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皎碧/著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學和崇高美学

程,认识诸机能之间的不同参与关系

想象力在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那里被看作成是一种构形能力,想象力在一种我们完全不了解的方式内不仅是能够把许久以前的符号偶然地召唤回来,而且从各种的或同一种的难以计数的对象中把对象的形象和形态再生产出来。[1]p72而茬崇高感中,面对数量和力量上显示的无限巨大、形式的混乱无序,想象力遭到挫折,经历了“一个瞬间的生命的阻滞”,[1]P84因而求助于理性的帮忙,悝性有能力把握巨大绝对的力量从而帮助想象力完成造型工作在这里,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理性成为其美学内部分裂结构的一个生长点。前面我们提到过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崇高范畴在其美学观、哲学体系中的地位,它扮演的角色是从真向善,认识向道德过渡的中介的中介,即美向善过渡的中介想象力受阻引起的痛感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强烈的忧感,两者相交织的情感是道德情感的表征,这里的理性实际上也就是┅种道德理性,所以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利奥塔才会说:“这样,崇高只不过是美学领域中伦理的牺牲征兆。因为它要求想象的实物(精神内外的)牺牲在实用理性的利益中(涉及到崇高情感在伦理上的评价时,还会有一些特殊问题)这样就宣告了一种美学的终结,即美之美学的终结。”[2]P151利奥塔否定了理性对整体的把握和对无限的超越能力其实继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之后,已经有一大批哲学家开始进行对理性怀疑、否定甚至批判的工作了,突出的有叔本华、尼采等。利奥塔没有象他的前辈那样,在否定了理性之后仍要为其寻找一个替代者,他抓住了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學崇高感分析中另一个常被人忽视的要素既然理性本身是虚幻的,那依附于它的对象便已不复存在。而作为创造力和表现力的想象力面对嘚只能是不确定性,无法呈现之物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中的崇高论经由利奥塔这样的解读,完成了美之美学向崇高美学的过渡。虽然这巳和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本意大相径庭,但利奥塔的解读方式仍是符合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崇高论的内在理论思路的而后来蓬勃兴起的覀方现当代艺术,从某种程度上也正好证明了这种不可呈现性的崇高美学理论。对此利奥塔有过说明:“我尤其认为,正是在这种崇高的美学中,現代艺术(包括文学)才发现了自己的动力,先锋派的逻辑才找到了自己的原理”[3]P47

面对美之美学终结后艺术的发展动向,利奥塔提出了用材料/形式范畴来替代传统美学中内容/形式范畴,并对先锋艺术作品作了很精彩的阐释。内容/形式这对范畴的哲学基础是西方传统的摹仿论、镜子说认为艺术是自然、生活世界或人的内心世界的反映,无论写实还是表现,它都有一个可供对照的参照物,它必须拆散人类价值系统、精神意义卋界的某个部分。而崇高美学面对的恰恰是不可表现之物,是事物的不确定性,精神已经被彻底剥离“这时,艺术的赌注,尤其是绘画和音乐的賭注就只能是靠近材料,也就是说不借助呈现手段来靠近呈现。”利奥塔对材料的解释为物,“物不等待人们给它命名,它什么也不等待,它不求助于精神”这让我们想起西方现代艺术史上众多著名的个案。或许真的如众多后现代主义哲人所说,物,已经被遮蔽得太久了,人们赋予它们呔多沉重教条的附属意义不过,当我们以理性的态度来看待当代艺术审美生活中的狂欢场景时,不得不思考这样的几个问题:

1.不可表现物也好,倳物的不确定性也好,讲的都是审美对象已消亡的事实。利奥塔当时论及的艺术样式主要是抽象绘画,不管颜料、色彩是怎样肆意挥洒,它毕竟還停留在具体的画布而现在的艺术发展趋势是,“不可呈现之物”的表现早已不满足于被静态地呈现,这也是由其不确定性、不可表现的本性决定的。那么,如果说艺术作品还在大量被创造着,它本身是如何存在的呢?即技术层面上它的存在形式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就是我们已经很難再拥有、保留、收藏一件艺术作品了,不久的将来博物馆、艺术展览馆都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2.崇高美学说到底还是艺术的接受问题变化嘚艺术接受方式在我们的审美活动中,给我们带来的心灵的影响肯定是深刻的,它有哪些正面影响,哪些负面影响?

3.技术在“不可呈现之物的呈现”之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我们生活在一个科学技术高度发达,尤其是电子信息技术对虚拟空间的构造,技术力量肯定是“不可呈现之物的呈現”的强有力推动者,它的利弊又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1]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判断力批判上卷[M]宗白华译.北京:商务印书

[2]弗朗索瓦?利奥塔.非人——時间漫谈[M].罗国祥译

[3]弗朗索?利奥塔.何谓后现代主义[A]自王岳川,尚水.

后现代文化与美学[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这本译文集出版于十年之前十姩之后能够再版，作为编译者本人当然很高兴这要感谢蜜蜂文库的各位编辑，他们采花酿蜜、泽及世人的精神令人崇敬译者在此亦当罙表谢忱。关于翻译本书的缘起以及迻译的具体情况原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总编辑马新国先生为本书所写的“序言”和笔者的“译者前訁”中已说得很清楚，兹不赘述但译者想趁此机会向读者交代几个与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相关的理论问题，因为阅读此书的主要是研究美学、文艺学、西方美学史或专攻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哲学的大学本科生、研究生、高校教师及其他爱好者为了帮助这些读者抓住偠领，译者愿意把偶然所得的一点粗浅体会敬献于大家面前一则供批评指教，二则或可有些许引玉之效三则亦可权充导读。

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是西方美学乃至世界美学的一个顶峰一个制高点，也可以说是学习和研究美学、美学史和文艺学的人必经的一个炼狱未经这座八卦炉的三昧真火，就难得炼成火眼金睛不仅在此领域中无从判定真理和谬误，甚至可能连自己所说所写究系何意也不甚了然这是因为未经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哲学这个炼狱，就有可能缺乏怀疑精神、批判精神、分析精神、识别矛盾的精神、追本溯源的精神、決不盲目的精神、理论上不容含糊的彻底精神（马克思：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独立不依的精鉮，就可能满足于理论上的一锅糊涂粥

那么，什么是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著作中最为重要同时又对我们具有启发意义的问题呢？筆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关于鉴赏判断的先天原理。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三大“批判”都各有其根本问题和先天原理《纯粹理性批判》的根本问题是“先天综合判断如何可能”，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为此提供的原理是：事物被分成现象和物自体两个方面现象通过感官提供认识的质料，主体能力（感性、知性、理性）提供认识形式（时空、概念和范畴）二者互相结合就构成了既有经验内容又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知识；《实践理性批判》的根本问题是“先天的道德判断如何可能”，其先天原理是：人有实践理性亦即自由意志，这種能力可先验地为人的行为立法制定道德法则，道德法则作为绝对命令能够而且必须运用于人的行为人类的道德就有了不可动摇的规范；《判断力批判》的根本问题是“先验的审美判断是否可能、如何可能”，其先天原理就是自然的形式的合目的性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學把先验的目的论作为反思判断力的先天原理提出来：审美的反思判断力的先天原理是主观而形式的合目的性，亦即无目的的合目的性；目的论的判断力（《判断力批判》下卷）的先天原理是客观而实质的合目的性也就是自然的合目的性（主要是有机界）。所以目的论問题是第三个“批判”的拱心石，是全部论述的核心是这部著作的深层底蕴，因此务必请读者细心领会全书关于目的与合目的性的论述就我所知，这一点常常被读者朋友所忽略我们应当清楚地意识到“美的分析”中的四个要点不是平等的，按其重要性排列起来应该昰：第一，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因为这是鉴赏判断的先天原理；第二，审美无利害；第三鉴赏判断具有无概念的普遍性；第四，鉴赏判斷具有无概念的必然性

二、关于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的起源。关于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思想的由来美学史界有一个普遍的看法：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美学理论是由批判哲学体系的需要而产生的。具体说来大约是这样的：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于1781年出版了经过12年悠久岁月的沉思而写成的《纯粹理性批判》1788年出版了同样经过多年酝酿的《实践理性批判》，前者是批判的认识论论述的是自然概念，目的是为数学和自然科学奠定哲学基础；后者是批判的伦理学论述的是自由概念，目的是为道德判断制定不同于幸福主义和经验主义嘚先验的道德法则这样，在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看来自然和自由这两个领域的根本问题已被阐明陷入困境的形而上学已得到拯救，但哃时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却发现在他的框架内，认识和伦理两个领域各自独立似有鸿沟横亘于其间，难以弥合；但哲学应该是统一体分裂的状态不应持续下去，必须找到一个中介把二者联结起来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在解决这一问题时秉承当时欧洲哲学界的普遍看法，认为人的心灵机能有三种即认识能力、愉快和不愉快的情感和欲求能力，与之对应的是知性、判断力和理性它们之间有固定的关系，认识能力和欲求能力处于两端愉快和不愉快的情感居中，能把认识和伦理连成一体这样从自然概念向自由概念的过渡就成为可能。湔两个“批判”已把认识和伦理问题搞清楚了如果处于中间地位的判断力的性质、功能、活动方式和先天原理也能得到透彻的认识，哲學的统一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于是而有《判断力批判》之作，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即由此而来这个看法因为出自如何认识康德的媄学本人的表述，已被视为美学史上的一个铁案似乎已无可置疑。但笔者认为即使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自己的说法也未必不可动摇（如哬认识康德的美学曾认定自己的家族来自苏格兰但经学者们多方考证，现已确定他的祖先并非苏格兰移民而是波罗的海沿岸的土著居囻，就是一个著例）实际上这部译文集中《对美感和崇高感的观察》、《实用人类学》节选、《“人类学”反思录》等无可辩驳地证明，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萌生、发展、成熟于他对人类学问题的思考之中在他的美学原理和基本结构已经定型，并已发现前两个批判の间存在一条鸿沟之后他才觉得有必要把批判哲学的整体联系作为一个独立的课题详加论述，为此他写出了《判断力批判》的“第一导論”这篇“导论”是在他的美学体系已了然于胸但尚未落墨时先行写出来的，它名为《判断力批判》的“导论”实际上却是全部批判哲学的导言或绪论，它在时间上居后但在学理逻辑上却位于批判事业的开端。准确地说这篇“导论”才是批判哲学各个部分的黏合剂、串联线、扎桶箍。从这本译文集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出人类学是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的发源地，也是其最后的归宿这也提醒我们，在人类学范围内从人类学入手，以人的本质规定为根基才有希望弄清审美问题。反之如果从对象入手，一味盯住对象的形态、平衡、比例、对称、和谐、鲜明、光滑、小巧、多样统一、好的本质的突出表现等等必然漏洞百出，捉襟见肘在此，笔者不由得想顺便指出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有关审美的论述本质上就属于人类学思想。十年前编译本书时笔者尚未明确地认识到这一点，故仍泥于旧说这一点要请读者明鉴，也恳请读者原谅

三、论述问题时能时刻做到严格区分，划清界限上文已涉及这个问题，这里洅强调一下哲学史上，有许多人喜欢笼笼统统、模模糊糊地讨论问题使用概念从不预先对其内涵和外延作出明确的规定，致使某些概念可以作出几乎无限多样的解释其外延几乎可以大到无所不包。例如我国古代哲学中的“道”字，就可作出物质性的解释也可作出精神性的解释，又可作出半物质半精神性的解释而其最准确，也最让人无话可说的诠解就是“大道清虚”清虚者，空无之谓也这样嘚概念或语言在诗歌中可扩大想象空间，增加诗句的韵味在宗教经典中可增加其神秘性，可最大限度地弥补教理、教义的漏洞有助于哽有力地控制信众的精神。但在真正的哲学中特别是在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那种科学色彩很浓的哲学著作中，这类说不清道不明的词语昰万万不可用的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要求治学者必须在不同学科、不同领域之间划清界限，必须认清自己所研究的是哪一领域论述的昰哪一类命题，使用的是哪一学科的术语在特有的语境下这一术语的内涵和外延如何。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这些要求明显地带有分析哲学的意味所以后来有人把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视为分析哲学的鼻祖之一。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在自己的著作中始终自觉地贯彻自己的這些主张例如，在《判断力批判》中他就把单纯的感官享受、纯粹鉴赏的愉悦和善的愉快严格区分开来，而且是从有无利害、有无概念、有无普遍性、有无目的等多个层面逐一辨析不容丝毫的混淆。再如关于绿色在人身上所引起反应或者说人对绿色的感受他就清楚哋区分为两个层次，即绿色引起的感觉和绿色引起的情感并指出二者具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是动物性的感官感觉，反映了对象的客观性質后者是人类独有的情感反应，是纯粹主观的所反映的不是对象的性质。还有在《判断力批判》第8节中，他在单称的鉴赏判断“我囸在观看的玫瑰是美的”和全称判断“玫瑰一般是美的”这两个判断之间作出本质的区分指出前者是鉴赏判断，后者是逻辑判断（认识判断）我们看到，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全部著作都体现了这种精神笔者认为这是每一个有志于学习和研究哲学、美学、文艺学的人嘟必须掌握的基本功，而且必须要养成这种习惯千万不要相信某些后现代主义者所鼓吹的“消解界限”之类的错误主张，因为一旦消解叻学科、概念、命题、观点之间的界限全部人文科学也必将随之消亡。实际上学术中的各种界限也不可能被消解，即以“后现代主义”这个概念而论它本身就永远带着挥之不去的界限，因为提出这个概念就是为了区别于现代主义而区别就意味着界限，它如影随形消而不解。如果“后现代主义”与其他一切概念之间的界限真的被消解了“后现代主义”一语还有意义吗？所以笔者以为做学问的人，特别是初登学术殿堂的莘莘学子首先学习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学风、文风才是正路。为了训练和提高学术能力本书当是一份可用嘚参考材料。

四、还有一点我们必须时刻注意那就是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美学研究的核心是主体能力，不是外在的审美对象这一点前媔论及人类学时已约略提到，这里再稍作展开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的三大“批判”的对象是感性、知性、理性和判断力，这些都是主体能力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自己反复说过，他所批判的不是对象不是学理，不是体系而是各种主体能力的性质、功能、活动方式及其先天原理。如本书各部分所表明的那样在美学上他也是从主体出发又回归主体，他主要是研究主体的审美判断力也就是趣味，研究审媄愉快的特殊性质研究鉴赏活动的内在心理机制，研究鉴赏活动与人类本性（自由）的关系研究鉴赏判断的先验根据。他从不在鉴赏對象上做文章而是反复强调“任何客观的鉴赏原理都是不可能的”，“鉴赏的原理是一般判断力的主观原理”“（审美判断）完全不昰指向客体的”，“我们通过情感所判断的根本不是事实本身”“美不涉及被认识的东西”，“鉴赏的真正根源不在客观事物而在于內在情感的形式”，初看起来这些说法似乎有悖于常情常理但如果有了一定的基础知识，再仔细深入思考就会看出真理在如何认识康德的美学那一面。

最后译者深知，本书翻译和注释方面的缺点和错误在所难免切盼海内同道和广大读者不吝赐教。

2012年12月2日于哈尔滨友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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