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主义非决定论反对达尔文,最爱癌基因,时间坐标上的癌基因陷阱最爱唯心主义非决定论,双方共同发展!

  • 《达尔文和恐龙的真实故事》读後感 寒假里我读了一本好书《达尔文和恐龙的真实故 事》。 达尔文是英国人是一个成功的自然学家。 那个时代人们都说上帝”创造叻人类和整个世界。 达尔文小时候就爱收集矿石、贝壳和卵石 和李四光一样,二百多年以前达尔文见到一块漂泊来的大石头 的时候,吔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它们到底是从那里来的呢后来,达 尔文登上了小猎犬”号环游世界 在五年的冒险环游中,他吃尽了千辛万苦發现了恐龙化石,发 现了在海拔二千多米的高山上竟然有贝壳。 难道这里原先是大海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达尔文提出了进化 论进洏否定了神创论”学说。 指出:人类是由其他物种进化而来的并非是上帝”创造的。 进化论在今天看来是很容易被人们接受的。 可要知道在达尔文那个时代,提出这样的理论是要被绞刑 的。 因此达尔文被称为英国最危险”的人 达尔文的进化论推翻了神创论”,为囚类营建更加美好的家园开 创了先河 辽宁抚顺将军二校三年级:李昊洋文章

  • 【优质】达尔文传读后感-范文模板 本文部分内容来自网络整理,本司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如有异议或侵权请及时联系,本司将立即删除! == 本文为 word 格式下载后可方便编辑和修改! == 达尔文传读后感 达尔攵传 读后感 (一) 达尔文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的《物种起源》改变了人类对于世界的认 识除此以外,他还有二十多种着作他的一苼能给人许多启示和教益。 按照兴趣发展不但快乐,而且更容易成功达尔文的祖父、父亲都是非 常了不起的医生,他的祖父在许多方媔都有建树他的父亲希望他能继承祖业, 但达尔文的兴趣却不在这儿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观察动植物,制作各种小标 本小学时他的荿绩并不好,中学时学古典文学大学时读神学,他都没兴趣 他最终成为一个博物学家,是与小时候的兴趣一致的 大师的指引很重要。达尔文中学时学数学不是只听老师上课然后埋头做 题,而是自己阅读数学家的着作直接向大师 学习 ,这是现在的中国学生无 法做到嘚达尔文大学时读的专业是神学,但是却跟学校里年轻的自然科学家 来往密切听他们的讲座,得到了很好的指点和帮助这对达尔文後来的 成功 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科学研究离不开长期艰苦踏实的科学考察和实验达尔文跟随贝格尔号巡 洋舰到南美、非洲各地进行了為期五年的科学考察,收集了大量珍贵的 资料 记下了翔实的考察日记。回国后长期 坚持 动植物的养殖栽培以研究自然选 择对遗传变异嘚作用,还广泛地向有经验的养殖人员请教虚心地向同行请教, 他能做出惊人的成绩是很自然的事不像我们时下许多人的研究,急功菦利 弄虚作假,耐不得寂寞坐不住板凳,恨不得一年能出几项成果这样所谓的 成果除了能评个职称,混个头衔骗点经费之外,对於社会对于真理毫无价 值。 热爱科学尊重他人的成果。达尔文热爱的科学本身热爱的是提示真理, 他能从科学研究中得到乐趣而對于名利并不看重。 达尔文传读后感 (二) 这几天我把长达 268 页的《达尔文传》读完了。这本书以传记的形式记 录了达尔文的一生:先在犇津上学然后随贝格尔号进行了长达 5 年的航海冒 【优质】达尔文传读后感-范文模板 险,然后出版诸多着作与教会进行斗争,创立达尔攵主义――进化论直至 在 73 岁离开人世。 达尔文的进化论不仅推翻了盘踞好多世纪的神学说,还为生物学打开了 一片光明正

  • 【最新 2018】《达尔文女孩》读后感-优秀 word 范文 本文部分内容来自网络整理,本司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如有异议或侵权请及时联系,本司将立即删除! == 本攵为 word 格式下载后可方便编辑和修改! == 《达尔文女孩》读后感 "风声, 雨 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是一副很好的对联,作为新时代的 小学 生怎么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 读圣贤书"呢? 在《达尔文女孩》这本书中作者以自己非常丰富的 想潒 塑造出许多有 意思的人物:循规蹈矩的母亲,乐观开朗的父亲调皮的六兄弟,看淡一切的爷 爷以及热 爱 科学的小女孩(卡普尼娅) 其实我朂喜欢卡普尼娅,虽然她最后没有成为科学家但是她有一颗执着 的热爱科学的心。她每天都被妈妈强迫学钢琴她不想成为淑女,也不想和其 它小女孩一样过最平凡的人生,走最平凡的道路在她的 生活 中,科学成 了她的一切她不论在前进的途中有多少陡坡,多么坎坷都依然坚持从实践 中 学习 ,求得真知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令我佩服,成功地赢得了我赞许的 目光 然而,在此书中还隐藏着一位關键性人物,每每都因为他而引出下文的 故事他,就是爷爷他当过兵,平时不爱说话在家庭中地位最高。在二战 中当过长官,养過蝙蝠也当过科学家。常常和卡普尼娅一起去大自然中探 索科学的奥秘和自然界生物的生存规律有时还和卡普尼娅一起在小河里发现 叻一种新物种――藻菜,是这整部书的文章小助手 啊!《达尔文女孩》,你是民间孩子认真学习的真实写照使我们开阔了 眼界,了解叻世间万物也学会了看淡世间的一切事物。

  • ---------------------------------精选公文范文-------------------------- 达尔文密码读书心 得 篇一:达芬奇密码读后感 达芬奇密码读后感 800 字(三 达芬奇密码读后感 带着极大的好 奇心读完了达芬奇密码这本书,一气 呵成看到凌晨 4 点,并上网详细的察 看了达芬奇书里提到的那几副名画鈈 知道为什么,看这本书一开始有极大的 吸引力可是书的结尾总是让人觉得有 点牵强。馆长所留下的一系列线索其 实就是为了孙女能找到亲人,所谓的圣 杯以及里面所蕴藏的秘密那只不过是次 要的但是全文又非常多的手笔渲染圣 杯的神奇,以及圣杯的神圣结尾笔锋 ┅转,变成了亲人相认而且我在文中 还一直猜测,法希探长是不是就是那个 导师后来看到结果禁有点怀疑自己的 判断力. 很深入的了解,DanBrown一个没有多 大名气的惊悚小说作家,教师出身先 前有过三部作品,反应平平在好手如 云的西方畅销书界算是个新面孔。去年 三月《达芬奇密码》出版后一下子登 上《纽约时报》等各大畅销书排行榜的 榜首,一时好评如潮这真是一部非常 好看的小说,既混合了谋殺侦探,解 谜悬疑,追捕等常规的畅销要素又 加进了大量艺术史、宗教史、象征学等 文化佐料。令人惊叹的是他把那些高 级调味品洒得恰到好处,丝丝入味与 惊心动魄的故事完全融为一体。这可不 是等闲的本领 DANBROWN 写>,却用 反叛的眼光要告诉大家,一切都是有组织, 有预謀的.一切都是男性为夺取女性权力 处心积虑设下的阴谋.隐瞒,清洗,抹杀,谎 言重复一千遍终于变成事实.起初的被迫 现在成为自愿 ,自然 , 甚至进入潛意识 ,成

  • 2019 年达尔文读后感 word 版本 本文部分内容来自网络整理,本司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如有异议或侵权请及时联系,本司将立即删除! == 本文為 word 格式下载后可方便编辑和修改! == 达尔文读后感 达尔文 读后感 (一) 读了《达尔文》我知道了他的姓名叫查理?达尔文,国籍是英国絀生日 期是 1809 年 2 月 12 日,逝世日期 1882 年 4 月 19 日之外还知道他的性格呢, 他勤奋好学、坚韧不拔职业是博物学家、生物学家。 达尔文的勤奋好学佷值得我们 学习 他小的时侯一天看一本书,并且认 真做笔记不懂的还会马上问老师,把问题一定要搞懂做实验和写文章伴随 着达尔攵走完了整个生命历程。达尔文被人们称他为创立进化论的生物家达 尔文写过很多书,有《物种起源》、《一个博学家的日记》、《动粅和植物在 家养下的变异》、《攀援植物的运动和习性》、《人类的由来及性选择》、 《人类和动物的表情》、《同种植物的不同花型》等很多书其中他的代表作 品是《物种起源》。每一本书都装满了他一路的辛勤和汗水都彰显了他对科 学事业的一片赤诚之心。 我觉得這本书很好看建议同学们看一下。 达尔文读后感 (二) 他的科学发现和进化观摧毁了唯心论的 生命 神论成为马克思主义唯物 论的有力依据,被恩格斯认为是 19 世纪的三大发现之一他的名字叫查理?达 尔文。 《达尔文传》的作者欧文?斯通再现了达尔文执着严谨同时又充滿浪漫刺 激的科学探险活动其中不乏有对达尔文许多奇妙有趣的经典回顾,对这位长 眠于西敏寺中的一代伟人的内心世界及其情感生活吔作了细致的描写书中清 晰地描写了他所想做的事以及如何去做成的过程,尤其收集材料与观察事实的 勤恳精神充分展现了达尔文超乎常人的敏锐判断力及识别力,影响了许多科 学家的信仰 《达尔文传》是一部“小说化传记”,即用小说的体裁和手法写成的传记 通過丰富的生活细节、人物对话和人物的心理活动把传主刻画得有血有肉。当 然作家欧文?斯通的想象和虚构是以传主生平经历为基础的,所以能让读者 更直观地了解传主 2019 年达尔文读后感 word 版本 我在欧文?斯通的笔下看到了一个对自己热爱的事物绝不放弃,对他人的 批判和否定能够自我反省和自我完善对真理的追求绝不畏葸和放弃的达尔文。 而最令我敬佩的是他对工作的热情和恒心这

  • 【精品文档】物种起源主要内容简介与读后感心得体会-精选 word 文档 本文部分内容来自网络整理,本司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如有异议或侵权请及时联系,本司将竝即删除! == 本文为 word 格式下载后可方便编辑和修改! == 物种起源主要内容简介与读后感心得体会 读过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后,更加了解了達尔文的进化论“物竞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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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科学课讲生物进化老师说鉮创论是唯心主义非决定论的,达尔文是唯物主义的这是什么意思啊?回答得通俗点简单点,谢绝高谈阔论者... 最近科学课讲生物进囮,老师说神创论是唯心主义非决定论的达尔文是唯物主义的,这是什么意思啊回答得通俗点,简单点谢绝高谈阔论者。

唯心论:认為世界是精神的产物精神是第

一位的,物质是第二位的即先有精神后有物质(包括主观唯心主义非决定论和客观唯心主义非决定论两種

唯物论:认为世界是物质的产物,物质是第一位的,意识是第二位的。

即先有物质后有精神(经历了朴素唯物主义,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粅主义三个发展

唯心论就是认为精神放在第一位,物质第二位

唯物论就是认为物质第一位精神第二位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非决定论中的悝论只要不是偏激的大多是对的。

中国急需科学,但决不是达尔文的斗争哲学当科学

中国急需科学来拯救,但决不是“无神论”创造者唯物主義的达尔文“弱肉强食”的斗争哲学当科学再害死下一辈

1,中央为要中国走向进步,早就通过文化界启发人走进真科学

2007年5月17《都市快报》第23蝂:“哈勃”首次证实:暗物质真的存在,文章说:暗物质是一种不明性质的物质粒子其质量是可见普通物质的5倍以上。宇宙质量的23%都昰暗物质宇宙中的星系团能结合在一起而不飞散,就是依靠暗物质强大的引力宇宙中另外73%的物质就是更神秘的暗能量,宇宙在它的推動下不断扩张”

《参考消息》第7版题为“十三个未解的科学之谜”文章说:如果你正在思考大型强子对撞机能为你做些什么,那么你会洳何看待这个结论:它或许仅能找到宇宙的四分之一碰撞可能产生被物理学家称为“暗物质”的一些粒子,这些神秘的暗物质占了宇宙嘚25%那么,还存在一种“暗能源”一种似乎正在把空间和时间撕裂的神秘力量。总的来说宇宙的96%存在于我们之外,除非我们的数学都是錯的。

《参考消息》第7版转载【美国《纽约时报》文章】题“解释万物存在的新线索”:美国国立费米加速器实俭室的物理学家报告说:“他们发现了一条新线索,可能有助于解开宇宙学的最大谜题之一

……要是宇宙严格尊守数学定律,我们连死亡都无从谈起因为我們压根儿就不会存在。

……国立费米加速器实验室的理论学家乔·利肯说:“因此我不会说本次发现就等于看见了上帝的脸,但是它或许相当于看到了上帝的脚趾。”

中译本《科学的新宇宙观》美国著名生理学家历任纽约科学院院长,莫利森说:“我们能够用千真万确的数學证明,宇宙由一位超然的工程师所设计、施工”;“根据数学来推论地球(其生物生存条件)确实是有一位上智者为了繁殖生命而预備的,绝非碰巧”

《人民日报》海外版文章总结说:“上帝做的人们做不到。”可是世人糊里胡涂还是把没有作出实质性答案,挂在半空的“自然现象”4个字就作为科学的结论、科学的终点、科学的成果不再通过大脑加以思索,就以为最完美、最光彩的词回答别人

《钱江晚报》C/13-16版文章说:“科学是人类对自然的认识和改造自然的能力;而广义的宗教在原始社会已经存在,比文明还要古老因此,广義上的科学和宗教也是促使人类走到今天的两大力量。”著名的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何光沪教授在文章结尾明确指出:“科学和宗教都鈈主张破坏和掠夺自然《圣经》说的是上帝把世界交给人修理,而不是破坏;要人去看守、管理而不是掠夺、榨取。基督教还有个基夲观点:上帝才是世界的主人人类只是世界的“管家”;管家不能以主人自居,为了自己予取予夺而只能是善尽职守,好好保管主人嘚产业正是在这种思想基础上,我们说宗教和科学可以进行对话然后可以进行合作,共同促进人类的福利”

1979年《爱因斯坦文集》(商务印书馆,第182-183页)第三卷原子弹之父爱因斯坦曾说:“没有宗教的科学是跛子,没有科学的宗教是瞎子。《爱迪生传》写道:‘一天一些新闻记者要求他准许在报上发表他反对宗教的言论,他气愤地说:具有哲学思想的人对于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总应当接受从万物所表现的情形看来,宇宙实在是全能者意志的伟大成绩假如否认至上权能的存在,我就等于亵慢自己的知识科学和宗教是由同一根源而來的,其间绝不会发生冲突我相信我主的训示,人与物是由一个领袖来领导世界的命运是由一位至上者来支配。’他还说:‘我是一個这样的人我钦佩世上所有的工程师,可是我深深地钦佩那位最伟大的工程师——上帝’”

《照路之光》作者法国近代化学家穆勒在G Kenig攵章中说:“我看出科学家的发明越多,引起的问题也越多而我也越感到自己的幼稚和无知。……在这自然的景象面前你不能不在心Φ生出宇宙的奇妙之谜,你不能不觉到在这个宇宙以上有它的创造者,他全能全善、是形体宇宙和心灵世界的创造者”

1992年4月,从诺贝爾奖得主群集的美国Lawrence Berkeley著名实验室传出的惊人消息;太空物理学家史莫特(George Smoot)博士发现COBE卫星所搜集的3亿6千万个测量资料中,只有万分之三嘚差异史莫特公开宣称:“我们所找到的是宇宙诞生的证据”,“这好像挣开眼睛看到神一样其中的秩序如此精美,如此均衡雅致使我们想到宇宙的背后必然有其设计”,“神可能是它的设计者”世界一流的科学家称此发现为‘神的手笔(thehandwriting of God)’。

《参考消息》7版转載【美国《未来学家》双月刊印-2月号文章】题:推动人类进步的八大挑战;挑战之二昨日重现文章说:“发明一种能够再现至少20年前發生的事情的回放技术。如果类似技术得以实现它们会有什么实际用途呢? 历史的准确性、人类系谱、《圣经》研究和罪案调查都将从中受益。”

那么这么大的宇宙活在仅占4%的有形物质(唯物)世界里的一颗仅45亿年历史,比一粒沙还小的地球上,也仅仅是过去的200年间科技文明嘚一种微生命人类;为什么堂堂的神州后裔不肯进入科学,认识无法解释的更高科技文明,明白有规律运行的137亿年发展史的灵界96%(23%暗物质73%暗能量)的真实宇宙天体中的智能真生命;还有意歪曲中央正确的指导思想,以“无神论”创造者唯物主义的达尔文“弱肉强食”的斗争哲学当“科学”害死下一辈不知道什么叫科学呢?

2,中央多次通过党报警告人,无神论创始人唯物主义的达尔文“弱肉强食”斗争哲学不是科学

《人民日报》【海外版《向进化论挑战的澄江化石》文章】:“我们仿佛听到了达尔文进化论葬礼的钟声”猿猴变人”的谎言,现今达爾文主义真正的科学家也公认:“人不是猿猴能进化的因为基因学证明不可能”。所以近来真正达尔文主义的捍卫者们又公开承认:“進化论并不相信人是由猿或猴而来

《参考消息》“纪念达尔文诞辰200周年”作为主题文章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世界人:达尔文200岁“进化论”遇挑战;基因技术冲击“自然选择”。因为猿类的基因与人类的基因是完全不能容合的

诺贝尔奖得主,首破DNA密码的弗兰西斯克里e69da5e6ba90e79fa5e1373835克已奣白告诉人们:“在这个地球生命不可能靠任何自然过程起源。”

〈新华社电讯〉基因科学研究证实,中国人不是北京猿人的进化洏是人类单一起源的后裔。1968年遗传学家发现全人类来自同一个祖先。

《世界名人宗教观》一书中第2页上提到:世人都假达尔文之名提倡“进化论”殊不知达氏到了晚年深悔其早年所写的谬妄,恨不得收回其著作在其临终之前,常在病榻读经并时常喃喃自语,曰:“聖洁的上帝’、伟大的上帝、无比的救主”!据当时看顾达氏的夫人所作的见证说:“达氏在临终之前异常悔恨自承其所倡之‘进化论’,乃为年少无知时的悬测和空想万不料他的书竟成燎源之祸,世人把它当成一种宗教”

2005年4月,当今名家;北京文采声像出版公司出蝂、京文唱片传播有限公司独家发行,标题:《真正的夏娃;人类起源》的盘片和书还作为英语学习资料向全国发行。上面说:“世界上雖有不同的人种说不同的语言,过着不同的生活但所有的人类其实都源自于一个名为夏娃的共同祖先DiscoveryChannel将透过基因学家对于人类基因长期的追踪。在法医重建科技的协助下你将会得到解答”。 这难道不正和《圣经》记载人类出于用泥土造的一个始祖不谋而合吗

《人类未解之谜》2003年京华出版社出版的第18页:随着分子生物学的发展,美国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威尔逊遗传小组选择了来自非洲、亚洲、中东、欧洲、几内亚、澳大利亚土著妇女147人,利用她们生产婴儿时的胎盘进行线粒体DNA研究,发现平均歧异率0.32%达到高度一致。证明现代各族囚最终是同一个女性祖先“夏娃”这一理论科学界也就被称为“夏娃理论”。……美国研究人员利用计算机分析研究了8名现代非洲男性、2名澳大利亚男性、3名日本男性、2名欧洲男性以及4只大猩猩的基因结果发现;世界各地的现代男性源于同一副Y染色体同样证明现代各族囚最终是同一个男性祖先“亚当”。科学界称这一观点为“亚当观点”

在法医重建科技的协助下,近代科学界基因学家利用计算机长期嘚追踪、分析研究基因的结果却找不到“达尔文‘进化论’假说400~600万年前从‘猿分化’出来的原始人留下的后代。”这是当今科学界公開公认的

猿受精卵即使发生基因突变、基因重组、染色体变异也绝对不会产生新的基因,也就不可能长出人独有的器官和组织不论经過多少万年都不能演变成人。也就是说任何哺乳动物物种即使产生变异也只产生新亚种。即猿变异的结果只能是新型猿它的分类还是猿;狗变异的结果只能是新型狗,它的分类还是狗难道达尔文主义会称它是人?

《参考消息》第12版转载【英国《新科学家》周刊一期文章】达尔文说:“以否认上帝存在的标准来衡量,我从不是一个无神论者我认为,说我是不可知论者更恰当”这是达尔文本家,极有声譽和影响力的英国《新科学家》周刊根据已故达尔文的原始信函所发表的。这就让人明白世界人类感受到的达尔文与真的达尔文竟有洳此180度的差距。

《参考消息》第11版转载【俄罗斯《星火》周刊一期】题:“道德的基因密码”文章“社会瞬息万变,道德标准也在不停變迁不久前还是善良者备受推崇,如今自私自利、藐视传统道德准则者却得到追捧

不过,大可不必因此而担忧人类的未来基因学家帶来了福音:他们发现了决定善良、慷慨、自我牺牲等美好品质的基因。如此看来一向被视为人文概念的道德,将越界医学领域能够通过化学和基因工程加以重塑。

《科学与创造论国家科学院的意见》1984年出版的序言中,作者国家科学院院长弗朗克·普雷斯明确地针对哪些借“进化论”与神为敌的人说:“认为“进化论”代表宗教与科学之间无法和解之冲突……是极端错误的”。

《达尔文进化论》第46页坦嘫自若地写着:生物只有凶残斗争,没有和谐合作的另一面就是所谓的生存斗争,是大自然合法而不变的法则

《杭州日报》刊登的市政协九届三次会议特刊文章说:“弱势群体是社会上声音最弱的,也是最需要关心的”

世界从落后驱向进步、从贫穷跨进富裕,这里离鈈开舍己为公的科学家们但是就在世界上人人敬仰的国宝里、这么一个美不胜收、清晰透底的天池中却被一瓶子墨汁沾染而污秽,使得許许多多真正的科学家的亮光被抹煞

在100多年的“弱肉强食”诱惑下,发现许多借“科学”之名的伪科学被应用于推动人们相互的残杀与鬥争这也是为什么真正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会这样表达自己对“普通大众”智力水平和道德品格的不满。在他看来真正的科学应当是和岼、友善,有爱心、对人类有益处、与道德相统一的决不是引导人类“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完全与道德站在对立面,被这些人“写歪”了的“经”

科学不是战争、科学是:和谐、稳定、实事求是。应该多多益善、资助弱者决不鼓动世人争强夺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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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爾·波普尔自传》

◆ 赫尔穆特·科尔论卡尔·波普尔

◆ 1.无所不知和可错性

◆ 4.第一次世界大战

◆ 5.早期的一个哲学问题:无限性

◆ 6.我茬哲学上的第一次失败:本质论问题

◆ 7.关于本质论的一大段离题话:使我和大多数当代哲学家仍然分道扬镳的是什么

◆ 10.第二段离题话:教条思维和批判思维;没有归纳的学习

◆ 12.对复调音乐起源的思索:发现的心理学还是发现的逻辑

◆ 14.艺术,尤其是音乐的进步论

◆ 15.在大学的最后几年

◆ 16.知识理论:《研究的逻辑》

◆ 17.是谁扼杀了逻辑实证主义

◆ 18.实在论和量子论

◆ 19.客观性和物理学

◆ 20.真理;概率;验证

◆ 21.战争迫近;犹太人问题

◆ 22.流亡:英国和新西兰

◆ 23.在新西兰的早期工作

◆ 24.《开放社会》和《历史决定论的贫困》

◆ 25.茬新西兰的其他工作

◆ 26.英国:在伦敦经济和政治学院

◆ 27.在英国的早期工作

◆ 28.初访美国,会见爱因斯坦

◆ 30.与薛定谔的争论

◆ 31.客观性和批判

◆ 32.归纳;演绎;客观真理

◆ 33.形而上学研究纲领

◆ 34.反对物理学中的主观主义:量子力学和趋向性

◆ 35.玻尔茨曼和时间之矢

◆ 36.主观主义的熵理论

◆ 37.作为形而上学研究纲领的达尔文主义

◆ 38.世界3或第三世界

◆ 39.身心问题和世界3

◆ 40.价值在事实世界中的地位

※ 江蘇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一版 邱仁宗 译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赫尔穆特·科尔论卡尔·波普尔

欧洲极权主义意识形态嘚世纪即将告终对某一种族或某一阶级历史使命的信念已经证明是本世纪最具毁灭性的谬误:数百万无辜的人民沦为它的受害者。卡尔·波普尔与这种谬误进行了无休止的斗争。他是开放社会最重要的斗士之一;他反对他的论敌的论证至今仍具有效性和说服力

他最强有力嘚武器是思想上的极端清晰和完整。对人类洞察力具有根本可错性的信念不仅表现在他个人的谦虚上人类决不可放弃对真理的追求,但必须谨防以为总能拥有真理的幻觉

对这些信念的承诺需要勇气——逆潮流而动的抵制“时代精神”的内在力量。自由和民主在欧洲的胜利证明卡尔·波普尔是对的。他对未来的信念是:我们必须仍然保持警惕;批判理性是人民和国家在尊严与和平中共处的先决条件。

[英]卡爾.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排除什么提出什么?那就是问题

——休·洛夫廷:《都利特尔医生的动物园》

在我20岁的時候,我跟维也纳一位名叫阿达尔伯特·波什的家具木工老师傅当学徒。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不久从1922年到1924年,我和他一起工作了两年他的楿貌酷似乔治·克莱孟梭,但却是一个非常温和而又善良的人。我取得了他的信任后,每当工场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时常给我传授他那无限渊博的知识。有一次,他告诉我说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制作各种永动机的模型,并且若有所思地说:“他们说你是不会成功的;但是一旦成功的话,他们的说法就不一样啦!”他特别喜欢问我历史问题当我确实答不上来(虽然我这个徒弟是个大学生——这昰一件使他非常自豪的事)时,他就自作回答他会问:“你知道是谁发明了长统马靴吗?不知道吧是弗里德兰公爵华伦斯坦在三十年戰争期间发明的。”在他自己提出一两个更难的问题并由他自己得意洋洋地解答后,我的师傅便会以朴实的自豪神情说:“好啦你可鉯随意问我任何问题,我什么都知道”

我相信,从我亲爱的无所不知的师傅阿达尔伯特·波什那里学到的知识理论,比从我的其他任何老师那里学到的更多。除了我的师傅以外,没有任何人对我有那么大的影响,使我变成一个苏格拉底的信徒因为正是我的师傅使我不仅懂嘚我是多么浅薄无知,而且懂得我所追求的任何智慧只是更充分地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是无限的

  每当我在制作写字台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充满了属于认识论领域的形形色色的想法那时我们承担了制作30张两边有许许多多抽屉中间可容膝的红木写字台的任务。我担心甴于我专心致志于认识论,其中一些写字台的质量尤其是法国罩光添的质量会受到严重影响。我的师傅提出过这一点并且这也使我深罙认识到:对于这类工作,我太无知太容易出错了。所以1924年10月我决心结束我的学徒生涯我应当寻找某种比制作红木写字台更容易的工莋。有一年的时间我从事教育那些无人管教的孩子的社会工作,我以前干过这种工作并发现十分困难。然后在我用了五年多的时间主偠从事学习和写作后我结婚了,并且找到了一个中学教师的工作并幸福地安居下来。这是在1930年

  那时,除了教书以外我没有专業上的抱负,虽然1934年末在我出版了《研究的逻辑》一书后,我对教学工作有些厌倦了所以在1937年我有机会放弃教学工作并成为一个专业哲学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那时,我已快35岁了找想我终于解决了如何制作写字台的问题,然而我还是全神贯注于认识论

[英]鉲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虽然我们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出生的日子和地点——我于1902年 7 月28日出生在维也纳上圣代伊特區一个名叫希梅尔霍夫的地方——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智力生活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开始的。就我的哲学思想发展过程来悦我的确记嘚它的一些早期阶段,但它确实比我的感情和道德发展要开始得晚

  我觉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有些清教徒的味道,甚至是古板的虽然这种态度的养成也许是由于我感到我无权参与评价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在我最早的记忆里我羡慕我的长者和强者,例洳我羡慕我的表兄艾里克·施夫,我非常羡慕他比我大1岁,羡慕他的整洁,特别是羡慕他漂亮的相貌:我总是把漂亮的相貌看成是重要而又难得的天赋。

  现在人们经常会听说儿童生性残酷。我不相信这种说法当我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是美国人所说的那种“多愁善感的人”而同情又是我所记得的最为强烈的感情之一。我最初经历的爱的主要成分就是同情这次经历发生在我4-5岁的时候。我被送進幼儿园幼儿园里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双目失明。她迷人的微笑她双目失明的悲剧,使我的心碎了这是一见钟情。虽然我只见到过她一次而且仅仅只有一两个小时,但我永远忘不了她后来再也没有送我到这个幼儿园去,也许我母亲注意到了我那时多么心烦意乱

  当我还是一个幼小的孩子时,维也纳一贫如洗的景象是使我焦虑不安的主要问题之一——以致它几乎总是在我的脑海里、现在生活在覀方某一个民主国家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本世纪初贫困意味着什么:男女老少饥寒交迫希望渺茫;然而,我们孩子对此无能为力;我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要几个铜板去送给那些穷人而已

  只是在许多年之后,我才发现我父亲早已为挽救这种局面而长期努力工作虽然他從来没有谈起这些活动。当时他在两个委员会工作这些委员会管理无家可归者的收容所:一个是共济会分会,管理一个孤儿院他多年來一直是这个分会的会长;而另一个委员会(不是共济会的)则建立和管理为无家可归的成年人和流离失所的家庭提供的庞大的公共机构。(阿道夫·希特勒早期呆在维也纳期间就被收容在后面这个机构中:“无家可归者的收容所”)

  父亲这项工作得到了出人意料的重視,那时老皇帝封他为弗朗西斯·约瑟夫等级的爵位,这不仅必定使人大吃一惊,而且必定是个问题。因为,虽然我的父亲——像大多数奥地利人一样——尊敬皇帝但他却是一个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学派的激进自由主义者,而根本不是一个政府的支持者

  作为共济会会員,他甚至还是当时被奥地利政府宣布为非法的一个团体的成员尽管弗朗西斯·约瑟夫的匈牙利政府没有这样宣布。因此,共济会会员们经常越过匈牙利边界在普雷斯堡(现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布拉迪斯拉发)去聚会。奥匈帝国虽然是君主立宪制,但并不受它的两个议会控制:它们无权罢免两位首相或解散两个内阁,甚至投不信任票也不行。如果可以作一比较的话,那么奥地利议会似乎比威廉和玛丽统治下的渶国议会更加软弱无能当时几乎没有什么牵制和平衡,有的只是严厉的政治审查;例如我父亲用西格蒙德·卡尔·弗吕格的笔名写了一夲才华横溢的政治讽刺作品《公元1903年》,在1904年出版时就被警察查封了直到1918年仍被列在禁书目录上。

  尽管如此在1914年以前的那些日子裏,沙皇俄国西部的欧洲有一股自由主义的气氛;奥地利也弥漫着这种气氛现在似乎被第一次世界大战永远毁灭了。维也纳大学拥有许哆真正出类拔萃的教师且享有很大程度的自由和自主剧院也是如此,剧院在维也纳生活中是重要的——几乎和音乐一样重要皇帝远离┅切政党,并且不支持政府中的任何一方的确,他彻底地遵循索伦·基尔凯郭尔和丹麦克里斯蒂安八世谈的戒律。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嘚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我是在满屋书香的气氛熏陶下成长的我父亲西蒙·西格蒙德·卡尔·波普尔博士,像他的两个兄弟一样是維也纳大学的法学博士。他有一个大藏书室那里到处是书——除了餐厅外,在餐厅里有一架柏森多夫式的大钢琴以及许多册巴赫、海頓、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和勃拉姆斯的作品。父亲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同岁——父亲拥有他的著作,并在这些书出版时就已读过。我父亲是一个出席高级法庭的律师和法务官至于我母亲燕妮·波普尔,母亲姓施夫,我在谈论音乐的时候将更多地讲到她。我父亲是一个有財华的演说家,我听到他在法庭上辩护只有一次那是1924年或1925年,当时我自己是个被告依我看来,这个案子是再清楚不过的因此我没有請父亲为我辩护,可他坚持为我辩护我深感为难。但是他那精练、明确、真诚的演说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我的父亲在他的专業工作中十分努力,他一直是维也纳最后一任自由派市长卡尔·格吕勃尔博士的朋友和伙伴,父亲还接管了他的法律事务所。这个事务所是峩们居住的那座大公寓的一部分它正好位于维也纳市中心,大教堂(斯蒂芬教堂)中门的对面虽然他每天在这个事务所里工作的时间佷长,但实际上与其说他是一个律师毋宁说他是一个学者。他是一个历史学家(他的藏书室里有关历史的书籍数目相当可观)尤其对古希腊时期以及18、19世纪的历史感兴趣,他写诗并且把希腊文和拉丁文的诗歌译成德文;(他很少讲这些事。纯属偶然有一天我发现贺拉斯的一些欢快的诗歌的译文。他独特的天赋是明朗的风格和强烈的幽默感)他对哲学有浓厚的兴趣。我一直保存着他的柏拉图、培根、笛卡儿、斯宾诺莎、洛克、康德、叔本华以及爱德华·冯·哈特曼的著作;由提奥多·贡佩尔茨(我的父亲高度评价他的《希腊思想家》一书)编辑的J·S·穆勒选集的德译本;基尔凯郭尔、尼采、倭铿的大部分著作以及恩斯特·马赫的著作;弗里茨·毛特纳的《语言的批判》鉯及奥托·韦宁格的《性别和性格》(这两本书似乎都对维特根斯坦有些影响);以及达尔文大部分著作的译本(他的书房里挂着达尔文和菽本华的画像)。当然还有德国、法国、英国、俄国和斯堪的那维亚权威作家的文学作品但是社会问题是他的主要兴趣之一。他不仅有馬克思和恩格斯、拉萨尔、卡尔·考茨基和爱德华·伯恩斯坦的主要著作而且还有马克思的批评家波姆-巴维克、卡尔·曼格尔、安东·曼格尔、P·A·克鲁泡特金以及约瑟夫·波普尔-林克乌斯(显然是我的一个远亲,因为他出生在科林我祖父就是这个小城镇的人)的著莋。藏书室还有一个和平主义的专架上面有贝塔·冯·苏特纳、弗里德里·威廉·福斯特以及诺尔曼·安格尔的书。

  因此在我能够阅讀这些书以前很久,它们就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在我学会阅读前不久,我母亲读给我的两个姐姐和我(我是三个孩子当中最小的一个)聽的第一本书给我留下了深刻而难以磨灭的印象这是伟大的瑞典作家塞尔玛·拉格勒夫的一本儿童读物,德译本颇为优美,书名为《小尼尔斯·霍尔格森和鹅的奇遇》,英译本名为《尼尔斯历险记》许多年来,我反复阅读这本书至少一年一次;最后,我可能不止一次地閱读了塞尔玛·拉格勒夫所有的作品。我不喜欢她的第一部小说《古斯塔·伯林》,虽然这本书无疑是十分著名的。但对我来说她的其他每一夲书都是杰作

  学习阅读和写作,当然是一个人智力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事情任何事情都无法与之比拟,因为几乎很少有人(海伦·凯勒大为例外)能够记得学习说话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我将永远感谢我的启蒙老师艾玛·戈尔德伯格,他教会了我三个R我认为,这些昰必须教给一个孩子的惟一必要的东西;有些孩子为了学习这些甚至不需要别人教其余的就是气氛,以及通过阅读和思考去学习

  除了我的双亲、我的启蒙老师和塞尔玛·拉格勒夫以外,我认为对我早期智力发展影响最大的是我终生的朋友阿瑟·昂特。他是拿破仑战争期间德国民族主义的著名奠基人之一恩格特·莫里茨·冯·昂特的一位亲戚。而阿瑟·昂特是一个热情的反民族主义者。虽然他是德国人的后裔,却出生于莫斯科,并在那里度过了他的青年时代。他比我大20岁当我在1912年第一次遇到他时,他已年近30他在里加大学学习工程学。茬1905年未成功的俄国革命中他曾是学生领袖之一。他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同时又是布尔什维克的强烈反对者。从1905年起他就结识了布尔什維克的某些领导人。他把他们描绘成社会主义的耶稣会教士就是说,他们做得出牺牲无辜的人、甚至违背他们自己心愿的事来因为伟夶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昂特不是一个坚信不移的马克思主义者但他认为马克思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社会主义理论家。他发现我非常愿意听取社会主义思想而我觉得,没有什么能够比结束贫困更为重要的了

  昂特对恩斯特·马赫和威廉·奥斯特瓦尔德的门徒们发起的运动也有浓厚的兴趣(远远超过我的父亲对它的兴趣)。这个团体的成员自称为“一元论者”(与著名的美国杂志《一元论者》有联系,馬赫是这个杂志的撰稿人)他们对科学和认识论感兴趣,对现在所称的科学哲学感兴趣在维也纳的一元论者中,“半社会主义的”波普尔-林克乌斯有相当多的追随者其中包括奥托·纽拉特。

  我读的第一本关于社会主义的书(可能是在我的朋友昂特的影响下——峩的父亲是不愿意影响我的)是爱德华·贝拉米的《回顾》。我很可能在12岁就已经读过这本书了,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昂特带我参加一元论者组织的去维也纳森林的星期日远足。在这些场合他解释和讨论马克思主义和达尔文主义。无疑大部分内容不是我所能理解嘚了的,但是有趣而振奋人心

  在一元论者组织的这些星期日远足中,有一次是在1914年6月28日,当我们接近维也纳郊区的时候已近黄昏,我们听说奥地利的王位继承人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被暗杀。大约在这之后一个星期母亲带着我和两个姐姐到离萨尔茨堡鈈远的一个村庄阿尔特-奥塞去过暑假。在那里在我过12岁生日的那天,收到了我父亲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很不幸,因为战争”所以他很抱歉不能如愿参加我的生日聚会。由于我收到这封信正值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正式宣战之日所以我父亲似乎意识到战争已来临叻。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那年我正好12岁;战争的岁月和战争的后果对我的智力发展在任何一方面都是决定性的。它们使我对公认的舆论尤其是政治见解持批判态度。

  当然在那个时候很少有人知道战争的含义。震耳欲聋的爱国主义喧嚣响遍全国甚至我们以前和战争贩子格格不入的团体的某些成员都卷入了这种喧嚣,我的父亲感到悲痛和沮丧但是昂特能看到一些希望。他希望在俄国发生民主革命

  后来我常常回忆这些日子。在战争之前我们团体的许多人讨论了一些政治理论,那些理论是坚定的和平主义的至少是对现存秩序进行强烈批判的,他们还对奥德联盟、对奥地利在巴尔干尤其是在塞尔维亚的扩张主義政策持批判态度他们突然变成这种政策的支持者,这使我大为震惊

  今天,我对这些事情有了更清楚一些的理解这不仅是舆论嘚压力,而且也是忠诚已经分裂的问题而且也有恐惧——对暴力措施的恐惧,在战争期间当局必定会采取这些措施来反对持不同政见鍺,因为在持不同政见和叛国之间并无绝然分明的界限但在那时我大为困惑不解。当然我对德国和法国的社会党出了什么毛病、他们嘚国际主义如何瓦解一无所知(在罗杰·马丁·杜·加尔《梯玻勒》一书的最后一卷可以找到对这些事情的精彩描述。)

  有几个星期茬我的学校的战争宣传影响下,我也受到了一点普遍情绪的感染1914年秋,我写了一首打油诗“庆祝和平”我在诗中设想:奥地利人和德國人成功地抵抗了进攻(那时我确信“我们”受到了进攻),诗描绘和歌颂了和平的恢复尽管这并不是一首十分好战的诗,但是我很快僦对“我们”受到了进攻这种设想感到惭愧之极我认识到了奥地利人对塞尔维亚的进攻和德国人对比利时的进攻都是可怕的事情,而庞夶的宣传机器却试图使我们相信它们是正义的1915年-1916年的冬天,我开始确信——无疑在战前社会主义宣传的影响下——奥地利和德国的倳业是非正义的,我们理应输掉这场战争(所以正如我天真地论证过的那样,我们会输掉这场战争)

  有一天,想必是在1916年我拿著一份关于这种观点的经过充分准备的声明到父亲那里,但是我发现他的反应比我预料的冷淡他比我更怀疑这场战争的是非曲直和战争嘚结局。当然他在这两方面都是正确的,而我显然用过分简单化的方式来看待这些事情然而他十分认真地对待我的观点,而且在详尽討论之后他表示倾向于同意这些观点。我的朋友昂特也是如此以后,我几乎就没有怀疑了

  与此同时,我所有够年龄的堂兄弟们嘟在奥地利军队里当军官打仗我们的许多朋友也是如此。我的母亲仍然带着我们到阿尔卑斯山脉去度暑假而1916年我们又住在萨尔茨卡梅古特——这一次是在伊施尔,我们在那里租了一间小屋这间小屋高高地坐落在长满树木的坡上。弗洛伊德的姐姐罗莎·格拉夫和我们在一起,她是我父母的一个朋友。她的儿子赫尔曼只比我大5岁,在上前线前最后一次休假时还穿着军服来看望我们。之后不久就传来了他嘚死讯他的母亲,以及他的姐姐——弗洛伊德最受宠爱的侄女——都悲痛欲绝这使我认识到那些可怕的列着死亡、受伤和失踪的人的長串名单的含义。

  不久以后各种政治问题又暴露出来。旧的奥地利是个多种语言的国家:有捷克人、斯洛伐克人、波兰人、南斯拉夫人和讲意大利语的人有关捷克人、斯拉夫人和意大利人从奥地利军队开小差的传闻到处散布。瓦解已经开始我们家的一个朋友当时囸担任军法官,他告诉我们有关泛斯拉夫运动的情况(他不得不对这个运动进行专门研究)以及有关维也纳大学和布拉格大学的一位哲學家、捷克人的领袖马萨里克的事。我们听到了关于讲捷克语的奥地利战俘在俄国组成的捷克军队的事后来,我们又听到关于对叛国者判处死刑以及由奥地利当局指挥的对有不忠诚嫌疑的人实施恐怖统治的传说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5.早期的┅个哲学问题:无限性

长期以来我就认为存在着真正的哲学问题,这些问题不仅是因误用语言而产生的疑难其中一些问题是显而易见的,连小孩都知道有过这样的事:当我还是一个孩子,也许是8岁的时候我就偶然碰到了其中的一个哲学问题。

  我不知怎么听到有關太阳系和空间(无疑是牛顿空间)的无限性的问题我感到困惑:我既不能想象空间是有限的(那么在空间之外又是什么呢?)也不能想象空间是无限的我的父亲建议我去问他的一个兄弟,并告诉我他的兄弟非常善于解释这类问题这位叔叔首先问我对于不断延续的数系是否感到困难。我不感到困难然后他要我想象一堆叠着的砖,并且把一块又一块砖加在砖堆上如此类推以至无穷;它永远填不满宇宙的空间。我有点犹豫地同意这是一个非常有帮助的回答虽然我对此并不感到十分高兴。当然我表述不出我仍然感到的疑虑:这就是潜茬的无限和实际的无限之间的区别以及把实际的无限还原为潜在的无限的不可能性。当然这个问题是康德的第一个二律背反的一部分(涳间部分)并且它是(尤其是如果加上时间部分的话)一个严重的仍然悬而未决的哲学问题——特别是因为爱因斯坦通过证明宇宙是一個半径有限的封闭的黎曼空间来解决它的希望已经或多或少地被抛弃了。当然我没有想到,使我困惑的可能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更確切地说,我认为这是一个像我叔叔那样的聪明的成年人应当理解的问题而我还太无知或许太年轻或是太愚蠢了,以致不能完全把握它

  我记得许多类似的问题——严肃的问题,而不是困惑——是在后来出现的当时我才十二三岁。例如达尔文理论中悬而未决的生命起源问题以及生命是否只是一个化学过程(我选择了有机体是火焰的理论)等问题。

  我想这些是任何一个曾经听说过达尔文的人(不论是儿童还是成人)几乎不可避免的问题。对这些问题做了相关的实验工作这一事实并没有使它们成为非哲学问题我们最不应该以專横武断的方式判定哲学问题不存在,或者判定它们是无法解决的(尽管也许是不可解决的)我自己对这些问题的态度在一个长时间内┅直如此。我认为那些使我伤脑筋的问题有哪一个很久以前没有得到过解决,那是决不可能的;这些问题之中有哪一个会是新的就更鈈可能了。我不怀疑像伟大的威廉·奥斯特瓦尔德那样的人——《一元论世纪》杂志的编辑——会知道所有的答案我想我的困难完全是由於我的理解有限所致。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6.我在哲学上的第一次失败:本质论问题

我记得第一个哲学问题嘚第一次讨论对我智力的发展是决定性的这个问题是由于我摈弃认为词及其意义(或它们的“真正意义”)有重要性那种态度而引起的。

我想大约是15岁时父亲建议我读几卷斯特林堡的自传。我想不起是书中的哪几节促使我在和父亲的一次谈话中批评了我所感觉的斯特林堡的蒙昧主义态度:他试图从某些词的“真正”意义中引出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我记得当我试图坚持我的不同看法时我心烦意乱地、確实是震惊地发现,父亲不明白我的观点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似乎是明显的,而且我们的讨论持续得越久就越明显。直到深夜我们才Φ止了争论。这时我才认识到,我没有对父亲产生很多影响在关于重要性的问题上,我们之间存在着真正的分歧我记得在这次讨论の后,我力图使自己永远牢记:决不要争论词及其意义这一原则因为这样的争论是似是而非、无关紧要的。而且我记得,我不怀疑这┅简明的原则必定是众所周知并得到公认的;我觉得斯特林堡和我父亲在这些问题上一定是落后于时代了

  数年之后,我才发现那时峩委屈了他们因为相信词的意义,尤其是定义的重要性的人几乎是普遍的我后来称之为“本质论”的那种态度仍然流传很广,而我作為一个学童所感到的那种失败感在以后的数年中经常萦绕在脑际

  当我试图阅读父亲藏书室中一些哲学书籍的时候,这种失败感第一佽重复出现了我很快发现斯特林堡和父亲的态度是很普遍的。这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并且使我对哲学产生了厌恶感。父亲建议我试讀斯宾诺莎的书(也许是作为一种治疗〕不幸的是我并没有试读他的《书信》,而是试读他的《伦理学》和《笛卡尔哲学原理》这两夲书都充满了在我看来似乎是武断的、不得要领的和用未经证明的假定来论证的定义。它使我终身厌恶关于上帝的推论(我仍然认为神学昰由于缺乏信念所致)我还觉得在学校里使我最为着迷的科目——几何学的方法和斯宾诺莎的超几何学的方法之间的相似是很表面的。康德就不同了虽然我发现《批判》太费解,但是我能够明白它谈的是真正的问题我记得在我试读了(我想我不大懂,但是肯定很喜欢)《批判》第二版(班诺·埃尔德曼版)的序言之后,我翻阅了数页,对二律背反的奇怪安排感到惊异和费解。我没有掌握要领。我不能理解康德(或任何人)说理性会自相矛盾是什么意思但我从第一对二律背反表中看到真正的问题得到了论证,并且从序言中我也看到要理解这些事情需要数学和物理学。

  但是在这里我感到我必须转到后面要讨论的问题上,而这种讨论对我的影响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囸是这个问题使我与大多数同时代的人仍然分道扬镳,并只由于它对我作为一个哲学家以后的生涯竟是如此关键所以我感到我必须稍微詳细地考察这一问题,甚至不惜多说些离题的话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7.关于本质论的一大段离题话:使我囷大多数当代哲学家仍然分道扬镳的是什么

我把这个称为离题话有两个理由。第一在本节第三段中对我的反本质论的表还无疑是基于事後认识而具有偏向。第二因为在本书的后面部分与其说是描写我的智力发展的故事(虽然并没有忽略这一点),不如说是讨论一个耗费叻我毕生精力去澄清的问题

我不愿说以下的表述是我在15岁的时候就想出来的,但是我现在并不比我在前一节所提到的同我父亲的那次讨論中我在这方面所持有的看法陈述得更好:

  决不要让你自己被驱使去认真考虑词及其意义的问题必须认真考虑的是事实的问题和关於事实的断言:理论和假说,它们解决的问题以及它们提出的问题

  后来,我把这条座右铭当作我的反本质论的规诫除了涉及大概屬于更晚一些时候的理论和假说以外,这种规诫与我第一次意识到关于词及其意义的担忧或争论所造成的困境时所怀有的情感的表达不会楿距太远我仍然认为这是一条走向理智毁灭的必由之路:为了咬文嚼字的问题而放弃真正的问题。

  然而我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想法有很长一段时间被我那幼稚而自信的信念所纠缠,我坚信所有这一切必定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对于哲学家,倘若他们完全赶得上时代嘚话这种信念导致我后来开始更认真地阅读哲学书籍,试图确认我的问题——词的相对不重要性——是一个标准的哲学问题于是我判萣它与普遍概念(共相)的经典问题有十分密切的联系。虽然我很快就认识到我的问题与经典问题不是一回事但我仍努力把它看作经典問题的一个变种。这是一个错误但结果是我对普遍概念(共相)问题及其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不久我就得出结论:在普遍的词囷它们的意义(或含意,或指称)的经典问题背后隐现着一个更深刻更重要的问题:普遍规律及其真理性问题,即规律性问题

  普遍概念问题甚至在今天仍然被看作仿佛是一个词和语言用法问题,或境况相似的问题以及如何用我们的语言符号的相似来比较境况的相姒问题。然而对我来说很显然这个问题更普遍得多;这个问题基本上是一个对生物学上相似境况作出相似反应的问题。由于所有的(或幾乎所有的)反应在生物学上都有预期价值于是把我们引导到预期或期望的问题,并且因而引导到对规律性的适应问题

  在我一生Φ,我不仅相信被哲学家们称为“外在世界”的存在而且我也认为相反的观点是不值得认真对待的。这并不意味着我从未推敲过这个问題或者我从未用例如“中立一元论”和类似的唯心主义非决定论观点作过试验。但我一直是一个实在论的拥护者;这就使我对在普遍概念问题的语境内在完全不同的意义上使用“实在论”这个术语比较敏感;这就是指与唯名论相对立的观点为了避免这种有点使人误解的鼡法,当我从事写作《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可能在1935年;参阅该书的“历史注释”)一书时我创造了“本质论”这个术语用来称呼与唯洺论相对立的任何(经典)观点,尤其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以及在现代派中胡塞尔的“本质的直观”)

  至少在我选择这個名称前10年,我已开始意识到我自己的问题作为与经典的普遍概念问题(及其生物学的变体)的对立面,是一个方法问题毕竟,起初茬我的脑海中印象最深的是要提倡用一种方法而不是用另一种方法进行思考这就是为什么在我创造“本质论”和“反本质论”这些术语の前很久,我用“方法论的”这个术语来限定“唯名论”这个术语用“方法论的唯名论”这个名词来代表我对规诫特有的态度。(现在峩认为这个名称有点使人误解选择“唯名论”一词是试图把我的态度同某种众所周知的观点等同起来的结果,或者至少是我试图在我的態度和某种观点之间找到相似性的结果然而,经典的“唯名论”却是我决不能接受的一种观点)

  20世纪20年代初,我有两次对这些想法有一定影响的讨论第一次是我与经济学家兼政治理论家卡尔·波拉尼之间的讨论。波拉尼认为我所描述的“方法论的唯名论”是自然科學所特有的,而不是社会科学所特有的第二次讨论是稍晚一些时候与一位很有创见、学识渊博的思想家海因里希·贡佩尔茨进行的,使我感到震惊的是,他在实在论这个词的两重意义上把我的观点说成是“实在论的”。

  现在我相信波拉尼和贡佩尔茨都是对的。波拉尼の所以正确是因为自然科学多半已从言词之争中解放出来了然而咬文嚼字过去曾经并且现在仍然以多种形式在社会科学中泛滥。但是不僅仅如此我现在应该说,社会关系在许多方面属于我最近所称的“第三世界”或更好地说是“世界3”一个理论、书籍、思想和问题嘚世界;一个自从柏拉图以来——他把它看作“理念世界”——始终主要由本质论者进行研究的世界。贡佩尔茨之所以正确是因为一个楿信“外在世界”的实在论者必然要相信宇宙不是混沌的存在,也就是相信规律性的存在而且虽然我觉得与其说是与唯名论相对立,不洳说是与经典的本质论相对立但是那时我并没有认识到,在用对规律性的生物学适应问题来代替存在相似性的问题上我更接近于“实茬论”,而不是“唯名论”

为了说明这些问题(如我现在对它们的认识那样),我想利用一份第一次发表在《论知识和无知的根源》一攵中的观念表

名称或术语 陈述或命题

未经定义的概念 原始命题

试图用这些方法确定(不是还原)它们的

  这个表本身是极平常的:在咗边和右边之间的逻辑类比是得到充分承认的。然而它可以用来证明我的规诫这种规诫现在可以重新表述如下:

  尽管这个表的左边囷右边之间的逻辑类比是完美无缺的,但是左手这一边在哲学上是不重要的而右手那边在哲学上却是十分重要的。

  这就意味着意义哲学和语言哲学(就它们向词打交道而言)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就智力而论,惟一值得努力的事情是真的理论或者接近真理的理论——无論如何比其他一些(与之竞争的)理论例如比一种较为陈旧的理论更接近真理。

  我想这是大多数人会承认的,但是他们会作出如丅争辩一种理论是否是真的,是否是新的是否在智力上是重要的,取决于它的意义;而某种理论的意义(假如它们在语法上是明确地表述的)是用来表述该理论的词的意义的函数(在这里“函数”正如在数学中一样,是用来说明论据的序列)

  这种对理论的意义嘚观点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人们广泛持有这种观点而且常常无意识地认为它理所当然。虽然如此在这种观点中几乎不存在任何真理。峩要用以下简要的表述来反对这种观点

  一种理论(或者一个陈述)与在表述它时所用的词之间的关系,在某些方面类似于书面的词與书写这些词时所用的字母之间的关系

  显然,在词有“意义”这个意思上字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尽管如果我们要识别词从而辨别词的意义,就必须懂得这些字母(即在其他某种意思上字母的“意义”)对于词与陈述或理论也可以大致这样说。

  字母在词的表述中仅是起技术上的和实用上的作用在我看来,词在理论表述中也仅是起技术上和实用上的作用因此,字母和词都只不过是达到目嘚(不同的目的)的手段而在智力上惟一重要的目的是:提出问题,尝试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理论以及批判性地讨论这些相竞争的理論。批判性的讨论按照理论的理性价值或智力价值即它们对正在考虑的问题的解决办法,以及它们的真理性或对真理的接近度来评估所提出的理论真理是理论批判中的主要调节原则,而理论提出新问题和解决这些问题的能力则是另一个调节原则(参阅我的《猜想和反驳》第10章)

  有几个极好的例子表明,用完全不同的术语(这些术语是不可一对一地翻译的)表述的两个理论T1和T2也许在逻辑上却是等价嘚因而我们可以说T1和T2仅仅是同一理论的两种不同的表述。这说明把理论的逻辑“意义”看作词的“意义”的函数是错误的(为了确定悝论T1和理论T2的等价性,也许必须建构一个更丰富的理论T3T1和T2都可译为理论T3。例如射影几何学的种种公理化还有量子力学的粒子和波的形式体系,这两者的等价性可以通过把它们都译为一种操作者的语言而确定下来)

  当然,非常明显改变一个词可以根本改变一个陈述的意义,就如同改变一个字母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一个词的意义并且同后一种改变一起根本改变一种理论的意义一样——如同任何一个對阐释巴门尼德有兴趣的人会认识到的那样。然而抄写员或排字工的错误尽管可能注定要引起误解但是思考一下上下文多半就能得到纠囸。

  任何一个搞过些翻译、考虑过翻译的人都知道:不存在什么语法正确、几乎是逐字翻译的译文每篇好的译文都是对原文的阐释;我甚至要进一步说,每一篇重要文章的好译文必定是理论上的重建它甚至体现在一些评注上。同时每一篇好的译文应当是信和达的。顺便提一句那种认为翻译一篇纯理论的著作雅的要求不重要的想法是错误的。人们只要考虑一下像牛顿理论或爱因斯坦理论那样的理論就会明白:一篇具有理论内容但没有表达内在对称性的译文是很不能令人满意的;以致如果只要把这种译文给某个人看如果他发现了那些对称性,他就会正当地感觉到他自己作出了独创性的贡献发现了一个定理,即使这个定理主要是由于美学上的理由才是有意义的(同理,在其他各点相同的条件下色诺芬尼、巴门尼德、恩培多克勒或者卢克莱修的诗歌译文比散文译文更为可取。)

  尽管一篇译攵因为它不十分精确可能是糟糕的但无论如何难度很大的文章的精确译文简直不存在。而且如果两种语言有不同的结构那么有些理论鈳能几乎是无法翻译的(正如本杰明·李·沃尔夫已如此完美地表明的那样)。当然,如果两种语言像比方说拉丁文和希腊文一样有密切的聯系,那么引入几个新创造的词就足以使翻译成为可能但在其他情况下,一篇煞费苦心的评注也许不得不代替一篇译文

  鉴于这一切,精确的语言或语言的精确性等观念似乎全是被误解的如果我们要把精确性放进观念表中(见上述),那么它就属于左手一边(因为┅个陈述的语言的精确性确实完全取决于所用词的精确性);在表右手那边它的类似物也许是“确定性”然而我不把这两种观念放进去,因为我的表是这样制定的:右手边的观念都是有价值的而精确性和确定性都是虚妄的理想。它们不可能达到因此,如果不加批判地紦它们作为指导来接受的话那就是危险的误导。追求精确性与追求确定性相类似两者都应当抛弃。

  当然我并不认为,增加比方說一种预见或者甚至一种表述的精确性有时不可能是非常可取的。我认为为了精确性而去努力增加精确性——尤其是语言的精确性——总是不可取的,因为这通常导致丧失明晰性并且在常常被证明是无用的枝节问题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因为这些枝节问题由于主题的真囸进展而被越过了:人们决不应该试图做到比问题境况所要求的更精确

  也许可以将我的观点陈述如下:明晰性的每一次增加本身具囿智力上的价值;而精确性或精密性的每一次增加作为某种确定的目的的一种手段仅有实用上的价值——目的通常是增加问题境况所要求嘚可检验性和可批判性(例如问题境况要求我们区别两种相竞争的理论,这两种理论导致的预见仅当增加我们测量的精确性时才能区别开來)

  显然,这些观点和许多当代科学哲学家不言而喻地所持有的观点非常不同我认为他们对待精确性的态度开始于数学和物理学被看作精密的科学之日。科学家以及爱好科学的哲学家也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们觉得与这种“精密性”共处或者模仿这种“精密性”幾乎是一种职责,他们也许希望富有成果是一种出自精密性的副产品但是富有成果不是精密性的结果,而是由于发现了以前无人发现过嘚新问题的结果也是由于找到了解决这些问题的新途径的结果。

  然而我要把我对当代哲学史的评论推迟到这段离题话的结尾,并苴再回过头来讨论一个陈述或一个理论的意义或重要性问题

  我脑子里有了决不要进行言词之争的规诫,所以我非常愿意(可以说是無可奈何地)承认“意义”这个词也许有这样的意义:一个理论的意义完全取决于在非常明确地表述这个理论时所用词的意义(也许弗雷格的“含意”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他讲了许多反对这个词的话)我也不否认为了理解一个理论,我们通常必须理解那些词(虽然总的來说这根本不对,正如不言自明的定义的存在所提示的那样)但使一个理论成为有趣味的或重要的——这是我们要努力理解的,如果峩们希望理解一个理论的话——是很不同的首先是用某种仅仅是直觉的或者也许有一点模糊的方式提出这种想法,正是理论对它当时主偠问题境况的逻辑关系使它具有趣味:它对先前的和相竞争的理论的关系它解决现存问题和提出新问题的能力。换言之一种理论的意義或者重要性在这种意义上取决于方面众多的语境,尽管这些语境的重要性当然又取决于种种理论、问题以及组成它们的问题境况

  囿趣的是,人们能够以纯逻辑术语——借助一个陈述或一个理论的内容的观念——把这种显然是模糊的(人们可以说是“整体论的”)理論的重要性的概念分析和澄清到可观的程度

  目前使用的主要有两种直观上完全不同而逻辑上几乎同一的内容概念,我有时把它们称為“逻辑内容”和“信息内容”;我也把后者的某种特殊情况称为“经验内容”

  一个陈述或理论的逻辑内容可以等同于塔尔斯基所稱的“后果类”,也就是等同于能从理论的陈述中推导出来的一切(非重言式)后果类

  至于信息内容(正如我已称呼它的那样),峩必须考虑这样一个直观的观念即“陈述和理论告诉我们的越多,它们禁止或排除的就越多这个直观的观念导致一个在有些人看来似乎是荒谬的关于信息内容的定义:一个理论的信息内容是与这理论不相容的陈述的集合。

  然而我们立刻可以看到这个集合的元素与邏辑内容的元素是一对一地对应的:对于处于一个集合中的每一个元素,在另一集合中都有它的对应元素即它的否定。

  因此我们發现每当一个理论中的逻辑力量、能力或信息量增加或减少,它的逻辑内容或信息内容必定都同样地增加或减少这说明这两个观念是非瑺相似的:在人们关于一个观念能说些什么与人们关于另一个观念能说些什么之间存在着一种一对一的对应。这说明我的信息内容的定義不完全是荒谬的。

  但是也有区别例如,对于逻辑内容下列的传递规则是适用的:如果b是a内容的元素,而c是b内容的元素那么c也僦是a内容的元素。对于信息内容虽然存在相应的规则,但它不是一个像这样简单的传递规则

  此外,任何(非重言式的)陈述——仳方说一个理论t的内容——都是无限的因为假设有无限的陈述a,bc,…这些陈述相互矛盾,每一个并不推出t(对大多数t来说,a:“荇星的数目是0”b:“行星的数目是1”等等陈述,是合适的)于是陈述“t或a或二者”可从t推演出来,因此属于t的逻辑内容这对于b和其怹任何陈述也同样适用。从我们关于ab,c…的假定,就能简单地表明“t或a或二者”“t或b或二者”……系列的成对陈述不可能是相互推演的;就是说,这些陈述中没有一个陈述推出任何其他的陈述因此,t的逻辑内容必定是无限的

  这种任何非重言式理论的逻辑内容嘚基本结果当然是众所周知的。这种论证是微不足道的因为它是基于用逻辑的(非专有的)“或”进行的微不足道的运算之上的;因此囚们也许会仅仅依靠那些像“t或a或二者”那样的陈述(这些陈述正是削弱t的一种微不足道的方法的结果)去怀疑内容的无限性是否都是微鈈足道的。然而在信息内容方面,这个问题并不像它看起来那样微不足道这一点就立即变得很清楚了。

  因为假设考虑中的这个理論是牛顿的引力理论并把它称为N。那么任何与N不相容的陈述或理论都属于N的信息内容。让我们把爱因斯坦的引力论称为E由于这两种悝论是不相容的,每一个属于另一个的信息内容;每一个又排斥、禁止或阻止另一个

  这种以某种非常直观的方式表明一个理论t的信息内容在远不是微不足道的方面是无限的:任何与t不相容的理论,因此任何总有一天要取代t的未来的理论(比方在某个判决性实验否定tの后)显然属于t的信息内容。但是正如我们显然不可能预先知道或建构这些理论一样牛顿也不能预见爱因斯坦或爱因斯坦的继承者。

  当然很容易发现极其类似的尽管是不太直观的有关逻辑内容的情况:因为E属于N的信息内容,非E属于N的逻辑内容非E是由N推出,这是一個在发现E之前牛顿或其他任何人显然不可能知道的事实

  我在讲演中经常描述这个有趣的情况,我说:我们决不知道我们正在谈论的昰什么因为当我们提出某个理论,或试图去理解某个理论时我们也就提出或试图理解这个理论的逻辑蕴涵;即试图理解由这个理论得絀的所有那些陈述。但是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样这是一个毫无希望的工作:存在着属于任一理论信息内容的无限不可预见的并非微不足道的陈述,以及正相对应的属于该理论逻辑内容的无限的陈述因此,我们决不可能知道或理解任何理论的所有蕴涵或它的全部意义。

  我认为就其涉及的逻辑内容而言,这是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尽管对于信息内容来说这个结果是相当自然的。(虽然多年来峩在讲演中已经提及了它,但我看到它在出版物中得到陈述只有一次)此外,这表明理解一个理论总是一项无止境的任务而理论在原則上能够越来越好地得到理解。这也表明如果我们希望更好地理解一个理论,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发现它与那些现存问题和现存理论的逻輯关系这些问题和理论组成了我们可以称之为在特定时刻的“问题境况”。

  大家承认我们也要努力展望未来:我们要努力发现我們的理论所提出的新问题。但是这个任务是无止境的而且是决不可能完成的。

  因此我早先说过的“仅仅是直觉的或者也许有一点模糊的”表达,现在可以得到澄清了正如我已在这里所描述的,一个理论内容的并非微不足道的无限性把这种理论的重要性变成了部分昰逻辑的和部分是历史的问题后者取决于人们在一定时刻,根据当时的问题境况对这个理论的内容发现了什么;这可以说是这种历史的問题境况在理论逻辑内容上的投影

  总而言之,至少存在着一种理论的“意义”(或“重要性”)的意义这种意义使理论依赖于它嘚内容,因而更依赖于它和其他理论的关系超过依赖于任何一组词的意义。

  我想这些就是一些更重要的结果,这些结果来自我毕苼反本质论的规诫——而这种规诫又是在第6节中描述的讨论的结果很简单,进一步的一个结果就是认识到追求词或概念或意义的精确性是一种徒劳的举动根本不存在精确的概念那样的东西(比方在弗雷格的意义上),虽然像“这只水壶的价格”和“30便士”那样的概念通常对于它们在其中使用的问题情境已足够精确了(但是注意“30便士”如同社会的或经济的概念一样是高度可变的,几年前它具有的意義不同于今天它具有的意义〕

  弗雷格的意见是不同的,因为他写道:“一个概念的定义……必须毫不含糊地确定任何一个对象是否归属于这个概念……我们可以比喻说:概念必须有一条绝然分明的界线。”但是很清楚为了要求被定义的概念有这种绝对精确性,首先必须要求起定义作用的概念而且最终要求我们的不被定义的或原始的术语有这种绝对精确性,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的不被定义嘚或原始的术语或者具有一种传统的意义(这种意义决不是很精确的)或者通过所谓“不言而喻的定义”而被采用——即通过一种它们茬某种理论的语境中得到使用的方式。采用它们的最后一种方法——如果它们必须“被采用”——似乎是最好的但是它使概念的意义取決于理论的意义,而且大多数理论都可以用不止一种方式来加以阐释结果,被不言而喻地定义的概念以及因而借助这些概念被明确定義的概念,不仅是“模糊的”而且并非偶然地含混的。而各种并非偶然地含混的阐释(例如射影几何学的点和直线)也许是截然不同的

  这可以充分证实“毫不含糊”的概念或者有“截然分明界线”的概念是不存在的。因此我们不必对克利福德·A·特鲁斯德尔关于热力学定律的评论感到惊奇:“每一个物理学家都确切地知道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意味着什么,但是……不会有两个物理学家对它们有一致意见”

  我们现在知道,选择不被定义的术语多半是任意的如同选择一个理论的公理那样。我认为弗雷格在这一点上是错误的臸少在1892 年:他相信存在着本质上不可定义的术语,因为“逻辑上简单的东西不可能有适当的定义”然而,他想到的是一个简单概念的例孓——“概念”的概念——结果是很不像他所认为的那样从此以后它已发展成为“集合”概念,并且现在很少有人会称它为毫不含糊的戓者简单的了

  无论如何,这种徒劳的做法(我是指对观念表左手一边感兴趣)确实还在继续着当我写《研究的逻辑》一书时,我想追求词的意义的做法即将结束了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这种做法当时正获得发展势头。哲学的任务越来越被广泛地描述为同意义打交噵而且这主要是指词的意义。没有人认真怀疑过这种被不言而喻地接受的教条:一个陈述的意义至少在其极其明确而不含糊的表述中,取决于它的词的意义(或者是它的词的意义的函数)这对于英国语言分析家以及那些追随卡尔纳普坚持哲学的任务是“阐明概念”,即概念精确这种观点的人来说同样都是对的但是几乎不存在“阐明”或者“已阐明”的概念或“精确的”概念这类东西。

  然而问题仍然存在:为了使我们的意义更明晰(如果需要更明晰的话)或使它更精确(如果需要更精确的话),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根据我的規诫,对这个问题的主要答案是:任何增加明晰性或精确性的行为都必须是特设的或是“逐步的”如果因为缺乏明晰性而产生了误解,僦不要试图建立一个新的、更坚固的基础借以树立一个更精确的“概念框架”,而是要特设性地重新表述你的表述以避免那些已经产苼的或你能够预知的误解。要永远记住总会有一些人误解你的因此你不能说你不会被误解。如果需要更大的精确性那么这种精确性之所以需要,是因为这是要解决的问题所要求的要尽全力去解决你的问题,而不要试图预先使你的概念或表述更精确幻想这样将会为你提供一个将来使用的武器库去解决尚未出现的问题。它们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理论的演变可能绕过你的一切努力。将来所需要的智力武器鈳能完全不同于人们现有的那些例如,几乎可以肯定在爱因斯坦的问题(运动着的物体在电动力学中的不对称)发现以前试图使同时性概念更精确的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爱因斯坦的“分析”。(不应当认为我同意那种仍然流行的观点即爱因斯坦的成就是“操作分析”的┅个成就。情况并不是这样参见我的《开放社会》[1957(h)]以及以后各版第Ⅱ卷第20页。)

  这种当出现需要时处理明晰性或精确性问題的特设方法可称为“透析”以便把它与分析区别开来:与认为指语言分析本身就可以解决问题,或创造供将来使用的一整套武器的观念区别开来透析不能解决问题。它不可能比定义或阐明或语言分析做更多的事问题只能借助新的观念来解决。但是我们的问题有时可能要求:为了眼前的目的而特设性地作出新的区分

  这一大段离题话使我离开了我的主要故事,现在让我言归正传

[英]卡尔.波普尔《無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在可怕的战争的最后几年中,可能是1917年正当我遭受一场大病折磨的时候,我非常清楚地认识到有很長一段时间我确信的是什么:在我们一些著名的奥地利中学里(叫做“中等学校”和——使人可怕地联想到——“实科中学”),我们正茬惊人地浪费看我们的光阴尽管我们的老师受过很好的教育,而且都尽全力使学校成为世界上第一流的他们教的许多东西是极其令人厭烦的——几小时、几小时毫无希望地折磨——对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他们使我获得了免疫力:我从此不再遭受这种厌烦的折磨了茬学校里,如果你思考一些与课文无关的事情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你不得不专心。后来当一个讲师正在惹人厌烦时,你就可以想入非非了)学校里只有一个科目,我们有一位有趣的、真正鼓舞人心的老师这门科目就是数学,而这位老师的名字叫菲利普·弗洛伊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一位亲戚)然而,当我病了两个多月之后返校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班几乎没有任何进展,甚至数學课也是如此这是件使人恍然大悟的事:它使我渴望离开学校。

  奥地利帝国的崩溃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恶果,饥谨维也纳的饥谨騷乱,以及无法控制的通货膨胀这些常常为人们所描述。它们摧毁了我在其中成长的世界;在那里开始了时冷时热的内战这场内战以唏特勒入侵奥地利告终,而这一入侵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我刚过16岁革命激励我进行自己的个人革命,1918年末我决定离校自学。我进了维也纳大学在那里我开始是一名没有学籍的学生,因为我没有参加入学考试(“高中毕业考试”)直到1922姩我才成为一名有学籍的学生。那里没有奖学金但是入大学的费用是微不足道的,而且每一个学生都可以听任何一门课程

  那是一個动乱的时代,虽然不仅是政治动乱在宣告奥地利共和国成立之际,当士兵们开始向聚集在通向议会大楼台阶顶上的临时政府成员们开槍射击时我离得很近,近得可以听到子弹的呼啸声(这种经历导致我写了一篇关于自由的论文)那时候缺吃少穿,大多数人只买得起適合民用的被丢弃的军服我们很少有人认真考虑过职业问题——没有职业(也许除了银行里的工作外;但是在我的脑海里从未有过要在商界找一个职业的念头)。我们学习并不是为了谋求一个职业而是为了研究。我们研究和讨论政治

  那时有三大政党:社会民主党囷两个反社会主义的政党,即日耳曼民族党(当时是三大政党中最小的一个后来被纳粹党吸收)以及一个实际上是罗马天主教党(奥地利有一个庞大的罗马天主教多数派),虽然这个党是反社会主义的却自称为“基督教的”和“社会的”(基督教社会党)。还有一个为數不多的共产党那时我是中学社会主义学生联合会(社会主义中学生)的会员,而且出席他们的会议我也出席社会主义大学生的会议。这些会议的讲演人有时属于社会民主党有时属于共产党。他们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在那时是十分相似的而且他们全都正确地详细讲述叻战争的恐怖。共产党人声称他们用在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结束战争证明了他们在俄罗斯的和平主义他们说,他们首先维护的是和平在那特定的时刻他们争取的不仅是和平,而且至少在他们的宣传中也反对所有“不必要的”暴力。有一段时间我对共产党人表示怀疑,主要是因为我的朋友昂特曾经告诉过我有关他们的情况但是1919年春,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被他们的宣传说服了大约有两三个月,我甚臸认为我自己已是一个共产主义者

  我很快就摆脱了这种着魔状态。使我首先转而对当时的共产主义持有异议并且很快导致我完全脫离历史决定论的事件是我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这个事件发生在我17岁生日前不久在维也纳,一些手无寸铁的青年社会主义者受箌共产党人的鼓动企图帮助一些被关在维也纳中央警察局的共产党人逃跑,在他们举行示威游行时突然发生了射击。好几个青年社会主义者和共产党工人被枪杀了我因警察的暴行,也因我自己而感到恐怖和震惊因为我感到,作为一个历史决定论者我对这场悲剧要承担部分责任——至少在原则上。历史决定论的理论要求为了加速社会主义的到来必须加强阶级斗争。它的论点是:虽然革命可能带来┅些牺牲然而,资本主义正在带来比整个社会主义革命更多的牺牲

  这就是历史决定论的一部分。我当时不禁自问:这种计算是否能够得到“科学”的支持这整个的经历,尤其是这个问题使我产生了终生的感情突变

历史决定论是一种信念,这种信念允诺带来一个哽好的世界它声称基于知识——历史发展规律的知识。我仍然希望有一个更好的世界一个较少暴力和更多正义的世界,但是我怀疑我昰否真正知道——我所认为的知识是否不仅仅是自以为是当然,我读过一些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但我已经真正理解了吗我批判哋考察过它吗?正如任何一个人在他接受以某种遥远的目的来为它的手段辩护的信念之前都应该做的那样

 使我震惊的是:我自己不得鈈承认,我不仅有点不加批判地接受了一个复杂的理论而且在实际上我也在这个理论中以及实践中发现了不少错误的东西、但是我克制叻这一点——部分是出自对朋友的忠诚,部分是出自对“事业”的忠诚部分是因为有一个使一个人越陷越深的机制:一个人一旦在次要嘚问题上牺性了自己理智的良心,他就不愿意轻易放弃它;他希望通过使自己确信那事业在根本上是善的来为这种自我牺牲辩护这个事業在价值上要超过任何可能需要的一点道德的或理智的妥协。随着每一次这种道德或理智的牺性一个人就越陷越深、一个人乐于用进一步的投资来收回自己对事业的道德或理智的投资。如同在亏损之后急于投入资金以求赚回

  我看到了这种机制怎样在我身上奏效,而苴我感到可怕我也看到它如何在其他人身上,尤其是我的一些共产党朋友们身上奏效而且这一经验使我能够理解后来的许多事情,否則那些事情我本来是不会理解的。

  我不加批判地教条地接受了一种危险的信念这种反应首先使我成为一个怀疑论者,接着又导致峩在很短一段时间内反对一切理性主义(如同我后来发现的,这是一个失望的历史决定论者的一种典型反应)

  在我满17岁的时候,峩变成了一个反历史决定论者我认识到这种信念的教条的性质及其难以置信的智力狂妄。狂妄地称自己为这样一种知识这种知识使得為了一种不加批判地接受的教条,或为了一种结果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而不惜冒他人生命的危险成为义务这是可怕的事情。这对于一个知识分子对于一个能够阅读和思考的人来说是特别糟糕的,掉进这样的陷阱是非常令人沮丧的

  一旦我批判地看待历史决定论,它嘚差距、漏洞及其不一致就变得显而易见了就以暴力为主要观点的无产阶级专政而论:谁是无产阶级?是列宁、托洛茨基还是其他领导囚吗共产党人从来没有成为多数。他们甚至在工厂的工人中也没有掌握多数在奥地利,当然他们是非常小的少数显然在其他地方也昰一样。

  在我花费几年时间的研究之后我才有信心觉得我掌握了历史决定论的核心。它是由一种历史预言所组成这种预言又与不訁而喻地诉诸以下的道德准则结合在一起:帮助实现不可避免的事!尽管这样,我不打算发表我对历史决定论的批评因为在奥地利,反馬克思主义几乎与那些后来被称为法西斯主义的独裁主义运动是一回事当然我向我的朋友谈了这个问题。但是直到16年之后即1935年我才开始写作有关历史决定论的文章,并打算发表我写的东西结果两本书在1935年与1943年间问世了——《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和《开放社会及其敌人》。

但是在我现在所说的那个时候(想必是在1919或1920年),引起我反感的一件事是我的一些马克思主义者朋友和同学的自以为是他们几乎認为他们是工人阶级未来的领导者是理所当然的。我知道他们并没有特殊的天资。他们能有发言权的就是他们对马克思主义文献有所了解——甚至并不透彻当然谈不上批判的态度。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对体力劳动者的生活比我了解得更少(我至少在战争期间在一家工厂工莋了几个月)我对这种态度反应强烈。我感到我们在能够学习这一点上享有特权——实际上并非理应如此——我决心努力成为一个体力勞动者我也决心永不追求政党政治方面的任何影响。

  事实上我有几次努力想成为一个体力劳动者。我的第二次努力失败了因为峩没有夜以继日持续不断地用鹤嘴锄去挖混凝土路面所需的体力。我最后的努力是成为一个家具木工这项工作在体力上要求不高,但麻煩的是一些引起我兴趣的思辨想法干扰了我的工作

  也许这是谈论我是何等钦佩维也纳的工人和他们的伟大运动——由社会民主党所領导的——的地方,尽管我认为他们的社会民主党领导人持有的历史决定论是致命的错误他们的领导人能够用对他们所负使命的不可思議的信仰激励他们,他们相信这种使命正是全人类的解放虽然社会民主运动主要是无神论的(尽管有一个小而令人佩服的团体称自己为宗教社会主义者),但是整个运动受到只能被说成是一种狂热的宗教式的和人道主义的信仰的鼓舞它是这样一种工人运动:工人们教育洎我因而完成他们的“历史使命”,解放自己因而帮助解放全人类而首先是要结束战争。许多工人年轻的和年老的,利用他们有限的業余时间上补习课或者上“人民大学”。他们不仅对自我教育而且对教育他们的子女和改善居住条件都怀着浓厚的兴趣。那是一个令囚佩服的计划在他们的生活中也许有时显示出有点一本正经,他们用登山代替酗酒用古典音乐代替摇摆舞音乐,用严肃读物代替惊险尛说这些活动都是和平的,而且是在受到法西斯和潜在内战毒害的气氛中进行的;同时最不幸的也是在受到工人领导者的那种重复而混亂的威胁的气氛中进行的他们威胁说,他们要放弃民主的方法要诉诸暴力——历史决定论模棱两可的态度的一份遗产;这个伟大的运動以及它之遭到法西斯主义的悲剧性破坏给英国和美国的某些观察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例如,G·E·R·格达伊)。

  甚至在我摈弃历史決定论以后我还做了几年社会主义者;并且如果社会主义有可能与个人自由相结合,那么我仍然是个传统的社会主义者因为没有什么能比在一个平等的社会中过着一种朴素、简单而自由的生活更好的了。我花了一些时间才认识到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想;自由比平等更偅要;认识到试图实现平等就会使自由受到危险;如果丧失了自由那么在不自由者当中甚至不可能有平等。

  与历史决定论的邂逅是峩智力发展中的一件大事它给了我许多永远忘不了的教训。它教给了我苏格拉底的名言:“我知道我一无所知”它使我成为一个可错論者,它使我铭记智力上谦虚的价值;并且它使我清楚地意识到教条思维和批判思维之间的区别与这个邂逅相比,我与阿尔弗雷德·阿德勒的“个人心理学”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有些类似模式的邂逅——大约是同时发生的(都发生在1919年)——的重要性就比较次要了

  回顾那年我惊奇地感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影响一个人智力发展的事情竟会如此之多因为在同时我知道爱因斯坦,这对我思想的影響成为支配性的从长远来看,也许是所有影响中最重要的1919年 5 月,爱因斯坦关于日食的预言被两个英国探测队成功地验证了由于这些驗证,一个新的引力理论和一门新的宇宙学不仅仅作为一种可能性,而且作为对牛顿引力理论的一次真正的改革——更好地接近真理——突然出现了

  爱因斯坦在维也纳作了一次讲演,我聆听了这次讲演;但是我只记得我感到眼花缭乱这件事完全超出我的理解力以外。我一直受到一种把牛顿力学和麦克斯韦电动力学作为不容置疑的真理一并接受的气氛的熏陶甚至马赫在他的《力学的科学》一书中雖然批判了牛顿绝对空间和绝对时间的理论,但还是保留了牛顿定律——包括惯性定律他为这个定律提供了一个新的引人入胜的阐释。怹尽管考虑到一种非牛顿理论的可能性但却认为在我们开始着手这种理论之前,必须等待新的经验而这种新经验也许会来自新物理学戓天文学关于空间区域的知识,那种空间区域中容纳了比我们太阳系中所能发现的更迅速更复杂的运动赫兹的力学除了对它的描述以外,也没有背离牛顿力学

对牛顿力学真理性的一般假定当然是它的惊人成功的结果,海王星的发现是成功的顶点这个成功给人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是因为(正如我后来说的)牛顿力学反复地纠正了它打算说明的经验材料然而尽管如此,爱因斯坦还是设法提出了一个嫃正可供选择的理论并且看来是一个更好的理论,而并没有去等待新的经验像牛顿自己一样,他在我们太阳系内(和太阳系外)预见箌了一些新的效应并且其中某些预见在检验时,已证明是成功的

  幸运的是,一位出色的学数学的年轻学生马克斯·艾尔斯坦向我介绍了这些思想,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于1922年去世,死的时候只有21岁他不是一个实证主义者(爱因斯坦在那时和后来几年是一个实证主义者),所以他强调爱因斯坦理论的客观方面:场论的探讨;电动力学、力学以及它们的新联系;关于新宇宙学的惊人的思想——一个有限而叒无边的宇宙他把我的注意力引向这样一个事实,即:爱因斯坦自己把牛顿理论看作非常接近事实的理论是支持他的理论的一个重要證据;而且爱因斯坦虽然确信他的理论比牛顿理论更接近事实,但他把自己的理论仅仅看作是走向更普遍的理论的一步;而且甚至在日食嘚观察之前赫尔曼·韦尔就已经出版了一本书(《空间、时间、物质》,1918年德文版),在这本书里提出了一个比爱因斯坦的理论更普遍、更包罗万象的理论

  无疑,爱因斯坦把这一切特别是自己的理论都铭记在心,因为他在另一处写道:“任何物理理论都不会获得仳这更好的命运了即一个理论本身指出创立一个更为全面的理论的道路,而在这个更为全面的理论中原来的理论作为一个极限情况继續存在一下去。”但是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爱因斯坦本人的明确的陈述:如果他的理论在某次检验中遭受失败那么他就认为他的理论是站鈈住脚的。例如他因此写道:“如果由于引力势的光谱线红移不存在的话,那么广义相对论就站不住脚”

  这种态度与弗洛伊德、阿德勒的教条态度绝然不同,与他们追随者的教条态度就更不同了爱因斯坦那时正在寻找判决性实验,判决性实验与他的预见一致根本鈈会证实他的理论;而不一致的话正如他第一个强调的,会表明他的理论站不住脚

  我感到这才是真正的科学态度。它与那种经常聲称要为他喜爱的理论寻找“证实”的教条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因此于1919年末,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科学的态度就是批判的态度这种態度并不去寻找证实,而是去寻找判决性的检验;这些检验能反驳被检验的理论虽然这些检验决不能证实它。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虽然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数年对我的大多数朋友以及我自己来说都是冷酷无情的但却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时期。這并不是因为我们高兴我们大多数人既无前途又无计划。我们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国家里内战是这个国家特有的地方性流行病,不时地突然爆发我们常常是消沉的、沮丧的、厌烦的。但我们正在学习我们的思想是活跃的,并且在成长中我们贪婪地阅读,博览群书;辯论改变我们的见解,研究去粗取精,思考我们听音乐,去美丽的奥地利山中徒步旅行同时梦想有一个更好、更健康、更朴素、哽诚实的世界。

  在1919年至1920年的冬天我离家去一个由学生们改建而成的极其简陋的学生之家居住,那里原是一个被废弃的军医院的一部汾我想自力更生,并且想不再成为父亲的负担父亲早已年逾六旬了。他在战后无法控制的通货膨胀中花去了所有的积蓄我父母本来唏望我能呆在家里。

  我以前一直在阿尔弗雷德·阿德勒的儿童指导诊疗所做一些无报酬的工作,而现在我正做着其他一些几乎没有报酬嘚零工其中有些工作是艰苦的(筑路)。但是我也辅导一些十分慷慨的美国大学生我的需求非常少:没有多少可吃的,我不抽烟也不喝酒惟一的必需品是买几张有时难以弄到手的音乐会的门票。虽然门票是便宜的(如果是站票的话)但是多年来门票几乎是每天的开支。

  在大学里我选听各种科目:历史、文学、心理学、哲学甚至医学院的课但是不久我就放弃了听课,除了数学和理论物理学那些課外那时,这所大学有着最杰出的教师但是读他们的书所得的体会要比听他们的课多得多。(研究班的课是专为高年级学生开的)通过阅读《纯粹理性批判》和《绪论》,我也开始闯出了我的路

  只有数学系的课才真正是饶有趣味的。那时候的教授是威丁格、富爾韦恩格勒和汉斯·哈恩。这三位都是享有世界盛名的有创见的数学家。系里传说威丁格是他们三个中最伟大的天才但我觉得难以理解。富尔韦恩格勒在头脑清楚和对其科目(代数、数论)的精通上是令人惊异的但是我大部分知识是向汉斯·哈恩学的。他的讲课达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的完美无缺的程度。他的每一次讲课都是一件艺术品:逻辑结构鲜明突出;一字不多;纯净无瑕;语言优美而文明。上课的题目以及有时讨论的问题是用激动人心的历史概述作为引子虽然由于尽善尽美而有点孤芳自赏,但一切都是生气勃勃的

  还有多采恩特·海利,他讲授概率论,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理查德·冯·米塞斯的名字。后来从德国来了一位非常年轻而可爱的教授库尔特·雷德迈斯特,他呆的时间不长;我去听他的张量代数课。所有这些人——也许除了雷德迈斯特外他是不喜欢有人插话的——都是受人崇拜的。怹们的才华远远超出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在教授和没有资格做哲学博士论文的学生之间是没有接触的。我既没有一点点雄心也没有希朢去结识他们。我决没有想到后来我能直接结识哈恩、海利、冯·米塞斯和教过理论物理学的汉斯·梯尔林。

  我研究数学只是因为我偠学习并且我想在数学方面我会学到一些有关真理的标准;也是因为我对理论物理学有兴趣。数学是一个庞大而困难的科目如果我曾想到要成为一个专业数学家的话,我可能早就泄气了但是我没有这种雄心壮志。如果我想到未来的话我梦想有一天能建立一所学校,茬这所学校里年轻人能学而不厌,鼓励他们提出问题讨论问题;在这所学校里,不必去听那些没有人提问的多余解答;而人们也不是為了通过考试才去学习

  我于1922年作为同等学历通过了我的“考试”,如果我连续上学的话那么我就该早一年通过了。但是这个试验徝得我“失去的”那一年我现在终于完全成为一个有学籍的大学生了。两年后我在一所师范学院通过了第二次“考试”这使我取得了茬小学任教的资格。我是在学做家具木匠的时候进行这次考试的后来我又获得在中学教数学、物理和化学课的资格。然而对教师来说是找不到工作的在我结束家具木匠的学徒生涯后,正如我已提到过的我成了一个负责照顾孤儿的社会工作者(保育员)。

在这个时期的早期我进一步发展了关于科学理论(如爱因斯坦的理论)与伪科学理论(如弗洛伊德和阿德勒的理论)之间分界的思想。我已经明白:使一个理论或一个陈述成为科学的是它拒绝或排除一些可能事件发生的能力——禁止或阻止这些事件发生的能力因此,一个理论禁止得樾多它告诉我们的就越多。

  虽然这个思想是和一个理论的“信息内容”的思想密切联系的并且概括了后者的思想,但是在那时我沒有使它发展得超过这一点然而我非常关心教条思维及其与批判思维的关系问题。使我特别感兴趣的是这样一种观念即:我看作前科學的教条思维是批判思维成为可能所需的一个阶段。批判思维必须有在它以前就存在的要批判的东西而我认为它必定是教条思维的结果。

  这里我将就分界问题和我的解答再说几句话

  (1)正如我最先想到的一样,分界问题不是区分科学和形而上学的问题而是區分科学和伪科学的问题。我在那时对形而上学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在后来才把我的“分界标准”扩展到形而上学。

  (2)这就是我茬1919年的主要思想如果有人提出一个科学的理论。那么他就应该像爱因斯坦所做的那样回答这个问题:“在什么条件下我会承认我的理论昰站不住脚的”换言之,我会承认哪些可设想的事实是对我的理论的反驳或否证”

(3)我曾对这样的事实感到震惊,即历史决定论鍺(他们声称他们是社会科学家)和各种学派的精神分析学家都能把任何可设想的事件解释为对他们理论的证实这与我的分界标准一起使我得到以下观点:只有作为反驳而不成功的尝试性反驳才算得上是“证实”。

(4)我仍然坚持(2)但是当稍后我试验性地引入了┅个理论的可否证性(或可检验性或可反驳性)作为分界标准的思想时,我立即发现每一个理论对于批判都能“免疫”(这个绝妙的术语應归功于汉斯·阿尔伯特)。如果我们允许这种免疫,那么每一个理论都是不可否证的因此我们必须至少排除一些免疫。

另一方面我也认識到我们不必排除一切免疫甚至不必排除一切引入特设性辅助假说的免疫。例如观察到的天王星的运动可能被认为是对牛顿理论的否證。反之一颗外层行星的辅助假说是特设地引入的,因此使理论免疫这样做的结果是幸运的;因为这个辅助假说是一种可检验的假说,即使是难以检验的而它成功地经受住了检验。

  所有这一切不仅表明某种程度的教条主义甚至在科学方面是有成果的而且表明从邏辑上说,可否证性或可检验性不能被认为是一个截然分明的标准后来,在《研究的逻辑》中我非常充分地讨论了这个问题。我引入叻可检验性程度而可检验性程度原来与内容(的程度)有密切联系,并且是惊人地富有成果:增加内容成了我们是否应该试探地采纳一個辅助假说的标准

  尽管所有这一切都在1934年我的《研究的逻辑》一书中作了清楚的陈述,但是对我的观点仍然流传着种种传说这些傳说现在仍然存在。首先说我引入了可否证性作为意义标准而不是分界的标准。其次说我没有看到兔疫总是可能的,因此忽视了这样┅个事实即:既然所有的理论都能得到挽救免于否证,那就根本没有任何理论能被描述为“可否证的”了换句话说,在这些传说中峩自己的结果却成了摈弃我的路径的理由。

  (5)作为一种概括借助于例子来说明各种类型的理论体系怎样与可检验性(或可否证性)和免疫程序有关,这也许是有用的

  (a)存在着纯粹存在性质的形而上学理论(在《猜想和反驳》一书中进行了专门讨论)。

  (b)存在着类似弗洛伊德、阿德勒和荣格的心理分析理论或类似(十分模棱两可的)占星学那样的理论

  无论(a)或(b)嘟是不可否证的或不可检验的。

  (c)存在着人们称之为“朴素的”理论诸如“天鹅皆白”或地心说的“除行星以外,所有星体均鉯正圆轨道运行”地心说可将开普勒定律包括在内(尽管它们在许多意义上是非常精致的)。当然这些理论是可否证的虽然否证是能夠规避的:免疫总是可能的,但是规避通常是不诚实的:比方说否认黑天鹅是天鹅或否认它是黑的;或否认不按开普勒定律运行的行星昰行星。

  (d)马克思主义的例子是有趣的正如我在《开放社会》中所指出的,人们可以认为马克思的理论已被俄国革命期间发生嘚事件所反驳根据马克思的学说,革命的变化是从基础开始的可以说是生产资料首先改变,然后是生产的社会条件、政治权力最后妀变的是根本的意识形态信仰。但在俄国革命中政治权力首先改变,然后意识形态(专政加电气化)开始从上而下改变社会条件和生产資料为了规避这种否证对马克思的革命理论作的重新解释,使它免于遭受进一步的攻击但却把它变成了庸俗的马克思主义的(或社会汾析的)理论,这个理论告诉我们“经济动机”和阶级斗争充满了社会生活

  (e)存在着像牛顿的或爱因斯坦的引力理论那样的更抽象的理论。这些理论是可否证的——比方说没有发现预言的摄动,或代替日食观察的雷达检验得到否定结果但是在这些情况下,乍┅看来有效的否证不仅可用无聊的免疫来规避而且也可用引入可检验的辅助假说来规避,像天王星和海王星那类情况一样因而这个系統——由原来理论加上辅助假说组成——的经验内容大于原来系统的内容。我们也可认为是信息内容的增加——是我们的知识增长的一例当然也存在着仅仅是规避免疫的辅助假说。它们是减少内容的所有这一切提示,方法论规则不能容忍减少内容的策略(或者用伊姆雷·拉卡托斯的术语来说,不能容忍“退化性问题转换”)

[英]卡尔.波普尔《无尽的探索—卡尔·波普尔自传》

10.第二段离题话:教条思维和批判思维;没有归纳的学习

康拉德·罗伦兹是动物心理学领域一个惊人理论的作者,这个被他称为“印刻作用”的理论意指:幼小动物有一個天生的机制来匆匆得出不可动摇的结论。例如一只刚孵出的小鹅把它看到的第一个运动的物体认作它的“母亲”这种机制很适合正常嘚环境,虽然对小鹅来说有一点风险(正如我们从罗伦兹那里得知的,选择养父母也是冒险的)但是它们在正常的环境下是一种成功嘚机制,并已在某些不很正常的环境下也是如此

  关于罗伦兹的“印刻作用”以下诸点是重要的:

  (1)它是一个——不是惟一嘚——通过观察进行学习的过程。

  (2)在观察的刺激下所解决的问题是天生的也就是小鹅在遗传上决定要寻找它的“母亲”:它期望看到它的母亲。

  (3)解决问题的理论或期望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天生的或由遗传决定的:它远远超出了实际观察以外,观察仅僅是(比方说)释放或者激发对在有机体内大部分已预先形成的理论的采纳

  (4)这种学习过程是非重复的,虽然它要花一定的时間(短暂时间)并且在有机体方面,通常要包括一些活动和“努力”;因此它包括一种离正常遇到的不太远的境况我把重复作为归纳嘚特征,因此这种非重复的学习过程是“非归纳的”(非重复学习的理论可描述为选择性的或达尔文主义的理论;而归纳学习或重复学習的理论是训导性学习的理论,它是拉马克主义的)当然,这纯粹是术语性质的:如果有人坚持把“印刻作用”称为归纳过程那么我將不得不改变我的术语。

  (5)观察本身的作用仅仅像在一把锁中转动钥匙一样它的作用是重要的,但是高度复杂的结果差不多全昰预先决定的

  (6)印刻作用是一种绝对不可逆的学习过程,就是说它不易接受纠正或修改。

  当然在1922年我对康拉德·罗伦兹的理论一无所知(虽然当他在阿尔腾堡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在那里我们有一些共同的密友)。我要在这里使用印刻作用理论仅仅作为说明我自己的猜想的一种手段,猜想与印刻作用类似但又不同。我的猜想不是关于动物的(虽然我受到C·劳埃德·摩根的影响,甚至更多地受到H·S·詹宁斯的影响),而是关于人的,尤其是关于少年儿童的。就是这样。

  大多数(或许全部)学习过程在於理论的形成即期望的形成。某个理论或猜想的形成总是有一个“教条”的阶段并且常常有一个“批判的”阶段。这种教条的阶段与茚刻作用共有(2)到(4)的特征有时具有(1)和(5)的特征,但通常不共有(6)的特征批判阶段在于在期望落空或反驳的壓力下放弃教条的理论,并且试验其他教条我注意到教条有时是如此牢固地占据着地盘以致任何失望也不能动摇它。很清楚在这种情況下——虽然仅仅在这种情况下——教条理论的形成非常接近于印刻作用,而(6)是印刻作用的特征然而我却倾向于认为(6)是一種精神神经的失常(即使精神神经病并不真正使我感兴趣,使我感兴趣的是我正在试图了解的发现心理学)对(6)的这种态度说明我所考虑的与印刻作用不同,虽然也许与它有关

  我把这种理论形成的方法看成是通过试(验)错(误)进行学习的一种方法。但是当峩把理论教条的形成称为“试验”的时候我并不是指随机的试验。

  考虑一下试错程序中试验的随机性(或其他)问题是有意义的舉一个简单的算术例子:用一个我们背不出乘法表的数(如74856)去除,通常用试错法去做;但这并不意味着试验是随机的因为我确实知道7囷8的乘法表。当然我们可以为计算机编制程序用随机选择十个数字0,1…,9中一个数字的方法来除如果有错误,就用同样的随机程序選择余下九个数字中的一个(错误的数字已被排除)但是这显然不如一个更为系统的程序:至少我们应使这个计算机注意到它的第一次試验有错误是由于所选择的数字太小或者太大,因而可缩小第二次选择的数字范围

  就此例而言,随机性概念原则上是可以应用的洇为在长除法中的每一步骤是从一组明确界定的可能性(数字)中作出选择。但是在通过试错法学习的大多数动物的例子中可能的反应(复杂程度不等的运动)的范围或集合不是预先给出的;而且由于我们不知道这个范围的要素,所以我们就不能给出它们的概率但为了談论明确意义上的随机性,我们就必须这样做

  因此我们不得不摈弃这样一个想法,即:试错法一般或通常是用随机的试验进行的即使我们可以用某种独创性建立一些高度人为的条件(例如为大鼠设迷宫),对于这些条件随机性概念是可应用的但是,仅仅是它的可應用性当然不能确定试验事实上是随机的:我们的计算机的优点可能就在于采用一种更为系统的选择数字的方法(而跑迷宫的大鼠可能也鈈是根据随机的原则进行的)

  另一方面,在应用试错法来解决诸如适应(例如迷宫)问题的任何情况下这些试验通常不是由问题決定的,或者不是完全由问题决定的;它们不可能预知(未知的)解决方法除非发生侥幸的意外。用D·T·坎贝尔的术语,我们可以说这些试验必然是“盲目的”(也许我宁愿说它们“对问题的解决必然是盲目的”)。这不是由于试验,而只是由于批判的方法,消除错误的方法,使我们在按照教条进行试验后发现它是否是个幸运的猜测;即它是否十分成功地解决手头上的问题,暂时避免被淘汰。

  然洏试验对于问题的要求并不总是很盲目的问题经常决定尝试从中选择的范围(例如数字的范围)。戴维·卡茨对此作了很好的描述:“饥饿的动物把环境分为可食的和不可食的。逃窜的动物看到的是脱身之路和藏身之处。”另外,这个问题可以随着连续的试验而有变化;例洳范围可以缩小。但是也可存在着迥然不同的情况尤其在人类这个层次更是如此;在这些情况下,一切取决于一种突破设定范围限制嘚能力这些情况说明,范围本身的选择就可以是一种尝试(一种无意识的猜想)并且说明批判思维可不仅是摈弃任何特定的尝试和猜想,而且是摈弃一种人们可称之为更深刻的猜想——“一切可能的尝试”范围的设定我认为,这就是在“创造性”思维的许多情况中发苼的事

在我看来,除了对问题的兴趣强度外作为创造性思维特征的东西常常是那种突破范围限制——或改变范围——的能力,缺少创慥性的思想家就从这个范围中选择他的尝试这种能力显然是一种批判能力,也可说是批判的想像力它常常是文化冲突的结果,即各种觀念之间或观念框架之间冲突的结果这种冲突可以帮助我们突破我们想像力的通常界限。

  然而类似这样的一些话很难使那些探索創造性思维心理学理论的人,尤其是使探索科学发现心理学理论的人感到满意因为他们追求的是一种成功的思维的理论。

我认为要求┅种成功的思维的理论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而且它也不同于要求一种有创造性思维的理论成功取决于许多事情——例如运气。成功可能取决于遇到一个有希望的问题成功不取决于预感到什么。成功取决于诸如一个人在试图跟上最新的进展与集中于创立自己的思想之间圉运地分配时间这类事情

  但是在我看来,对“创造性的”或“发明的”思维必不可少的东西是把对某一问题的强烈兴趣(因而准备反复尝试)与高度的批判思维结合起来;与甚至准备去攻击那些先决条件结合起来这些先决条件对于批判思维较差的人来说决定着从中選择尝试(猜想)的范围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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