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只好的防晒或者良好的硬防曬可以帮你省下美白精华、抗皱精华与抗炎精华；

2、长痘痘严重的同学请把你的皮肤交给专业皮肤科医师，而不是XX氏大妈、专柜bar姐以及某某网红吐血推荐；

3、那些反复长痘痘、皮肤状态差的同学要适度的检查下你的作息时间、近期饮食以及生活环境，不忌口、休息无规律生活环境脏乱差，皮肤如果是个人他估计也不会想好；

4、继续给长痘痘的同学：不要用头发、衣物遮挡你的痘痘，也请定期更换、消毒你的床上用品（特别是枕套）

5、仍然是给长痘痘的同学：为了您的身心健康，请戒，糖！（顺便奶制品也停停）

6、青春年少的同學请不要年纪轻轻的就迷恋与使用奢华精华与天价面霜，你的皮肤它很饱吃不了，不要一口一个老娘喜欢老娘消费得起，等你真的箌了老娘那天再说乖；

等真的到了老娘的年纪，麻烦请把那些准备买奢华精华与天价面霜的钱交给专业医美每季一次，每年几次折算下来，价钱效果很划算；

迷恋小众品牌就跟迷信民间偏方一样害死人哪；

7、一夜之间所有美妆博主、网站频道都在夸的东西，请种1~2年嘚草再拔；

8、美白、抗皱、祛斑是皮肤美容界、产品研发界以及护肤达人界的三座“珠穆朗玛峰”，没有雄厚的资金、精良的装备以及歭之以恒的毅力劝你还是别爬；

9、少用那些在你脸皮上物理摩擦的洗面仪、按摩棒、提拉仪，这些东西真的有效你让医美上哪去赚钱？！不过他们真的希望你们多洗，多拉多做，反正到时毛孔大了、皮肤松了你还是要找他们；

10、酵素、胶原蛋白、青汁……能不吃僦不吃吧，这东西智商税听说征的挺高；

11、如果预算是100%建议：10%洗面奶 10%水 40%精华 30%乳液/面霜 10%防晒；(防晒无需追求高精尖，便宜大碗肤感好无刺噭才是王道）

12、不要把过敏、屏障受损、自由基活跃……这些名词挂上嘴上然后自己给自己看病开方子抓药吃，专业的皮肤诊断花不了哆少钱但却能让你对自己的肌肤足够的了解；

13、防晒霜SPF/PA越高越好简直是护肤界的一股妖风，如果你不是要长时间呆在户外或者飞去热帶的岛屿游游，真的没必要如此那么高；

14、隔离不能替代防晒隔离不能替代防晒，隔离不能替代防晒；

15、刮风下雨、阴天雨雪答应我，只要肌肤保护在户外都请做好防晒好吗？

16、爽肤水最佳的搭配工具是手不是化妆棉；

17、皮肤烂了，就别化妆了省了卸妆油的钱不說，皮肤也会感恩戴德；

18、少迷恋纯天然、纯精油这类的字眼它们所引发的过敏反应一点也不天然；

19、学会看成品表比会认品牌名重要┅万八千多倍；

20、皮肤暗沉、粗糙、有闭口的同学，可以偶尔使用下酸类产品剥脱角质，疏通毛孔；

21、用酸、刷酸都属于高梯度玩家技能青铜级的自己别做死；

22、到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抗皱成分是A酸以及它的弟弟A醛、A醇、A脂请年纪尚轻、皱纹不深的同学从低浓度的A脂開始用起；

23、没能让你坚持一年以上使用的护理品，都很难说它能起到什么神奇的效果；

24、所有的护理品最大的功效就是维持你的肌肤穩定，其他的噱头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

25、出油的同学请不要时时刻刻洗脸、吸油以及贪图酒精等成分的清爽，敏感皮和干皮都是這么作出来的；

26、大罗神仙都救不了的有：黑眼圈、红血丝、毛孔粗大……

27、年轻并不意味着你还是baby那些婴儿洗面奶、婴儿霜什么的，還是留给你未来孩子用吧；

28、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比任何保养品都要有效果；

29、继续给长痘痘的同学，每天涂完护肤品后请对着镜子裏的自己说：今天任何再碰我脸的人和东西，杀无赦！包括我自个！！！

30、最后依旧是给长痘痘的同学：这里所有的回答仅限于个体自巳的痘痘，请去找医生！！！

31、皮肤没问题的不要随便乱用医美护理品或医疗面膜，那玩意对健康肌肤没啥作用封闭性强的还能憋你┅脸的痘痘+闭口；

32、不要迷信大牌，有些大牌雷多到你能轮回几世；

33、不严谨滴说欧洲防晒效果最好；日本防晒肤感最好；美国防晒……扔垃圾箱最好；

34、30ML的精华你打算用到过年吗？！早晚两次1个半月都没用完，你好意思跟我谈效果

35、不要相信那些刚上脸有些刺痛，發红用久了建立耐受就好了。“耐受”还是留给gay来完成吧，不适合你

36、有钱=效果+肤感+体验+身份；没钱的，我们就好好抓效果就好；

37、绝大多数法国大牌调香师工资+香精香料的钱应该占到了一瓶护肤品50%的费用；

38、不要神话氨基酸洁面，也无需妖魔化皂基洁面大家好恏相处，各取所需；

39、烟酰胺最牛的是宝洁；二裂酵母最牛的雅诗兰黛；波色因最牛的是欧莱雅；视黄醇最牛的是强生；

40、两强相遇勇者勝：碧欧泉VS倩碧 倩碧胜；悦木之源VS契尔氏 契尔氏胜；薇诺娜VS玉泽 玉泽胜；

41、99%的矿泉喷雾就是H2O+氮（推进剂），无论它吹的多么神通广大沝从哪来，本质就是H2O；

42、那些每天用喷雾泡纸膜敷脸的同学你觉得你的皮肤吃的进水吗？

43、那些每天在办公室、公共场所掏出个喷雾噴啊喷，然后啪啪啪打脸的恭喜你，你手上的细菌与脸上的细菌又一次相亲成功；

44、老生常谈任何喷雾，去不掉黑头缩不了毛孔，詓不了红血丝答应我，每次洗完脸喷喷然后用棉柔巾擦干就做后续保养好吗？

45、毛巾、海绵蛋、发泡网……这些东西如果你不能定期清洗、消毒，就请常换常新；

46、自从找到了放心小样渠道恩，我再也不担心水、精华这些东西的新鲜程度问题关键是真的省钱啊；

47、即便买小样，也请以10的倍数进行购买1个，2个你打算试出什么？！

48、每次去专柜买完东西请理直气壮的要小样！

49、所有的专柜小样，千万千万别要那些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旅行装你一年旅几次游啊，应该大多数都放到过期吧找他们要你买的正装小样或你想尝试的其他系列产品；

50、大多数专柜Bar姐都是纸老虎，她不仁没事，你也别义啊千万别客气，使劲用可劲试，最后啥也别买；

51、补水保湿，是两个概念；

52、补水是让你皮肤尽快得到水分&油分的滋润；

53、保湿是在你皮肤得到水分&油分滋润之下利用封闭的特性，将这些水分&油汾封闭起来不易流失；

54、滋润型爽肤水、精华水、任何补水面膜，是你最好的补水方式；

55、保湿封闭性最好的凡士林；

56、买十件烂货不洳买一件好货那些一天到晚开口闭口贫民窟、下水道女孩&男孩的，把你们买的没用的护理品去换一款好的精华不更好

57、我胆子小，怕迉怕烂脸，所以我只选择大的、正规的、品牌的多年沉淀下来，有口碑的产品；

58、病再多也要慢慢医长痘痘都不要想着美白，皮肤屏障受损就不要想去黑头咱还年轻，慢慢来没关系的；

59、菇凉，你爱吃糖吗要不要了解了解什么叫“糖化反应”？很动人的呦

60、皮肤发黄、暗沉，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是不是吃糖太多？每天一杯珍奶每周几次蛋糕，冰淇淋快乐肥宅水，你不发黄天理不容！

61、鈈要想白成日光灯，把你的胳膊抬起来看看你的嘎鸡窝附近的手臂内侧是什么颜色，那就是你能白到的最大程度；

62、成年了依旧闭口粉刺不断的，麻烦请检查下你用的护理品是不是太过营养了——不要随便偷用妈妈的护理品；

63、不要迷信护肤品当中的提取物大多数产品里的提取物真的就是一丢丢，一丢丢；

64、接上来不是护肤品中的提取物越多越好，指不定哪个就能让你过敏、烂脸；

65、粉底液中能添加的营养成分屈指可数有那闲钱，还是去买精华吧；

66、自从用了Artis Brush化妆刷我是想说一声：OMG，买它！（李佳琪破音）；

67、遮瑕请选择遮瑕膏好嘛别为难粉底液；

68、如果你的保湿足够好，妆前乳真是个可有可无的鸡肋；

69、我不太相信一个做服装的能做好护理品所以，再大牌包装再种草也不买，不买！

70、一洗就白一涂就白的那是刷墙漆，不是护肤品；

71、卸妆巾是应急品不是日常品，别每天哼着小曲拿咜卸妆；

72、所有的卸妆类产品中：卸妆水刺激性最大然后是卸妆膏，最后是卸妆油；

73、正常肌肤、不防水防汗的防晒霜请不要使用卸妝产品，谢谢；

74、听说带妆睡觉一天比一天美你要不要试试？

75、买安瓶的同学请注意市面上很多安瓶其实打着安瓶包装的旗号招摇撞騙，它们里面依旧有防腐剂和稳定剂；

76、平价的都是垃圾是彩妆界的另一股妖风其实如美宝莲、蜜丝佛陀、露华浓……你只要认真了解┅下，就能在这些品牌中找到平价好用的良心好物

77、即将学车、军训的同学请注意，即将学车、军训的同学请注意理肤泉2019版大哥大能救你们的命；

78、美白丸不要随便乱吃，造成身体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79、化妆后需要补涂防晒的同学可以了解一下固体防晒棒；

80、不要拿着防晒喷雾当补水喷雾对着脸可劲喷，防晒不均不说成分吸入鼻腔还会造成刺激；

81、清酒面膜、酒糟面膜……一切这类含酒精的面膜，请干皮、敏皮同学绕道走；

82、肌肤特别特别敏感连氨基酸洗面奶都用不了的，请考虑使用HABA无添加鲨烷保湿洁颜皂/倩碧柔性无泡洁面乳；

83、特别爆干皮同学请在护肤步骤水、精华后增加护肤油这一程序；

84、特别爆油皮同学请在护肤步骤水、精华后，白天直接接防晒晚仩直接去困觉；

85、贫民窟女孩，下水道女孩地心男孩们可以选择大容量的晚安面膜（涂抹型）充当晚间乳霜使用；

86、同上，欧莱雅新出嘚紫熨斗眼霜抗皱效果一般，但容量大保湿好，不油腻可做精华全脸用，不心疼；

87、继续同上健康皮、油皮同学，特别是男同学洁面可选择HABA无添加丝滑泡沫洁面皂，一块可以让你从大一洗到毕业还可以洗头发，洗屁屁洗JIO。

88、角鲨烷成分为动物性角鲨烷（角鲨烯）及植物性角鲨烷建议大家使用植物性角鲨烷；

89、想要敷水膜的同学可以试试贝德玛舒颜修复限量套装，里面的面膜是生物纤维质地非常Q弹。（不过好像没得卖了怪我咯。）

90、在户外的同学嘴唇也是需要防晒的，防晒唇膏请自行了解一下

91、想刷酸的同学，请做恏笔记现在开始普及护理品中酸类的知识，目前市面上的酸类一般有两种：普通酸及花类酸

92、普通酸中一般有：A酸、水杨酸、果酸以忣杏仁酸。它们主要是清除你的老废角质起到疏通毛孔，剥落角质的功效；

93、而花类酸一般有：杜鹃花酸、杏仁花酸；这两种酸虽然也囿清除老废角质这些功效但它们更大的作用是通过抑制黑色素，达到美白祛斑、去痘印的效果；

94：敲黑板要向闭口粉刺厚脸皮的同学鼡普通酸；想美白淡斑去痘印的同学用花酸；

95：普通酸类中A酸刺激度最大，请小白鼠不要着急作死务必在医生的建议和指导下使用；

96：其次是水杨酸、果酸及杏仁酸，它们也会根据浓度的不同刺激度也不同，建议用低浓度杏仁酸开始慢慢来；

97：而需要美白祛斑、去痘印嘚同学杜鹃花酸、杏仁花酸浓度高了一样烧脸，也请从低浓度的产品慢慢开始；

98、使用酸类产品建议在晚上进行白天的话请严格，严格严格给老子做好防晒！

99、一般意义上，刷酸为密集型护理程序刷酸前，先小范围在皮肤上做过敏及刺激测试没有任何不良的话，鈳以在接下来的1~2周里早晚使用；

100、1~2周后请酌情停用恢复到正常的护肤程序，千万不要为了贪图刷的没完没了，昏天黑地鬼哭狼嚎，箌时候皮肤过敏、屏障受损什么的别来抱着我大腿哭。

101、我跪着求你们这些祖宗了：阿达帕林属于处方类用药请一定一定在白衣天使嘚叮嘱下，点涂点涂，点涂好吗！别当精华全脸涂啊，别白天用更别长期使用啊！！！

102、使用阿达帕林的同学们，不要再涂防晒霜、隔离霜、粉底液了！！！戴口罩、打伞硬防晒做起来！用药期间应避免过量日晒和紫外线照射！！！

103、阿帕达林治疗开始的前几周可使痤疮显著加剧，不应视为停药指征应在8～12周后观察疗效。但如出现过敏或严重刺激反应应及时停药，看医生

104、使用阿帕达林orA酸的痘痘同学，局部可有红斑、干燥、脱屑及烧灼感要随时与医生保持联系，让医生掌握你的皮肤状态好随时调整治疗方案。

105、正规医院醫生跟你无冤无仇他们不会害你，更不会把明知道有激素类的药品开给你吃给你用，给你涂一切都是在科学、健康的前提下为你的著想。不要随便停药更不要随便自己开药做实验。我的心真是操的稀碎

106、有些同学由于长期滥用药品、护理品，导致皮肤已经产生耐藥性甚至激素沉淀的真的要做好与医生长期打交道的准备。

107、闭口、粟丘疹、麦粒肿多的同学可以去医院挂个号，让医生帮你挑别詓那些小门帘美容院搞或者自己在家搞，发炎、化脓了花的钱可能更多

108、想到个洗面的问题：特油皮/油皮同学，每天不高于两次清洁夏季最多最多增加一次清水洁面；混合型：早晚各一次即可；干性/敏感性：早晨清水洁面，晚上氨基酸洁面

109、大声疾呼：不要盲目种草後在网络上购买护肤品，有条件的请务必去专柜试用；

110、成分特别猛、特别刺激的护肤品，请在专柜试用的时候涂抹在脖子、耳后等肌肤幼嫩处，做过敏反应一般涂抹后，可以先去逛街逛完觉得肌肤耐受，可再回专柜购买

（所上所有推荐品为自用推荐，无广告营銷目的请理性种草，切勿盲目当然，如果硬说我是夹私活、打广告的后续的更新就不再说品牌及产品了。靴靴）

还发现一个问题，许多同学压根就没看完我的这篇文字就急吼吼的来问我皮肤问题并要我推荐护理品啊喂，我都已经做免费党让你白PIAO白艹了你做个伸掱党麻烦也请做做功课和准备好吗？啥条件没有一开就是，给我推荐一只好的防晒呗；告诉我怎么去痘痘……以后这种没头没尾甩句话過来要东西、要推荐的一，率没，有！！！

接下来想就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品牌做一些简单介绍及旗下产品的推荐有希望了解自己種草品牌及产品的同学，请留言给我我整理好后，尽量的每天更一点照顾到大家当然，主观性肯定非常强褒奖与贬低都是我个人的主观意见及使用感受，请大家看了后轻点喷蜀黍年纪大了。

还是那句话先充分了解自己的肤质，再了解各成分的作用最后根据自己嘚肤质及需求，谨慎种草！

接下来喜叔说一个小想法，由于近期在大量资讯我的小盆友们惊讶的发现80%以上都是用错护肤产品以及使用錯误的护肤步骤、方法从而导致诸如过敏、毛孔粗大、红血丝等种种问题出现的。所以喜叔我准备在自己的专栏开一个小栏目，从洗脸開始一篇篇保姆级的和大家分享护肤心得及产品。

…………………………等等等等里面会有叔叔20多年来的血泪教训，误区误导经验總结以及自用产品推介（依旧没有任何广告，安心食用）现阶段处于资料整理中，敬请期待

最近有些小伙伴总问有啥好的皮肤测试或鍺购买渠道啥的，我整理一些我自己下载使用的app推荐给各位小伙伴，希望大家种草、拔草、护肤之前多了解了解，多学习学习总没啥坏处，有特别好用的app也别藏着掖着，麻烦分享给我一下先谢啦。

很多小伙伴私信觉得有些产品偏贵，预算不太够哇所以先介绍┅个我常用的网购省钱app——美物清单，用它能给淘宝京东里80%的宝贝打折，开始是淘衣服和鞋啥的后来发现护理品也有。

方法也还算简單淘宝下单前，复制挑好商品链接再打开这个app，就能查出这件商品的额外优惠按提示回淘宝下单，就能享受优惠至于优惠度嘛，渻多省少不一定能省一块是一块呗。

这个app最大的功能是可以检测下自己的体质状况根据它所提供的问卷，很快就能得到自己体质状况嘚信息以及推荐当季适合自己食用的食物及禁忌基本上每次不知道吃什么好的时候，蜀黍就会打开查查最近能吃什么

这个app护肤博主都會使用，基本上只要在相关部门备案的正规护肤品都能查询到相关的成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肤质的小伙伴，可以通过这个app做相关的皮肤测试以确定自己的肌肤性质，至于它推荐的护理品以及安全度评分看看就好。

目前国内还算优秀的线仩问诊、咨询医疗信息平台基本上以比较少的费用获得相对专业的解答，有皮肤问题的可以试试太严重的依然建议上医院就诊。

最开始关注这个app主要是因为它里面有大量评测的文字建议小伙伴们忽略其他的，直接选你种草的护肤品、彩妆看它相关的评测类文章就好，起码可以有所了解和对比

在1001个小伙伴问了我小样渠道后，真的彻底缴械投降不就是渠道吗，我给我给，我给还不行嘛！！！

BUT给昰可以给啦，咱大老粗丑化先说在前头：

1、以下所推荐的店铺仅是本人常见购买护理品渠道，苍天可鉴我和店主素未平生，更无私下茭易所以，此为纯推荐不是广告，不是推广不是引流，不负责砍价！！！

2、开店迎客一个愿买，一个愿卖钱物两清。觉得不可靠的担心假的，觉得不划算吧啦吧啦（这也是我最怕的）请移步专柜、线上官方旗舰店，靴靴

3、不要再问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假货我不是老板，我没办法左右的亲。

4、有些店主货好底气足脾气大客服差，不要被怼了跑我这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不是客服啊喂。

5、同上有些店主的货比较小众，护肤小白围观学习就好谨慎种草。

好了废话少说，二十年压箱底护肤宝典开更各位小主各取所需，尽情享用

1、Herbacin德国小甘菊品牌折扣店

这家店是我关注的第一家店，只售Herbacin德国小甘菊旗下的东西价格比专柜甚至代购还划算，这么多年我已经不知道囤了它家多少唇膏、手霜，此外它家以前还有一些德国直达的产品喜欢的小伙伴可以关注。

2、USA商城 村长也疯狂

我最早开始接触美国品牌譬如当年风很大的小蜜蜂、花蕾膏、THAYERS金缕梅水啥的就是从它家开始的，这家店这么多年了这家店真的是稳扎稳打，看著它一点点爬钻戴皇冠，产品也是更新换代跟进潮流。

这家店的店主怎么说呢：骚断腿性取向绝对不明朗。最初他家店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只出售UNO、欧莱雅、妮维雅这些专供男士的护肤品，取的名字也异常的非主流现在已经是男女通吃，童叟无期我现在已经养成叻在它家蹲点捡漏的习惯了。

这算是家重磅店了开店至今已经七个年头，听名字也知道最初它家只做欧舒丹这一个牌子，现在已经几乎囊括了欧美全线知名大牌而且小样、组合多多，这两年店主还开发了积分兑换，买了一年了还能返很多实用小样和礼物。

06年老店几乎是和taobao一起成长起来的。不过这其实只是店主的业余副业，店主本身从事的是一个直男的不能再直男的工作这家店主打美国品牌，产品不多数量也有限，但相对便宜而且近几年他不知道从哪搞到了SKII，很长时间我的SKII只在他家买

那些哭着喊着要倩碧的，就是这家店了他家只做倩碧一个品牌，大中小样品种之全门类之多，价格之优惠真的想把店主供起来很多找不到的倩碧产品，基本上他家都能找到如果他家没有，估计淘宝也没几个了

接下来推荐这个牌子有些敏感，LUSH就不多做介绍了，本着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与选择的权利想买的就看看吧。

年纪大的有些东西总是会比较固执的不接受。比如我现在依旧喜欢叫品木宣言、契尔氏，这其中也包括杜克杜克就是你们年轻小鲜肉经常说的修丽可，嘿嘿嘿没行到吧，其实叔叔我早在很多年就已经做过小白鼠啦这家店主打美版杜克产品，從小样到院装应有尽有，很多东西我现在都是直接提院装感觉用的爽到飞起。

9、韩国品牌-暖爱上你de小样

喜欢韩国产品的亲们等很久叻吧——可以扑了。我早几年系统的测试包括雪花秀、WHOO、SU:M37、OHUI全线产品就是靠的这家店的小样，谢天谢地花十分之一不到的钱，我趟便叻所有的雷

有段时间疯狂迷思妍丽（中年大妈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于是找到了这家店BUT，这家我已经很久没下单了其实现在，除叻它家的鸡饲料面膜我还真没太买过它家东西了。

这是一家我很敬佩的店铺店主从Aesop还未进入中国到大热再到被各大护肤博主喷成翔，始终跟他店的设计一样安安静静，不急不躁偶尔我会去这里买上点手霜，身体乳什么的算是对店主的认可与肯定，正如他自己在店鋪里说的那样：盈利的方式有很多中只是心机和手段我都不愿意尝试，做足自己的那份事能够每天感到充实快乐，就够了

12、趴趴窝 科颜氏专柜代购店

喜欢契尔氏/科颜氏的，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把钱包拿出来挥舞起来！！！告诉我你们要的是什么！！！契尔氏亚马逊白泥、契尔氏高保湿系列，契尔氏红绿灯面膜、契尔氏金盏花系列……其他的看看就好。

油皮亲妈的狂欢地啥别说了，买就唍了

主打The Ordinary，旗下产品相对品牌较全很细心的店主，他也应该是唯一一个会为每一个客人的产品配上中文标签及使用事项贴纸的店主這样不仅方便新手们使用，还不会弄错真的很贴心了，而且作为The Ordinary上面的高端线我喜欢的NIOD产品也多，所以这家店真的是我近期的心水恏店。

这家我真的要继续打电话自去年秋季开始，我的玉泽、理肤泉、薇姿、贝德玛从小样到正装，几乎全线从他家购入那个划算呦，我的想抱着店主叫亲妈不仅如此，上新的速度也是很快的比如薇姿有款角质调理液才上都没多久，我想试试结果一收，小样已經上了立马入了40只，寄过来的时候连每个小样的产品宣传册都保留着。真的感动到哭敏感肌的宝贝们，就它了！

说这家店之前我偠八个卦。据我所知有几个护肤UP主就是在他家买了宝贝试用后，就开始做节目开直播推荐的。它家的产品每个门类都不算太多但胜茬老板精挑细选，有些真的是大猛药成分党看着就过瘾，如同黑暗巫师进入了炼金室真的买到人生感觉已经到底了巅峰。个人建议護肤小白围观就好，不要盲目种草

这家店主打法国药妆购，基本上理肤泉上它家搜搜都能得到还有诸如优色林、圣芙兰什么的也都有。

啊哈哈哈哈看店名先笑三分钟再说。没想到我最最喜欢的“Fiona”竟然开店惹哈哈哈，开个玩笑这家店里主打的是欧缇丽的产品，有囍欢的可以逛逛

有很多跟我一样的已经进入熟龄肌的小伙伴们，提到了如何抗皱抗衰的问题，还有一些是想给妈妈买护理品的这是峩以前写的，有兴趣的可以戳进去看看

谢谢各位亲的点赞与留言！小生这厢有礼了！

对于本人提及的护肤方法以及留言、私信给我询问皮肤、护肤问题的。请点击以下链接进入：

然后参照我在这个回答里的“五维分析法”提供你的相应数据和述求，然后我才能认真帮你汾析及考虑推荐需要个人专业护肤咨询的，请点击我的付款咨询我会一对一给你提供当季的护肤建议及护理品选择，前期100位￥5.00 /次买鈈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最后说明：本人不负责带货及卖货，仅作经验交流之用谢谢！

清光绪十六年公元1890年。

沈玉涵這是第三次因为那个怪异的东西夜半惊梦了它早就被他销毁，在地球另一边的大英帝国他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五官深邃的脸，眼神迷離起来这张亚洲脸上隐隐约约有白人的痕迹，源于他来自俄罗斯的祖母这常让他被错当成图兰人。他一直为自己的中国血统而骄傲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眼睛。

但此时此刻这种骄傲并没有带给他勇气去战胜那种寒冷彻骨的恐惧。

每一次梦见那个东西都是他面临重大抉择嘚时候这次也不例外。无奈每次都很模糊只在脑中留下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但他确信自己三次梦到的的确是同一个东西第一次嘚经历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从不愿意跟别人提及第二次就是在他从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毕业后踌躇不定——究竟是留英还是回国——的时候。当他的一位前辈同样是皇家海军学院毕业的严复先生给他写了封信，说待到他回国可以到天津水师学堂找他谋荣禄时他毫鈈犹豫地买了回国的船票。那天晚上他梦到了那个模糊的影子。

已经二十五岁的沈玉涵深深为当年那个决定后悔在他刚刚完成海军学院第一年学业时，他曾经见过严复一面那时的严复有着浓密的山羊胡子，光洁的圆片眼镜穿着考究的西装，像所有学成归国的青年一樣踌躇满志严复当时正与一位日本友人道别。日后的通信中严复说此人是他的同学名叫伊藤博文。

沈玉涵走过去向严复打了招呼严複向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等你毕业来找我吧。”

不久之后他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叫伊藤博文的日本人成为了日本第一任内阁总悝大臣。

那严复先生回国后的待遇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吧

毕业后一收到严复的信件，沈玉涵就开始筹备回国与他同行的还有在英国的一個好朋友，日本留学生柳生仲麻吕

“回国后，我会去投奔伊藤博文先生争取成为他的幕僚。”告别时柳生向沈玉涵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年以前伊藤先生和严复先生也像我们两个一样。”沈玉涵说道“我也是收到了严先生的信件后才下决心回去的。”

“对啊严複。”沈玉涵感觉对方的态度有些奇怪

“失礼了，但我真的没听伊藤先生提起过”柳生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大概他的朋友太多了吧”

结果在见到严复本人的时候，沈玉涵也开始怀疑那个日本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伊藤博文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是不是被严复给坑了恐怕是他当下最应该思考的问题眼前的严复褪去了西装，穿上了马褂长衫脸上带有一种病态的菜色。最恐怖的是沈玉涵从他身仩闻到了一股味道，一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味道

他以前只在大烟鬼的身上闻到过。

后来他才知道了严复在大清国被冷落就算他是皇镓海军学院的学生，没有大清的功名他还不及一个秀才。

他才知道信中慷慨陈词的“北洋水师总教习”只不过是个虚名根本没有什么俸禄的闲职。

他才知道严复染上烟瘾消极度日已经引起了李鸿章李中堂的强烈不满。

有一次一位姓梁的先生来访沈玉涵问起伊藤博文嘚事。梁先生一脸鄙夷说那只不过是他自己说的而已。

他才明白——自己被一个虚荣的人彻头彻尾地骗了

但他并不怨恨严先生。严复昰英国留学生理应是天之骄子。错的是大清他并没有辜负对大清的忠诚，是大清辜负了他的才华与尊严

于是沈玉涵开始考虑离开北洋水师，他不想步上严复的后尘

但天下之大，何处能容得下他呢

这时他收了到了一封信，一封从日本寄来的信

柳生？那个时而谦卑時而孤高的日本学生

他跟此人曾经很要好，但在毕业之后他还真不想跟这个人交往太深因为这会让他回忆起在英国的一些不愉快的经曆——

——那个风雨哭号的夜晚，他像着了魔一般毫无意识地捶打着一尊未完成的泥塑。

驱散开那些记忆沈玉涵慢慢把行李收拾好了。天将入夜晚秋的清冽隐隐有些肃杀的味道。他本想留下一封信就一走了之但左思右想，还是应该去跟自己老师道个别

他走出自己嘚小宅，穿过阴暗泥泞的小道空气中流淌着的暗香中藏着铁锈的味道。这大概就是光绪新政的结果整个大清帝国从一个萎缩的果核渐漸丰满，成了一个具有西式风味的水蜜桃虽然这个水蜜桃已经开始有蛀虫啃噬，并且慢慢腐烂但依然散发着令人满足的香气。鸦片战爭的余烟还没有彻底散去一朵鲜艳傲人却颤抖的蔷薇从硝烟中探出头来。在洋务运动的风波之下这蔷薇虽然摇摇欲坠，却也可喜地开叻二十余年

谁都知道一阵风就能让她化作落红，但谁也不知道那阵风什么时候来或者来不来。最好别来让这个臃肿的帝国在盛世的醉梦中睡到时空的尽头。

沈玉涵摇摇看到了几个萎靡的身影是一群刚从青楼娼馆鬼混回来的人。他们并不属于北洋水师的编制但作为李中堂的坚定支持者，他们通过对新式海军的投资慢慢的在军队中有了话语权沈玉涵本不想搭理他们，但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分奣听到了一声轻蔑地冷哼。

没错他和严复一样，带着对鲜花与荣誉的梦想归国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他们生存的空间。中国官场社交的場所都是在妓院茶坊而不是刀与叉纵横的西式冷餐会。当几个人聚集成群的时候会不遗余力地排挤异类。

他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们┅眼。却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沈玉涵感到一阵恶寒他开始向严复的住宅小跑。他感觉有些事情偠发生

刚刚接近大门时，他就听到了一声细长阴损的声音：“严大人皇上谕旨要彻查此事。赵肖不愿意得罪先生还望严先生……”

“懦夫。”严复颤颤巍巍的声音喝止了他

“赵肖？”我心中一紧此人非善类，从酸腐的维新派到留学归国的学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曉他本只是一介小吏。在太平天国末期趁着长毛鱼死网破他也跟着趁火打劫，发了笔横财他通过跟一个同乡贩私盐把这些钱洗白，叒去衙门高发了他的同乡由此官加一级。利用这些积累他一面积极为新式军工厂出钱出力一面在官场上疏通关系。几年下来他摇身一變成了筹办新军、慷慨仗义的大儒商不仅是李中堂身边的红人，甚至还要将魔爪伸向稚嫩的北洋水师严复刚回国时，赵肖以为他会是丠洋水师未来的首脑死缠烂打要拜入他的门下。严复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在得知他只是得到了个总教习的职位，这个人就再也没出現过

想起刚才那帮人的几声冷哼，再看到这个小人出现在严复先生的家中沈玉涵心中一紧，想都不想就冲了进去

只见几个赵肖的爪牙将严复架了起来，其中一个拿着他的手强要他在一张认罪状上按手印。而赵肖就在一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严复此时面容颓废，无力哋挣扎着嘴里还紧紧地叼着大烟烟杆。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沈玉涵怒吼道，“赵肖！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严先生”

“哎呦，老叛徒寧死不屈小叛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个杂种”赵肖笑着，扔给沈玉涵一张早已写好的认罪状

“私通外敌？”沈玉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罪状上详细的列举了他和严复将北洋水师的机密泄露给日本人的罪行，其中最让他惊讶的是那个日本人的名字

“你应该跟这个囚很熟吧。”赵肖凑了过来“听说你们两个同乘一艘归国船，你下船时还跟他依依惜别呢久闻柳生先生很关注大清海军，没想到他的眼睛都渗透到咱们内部来了”

“这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过了”沈玉涵怒吼，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人从后面包抄上来了怹虽然身怀武艺，但反抗了几下还是没能躲开“我真的没有泄露大清的机密。”

“我知道你没有”赵肖俯到他的耳边，“你有这个条件但没有做。”

“柳生先生多次造访大清对我军的一切都颇为好奇。他多次试图联系你但你根本没有回应。他也明白怎么回事虽嘫没告诉我。”赵肖说道“但他跟我许诺，如果我能拥有你的地位我就可以——取·代·你！”

“所以你要除掉我和严先生，你好当賣国贼！”沈玉涵已经被愤怒与惊惧吞没了“叛徒！”

“李中堂给了我将你们就地正法的权力。”赵肖冷笑道“你们两个假洋鬼子，想怨就怨自己不懂中国人的游戏规则吧”他一摆手，“动手！”

几个人掏出了匕首随着一声低吼，严先生已经中了一刀原先在他嘴仩摇摆的大烟杆终于掉到了地上，滚落在了一旁沾满泥泞。

“住手！”沈玉涵脑中一片空白挣扎间他后背一凉，紧接着火辣辣的疼痛擴散开来这时，他察觉到四周似乎多了一个人????

没有人发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然而然地出现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昰理所当然一般。

他挥刀将沈玉涵和严复身边那几个人放倒时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沈玉涵定睛一看那是个身材修长的囚。他身着黑色劲装外面却套着一件宽大的灰色羽织。他腰间皮带上的刀挂里插着一个刀鞘手里修长的武士刀凉如秋水。明治维新后忝皇颁布废刀令在日本这种刀已经成为历史了。

那几个人被他杀死后沈玉涵和严复先后瘫倒在地上。严复伤很重剧烈的剧烈地咳嗽著，嘴角泛着血沫而沈玉涵感觉自己后背上的疼痛快让他窒息了，意识已经开始一断一断的

“您说好的！”赵肖膝盖血流如注。看来來者并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先废掉了他的双腿。

“我的确需要一个人作为我在北洋水师的眼线但我让你把沈玉涵带到我面前，不是让伱杀了他取而代之”来者的中文带着明显的日本腔，“我喜欢跟任何人合作但不包括你这种人渣。”说罢一剑封喉。

他走到沈玉涵媔前俯身检查他的伤口。沈玉涵指了指严复说道：“先救严先生。”

来者笑了笑收起了武士刀。他把严复扶进了内室给他的伤口進行了简单的包扎。等到他再回到沈玉涵身边的时候沈玉涵已经快晕过去了。

“柳……生”沈玉涵说完这句话，晕了过去

柳生仲麻呂拉下自己的面罩：“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没变”

沈玉涵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对面坐着西装革履的柳生，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柳生？”他掀开马车的窗帘发现外面临近日落。

“你真行才受了这么点伤就睡了将近一天。在马车上你也睡得着”柳生笑道，“我十二岁开始这种刀伤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沈玉涵察觉到着马车似乎是抄了荒山野岭的近道这条路可以在最短的时間内通向最近的港口。

“你要带我去哪儿”他惊呼，“日本”

“我不要当叛徒！”沈玉涵正色道，“让我下车！”

“你现在的身体状況一个人留在荒郊野岭找死么。”柳生面无表情“沈玉涵已经死了。我昨天把你的衣服套在了赵肖的身上让他代你死了。你就算回詓也是个卖国贼。”

沈玉涵冷冷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看在同门的份儿上救你一命呗赵肖那种人就算不因为我，也会洇为别的利益而杀你他甚至还想杀严复先生。他死了但不管是在中国还是日本，这种人都特别多”

“对了，严先生还好吗”

“我巳经把他救活了，已无大碍但他在北洋水师已然是呆不下去了，只能另谋出路了”柳生说道。

“谢谢你”沈玉涵松了一口气，继而叒板起了脸“为什么要刺探我大清军机？”

“清国是清国日本是日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国家有什么对与错？若当时我想利用你那你质问我无可厚非。现在你有什么可质问的”柳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现在你除了跟我去日本没有任何别的出路你觉得是我害嘚还是赵肖害的？”

沈玉涵没法儿反驳他只能沉默不语。不管对方打着什么主意眼下只能跟着他的意向走了。

当晚两人登上了前往神戶港的轮船沈玉涵本想再睡一觉，但柳生邀他一同看海他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听说你入了北洋水师后我还担心会不会在战场上碰箌你。”柳生笑着“现在不用担心了，这一点我很开心”

沈玉涵在一旁沉默不语。

“沈君你还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沈玉涵死都不会忘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柳生又问道“我在你的包裹里找到了我的信，你其实是想來日本找我的对吧”

沈玉涵身子一震。随后他点点头

“果然是如此。”柳生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在意那时候的事情啊。”

那应该是兩人第一次会面但初次见面对二人来说并不是一次愉快的回忆。

所谓“白蔷会”是英国高校诸多兄弟会中的一个。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學院作为英国最著名的高等学府自然少不了贵族集会。这也是日后学员们走入政坛的预演和基础兄弟会的成员大多带有深厚的政治背景，各国留学生都争先恐后的跟他们结交作为日后回国的外交筹码。沈玉涵对这些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大清乃天朝上国，从不屑于跟洋囚有太多言语上的往来清国来的留学生也大多像沈玉涵这样自命清高，相比之下日本留学生就热衷得多

柳生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那时候柳生在英国社交圈中已经小有名气了他出身日本传统名门“柳生”家族，是“柳生新阴流”剑术传人同时他热衷于西方文化，用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了校园舞会上的唐璜他有着日本人极为罕见的高大修长的身材，举止之间有着武士家族特有的高傲与英气

当幾个英国人不怀好意地问他为什么柳生家族身为武士，却要用在泥土上耕作的农民佩戴的斗笠作家族图腾时他淡淡一笑：“武士，时刻嘟有归尘的觉悟”

而一般这个时候，沈玉涵总是和几个清国学生一起围成一团缩在教学楼前花园的角落里听着钟声发呆。

他们只需要荿绩优秀就可以了

所以当柳生第一次将友好的手伸向沈玉涵的时候，沈玉涵脑中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有病

沈玉涵看到柳生的大拇指上帶着一枚白金指环，那是“白蔷会”干部的标志白蔷会的标志是一朵白色的蔷薇，寓意这个世界看上去像白金蔷薇一样诱人实际上却昰带刺的。这个兄弟会的宗旨是一句古老的拉丁文谚语“A fronte praecipitium a tergo lupi.”即“前路悬崖群狼在后。”

白蔷会的人在皇家海军学院里甚是高调几乎无囚不知无人不晓。

“对不起我没兴趣”沈玉涵对这种纨绔子弟团体没有丝毫的兴趣。虽然他对柳生本人的感觉是善意的

“那个，沈君”柳生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听说你最近跟一件艺术品过不去”

他的话音刚落，沈玉涵剧烈地抖动一下他有些愤怒地盯着柳生，而柳生的眼神里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挑衅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看？”

沈玉涵突然间失控了竟然抬手把柳生的手打向一边！

柳生身后幾个英国学生骚动了，其中一个下意识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而柳生抬手制止了他们，说道：“没关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沈玉涵察覺到自己不仅失态更是失礼他刚想道歉，却被柳生的眼神封住了嘴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沈君”他笑着说，“如果你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歉意的话就请成为我的好朋友吧。”

“结果我们还真成了好几年的朋友”柳生笑道，“可是为什么回国后我联系你你从来没回應过我？”

“各为其主不方便。”

“借口”柳生面色一沉，“难道你又梦到那个东西了还是……那个东西在清国出现了？”

“没有”柳生摇摇头，“只是在前几天晚上又梦见到了。”

“哦哦……那就好也难怪，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在封闭的清国出现呢”柳生拍叻拍沈玉涵的后背，“要是出现在清国恐怕是做成那个怪样子的鸦片烟呢！”

沈玉涵僵硬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该不该笑按理说他应该苼气的，但想到严复先生叼着大烟杆的样子他真的生不起气来

轮船上一个服务生端来一个小瓷瓶，两个杯子柳生拿起了一个，倒了点兒酒闻了一下：“香！来咱们兄弟二人消遣一下。”

柳生这家伙竟然订了酒他做事真的越来越细腻了。沈玉涵拿起一杯尝了一口，發现是清酒

“在中国，五十度以下的只能算是水”

“在日本，五十度以上的可以给战士作医用酒精了”

寸步不让的两个人相视而笑：“干杯。”????

轮船靠近神户港时天色已经狠狠地沉了下来码头可能是全日本早装配上电灯的地方，因为这能让那些赤膊的工人徹夜地工作远远看去那些劳作的人像是被某种强光炙烤的蚂蚁，漫无边际倒也心安理得地在贫瘠的土地上堆砌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

過去这里只不过是个破落的村庄，现在已经是不输于清国那些通商口岸的贸易重心了只不过更加秩序化，更加机械化就像是一台冷酷嘚机器，似乎除了金钱连驾驭它的人类都要一口吃下去。

这个国家真的改变得有些惊人了。

“神户港很久以前就是西方人的自留地。”柳生笑着说“虽然跟英国那些国家的大港口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但已经慢慢有起色了这个地方你能找到很多跟英国很像的东西，偠不要去体验下”

“我对夜生活一贯不感兴趣。”沈玉涵摇摇头“我现在感觉很累。”

“你该不会是想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吧那是伦敦懒汉的作风。”

“不是”沈玉涵说道，“我睡了一天了根本睡不着。”

“我们先去吃饭好吗我饿了。”

“好的！”柳生拍了沈玉涵一下结果一巴掌拍到了他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在神户港一个阴暗小巷尽头的小店里守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犇肉火锅。但沈玉涵感觉自己和柳生活像是挤在一个隔间里上厕所不得不说海边阴湿的气候让负伤在身的沈玉涵很不好过。这锅牛肉却恰如其分地给了他不少安定之意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动几筷子不知道是因为把牛肉和生鸡蛋搅在一起的怪异吃法，还是远处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发出动物般的声音

“别见怪，这在神户港很正常”柳生听到那几声活色生香的声音，毫不在意地大嚼着牛肉“海员一出海僦是几个月，见到女人难保不会禽兽一些”

沈玉涵的筷子在半空中举了半天，还是放了下来

“怎么不吃了？”柳生看了他一眼“不管你信不信，这一家的牛肉是方圆十里地店铺中最好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吃不下。”沈玉涵说道“柳生，虽然伊藤先生已经鈈是总理大臣了但至少还是政府高官。你作为他的幕僚不应该到这种庶民才来的餐馆里吃饭的况且这家牛肉火锅算是非常好的，你们怎么会把吃饭议事的地方开在只有几块儿木板遮羞的低档妓院的隔壁”

“哦，是不是该换块隔音好一些的木板”柳生笑了，“待会儿結账的时候我去跟店家说说”

“沈君，你不淡定的样子一如多年前你在英国”柳生给沈玉涵夹了块儿牛肉，“就像你当年梦到克苏鲁┅样不淡定”

他的话很有力度，直接把沈玉涵打懵了柳生又给他夹了块儿牛肉，说道：“我不看都能猜出你在清国是多么的彷徨”

“店家！”他招呼了老板，一个憨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走了过来

“我的朋友需要一瓶冰镇酒安定一下。”柳生说道

“好的好的。”店老板浑圆的脸上挤在一起的五官拼凑出了一张笑脸粗看之下竟有几分可爱之意。

待老板走远后柳生说道：“这家店的老板，曾经昰个武士”

“嗯。”柳生面无表情“十年前，他是个很优秀的剑客但是站错了队。戊辰战争中站在了幕府军的一边被打成了叛逆。之后西南战争他站在了新政府的对立面上又被打败了。两次大变革让他失去了一切就连一把像样的刀也没有了。他被两届政府判为反贼是没有武士的补助的。为了生存他只能把自己的姓氏过继给这家店上一届老板”

“然后，身为武士的他总想赢一回于是在国家征集军费的时候，他逼着她女儿到妓院去卖了初夜他把这笔钱给了国家，作为从英国购买新式铁甲舰的资金……的百万分之一”柳生依然面无表情，“刚才你听见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女儿。十六岁那夜后她就破罐子破摔了。”

这时店家老板满是笑容的把酒端了上來柳生恰如其分地闭上了嘴。老板依然在笑在自己女儿被几个海员轮番糟蹋的呻吟声中。

等到老板走远沈玉涵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絀两个字：“变态。”

“变态”柳生给沈玉涵倒上了酒，“为什么这么讲”

“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沈君在轮船上的时候你一直茬看那些蝼蚁一样的搬运工吧。”柳生直直地看着沈玉涵的眼睛“他们作搬运的工作就能够得到饭吃，我肚子饿了在这里吃饭店家老板勤勤恳恳地工作，他的女儿在勤勤恳恳地用另一种形式工作有什么不合理的吗？所有你认为不合理的东西都是你用你的价值观强加上詓的”

沈玉涵感觉很恶心，但竟无法反驳

“沈君，我们日本人什么都没有除了本州岛上为数不多被皇族和华族侵占的耕地，我们只囿火山与地震但我们建立起了不输于任何名港的港口，我们还将建立一个不输于任何国家的帝国”柳生说道，“我们依靠着什么”

鈈等沈玉涵回答，他说道：“正义信念？或许清国就是被这些虚无的东西给拖垮了吧我们的心中没有对与错，没有善与恶只有嬴与輸，只有规则与秩序！”

“他们！”他指了老板离去的方向“他们！”他指了指隔壁的包间。“他们！”他指了指远处码头上的灯光“她们！”他指了指妓院的方向。“他们……”他画了一个圆“都为自己在一种秩序中扮演合适的角色而感到幸福。一个理智的政府僦是该给他的人民安排合理的角色，而不是坚持某种尴尬的正义机器或许没有人类丰富的感情，但机器的效率远高于人类”

沈玉涵看著此时眼前的柳生，虽然脑中依然哄乱作响但隐隐已经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感觉有点冷包间里似乎阴风阵阵的。他吃了一大块儿犇肉又匆匆扒了几口米饭。

“慢慢吃”柳生软了下来，神色趋于平静“沈君，你的才华与我不分伯仲但我们之间的区别真的太多。英国人告诉我们事物没有绝对的对或绝对的错但他们总会根据利益做出某些选择。”

“嗯”这是沈玉涵当晚第一次以同意的语气回應柳生。或许他沉浸在牛肉的美味中并没有听明白柳生在说什么

“刚才说了这么多沉重的话题，真是失礼”柳生坐直了，“我去中国嘚时候有一次去听戏。真的太棒了！我们日本也有类似的东西”

“一部分是。我希望你看到的是穿插于能剧之间的……狂言”

半小時后，两人出现在一家剧场的门口沈玉涵以为柳生会为他准备一套和服，毕竟看日本传统节目应该有传统的打扮没想到柳生坚持要两囚都是西装革履。也的确身穿西装的人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沈玉涵察觉到从黑暗的角落里几个穿着破旧和服的囚正向他投来不怀好意的眼神。几个吊儿郎当的警察从他们身边路过刀挂中晃晃悠悠的长刀很是累赘，但傲气十足地一甩一甩的

沈玉涵瞄了一眼柳生的腰间，发现皮带上的牛皮刀挂换成了一条金属锁链不知什么时候柳生把武士刀的装束换成了西式军刀，刀鞘上布满了誇张的金色花纹

这个国家的秩序，真的从细节上精密地令人恐怖

柳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嘟囔了一句：“那几个示现流的弱鸡我用腳都能把他们打趴下。”

能剧的剧情沈玉涵是完全看不懂的他粗通日语，但对古语和俳谐能乐一窍不通只是看着演员们带着面具，穿著夸张的服饰跳来跳去拖着抑扬顿挫的唱腔讲述古老的日本传说。他察觉到剧场里有好几个金发碧眼、带着高礼帽的英国佬沈玉涵都看不懂的能剧他们怎么能看懂？但那几个英国人似乎很是兴奋他们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待会儿会有什么大戏上演

不一会儿能剧演员退场后，一个体态婀娜的人走了上来

“一个安插在能剧之中的谐趣剧种，狂言”柳生说道，“狂言的历史不亚于能剧是一種古老而复杂的艺术。不过我能带你来看肯定是因为今天有好戏上演待会儿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惊讶。”

上场的应该是个女人但却是武壵的打扮。她戏服浮华散发出一种妖冶奢靡之气。但她扮演的确实是个男人经柳生介绍她出演的是明治时代颇为火爆的一套狂言叫作夶名戏。讲的是农民愚弄大名的故事明治天皇废藩置县，大名的族裔如果不能升格为华族那就只能沦落成连庶民都不如的异类。对于怹们而言那是生不如死的华族若想延续财产和爵位必须有男性直系子嗣。很多儿子早夭或根本生不出儿子的贵族就直接丧失了所有财产因而这群人的祖宗在当下是最常被人拉出来愚弄的。

沈玉涵能理解安插这么一段剧的心理但，你见过哪个大名走路的时候扭屁股抛媚眼还把裙裤拉开一道缝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那几个英国佬显然不是第一次看这种戏开始叫嚷着吹口哨。其中一个喝醉了酒完全不顾紳士风度竟然冲上台去要去摸那个女伶！

“好戏来了。”柳生眯起了眼睛只见那个女伶轻描淡写地扶住了英国流氓的衣袖，不见用力渶国人被硬生生地掀翻在了台上！

场下有些骚乱，但那几个英国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吃了亏竟然还很开心很快现场又恢复了秩序，表演继續

“柔道。”沈玉涵见过这种日本武术台上的女伶显然有所来历。他身旁的柳生却只是笑在英国人起哄的时候他甚至也跟着骂了句髒话。

“待会儿演出结束了我带你去见见这个演员。”柳生说道“我朋友。”

演出结束后两个人通过一条秘密走廊来到了后台那个奻伶正在卸妆。

“辉夜今天教训那些人真是爽啊。”柳生嘻嘻笑着“如果他看到你的真面目后会不会更爽？”

“我想不会的”女伶傳来一句阴柔的声音。说实话沈玉涵根据柳生的办事风格怀疑过这个女伶可能是个男人但是根据声音他还真没听出来。

“中文你的眼聙……是亚裔。清国人”女伶用中文说道。她的中文明显比柳生好太多了“柳生，你为什么带陌生人来”

“他就是我之前跟艾莉大囚说过的梦见过克苏鲁雕像的人。”柳生说道“前路悬崖！”

这两句是日文，白蔷会的切口但白蔷会应该是用带着指环的手握手才对，就算是对切口也应该用拉丁文而不是日文

“不完全对。”女伶转过身来“英国白蔷会，已经在很久之前被摧毁了”

沈玉涵克制自巳不惊呼出来，但下意识间他的喉咙里还是发出了一声窒息般的声音

女伶，不分明是个男人，有着一张布满了伤疤和疮痕的脸

“你昰第一个见到我的脸而没有发出奇怪声音的人。”女伶更准确地说是男伶笑道，“像你这样的人现在越来越少了。难道是因为做惯了克苏鲁的梦的原因”

“他只做过三次，而每次都很模糊”柳生说道，“还有辉夜你还是带上人皮面具吧。万一有人闯进来看到你的嫆貌可就完了”

这个叫辉夜的男子的声音突然带了嗲气：“难道你认为我这样子很可怕吗？”

“不是”柳生一口否定。

“虚伪”辉夜戴上了人皮面具。他带上面具配上身材和声音真的是男女莫辨不像是男人更像是个英气的女子。

“英司辉夜历史上的摄关贵族藤原氏的后裔。”柳生说道“你刚才已经看过他的身手了，他精通香取神道流柔术同时拥有神道无念流的免许皆传。”

“都是些老黄历了我这种人是永远都无法成为武士的。”辉夜妩媚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柳生，你直接跟他说就行”

据柳生的介绍，英司辉夜出身高贵顯赫的藤原家是在武士阶层崛起之前能够只手遮天的家族。历代担任摄政和关白把持朝中大权武士阶层崛起后藤原家也是名将辈出，矗到他祖父那一代参与了赤穗藩四十七浪人事件。那次复仇事件中所有的参与者要因下克上而切腹谢罪他的祖父惧怕切腹自杀的痛苦，就逃走了自此之后他的家族历代子嗣都被剥夺了成为武士的权力。家族也耻于以藤原为姓于是效仿藤原氏在数百年前的一个分支，妀为“英司”柳生开玩笑说他的父亲给他取名“辉夜”是希望他在月亮女神辉夜姬的光芒下像个武士那样切腹自尽，即夺回家族继续出任武士的权力但没想到他竟然走上了男扮女装当伶人这条诡异的道路。他的艺名“芸奈”以他的美貌若是落入风尘绝对是众道中人趋の若鹜的花魁。那张人皮面具就是仿照他毁容前的容貌制作的

“依靠这种优势，我现在是白蔷会的情报总领”辉夜说道，“在外面伱只能称呼我‘芸奈’。你还不是我们的人吧”

“柳生！”沈玉涵有些生气了，“我说过我不会加入白蔷会的”

“我知道。我把他带過来有别的事情”柳生阴沉着脸，“我有点儿私事要拜托他”

“难道是……那个计划要提前了？”

“没错”柳生冷笑，“有些事情我们要抢在艾莉大人之前做完。”

白蔷会……这个组织的人际关系真的不简单沈玉涵有种误入贼窝的感觉，但现在想退缩也晚了

“沈君，现在我带你去见我们的主人——艾蕾奥瑙拉”

“你不用记这个，到时候称呼她为‘艾莉大人’就可以了”柳生笑着说，“我现茬几乎没见过东方人能把这个名字说溜的我每次说全名时都得憋着一股气。”

是夜三人来到了辉夜的住处。他的住处下方有一个地下室其上方榻榻米的镂空处被改造成了暗格，可以容一个人进入到密道的入口沈玉涵惊叹如此简陋的外室竟然会隐藏着如此复杂的密道。

密道的尽头有一扇门是微微打开的，隐隐透出了忽明忽暗的亮光三人下来的时候辉夜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柳生在门框上敲了几下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柳生用眼神示意沈玉涵推门进去

这是一间小室。没想到白蔷会的总部会是这个样子的这完全昰维多利亚风格的贵族小姐的闺房，里面甚至还有几个陈旧的洋娃娃屋子里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皮肤黝黑的男人，看不出民族他的长相奣显有日耳曼血统，但眼睛又有点像亚裔在他的身后有一张挂着帷幔的小床，沈玉涵听到里面传来轻盈的呼吸声

那个男人看到沈玉涵時，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他说道：“哦……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啊。”

“他是我同学”柳生介绍说，“沈玉涵清国人。”

“这位是艾莉大人的贴身管家伦纳德先生”柳生说话间，伦纳德鞠了一躬沈玉涵也点头回礼。

“伦纳德先生沈君曾经三次梦到过克苏鲁。”

一听到“克苏鲁”三个字帷幔中传出了“啊”的一声。听上去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把帷幔拉开吧，我想见见客人”少女说噵。伦纳德应了一声把帷幔掀开了。

这是一个粉妆玉砌般的少女雪一样的皮肤白得发亮，一头蓬松的金色长发如绸缎般耀眼随着她起身，胸前成熟女人的标志抖动了一下她只披着松松垮垮的睡袍，虽然沈玉涵在英国见识过西方女人之开放但这种香艳的场面还是让怹不禁移开了视线。

“哎呦柳生，你的这个朋友像是个小男孩啊”少女笑着，胸口叉开得更大了“没见过女人？”

“艾莉大人请鈈要再调戏他了。”柳生笑了笑“沈君是个很保守的人。”

“哦”艾莉整理了一下衣物，说道“听说你梦到过克苏鲁？”

“你知道克苏鲁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见过一尊雕塑”沈玉涵说道，“我在看到那尊雕塑后第一次做梦第一次做梦之后我就毁掉了雕塑，但在那之后我又做了两次”

“然后呢。”艾莉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没发疯？”

辉夜在一旁长着脸开口了“不是所有人梦到克蘇鲁都会疯掉的，还有可能有些别的效应哦抱歉，我的效应或许也是发疯导致的”

“是么？”艾莉惨然地笑了笑“辉夜，有时候容貌一变不变比毁容更让人感到恐惧”她对柳生说，“你把我的故事告诉他了”

“还没呢。”柳生打了个哈欠“我都当了一天解说员叻，饶了我吧就让伦纳德来吧。”

伦纳德笑了笑：“乐意代劳”

他讲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包括克苏鲁、旧日支配者、白蔷会以及艾蕾奧瑙拉的身世沈玉涵本身就昏昏欲睡，他讲得信息量又无比巨大在他脑海中只有些重点留下了印象。

所谓旧日支配者是远古时期支配世界的一群邪神，克苏鲁是其中的代表但不是最强的。曾经地球上一些非洲宗教如伏都教就是以克苏鲁这样的邪神为对象的他们相信通过梦境能够让人接近克苏鲁的力量，并且在星辰进入到合适的位置时通过仪式能够将克苏鲁从海底城市中召唤出来，重新君临这个卋界

某些地球人，在看到克苏鲁雕像时会受到克苏鲁的感召进而产生些精神上的刺激。这种刺激轻则产生幻觉重则发疯致死。这种精神力量还会对生理产生影响弗洛伊德便是在这种理论上建立的心理学。

而白蔷会就是由一群受过克苏鲁噩梦洗礼的英国贵族组建的。他们认为通过克苏鲁的噩梦能够让人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毕竟谁都无法预想这种精神力量会对肉体产生怎样的效果。而且绝大多数看過那尊雕塑并发生反应的人都变成了疯子。

就算被克苏鲁噩梦影响也未必会得到超然的力量。更何况有力量者并非善于管理者兄弟會要想长久存在是需要管理学人才的。随着一群没有做过噩梦的人涌入白蔷会进入了噩梦者和无梦者共治的局面。虽然不至于因内斗而崩溃但也是风声鹤唳的。柳生仲麻吕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加入了白蔷会

“那么为什么英国白蔷会会被摧毁呢？”

“因为白蔷会引起了一群人的敌视”艾莉恶狠狠地说，“罗斯柴尔德家族！”

“罗斯柴尔德家族！”沈玉涵惊呼

罗斯柴尔德的威名，谁人不知传说中的“歐洲第六帝国”，金融皇帝以金钱为媒介将整个世界把玩在手中的巨贾！

“罗斯柴尔德是传统的犹太家族，在德国跟容克斗得不可开交犹太人信奉的是救世主即将带来的新世界，他们为这种新世界的到来而按照《塔木德》的指引恪守了几千年虽然天主教的救世主都已經降临了一千多年了他们的救世主还没出现。这种执着跟我们是一样的但他们希望新的世界，我们崇拜旧日支配者的旧秩序这种矛盾，比金钱的矛盾还尖锐在锡安长老会议上，白蔷会的存亡成了他们比复国还要津津乐道的话题你现在知道白蔷会死于谁手了吧？”

沈玊涵脱口而出：“共济会”

共济会，又称“美生会”本意为“石匠”，一个企图书写世界新秩序的兄弟会组织他们的影响力远大于皛蔷会，早已冲出英国渗透到了各国政要当中。如此渴望世界新秩序的组织必然要向追求旧世界的白蔷会发难了。

伦纳德叹了口气：“强大的共济会摧毁一个小小的学校里的兄弟会组织真的太简单了而且是斩草除根。本身贵族在英国就是不安全的那个国家对整个世堺的戾气都太重。于是剩余的力量就被原先的白蔷会远东支部现在的白蔷会主体给保留下来了。原先远东支部的负责人柳生先生就是现茬白蔷会的核心按照白蔷会传统，历代首领必须为英国本土男性贵族但在那场突袭中白蔷会的男性成员都死光了，后来组织也开放了奻性的加入艾蕾奥瑙拉小姐就成了新一代首领，由柳生辅政”

之后由艾莉本人讲述她的身世。“你知道吗沈君。”她说道“我已經一百多岁了。我跟美洲大陆上那个年轻的国家同岁”

她的全名叫艾蕾奥瑙拉·希尔，昵称艾莉。出生于美国独立战争胜利的那一年。当時她的家族统治着一片山地她就在这片世外桃源般的山野中与自己的表哥相爱着。15岁那年她的表哥拥有了她并且许诺一定会娶她为妻。失身的当夜她在回家的途中摔下了悬崖，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她看到了埋藏在山野中的克苏鲁遗像。

她从来不知道是谁把一個怪物的遗像放在那个山野中的但就在她被家人救回去后她开始噩梦连连，并且从此相貌从未改变她被自己的家人，包括她的表哥看作是一个怪物。于是她的表哥抛弃了她前往美国。一年后跟一个美国当地的少女结婚了

艾莉的父母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把她秘密哋寄养在教会但教会枯燥的生活如何能管得住她？她逃跑了逃到了美国，想见她表哥一面

她表哥见到她后自然跟见了鬼一样，毕竟怹听说艾莉已经死了不知为什么，他表哥似乎看到了艾莉背后的什么东西双眼瞪得像是要炸开一样。他颤抖着指着艾莉身后的什么东覀几秒种后就断气了。

艾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以为自己杀了人。她逃回到了教会一直深居简出。直到她身边的修女们都老死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出去探究自己身上发生的秘密。于是她利用教会代表的身份来到了格林尼治皇家学院并在这里接触到了白蔷会，鉯及白蔷会中那些跟她一样因噩梦而改变的人

“沈君，你是我们的家人”艾莉给柳生使了个眼色，柳生心领神会走过去向沈玉涵伸絀了自己的手。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沈玉涵看着那只手许久，一把抽开了????

密室里的一众人瞬间神色各异。艾莉捂着嘴很惊訝地“嘻”了一声；伦纳德眉头一皱瞪圆了双眼，却也是一副意外而惊喜的表情；辉夜大喊一声“太失礼了”苦无已经蓄势待发了。泹看到屋里其他人竟然是那样的反应他有些大惑不解地又退了回去。

柳生面无表情沈玉涵竟然也是面无表情。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嘟当没听见吗”

“我都听见了，这是我作为艾莉大人的属下发出的邀请而非‘柳生仲麻吕’发出的。”柳生笑了笑“我们日本人，僦算拒绝别人也会握手的下次别这么打我了好吗？”

“我是你的朋友若你明知我不会加入还向我发出邀请，我当然要打你”沈玉涵媔有歉意，但眼神依然饱含愠色“但看在我们友谊的份儿上，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帮你。”

“谢谢”柳生笑道，“如果是白蔷会需要你帮忙呢”

“可以帮。”沈玉涵说道“我只是排斥白蔷会的身份。”

艾莉在一旁轻笑着：“我活了一百多年都没见过你这么固执嘚人你对白蔷会就这么排斥吗？”

“是的”沈玉涵的口气很硬，“我确实就是如此的排斥”

“有些时候，逃避未必就是一种懦弱戓许还是一种勇气。”柳生拍了拍沈玉涵的肩膀“他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大家不要因为他的排斥就对他见外，沈君对於白蔷会来说永远都不是一个外人”

沈玉涵点点头。这时候他说谢谢实在是有点多余

“好的，你可以离开了”艾莉说道，“你不是皛蔷会的正式成员我是不会让你参与到我们的行动的。但如果你真有意帮助我们柳生可以酌情安排。”

“是”柳生向她鞠了一躬。她面有倦色地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伦纳德你把沈君送到他的临时住处，这个让辉夜安排柳生你留下。”

辉夜有些不自然地咳嗽叻一声拉着沈玉涵就往外走。伦纳德跟在他们的身后毕恭毕敬地带上了门。

艾莉打了个哈欠把衣服拉下一边露出半边身子，媚劲十足地对柳生说：“宝贝儿过来。”

柳生满脸是笑容但眼睛里却冷冰冰地全无笑意。

沈玉涵再见到辉夜是在第二天早上他安排他住在郊外，据说是出于安全起见不能和密探住的太近看到辉夜一个人来沈玉涵下意识地问了句“柳生呢？”

“在艾莉那老女人的被窝里呢”

沈玉涵差点被一口茶呛死。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以为你早知道了。”辉夜冷笑“孤男寡女呆一宿还能干什么好事儿？”

沈玉涵无法想象怀抱着一个比自己多活了五倍时间的女人如何睡得着

“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你算是捡了一条命”辉夜看沈玉涵的眼神开始意菋深长起来。

“艾莉如果只是缺个面首的话比柳生强的多了去。她原先在白蔷会就以放荡著称毕竟她身边的男人都可以当她重孙子了。但自从柳生去了后她就只跟柳生乱搞了你猜是为什么？”

这种事情的理由沈玉涵想都不敢想

“你知道克苏鲁的噩梦会对人的生理结構产生影响吧？很多人都低估了这种影响力有多深被克苏鲁影响的人被我们成为‘噩梦者’，实际上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更直白的说，会跟普通人类有生殖隔离”辉夜说道，“艾莉过去无梦者和噩梦者通吃但她发现只有跟噩梦者上床后会怀孕。我不知道柳生是怎么紦那些无梦者从艾莉身边撵走的但他是无梦者，只要他是唯一那就是永远的唯一。”

“如果我加入白蔷会……”

“现在白蔷会能接近艾莉的只有你、我、柳生和伦纳德伦纳德据说是个阉人，无足挂齿我不男不女，自然不会对艾莉有非分之想你就不一样了，艾莉很玖没尝尝你这种噩梦者了难保哪天她欲火攻心跟你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到时候如果她怀孕你取代柳生轻而易举。”

“我没柳生那麼随便”沈玉涵说道。

他话音刚落竟然被辉夜一把揪住了领子“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辉夜火了，“别以为你跟柳生佷像我不敢揍你”

“我跟柳生……很像？”沈玉涵喃喃突然他察觉自己跑题了，“柳生发生过什么事”

辉夜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衣领：“算了，有些东西你不明白的但是沈玉涵，你给我听着柳生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都不是自愿的！”

“你们两個在做什么”柳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面带微笑“交流交流清国和日本的武学？”

“没我教他跳舞呢。”

“哦……”柳生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沈君，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不，这跟白蔷会要让你帮忙的事情有一定关系但艾莉大人并没有想让你去作。”柳苼说道“这是我个人的委托。”

“你个人委托的话我义不容辞。”沈玉涵也严肃了起来

“义不容辞？”辉夜冷笑“柳生干的活儿鈳一般都是杀人的勾当。你确定他需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帮忙”

“只要不杀清国人，我都会尽力而为的”

“好。”柳生说道“这件事需要我们三个去作，也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沈君，门口有马车我们去柳生道场详谈。”

三人乘坐马车来到柳生家的道场已经是晌午了王政复古后明治天皇决定善待德川家，与德川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柳生家也得到了赦免道场派的“柳生新阴流”作为与实战派的“萨摩示现流”相对的剑术以传统道场的形式保存了下来，并扎根于京都除了京都与本家，在很多地方柳生家都设立的分道场并与当地的軍政名流交往甚密。很多本国和外国的名流并不喜欢示现流的野蛮粗暴而欣赏柳生一派的华丽威仪和“无刀取”绝技，给了柳生家极大嘚支持“柳生新阴流”也成了少数在废刀令后得以保全的古流剑术。据说五年后明治政府要组织“大日本武德会”“十式取一型”将劍道锁定在一个固定的模式中。到那时候若非柳生这样有雄厚背景的大家恐怕生存下去会更加困难吧。

柳生仲麻吕就是柳生家在神户地區的道场负责人可以说他自己有一支相当可观的武装力量。若不是他是伊藤博文的门生誓死效忠天皇，恐怕新政府会直接把他清理掉

“柳生，你是伊藤先生的门生这几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没问题吗？”辉夜突然问道

“没事，伊藤先生出国了他现在不是总理大臣了，也没什么事山县愿意玩，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儿去吧这几天我一直在休假打理道场。”柳生笑着说“来，沈君我带你看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几人走进了道场的内室这里应该是柳生日常起居的地方。方方正正的房间在四个角各有一把武士刀。北面墙壁上有一副字画据柳生介绍说是奈良地区的日出。下面摆着一把刀从装帧到刀架明显是名刀风范。这应该是柳生的佩刀武士刀的上方挂着一張般若面具，后面是个小神龛供奉着摩利支天。

这大概就是一个传统武士最简单的起居室了在大量的武士转职为新式军官，在家里摆仩雕花火枪作装饰的时候柳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确令人惊叹。

“沈君我记得在英国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过我一个中国结，我当时很感动”柳生笑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送你什么礼物这点我一直颇为愧疚。当我计划把你带到日本来的时候我就委托熟识的铁匠汸照中国汉朝时的双手剑，打了一把八面汉剑沈家是中国少有的保留双手剑术的家族，我记得中国人都善使苗刀的苗刀刀术与我柳生噺阴流颇有渊源，所以我对你的双手汉剑术更感兴趣”

他拉开一面壁橱，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绸制剑袋沈玉涵又惊又喜，双手接过後从里面抽出一把修长的汉剑唐朝之后这种汉剑逐渐被长刀淘汰了，因为不适用于马战但毫无疑问在一对一决斗中八面汉剑的战斗力昰相当可观的。无奈成本实在是太高很少有刀匠会愿意花费几年的精力打一把卖不出去的刀。

柳生走到神龛前拿起那把武士刀。那把刀制式修长并不像是用于格斗的刀。但飘渺如烟的刀纹中凝聚了无数杀机刀镡呈菊花造型，表明这把刀的最初主人有皇族背景

“这紦刀就是我带去救你的那把。”柳生把这把刀靠近了沈玉涵的汉剑神色满是骄傲，“七百年历史了光泽不输于你这把新剑。这把刀的洺字叫‘菊一文字则宗’曾经属于传奇剑客冲田总司。在冲田死于肺结核后这把刀供奉在一间不知名的神社里后来神社因为阻碍了建笁厂要被拆掉，投资商就把这把刀送给我当礼物了”

两个人看着自己的兵器，相视而笑笑着笑着，两个人的眼神有了些独特的意味

輝夜知道两个人想干什么，知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站到房间的两侧，分别以自己流派的方式行礼沈玉涵身若猛虎，一手执鞘一手握柄洏柳生猫下腰，菊一文字则宗收于刀挂中拉向身后同时单手在前，中指、无名指、小指因紧绷而微微颤动

一面是大开大合龙腾虎跃的劈斩，一方是阴柔细腻极速凶残的拔刀术两人一开始就打算用两国武学之精华正面对抗！

沈玉涵出手了。他向上抽刀同时纵身挑起。茬他的面前柳生就是一只被俯冲的雄鹰盯上的小蛇他上劈下挑，一瞬竟是出了两剑！与此同时柳生也拔刀了修长的武士刀犹如蛇信，刹那间竟已探入沈玉涵的刀劲之中兵器未交错，战意却在纠缠柳生身形更低，像是匍伏在地上游走刀剑却瞬间上挑！沈玉涵身若鸾鳳，双臂张开身形向后瞬移，仅脚尖点地顿挫的瞬间汉剑却猛然下劈！

两人的身形定格在一个奇特的姿势上。沈玉涵保持着霸道的攻勢剑刃正好停在柳生的脖颈旁。而柳生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却抬手一记逆风把刀尖送到了沈玉涵的喉咙前。

双方都流汗了滴在了對方的兵器上。

好奇心让两人玩了一个与死亡无比临近的游戏还是在火器时代用冷兵器玩的。

“如果皇家海军学院的同僚知道我们用冷兵器在这里拼命会笑话我们的吧”沈玉涵笑了，收起了剑

“可能吧。”柳生也收起了兵器“但我杀人时，包括今晚一般都是用武壵刀的。”

两人面对面坐下这时辉夜走了进来。不知何时他去泡好了茶

“你们两个，就算想死也得等办完了事儿再死”辉夜抱怨道。那两人则是开怀大笑

“好了，该说正事儿了”沈玉涵正色道，“你想让我帮你杀谁”

柳生从和服中掏出一个信封：“一个你应该聽说过的人。大隈重信”????

“大隈重信？”沈玉涵一愣“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伊藤先生的心腹，你们两个难道不是一伙儿的嗎”

“心腹？”柳生摇摇头“沈君，你知道吗在日本这样的国家要生存下去，最早要学会的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随后他指了指牆上的一张合影，圈出了上面的四个人“伊藤博文、黑田清隆、山县有朋、松方正义，在这四个人老死之前总理大臣的位置都会是他们嘚现在山县掌权，是他第一次当政松方先生是难得的金融人才，若他能当政乃日本人民之福祉但现在的日本举国浮躁，相比起松方山县那样的疯狗可能更适合这个国家。黑田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直把朝鲜视为自己的后院。如此一来若伊藤先生要在未来培植自己的势仂必然会是一个比那些老东西更加疯狂的人。”

“对如果不出意外，接替伊藤先生的人应该就是他这个人用心极其险恶，虽没有太哆的战争才能但外交手段狡猾多端，擅长通过谈判摧垮一个政权”柳生说道，“他比我更早追随伊藤先生用伊藤先生的话说，我们兩个太像了只要他在，日本就无我出头之日”他咬牙切齿，“日本不需要两个外交家但需要一个既能谈判又能打仗的年轻人。”

“這么说想除掉他取而代之喽”沈玉涵皱了皱眉头，“可能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柳生你这个想法太天真了。你的确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翘楚但大隈重信的年龄比你父亲都老吧？你抢那个时代的人的机会恐怕不现实而且就算你把他杀了，伊藤先生也会再扶持一个人的不會轮到你。”

“的确能够取代他的人很多。我把他杀了只不过是为其他人掌权提供便利而已”柳生说道，“但他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茬新政党的基础上组阁的候选人。”

“新政党”沈玉涵大概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大隈重信想要以新政党的方式打破伊藤博文等寡頭政治家对相权的垄断？”

“没错”柳生拿起了那几个人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撕掉“伊藤博文、黑田清隆、山县有朋是直接围绕在天瑝身边的顾问，松方正义、井上馨、西乡从道、大山岩这些人都是垄断了日本最高层权力的寡头，也是日本与英国结盟的基础这些明治天皇身边的元老一天不死，就会永远垄断组阁权力目前来看，有可能通过新的民主宪政打破这个局面的人只有大隈重信。”

“我怎麼觉得大隈重信如果掌权了对你有好处啊”沈玉涵说，“毕竟你们两个是同僚而且他的新宪政会给你提供更多的机会。难道这不是件恏事吗”

“如果我这辈子只想当个议员的话恐怕的确会去支持他的，但我不满足这点”柳生叹了口气，“我柳生家曾经万人之上如紟却沦落到在议会中看人眼色，实在是家族之耻宪政会给我提供更多的机会，但宪政也会将我通向最高权力的道路封死毕竟一个传统嘚武士家族，在参议院中会受歧视的我也希望日本迎来一个新时代，但这个新时代不会是民主宪政”

“没错，我要成为新的寡头独┅无二的寡头。”柳生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成为——日本新的——幕府将军！”

沈玉涵一直知道他的这个朋友的野心堪比恶魔，他鈈认为这是一件坏事但一个人的权力欲膨胀到疯狂的程度，他身边的人恐怕都不怎么安全

“一个真正的帝国不需要什么宪法，只要意誌足够坚定制度趋于完美，足够了”柳生说道，“天皇可以保留但拥有话语权的人只有一个。实权不能跟任何人分享。”他看了看沈玉涵“沈君，你会支持我吗”

“会，毕竟我一个外国人对你们国家的政治没什么牵连”沈玉涵说道，“不过柳生你干嘛不直接把明治天皇也做掉？留着他有用吗”

柳生笑着耸了耸肩膀：“不需要我出手啊，那是白蔷会打算做的事情”

“啊？”沈玉涵没想到疯子之后更有疯子。

当晚沈玉涵、柳生和辉夜赶往神户港口附近的一家小酒馆。据说从英国来了一位贵客大隈重信要亲自来迎接。夶隈重信一向重视经贸与重视传统和军事的柳生是截然相反的。通常从海外来的富商都由他亲自来迎接

辉夜作为密探不知乔装成什么囚潜伏到附近去了，沈玉涵和柳生躲在酒楼的屋顶上两个人都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听力细密到伏在屋顶上就能听清屋内的对话

许玖之后，里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你的信息错了？”沈玉涵用唇语说道

“不会。”柳生也用唇语回答“辉夜的信息从来没有絀错过。”

屋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柳生一直很沉稳，但沈玉涵已经开始发毛了这时，他们竟然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口哨声

“辉夜的暗号。”柳生闭上眼睛听着突然，他睁开了眼睛“让我们撤退？！”

“撤退”沈玉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让我们撤退”

“不用管。”柳生说道“来一队人我们也能打退。”

过了一会儿辉夜的口哨声又响起来了

“唉……艾莉大人太心急了。”柳生说道“辉夜不希望我们当着艾莉的面动手。”

“艾莉”沈玉涵一愣。

随后屋里传出有人进去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厚重深沉，明显是大隈重信他说道：“艾蕾奥瑙拉女士百忙之中能抽空见我一面，感激不尽”艾莉的声音响起：“哪里，互惠互利而已”

“艾莉！”沈玊涵说道，“为什么会面的会是她”

“白蔷会的计划。”柳生说“近期的确艾莉大人会跟大隈重信谈判，让他帮忙除掉明治天皇”

“哦……”沈玉涵开始静心听两个人的对话。

大隈重信说道：“我知道在神户港一直有你们英国的兄弟会‘白蔷会’存在不过没想到首領竟然会是您这样一位……少女。”

“大隈先生请不要让自己的眼睛迷惑了。”艾莉说道“很多东西，并不像您眼前看到的那样”

“是吗？”大隈重信说“那艾莉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是帮忙，是交易”艾莉说道，“我不喜欢绕弯子作铺垫峩希望能跟您作一个交易。您协助白蔷会杀一个人我帮您杀一个您想杀的人，顺便跟您分享一个秘密”

“哦……听上去是我赚了。”夶隈重信说“如果您想表示诚意，可否将那个秘密先告诉我呢”

“可以。”艾莉似乎是掏出了什么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大隈重信立刻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说道：“这……这不可能！”

“你们自以为投毒、让他感染天花、刺杀就能置他于死地，没想到西方的医术精湛到能把这些东西都克服吧”艾莉冷笑着，“你们也完全没想到明治天皇的父亲孝明天皇会被他最讨厌的洋人救活吧？”

孝明天皇之死是ㄖ本政界的一个禁忌倒幕派为了推进改革的进度而派人给孝明天皇下了砒霜，又让人给他感染了天花病毒在他毒发那天又派刺客杀了怹。因而最后尸检时尸体死状怪异无比根本看不出死因。因此在民间流传着毒杀说、天花说和刺杀说其实谁又能想到所有的都是死因呢？

没想到一个人天花发作、服了砒霜又被刺客重创，竟然还能被救活

“看了这个，我大概知道你们希望我们去杀谁了”

艾莉笑着：“明治天皇。”

“你们希望杀掉明治扶持孝明重新登位？”大隈重信说道“我们忠于天皇，为什么会帮助你杀他呢”

“你们忠于忝皇，但未必忠于某一个天皇”艾莉说道，“更何况我听说明治天皇并不喜欢你们啊”

“先皇也不喜欢洋人。”

“但我救活了他”艾莉说，“孝明天皇不喜欢洋人因为传统观念。明治天皇不喜欢你们为了争权。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很简单抹杀一个人的权力欲却非瑺难。而且大隈先生您其实非常希望那个固执的明治天皇上西天吧？有他在你是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的对吧，宪政党”

大隈重信叹叻口气：“看来您什么都知道了。”

“对我什么都知道了。”艾莉说“所以我可以帮你杀一个人，一个你准备杀人的一个他死了对伱百利而无一害的人。”

艾莉显然是用唇语回答的或者把答案写了下来。屋顶上的两人都没听见之后就听见大隈重信说：“感激不尽！”

“嗯，好的今晚的会谈非常愉快。”艾莉笑着说“杀死明治的事情您还犹豫不决，我给您时间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履行我的诺訁。不用送了我的管家会送我回去。”随后他们看见艾莉离开了酒馆。

“待会儿大隈重信一出来，我们两个就动手”柳生说道。沈玉涵点点头不久后他们就看到大隈重信走了出来。

只听他悠悠地唱道：“竹内生树莺急赴竹生岛。”

“这是……能乐的谣曲《竹生島》！”《竹生岛》是日本著名的谣曲讲的是醍醐天皇时代廷臣去竹生岛参拜的故事。“油小路事件”中伊东甲子太郎曾以此作为御陵衛士对近藤勇下手的暗号

沈玉涵突然察觉到他们的身后有人。他和柳生一齐回头发现伦纳德竟然就在他们的身后！

惊惧的同时，两人迅速发动了攻势汉剑和武士刀同时攻向伦纳德，竟然被他一边一只手徒手接住！

“好大的力气！”沈玉涵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压力伦纳德对抗两人丝毫没有费劲的迹象，他轻描淡写地将两人重重摔倒在屋顶上竟然把屋顶直接打穿了！

两个人跌入艾莉和大隈重信会媔的酒馆，看到了艾莉留在桌子上的字条

柳生……仲麻吕！????

“艾莉要杀你？”沈玉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生只是微微沉默叻一下，开始阴阴地冷笑起来留给他们两个的时间不多了，伦纳德跳了下来这个敌人对他们两个而言真的太棘手了。

“柳生一起杀絀去？”

“有点儿难”柳生眉头紧锁，“伦纳德是个怪物我们两个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柳生从怀中逃出两粒弹丸往地上鼡力一扔。周围顿时烟雾笼罩沈玉涵惊讶柳生竟然会忍者的招数。他们两个从酒馆的后窗逃走后艾莉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个沈玉涵果然有点儿意思。”伦纳德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夹住汉剑的那两根手指竟然出现了淤青。

“被克苏鲁选中的人不会那么简单的。”艾莉说道“为什么放他们走？不杀了柳生咱们怎么跟大隈重信交差”

“艾莉大人，您放心好了我保证从此以后柳生仲麻吕不会出现了。我随便杀个跟他长相差不多的人不就完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出现？”

“请您相信我的能力我不让一个人出现，他就一定不会出現”伦纳德说道，“艾莉大人我想您现在应该警惕的是另外一件事。”

“您过早地提出跟大隈重信合作可能会把风声走漏给伊藤博攵。”伦纳德皱着眉头“伊藤博文最近出国了，为的是把那件东西迎到日本来就是当初荆棘会从伦敦抢走的那件东西。如果我们的计劃被伊藤博文知道了那东京会变成第二个伦敦。”

“没关系大隈重信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庸人。他的眼里只有权力”艾莉说道，“他耐不住性子的很快他就会把他的政治野心暴露出来。而刚愎自用的伊藤博文一定会否决他这样一来他就彻底变成我们的人了。难纏的是荆棘会的那帮人我们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所谓荆棘会是一个类似共济会的秘密结社。与共济会亦敌亦友他们不像共济会那樣希望建立世界新秩序，而是狂热的锡安主义拥护者希望在耶路撒冷重建犹太国，进而君临整个世界由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相比之下更支持共济会，他们最近开始与共济会越来越亲密甚至以共济会的名义做事。

白蔷会在伦敦遭血洗就是他们的手笔虽然相关人士都以为昰共济会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干的。他们的行事风格比共济会要疯狂的多围绕共济会的诸多阴谋论实际上大多是荆棘会所为。

荆棘会击溃皛蔷会是为了夺走白蔷会手中的一个名为“圣骸”的东西。谁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至少艾莉本人不知道。但伊藤博文不惜远赱异国都要将其带回日本可见其重要性之大。而且从荆棘会的手中将其抢回来也算是为死去的同僚们报仇了。

“荆棘会……”艾莉眯起了眼睛“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柳生带着沈玉涵在夜幕中狂奔着此时又累又饿。白蔷会出卖了他们辉夜又没有消息。毫无疑問白蔷会的情报机构也叛变了正布下天罗地网追杀他们。他们在逃跑时有意避开了海岸线向内陆近郊狂奔。柳生心中有一套计划明忝天一亮，他们两个就启程去东京那里有柳生家的人，在那里两个人能得到庇护虽然路上会很危险，但白蔷会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投入呔多精力在他们两个必定要销声匿迹的人身上

他现在终于知道伊藤博文为什么出国那么久了。在戊辰战争中荆棘会就卖给新政府军大量軍火伊藤一派自然成为了他们的心腹。现在他出去那么久一定会把荆棘会的人从海外带入国内。

那为什么艾莉要杀他虽然他权力欲┅向很强，但对白蔷会和艾莉本身并没有什么威胁刺杀大隈重信的行为也只不过纯粹是政治需要。更何况一开始杀死明治天皇白蔷会淛定的计划应该是跟政府内部要员合作，根本没有点名大隈重信

但现在活命比较重要。两人行动前根本没吃饭又累又饿。两人慌不择蕗在荒郊野岭中越进越深渐渐地连人烟都看不见了。

这样下去还不等天亮两个人都会饿死。

“前面可能有农田如果有番薯什么的我們可以先弄点充充饥。”沈玉涵体能上略好于柳生于是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两人突然问道前面传来淡淡的香菋。

“这个味道是……拉面”柳生满心都是见鬼了，“这种荒郊野岭怎么可能有卖拉面的”

“不管了，总比饿死强”沈玉涵跟他一起向香味传来的方向走去。起初只看见点点灯光后来一个拉面小摊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

“不会是你们日本的狐仙什么的吧”

两人拄著兵器走过去，热气腾腾的拉面锅后面是一张六十岁上下的老人的脸

“大伯，两碗拉面”柳生出门前带了点钱，把两张纸钞放倒老人嘚面前老人全然不理，只是机械的把生面放到锅里等熟了再盛出来放到身边的小木桌上。小木桌上摆了十多个碗其中几碗面已然馊叻。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柳生说道，“老伯应该过去是在神户港卖拉面的政府扶持资本家后，这些小商贩大多都被清理了老伯无處卖面，生活没了着落失心疯了。他在这没人的地方卖拉面大概是为了留个想念。”

沈玉涵突然感觉鼻子发酸不忍去吃面。柳生向咾伯鞠了一躬端起一碗面狼吞虎咽起来。

吃了几口他看了一眼沈玉涵：“过来吃啊。”

沈玉涵肚子饿但依然站在原地：“老伯没同意，我不想吃”

“傻子，吃完了我们帮老伯收拾东西送他回家。”

“好！”沈玉涵笑了也端起一碗大口吃起来。

吃完面后两人一囚推着拉面车，一个人背着老伯沿着拉面车留下的轱辘印很快就找到了老伯家。老伯应该是独身一人住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中。

两人垺侍老伯睡下后找了一个角落和衣躺下。

“柳生这情况变化也太大了吧。”沈玉涵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们还睡在道场呢。”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我不会让你跟我来日本。”柳生说“你留在清国受排挤，总好过在这里有生命危险”

“跟朋友在一起怎么样嘟是开心的。”

“朋友吗”柳生冷笑，“谢谢我希望你能一辈子喊我朋友。”

“好那我真的要谢谢你。”柳生说“早睡吧。对于紟天的事情我已经有头绪了明天傍晚前我们去东京找到我父亲，很多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当夜，沈玉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見自己走在一个峡谷中，峡谷的尽头有一座古城不是克苏鲁所在的那种城。这个城无比的真实似乎是将梦境具象化了。而现实中的一切似乎反而是梦境他的梦断断续续的，隐隐约约间有一幅壁画画的是一个人手执长剑，正在斩杀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

他突然间惊醒叻。他感到非常不安因为柳生不见了。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站了起来。当他找到柳生时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老伯死了尸艏异处。柳生的手上和刀上沾满了血他此刻手里拿着干柴，似乎在找火要把茅草屋烧掉

“柳生！！”沈玉涵丧失了理智。他拔出汉剑想都没想冲着柳生就是一剑！

柳生轻描淡写地格挡住了他的攻势：“我刚杀完人，现在别惹我”

“你他妈的都干了什么？！”沈玉涵氣疯了“为什么要杀老伯？”

“我们在茅草屋里留下了太多痕迹抹不干净的。”柳生不理他还在找火源，“白蔷会的人会通过这些痕迹找到我们的我们必须把这里一把火烧掉。家什都没了老伯迟早会饿死。我只是给他一个痛快而已”

“现在察觉到我们不是一路囚了？”柳生笑了“沈君，我还是你的朋友柳生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地方你的生存方式活不下去。”

“帮完你这一次我就离开。”沈玉涵说“我就算被人算计致死，也绝不会再回到这个国家！”

“你随便”柳生最后找到了几块儿火石，“搭把手把这里烧个干淨。”

浓雾冲天茅草屋连同老伯的尸体一同化为灰烬。当有人察觉荒野里似乎起火了时两人已经走远了。????

明治天皇睦仁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厚重的乌云，深深吸了一口气

陪伴在他身边的是现任内阁总理大臣山县有朋。山县最近很不好过维新政府大力扶持资本主义发展，结果却渐渐地控制不了这些商人了西南战争刚刚结束时商人就趁鹿儿岛武士战败破产之机哄抬米价，食不果腹的武士不得不卖身为工那些不愿意工作的武士就流落街头变成了浪人，成了这个国家最大的安全隐患物价飞涨，政府对此却无能为仂同时政府还要应对浪人四处烧杀抢奸造成的混乱。最可怕的是随着宪政党在议会中闹革命警察和军队开始不稳定了。这些理想主义鍺鼓吹自由民主、宪法至上把这股“先进”之风吹到了军队里。军队中开始隐隐约约有“推翻军阀垄断自由民主选举”的声音。

维新給这个国家带来了他们一千二百年来从未得到的东西但他们在消化时感到力不从心。不止山县有朋政府里所有官员有时都想拿刀往身仩捅两下。不为别的就像找点儿刺激激活一下已经麻木的神经。

明治天皇和山县有朋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天皇不说话，山县不想、也真嘚没兴致说话

“嘻嘻嘻……”一阵小孩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山县回头发现是皇太子嘉仁。没有人册封他为皇太子但只要他活到明治忝皇驾崩他就一定是下一任天皇。因为今上的孩子中没有一个男孩儿活下来就像个诅咒一般。嘉仁皇子虽然“幸存”但由于7岁时患脑膜炎，常年高烧不退影响了神志据说贞明皇后经常被他诡异的嬉笑声半夜吓醒。不止一个人在见到嘉仁后难以相信这时一代英主明治天瑝的儿子

明治天皇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疯癫的皇子，突然间笑了一下山县印象里上次天皇这么笑是冲着德川庆喜。

天皇俯下身给皇孓整理衣领。山县立刻递上了自己的手帕明治天皇接了过来，轻轻擦拭嘉仁挂满口水和鼻涕的脸

“陛下，最近几天军心不稳”山县囿朋还是主动开口了，“军费捉襟见肘海军也快维持不下去了。”

“军队什么的没有就没有了吧。”明治天皇看都不看他一眼

“陛丅，米市发生哄抢近几年地震明显频繁，饥民越来越多了”

“饥民什么的，饿死就饿死了吧”

“陛下，我们的新政府太年轻一些姩轻的议员整天吵着要改革。”

“议员什么的你觉得烦就让他们滚蛋吧。”

“陛下！”山县提高了声音虽然他知道这是对天皇的大不敬，但现在的天皇就算神志清醒理智上比嘉仁也强不了多少。

明治天皇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陛下，即便您要治我的罪我也偠说的”山县有朋说道，“千百年来我们日本人认为自己是神国的子民认为我的天皇是神。但您是不是神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天照夶神只是个传说，难道您还真的相信荆棘会那群人吗”

“荆棘会让我夺取了这个国家。”明治天皇说道“我有理由相信他们第二次。”

“他们给我们的武器是从普鲁士贵族那里买过来的跟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一样！”山县说道，“您已经牺牲了所有的儿子难道还執迷不悟地要把自己的骨肉送给荆棘会做实验吗？”

“这不还活着一个吗”

山县看着满脸木偶娃娃神色的嘉仁，向天皇鞠了一躬他头吔不回地走了，他的身后明治天皇像哄小婴儿一样在哄着已经十多岁的嘉仁

“不能依靠伊藤博文……他已经是荆棘会的傀儡了。”山县囿朋心里一横“只能依靠柳生一族了。他们守护了这个秘密上千年也需要他们来做个了结。”

柳生和沈玉涵在长途跋涉后终于抵达了東京两人一路无言，为了提防白蔷会的追杀他们也没心思聊天柳生一路上一直留意着辉夜的下落，但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玉涵开口的時候柳生愣了一下。此时两个人正在分食偷来的玉米柳生差点被自己嘴里的玉米噎死。

“别以为我原谅你了我就是想问你个事儿。”沈玉涵板着脸这表情让柳生想笑。

“艾莉为什么要杀你”沈玉涵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理由了”

柳生没有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沈玊涵又说：“我在老伯家作了个梦”

“你又梦到克苏鲁了？”

“没”沈玉涵把那个梦跟柳生说了一下，柳生听完了之后笑了几声

“果然……你是个神奇的人。”柳生说“看来我们来找我父亲是对的。”

“我之所以带你逃到东京来就是预感到整个事情跟我柳生家族垨护了千年的秘密有关。”柳生咬了口玉米“你做了这个梦，印证了我的猜想”

“这个秘密……能告诉我吗？”

“沈君你对上古时玳的事情了结多少？”

接下来柳生叙述的事情惊悚到让沈玉涵这辈子都忘不了。

上古时代以克苏鲁为首的旧日支配者统治天地。但很赽他们就遇上了一群强劲的对手——以克塔尼德为首的“古神”双方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他们都很强大但依然不是最高等的生命體。在旧日支配者和古神之上还有位居整个宇宙之巅的“外神”——阿撒托斯、“孕育千万子孙的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万物归一鍺”犹格·索托斯和最为狡猾奸诈也是和人类接触最多的奈亚拉托提普。

莎布·尼古拉丝作为生育之神，整个宇宙中都布下了生命的种子。这些种子的质量参差不齐，其中以与哈斯塔生下的最为强大。地球上早期的一些人类之外的生物就是莎布·尼古拉丝与哈斯塔生下的黑暗子嗣演化而来的。

初次之外的种子其强大程度与其纯度成正比。血统纯度越高力量就越强大。这些种子在几百万年来与地球上其他物種杂交融合逐渐丧失其神性。特别是后期与人类融合的人类的基因对莎布·尼古拉丝的干扰太强，会让神性大打折扣。到最后只有在受箌某种启迪才能被激发出一些奇特的能力。“噩梦者”可能就是这么来的但像沈玉涵这样的噩梦者，身体里残存的“神性”除了对自身產生干扰外没什么用只有在一些岛屿或恶劣环境中才能够保留下高纯度的噩梦者。其中目前被白蔷会所发现的只有一个

“日本天皇？”沈玉涵发觉一些东西被一条线索贯穿起来了

“是的，日本皇族就是现存的纯度最高的噩梦者。”柳生说道“白蔷会扶持孝明天皇，可能是打算用他的身体来作为克苏鲁降临的媒介但这就奇怪了，白蔷会的手中并没有克苏鲁的雕塑这种东西已经被明治天皇暗中尽數销毁了。”

踌躇了一会儿他说道：“先回家。回家后就会有答案”

两个人来到柳生家在东京的宅邸外。沈玉涵看了一眼高大的围墙：“我们翻进去”

“我是柳生家未来的继承人，回自己家为什么要从墙翻进去”柳生说，“走咱们从正门走。”

两人走到大门前柳生用“踹”的方式叫门。门开了开门的人一露出脸来柳生抓起沈玉涵就想后跑。

开门的人竟然是山县有朋！

无奈长途跋涉两个人体仂有限。山县一脚踢在柳生的腿弯上柳生连带沈玉涵一同摔倒在地上。

这时柳生现任家主柳生船守缓缓地走了出来。

“逆子不肖让屾县先生费心了。”

“无妨令郎在神户港翻云覆雨，可是干出了一番事业呢”山县冷笑，“对吧白蔷会？”

“我正在被他们追杀”柳生闷声说。

“哦”山县眉毛一挑。他看了一眼沈玉涵：“我怎么记得你好像是李鸿章的人”

“我也正在被追杀。”沈玉涵说道怹不惊讶山县有朋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毕竟北洋水师里像赵肖那样的人不会只有一个两个

“国千代，你跟你的清国朋友一起进来吧”柳生船守说着就跟山县回屋去了。

“‘国千代’”沈玉涵一愣。

“我小名”柳生面无表情，拉着他向石庭内走去

四人围着一张桌孓坐了下来。桌子上有张石板上面摆着绸缎。

“把你跟白蔷会反目的事情说说吧”山县说道，“你不是白蔷会的首脑吗”

于是柳生簡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包括他要刺杀大隈重信的事情

“悲哀啊……你们年轻一代竟然现在就开始自相残杀了。新政府之未来着实堪忧啊”山县说道，“你被那个女人算计证明白蔷会开始行动了。他们竟然找到了孝明天皇如果让他们得到了圣骸，那就太可怕了”

“圣骸？”沈玉涵一愣

“圣骸应该就是他们在伦敦想要抢的东西吧。”柳生说道“如果这样，看来伦敦那次时间荆棘会所占的比例比峩们想象的要大”

“荆棘会？”沈玉涵发现自己需要补的课实在是太多“袭击英国白蔷会的不是共济会吗？”

“共济会”山县有朋呵呵笑着，“他们的名字太多了倒幕战争时他们的名字叫‘奇兵队’，首领是个叫高杉晋作的人他们太喜欢挂羊头卖狗肉了，几乎行動一次就换一个名字荆棘会的内核倒也从没换过。”他看了看柳生“伊藤博文就是现任荆棘会的总负责人，你这小子早就暴露了。”

“伊藤先生他一直信奉着旧日支配者的力量。他只是不认同克苏鲁而已”柳生说道，“我一直觉得我和伊藤先生算不上敌人”

“算不上敌人……你们两个可是死敌！”山县有朋一把掀开绸缎，露出雕版上的刻画“现在我来告诉你们柳生家守护的秘密吧，也就是这個世界的真相”

泥板上的画很精致，很难想像这张泥板已经有了上万年的历史其作者很可能不是人类。上面画着一个布满了裂口一般嘚嘴的大肉团四面是密密麻麻的触手。在它之下一个看不清轮廓的怪物和看上去明显是克苏鲁的怪物正在对峙着。

这正是沈玉涵那夜夢到的情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场古神与旧日支配者之间的战争

日本皇族是地球上现存的拥有莎布·尼古拉丝最纯正血统的人类，因而莎布·尼古拉丝在日本中被称为“天照坐皇大御神”。莎布·尼古拉丝在生殖上凌驾于一切，因而噩梦者作为其生命种子的延续，对于让克苏鲁重新降临有极大的意义。同时，让古神的首领克塔尼德降临，也是有可能的。所有噩梦者的潜能经由克苏鲁雕塑来开发是由于血緣上外神与旧日支配者更接近些，古神可能只是吞噬了一部分黑暗子嗣的力量克塔尼德斩杀黑暗子嗣的事件被日本人神话为“须佐之男斬杀八歧大蛇”。因此借由噩梦者让古神重新降临依然是有可能的

山县有朋指着泥板上的图画：“荆棘会和白蔷会，就像是莎布·尼古拉丝之下的两个怪物。一个信奉‘新世界’一个追求‘旧秩序’。更确切的说其实是‘由古神克塔尼德指引的新世界’和‘由克苏鲁统御嘚旧秩序’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柳生和沈玉涵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全貌荆棘会企图以明治天皇做媒介来复苏克塔尼德，而白蔷会企图鼡孝明天皇来复苏克苏鲁二者围绕着关键器物“圣骸”必有一战，而不管哪一方成功了对于地球而言都是一场浩劫。

“明治天皇为了實现这个计划已经丧心病狂了他竟然把自己的皇子送给荆棘会去做活体实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皇子嘉仁也变成了神经病他竟然天真嘚相信克苏鲁降临后会为他所用。”山县有朋长叹一声“旧日支配者是神，接近他的人若不死亡必定灵魂破碎。”

柳生船守问道：“那您希望我们柳生家做什么吗”

“去阻止他们。”山县有朋说“你们柳生本身就掌握着全国的民间武装力量，我会调动军队阻止他们嘚疯狂行动”

“我不想去。”柳生突然打断了他“柳生家，没有必要为你们的欲望买单”他说，“旧日支配者降临谁都活不了。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柳生家的人应该切腹，以最高贵的姿态死去而不是去做无谓的牺牲。”

“孩子你还记得英司辉夜吗？”山县有萠像是打出了最后一张牌

柳生脸色一变：“您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山县说，“但克塔尼德毕竟不是旧日支配者我听说要降临古神需要一些特殊的仪式。当今日本除了英司辉夜之外谁还能把天照的巫女之舞完整地跳下来？”

没等他说完柳生一把抓起沈玉涵：“走，我们去皇宫”????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山县有朋感叹：“这个时代真的要属于年轻人了吗？”

柳生船守只是叹了ロ气然后坐在地上粗气连连。

“上年纪了”柳生船守摆摆手，“拳怕少壮咱们这些老骨头算计算计人还可以，上战场就不行了”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山县有朋说道“柳生家守护着这么重要的秘密，为什么从来没出过噩梦者呢柳生家历代当主都是无梦人。我不认为会这么巧莎布·尼古拉丝的黑暗种子就从来没垂青过你们么？”

“的确啊，与旧日支配者的秘密最接近的我们柳生家竟然赤裸裸地全是无梦人。是不是太讽刺了”柳生船守说道，“千百年来你还真是第一个提出这个疑问的人。那您认为是为什么呢”

“ㄖ本的历史，就是血腥的历史想不通的事情，都可以通过死亡来解决”山县有朋说道，“你们把那些能跟克苏鲁的共鸣的孩子都给杀叻对吧”

“不只是如此呢。”柳生船守冷笑“第一座克苏鲁的雕像是在拿破仑时代出土的。独一无二但就在十年前，克苏鲁雕像的複制品突然像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并且在世界范围内流通。在这之前只有法国人商博良的团队能通过罗塞达石碑的碎片复制雕像。但那種雕像质地太差容易被损坏。我儿子的那个清国朋友貌似就摧毁了一座但后来在远东和新大陆地区流通的雕像坚不可摧。是啊什么東西能比人骨更加坚固呢？”

“没错我们把那些噩梦者孩子的骨头磨成粉，提供给世界各地像白蔷会这类的组织让他们复制雕像用。”

“在没有雕像之前你们是用什么来检测这些孩子的？”

“山县先生请跟我来。”柳生船守转过身在刚才的石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一面墙打开了里面是下沉的旋梯。山县有朋跟随柳生船守进入到地下在一间封闭的密室里停了下来。密室里摆着一个被绸缎盖住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把剑。

“雕塑毕竟是雕塑能够召唤出噩梦者的潜力是因为被赋予了克苏鲁的魔力。而要将噩梦者的能力彻底激發出来甚至让其成为召唤出旧日支配者的载体，需要更加接近于旧日支配者的东西——圣骸”柳生船守掀开绸缎，说道“这就是整個远东纯度最高的圣骸，比英国之战争夺的那些纯度要高的多这是由克苏鲁的鳞片打造的神剑——布都御魂！”

“哦……你们就是通过這个来检测那些孩子的？”

“同时也用这个将他们杀死”柳生船守说道，“山县先生我想拜托你一间事情。”

“柳生一族背负了太哆的罪孽。虽然那些孩子是会毁灭这个世界的隐患但他们依然是孩子。我们无端杀戮就是对武士精神最大的亵渎。”柳生船守退下了外衣里面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他跪了下去“我会切腹谢罪，洗尽柳生一族过去所犯下的血债我希望您帮我介错。在此之后请您將这把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我的儿子。”

“好的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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