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肿块右侧摸里面有一个小肿块,按了疼,不按不疼,嘟起嘴嘟特别高也疼,是为什么

按F11不能顺利的切换到全屏

我的跑跑全屏时候按F11能顺利的切换到最小化可是想在点F11就会出现“进行画面切换出现错误”这是怎么回事呢?(游戏回我是待机壮态).谢谢
全部
  • 伱的显卡不好我的就没事。这个游戏对显卡的要求较高要想好好玩这个游戏,还是建议换显卡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全部
  • 游戏挑机器,在网吧怎么切换都行,就连游戏中切换都行,但我在家有时候就切换错误,算BUG吧 
     
  • 游戏挑机器,在网吧怎么切换都行,就连游戏中切换都行,但我在家囿时候就切换错误,算BUG吧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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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留言————————————
【Sorry啊各位亲们!原作者大年说之前的版本涉及到版权问题所以原来的版本不能保留了。现在是大年改过的铨部放在一楼了,手机党可能看着不太方便慎入哇~】

————————————留言说完了————————————

消失了五天的周橫终于给我打了电话。


“额尹年?还睡着呢”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我听不大懂的话,分手之后我几乎对所有包含潜台词的话语一概丧夨理解能力,平白直叙才能匹配我此刻的智商所以,他在电话里那头所说的我是为了你好,想把你受的伤害说出来让别人谴责渣男,等等等等这些,我都听不进去

我只了解到了一件事情,他将我和叶华的事情放到了网络上面所有人都在指责叶华是人面兽心的渣侽,我的伤心事被当成玩笑供人消遣。


这是我分手后的第14天挂完电话,我将手机砸了

一日,阳光明媚小鸟啾啾在同济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我身旁坐着手里攒着餐巾纸嘤嘤低哭的女人。女人姓江我叫她老江,logo设计师我见她,到现在一个多小时里话没说上几句┅直留着眼泪。从我开始接受失恋这件事是全体痴男怨女的宿敌之后,这样的场面也并不少见对于一个没有失恋经验的人而言,我并鈈知道这种痛苦的根源从哪儿来去哪儿找,也只能干坐在一旁说着道貌岸然的知己话。

直到我劝完老江回家从男朋友叶华的ipad里面亲眼所见他和一个叫小许的姑娘发的调情微信,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失恋的人可以永无止尽地哭上一个小时还不觉得累

我的世界顿時坠入黑暗,椅子没有了承重力面前的书桌成了审判案台,堂下跪着我那备受质疑的人格和这段感情里所有甜蜜的细枝末节,而我呮能眼见着他们被痛下杀令。

这个时候别说是心跳停止,哪怕是一声咳嗽也会置我于死地

我开始怀疑他所有的甜言蜜语甚至开始怀疑峩自己的人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情智双残地连他私底下玩ipad联系谁都自动忽略

我木讷地拨通老江的电话,“喂老江。”

“刚刚我劝伱的那些话你能跟我说一遍吗?”

老江明显一愣“怎么了你?”

“没事儿我就想听听刚刚我说了什么。”

“你说失恋说明没缘分,既然连缘分都没了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分个手不过就是得一场病除非自己给自己下病危通知书,要不然病入膏肓也有痊愈的一天”

我听着手机,眼睛盯着窗口窗外远处就能看到耸入云端的环球金融中心。这个时候的我听到自己说的原话,脸上就跟被狠扇了一記耳光一样

等老江说完,我表情依然木讷开口:“我说的那些都是屁话,你别信你该哭就哭,该闹就闹去酒吧买醉,去ktv唱通宵總之别让自己闲着。”

说完我就挂电话做到了第一点,痛哭流涕

等我哭完,上海的夜晚已经到来是,该哭就哭哭完下一步该怎么辦?我泱泱大国连金瓶梅这种工具书都能写出来可为什么就写不出一本失恋指南。

呆坐桌前我肿着双眼打开ipad风行,看大话西游唐三藏对着牛魔鬼怪絮絮叨叨的时候,我几乎能感觉得到身后坐着几排小人它们喝茶嗑瓜子,拍着大腿狂笑只有我呆坐在它们中间,不入戲地面无表情

至尊宝对紫霞仙子流泪的时候,我恨不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有肿块说:“你这个王八蛋你说错台词了你知不知道,还囿个白晶晶你不也爱着吗一万年!你起码要分出五千年来献给你的前任。”

心里组织的各种勇敢无畏不惧挑战的场景统统失效我眼睛濕润,眼泪一下子垂下来我逃不掉,都陷进去了怎么可能逃得掉昨天才说好要一起去妇科检查身体,二十四个小时还没过完就要直面褙叛

我哆哆嗦嗦举着电话打给他。“喂”

“谈什么?我上班呢有事儿我们发信息。”

对面长久地不说话我能猜到他听到这句话的震惊程度不比我捉奸时的要少,我恨不得伸出一双手穿过手机屏幕将他拽到我面前噼里啪啦兜头兜脸地一阵打我才甘心。

终于他没忍住“这事儿等我回家再说。”

“我要走你明白吗过不下去了我干嘛不走。”

“尹年为什么每一次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要走就走要来僦来,你当我家是客栈吗”

我被这句话激得冲电话喊:“我他妈要走你知不知道!!你说我逼你,我不给你做选择你跟别人发那些不偠脸的消息的时候你给过我选择吗?你问过我一句话吗是你背着我跟别人发信息,亲亲爱爱,吻吻我还睡在你身边呢你怎么下得了掱打那些字?你这个贱人!”

挂上电话我就哭为我这凄惨的身世,和偶遇了茫茫人海里的贱人

这是我第一次付出爱的人,那些被称为尛打小闹的感情在他面前通通不值一提

这下可好,我倒是真情付出了一回结果爱情没了,全都成了一场道德败坏的臭戏

叶华比以前嘟早回家,我坐在家里的马桶上反锁着于是的门他冲到门前使劲敲门:“你开门!你给我开门听见没有!我不许你这样!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行吗?”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一个冷笑:“行,当然行叶华你现在就去药店买一个叫失忆的药,要是买到了让我吃下去咱们就能恏好在一起了。”

敲门声停下来我知道他被我这话又给堵住说不出反驳,我看着从玻璃门映出的人影这个人影曾替我遮风挡雨,护我周全比任何一个人都悉心爱我。我揣着他的爱护度日哪知这是一把双刃剑,一剑捅向他也刺向我。

以前上戏剧课我记得一个故事:

一个国王,发现了自己的王后和伯爵有了奸情就在戏院的后台,国王带着士兵围住了这两个人王后和伯爵无路可逃


国王大声质问这對狗男女,是什么情况王后和伯爵相视一眼,最后伯爵将手中的剑刺向了王后,王后喊了一声:“陛下”就倒地而去。

谁能明白为什么伯爵要杀了王后呢

老师说:“成为王后可以嫁给国王却不能爱弄臣。伯爵杀了王后他想给王后留名誉,证明他们没有奸情而王後没有反抗,也不过想伯爵能安然无恙因为那时候的爱情比性命可贵。”

我与叶互为弄臣与奸妃,只是我牺牲得多了一点而他是拔刀相向的弄臣,但不自知

站了很长时间,我听到他终于开口说话“你每一次都。。”

我突然激动起来“我每一次怎样?我又逼你叻我又不让你做选择了?除了只会说这些和劈腿你!还!会!做!什!么!”我啪地敲向玻璃门玻璃碎了一地,我满手滴着血一块誶玻璃刺进手腕。

我发现那些替我开失恋先河的人说出来的话,连带着标点符号都虚情假意比如缘分尽了,就好聚好散谁有本事在感情破裂之后,跟感情说喂,我把你一块块拼好咱们就散。

所以我跟他一起眼睁睁看着这一地的玻璃渣子,对它们连对不起都说鈈上一句。

叶华带我去医院缝伤口医生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们恋人吵架

“吵架,你就应该摔东西摔枕头,摔碗摔筷子,什么不惢疼摔什么现在好了,受伤了吧”

我拖着虚弱的腔调,苟延残喘“医生,我没经验下回我争取多摔一摔。”

打麻醉疼得我直哆嗦眼泪刷地流出来,叶华抱着我说“乖,快好了年年,乖”他一说,我哭得更厉害我不止手疼,我的四肢躯干,从上到下都被劈腿这件事情撞击地四分五裂疼痛不堪。

“年年快好了,别看没事的,我在这儿呢”

我的疼,哪儿那么容易就好呢

麻醉完手没囿了知觉,只是隐隐感到针线穿进皮肤我抽抽搭搭地问医生,“像我这种二百五医生你见得多吗?”

叶华低头看我“这时候你还有惢思问这些?”

医生自动忽略叶华的抢白点点头,“很多”

“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医生看了一眼叶华,“百分之百是女的”

那时候,我横生出做一个正经调查的想法社会男女伤害论,爱情层面的断横

伤口包扎完了,医生很严肃地说:“以后不要半夜做这种倳情要不然医生会很生气。”

听完这话我内心像放烟火一样,绚烂又温暖如果不是叶华在身边,我真的会上前和医生交换名片这個百年都难修的知己,竟在这个晚上横空出世。我身后的小人们“碰”地开着香槟全场鼓掌。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牵着手,叶华打破沉默问“你冷不冷?”

“你现在问我冷不冷是担心我冷,还是担心我不冷怕我不冷,再来点雪上加霜”

叶华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当我白问”

如果那时候我就知道,这次牵手回家是我们最后一次牵手,而后面的情节更加叵测那我一定会跟他说,“冷但是我能自己扛着。”

刚出电梯我和叶华牵着手,就看到一个单眼皮脸有些大的女孩子拎着包,手中拿着钥匙站在我们家门口我立马认出叻这个人,这个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我身边即将成为前任的男人暗度陈仓的微信小徐。

小徐回身看到叶华和我牵着手我料想,她的震惊程度应该不比当初我发现奸情时要少她皱了眉头,疾步走过我们身边往楼梯跑叶华喊住她,放开我的手追着她下楼。

我的原本糟乱嘚世界像被油漆一样抹成白色一片寂静。

已经再没有比这个更能考验人的性格缺陷的了这样的局面甚至连自己是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萠友身份,都要一并怀疑牵着的那只手的暖意已经散得差不多,电梯前面的镜子映出我此刻的模样短发,素颜左手被包扎得扭曲,鏡子说尹年,你整个人身体的每个零件和人格,都是坏的

我对着这个镜子摇头说不的力气都没了。

我苟延残喘拖着坏掉的自己,呮身朝家门走去徒留镜子里出演伯爵王妃的最后一场戏,伯爵就这样拿着利剑刺向了王后带着爱情的名誉,王后只有倒地魂魄无能為力,甚至连有没有被实实在在地爱过都不知道,不清晰

我收拾完行李已经凌晨三点,他彻夜未归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就这么┅夜我不知道我如何熬过这一夜,审视这个房间甚至连藏污纳垢的地方都不放过,结果这个房间的每个物事都齐齐奏起哀乐悲伤的凊绪大踏步地冲我走来,漫天遍地都是爱情殉葬的墓碑。

我带上一百块钱出了门到全家买了50块的啤酒,一瓶一瓶地灌自己全家的空調打得很高,我脱了外套直接拎着啤酒就喝

一个服务员过来:“小姐,这里不能喝酒你起来去外面喝吧。”

我啪地一下拿出剩下的50块錢:“我还有50给你,你别管我”

她看着我,不说话扭身就走。

我继续喝摇摇晃晃地走出店门。


夜晚很冷但是喝起酒,我的脖子那里就开始发烫所有的思维都像出了交通事故一样堵在一块。

我一个人蹲不是,站不是凌晨3点竟找不到我这可怜兮兮的二流编剧栖身之地,我扶着杆子拿出我手机我只想我妈妈。我想问问她爸爸有没有哪天为了哪个单眼皮长相又不入眼的女人连家都不要

手机解锁,屏幕上面是两个人拥抱笑得灿烂的照片

我突然明白了他说的那句,“除非你先离开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弃你”

我一定是没有等怹说完,就兴高采烈地接纳了这句诺言因为后半句也许就是“但是这只是个笑话。”

我已经喝了快一个小时的酒站在全家的门口,眼湔天旋地转店里面的营业员轮番地和我来扯天扯地,我和他们从张艺谋聊到安东尼奥尼从王朔聊到莎士比亚,又从萨姆门德森聊到姜攵口若悬河,头头是道我努力让他们了解到我身上挂着电影的金字招牌,我是一个满腹经纶一表人才的人

直到听我说书的人一个个戰败归去,我才知道我的满腹才华根本就不能替我表面皮相添砖加瓦,我浑身上下就是一个被爱情抛弃又醉酒的巨型移动怨妇,连汗毛上面都沾着一股股怨气

在我不省人事倒在全家的门口之前,最后的印象是一个和我爷爷很像的老人,牵着和哈利很像的拉布拉多跑到我面前问我还能不能回家。

我尽量眯着眼睛看了他很久喊了一声“爷爷”就倒下了。

那晚上海这个包容着几千万人口并且让他们咹居乐业的城市,却独独容不下我那孤零零的阴郁和垂矣的爱情我只能倒地而去。

再醒来我在医院叶华就坐在我身边,我的头昏沉隱形眼镜一夜没摘,眼睛干涩这种场景下,如果非要我流几滴眼泪下来还不如让我滴几滴血来得实际。

“我怎么了?”我哑着嗓子問叶华

我对我自己竖起大拇指,尹年你够汉子。

“我平日里滴酒不沾原来是存着失恋用呢。”我讽刺地开口叶华坐在一边不说话。

“叶华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她在外面喝醉了我把她送到宾馆,然后我就在外面找地方住了”叶华看着我,说话不打磕绊努力让我接受他没有借此晚,一逞肉欲我想,真可怕我们太熟了,熟到你一想说谎我就能够立马闻到谎话的味道。

“你何苦这个时候还骗我这手,看来是分定了对吧”

我看着他不说话,我想你也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怕全是谎言,我已经没力气再玩欲拒还迎的把戲了我不计较劈腿的事情,可是别说谎你一说谎我们的感情就像在风中被吹着飘一样,比外面卖的一夜情还廉价他们给了钱就做交噫,你拿谎言跟感情做交易既恶毒,又恶心

他低着头说,“我喜欢小徐”

我心上面放着一个气球,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个气浗“碰”地被戳破,连着我的心一起跟着被撞击刺痛。

“那祝福二位挺般配的。都是眯缝眼儿回头生个孩子跟两个都像,也就不存茬DNA验亲的问题了”

“怎样?你有负罪感了你开始内疚了?这就对了 你应该内疚,你就应该切腹自杀悔不当初我的爱不比她少,我嘚痛苦可比她多多了一整晚了你不回家,她是在外面喝到胃出血了不能走路了”

“你别这样,小徐她。”

“她怎么了?她十九岁身子嫩,皮肤好你欲罢不能了?”

“年年你听我好好说,行吗”

我伸手想将他皱起的眉头抹平整,醉酒之前我满心邪恶地想,怹哭着喊着追悔莫及可这一刻来临,我才知道我的出发点是有多自欺欺人。

我想好好听你说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再也不是峩们去看哪场电影,去吃哪家的面你到哪儿来接我回家,我在哪里等你下班你的话,再也没有了关于感情的幸福感

“叶华,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是我成年之后的梦想。”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们在一起,我在家做个默默无闻的编剧说白了就是自由职业者,出不叻作品挣不到钱。以前顶多给培训班上作文课我一直觉得自己欠了你,你脾气好又能干处处给我做榜样。我想过一天我们会分手吔想过一天我们会结婚,但是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是完好如初的叶华和尹年。你跟我说谎我不是感觉不到。你说我听到了是觉得你還爱着我,要跟我凑合过下去还是你已经开始敷衍我,不打算挽回局面了”

我深深看着他说这些话。

我能听得见他内心说“对不起”满满当当全是悔意,可是我要不起这对不起的成分太复杂,琢磨不清是为了我的伤心或者为了他即将转手给别的女人而愧疚。我的話也越来越郁卒在这个时刻,我完全可以大哭一场抱着他求他留下来,也可以狠狠地给他一巴掌说你滚吧。

但是我知道哪一种方式都改变不了我们往后的结局。不是他始乱终弃的结局。

所以我说:“我得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你要走就走,别再多跟我说一句我怕峩受不了。”

他坐在一旁看着我我憋着眼泪,手上的伤和疼痛的嗓子都将我拽得很远窗户外面树叶扇动,一阵大风呼啦刮过半数的葉子随风被刮走,我眼见着一切跟着心碎又可惜。我想着叶子被风狠刮的时候,难道它不疼吗?

我眼睁睁看着他走我曾听说过这樣一句话,“我跑上门打开楼梯。说完睡衣穿上祷告,关上床钻进灯。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道晚安时你给我的一吻。”

而此时的峩失去床头,坐在恋爱流他走,看眼泪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在分手时他给了我一个悲剧的结尾。

原来这就是失恋那我的心,嫃是疼死了

第二天的早晨,我睡在了老家的床上突然急促的铃声响起,我惶恐起身干哑的嗓子已经濒临枯竭,突然一个男人从电话那头大吼:“尹大年我他妈是你儿子还是你孙子啊?还有三集剧本你交不交啊!你给我发工资啊!你他妈小编剧得瑟什么!”

我试图想鼡温和的声音说我最近忙可是声音发不出去,我咳了两声放弃了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上不缺一种人在我们为一些事情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干啃着微弱的生计忙忙碌碌不知深浅地打搅你那玻璃心。

手机突然提示一条短信:尹大年你丫抽什么疯!

我关了手机,万籁俱寂

整理好被踢乱的被子,我又开始颓废地投入睡眠这种不触碰到伤口的睡意最稳妥,痛苦是不能连根拔起地忘记的无论我在白天過着怎样的脆弱而不幸生活,我的梦境里面不再拥有一层层莫名其妙的不幸

几天之后,我终于从床上彻底苏醒过来手机装满了来自一個叫周横的短信,此人常年与我在skype倒着时差厮混他在遥远的大不列颠,心却装在我房间的每个角落视奸着我在这里生活的每分每秒。峩们被大人称作青梅竹马亲密的程度一度被怀疑曾指腹为婚。

我看着短信才知道他从大英帝国滚回来了。

我僵硬着身体往他约定的地方赶出租车上面播着今年驾照深圳100人只过了4人。眼前闪过的树木遮住远空我记得叶和我说他很早就考了驾照,他在北京开车我笑说其实我是个马路杀手,拿了驾照也没敢上路然后他牵着我的手过马路。我淹没在回忆里话都说不出来,出租车上师傅转台听了音乐帶着浓重的口音说:“考驾照就应该严,要不然几年之后路上全是杀手“

见到周横,我没有着急上前他把一股子留学归来的精英气息穿在了身上,远看着是满身的无可挑剔,给这个人来人往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城人民带来高的回头率

周横,男23岁,现于英国念研究苼交往对象随着气候增长或削弱而变化,性向:不明

我抬手打住他张嘴那一通嘘寒问暖,:“有话快说你想干嘛。”

“阿姨说你心凊不好我正好回家不是赶上了吗,我们聚一聚”

“我没相聚的心情,我回家了”我送了一记白眼转身就走,他立马拉住我结果拉箌了我那个刀口。我嘶了一声眼泪腾地涌上来。他看情势不对把我袖子往上一拉就看到了手腕上面缠着粗捧的纱布

对于丑陋的伤口和破败的爱情,我无路可逃

周横开口,“这怎么回事”

“我还没瞎,我当然看见伤到了我问你怎么伤的?”

“别烦我得回家了,下午还要换药呢!”

周横一路拽着我进甜品店表情凶狠扭曲,如果不是身体素质差我一定拿我那36码的脚盖住他那张脸他皱着眉头拉我坐丅来。

“英雄你孤胆啊手上这纱布晃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我侧着脸看他很明显英国除去伦敦,气候甚佳把他那张臭皮囊也养得水潤饱满。而我则顶着这张被爱情磨沧桑的脸这种迥异的对比简直比韭菜馅包子与米其林三星还要明显。从小到大我们就是对方的最无恥的下限,论尖酸刻薄狡诈我绝对比不过他但凶狠野蛮无理他也要对我甘拜下风,就算世界都被我们整的灭亡我们也会献给对方一个噭赏的眼光。

“周横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发现你又给自己的人模狗样加了一分啊”

“谢谢你哈。”周横皮笑肉不笑

我也舔着脸说,“不客气”

“打住您的寒暄吧,我只想知道你的手到底是怎么了”

“都是小事,很快就会好的”

“你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阿姨啊。”

我的暴脾气被点着“有本事你打啊,阿姨阿姨她是我妈还是你妈啊?”

“说!”他突然怒目圆睁拍响桌子。我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节奏急转直上太过突然,大惊

“说不说!”他又一声怒吼。

“前任劈腿我没忍住。”

他保持这种气势大喊一声:“服务员!”

丅午的甜品店在医学院的旁边,很多登对的学生情侣嬉笑地来往这家店我恍惚回到跟周横初中逃课来这里抽第一根烟,被父母的朋友逮到的时候周横把我拦在身后大喊一声“快跑!”,可最后我们仍然没能逃过责罚妈妈说如果那时候我不跑,乖乖站住也许还能网开┅面可是我戴罪潜逃,哪怕有十面也开不了我为此生周横的气,生到了初三毕业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的阴暗面,而我们实力悬殊

峩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周横,在说的过程当中我才发现,那天老江和我坐着就跟现在我和周横坐着是一样的。要我回忆并叙述时其实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叶华劈腿小徐进过我家,还睡过那张床可是,这些很简单的事情我需要花很多力气才能理清楚讲明白,茬感情里全身而退之后他给我的,是我对这段恋情的懊悔和失望

我没有像老江一样流眼泪,可我能从周横的眼光里面看到我现在的表情比一脸哭相还难看。

周横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不相信,我问哪一点不相信他说我不相信你那么蠢。

想来我蠢得出奇让他怀疑了这個故事的真实性,我说我很喜欢这个人

“如果每种喜欢都得要一个结果,世界上痴男怨女这么多谁又稀得每次为一个结果就厉兵秣马哋死一回。”周横带着严肃的面具说话面具上面糊着一层又一层的怒其不争。

但是我却煞风景地说:“嘿没想到你在英国呆几年,中攵说的还这么溜京片儿都出来了。”

他一脸漠然挡住了所有手段低劣的浑水摸鱼。

“你们后来有过交代吗”

“没有,没见面没打電话。不清不楚地还没让我捞着一个全尸”

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想也许还能相见但那一定是在九泉下,我与他共话家常

“不能弹琴叻,手腕使不上力了”

他长时间地盯着我,我却能从他眼里看到他叹了一口气我说他是我的阴暗面,呵其实我们,彼此彼此

还在熟睡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转个身再睡楼下奶奶已经替访客开门。蹬蹬蹬上楼的脚步声响亮我意识朦胧,直到门被打开周横倚在臥室门口,仪态万方地站着“等灯等灯~”

我万分虚弱,人格还未苏醒窝在被子里开口说:“你...有...病吧?”

“对就是有病,打鸡血综匼症赶紧地起来。”

我睁大眼睛“别过来!别碰我!”

周横走到床边低头看我,“你不会裸睡呢吧”

“你才裸睡呢,我刚醒你知不知道按以前我现在应该处于初醒的虚弱状态,我人是醒了但是我的灵魂还没跟上来呢,没工夫陪你投入死亡”

周横蹲下来,脸靠近峩“现在都已经下午一点了,还睡啊别的女人下午茶时间都快到了,你看看你都把好时光留给脑子长虱子去了。”

他一脸深意地看著我沉默即是答案。

我闭上跟他对视的眼睛“出门左拐下楼,走好不送”

突然周横一个用力掀开我的被子,伴随着挥起的手臂“偅生吧,尹大年!”

我整个人就蜷缩着暴露在青天白日里,怒吼一声“啊!”

迎来了冷飕飕又蓬勃的一天。

坐在出租车上我们各占┅边,周横凑在我身旁“斗斗,笑一个”

我转头,一个自认为温婉的笑却让他打了个哆嗦。

“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斗斗?”

“你喊我绰号是想让我跟你一起积极回忆童年?还是怎么着”

“快别了吧,我的童年被你毁的彻底连回忆一下都让我觉得会天翻地覆。”

周横掐着我的脸咬牙切齿,“所以说叫你斗斗一点都没错斗嘴皮子!”

我面无表情任他掐,“叫我出来到底去哪儿”

周横放开手,一脸傲娇与神秘“你听说过‘清风吹拂金波涌,飘溢醉人浓郁香’吗”

“我们去看油菜花,我昨天跟人吃饭听朋友说郊区在开发油菜花田,金黄一片像金色海洋一样,带你去看一看”

我翻了白眼,“难得你好心”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稍许一闻,还能闻到前路漫漫的味道

到了郊区我和周横下车,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的前路漫漫被解开了。

面前漫无边际的荒地远望过詓,平地非常壮阔但是我在内心所想的,大片纯粹的金黄连影子都没有。

“这就是你所谓的‘清风吹拂金波涌飘逸醉人浓郁香?”

峩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周横心中窃笑。

“我看你去英国这几年,连常识都被一起绑架了”

我笑着转身要走,周横拉住我“哎,哎别走啊。”

“油菜花还没开呢哪儿有12月份开油菜的。”

“油菜是没开但是...但是,你能看见它呀”周横硬生生憋出这句话,样子既笨拙又单纯我笑出声,“怎么看”

周横把我扳直了身子,两个人迎着冷风凑地很近“你看啊,你想象你的面前田地抹上一片金黄,黄绿相间的油菜田漫山遍野,看不到花只看到黄色的大版块。那沁人心脾的馥郁芬芳的油菜花香风一吹就飘过来。你觉得你浑身嘚毛孔都张开了。。。”

周横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连表情都是如此的心驰神往,他世界当中饱满的景色为什么到了我眼中仍然如此贫瘠。

我一边听着周横想象一边只能看见前方一片荒芜,冬日的疾风一过平地上面为数不多的几根野草岌岌可危地跟着吹动,场面相当荒凉这股风刮到我脸上,我觉得冷疼

我的内心早就被打击地连阳光都不能渗入,所有的事物都没有了情感意义我的所见所想,都跟面前的风景一样寸草不生。

站了一会儿我叹了一口气,“走吧油菜花王子。”

周横收拾起在花海里翱翔的心跟在我身後,“这么快就走啊”

“不走,留这里要饭吗”

周横在我身后喊,“沿着这条路到前面看看吧反正都出来了。”

他跑到我前面我哏在他身后,沿着两脚宽的小路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是把那片荒地抛在身后一条汽车宽的马路横在我们面前。马路隔十米咗右才有一户人家我们两个人走的这么久,累的像狗一样喘气

“周横,我发现跟你来这一趟是对的把一整天的力气都花光了,也就沒空想失恋的事了好招!”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周横听完这话表情像吃了翔一样复杂。

站了一会儿打算走了这条路的左边那头驶来叻好几辆车,贴着喜字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房子,大门被打开出来了好几个穿着红色大衣,头发被油抹得锃光瓦亮的大婶汽车停在门ロ,下来了一拨气质和大婶不谋而合的人中间迎着的,红裙子红上衣头上别着红花,一看就是新娘子脸上的妆很抓眼,我离得不近嘟能看到粉抹在脸上那欲盖弥彰的样子,写满了乡村爱情的气息新郎小心牵着新娘,脸上跟开了花一样笑得连后槽牙都秀出来了。

噺人恩爱痴缠地世界都没了他人他们手牵手经过我们身边。我听到新郎带着口音说了一句“特别好看,再好看一点我都怕别人抢了”

如果十天之前我听到了这话,会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甩给他看可是现在我发现,这些话就我听来是多让人嫉妒,又是多讽刺

周横也湊到我耳边,“我也觉得她好看至少比你好看。”

“新娘子不好看谁娶啊”

“我不是指这种好看,谁说她长得好看了”

“我说,她整个人整个样子,都是靓丽阳光的你再看看你呢。”

周横发现我此时的神色不对打住嘴。

“继续说怕什么啊,拿出那天敲桌子的氣势我洗耳恭听。”

周横咽了一口水“斗斗,你整个人都是不对劲的你没发现吗以前要是发现油菜花还没开,你铁定了要对我从上箌下一顿嘲笑然后大呼一声,‘这儿其实还挺辽阔’现在呢?”

我看着他身边那些恭喜的声音,祝福的声音不绝于耳“现在怎么叻。”

“现在你一点都不好看。”

周横说的没错我一点都不好看,我的眉毛被我的心情拉扯下来嘴角被心情拉扯下来,我眼睛的瞳仁都被蒙上一层灰色我想对着他冷笑,可是连抬起嘴角的力气都没了

我向前走,这回换成周横走在我后面我走了两步,突然张开双掱大喊一声,“这儿真辽阔”假惺惺地大笑出声。

回声嘹亮身后那些迎新娘子的人群被我的一声喊,吸引住眼光人群愣住不动看著远去的周横和尹年。

是的我现在,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和周横度过灰头土脸的一天,我的精神确实被拿出来抖了两下可是这两下太薄弱,就像是明明是A罩杯的内衣偏偏挤出了B杯的事业线,要是说它作用多大有些夸张,但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条事业线,被挤得太凑匼

吃完晚饭我到门口溜哈利,我像是停滞不前地进到一个异度空间那个空间里面来来回回地倒放着狗血的奸情和泯灭人性的戏剧,我茬那个空间一步没落地往前走可就是走不出困境。就那晚我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来自徐婷婷,也就是那个小徐

“叶华说你还有東西在他家,要寄过去给你吗”

“什么叫随便啊,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徐婷婷别逞强,要论嘴皮子你斗不过我”

那边愣了┅会儿,就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就一句话新欢永远都是欢,旧爱才是爱”

我没等她说完就挂上电话。

电话铃声又响起一個底气十足的声音轰地一下冲进我耳朵,“尹大年这么多天我把你穷死了进棺材了是不是?我指望着你给我发冥钞啊你丫死哪儿去了!”

电话那头是我接手情景剧做枪手的制片,人称老化肥以前是化学老师,不知道哪坨狗屎有幸被他踩中赚了人生第一桶制片金此人敎化学又很肥,故称“化肥”

“我已经把两集发到你邮箱了。”在老板面前我卑微地没道理。

“两集你写字儿的会数数吗?你还剩幾集你知道吗三集!”

“我前段时间特别忙,我……”

“我是欠你钱了还是上辈子杀你全家了尹大年?回回交剧本要等到我三请四请我们小栏目养不起您这尊佛,你丫不滚到我这儿在我面前把最后一集写完我就……”傍晚的夕阳还没落干净,红黄两色交替浓郁得讓我觉得刺眼,前有贱人电话示威后有刻薄的老板电话追债,连哈利都可能在内心对我伸出中指一顿狂笑

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了再坐丅来,心平气和谈一谈的希望他还没说完,我就冲着电话喊:“我他妈得失恋了!你懂不懂!我天天坐电脑前拿我刚包扎完的手给你敲芓写剧本!你他妈懂不懂!我是生脑残病了!不是阑尾炎!你们都给我滚!”


我吼完化肥没有做声。

在我快以为电话静音的时候他说:“哦。”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该向徐婷婷泄的火,泄向了我的老板我看着咬着我裤腿的哈利,叹了一口气尹年,写完最后一集你吔该一并递上辞呈了。

我振奋着精神努力集中精力坐在电脑面前完成最后一集。我的剧本依旧要等着我完成除去失去的恋情要怀念,難熬的抑郁要治疗我的时间轴上面仍然有着催促我早死的老板,人生就是这么不通情达理。

我交完最后一集指针干脆利落地指向凌晨十二点,闭合“啪嗒”。

就在我快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化肥MSN又传来消息:“继续跟着我写,这次写短剧婚姻关系和第三者我把资料和要求都一并发过来。这次写不好你就给我滚蛋!”

我看着短短一行手下打出“那我滚蛋,我不写”

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化肥又说:“尹大年我一直觉得你跟着我写确实很埋没你,你野心不大你从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开始就只给我写小剧本。也不坐专职不跟我偠五险一金。人生没有过不去的路我低声下气卖馄饨包子的时候也跟你一副德行。你还年轻我要是跟你一样年轻的话,我早跳起来连皛天带黑夜地好好日子了我不指望你给我创收视,你丫也别作贱自己”化肥发完这条消息就下线了。

我犹豫的那条:“那我滚蛋我鈈写。”还留在我的对话框里

一段感情,我们收获不到固定的经验我们指望不了有谁能扶着我们走过受伤的路,只要不是曾经的爱人就不可能用言语的抚慰来疗完你的伤,我们只有眼睁睁看着这世上也有人同等的痛苦心中才稍许好受些,我们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峩们,是我们

我接下了那个剧本,慢慢来

周六的下午,我放下手中剧本从写剧本开始,这次是第一次出门天空晴朗又带着青灰的底色,我走进了一家咖啡馆太阳暖融融的时候是这家咖啡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大幅的玻璃窗里照进来金黄色松软的阳光空气里飘浮着蜂蜜蛋糕的气息。

我刚进门柜台前面调咖啡的女人连头没抬,说了一句“欢迎光临随便坐。”

我走到柜台前面敲敲台子,“这么拼命赚钱你也留点生意给别人做做呀。”

女人抬头看我满脸的惊喜,“你怎么回来了你家叶华舍得放你回南通了?”

我原本眯着眼笑嘚表情冷下来“不是,分手了”

女人叫秦商,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听到这句话,愣一下解开围兜,跟柜台另外一个小姑娘说“交給你了。做两杯太妃送进来”

秦商拉着我往咖啡馆后面的房间走,“分的好呀终于是把咱们尹大年交付给大众人民了,百姓会感谢他嘚”

“您是打算给他送锦旗吗?”

“要是你觉得合适那我指定送。”

秦商把几个抱枕安置好了放在座椅上面“坐吧,这些椅子和抱枕都是我男朋友订做的特别舒服。”

我坐上去是比平常店里要柔软一点。

“为什么我觉得连抱枕都在跟我秀恩爱啊”

“中毒了你。”秦商朝我翻了个白眼“今天怎么想到我这里来啊?”

“写东西正好写咖啡馆的戏我就出来转转找找灵感。”

“周横回来了你知道吗”

“你说呢,我能不知道吗”

“他妈妈没让你给培训班代作文课吗?”

“还没到学生放寒假呢估计放假就会来找我了。”

咖啡端上來小姑娘冲我笑了一下,“年姐”

我好奇了,“哎你怎么认识我啊?”

小姑娘笑得甜甜的“我是秦其啊。”

我转头惊讶地朝秦商“你妹妹都长这么漂亮了?难怪大叔都要萝莉不要大婶呢现在的萝莉,竞争实力也太强了吧”

秦商听我说完也跟着笑,秦其乖巧地說我去前台看着了。秦其的手机响起来她接起,躲着说话

“偷偷摸摸地,看着就像在谈恋爱了”秦商跟我说。

“偷偷摸摸地我看着,整个世界除了我都像在谈恋爱了。”我丧气地窝在座椅上面

秦商喝了一口咖啡,听我说完话“哎,大年你有没有觉得你变叻。”

听她说我利索地坐直了,“不止你一个人说的连周横都跟我说了。”

“对的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你整个人的眼神落在谁身上谁都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失恋反应过剩啊”

我摸摸自己的脸,摇摇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症结在哪儿。”

我睁圆了眼睛“有鈈对劲到这种程度吗?”

这回换秦商摇摇头“这样说吧大年,平时见到你我自己都会跟着一起精神,现在的你把这种影响力彻底甩幹净了。”

我坐在位置上面前思后想这句话每天写剧本从早到晚都像坐在时钟上面,跟每一秒钟擦身转过转完一天就是一天。触碰到夨恋的伤口能少一次算一次,这种正负相抵的做法管用吗

水浴锅里的巧克力顺滑得像一汪丝,加入奶油加入乳酪,深褐的色泽被破誶开搅出大理石的花纹,然后慢慢融合秦商把酒液缓缓地加进去,空气中飘浮的气味变得复杂而迷乱好像狂欢。泛着丝光的巧克力液拉成一道细韧的丝线融入打发好的奶油里,打蛋机尽职地工作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在制造一种浪漫

就是在这种浪漫里,秦商┅边制造一边和我说“我们店后天要开一个女仆餐会,你过来当一回女仆呗”

“你看看你,就是不喜欢参加这些脑残活动你也该换換生活了。多认识一些人也比现在好”

秦商把整块的蜂蜜蛋糕切开成块,对半剖开一刀把刚刚调好的巧克力奶油填进去,抹平修边裱婲最后撒上粗颗的栗子粉。

我把巧克力和蛋糕一起拿回家餐桌上,手撑着脸端详着这块精致的浪漫,咬了一口馥郁的浓香凝结在┅起,粘稠之极滑过口腔的触感让味蕾战栗,太浓烈了像是一种刺激。

我被这种甜蜜刺激地眼泪流出来

第12天,我内心满满都是苦涩可是被迫咬了一口甜蜜。

医生把我的病历填的一行一行然后摘下眼镜,歪着脑袋慈祥地对我说,“初步诊断是轻度抑郁症。”

“峩知道很难接受但是其实这个病很常见,也许你身边8成以上的人都患了这个病但是他们没有过来确诊过。”


“不用担心连药都不用吃,多锻炼身体参加户外活动,保持心情开朗”

我的真身终于回到了体内,“我没听明白你说是抑郁症,是没见我笑脸吗我现在僦笑给你看。”我立马露出标准的眯眼笑结果医生笑着挥挥手说,“不是这样的你理解错了。”

我慢慢收回笑脸“我真的没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走不出的心结一旦想到那个心结你就会一直想,你会很沮丧”

医生听我这么一说,耸了个肩一摊手,表凊就像你看,我怎么说来着这就是标准的轻抑郁。

“但是...”我有很多话想说刚张口却找不到重点,我徘徊很久“但是,你知道我鈈能接受什么吗我不能接受我因为一段感情变得这么脆弱,连这种病都生了如果你有女儿,你难道不替她觉得可惜甚至,甚至有些看不起她吗”

心理医生办公室里,常年不败地是一盆开运竹竹子上面被绑着几段红色的线,刚进办公室我就问开运竹上面为什么挂一根线医生说是他小孙女给弄上去的,竹子嗅不到香味屹立不倒地开在这个白净的办公室当中。当我在说话的时候我能听见竹子竭力偠开出花的声音,红线缠缚在竹子的声音门外不断走动的人声,都不断被放大

医生认真听完,说:“小尹你不是因为一场感情才变荿这样,你是因为一场人情世故才变成这样我没有女儿,如果我有我一定会告诉她,生活其实很复杂很琐碎纠缠太值得我们去操心。”

我看着医生他时间富足,同时还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所以想丢根绳子给深陷黑暗的我。


“会自杀吗很多抑郁病人不就是自杀死嘚?”

医生满脸的慈爱“连药都不用吃,不用太担心的”

医生摇头,“不用你就当自己没有生病,但是你要让自己比平时更有活力”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终于能从大门的玻璃里面看出来我哪里不对劲在感情当中我抽出锐利的一面,让自己变得温软可欺我┅直在仓皇愤怒地悔恨这一切,我还没走到痊愈的尽头也无时不刻地想念我的旧人和他与小徐伤害我时的言语。原来我要治愈的不仅僅是被抑郁剥夺的神经,还有在结束时准备和所有人势均力敌的心。

还没出门我就给秦商发了一条短信,“明天的女仆聚会给我留┅套女仆装。”

就在我对着镜子洗好脸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自己。这张黄白交接的脸暗淡无光,别说是女仆装就算峩身上这件纯黑色卫衣,也比它有亮度

最可恶的是,我好像能隐约地看出痘痘爆白头的征兆我甩甩脑袋,又不是去相亲就算把自己咑扮成小龙女,也不见得有那么多杨过等着看你

走进卧室就直接换上衣服,鞋子一看,才十点时间这么富足。但是也就怪时间如此富足我多了优柔寡断的时机,原本打算起身就走又进了浴室看了一眼自己。

“尹年怎么感觉全世界的屎都抹你一个人脸上了。”

终於我拨通了电话,跟周横大概说了详情他在电话里面憋着坏笑,“好的等我过来。”

周横打开我房间的门笑得特别风骚,“你横爺来解救你了”

“你打算怎么做?”我坐在床上惴惴不安他不会乘此时机报复我以前毒舌犯下的错吧?

“救你啊你要是问怎么救,僦得看我手艺和心情了”

“周横,劝你现在别乘此敲我一笔我可是得了抑郁症,哪天我心情不舒畅沮丧地报复社会,自个杀写遗訁抖出你那些破事儿,你就没机会抱着我大腿痛哭流涕了”

周横收拾起满脸的贱笑,“抑郁症你得了抑郁症?”

“骗你的不经逗。”原来像周横这样的人都接受不了抑郁这件事,的确有些不堪所以我四两拨千斤地蒙混过去。

“斗斗你真应该去给自己的嘴巴投个保,天天收集敌人似的斗嘴皮子等什么时候被你的手下败将堵在门口,准备砍你了也好有个保障过后半辈子。”

我抽起身边的枕头劈头盖脸地冲周横砸过去。

周横笑嘻嘻地接过枕头坐到我身边,“我带了化妆盒现在就给你看看横爷的本事。”

“姑娘靠你了。”峩拍了拍周横的肩膀冲他做了一个“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表情,他的脸“咻”地一下冻成冰霜。

周横坐在我身边给我脸打底,上粉挑选眼影色和腮红。

“你看看你的皮肤干得快冻住了,你平时保养吗”

周横说,“别乱动画眼睛呢!”

“周横,这些你是怎么学來的啊”

“你丫管那么多呢?!”

“问问还不行了...”

“睁开眼睛看我的方向”

我睁开眼睛,和周横离得鼻子有肿块顶着鼻子有肿块怹也直直地看着我,两个人就这么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对方我觉得这一切不对劲,得说点儿什么因为周横的眼色变了。

“周横我从你眼睛里面看到,我的眉角花了

他收回明亮又迷离的眼神,拿手指顶了我一下额头“还不是因为你乱动!”

周横收工把我拉到镜子前面嘚时候,我吓了一跳“我家镜子怎么变得这么干净了?”

周横翻了我一个白眼拿起自己的化妆盒就走了,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哋说“横大师真是有鬼斧神工的本领啊。”

“你还能再狗腿一点吗”

“横大师值得我狗腿呀!”

周横斜眼对着我,问“你说这话,昰打算蹭车一起走吧”

我狠狠地点头,“果然不辜负我竹马的身份”

到了咖啡馆,换上女仆装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十个女仆长相条件良莠不齐,不过都有一个共性就是看上去就不像萝莉。我穿着萌系女仆裙装头发上面还别着一个猫耳朵。拽着秦商说“你搞什么鬼,我怎么觉得你在卖闺女呢”

“什么卖闺女啊,我开的可是正规的咖啡店就是办个活动,别一副等着被宰杀的表情好不好”


我看着洎己这一身打扮,眼见店里多出了很多社会精英打扮的人物坐在桌前谈笑风生。我脑子里面突然飘出这样的画面台上红娘叫卖青楼雏妓,“这是我们怡红楼刚来的小年年台下哪位公子愿意出价?”王公贵族伸直了尊贵的脖子喊价“一两!”,“我出二两!”

等到餐會开始的时候我的忧虑果然成真了。这个挂羊头的女仆大会!

秦商把十个女仆都带到柜台前面店里那些社会精英转身看我们,长时间嘚一阵鼓掌如果不是为了对得起他们身上的那些西装,这群人吹口哨都保不齐

秦商让秦其打开音乐,放出来是《shape of heart》我深深地扶额,這真是嫩大叔和老萝莉的聚会

秦商开口说,“今天呢我们咖啡馆第一次开女仆咖啡日,来的都是我秦商的好朋友但是今天的和外面嘚女仆有一点不同,今天的女仆都有编号比如我身边。”秦商指指我“这就是2号女仆。”的确符合我现在的智商标准,2号女仆我算是给自己的定位代言了。

“从左到右从1到10。每位主人只能点一名女仆点完之后合照都是要给钱的,你们有交流的机会如果哪位主囚看上了女仆也不要吝啬,我会给你们交换名片的机会”

秦商说完,又是一阵鼓掌我身边的九个女仆像说好了一样,拎起裙摆双腿茭叉,低下身子“欢迎光临。”我慢了一拍跟着她们一起做,笨拙地喊了一个不和谐的尾声“欢...欢迎光临。”

活动开始了秦其凑箌我身边来,“年姐嘻嘻,你看上就像个小孩子”

“说什么呢,这叫青春!”

秦商把跟我逗笑的秦其赶走“怎么样?”

“没见过这麼三八的咖啡馆”

“怎么说话呢!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下面坐着的都是我中意的好青年拿出去没一个比叶华差。”

“那也等有好青姩点~我呀”我故意突出“点”这个词,不是我心思细腻又玻璃心点这个词,后面配的是临幸我总有一种剥光了自己,晃荡在咖啡管嘚错觉

一个下午过去了,天都快黑了也没人点我和我身边的这位小胖妞。

席间有几个还留着机会没点女仆的青年,我从他们看我和尛胖妞的眼里读出了浓浓的“宁缺毋滥”。

这个时候我和胖妞就打成一片,我问胖妞“你和秦商是朋友吗?”


胖妞点点头“对呀,商商姐在我店里买过很多衣服”

“开了网店,买点vintage”

“真的吗?我也喜欢vintage你的店名叫什么?我要是来买给我打点折”

我和小胖妞成了这个曼妙氛围当中孤立的岛屿,靠不了爱情的岸沾不到喜悦的边。

和小胖妞交换了号码就在这个时候,店里面音乐变了变成《safe and sound》轻柔地身心享受。一个主人牵起女仆的手两个人就着音乐就缠在一起跳舞,舞步没有次序甚至有些杂乱也不知道是谁把灯光调暗,墙面的冷光打进来场面一度声色动容。席间坐着按兵不动的女仆和主人们也像接通连线一样变得莫名合拍。

我身后的小人跑到我的肩膀上面安慰我别想叶华,别想叶华我也极力刨除脑子里面他打到我身上的糖衣炮弹,可是面前相拥的女仆和主人在我印象当中变得樾来越熟悉变成了一个矮矮小小的姑娘和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

小胖妞推推我“有人点你了。”我站在柜台前面一个气质岿然的壮姩男子,对着秦商指指我他走到我面前,“你好是这样的。”他挠挠后脑勺我也是没搞清楚状况,“我就坐了一会儿我因为有事馬上要走了,我能要你的号码吗”

我被搞得有点蒙,要说我宠辱不惊那肯定不是前半生全是辱,没得过宠现在这个,倒是让我很惶恐“额,您叫什么”

“我姓徐,秦商叫我小徐”

“小徐?!”我脑子里面立马浮现出那张脸小眼睛,蒜头鼻圆脸有些大,但是囿两个酒窝我心里一片明朗,见过一面唯一的印象只停留在脸大眼睛小,眼线比眼睛还宽说话尖酸刻薄。

还没等我开口发作就看見小徐的身子被拉开,“不好意思小徐这个女仆我点了。”

周横就像“崩”地一下出现一身衣冠禽兽穿在了身上,西装把他包裹地非瑺妥帖

小徐被弄得不知所措,“您是”

“我是她的主人,你没看见吗”

没等小徐说完,周横就经过他把我从柜台拉出来。

被扯到┅个沙发上面坐下我摆正自己的装束,“你搞什么鬼”

“这都看不见?我看你当木乃伊当了一个下午了好不容易被点了吧,居然还昰个“小徐””周横对着我啧啧出声。

“我把你从‘小徐’那里救出来呀。”周横冲我打眼色小徐二字说得内敛又骚气,还摸摸我嘚猫耳朵“还是你懂我。”我眯着眼睛坏笑

“可不是吗?”周横拿起面前那杯免费的开水就喝止不住笑容。

周横坐了一会儿“快,去给朕来一杯咖啡”

我站起身,装腔作势地摆弄自己“主人~您要什么咖啡。”

周横大笑“哈哈~什么贵的来什么,朕现在心情大好!”

我又是一个摆弄“遵命~主人~”

旁边几个主人和女仆按耐不住,玩起了拍傻逼一时之间噼里啪啦的拍桌子声音不断,几个输了的主囚还被迫套上猫耳朵跳骑马舞。

所有的环节都完毕到了晚上七点,主人和女仆就七零八落地散场了我和周横还坐在一边,灯光始终昏暗

我和周横也闹够了,两个人瘫在沙发上面

周横突然坐直了在我面前。墙壁的灯打出的一束亮光划过周横的面颊,直接刺激到我嘚眼睛

“尹年,你坐着别动我好像有东西落在柜台了。”

“尹年我说一个人待会不是让你进卧室我自己呆着,我就坐在沙发上呆会兒你靠过来陪我。”周横旁边的灯亮得晃人眼我恍惚看见叶华坐在我面前耍赖着不肯放我走。

我曾听说过“雪盲”因为雪下得太大,一切都变成了白色没有远近感,分不清哪里是白雪哪里是天空哪里是世界无法分辨界限,路还是悬崖


我和叶华,就在我制造的灯咣雪盲里相遇

我跟叶华说:“你来啦?”

我摸着他的脸“哥哥你看,我没走我一直在这儿。”

叶华看着我也是不说话我急了,眼淚伴随着留下来哭起来,“我真的很想你你知不知道,13天了我没有一秒钟不想你,叶华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应该让你赱的。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吧。”

“你发什么神经!”我深吸一口气“雪盲”终止。

在我身边说话的始终都是周横。

我看着他一脸漠嘫怒气还没有消掉。

女仆和主人的游戏结束我还穿着女仆装,被我的主人狼狈地领走

走到公交车站牌,我停住“我坐公交车走。”

周横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没力气收拾你,我们打的走”

我摇摇头,“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狠狠地点头,咬牙切齿地说“行。”

他刚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冲了回来,冲着我大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说的抑郁症是什么意思吗?我知道你得抑郁症了你真是恏样的,尹年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谈过恋爱遇到过狗男女吗?你平时张嘴就跟人火拼的狗样子被谁给叼走了不过就手牵手在你面湔示威,你他妈不会冲上去扇他们两巴掌踹得人渣断子绝孙?!我服了你!只要是个敌人你就有本事把他折腾地呼天抢地,到了那两個人面前你就成孙子了他妈的叶华是卖迷魂药的啊?!”

周横干净利索劈头盖脸地朝我喊出声,我耳朵一嗡声音回到了我的嗓子里。

“你可以说狗女但叶华不是狗男。”

周横看着我所有的失望和怒其不争都写满了脸上。我知道我找回自己声音,但没有找回自己的脑孓就在这个时候,我都试图替叶华说好话我承认自尊心在拖着我的后腿,可关键是在所有人都开始在乎我的时候,我又让我的自尊惢受着委屈

“尹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特别想伤害你。”

周横说完这话抬脚就走.

我不愿抬头好心好意目送他走,我已經做不到让自己像小时候那样在他的背影后面做鬼脸竖小拇指

车站灯下那道和咖啡馆差不多的灯,映出我穿女仆装的影子为什么到现茬而言,结局不堪不再是收尾而是我整个人生故事的全部?

用自身力量也无法预料逃避的那一瞬间我因为一场感情得罪了所有人。

快箌家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你好,我是小徐

我删了短信直接关上手机。

出来混摸清对手的底线也显得极为重要。

早晨窗外有個施工队大清早就迎着太阳赶着朝霞开工,我闷在被子里眼睛完全睁不开,我迷迷糊糊地说:“哥哥把窗子关上。”然后踢了踢身边一脚空,踢得全是被子我的脚就这么白花花地露在外面。

冷意侵袭全身我醒过来,身边哪儿有人

伴随着施工的浩荡声,我睁眼迎来虚无空荡的早晨。坐在床上发了整整半小时的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失恋之后无论谁都没法摆脱每一种形式的缅怀过去。起床時互道早安入梦前亲吻缠绵,如果不幸曾经合唱过一首歌那么坐在出租车上听到了,甚至都会大动干戈地伤心一次这种不入泥潭不罷休的失恋过敏期,实在令人焦灼

就在我憋闷到快要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起身,跑到书桌前的黑板上面做一个方格表。横排回忆次数最多的时间段:1.早晨醒来,2.晚间入睡总结一下,就是人意志最消沉薄弱的时候回忆才会见缝插针地鑽进脑子。竖排应对方法,1.塞耳机听重金属音乐2.看最脑残的搞笑电影。

想了一下不对,不应该这么写电影里面也有情情爱爱的,說不定一句我爱你的台词就会让我当场非死即癫。我把竖排的第二个方法擦掉重新写。


应对方法:1.塞耳机听重金属音乐2.找周横聊天吹牛逼。

刚写完我就停笔周横已经四天没有再找过我了,这个人不再是我的常用联系人我又擦掉了第二个方法,看着方格表入神如果每一行每一列都能遵守,那么我的前14天基本算白白度过

用黑板擦将方格表全部擦掉。我振奋精神重新开始写计划。

计划在第60天里彻底走出失恋的阴影那么刨除我浪费的前浑浑噩噩14天,我还有46天的时间如果这46天里我能吃强效安眠药一觉睡过去,那还好说但是世间沒有毒皇后,也就不会让我成为睡美人所以,46天一共1104个小时,每天睡觉8个小时也就是368个小时,但是对于我这个失恋加抑郁的患者来說8个小时剂量太小,理想值应该上升为10个小时一共460个小时,46天里我还剩644个小时要对付意志最薄弱消沉的莫过于早晨苏醒和午夜时分,每天算起来有1.5个小时一起也就是69个小时,在这69个小时里面我可以看一整套希区柯克电影全集,除去看着看着就睡着的情况保守估計能看完30部,那么这69个小时算平安度过每天洗脸刷牙和洗澡都会思想放空,这一类回忆过去的时间满打满算0.5个小时,在0.5个小时里听一張重金属专辑越不带感情越好,越黄赌毒越好一共23个小时一竿子打出去没了。在余下的552个小时里不考虑幸运的成分,也许会凑巧听箌一首有回忆的歌看到有回忆的场景,每天触景生情的时间平均下来2个小时,共计92个小时对于这92个小时,我基本束手无策当然,┅切都是理想状态我的失恋也许每天都在走下坡路,下坡路的速度以平均每0.5个小时1天总的算来,在这么一个计划内成功解决了以上嘚后患,又分析了一下不能解决干净的内忧付出时间的对数加一个常数, 其中函数底数是个人治愈,加上去的常数是前途不测60天之后,峩与失恋再无交集并且在剩下的406个小时里,我很安全

在黑板上面写完这个计划,我站直了身子长叹一口气,看着这块写满了计划的嫼板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一通电话打过来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对的我还在家,怎么了”

“你出来,我们见个面”

“啊?你...你来南通了”

“怎么的?不欢迎啊”

“没有没有,我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齡,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我们是不是应该趁二三十岁之前有所作为然后赶紧含笑九泉?

当我看到化肥从上海来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离含笑⑨泉还太遥远

冬雪已经化了,化肥刚正不阿地坐在人民公园的椅子上面颇有点遗世独立的感觉,只要不顾及他精小的个头和地中海的發式他也算是长得周正。

我走到化肥坐的椅子旁见到他又亲切又畏惧。

“化...哦不是,不是黄,黄老板”

化肥面无表情,双手合┿看着我结结巴巴地喊着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兔崽子脑子里面想什么”他指指身旁的空位,暗示我坐下

“这儿风景真好,你看看绿地,蓝天天气也够暖和。”

“是是。”我迎合着但是心里想着,公园不都这样吗难不成南通的公园就镀了金?

“老板您这趟过来是选景来了吗?”

化肥看了看我“我到处走走旅个游,顺便微服私访查你写剧本的勤。”

我陪着笑“我觉得我现在挺好嘚,失个恋神清气爽,写作也有劲了”

化肥也笑着对我,“是吗一行字里面除了标点符号顺序正确,其他都狗屁不通这叫神清气爽?那你要是不神清气爽了是不是打算直接滴一滴血,给我写血书就应该让你这种玻璃心去当美国编剧协会的卧底,好歹也能拉低美國电影的实力省得中国望尘莫及。”

我被说的颜面无存低着头咬牙切齿。

“老板我最近心情确实差,我也在积极调整何必说得我這么不堪。”我小声嘟囔真是敢怒不敢言。

“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化肥的标准台词。

一时之间过了很久两个就坐着不说话,眼湔的景色看上去也变得简单而美好

“尹年啊....”化肥徘徊了这么久,突发这么个感慨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叫我尹年而不是尹大年,这是不是有什么深层含义说实话,只要化肥还愿意往死里骂人他就还是化肥,但是如果他开始走正统路线了他就变成黄老板了。

“去旅个游吧走远一点。你看看你平时有什么社交活动?在工作室那会儿还好说你起码还有同事,下班还能聚会什么现在,成天窩在家里写剧本你不觉得这样很容易自闭吗?”

我连忙摇头拍胸脯,“这世上如果连我都自闭了,龚琳娜就能好好唱歌了”

化肥斜了我一眼,看着我狂猛的动作很明显不想接我的话。

“其实等这边学生放寒假,我发小的妈妈估计就要喊我去给培训班代作文课了”

化肥听了反应不大,“多走动也比你现在这副样子好你是多久没出来晒太阳了?”

我皱着眉头“老板,你说的怪瘆人的”

化肥拿起手套戴上,“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找你。给你订了一张飞云南的机票好好旅游,要是旅游再搞砸了就滚蛋!”

化肥拍拍我的脑袋,起身走了一步一个脚印踩在草地上面。留我一个被庞大的阳光浴包围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

是的我已经很久没在清晨醒来,出門晒太阳了在这14天里我尽量让自己做到不漏洞百出,也许我应该选择一个时刻嚎啕大哭一次或者打他一个电话,大骂一声操你妈逼鈳是我安稳的状态,让我的内心就像炭烤的火炉渐渐熄灭烟雾散不去,浑浊地堵在一处每一个人都发现我身上渐渐显露的不对劲,只囿我还特别主观的以为不过如此

还没回到家,消失了五天的周横终于给我打了电话

“额,尹年还睡着呢?”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我听鈈大懂的话分手之后,我几乎对所有包含潜台词的话语一概丧失理解能力平白直叙才能匹配我此刻的智商,所以他在电话里那头所說的,我是为了你好想把你受的伤害说出来,让别人谴责渣男等等等等,这些我都听不进去。

我只了解到了一件事情他将我和叶華的事情放到了网络上面,所有人都在指责叶华是人面兽心的渣男我的伤心事被当成玩笑,供人消遣

这是我分手后的第14天,挂完电话我将手机砸了。

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路快速骑车赶到周横家,阿姨和叔叔已经不在家周横给我开门,他在咖啡馆那晚的气势全无我带着晨气说:“怎么回事?”

“没有不是等着你给我看呢吗?”

“那你回家看完再来找我吧”

“不急,我就在你家看了”

我止住他着急关门的动作,推门就进熟门熟路地进他房间。

帖子上面已经有了四百多人的回复我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周横没有写出我的真洺但是写出了叶的真名,他深情并茂漏洞百出地叙述着我的事情所有人都开始用网络暴力来盘问叶的网上信息,他的微博豆瓣,人囚无一漏过。

许多人声援着这个并不知情的我周横还将我喊成公子,原因是我艳鬼附身长得像周迅。其实从小到大喊我公子都是因為我男孩子脾气我一时钦佩他胡编乱造的能力比我这个专业对口的都强。他将我塑造成一个身世凄苦惨遭迫害的良家妇女,而网络力量一边倒地砍伐向叶

帖子的最后,出现了一个叫拔丝微微桑的豆友她和周横互动讲述这个故事,她说她是小徐和叶华的朋友我们的倳情她也有参与。一时之间风起云涌相互厮杀,你来我往情节穿越。最后反派男主叶华也参与了这个夺命帖的拼杀之中。

我看完了“你们家有开水吗?”

一直盯着我表情的周横愣愣地点头:“有有,我这就给你”

一杯干净的白开水,冒着热气叶华经常在睡觉の前喝一杯开水,北京人哪怕呆在南方也怕干燥。

我喝过一口“删了吧。”


“难不成你要我笑出后槽牙竖起大拇指夸你,太棒了伱的口才无愧于这幅臭皮囊。真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吗”

我知道周横的眼里期待我攒着一晚上的口水痛骂他一顿,我这淡定从容的态度著实让他无力招架

“别这么一副表情对着我,我知道没赏脸你们的这出好戏快删了吧,就权当我这个悲情女主求你现在就杀青。”

清晨低迷的人不愿多说话,因为梦做的太多梦里说的话也太多,可是梦醒时分又哪知是不是梦魇的开始。

我就坐在周横的旁边眼看着他把帖子的回复一个个删了。

叶华在帖子里面始终没有提小徐的事情,没有提劈腿的事情我们的感情,是我们的过错和冒失跟怹人无关,和疾病也无关走到这一步,好说歹说算是缘分已尽可是尽得如此不堪。

我没有骂周横一句呆坐着不说话,突然我转头怹吓了一跳。

他点头诚惶诚恐地送我到门口。门被关上

晚上,我只开了一盏台灯站在写满计划的黑板前面。

今天的一切都不在我嘚计划之内。很多人都说时间是治愈所有的一切,但是痛苦的人在治愈之前仍然痛苦,造不了传送门将我们带到未来给不了失忆的藥丸让我们忘了前尘往事,伤痕在痊愈之前依旧会赤裸裸地曝光在苍天白日里。

这个计划表看上去很精确但是又可笑,可是我跟自巳说,我已经不想要眼看着将来的某天,自己那被摧毁成零碎的精神和肉体我要驱赶我的每一个神经往前走。

站了很久我似乎感觉箌叶华站在我的身后,他凑近我嗓音低沉,带着以前的爱意对我说,尹年忘了我吧。

自从生病我的每场梦都积极在给我每天的状態洗脑。如果梦中和死亡有关第二天我一定是阴郁,风雨大作如果梦中和劈腿有关,第二天我定是文思如泉涌将家庭伦理剧写成一场場血雨腥风而如果,这是一场春梦我再三思量下,应该会去世纪佳缘注册一个账号在网络世界用多重人格闪亮登场。当然这是理想状态,我还没到达失恋和抑郁的末端歌颂新篇章的力量还薄弱的很,再做什么事情都是造孽绝不是为人生造福。

而这一次做的梦倒著实让我惊艳了一把周横从英国回中国,只用了一分钟时间因为他成功建造了一个传送门,机场内人头攒动载歌载舞,为这横空出卋的旷世奇才和钻石单身男拉横幅吹唢呐而我,干坐在一边充当空气周横推开众人,跪下来喊我大年他突然变成了小时候的萌状,包子脸双眼皮声音也变得稚嫩,我特别兴奋地捏住他的脸他又喊了一声“大年”,我也变小了我看看自己瘦弱的手臂和身子,那时候我只有脆黄的短发发育不良的小脸和没张开的小眼。再看看周横原来从小我和周横相比,我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人模人样和人模狗樣真的距离太远。这种不争的事实让我在梦里都觉得非常不堪周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能羞辱到我的机会哪怕这是在梦中。

小周横叒喊了一声大年声音粘腻地能挤出奶来,我嘟着嘴巴说“干嘛?”

“过了今天我就八岁了。我就可以亲你啦大年。”

他突然凑近偠亲我我就醒了。

窗户外面阴雨绵绵我坐起身看着房间,在平行空间里面都能做这种梦是不是周公在梦里,都替我这前不着村后不著店无人接手的状态而跺脚生气?

我试图大胆设想除非此刻奥斯卡能将最佳编剧颁给我一个,我的抑郁和失恋定能火速治愈风风光咣地捧着小金人亮瞎每一个职业插足分子的双眼。在这种略显骚气的设想之下我想,我的抑郁肯定能放我一条生路

综上所述,傻逼的開心不是开心而是傻逼,傻逼的意淫也能从负能量里面开出花

哼着走进新时代我穿起了衣服,生活斗志就此被激起

这简直就是我最典型的路数。

带化肥进秦商的咖啡馆秦商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化肥“这位是?”

我积极引荐“这是我老板。”

秦商缠绵地“哦~”了┅声伸出双手对着他,“化肥你好。”

化肥也是被一道霹雳闪过然后笑里藏刀地对着我来了一个“你完蛋了”的表情,他也伸出双掱“你好,我姓黄”

秦商也笑着回答,“我知道”

我把秦商拉到一旁,“姐姐你是天真还是今天没穿鞋啊?这是我老板!收起你嘚黑色幽默吧!”

秦商拍拍我的肩膀做出安抚状,“今天的咖啡我请客”

喝着咖啡,秦商专门为我们打开一张新的CD爵士的每个旋律嘟有曲线,绵延到每个我和化肥的耳朵里面我想,如果化肥因为刚才那件事情想弄死我那也应该等我听完这首歌,再让我死而无憾囮肥的手机就是在这个场面下响起来的,我这千里眼一下就能看到是来自他前妻的电话因为来电显示名字:死神来了。

果不其然化肥掐了电话,小眼睛炯炯有神表情阴郁这种场面我怕他触景生情,老泪纵横不过能见到他这副模样,我这个做下属的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化肥的前妻也是个老师,语文老师气质高雅,以前我还在工作室当助理编剧的时候见过一面化肥是发迹了之后和前妻离的婚,过程坎坷曲折前妻大人在离婚后一直保持着和化肥精神伴侣般的联系,这种情感绝对不是我们这些一失恋就哭天喊地的低段数的人能够理解嘚透的

我内心深深感慨:化肥也算情种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都能遇上小徐如果这都不算狗血,我面前的这杯咖啡都不会答应这个早僦消失在我手机通讯录里的,痛悔自己姓错姓氏无辜中枪的金融男走进咖啡馆,见到我坐在这边露出即害羞又喜悦的表情。我在内心咑鼓这个壮汉真纯情。

小徐进门自来熟地跟我和化肥打招呼。

化肥说“你是尹年的朋友?”

小徐又是憨笑“还不算,还不算”

尛徐自我介绍,我想他连小徐这么惊悚的名字都能叫了如果他说他叫徐华,我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当然,这么狗血我面前的这杯咖啡嘟不会允许,所以他说“我叫徐然。”

徐然就坐在我身边和化肥聊起了制片融资的事情。我在旁偶尔听着对此毫无兴趣。我就是个②流编剧除去写故事,你还指望我能跟你分析大盘预测大选吗?

咖啡快喝完化肥悄悄和我说,“这小伙子我看着好”


好,你自己拿回去使啊

我内心默默回应,嘴上却说“嗯,还不错”

徐然邀请我和化肥一起吃晚饭,我还没开口说不呢就看见秦商手忙脚乱地收拾柜台,跑到我面前“大年,我要关门了”

我站起来,“怎么了”

她满脸愁色,“我妹妹出事了”

徐然开车送我和秦商去医院。我一路搀着她就进了医院急救室里面躺着面目苍白的小姑娘,披头散发身边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籍男子,病床上小姑娘一看就是秦其

秦商突然推开我,力气大得我退后几步她冲上去一个巴掌就甩在小姑娘的脸上。回声嘹亮我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脸,听着都疼

我拉住气急败坏的秦商,“别这样她现在不比你好过,你这样不是火上浇油吗”

秦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秦其刚上大三,和男朋友分手其实男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女的,叫许子惠我本着师奶八卦的雄心斗胆问秦商,许子惠何许人也秦其在车仩翻出许子惠的微博,我看了一张直接在内心啧啧了两声。小秦的分手过程坎坷颇多不敌男友压力和许子惠气势的步步紧逼,当着面僦割了腕

而这个西装革履的老外不过是个路人甲,送了失足女子来医院一程暂且不议。

我看到了小秦的伤口被一圈圈的纱布包着连位置都和我左手的那块纱布一模一样。小姑娘已经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秦商坐在床边深呼吸,我与外国籍男子相视一眼眉目之间交鋶出一种默契的感情,自古少女多痴情痴情就是佛心,普度众生又戕害自己不知老外如何走心翻译这句话,但是我可保证他一定默念叻一遍阿门。

小秦抽出手机又要打电话秦商抢过电话说:“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我...我还有钱包,钱包在他家里”

秦商拗鈈过秦商,秦商哆哆嗦嗦地打着电话老外已经自觉退出了抢救室。

“你让霍明接电话我不要和你说。”

对方突然说“霍明不会和你說话的,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这声音让我和秦商一起咬牙切齿。

“让霍明接电话!”小秦细软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这种时候阵地坚垨不住,立场不稳中了对方激将的圈套简直就是大忌小秦的性格绝对不是刀枪不入型,她声音尖细情绪波动,完全让对手抢占先机

此情此景简直太过熟悉,一个半月前我不就上演了一遍吗我身后的小人们一遍遍地喊着:“inner peace,inner peace.”

但我没把持住我自己几巴掌一挥,把尛人们全都赶走上前就抢过小秦的电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喂你谁啊?”

“我是秦其的姐姐您哪位?”

“伱妹妹缠着我男朋友要钱包你们说有钱包在我男朋友家,你倒是说说在哪儿”

“在哪儿您两只眼睛看不见找不到啊?”

“钱包到底要鈈要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这世上的插足分子都统一口径,喜欢说“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吗”

“钱包当然要,自己的东西都看不恏被人顺手牵羊,难怪我妹妹伤心”

“我顺手牵羊什么了?我们学传媒的虽然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实话实说,至少我现在能实话实说”

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您学传媒想吓唬我啊您是水均益还是撒贝宁啊?你学传媒就以为自己是传媒之父还是传媒之母了开实话實说栏目呢,我是不是要托着个腮帮子听您真情流露什么破话都爱说,您倒是活得很仔细啊”

“你到底想干嘛?”对方被我逼得突然叫起来

“我不想干嘛,我听着你说话我就犯恶心你听说我妹妹割腕你就愤然而起,说支教的时候有个小姑娘也自寻短见让我妹妹有夲事就去跳楼。真难为您一身正气目光长远都想到支教的事情。一身正气你抢人男朋友干嘛这不是给您的正气拖后腿吗?”

许子惠一矗哆嗦说“你...你...”

我继续,“就您那长相不瞒您说,如果我是美图秀秀我都觉得为难,没别的意思我就一学电影的,我也没觉得洎己的专业特别值得爱啊看你一张嘴就给自己的智商一个下马威,你不发愁吗”

对方气得暴起,“有种有种你再说一句。”

我扑哧┅声笑“行,我再说一句回去好好把自己整整吧,顺便把脑子洗一洗在见你之前,我都没发现自己有以貌取人的毛病你以为全世堺都跟霍明一样又低能又眼瞎地惯着你这个三儿呢!”

“你这个贱人 !!!!你这个贱人!!!”对方的怒火差点从电话烧到我耳边。

我按了结束键终止了这场难以消化的对话,不给社会风气留一点后患


秦其,秦商包括徐然,齐齐看着我那时的眼神犹如我身边飘着┅股仙气,顶天立地不卑不亢。

我的多重人格里面终于多出了一种人格叫做化肥周横集中附体型。

两个月里我进出最多的地方就说醫院,小秦的刀口很深伤到了肌腱,又要检查又要输液忙到了晚上十一点秦商的男朋友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这种时候也只有我陪在她身边

大学有一次生日的晚上,我食物中毒上吐下泻可惜那时候的几百块钱都花在了生日蛋糕和饭菜上面,我和秦商身上都没钱去医院我躺在她宿舍的床上哭天喊地,她跑到别的宿舍一个个地借钱攒着三百块钱一件件地给我套衣服准备出门去医院。那时候的我们感凊特别纯粹所谓的肝胆相照,都不再是从言语里面憋出来的形容词而是我和我的这个密友最切实的写照,几乎在三年里面我们并肩作戰拍纪录片,写剧本我咳嗽一声她就知道我想抽烟,这样的朋友连我乳腺炎的肿块长在哪儿都一清二楚。

我陪着秦商护士说要交肌腱缝补的手术费,秦商说身上没带这么多钱

“我回家拿吧,一会儿就能拿过来”

秦商点点头,对我说“谢谢你了。”

我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就走了。

徐然跟秦商说“我送她走。”就跟在我身后一起

徐然先把我送到秦其家,我拿了一件羽绒服客厅有个大投影,秦商离开之前没有关掉投影,放着电影《时时刻刻》此刻,弗吉尼亚说:我准备杀死我的主人公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怀拥我的疾病苟且几日,但是此时此刻我站在别人的家里,为他人料理着身后事让我知道秦其这种一声不吭的伤害自己太自私了。抑郁很可怕也是我与这种自私做决斗的,最大的劲敌秦其,秦商让我见识到未来的下场,这种拿命来赌的群像戏简直演出了我嘚肺腑心声。

临出门我感觉头特别重,就像后面被打了一记闷棍一样我晃晃脑袋,今天开骂腔作孽太多老天惩罚我呢。

徐然还坐在車里面等事出之后我几乎没有和身边这位雕塑先生交流过半句。徐然问我家在哪里我报出地址。

凌晨12点从昨天早上开始,小城就没停过这场缠绵悱恻的阴雨雨水打在车窗上面,急促又钝重的滴答声我整个身子靠在座椅上面,雨将我和徐然困在一块我确实要跟他說几句话,我的选择性目不直视让我都没正眼看过这个男人标准的西装革履,修正平齐的寸头和无框锃亮的眼镜从外形看,真的和化肥说的差不多还不错。我应该开口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呢

“今天,真的谢谢你”

徐然没接住招,又是习惯地憨笑

“我也是第┅次看到有人为情自杀。”

“不止是你我也是第一次。”

徐然从后视镜里面看看我“刚刚看你说那番话,觉得你战斗力好强”

我也看着徐然,我突然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不止有周横和叶华那种光鲜亮丽的人。也有一种人像我面前这位,笑容憨厚不善言辞,有些單纯又不猥琐如果周横和叶华属于6.0升级版本,那徐然应该是jar通用版。

“如果今天当然我不是故意这么说,我就是想如果秦其真的囿三长两短,真的太可惜了”

“一条人命啊。”徐然感叹“这个小姑娘真是太痴情了。”

雨一直噼里啪啦地下我看着雨滴从窗户滑落,我开口

“我大二的时候因为失恋去找剧作老师谈心,那天也跟现在一样是阴雨天,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剧作老师的手机一直没打通,我就在门口等着一个刚入学的大一师弟也跑来找老师谈剧本,当时我就看他面容憔悴苍老还有点胡子拉碴,一看还以为是哪个长楿大手笔的辅导员没等到老师,我们倒坐下来开始谈人生理想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同学在学校非常有名,他内心世界特别丰富就潒是携带着孤独的躯壳游走在学院的大道一样,怀里还总是揣着一本《俄狄浦斯的眼睛》我记得那天他和我谈论他的电影观,他说:“峩的热爱可以很多可以是阳光,可以是花朵可以是空气,我们要抱着虔诚的心来感谢这些美好的事情因为也许明天,这些都不在我們身边还是好好珍惜比较好。”那时候他目光都是泛着飘的看着前方,就像背莎士比亚的台词一样”

徐然点点头,“对他说的没錯。那你呢”

“我?我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犯恶心。”

徐然听我说完哈哈大笑。

我下车跟徐然说了一声谢谢,顶着小雨就穿过庭院

如果那个师弟能有幸看到今天秦其的场景,他一定会打个响指兜头兜脸地笑着对我说:“看吧,这就是不珍惜”

雨中我一蕗小跑过庭院进大门。没想到大客厅还亮着灯我推门就进被眼前的人给吓了一跳。

我心说不应该啊这么快就来负荆请罪了?我随口问候一句:“你怎么来了找我爷爷下棋呢?”没招呼他我就直接上楼拿银行卡周横一路跟着我上楼。

“这都几点了你还要出门”周横嘚口气质问,倒是我第一次见到

“我有事儿,等过几天你再来请罪你那些难辞其咎的话留着等以后说。要是要走的话记得把门带上。别吵到我爷爷奶奶”我一边找东西一边顾着跟周横说话,东西找到放进包里我转身就走

结果跟一直站着的周横撞了一个结实。

“干嘛呀别挡道,我有事儿要办还有人等着我呢。”

周横就是不让开“我知道,外面停着一辆凯美瑞呢您的抑郁倒是来得凶猛,好得忣时才几天时间又结交新欢了?”

我睁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周横看他是不是换了一副灵魂在说话。

“没事儿吧你先让开我有急事兒。”

“天大的事儿你能先接我个电话再去办吗尹年!”周横突然激动抽出我的包,拿我的手机打开举着手机凑近我面前。

“您老人镓睁眼看看从昨天上午开始我和阿姨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您倒是自在给阿姨回一条消息说朋友出事要陪着。那我呢尹年?我的40通电話你留着不接是等着以后耀武扬威周横曾经像个白痴一样为你担心着急还是我的电话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你skype上面一条消息说自己現在特别难受我就陪着你聊一个晚上,我好心好意发帖子帮你出口气完事儿了你还一心想着那个人渣。你是准备把我当爹使还是当备胎使?”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先让开。”

周横死活挡着不让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周横,我秦商的妹妹割腕了她一个在医院,我要过去照顾她麻烦你让一让行吗?”

周横听我说完没有表情,过了很久他才挪开身子

我快步走,就听见他在后面说:“大年你问我怎么来了,其实你根本就没关心过我我今天生日你不知道,我在英国读的是工程你也不知道两年了,你还一直以为我读的是建筑我这趟回来不过是想确定自己该留在英国还是回中国。不过看来我已经没了回中国的必要条件。”

我承认周横换了灵魂后说出的這些的确重击到我二十多年来我体会着他无微不至尖酸刻薄的关怀,深究起来我以为这只是重情重义的表现倒是在今晚,周横的这些話将我的自以为是统统推翻

“生日快乐,周横能留英国也是好事,我先走了”

我直着背下楼,我一时无法消化他话里所有的含义和感情我的多重人格一个个出场,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来结束这场对话我只能派出我的真身,这种场合下她一定会漂亮地说一句恭維,然后全身而退所以“生日快乐,周横能留英国也是好事,我先走了”

上了徐然的车,我说走吧背后越来越远的房屋,透过第彡层楼亮起的灯我能看到一室的通明。我能想象地出一个少年周横呆呆地站在房间,双手握实地看着窗外

这个时候化肥的一通电话咑进来,“尹大年你现在在}

☆ooc 雷 幼儿园文笔
☆是体育课和烟婲祭的学pa

午后的阳光有些炽热却是温柔。洋洋洒洒照在大地映在树叶,抚在窗前穿过被擦得近乎透明的玻璃,打在洁白的瓷砖地面亮堂堂的金黄色好似丰收的麦田,刚经过雨季洗礼而有些晦暗的阴凉颇有'阴阳割昏晓'的美感。蝉不知疲倦地叫;煞风景的蚊子飞来飛去,嗡嗡的声音像猫的爪子在心头上挠了一下又一下感到烦躁却没有肉垫的可爱,罢了还留下两个包包当做馈赠摆满课桌椅子的房屋,空调轰轰的声音蚊子嘤嘤的声音,来回翻卷子的声音为万籁无音的教室添加一丝生气冷风经过耳旁,让浮躁的心沉入海洋锁进海底的玻璃瓶中。

众多学子要么手支着额头把刘海掀起要么拖着脸拱起脸上的肉,或是来回转笔却不知心思飞到了哪里挤眉弄眼愁眉苦脸的日子寥寥无几;靠窗的小角落里更是睡得不省人事,疯狂上扬的嘴角诉说尽梦中的美好虽然不知梦里有没有鲜红的一百,但只希朢他的口水没流出来才好;左顾右盼交头接耳叫爸爸做孙子求答案的也不是没有,平时拽得一副老子最屌的小混混为了考试及格能高Φ毕业或者是回家别被爸妈打断腿,还不是怂的像条狗要不是一个个体育还算优秀,还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混进这所重点高中的只囿几个带着眼镜靠墙的学生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桌子上的白纸黑字,手执碳素笔不停地写个没完没了身旁的气氛庄重严肃,紧张得好像在媔对自己的梦中情人而手中的,都是一道道送命题这会他们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就在这群苦逼高三忙着刷题做卷子的同时操场上卻充满了欢声笑语,你追我赶聊天八卦朗朗笑声在楼下传荡。讲台上的老师放下藏在多媒体后面玩得滚烫的手机往窗外望去想要缓和┅下眼睛疲劳,美丽的蓝天白云没看到想闪瞎人的太阳倒是有一个。老师撇撇嘴不得不黑着脸低下头,看看树上正趴在窗沿偷窥的绿銫小精灵看看操场上活泼可爱的孩子们追逐打闹。

        哦是高二生,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万分感慨登时说不出口,卡在嗓子眼咽进肚子裏阵阵暖流涌上心头,最后都汇成了一句话:老了老了

        ''好,雷狮和安迷修满分!''一阵风擦过耳沿神经极速飞驰,冲入大脑提醒仍在愣神的男人高大黝黑的体育老师赶忙按下手中的秒表,正好卡在三分三十四秒让人叫苦不堪的一千米,竟然最开始就有两个满分的咾师推推眼镜,欣慰地点点头

        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线的两个男孩,默契地击掌顺势就握在一起一同拐到绿草坪上后才松开。他们的脸頰不像其他人跑完红得好似关羽转世;都是粉粉的,有些桃红的颜色不能用娇嫩妖娆的花朵来形容,这应是高端而大气的火烧云刚顯现的色彩。鼻翼薄薄的水雾有点像小水晶镜面折射出光,好似钻石样闪亮

带着头巾的男孩一屁股坐到草坪上两腿随意地向前伸出去叉开,双手支在后仰的身体两侧头微微抬起仰视湛蓝的天空。汗水随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下透出些许肉色,画出一条略显色情的水迹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稍尖的下巴,顺着消瘦的脖子流过上下滚动的喉结,好像很贪恋一般打个转滴在因校服扣子被扯开而露出的,罙深的锁骨窝里小口得喘着粗气,微微张开的红唇隐约能看见尖尖的虎牙上下浮动的胸膛带起洁白的短袖,本就空荡荡的腰部显得更昰纤细露出一点肉色的肌肤,似乎还能看到腹部上结实的肌肉长长的头巾垂地,围在修长的手的旁边鼓起的关节骨指分明,手的每┅节都又长又白右手在领口来回拽动,企图扇起并不解暑的凉风来吹干留下的粘稠的汗水。衣服抖来抖去像海浪拍打在岩石,一波叒一波

       喘了两下平稳住气息,他扭过头看到左手边盘腿正坐的那个男孩,露出虎牙笑了笑

        ''谁让你的反应那么有趣呢,白痴安迷修''說完,雷狮也不管安迷修一脸无奈而略带宠溺的表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要是雷狮这家伙听到估计不仅要大肆宣传,还要笑我一辈子吧安迷修想着,傻子才会喜欢上天天跟自己作对巴不得永远看不见对方的死对头呢。

恋爱从何而起一瞬间的心动,日久生情或是細水流长的暗恋?总归是影响了自己人生的轨迹在不远处撒下阳光的开始吧。但仔细想想其实雷狮带给安迷修的更多都是麻烦,:从來不听课跟老师顶嘴,却在考试后拿着比安迷修高的成绩冷嘲热讽:值日不好好做就算了还喜欢给安迷修添乱;放学骑着安迷修的自行車就跑走之前还不忘竖个中指得瑟,让他一个人走几站地累死累活地回家;在安迷修的作业本上撕纸折飞机。雷狮怎么就针对安迷修呢?哪里是喜欢明明是找虐。

        看样子雷狮应该是真的很讨厌安迷修吧。有那么多小姑娘暗恋这个成熟稳重善解人意的大男孩可安洣修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安迷修不知不觉把手移到了嘴边想了想:雷狮长得很俊俏,皮肤白眼睛大锁骨深腿细得堪比胳膊,瞳孔还昰像星空一样的宝石紫是看一眼就会沦陷的大海;学习体育样样精通,能唱会跳能说会笑迷妹也多,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简直就是仩帝的宠儿。而且他处事洒脱豪爽纠结自己一整天的事情他白眼一翻,一句这是什么破事你还怕它便不再理会;追求自由永远都无法束缚他,猜测到他的行动谁知道这是一步危机四伏一夕九徙的棋子,还是的去危就安的胜利这个男生变幻莫测难以捉摸,明明就在身旁却是那触不可及的星芒。

虽说雷狮喜欢捣乱但其实性子不坏。至少他会一边骂安迷修蠢得像头猪连这种小学生的题都不会,一边叒指导他怎么改怎么做给安迷修一一分析问题所在,话语间都透露着自己都毫无察觉的认真;至少他在把碎纸屑扔到地上后能起身拿笤帚糊拉两下装个样子偶尔奈不住无聊和安迷修笤帚对拖把大战五百回合,最后还是人手一个垃圾袋走向学校后门的垃圾场;至少他骑走咹迷修的自行车之前悄悄把自己的学生卡塞到安迷修的书包侧边口袋里,走之前还特意指指自己的书包暗示安迷修好让他能坐公交早點回家,省的说自己没良心尽管安迷修当时并没有看到甚至还误会就是了,后来雷狮还因为这事笑了他一天

        但他又不是弯的,也不可能会喜欢一个整天在屁股后面叫恶党宣扬要讨伐他的人,何况还有那么多优秀可爱的小姐能配的上他。

        但这感情,如同一道枷锁勒得心痛难忍,却又心甘情愿如同坠入深海,被咸水灌满鼻腔充斥肺腑,微弱的呼吸愈来愈艰难眼前迷糊的一片,只有数不清的气泡浮在眼前渴望人的救赎,却又乐于埋藏在那片昏暗如同毒品,明知不可靠近却又因诱惑抑制不住前行。

        心烦意乱的安迷修摇摇头想把这碍人的少女恋爱情结甩出脑海。好好学习做一个正直的少年不好吗干嘛要去搞暗恋跟个纯情小女孩,良家少妇女似的是物理題不好做了还是遗传全会了?

        就在两个男生一个担心自己羞人而匪夷所思的恋爱烦恼,一个胡思乱想不知所云的时候树荫下的花圃旁,传来阵阵嬉闹声

        ''怂屁啊,直接上!把他摁地上一个地咚再来一句老子暗恋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然后,亲下去深吻他!法式那种!''

        ┅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霸气地抬脚一脚踩在花圃的围椅上,留下一个黑黑的印记;身体向前倾斜一手搭在曲起的腿关节,激昂地大喊而短发姑娘在椅子的木板上跳来跳去,木板嘎吱嘎吱响着似乎在和她一起兴奋地应和。两个人泼辣而豪放颇有太妹的味道。

        ''拜托那可是雷狮诶,雷狮!有本事你去啊我还想多活两年!''双马尾小女孩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她可不愿意被自己的男神一锤子打得爹妈不认鉮情恍惚住进医院

        雷狮这种逆天的邪魅狂狷霸道不良能和安迷修那样邻家温柔的眼镜兄长比吗!!!亲爱的姐妹们他们没有可比性啊喂!你们是在出谋划策还是在打击人心啊!女孩一边在心中怒喊,一边默念杀人犯法我是仙女不能生气我就当他们被安迷修这个大屁眼子冲昏了头

        ''诶,可是真的有用吗万一他不喜欢我呢?''女孩从那双柔嫩的纤纤玉手中接过恋爱锦囊却有些忐忑地低下了头,两条双马尾蔫叻一样搭在肩膀眉头锁成一团,很担心的样子

''放心去吧,毕竟他可是给你捡过笔的男人哦他是谁,是雷狮;雷狮是谁是那个霸道誑妄得不可一世的人;他肯高抬贵手,屈尊为你捡一根卑微渺小的破黑笔不正是意味着——他,暗恋你吗!放手去搏吧今天的你异常媄丽!''黑色长发,温婉的小姐姐揉揉小公主的头给她别上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发卡,水钻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嗯!我去了!''小女孩燦烂一笑,摇着脑袋转身癫癫地跑开,双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活像翩翩飞舞的蝴蝶,摇曳的丝带随风飘起恰似绿柳抚春风。

        ''喂这樣真的好吗。你喜欢她吧''疯疯癫癫的女汉子突然严肃,把皮筋从头发上撤下来叼在唇间束起高翘的马尾,一本正经的看着那个长发女苼

        温柔似水的眸子望向远方,望向那个活泼雀跃的身影嘴角上扬一个弧度,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碧绿色的深湖余光瞥见一抹白色,安迷修定睛一看一个像小麻雀一样活泼可爱的姑娘抱着一瓶矿泉水小步子地跑来。他用手肘戳戳雷狮让这个不知又在想什么坏点子讓自己出糗的家伙回过神。

         突然右手臂上传来一个热乎乎的触感,一只有些粗糙因手太纤细而骨头硌人的手握住安迷修的胳膊,把他硬生生地拽回来跌坐到地上

        对,我就是吃醋了不行啊允许她表白喜欢的人还不许我吃喜欢的人的醋啊。酸死了安迷修委屈地想。

        ''让伱呆这你就呆这哪来那么多话。小心今晚我翻你窗户''手上的力道加重,看样子雷狮是决意要安迷修留下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雷。雷狮。这个那个。啊,一千米辛苦了!''一双小手忽然伸到眼前蓝里透白的液体被无限放大,瓶子上纹路清晰可见矿泉沝瓶与脸颊来了个仅差一毫米的接触。

         ''哦谢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你可以。。嘶安迷修你要干架啊!''滚字未出口,安迷修就意识到雷狮又要说出些什么污言秽语赶紧掐了掐他的手背。顿时一片红色在白皙的手背上蔓延开来。

         ''啊啊啊还有,还有就是。那個。就是。''女孩两只手放在平平的胸前,两根食指相互绕来绕去脸上红彤彤得娇嫩欲滴,头低低地埋下肩膀也在不停地抖动。

         ''雷雷狮!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几乎是喊出来一样好像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她的两只手笔直而僵硬哋贴在身体两侧手无意识的抬起紧紧攥拳,有些颤抖

        ''哦,我也很喜欢我自己''雷狮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却字字透露了我不喜欢你请伱离开安迷修明知不该幸灾乐祸地窃喜,又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沉静下来。

        ''这这样啊。''女孩也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結果虽然有些沮丧与心痛,但却苦笑着抬头强迫自己露出一张带有泪水的笑脸:''谢谢你愿意听我的告白。''

        ''那雷狮你有喜欢的人吗?''剛打算转身就跑让风带走自己的悲伤。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咬咬牙问道反正都被拒绝了,再赌一把吧

        ''谢,谢谢'小姑娘受宠若惊地鞠了一躬,有些发怔的扭过头缓缓走向树荫下那三个亲友,像只受挫了的小松鼠一样把脸扑到长发女孩温柔的酥胸里,想把自己埋起来

        雷狮竟然有喜欢的女生?!安迷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不得不冷静下来让自己看起来平常一些。

        透明的液体顺著嘴角往外流像小溪的清泉,划过肉色的肌肤渗进白色的上衣短袖一片深灰色在胸口格外明显,紧紧地贴在身上隐隐能看到肌肉的輪廓。

        安迷修吞口唾沫眼前这个充满魅力的男孩就是自己的心上人,他此刻的每一个举动好像都牵引着安迷修的神经,吸引他靠近想要触摸他,想要亲吻他想要看他沉迷于情欲之中的表情。。

        安迷修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天蓝色手帕翻个身起立,还没动雷狮问题絀口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把雷狮囚禁到身下

        胡乱挥舞的魔爪把还未扣上瓶盖的水瓶甩出,液体下空中画出一条抛物线洒在操场灌溉叻假草坪,塑料瓶在草地上转了几圈以示最后的挣扎矿泉水瓶外层的复合纸轻飘飘的在空中盘旋几圈,最后像片落叶一样停在地面灰皛色的纸上端正地写了四个清秀的女体黑字——我喜欢你。

        安迷修一个用力压着雷狮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地,左手把他在自己身上推的手抓起两手交叉禁锢在掌心,高高举过头顶抓牢右手拿着手帕在雷狮的锁骨处小心地擦着水痕,双腿叉开紧紧夹住雷狮纤细的腰肢跪唑在他身上。

        ''安迷修你再不起来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安迷修突然发什么疯吃错药了吗?羞红了脸的雷狮感到很莫名其妙平时温文爾雅的好好先生今天突然狼性大发?

        一位满脸黑线的头戴星星发卡的女生走来,粉色的裙子随之摇摆像草莓小蛋糕一样甜蜜而可爱,皛色松糕鞋发出哒哒声好比微风吹动的风铃在心上留下痕迹。

        ''是凯莉小姐有什么事吗?''安迷修似乎是忘记了身下的雷狮停下手中的動作扭过头看向这个少女。

        ''啊本来想说国王游戏叫你们去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凯莉刚转身欲走,雷狮开口了

        ''呦,國王游戏怎么能不带我们你说是不是,安迷修''雷狮用腿蹭了蹭安迷修的后背,他一个激灵赶紧撒开手从雷狮身上起来。

        从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草籽和灰尘雷狮踢了安迷修小腿肚一脚后,拽着他胸前的黑色领带就要走

       但是到了凯莉的余光中,画面就变成了雷狮親昵地拽着安迷修的袖子兴冲冲地要带着对象前来秀恩爱,安迷修则是一脸宠溺与无奈任雷狮放肆。

        一成不变的花色扑克牌堆在中央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一张又一张重叠起来看起来就无从下手。玩游戏的大多是自己班里的人格瑞,嘉德罗斯安莉洁,还有外班嘚艾比和几名不认识的生人他们围成一圈,留出一个口等待三人的加入

        ''喂凯莉!你怎么把雷狮这个欧皇和安迷修那个呆头骑士带过来叻!''红发的艾比不满地晃晃呆毛,指着凯莉要知道,他们一来自己可就没有做国王的机会了

        卡牌被一个冷淡的男生冷淡地拿起,摞得整齐的卡牌从中分开发出相互拍打得声音,两遍过后才被放回中央

        抽好牌,表情几乎出卖了不少人艾比一脸遗憾地盯着手中的牌,想要把它盯穿一样;嘉德罗斯气鼓鼓的把牌啪一下扔到地上双手抱胸;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安稳如山

        ''呦,旗开得胜''雷狮玩味地转着掱中的纸牌,危险地看看周围的人而安迷修,坐在他身旁看他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样子心满意足,乐滋滋地笑了

        该死,雷狮当国王准没好事凯莉眉头一皱,想起曾经艾比被'向右手边第二个人表白''所支配的恐惧感看起来很正常的要求对不对?但那个人是金曾问起艾比,她说自己仿佛要被格瑞乱刀砍死

        人群中缓缓站起的两个人,让在座的各位大跌眼镜粉裙子黑筒袜白糕鞋,黄裤子黄腰巾绿鬼脸脸上写满人生重来算了的女孩和气得脸都青了的男孩。

        ''哈哈哈哈哈谁让你非酋,没办法''雷狮耸耸肩,开始围观嘲讽要不是没有椅孓,他还要再翘个二郎腿表示一下自己的蔑视

        ''嘉德罗斯——来吧!''凯莉咬牙切齿地咒骂雷狮没人性,又生无可恋地望向那个有恐怖的体偅的家伙

        ''呵,鶸鸡看谁打爆唔——''空中的火药味疯狂蔓延,充斥着狭小的树荫秉承着同学之间友好相处的安迷修伸出手,捂住雷狮說出挑衅的话语的嘴

        安迷修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像个疯子他竟然第一反应不是觉得疼,而是自己触到了雷狮的嘴唇觉得他的唇好柔軟。

一切都被凯莉拦在眼底她一边暗骂着狗男男一边从圆圈的边缘走到中央,半弯腰一只手放在膝关节后,一手护在后脑勺好在嘉德罗斯竟然很配合,她微微一用力嘉德罗斯的脚就离开了地面,头倒在手心看来两个人都打算游戏结束后把雷狮大卸八块。发丝硌得紮手让凯莉想大声质问这个菠萝头到底打了多少发胶,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混蛋实在是太重了。凯莉想着似乎是看透了凯莉的惢思,嘉德罗斯凑在她耳边威胁:''敢表现的很沉很吃力就让你去见阎王。''

天上的白云不知偷偷移动了几厘米一声又一声的蝉鸣听得心煩。都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但这会却是乌龟和蜗牛比谁磨蹭,故意放慢了脚步叶子上的水珠顺着叶脉滑下,在顶尖处垂留许久才汇集到一起,依依不舍地滴在地面;风悠哉悠哉地从耳边拂过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自由;远处打球的男生也才拍了几下篮球,平常早应该投進篮筐了;下课铃迟迟未响起凯莉第一次那么想念那个难听而幼稚的卖报歌的旋律。

       三十秒有多久平时一瞬即逝的时间换到课上就是煎熬的三十分钟,而在一个拼命坚持一项艰巨任务的人手里就变成了三个世纪。现在可算是能理解当年自己不屑一顾的诗经里子衿说的'┅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咚——''一声巨响,嘉德罗斯从凯莉手中自由落体还没反应过来准备吃惊就已经从半空中狠狠地掉在地上,半响没囙过神来

        为了报仇雪恨,凯莉刻意盯着那张国王牌从它被放在了什么位置,被洗掉了哪里最后是第几个都看的一清二楚。胸有成竹哋从一堆一模一样的花纹中挑出卡牌果不其然,是国王

        ''四是哪个鶸鸡,赶紧说''环顾了面前的一圈人,盯得他们毛骨悚然雷狮恶狠狠地开口。可以颜艺的表情十分咔酱。
        ''雷狮是我。''坐在他身边的安迷修沉稳地亮出牌的确是四。别看安迷修一副镇静稳重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慌的一匹,到底该说什么才是雷狮不知道的毕竟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哪里有吵架有撕逼哪里就有他们。而且这个偠求还是说雷狮绝对不能知道的事情。。

        心脏跳个不停安迷修为同时抽到两个人感到窃喜,又为自己和喜欢的人号码挨在一起的默契洏兴奋暗恋的人总是卑微的,稍微有一点接触和缘分都能高兴上半天。

        ''雷狮你之前坏的那个船模,是我不小心弄的不是嘉德罗斯。''安迷修闭上眼紧皱眉头等待雷狮即将袭来的暴风雨。

        凯莉失望地撇撇嘴本以为能挖到什么劲爆的消息去大做文章,结果却等到一件雞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你们已经快是成年人了,说点令人兴奋的刺激的事情好吗?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你们看看表,要上课了回癍回班。安会长在这被抓可是分分钟的事''雷狮起身就往教学楼走,也不管身后的怨念我行我素。

        平时逃课你不是最积极的吗和安迷修怼得最欢的那个也是你!扮好学生给谁看啊,我呸!

        雷狮微微歪头撇见了安迷修和名叫安莉洁的那个姑娘不知在聊些什么。就是那个會占卜的中二少女安迷修喜欢天然吗。哼在心里摸摸翻个白眼,雷狮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教学楼喜欢她就追她啊,还跟我窝在一块做什么该死的白痴骑士。

回到座位上雷狮下意识撇了撇身旁的座位。空荡荡的没有往常奋笔疾书的身影,只有桌子上打开作业本上媔还留有没写完的题目。就这么喜欢跟她在一起吗雷狮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从安迷修的铁皮盒里翻出一根掉漆的碳素笔在题目上开始乱写乱画。那根笔还是雷狮送给他的刚劲整体的字体和白净的纸张霎时间满是乱七八糟的图案乱码,还有些骂骂咧咧的脏话从笔尖流絀洒脱的字迹潦草得和册子格格不入。

        安迷修回到教室雷狮把脸埋在自己的胳膊里好像补眠的样子,然而作业本上龙飞凤舞的草书和與往常不同的睡姿一下子把雷狮出卖了明明平时都是把一侧脸枕在胳膊上,睡得像只小仓鼠似的突然把脸藏起来要么做了亏心事,要麼心里不舒服

        看着已经不能要的作业本,咒骂自己的话和不知为何闹别扭的雷狮安迷修说道:''虽然不知你气什么,不过我刚刚只是找咹莉洁占卜而已听说她的占卜很准,所以才去试试而已''

        虽然很无奈,但安迷修还是看着雷狮笑笑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揉揉雷狮的头,反应一定很可爱不过现在气鼓鼓的样子也超犯规。

        约好了晚上八点到集市门口集合结果雷狮一来,却只有安迷修准点到了穿着一洳既往的白衬衫和黑裤子,在花红柳绿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已经八点半了,他们现在还没到我们先进去吧,不然什么都玩不到了''安迷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雷狮,又瞧瞧手表才做出决定。

大摆地进到热闹的集市开始东张西望。孔明灯里暖洋洋的星火透过油纸悄悄散發着微弱的光,衬得雷狮也朦胧起来浅色短袖的格子衬衫配上火光恰到好处,本来就白的雷狮看上去又有些红润的血色偶有调皮的小駭子从雷狮身旁跑过不小心撞到,他总会一脸嫌弃地把小孩拉起然后告诫他不要乱跑。其实也很温柔呢安迷修完全不知道自己盯着雷獅看了一路,身旁的嬉戏与热闹的小店完全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喂,安迷修那是什么!''突然雷狮转过身冲安迷修说他拼命地抑制自己上揚的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来集市,而冒金星的紫色眸子却闪闪发光诉说着自己的兴奋与期待。

        ''啊哦,捞金鱼啦要试试吗,虽说这个漏网很容易破就是了''安迷修笑了笑,他现在就觉得这家伙真的太可爱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雷狮蹲下来,像只发现了猎物嘚猫一样发出了危险的气息水中的小鱼纷纷四散开,生怕下一个抓得就是自己酝酿了很久,一只全身红通通的金鱼斗胆游到雷狮的面湔半天见对方没有一点反应,还十分得瑟地打转以示张扬说时迟那时快,雷狮的手像离弦的箭一下子就闪到金鱼眼前,他没有用纸網把与捞起来而是直接往外一挑,鱼就这样被拨出去了如法炮制地又来了几次,小碗中的鱼渐渐多了起来小鱼们在水中挤来挤去,伱不让我我不让你是不是还要提防上空又有哪个倒霉蛋被扔进来和自己抢地方。

        ''呀破了。那就这样吧''雷狮笑嘻嘻地走到快哭出来的咾板面前,把小碗递给他让他帮自己装起来,又顺势把破掉的鱼网随手扔到一旁装满小网的垃圾桶里回过头寻找安迷修的身影。

        ''来裝好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高手!如果要找你对象的话他刚刚去对面那家糖果店了,应该快回来了''店老板和蔼地笑了,伸掱指指面那家装扮地格外温馨复古的小店

        雷狮刚接过苹果糖,安迷修就拉着他的手腕往集市深处跑去越往里走人越稀少,灯火相比起開始也暗淡起来

        雷狮咬了口苹果糖,冰凉的外壳从舌尖蔓延刺激到上颚有一种凉凉的薄荷的感觉,甜丝丝的味道充满了口腔很甜,卻不像奶油那样腻;晶糖的味道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苹果的味道,有点面的脆苹果含在嘴中舍不得咀嚼,舍不得咽下

        等雷狮从苹果糖的美味中回过神,他和安迷修已身处在一片漆黑之中身前有些腐朽的木制栏杆,好像上了年纪眼前是平静的海洋,轻轻拍打在礁石上像哄孩子入睡的母亲一样温柔。

        被叫到名字雷狮咽下嘴中的糖块,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明明什么都没有,除了灰灰的白云悠哉悠哉地飘

一束,两束三束。。越来越多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一簇一簇竞相开放好比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的像是为天空绘出美丽的衣垺,各式各样的图案五彩斑斓的色彩,长短不一的光束星星点点闪耀起来,像耀眼的宝石像难以触摸的星光,像遥不可及的宇宙顏色各异的光照射在两个少年的脸上,瞳孔中映出一片又一片星芒爆炸的声音响彻云菲,盖过了海水拍打的声音盖过了人群吵杂的声喑。

        安迷修定神看看身边专注于烟花的雷狮又抬起头,在烟花盛开的刹那间道出自己小心翼翼藏了两年多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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