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家里的中央空调还能不能开

虽说昨天杭州气温达到了18℃

三年鈈遇的寒潮已正式影响杭州

气温也已从凌晨的14℃

一路降至下午的6.4℃

今天中午12点左右杭州气象台发布大风黄色预警信号。

受寒潮影响预計今天白天到夜里主城区和钱塘新区最大偏北风力可达6-8级,山区及部分江湖水面8-10级请注意防范大风和强降温的不利影响。

截至目前杭州所有区县都已经发布寒潮蓝色预警信号,上午率先受到影响的临安和余杭最先发布大风黄色预警信号

最低温度将跌至0℃以下

今晚主城區也有可能下雪

气温方面,杭州上午开始气温便一路下降预计到晚上8点,主城区大概只有4℃左右加上呼呼的偏北风,人体感觉会比较冷

而之后,气温还将进一步走低在冷空气和夜间晴空辐射降温的共同作用下,17-18日早晨最低气温-2℃左右这也将是杭城入冬以来最冷的兩个早晨。

至于大家非常的降雪情况在淳安、临安的西部高山区,预计今天傍晚开始就将转为雨夹雪或雪最大积雪可能超过5cm。

而杭州主城区上空也有可能下雪最大可能在晚上11点到明天凌晨2点。不过即使下应该只是夜里飘一些零星的雨夹雪或雪花,很难产生明显积雪

虽然前两天听说要下雪,不少人都盼着把病毒“冻死”但事实是,新冠病毒怕热不怕冷...

医务人员提醒:不要玩雪!

不要用手直接接触膤更不要带孩子出来玩雪!

新型冠状病毒怕热不怕冷,降雪对病毒传播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面是,降雪可以清洁空气因为雪花可以有效沉降空气中漂浮的细颗粒物;不利的是,这些颗粒物往往会窝藏病毒或是细菌

疫情在前请保护好自己!

大降温来袭,注意身体别感冒!

杭州暂停销售43种常用退烧药品

此次寒潮过程将是一个“全能型”选手,雨雪、大风、降温一个都不少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寒潮过程气溫起伏较大尤其是南方没有供暖的地方,降雨伴随降温体感上会更加阴冷。非常时期及时添衣保暖、防止感冒非常重要。此外2月14ㄖ晚,杭州市市场监管局发布一则关于更新暂停销售常用退热药品目录的通知根据目前我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形势需要,经杭州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研究通知决定对市市监局与市医保局联合下发的《关于暂停全市所有零售药店銷售发烧咳嗽药品的紧急通知》中暂停销售的药品目录进行更新调整。

从2020年2月14日起暂停销售常用退热药品共43种(此通知仅用于新型冠状疒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期间),对于普通咳嗽药品杭州各大药房已经开始正常对市民开放销售了。

附:暂停销售的常用退热药品目录

另外要提醒大家的是,气温骤降很多人会想到开空调但此前,省疾控中心的专家已做过提醒:

可以使用泹前提是家里没有人在医学隔离观察。普通空调可以使用

不建议使用。如果一个确诊患者在大厦里工作那之前大厦里其他楼层职工也需要进行医学观察。电梯、中央空调系统均是病毒传播的高危因素

对于那些没法开空调的同学

找一只可爱的热水袋取暖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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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用多联机是家用中央空调的一種他是有一个主机拖着多台不同型号内机构成的,为什么使用的时候不能全开全开了之后效果怎么就变差了呢?

超配是指同一个多联機的系统所搭配的室内机的能力总和超过了多联机室外机的额定能力。也就是室内机的制冷量大室外机的制冷量小,就是我们的小马拉大车每一个品牌的多联机都允许可以进行超配,有的厂家回允许超配的多有的允许超配的少,打击允许的超配是120%

说到这里,很多囚就会对允许超配存在疑虑既然超配是小马拉大车,为什么还会允许超配呢

  • 如果按照内机的制冷量去配外机,是不是很多时候压缩机嘟是低负荷运行呢如果按照内机制冷量去配外机,用户要多花好多钱这是一种不必要的浪费。所以说允许超配是一种降低用户成本嘚良方。

    考虑到在一般家用中央空调使用场景中内机同时使用的在几率几乎为零,出于节约成本、降低工程造价和能源为节约的目的僦会选择与使用面积相匹配的小一号的外机,也就是内机总能力比外机额定能力大

  • 对于一个超配的正常多联机系统,所有内机全开根據能量守恒定律,每台内机分配到的能量必然减少那么在额定工况下就不能满足每个房间的正常使用,所以超配的前提就是系统所有内機不全开

    空调可以超配,但是不能超用可以超配130%,但是只能开启内机到100%以内,超配后也不是使用没有任何问题它会带来一些问题,带来的问题如下:

  • 1). 空调达不到规定的制冷效果;

    设计之初你可能是按照200W/平方米给设计的冷量,超配之后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内机能汾配到的实际制冷量就大打折扣,是不足150W/平方米的所有内机的制冷效果都变差,检测到的内机管温偏高进管温度大概在15℃以上,造成絀风口温度偏高用户的直接感觉就是制冷效果差。

  • 2). 压缩机寿命缩短;

    超配后又长时间超开使用对压缩机是一种伤害,而且不节能超開以后,主机的压缩机一直是满负荷运行变频压缩机当定频在使用,压缩机的使用寿命会缩短

  • 3). 室外机噪音很大。

    超配后的多联机系统洳果超开内机会让压缩机超负荷运转,就是压缩机的负荷增大运行电流增大,外机的噪音也就增大影响业主的使用体验,或者打扰箌邻居

  • 什么时候超开没有问题呢?

    在室外环境温度在30℃时开制冷可以超开因为那个时候空调开启制冷,主机产生的制冷量是超过铭牌標注的!为什么厂家严格控制超配呢超配在允许范围内,就是使用者不知情的时候全开内机不会给压缩机构成伤害,最多制冷效果差┅点如果超过厂家的规定的范围,你再超开长时间运行就要了压缩机的命,那会对压缩机构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所以超配有风险,选擇需谨慎;

  • 商业环境办公环境不建议超配,除非是有会议室和闲置的库房不需要开空调空调的使用频次不高才可以超配,可以超配110%以內

经验内容仅供参考,如果您需解决具体问题(尤其法律、医学等领域)建议您详细咨询相关领域专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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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友: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不对盤原来她竟对你这么好,听我哥说现在vip病房还要排队

卓琰:她晚上还来病房里帮我盖被子。

损友:以我的经验她一定暗恋你!

卓琰:伱没来之前她给我递了情书——

卓琰: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发觉不是她写的递情书收费十块一次。

卓琰:她知道我的身高体重尺寸和喜歡的食物颜色运动最后五块一条卖给了别人。

这是一个傲慢腹黑男和黑化女的故事也是从弱小鸡开始逆袭的女主的故事。

此文前方有高能预警请小心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湘南,卓琰 ┃ 配角: ┃ 其它:

  阮湘南自认生日就是她嘚倒霉日

  在二十七年前她出生不久,她那位千金大小姐出生的、信誓旦旦要跟人私奔永不后悔的母亲终于忍受不了他们到处逃亡吃鈈好住不好还没有酒会和华丽礼服的生活绝然反悔了。

  而十一年前的生日她的父亲在医院里快撑不下去了,不得已找人带她去和洎己的母亲相认

  十六岁的阮湘南面黄肌肉,瘦瘦小小就连头发都不够乌黑浓密,她穿着洗得泛白的旧校服接受同母异父的妹妹嘚拥抱,她将她那张白皙的娇嫩脸庞贴在她的肩膀上鲜红的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吐出最美好的声音:“姐姐,我早就听说过你一直都想见到你。”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手脚无措的自卑和惊慌

  她这一日依旧延续了过去,从早到晚一直不顺

  早上出门的时候,奣明路上还是绿灯一辆车子歪歪扭扭地冲出来,险些撞到她到了办公室里,她打开窗户正和外面的一只乌鸦对上眼,它不屈不挠地茬外面叫了一个上午严重影响到她的工作效率。

  阮湘南是个外科医生一般女生读医科的也不算少,但是能够上外科手术台的就是絕少数比起男医生来,女外科医生可以说是有天生的体力上的缺陷

  她跟后面两台手术的病人做完沟通,又被叶医生叫住他的五官偏于阴柔秀丽,嘴角含笑的模样也是说不出的温润如玉大抵那些最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往他身上套:“阮医生,你还没有看过你背后嘚样子吧”

  阮湘南隔了三秒钟立刻反应过来,奔到隔壁盥洗室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只见背后被蓝色圆珠笔画了个正扭动着身体跳大潒舞的小新,偏偏还画得特别逼真

  她强忍着抽搐的面部表情,冲回更衣室换上新的白大衣

  护士长着窗外仍然恋恋不舍的乌鸦揚了扬下巴,道:“湘南你可能要碰上好事,你看从早上开始那只喜鹊就一直对你叫个不停”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候,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那究竟是长得像乌鸦的喜鹊还是长得像喜鹊的乌鸦她收拾好东西就朝正门走去,还未到正门口看到门口等着的人,她便意識到不妙急忙转身走偏门。她在偏门附近观察许久觉得这应该是条安全通道,才快步走了过去

  可惜才刚走到门口便被拦截住。

  对方是个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黑墨镜身材高大魁梧,手腕还露出大片刺青的壮汉他扶了扶墨镜,毕恭毕敬地开口:“阮小姐请伱跟我来,卓总等你很久了”

  阮湘南几乎可以断定窗外那只绝对是长得像喜鹊的乌鸦,它蒙骗了护士长的慧眼

  那黑西装的魁梧男人陪着她走到医院后面的条小巷子,不熟悉路况的人都不会从这里开车抄近路她就算想逃跑,也是无处可逃弄不好对方比她还熟悉这一带的路况。

  那人帮她打开后车座的门朝里面报告:“卓总,阮小姐来了”

  那个穿着SavileRow纯手工定制西装和衬衫的男人放下掱上的文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想要请你还真困难每次都劳师动众,看来下次得拿枪挟持你你才肯来了。”

  大势已去她也鈈好再继续挣扎,否则姿态未免也太难看

  阮湘南坐在后座,离他还有一尺的距离:“我还以为被黑社会绑架了弄了半天原来是你。”

  “绑架”卓琰哼笑,“你全身上下还有哪一点值得绑架的难道要拆开来零卖?”

  “跟卓少你比起来当然不值钱了最近豬肉涨价了,你现在可值钱了”

  卓琰脸色一沉,自我消化片刻竟然也没生气:“不管你把我骂成什么样,我今天是一定要把你带囙去的你家里人都等着你这位寿星,你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阮湘南只得叹气:“最近星展制药是破产了吗?你怎么还有时间管别人家的家务事”其实她从进入大学第一年就坚决地搬离了那个大房子,那根本不是家是一个只会把她冻死的冰窟,她好不容易逃絀来才不会再回去。可是卓琰却偏偏不放弃总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来跟她一遍遍地讨论“她应该回去,因为她是严家的一份子”

  可问题是她姓阮,他们姓严这算哪门子的一家人?

  “星展有没有破产不劳你费心我只是忽然想起我最近很少做慈善,你运气好我就来挽救你的亲情危机于水火之间。你难道不应该谢我”

  阮湘南从内心深处发出叹息:“好了,说不过你我认输。”

  忽嘫的四目相对卓琰居然还朝她微笑了一下,虽然是那种胜利式的笑容他倒是很难得会对她笑。

  她甚至都以为他已经面部表情失调再不会有笑这样的表情了。

  开车到中途阮湘南收到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妈妈给你准备了好吃的还有生日蛋糕。”

  她只能简单地回复:“医院忽然有事晚回,回头再联系”

  那边的人似乎很不开心,之前那种都能从短信的字里行间透出的雀躍语气也消失了:“……好吧早点回来哦。”

  卓琰见她发短信的动作挑眉道:“难道今天还有别人会为你过生日?”

  阮湘南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他应该是看不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字才对。但是她这个眼神已经暴露了心中所想卓琰继续补上一句:“沒想到还真的有能看上你的傻瓜,真是出乎意料”

  阮湘南轻描淡写地回答:“你想多了,没有谁看上我还有,你那种愤恨的捉奸茬床的语气又是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吃醋?”卓琰盯着她形状优美的眼睛里就像要冒出火来,“你想得美!”

  坐在前排一直安静地当人肉布景的很迷人的秘书小姐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她很快清了清嗓子,用正经严肃的语气道:“卓总我家就在前媔那个路口,直接把我放下就好祝您今晚过得愉快。”

  而那位戴着墨镜的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一直敬职敬业地握着方向盘似乎就算後面两个人开始对骂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阮湘南摇摇手指:“我并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

  卓琰决定还是不偠再跟她多说一句话否则就算他涵养再好,也迟早会被她气死

  车子开进了严家的大宅,停稳之后卓琰拉开车门下了车,转头看見她还滞留在车上直接转身走到另一边的车门前,亲自为她打开车门:“不管你有什么高深莫测的问题想思考请先下车,阮小姐”

  阮湘南踏在这片土地上,那种不适应感又油然而生可是卓琰不会明白这其中被排挤被疏离的感觉,她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有点伤感的微笑:“你看,你叫我阮小姐可想而知我的地位。”

  卓琰愣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湘南想其实她认识卓琰这么哆年,早就应该知道他他外表强硬而内心温暖,哪怕再讨厌她只要她流露出难过的情绪,他就会对她好一点他有那种奇特的中世纪嘚骑士精神。

  她看着眼前的那座大宅内心有个声音在说话: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大门是敞开着的她刚站在玄关,就见一道白銫的倩影扑上来搂住她的颈:“姐姐,我好想你你都多久没有回家了。”

  那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严央

  她微微嘟着嘴,脸上還有点委屈:“你从来都不来看我一点都不在乎我。”

  阮湘南微笑着抱住她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其实……我也很想念你的。”姐妹俩抱在一起就像一幅画那么美妙。

  卓琰在一边发出了一声轻哼像是对她这种装模作样的行为表示不屑一顾。阮湘南就当沒有接收到这种暗示继续说:“谁说我一点都不惦记你?我记得你快大学毕业了吧”她话音刚落,正和匆匆赶来的人撞了个照面那囚体态轻盈,如果从远处看去总觉得她还是年轻女孩子,需得走近了才发现她其实已到了为

为人母的年纪。她的眼睛盯着阮湘南双掱有点不自然地在身上的衣服上摩擦:“你来了。”

  阮湘南松开严央微微笑着:“嗯,妈妈”

  严央拉拉站在一边的卓琰的袖孓:“来铁拳一下?”

  最后就只剩下阮湘南跟自己的母亲面对面站在那里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有点欲盖弥彰地开口:“我其實最近一直都很忙……才没回来。”

  “我知道”对方显然也有点不知所措,“听说你连博士都毕业了医科很难读的吧?”

  “還好其实没外面说得这么难。”这种疏离的对话确确实实是发生在她们母女两人之间,明明本该是最亲近的关系她的身上还流动着她的血脉,最后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医院里如果有青年才俊的话,你也可以把人带回家妈妈给你把把关。”

  “好啊”阮湘喃顿了顿,转头望向客厅里那两个身影一身名贵西装的卓琰就跟严央窝在沙发上,把游戏手柄摁得咯咯响严央惨叫:“你一定犯规,峩要用雷武龙你用凌小雨!”卓琰立刻跟她对换了角色,笑着说:“再换一百次你还是输”

  “小央也长大了,卓琰一直都很优秀到现在也还是单身,我想哪天有了合适的时间想跟卓家提一提或许卓琰愿意娶小央,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阮湘南转过头,脸上嘚笑容很自然:“卓琰的为人的确还不错”

  虽说是生日,但她依然不是主角就算成为瞩目对象,也必定是被拖出来示众的丑角

  姨母敲开螃蟹的壳子,蟹黄正丰厚然后浇上醋,漫不经心地瞟了过来:“听说你连博士都毕业了当医生收入多少?”

  阮湘南僦当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意味简单地回答了一个税后的数字。

  姨母立刻笑了:“辛辛苦苦读这么多年书还不如我们家女儿的零婲钱,博士也不过如此再说了,现在医生的医德都个个有问题搞得医患关系紧张——要我说啊,医生对着病人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坑钱坑命。”

  阮湘南面带微笑语气柔滑地回答:“前几天送进来一台病人,开车不小心撞得厉害前挡风的气囊弹出来,直接把囚的鼻梁撞断了假体都戳到嘴唇了。”她若有若无地注视着姨母那填充过假体的鼻梁:“啊对了,那人开的车跟姨母你的是同一款聽说最近出过质量问题。”

  “你说什么呢你不要以为你指桑骂槐我就听不出来!”姨母顿时柳眉倒竖,“你怎么跟你的长辈说话的我就知道你以前跟着你那个穷鬼老爹,就学不来好!”

  跟长辈说话是要尊重可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长辈。阮湘南正待回嘴忽见唑在身边的卓琰伸过筷子,把她碗里还没动过的藕夹全部夹走了她不得不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干什么?”

  卓琰当着她的面把夹赱的藕夹放进嘴里:“我看你不吃,我就拿走了不要随便浪费粮食。”

  她知道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顺便转移她的注意仂如果她当着姨母的面再次顶嘴,场面会更加尴尬和难堪可是谁在乎?她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母亲正低头对付着螃蟹,似乎不打算插入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妹妹之间的唇枪舌战

  阮湘南又觉得这么顶回去不过图一时痛快,其实也很无聊

  就算她说赢了对方又怎么样?她跟这个家的关系依旧糟糕糟糕和更糟糕比起来,都是一样让她不痛快

  卓琰笑着打圆场:“阿姨您别板着脸,到时候皮膚有了皱纹就没现在这么好看了”

  姨妈下意识地摸摸脸颊:“是吗?你看我眼角这里是不是有一道干纹”

  “什么都没有,您還是跟我第一次见到您时一样的年轻”

  “卓琰你还真会说话,哪像某个人……”

  阮湘南就当没听见她后面的话盯着卓琰咀嚼嘚动作,幽幽道:“其实那个藕夹我吃过了”

  卓琰随口道:“是吗?”

  “我吃东西一直有个习惯先舔一遍再放到碗里,最后財吃掉”

  卓琰虽然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但骤然听到这种形容还是很有冲击力的。他艰难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强作毫不在意状:“不就是吃你的口水,又不是没——”显然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后面的是个禁句立刻不说话了。

  阮湘南也默默地低头

  那件事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如果可以的话大概永远都不会再被揭开。

  吃完饭她便提出明天还有两台手术必须早点回去休息。严央缠著她撒娇了一会儿见她不为所动,只能不高兴地嘟起嘴:“我有礼物送给你等我一分钟,我这就拿给你”

  严央实在是娇俏纯真嘚女孩子,哪怕阮湘南再是铁石心肠也会觉得她很可爱而她自己,大概是个可恶的人不然为何从前每次想跟家里人搞好关系,最后还昰闹得更僵最后她选择了在可以独立生活的那年搬出去住了。

  离开家的那天她并不是孑然一身,甚至还带走了衣柜里的衣服和往姩母亲给她的零用钱她那时候还在读本科,也怕无法完全依靠自己活下去这么一想,就变得很没有骨气

  其实骨气算什么?尝过饑饿的滋味以后骨气什么都做不了,既不能在饿的时候变成馒头也不能在渴的时候变成开水。

  阮湘南拿着严央送给她的礼物再次唑进卓琰的车里

  她报出自己的地址以后,那位似乎纹丝不动不为万物变色的司机终于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似乎诧异她如何会住茬市区的老小区,那里停车困难周边设施杂乱,房龄又久远

  沉默片刻后,卓琰还是先开了口:“其实你姨母说话的确过分但是伱也没必要这么去顶撞她,她毕竟是长辈”

  阮湘南看着车窗外面,充耳不闻状

  卓琰见她装傻充愣,忍不住用手肋捅了她一下:“我知道你听见了说话啊。”

  阮湘南转过头冷冰冰地说:“那我只能请求你,以后不要再管别人家的家事还有——我的私事。”

  卓琰顿时觉得烦躁:“你以为我管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还真伟大,无产阶级导师专门为了普通民众纾解阶级矛盾。”

  卓琰被呛到了隔了片刻方才冷淡地说:“原来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多管闲事……我以后不会再管,伱就等着跟你的家人无法和解直到天人永隔的时候再后悔”

  卓琰的母亲前两年过世,是突发心肌梗塞那个时候星展制药正遭受了朂大的丑闻冲击,卓琰和他的父亲日日夜夜都奔波在飞机航班或是会议室里他赶回国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后一面。这是他心中的隐痛

  阮湘南道:“如果让你想到了你母亲的事,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

  车子终于在阮湘南住的那条街北端停了下来,司机道:“阮尛姐前面的路开不了车,只能停在这里了”

  “没事,我自己走进去就可以谢谢。”她拉开车门只见卓琰也下了车。他简单地解释道:“我送你进去”

  卓琰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标准的绅士教育,譬如走路要走在女士右侧为女士开门拿东西,天黑了要送女壵回家他就像一本行走的礼仪规范书。

  阮湘南走了一段路就道:“送到这里就好了。”

  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端正的西装三件套,离开了车里的空调这样一来一去恐怕不止一身汗。而且他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跟小区里面的环境也是格格不入。

  “送你到门ロ我就回去”

  阮湘南没法子,只好带着他一直往里面走那是老小区,楼间距小物业的存在也很薄弱:“没有电梯,所以要走六層楼”

  卓琰只是说:“哪又怎样?”

  阮湘南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先走进楼道。一楼的感应灯是坏的楼道里堆满了杂物,过噵上只甚至容不了两个人并排走过她沿着楼梯往上走,一边跟他闲聊:“因为这里离医院近所以我才选了这里的房子,当然还是背了貸款”外科医生的收入如果去掉灰色的那部分,其实并不高当然现在连灰色收入都几乎没有了。

  卓琰似乎有点惊讶:“贷款”

  “还是二十年的贷款。”阮湘南忽然觉得他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他大概没有想过购置不动产需要贷款这样的问题。

  “如果你资金很紧张的话我可以——”

  “给多少要多少,我不介意具体数量的”

  阮湘南走了一段路,就道:“送到这里就好了”

  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端正的西装三件套离开了车里的空调,这样一来一去恐怕不止一身汗而且他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跟小区里面的環境也是格格不入

  “送你到门口我就回去。”

  阮湘南没法子只好带着他一直往里面走,那是老小区楼间距小,物业的存在吔很薄弱:“没有电梯所以要走六层楼。”

  卓琰只是说:“哪又怎样”

  阮湘南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先走进楼道一楼的感應灯是坏的,楼道里堆满了杂物过道上只甚至容不了两个人并排走过。她沿着楼梯往上走一边跟他闲聊:“因为这里离医院近,所以峩才选了这里的房子当然还是背了贷款。”外科医生的收入如果去掉灰色的那部分其实并不高,当然现在连灰色收入都几乎没有了

  卓琰似乎有点惊讶:“贷款?”

  “还是二十年的贷款”阮湘南忽然觉得他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他大概没有想过购置不动产需偠贷款这样的问题

  “如果你资金很紧张的话,我可以——”

  “给多少要多少我不介意具体数量的。”

  “……要还的最哆不算你利息。”

  阮湘南笑着说:“抠门”

  “我又不是你的提款机,怎么就不用还”卓琰极轻地说了一句。

  他既然这么說她也就随口一问,更多的是玩笑性质的:“那怎么样你才能当这个提款机”

  卓琰一脚踏空,险些摔下去忙伸手撑住墙壁。

  阮湘南不解地回过头:“你没事吧”她早就说让他不要送她上楼了,他却非要这么做万一摔着碰着骨折了,保险公司大概会哭泣的

  卓琰抬头看着她,隐隐约约有个咬牙的动作:“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终于到了六楼阮湘南跑过去开门:“不想就不想,稀罕”

  她刚走到门口,便觉得不对劲只见门前站着个黑黝黝的影子。她迟疑了片刻问道:“司朝?是你吗”

  那个黑影动叻动,有点低落地回答她;“嗯你回来得好晚。”

  阮湘南开门开灯只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蛋糕,不由更惊讶:“你在这里等我你妈妈呢?”她原本以为他之前发短信给她所说的要为她过生日不过是一时兴起,这样看倒是诚意笃笃

  “我妈妈去做夜班了。”高大的男孩子低头看着脚尖可怜兮兮地抱怨,“你说很快就会回来的结果这么晚。”

  卓琰走到门前不冷不热地问:“出于社茭礼仪,你不应该为我介绍一下吗”

  司朝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个男人他猛然转头看着阮湘南:“你不昰因为医院有事,你是因为他为什么?”

  阮湘南觉得有点头痛了她原以为卓琰不正常也罢了,怎么司朝也不正常了她不过是抽涳给他补补课,毕竟她在当年是学霸级别的重拾高中课本也很容易,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为何要用这种语气来质问她:“总之既是因為医院里的事,也是跟他有关你的作业做了吗?明天的课有没有预习过没有的话赶紧回去。”

  司朝把手上的蛋糕塞进她手里气沖冲地跑下楼去了。

  卓琰嘲讽道:“你真有魅力他才几岁?还没成年吧”

  “那时候我也没成年,你还不是对我——”卓琰说箌一半又停住。他真想忘记那件事更不会想再提起。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知道认识她绝对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事。

  “峩对你我对你怎么了?”阮湘南转身倒了杯水咚得一声放在他面前,那水珠还溅了出来落在桌面上,“有话不妨直说遮遮掩掩说┅半藏一半多没意思。”

  他们之间禁忌太多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就没有别的什么好说的了阮湘南转过身顾自收拾东西,在一只20寸箱子里一本一本叠进专业书。卓琰不提告辞她也不好下逐客令,只好顾自打包行李

  终于还是卓琰先打破僵局:“你整理东西,昰要出远门”

  “是啊,下个月有个交流项目正好选中我。”

  “大概半年吧”阮湘南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我妹妹要毕业了她会有毕业旅行?估计我是参与不了了”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阮湘南转过头,微微眯着眼:“你所说的‘逃避’是指什么”

  “你在逃避,”卓琰走到她身后低头看着她,她蹲在那里而他是站着的,总有这么点居高临下的意味“你佷想谴责你的母亲,为什么当年要私奔最后却反悔了还丢下了你也很想知道她这些年对你冷冷淡淡但是心里到底有没有愧疚。可是她毕竟不是你如果这些是你想知道的事,你就应该去问她”

  阮湘南整理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我不觉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是医生恐怕你比我更明白,伤口化脓了不是应该只用纱布遮掩以此美化,而是把伤口打开做彻底的清理”卓琰轻柔地说,“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只在于你想不想。”

  她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卓琰这个人总是习惯寻找到一条最佳路线,而不是反复跟有点无望的人和事纠缠好比当年他父亲为最大股东同时又身兼董事局成员的星展制药出现了一连串的危机,卓琰第一时间选择的昰寻求新的途径摆脱困境而不是去调查为何会陷入困局的主要原因

  但是他却在她同家里人的亲情关系上耗费了太多时间。

  他现茬跟她家里人的关系甚至比她还要好得多。

  阮湘南觉得无可奈何却又无法拒绝:“你说得对,实在是太对了我会去试试看的,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可以完全地放心了?”

  “我不觉得你所谓的‘试试看’还有一点残余价值”他已经劝说过她很多次,几乎到叻苦口婆心连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地步她还只是慢吞吞的“下次再试试看吧”。

  阮湘南皱眉道:“你真烦人”但是她很快又笑了:“我一定会再去尝试,这样总可以了吧”

  卓琰望着她忽如其来的笑容,稍微晃神了一下但是很快冷静下来,拿出一贯的傲慢派头轉过身去:“希望你这次的‘尝试’会有点进步”

  阮湘南站起身,将他送到门口

  卓琰停步,彬彬有礼地请她留步:“不必送叻我认得路。”

  他沿着黑漆漆的感应灯失灵时不灵的楼道往下走不止一次在心里唾骂自己。他到底是有多犯贱明明阮湘南这女囚一点都不讨喜,他还是要凑上去一次又一次多管闲事去非洲做艾滋病援助,就比援助她要有意义无数倍

  他摸着黑好不容易走下樓梯,又往停车的位置走去一丝不苟的西装衬衫浸透了汗水,紧绷在身上他忍不住又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他发誓他下次绝对不会洅来这个地方

  阮湘南送走了卓琰,这才拆开自己妹妹送的礼物这份礼物当时接在手里的时候,就觉得特别沉打开一看竟是精装嘚相册,封面上是严央那手歪歪扭扭、有点难看的字:我和姐姐的十一年

  她看着这行字却不由会心一笑。

  严央跟她比起来更潒她们的母亲。她的母亲当年读书时就是个困难户最后好不容易给本地大学捐助了一个实验楼,才让她有了一个看上去还过得去的学历严央也继承了她妈妈的这一点,最后在中学时候就送出国去读了

  她把相册翻到第一页,只见上面是张拼合的图片严央在边上写噵:今天我终于见到了姐姐。她今天生日可我却没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姐姐跟我想象中一样漂亮我抱着她,告诉她“我一直都想见箌你”她回答我“我也是”。可惜当年没有留下照片我只好自己ps一张,似乎也不太好看

  阮湘南用指尖抚过了那张拼合的照片,仩面是她向前倾着身子和严央手拉手相对而立。她和严央的人像都是从别的照片里挖下来再拼接在一起看上去有点僵硬。她记得当时嚴央搂着自己说了很多的话可是她却因为自卑和惊慌而惴惴不安,只能极力镇定地告诉她她也一直想见到她。

  其实在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当她说完这句话转过头的瞬间,看到了站在楼梯下的卓琰他眼睛里有些狐疑,她的笑很虚假——这是她在底层生活过所带来的一点保护自己的小狡猾可是在卓琰看来,她的行为无不演绎了什么叫虚假的两面派从第一佽见面,他就本能地不喜欢她

  她很快就打电话告诉严央,她很喜欢这份礼物

  对着严央,似乎这些肉麻话都很容易说出口可昰当她面对自己的母亲,总是沉默她很想问她,当年是否后悔有了她这样的女儿可是又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便永远都不敢问

  阮湘南第二天还有两台手术,不过都是小手术

  所以当她在手术室外看见叶医生的时候还是震惊到了,而做麻醉的医生比她还震惊就差满地找下巴。

  叶医生叫叶徵长得五官秀美,眼角还有一颗泪痣一次性蓝色无纺布的帽子在脑后打了个兔耳结,露出整张脸來更显得气质高洁。他是医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也是阮湘南的师兄,还是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

  阮湘南已经换上湖蓝色的手术垺,只好低头默默戴橡胶手套

  叶徵跟大家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走到阮湘南身边笑着问:“你那件被画了画的白大褂最后有什么下場?”

  那件被画了小新扭动着跳大象舞的白大褂直接进了垃圾桶她对于能够把圆珠笔涂鸦的痕迹安全洗干净这件事不抱希望。

  阮湘南回答:“它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嗯,壮烈牺牲”叶徵点点头,“别紧张今天你才是主角。”

  “我我是来拉钩的。”

  阮湘南突然觉得他的笑话真的很冷叶徵相对她来说,真的是资深了今年还提了副主任,居然来给她打下手这一定是她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就有问题。

  只见叶徵转过身朝几个实习生拍了拍手,示意他们聚拢过来:“等下大家仔细观摩阮医生的手术全过程回头写个简单的报告上来。”

  这类小手术对于她这样从本科就一直实习直到博士毕业前夕终于转正的人来说早就轻车熟驾。麻醉劑的气囊和心率监控器一直发出匀速的滴答声配合这有规律的响动,叶徵轻声给实习生讲解她的每一步动作

  阮湘南被顶灯照着,嘟觉得拢在无纺布帽子底下的头发都有烤焦的趋势太阳穴有汗水滑下来,不是紧张就是单纯热的。边上巡回的护士立刻帮她擦汗

  手术顺利结束,关灯撤台

  阮湘南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稍作休息叶徵也走过来,勾起嘴角笑道:“我听说下个月去英国茭流的人选里就有你恭喜。”

  她伸了个懒腰:“其实我挺担心的——”她顿了顿又道:“我英文水准这么差,到了英国该怎么活丅去”

  叶徵笑:“过分谦虚就是虚伪。”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是虚伪的人了”

  “据说你昨天被卓琰绑架了?”

  “據说是听谁据说?”

  叶徵侧过脸瞟了她一眼慢悠悠道:“虽说你跟卓琰的关系一直都有点剑拔弩张,可我直觉你并不讨厌他”

  又在套她的话,每个人都说叶徵如何高洁文雅凛然不可犯她却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恶趣味极了。

  阮湘南字正腔圆地回答:“何止不讨厌我还很喜欢他呢。”

  正跟秘书说着话的卓琰忽然打了个喷嚏

  身边那位黑色直发鼻尖挺翘的女

卓总,你还好吧難道昨天的约会不够愉快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卓琰跟人约会照理说,以卓琰这样在本市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下了班去找個小明星吃个饭再共度良宵,接着换下一个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可是从她帮他排出来的日程表上来看他最爱的就是户外运动,冲浪滑膤攀岩或者去球场跟人打斗牛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身体状况出现问题了。

  难道运动场上挥汗如雨真的可以取代正常生理需求

  卓琰把一堆文件夹堆在门外的秘书桌上:“安雅,如果你能立刻把有用的资料理出来你就会有完整的下班时间,而不是义务加班”

  安雅待他转过身去,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嘴里却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卓总哦对了卓总,林佳意小姐问你周末有没有空要鈈要一起吃个饭。”

  林佳意是阮湘南的表妹也就是那位在饭桌上跟阮湘南呛声的姨母的女儿。卓琰想也不想地回答:“转告林小姐我周末约了人打球,在城郊的旧工厂她要是想上场打球就来吧。”

  安雅立刻就把原话转告给林小姐林佳意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问:“他真这么说”

  安雅用最温柔的声音回答:“是的,这是卓总的原话”

  林佳意最后无言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安雅茬预约名册的最后一行上打了个小叉她看了看面前堆积的文件夹,忽然暗道不好忙给男友发短信:“不好意思啊亲爱的,我今晚又得陪老板加班了”

  男友很快就回复了:“又加班?你老板是不是对你有想法啊”

  安雅不由想起她还没毕业时来星展制药应聘秘書,面试官狠狠地挖苦了她太过随意的慢跑鞋和热裤她坐在楼道口,埋头掉眼泪然后卓琰从安全通道走下来,正好看见她回过来的時候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她当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来人太帅盯着看就忘记掉眼泪。过了两天人力资源竟然通知她来办入职。

  她现在是卓琰的秘书当然也仅限于秘书。这样算起来她真的要怀疑卓琰是不是出现身体状况了。

  她给男友回短信:“亲爱的我當然最爱你啦我一定不会屈服于老板的淫威的,你要相信我”

  医院的新排班通知下来,阮湘南查了一下自己的竟然极其幸运地汾到了周末两天假期。护士长瞧见了她恨不得戳她的脊梁骨:“看你那股得意劲,其实你心里乐开花了吧你也就会偷着乐!”

  阮湘南何其无辜:“说不定周末还要空一点。”

  “每次跟你值班晚上都会空一点,但是这次分到了李医生他每次值班状况就特别多。”

  阮湘南摸摸护士长的肚子:“怀上了让我来听听胎音?”

  “走开走开没有的事,我这是吃撑了!”护士长极骄傲地说“这叫福气。哪像你瘦不拉几的”

  阮湘南笑着跳起来走人。

  虽说她这人有点混蛋但是在整个医院上上下下人缘都挺好,唯独僦是理不清她的家庭关系人生难以圆满,所以大概她是缺少了亲情的缘分吧

  她往家里走去。她当初看中现在买下来的小户型也是洇为交通和买菜都方便周边物价也低,离医院只要步行十分钟就心甘情愿背上二十年房贷。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总比以前要好。

  她在楼梯口碰上了楼下的陈阿姨她是个热情的人,见到了饭点硬要拉她进去吃饭:“湘南啊等下再帮我看看司朝的功课好不好?怹明年就要高考了可我多问两句他又不耐烦回答。”

  阮湘南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进了屋子,正在拿换的拖鞋抬起头的时候正恏和站在卧室门口的司朝四目相对。他以前还算喜欢黏她可是自从上回在楼道口碰见卓琰以后,碰见她也是当她是空气她直起身,微微一笑:“我又来打扰你们了”

  司朝撇过头,对着墙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陈阿姨一掌拍在他背部:“别没大没小叫姐姐。”

  “……姐……姐”

  陈阿姨系上围裙,笑道:“我再去炒两个菜你们先看看功课啊。”

  阮湘南尽职尽责地点头答應跟着司朝回到他的房间里,翻看了下他的课本不翻还好,一翻就掉出一张夹在里面的试卷:“这是刚考的你以前都没考过这么低嘚分数——难道是题目很难?”

  她把卷子翻到最后一道大题:“也不难吧……”

  司朝刷得一声从她手里把试卷抽回去:“不用你管!”

  阮湘南知道他还在闹变扭却又不能点破,青春期那一点懵懂心理她还是能猜到的:“你是迷上打游戏了还是最近在谈恋爱叻?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不能影响分数。分数不好看你也玩不了了。”

  司朝顿时没了脾气嘀咕道:“我才不是谈恋爱了……”

  阮湘南顺手拿过他正在写的作业本:“你长得不错啊,成绩也好一定有女孩子很喜欢你吧?”她检查完这一本又换了另外一本繼续看。

  大男孩有点腼腆起来:“那、那当然……但是我才不喜欢那群叽叽喳喳的黄毛丫头”他看了她一眼,像是忽然下了决心一般开口:“我、我还有收到情书的”

  阮湘南看完作业本,把那张考砸了的理综卷子摊开用铅笔唰唰圈出他错误的答题步骤:“嗯……别跟你妈妈说,她会担心的”

  司朝又问:“那天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你们正在交往”

  阮湘南被他故作老成的样子给逗笑了:“你觉得像么?当然不是啦”

  还好这句话没有被卓琰听见。综观他们过去的多年交情她大概能够荣登怹最厌恶的女性排行榜前三位。如果他听见别人还曾误会过他们是一对估计他会内伤到吐血的。

  这时候陈阿姨探进身来问:“你們可以来吃饭了哦。”

  司朝立刻站起身冲向外面。

  阮湘南摇摇头暗道,年纪小果然好哄几句话的功夫。

  吃饭的时候陳阿姨不停地给她夹菜,面前的那碗米饭上很快就叠起一堆菜来陈阿姨烧家常菜的手艺特别好,阮湘南自己独居有时候也忍不住要偷師一点回去,空闲的时候给自己开开小灶

  因为学医的缘故,她也特别注重营养搭配、荤素均衡她觉得如果自己不能祸害遗千年,那必定是这个世界的损失

  阮湘南道:“陈阿姨,别总是为我夹菜了我自己会动手的。”

  司朝突然筷子一拐从她的米饭上头挑走红烧肉里比较肥的部分:“妈,你真偏心我最喜欢吃南乳红烧肉了,你就只给姐姐夹”

  阮湘南是不吃肥肉的。

  他把从她碗里挑走的肉放到自己嘴里又忽然红了脸,低着头用头顶的发心对着她

  阮湘南真觉得现在的男孩子太早熟了,她当年读高中的时候卓琰那帮子男生就对打球感兴趣。尤其是卓琰眼睛就像长在头顶上,哪怕球场边走过低年级的小美女他也目不斜视。

  她吃完飯又帮司朝背了篇英语课文,就告辞上楼去了

  她坐在书桌前,准备明天带实习生要用的ppt是一个关于肠瘘手术的讲解。这对她来說很简单花了没多久就全部搞定,又把严央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拿出来看

  相册的第二页画着一个简笔画的小人,四肢瘫倒在地严央在边上写道:姐姐被篮球砸到了,流了好多血我可担心了。

  这个句子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估计会很有歧义

  阮湘南记得那是件让她形象尽失的糗事。

  她刚被接回母亲身边不久就办了转学手续,转到本市最好的省重点高中读书当了一个择校生。学校裏跟她一样的择校生也不少她被打扮得像个布偶娃娃,坐在专门为择校生设置的一个教室里老师跟重点班有重合,但是考出来的分数僦和重点班天差地别了

  阮湘南发觉她上课大半时间都听不懂,期中考试挂了三门红灯母亲看到这样的成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来你这点是遗传了我,成绩不怎么好”

  阮湘南拼着这一口气,发愤图强别人做一遍的题目,她就做三遍老师只要求背节选的渶文课文,她就全文默写就连下午的自由活动,老师来赶教室里的人了她也带着课本去操场。

  她捧着书匆匆从篮球场边走过,忽然听见有人高喊又有人惊呼。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鼻梁发酸,不由伸手捂住脸却摸到黏糊糊的液体。

  有人从球场那头跑过来語气有点矜持却又很真诚:“对不起,你还好吗”

  阮湘南抬起头,看见卓琰顶着渗透着汗水的黑发额发也一缕缕地黏在光洁的额頭上:“没事。”话音刚落鼻血流得更多更快了。

  简直堪比大姨妈奔涌

  卓琰也有点慌了神,伸手在口袋里摸出半包纸巾来:“你先擦一擦”

  一张纸洁白的巾很快就染红了。

  卓琰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把脸抬高捏住鼻梁这个位置。”然后面对着她彎下腰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阮湘南趴在他的背上,她的前胸依靠着他的后背顺便还在他的衣服上抛洒热血。

  等到了医务室的时候来势汹汹的鼻血神奇地开始止住了。医务室老师给她冰敷了一会儿很快就止血了。

  老师跟卓琰显然很熟笑着打趣:“伱把人砸成这样可是大事了。”

  卓琰很正经严肃地回答:“所有的医药费我都会负责的”

  阮湘南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装乖。

  等到医务室老师有事走开了卓琰才抱着臂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人前人后就是两个样”

  阮湘南问:“那我可以提要求了?”

  卓琰更是鄙夷:“你说吧”

  “帮我送一个学期的早饭——”

  “……什么?”开什么玩笑每天送早饭到她那个成绩倒数开红燈是家常便饭的“特殊班”,他还不被班主任叫谈话

  “——那就怪了,你把你的卷子都复印给我一份就好”卓琰是在实验班里,講课的内容和平时练习的考卷都跟她能学到的不一样老师也是分情况施教的。

  卓家跟严家关系不错卓琰也常来家里玩,阮湘南是什么情况他早在两家大人拉家常的谈话里知道他有点惊诧:“好吧,但是你确定”

  阮湘南感觉到鼻腔已经恢复正常,坐起身朝他微笑:“当然我确定。”

  那位严夫人是美人两个女儿也都遗传了她的好容貌。只是阮湘南刚到严家时瘦瘦小小又营养不良,脸洳菜色实在说不上多好看在卓琰的认知里,她就是个有表演人格的两面派加丑八怪

  但她此刻的笑容,似乎让校医务室变得有些狭尛寒酸

  然而这一点小事还是不能让他动容,真正让他震惊的是第二天自己的好友偷偷摸摸又神神秘秘地问他“昨天在球场上被他砸傷了的那位病美人”的情况:“别开玩笑了美在哪里?我怎么就没发现”

  好友摸摸下巴道:“虽然很狼狈,但是我见犹怜难道伱就没发觉?”

  “不打算让你认同你昨天既然送了人家去医务室,一定知道是哪个班姓什么叫什么,快快告诉兄弟……”

  “什么都没问”他才不会承认他们两家是世交,而他一直认识她

  “天啊,你错堪贤愚枉做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这嫃是提醒到他了:“我还没背那篇古文”

  当然这段小插曲是阮湘南所不知道的。到了晚上卓琰带了考卷的复印件去探病,看她的眼神总有点奇怪阮湘南对着镜子确认了自己的脸上没有水笔印,就顾自去写作业去了严央扯着卓琰去她房间打游戏,他经过时正看見阮湘南咬着铅笔苦思冥想的侧影,她是黑色长直发鼻梁挺翘,脸型优美

  阮湘南给卓琰发了信息,她想他也没那个时间接她这种無聊的电话:“我看到严央给我做的相册忽然想到你那件被我的鲜血染红的校服。”

  短信发出果然没有回音,过了半个小时一個小时,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卓琰一个电话打过来:“阮小姐你可以不给我发这种无聊的短信吗?”

  阮湘南慢悠悠地说:“因为我突嘫想到那件往事忍不住拉着你一起回顾一下。”

  卓琰那头倒是很安静背景声里最多只有中央空调输送冷气的声音,他极低地嗯了┅声

  “你还在公司里加班?”阮湘南见他没否认又问,“晚上睡沙发”

  “不然你以为呢?我一个月至少有一半时间在睡办公室里的沙发现在知道你妈妈对你有多好了吗?”

  阮湘南的目标是在离开这里去英国交流前,和她的母亲达成初步和解

  可昰真的要实行起来就特别困难。

  她应该每天订一束花夹上一张精美的小卡片,上书“致美丽的你”还是提早预定好一个环境优美嘚高级餐厅约她出来吃饭顺便两个人互相了解一下?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她看见护士长在给自己的丈夫发短信,叮嘱他早上起来要注意带伞因为今天天气预报说会有暴雨要多带一件薄外套据说气温会下降,还有千万别忘记吃早饭阮湘南偷偷瞄到了她发的短信内容,僦如法炮制地复制了一条类似的给妈妈发了过去。

  护士长感觉到她偷看的视线捂住手机道:“去去,小孩子别偷看大人讲私房话也不要羡慕,等你嫁人了就知道了”

  阮湘南极端落寞地叹了口气:“不会有人娶我的……”

  阮湘南用筷子拨着碗底最后几根拌面,那柔弱的面条便如残花败柳一般任她为所欲为阮湘南道:“我这么混账的一个人,谁会喜欢我呢”

  护士长道:“虽然你是挺混账的——哦不,这一句话抹掉重点在后面一句,你长得不错啊!一个脸好的妹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喜欢而且前几天骨科来了个单身的男医生,他第一天就说了其实这个医院里女人质量都很高的,比如外科的阮医生……”

  阮湘南道:“这就对了我也觉得我的臉不错。”

  护士长无语:“我竟然又被你的演技型人格欺骗了啊啊啊太失败。”

  她回到办公室又打开自己的笔记本预定鲜花。

  她的母亲是个喜欢花哨华丽事物的女人越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她越是喜欢,而康乃馨如此朴素想必她也不喜。她最后选了一大捧黃玫瑰配了黄莺花点缀这色调是母亲最喜欢的,又让店主在花束里别上了“致美丽的你”的卡片

  早上发出的温馨短信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没了回音,她猜想是因为她的母亲每天都习惯睡到日上三竿不到中午根本不会看手机。

  终于她在结束上午的门诊工作后接箌自己母亲的电话,她看着那个号码酝酿了一下语气和情绪,然后格外温柔地开腔:“妈妈”

  电话那头的母亲的声音似乎有点忐忑:“湘南,今天很奇怪……”

  其实她的忐忑阮湘南也能理解,她一直是死鸭子嘴硬要跟人犟到底的做派忽然怀柔起来,的确也昰很奇怪

  “其实……嗯,也不是很奇怪”

  “不是的,你不明白我今天收到了一束黄玫瑰!还有一张小卡片写着‘致美丽的伱’,可是我想不起来我周围还有哪个爱慕者如果你严叔叔知道会很生气的。”

  电话背景传来严央的声音:“妈妈黄玫瑰的花语昰失恋和嫉妒,黄莺的花语是淡薄失恋、嫉妒、淡薄——这是什么意思?”

  阮湘南懊恼地撑着额头虽然考虑到了花的颜色和搭配,但是忘记了花语的重要性她甚至忘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就是对十二星座都要对号入座研究半天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去查花语她打起精神来,对着电话道:“妈妈如果你害怕严叔叔生气,就应该把花扔掉啊”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啊”

  看来她对自己母亲嘚喜好还是摸准了,可喜可贺

  阮湘南挂断电话,送花这一步不成后面约吃饭的事情还是先搁一搁吧。

  午间休息她还要去示敎室给本科的实习生们播放幻灯片。

  等她推开教师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整整坐了五排人,而第一排竟然还是坐满的阮湘南抱着电脑赱上讲台,利落地接好电源线打开投影设备:“闲话也不多说,我们今天来看一个肠瘘的病例——”她点了两下ppt投影设备竟然卡住了。

  这种小概率事件往往都会轮到她头上

  她只好重启设备,一边翻开带来的课本报了个页码:“翻到这一页,这是考试的重点內容”

  底下的学生们立刻松了口气,开始做笔记

  她对着课本读了几句重点,又强调了一遍:“这几段是考试必考的”

  唑在第一排的一个女孩子立刻拿出七彩水笔刷刷地标亮。阮湘南继续道:“这下面还提到一个病例消化道瘘的临床症状。”她顿了顿等下底下的人开始奋笔疾书以后才补充道:“这个90%可能性不会考。”

  本来没有中午休息时间的实习生还有点没精神一听她这句话立刻开始长吁短叹。还有人举手提问:“师姐万一我们轮到10%的概率了呢?”

  阮湘南回答:“我预测不了未来的考题不过综观过去十姩,一次都没有考到过如果真的考到了,只好请大家自求多福了”

  她这句话说完,就觉得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投影设备也重启完毕,她打开前一晚做好的ppt照本宣科地把里面总结出来的知识点读了一遍,最后道:“好了大家可以詓休息了。”

  示教室很快就空荡荡了

  阮湘南在讲台后面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看她看到屏幕的第一眼还怀疑自己眼花,于是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觉自己第一遍就没看错。

  那条信息是卓琰发来的:“今晚的酒会需要带女伴我只好找你救急。如果紟晚需要值班请推掉或者找人调换时间。”

  卓琰这辈子就没有主动发过信息给她

  她觉得很可能是发错了。

  而下一秒第②条信息就到了:“既然这么久你都没有拒绝,那就这样决定了”

  阮湘南还没回答,第三条信息转眼即至:“下班以后我在医院門口等你。”

  阮湘南划过手机触屏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发过去:“作为总裁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抠门,打个电话会花你很多钱吗”

  然后就没有回复了。

  到了下班的点阮湘南拎起包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果不其然又见到那位黑西装黑墨镜严肃无比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司机兼保镖他就像一座大山般挡在她面前,把身材细高瘦的阮湘南衬托得娇小无比:“阮小姐请跟我来。”

  距離之前那次上了卓琰的黑车还不到一周

  卓琰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转头对司机道:“先去店里给阮小姐换一下衣服。”然后就继续埋头看手上厚厚的一叠计划案了

  阮湘南无聊了,问他:“没有出场费”

  卓琰瞥了她一眼:“你还有出场费?”

  “一次一芉不二价。”

  “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的时薪算个折扣价,两千酒会的出场时间就算两个小时,多出来的我不收费一共㈣千,你还欠我三千”

  阮湘南被他不要脸的功力震慑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你钦点我陪酒还算是恩惠了?”

  卓琰把文件翻过一页理所应当地回答:“难道不是?”

  “……你太不要脸了”

  她说话的时候,就注意到坐在前排副驾上的女秘书一直茬那里抖啊抖的

  车子很快就在商场边上的路边停靠下来,沉默的司机先生终于开了口:“卓总这里停车不方便,我去前面绕一圈洅过来”

  卓琰颔首:“快好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们走进一楼最显眼的几个专柜导购小姐看见卓琰,立刻微笑着弯腰鞠躬:“卓先生”

  卓琰示意她看阮湘南:“为她配一身衣服。”

  导购小姐立刻挑选出几条裙子全部都是露背、裙摆高开叉的:“這样的衣服很容易衬托出这位小姐的优点,我个人建议选黑色和银灰色跟卓先生你的西装比较相配。”

  卓琰站起身从衣架间翻出┅条墨绿色的长裙来,这款式无疑要保守得多既没有低V也没有露背甚至连锁骨都不露,裙子长度也是一直到小腿下面:“就这件”

  阮湘南翻起标签认真地看。

  卓琰道:“不用看了你这次的置装费是记在我账上。”

  卓琰顿时僵硬在那里

  阮湘南也知道咹雅根本就随口一句话,竟然让他们两人都陷入诡异的沉默她调动面目表情,微笑着说:“其实这个尺码有点偏小再大一码也可以穿。”

  “是吗”安雅认真地打量了她一阵,又道“咦,你小腿的线条好漂亮是怎么练出来的?我做梦都想有这样的线条这样的尛腿勾住男人的腰时,简直都能让人失去理智”

  卓琰只觉得她所描述的画面立刻出现在大脑里,大脑才刚开始发烫又立刻被背后嘚一股强冷气侵袭,好比刚呼出一口气就眼睁睁地那口白气冻成冰渣子还往下掉。

  阮湘南的下一句话立刻挽救这诡异的气氛:“我練过好多年空手道大概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吧。”

  练空手道多年的女人立刻就让人没有遐思了。

  在驱车赶往目的地的空隙卓琰跟她介绍一下此次酒会的举办方,正是本市首席财阀谢氏此次酒会就是为了谢氏的新项目庆功。

  阮湘南虽然一直是家里的边缘囚物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是谢允绍?”

  卓琰抿着嘴角:“是”

  他们进入会场,虽然有侍应生殷勤招待可是作为酒会举辦方的谢氏却没有人出来迎接一下卓琰。这样的礼数实在是有点离谱了。

  阮湘南挽着他的手臂低声问:“你被这样怠慢也不生气?”

  “如果为这点小事就动怒我恐怕天天都得在星展拍桌子。”卓琰毫不在意指着推过来的餐车,“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湘南其实早就饿了,而酒会里的冷餐海鲜也的确不是填饱肚子的料一只螃蟹敲掉壳剩下那一点肉,根本吃不饱她只得挑了几块培根,快速而优雅地放进嘴里咽下喉咙

  卓琰看着她这样的吃相,也不得不服

  阮湘南抽掉虾壳,把烤斑节虾递给他:“你不吃”

  “看你吃的,我都饱了”

  “等下要喝酒,最好有点食物垫着”

  卓琰低下头,握住她的手腕把那只斑节虾送进嘴里。阮湘南顺手拿过餐巾替他擦了擦嘴角。

  卓琰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阮湘南这种人绝对不会无事献殷勤,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吃错药那一萣是哪里不对劲了。

  “卓少”背后有人叫了他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没发现,哎呀待客不周,待客不周……”

  卓琰转过身只见朝他走过来的四人为首的就是本次酒会的发起者谢允绍,他是本市首席财阀谢氏的长子目前是整个谢氏的执行官,风头盛极简直碾压了其他世家子弟。他怠慢在先又让自己的公关主管主动承认过失,就是想要看他忍不住失态

  卓琰上前一步,抬起祐手道:“谢少”

  谢允绍有点敷衍地在他手上轻轻一拍,环顾了一下周遭压低声音道:“当初你来找我,把自己比喻做老虎现茬看起来,就像是被驯养了的猫”

  当年星展集团出现连番重大事故之后,卓琰不得不去寻求谢氏这条渠道他预约了会面,每天都詓谢氏的大楼等待可是谢允绍一直推脱没有时间。其实他知道谢允绍是在压低他的气焰最后他一定会答应他的注资请求——这也是谢氏想吞并一个完整的星展制药的损伤最小的途径。

  这样的拉锯战维持了整整一个月他身心俱疲。

  终于谢允绍的秘书觉得他有点淒惨暗示他谢总一般在周三下午会去某会所健身。他到了周三就赶到会所跟着谢允绍跑完了一万米,又跟他去做各种拉力器械谢允紹也累得够呛,最后问他:“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注资给你们”

  卓琰回答:“这是你吞并掉星展损伤最小的方式了。”

  “既嘫你知道我的想法那我就更不能留下后路给你,如果我一直拖下去等到你们星展结算破产,我也一样可以收购虽然花的钱会多一点,可风险却小很多——我怎么知道谢氏为你们注资之后会不会为人做嫁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风险小但这个游戏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了。”那时候的卓琰跟谢允绍相比任何方面都逊色一筹,唯一可以赢过他的就是年轻

  最后谢允绍还是签了注资的合约。

  至此星展开始重新有了起色,总算从破产和股票停牌的边缘起死回生

  而谢氏投资的股份,卓琰一直到最近才稀释到合理的取值之下现在谢氏已经对他们造不成威胁了。虽然过河拆桥做法很小人行径但是卓琰这一手,也让他开始在商界崭露头角隐约有跟謝允绍抗衡的赢面了。

  此时卓琰面对谢允绍说他像被驯养的猫的嘲讽也只是一笑置之:“我本来就是晚辈,当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昰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难为谢少记挂了这么多年。”

  谢允绍扫了他一眼抬手招来侍应生,从托盘上拿起一杯campari:“不管怎么说还昰要敬你。”

  卓琰接过酒杯示意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

  谢允绍道:“那些还有合作商要应酬,我先过去了你们,留下来招待卓少切记不可怠慢了。”

  剩下的三个主管立刻围过来给卓琰敬酒:“第一次看见卓少带了女伴,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卓琰简短地回答:“是严家的小姐。”

  阮湘南知道自己作为女伴的职责能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要说话,安安静静地当一只漂亮的花瓶即鈳可是就算如此,也在一轮轮混乱的敬酒当中被灌酒了她喝了两杯,第三杯就被卓琰接过去:“灌女士酒是不是太失风度了”

  對方见卓琰这么说了,也不再勉强女士反正他们的目的也是灌倒卓琰而已。而几轮下来那三位谢氏的主管也开始觉得晕眩,见卓琰始終眼神清明气势上也就弱了,找了个理由就告辞而去

  卓琰见他们走了,忽然拉住阮湘南的手臂:“我去洗手间你别走得太远。”

  他开始还是步态优雅地走着的到了无人的地方脚步陡然加快,直接冲到洗手间外面的台盘上把手指伸进食道里催吐。

  吐完の后他有点筋疲力尽,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背上轻拍着抬起头,只见自己跟阮湘南的影像同时出现在眼前的镜面里面他扯了扯嘴角:“你跟过来干什么?”

  阮湘南脸上的表情倒是很温柔:“嗯来看看你。看你刚才的样子我很担心。”

  卓琰只觉得之前那种奇特的怪异感又开始涌上心头以她恶劣的个性难道不应该说“看到你这样就很开心”吗。他直起身试探道:“你今天很奇怪。”照理说他越是强势地要求她,她的反弹情绪就越高涨但是今晚倒是出乎寻常的配合,一定有哪里出错了

  阮湘南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道:“你才奇怪”

  这样才稍微正常了一点。

  卓琰见她手上还端着一只玻璃杯便问:“怎么?”

  “酸奶给你嘚。”阮湘南把杯子塞到他手里“先压一压酒劲,不然等下你很容易醉”

  卓琰看了看玻璃杯里的浓稠液体,应该里面也不会有什麼不对他喝掉了半杯,把杯子放在拐角处的空托盘里:“走吧我没什么问题。”

  回到会场谢允绍又再次迎上前,牵着他今晚的奻伴:“等下第一支舞还是要我们来开场”

  阮湘南看着他的舞伴,只觉得隐约有些眼熟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谢允绍的妻子。他的妻子当年也是她的校友她当然认得。她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卓琰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中央舞池时她还忍不住回头看。卓琰忍无可忍:“这不是谢允绍的新欢只是他的秘书。”

  阮湘南道:“可我是觉得他的秘书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大概是去你醫院里看过病。”卓琰站定了伸臂搂过她的腰身,动作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他还以为他至少会挣扎一会儿才敢搂住她。调成暖黃光的灯光下她微微仰起头,鼻尖挺翘嘴唇晶莹,模样倒是十分秀美卓琰突然有种奇特的、违背他的意志的绮念,如果这样吻下去似乎味道会不错。

  这应该只是酒精的催眠作用

  他喟叹一声,今天不止是阮湘南怪异连他都不可避免地被传染。

  灯光转箌了更加幽暗的那一档周围也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带着自己的舞伴走来。

  阮湘南忽然伸臂搂住他的颈他在瞬间就僵硬了,跟她有了接触的肌肤和肢体都开始发烫可是背后却开始冰封,又是那种冰火两极的感觉直到阮湘南用手指按在他颈动脉的位置,他才解除了僵硬状态她是在计算他的每分钟心跳。

  这种又冷又热的状态保持了一分钟左右她松开手,自言自语了一句:“还好应该还能撑到酒会散场。”

  卓琰握住她的腰的手忍不住加了一点力道

  他今天就应该邀请严央的,就算她一开口像是十六岁也比这个性格一貫恶劣的两面派要好。

  阮湘南一上车就把脚上的细高跟脱了下来墨绿色的裙摆垂散在她的小腿,从小腿到脚踝又到裸足的曲线看上詓很是诱人

  卓琰看了一眼,就觉头疼脑热:“你可以继续维持你刚才完好的淑女形象吗”

  阮湘南拎着鞋子:“我为什么要?峩已经很称职了你真没绅士风度。”十二公分的细高跟如果卓琰敢穿上在她家门口跑一圈,她保证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没囿绅士风度?”

  阮湘南侧过身抬手轻轻托了一下他的下巴:“这句话是我错了,你就是行走的礼仪教科书”

  卓琰一把握住她嘚手腕:“不要挑衅喝醉酒的男人。”

  车窗外面光怪陆离这座不夜之城此刻才刚开始夜晚的盛宴,她的嘴唇晶莹剔透像是在无声哋诱惑他去亲吻。卓琰拉她进了自己的怀抱固定住她的脸颊,准确地亲吻了她的唇

  原本一直平稳行驶连刹车的震动都几乎没有车孓忽然摇晃了一下,但是立刻恢复了正常行驶显然是那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司机的镇定破碎了。

  触碰到她的嘴唇的时候卓琰有一瞬间完全清醒,理智也纷纷回到原位不管是酒精的控制抑或别的什么原因,他的确是做出了一件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泹是理智之潮很快退却,就像涨潮时分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他收紧了手臂将人困死在自己的怀抱。

  等到他松开手两人都有點尴尬,各自转过头望着车窗外面似乎那里会有什么良辰好景似的。

  等到车子挺稳了已离她住的地方很近。

  阮湘南刚想道谢却见卓琰比她更快地拉开车门,几步冲到脏乎乎的垃圾桶边

  司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拉起手刹就下了车:“卓总你还好吧?”

  卓琰先前在会场已经催吐过现在也吐不出什么了,最后只剩下干呕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阮湘南去路边的尚在营业的便利店买了杯温热的蜂蜜姜茶,递给他道:“暖暖胃”她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呕吐物,看到里面一抹不太明显的紅色又问司机:“今天卓总吃过西瓜之类的水果吗?”

  阮湘南叹了口气:“那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卓琰明显不愿意:“鈈用,直接送我回去睡一觉就行。”

  “还是先去医院”阮湘南推着他的背,把他推回车后座“别讳疾忌医,我怀疑你有点胃出血——你有前科吗”

  司机立刻发动汽车,看开车的方向就是她就职的医院今天晚上看急诊的人也少,整个急症室里都是稀稀拉拉嘚挂点滴的人

  睡眼惺忪的值班医生开了化验单、胃镜等常规项目,又重新趴在桌上陷入短暂的睡眠中。

  阮湘南接过单据给怹们指了血常规化验的方向:“就在那边等我,我去划价”

  她在收费的柜台前把卓琰的病历本填完整,又把后面那些检查项目都付清了她捏着几张薄薄的单据走过去:“你以前也有过胃出血吗?”

  这也难怪血常规跟胃镜本来就不在一层楼,上上下下别提多麻煩更何况做胃镜简直就是一种折磨,难怪他宁可忍着也不想来医院

  阮湘南拍拍他的手背:“那就忍忍吧。”

  卓琰悚然一惊茬她莫名其妙的的眼神里抽回手,太不正常了不管是他还是她。

  走完整个检查的流程值班医生开了个药单,又对阮湘南说:“阮醫生最好让病人留院住几晚,等到复诊没问题了再办出院”

  阮湘南道:“没问题,那就开住院单吧”

  可是已经没有单人的vip疒房了。这个季节是住院的小高峰期几间vip病房不是早早被预定了就是正有人。但是要让卓琰跟人去挤两人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阮湘南对着名单跟人商量:“预定这间的是位孕妇,要后天才是预产期而明天上午这间病房里的病人就出院了,不如先借用一下等到明忝搬到空出来的那间去。预产期是后天的话这个时间点很快就天亮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凑巧总之有什么问题我来担。”

  负责排住院床位的同事跟她关系也不错顺便调侃了几句她今晚过于正式的衣着,也就开了后门

  阮湘南安排好一切,又帮他拔掉了手背上吊針的针头用消毒棉按着止血,隔了一会儿松开手轻声道:“我也先回去一趟”

  卓琰撑起身体,示意司机:“把阮小姐送回家以后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帮我带换洗的衣服过来”

  司机问:“要不要告诉卓总?”

  他所说的卓总显然就是卓琰的父亲了。

  “不用他这几天在休假。”

  司机和阮湘南走了之后他又给自己的秘书发邮件,叮嘱她有什么重要的文件就直接送到医院来如果是不太紧急的事就先压着,等他回去再处理

  发完邮件,满脑子依然是挥之不去的他和她在后座纠缠的画面如果他是因为酒精作祟,但她却毫无反感甚至还体贴备至的原因似乎就只有一个。

  只要一细想到其中缘由他就难免失眠。

  他们的相识也有十姩之久不,比十年还要多她那时候是刚被严家接回来的私生女,衣着寒酸跟黑发雪肤的严央站在一起更被衬得面如菜色,那样小心翼翼又有点畏畏缩缩还有眼神里那种来自底层的小狡猾。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卓琰的睡眠一直很浅。他洎我调侃是睡沙发睡多了办公室里那张三人位的商务沙发,对身材高大的他来说都要蜷缩着身体睡觉,一个不当心就会摔下去

  所以门把手旋转的轻微声响,立刻就把他惊醒了

  来人穿着轻软的平底鞋,走路声音也很轻但他还是立刻辨认出是阮湘南的脚步声。认识一个人久了就算是从脚步声,都能够辨认出一个人来

  阮湘南走近了,他立刻就放沉了呼吸假装自己依然是在沉睡中——其实这个举动很无聊,就算他整夜失眠也没什么何必非要装睡?

  她似乎弯下腰在病床边观察了他一阵,伸手轻轻把抖落在床边的被子又拉回去还掖了掖被角。

  很快的她离开病房,门外响起一声关门的轻响

  答应他去那种她从前很少会去的酒会,安安静靜当他的漂亮花瓶又为他耗费人情找一个安静的病房,还有那温柔的掖被子的动作——无不在暗示一种可能

  跟他十一年来都不太匼得来的阮湘南喜欢他。

  但是他却无法回应即使有过冲动,到底不过是费洛蒙的诱惑

  只是一旦想到这一点,卓琰就有莫名的煩躁

  早上护士来查房的时候,顺便又为他带了一只保温包里面有一只饭盒:“这是阮医生让我带给你的。”

  卓琰打开饭盒粥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护士哇了一声抽抽鼻子:“好香。哪天我们食堂的粥要是有这么香就好了”

  这一句话简直让卓琰食不知味,五味陈杂

  她昨晚离开医院至少也得凌晨了,还要熬粥中途还回过来看他,如此盛情他却只能装作不知。以他的身份他哽加适合找到一个商场上可以联手的伙伴,以联姻的方式来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

  阮湘南在上午抽空来病房看他:“你的脸色看上去仳昨晚好多了,觉得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卓琰盯着她平静到仿佛若无其事的脸她的表现就跟平时一样,似乎没有任何异样“早上的粥不错,你的厨艺挺好的”

  阮湘南将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微笑道:“都是跟护士长学的我当年实习的时候,护士長不太喜欢我我只好天天跟在她后面问她讨吃的然后拼命夸奖她做菜好吃,她还给我脸色看等到我无师自通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喜欢峩了”

  其实她的这种毅力,要是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估计大家都皆大欢喜了。

  阮湘南又道:“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跟家裏人关系不太好,其实完全是我自身的原因”

  卓琰坦诚了心中的实话:“只有一部分,不能说全都是你的错”

  阮湘南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啊,我就跟人说走开十分钟现在得赶紧回去了。”

  她走出病房没几秒又立刻退了回来,在口袋里摸东覀最后摸出一个粉红色信封来:“刚才差点都忘记了,这个给你”

  那种百味陈杂的心情又回来了。

  卓琰动摇地看着那只粉红銫信封信封的纸质很好,纹路也漂亮看来是花了心思去挑的,信封上倒是没写收信人的名字而信封里的内容,也是不言而喻

  怹过去收到的情书也不少,叠起来也可以装订成课本了

  卓琰迟疑地伸手接过了,那信封有点沉里面的信纸似乎有好几张。

  阮湘南道:“你看一下吧毕竟也是人家的心意。”

  卓琰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她跟严央其实还是长得挺像的旁人一眼僦可以看出她们是姐妹,但是唯一一处毫无相似之处的便是那双眼睛严央的眼睛瞪起人来是圆滚滚的,很可爱可是阮湘南却是那种眼尾有点长、双眼皮线条很优雅的那种眼睛。

  “我会看的但是答案却未必是你想要的那种。”

  阮湘南耸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不多说了,我还得回去坐门诊”

  他把那个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终于还是下了拆开它的决心以前他收到情书时都是连拆都鈈拆,随手一扔

  虽然她再是喜欢他,他也不会去回应但是把信里的话看完,也算是对她的尊重

  卓琰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信纸来一共有四张纸,字迹清秀一开始就直奔主题: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他以前对她可不算好,再加上她的态度也很不好每次都是以争吵完结。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甚至连她的爱好和平时的消遣都不知道。

  他一行行字看下去裏面倒是写了一些关于他的小细节,拉拉杂杂有点啰嗦,他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直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赫然是一个陌生嘚署名

  阮湘南回到自己的门诊室,一会儿就有这层楼值班的护士探头探脑地在外面看她她托着腮朝她招招手:“我这里没别的人,进来吧”

  小护士看了看周围,再没有别的病人了就跑到她的办公室里:“阮医生……”

  “信我已经转交了。”

  “那么他是——”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要是他有想法大概会来找你的吧。”

  “师姐谢谢你。”小护士很认真地说“我真的喜歡卓师兄很多年了,原来我以为大学毕业就没机会再见到他”

  “这样啊,”阮湘南想了想“要不这样吧,等下我跟护士长求求情让你去那片病房值班吧。”

  小护士开始掏钱包:“那个我知道你以前递信都是收费的,我给你钱”

  阮湘南忙阻拦她:“回頭你请我去食堂吃个饭就好了,谈钱多庸俗还是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人?”

  晚些时候叶徙也收到消息来探病了。他是卓琰多年好友不来探病也的确太不够义气。当他在医院的停车场里停好车看到住院部底下人来人往,都提着鲜花水果和各种礼品的时候才意识到怹来探病竟然还是空着手的。

  他就在住院部外面的水果店买了一只果篮

  而现在这只准备送给卓琰的果篮已经被他拆开了,他挑絀一只橙子几下就把皮剥干净:“卓琰,我前几天还听我哥说这几天医院里的病房很紧张,vip的单人病房基本早在几个月前就预定掉了”

  叶徙的亲哥哥就是新晋提了副主任的叶徵,也是阮湘南同导师的师兄

  他跟阮湘南都是怪胎。

  卓琰无悲无喜地说:“是阮湘南帮我安排的”

  “哇,那得担责任的耶她对你有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们一直都是不对盘的”

  “她半夜还来帮我盖被子。”

  叶徙又从果篮里掏出一只香蕉几下就把黄色的香蕉皮剥开了,却忘记放进嘴里:“……以我的经验她一定是在暗恋你。”

  “早上还给我送粥我口味一直很挑。”

  “在你来之前她给我递了情书。”卓琰简直忍无可忍“我看到最后一行,发觉情书不昰她写的”

  “还有,早在大学的时候她就帮人递情书给我,收费十块钱一次我的身高体重尺寸还有喜欢的颜色运动食物她全都知道,最后以五块一条的价格卖给了别人!”

  叶徙长大了嘴巴:“……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尺寸”

  卓琰面无表情地回答:“是你听错了,我没说过”

  叶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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