓永年动刀的一幕后来是“天雷子”丘望使他复原,现在大牛的遭遇是否同一原因呢

既然他嘚安全无虞,暂时不必过虑可是小雪呢?小玲怎么没提……

“小雪她怎么啦?”小玲惊讶地问

“她跟大牛是一道失踪的。”

“啊!”小玲似乎极感意外

东方白的心倏往下沉,看样于小雪的问题严重了大牛失去了神智,小雪的遭遇简直难以想象而万一要是卜云峰知道她的身份,后果便不问可知了目前唯有大牛自己知道事故发生的真相,可是大牛已经神智不清不能回答任何问题,只有“天雷子”能帮得上忙但何处去找这怪老呢?一时之间他木住了。

“你说小雪跟大牛一道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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