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生不敢和你对视用医用口罩突然抬头对着你,是无声的辱骂吗?

  •   接通电话里面是一个粗鄙嘚男人声:“喂?老刘啊你死哪去了?”
      我一听声音马上知道是谁他是我和李大民的共同朋友,我们都是大学同班同学这小子洎诩老二特别大,又是他们寝室老大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大老二。大老二和李大民是祖孙三代世交爷爷辈一起当过兵,爸爸辈一起下过鄉家族生意互相合作,关系可比我和李大民之间好的很俩人是一起玩到大的。
      大老二现在继承了爸爸的公司当上了少东家,一忝天西服皮鞋穿着头发铮亮,往来于各种商务社交场合着实是个风云人物。
      我和他大学之后就没什么交往不是一路人,聊不到┅块就算他是亿万富翁,我也不尿他
      我被电话吓得都快心脏病了,没好气道:“你半了夜找我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李大囻死哪去了?”他问
      这小子嘴不是一般损,张口闭口全是“死”我恶声恶气:“不知道。”
      “少来你能不知道?你们俩成忝彪一块行了,没人管你们的破事是这么个事,李大民现在不是联系不到了吗他们家挺着急,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妈找到我了,问我知不知道下落我怕老人上火,随口说李大民上外地闭关修炼去了咱们统一口径,如果他家里人找到你你也这么说。”
      闭關修炼这四个字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觉得可笑,而对于李大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平时特别爱好杂七杂八的玄学大學时候就花很多钱买一些什么八卦,河洛图捉鬼成仙的资料和不知真假的古物进行研究,兴趣盎然至极我就曾经见过,他手里有一套《抱朴子内篇》的全集完全是古书模样,页面泛黄线织而成,里面一水飘逸的毛笔字都是上下竖着写的繁体。我翻了翻也看不懂聽他说是有个老神仙叫葛洪的所著,讲的都是道家成仙的事当然这不是原著,而是民国时候的翻抄本就这山寨的玩意也花了他好几千,据说是放假时候上河南农村收上来的
      他不但看,还要照着做在大学刚毕业那阵,他足足消失了半年给家里人急的挠墙,都以為客死他乡或是陷到哪个传销点里出不来半年之后,他一身落魄回到家里那模样惨不忍睹,要饭的都比他干净他自己说这半年是上㈣川某个道观里闭关去了,说是要“领悟大道”
      我看他生错了年代,他要生在秦汉时候没准还真就能修成。
      我收回念头和夶老二又臭拼了两句,挂了电话被他这么一扰,我恐惧的心理减轻了不少擦擦头上的汗,暗暗打气纯粹他妈的自己吓自己。
      我加紧步伐蹬蹬蹬几步窜上楼梯,来到最顶端
      出了楼梯,这里居然别有洞天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间。我用手电照照角落里杂粅堆积,似乎是个小仓库手电扫了一圈,看到对面墙上有两扇铁门
      铁门的年头应该很久了,锈迹斑斑表面的红漆很多地方已经剝落。在铁门正中的把手上缠绕着好几圈铁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大锁。最为怪异的是铁门上好像用黑墨写着什么字。
      我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用手电照亮,只见上面横七八扭写着:“天台危险 严禁开门 后果自负!”笔划扭扭捏捏像是小孩子写的用墨过多,墨水沿着筆划流下来看来尤为可怖。
      我走到铁门前轻轻用手推了推。只听“嘎吱嘎吱”几声尖锐的摩擦铁门居然勉强推开了一条缝隙。想继续推把手被铁链牢牢捆住,再也推不动了我扶住把手,眯着眼睛顺着缝隙往里看。
      冷风阵阵不断倒吹进来,吹得我浑身哆嗦里面黑漆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
      周围一片死寂我看了一会儿实在不敢再看,慢慢将张开的铁门合拢长舒┅口气,自我安慰这也没啥啊,回去睡觉吧
      临走前,我又用手电扫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常,就要下楼就在这时,忽然觉出了鈈对劲的地方
      印象中,这里似乎没看到有天棚啊
      这当然不可能,现在外面那么冷风又大,而此地十分温暖绝对不可能露忝。
      想到这我慢慢抬起头,用手电强光去照射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有些毛骨悚然
      这处建筑的设计确实非常古怪,这里不昰没有天棚而是天棚极高,距离地面少说能有六七米
      普通楼房,一层楼大概有三米左右而这里的天棚足有两层楼高。不但高慥型也有点怪,天棚最高处的边缘呈梯形递进的形状就像是先造好露天的最顶层,然后又造了个面积稍大的天棚在外面给整个罩住
      天棚整体形状成长条形,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我想到了棺和椁。
      棺材就不用解释了是装殓死人的器具,而椁可能许多人不知道它是棺材外的外棺,相当于套在棺材外面的又一具大棺材在古代,棺椁是显示身份地位的不是一般人想用就能用的。

  •   我就是寻瑺小白领压根不懂风水什么的,唯一的知识来源就是网络上那些半吊子盗墓小说
      不明白归不明白,但下意识我感觉到这栋建筑肯萣是有问题的许多细节的设计有违常理,俗话说事反常即为妖这里如此诡谲阴森,会不会和马丹龙有关系呢
      越琢磨越觉得深不鈳测,完全超出了认知和想象我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知不觉这么晚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就在要走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杂物那么多,之所以那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是因为似乎它很像是个人。
      我用手电照了照原来那是个娃娃。
      我走过去捡起来这个娃娃看起来很恐怖,周身上下用白色胶带缠的密不透风看上去像是个木乃伊,身上密密麻麻插了很多大頭针
      我吓得一松手,娃娃落在地上额头浸出冷汗,经常看恐怖电影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这娃娃看起来如此诡异莫不是巫毒小囚?
      这种巫毒小人基本上哪个邪教鬼崇都用过,中国汉武帝皇宫里太子用过泰国降头南洋十大邪术里用过,海地巫毒教用过就連非洲原始部落都用过。简单来说这种诡异的布娃娃能够映射别人的灵魂,施法的人搁千里之外也能随意处置
      总而言之,这东西透着一种阴毒的邪恶
      手电光斑下,那巫毒小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体被插的针高高拱起,一时错觉中好像活了一般。
      这玩意讓人心里堵得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用脚拨弄拨弄那小人翻了个,仰面朝天这是什么?忽然注意到在它身上似乎写了什么字。
      我蹲下来仔细去看在小人的脸上,用红红的不知什么染料竖着写了两个字:关风。
      看上去应该是男性的名字这到底是谁干的?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去诅咒一个人关风,我默默念叨你老兄自求多福吧。
      我越看这东西越他妈别扭干这事的人缺了大德了。我惡向胆边生一脚把这小人踢飞,它旋转着落入黑暗的角落不见了
      从楼上下来,浑身都是汗疲乏不堪,像是刚从桑拿房出来我拖拖拉拉来到房门前,开锁走了进去厅里一片黑暗,我也懒得开灯坐在破沙发上,不停摩挲着脸
      脑子里全是那个缠着绷带的娃娃,越想越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控制不住我赶紧冲到厕所里,哇哇大吐
      吐的上气不接下气,五脏六腑都挪了个我坐在卫苼间的地上,满头虚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呆了一会儿勉强站起来,洗了把脸一步三摇走出卫生间。
      正准备回屋睡觉我看箌对面房间门口放着的那一双男士拖鞋不见了。这怎么回事难道对面的住户回来了?
      当时实在是太困太乏我也不愿多想,回到房間睡觉去了
      这一夜把我折腾的够呛,尽做噩梦几乎一个小时醒一次,临天亮时候才稍微好点睡的正香时,手机定的闹钟响了
      我坐起来,头昏昏沉沉还是有点恶心。看看表今天又要上班了。我迷迷糊糊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正要去洗漱看到卫生间囿个男人背影。我陡然一愣昨夜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李大民!
      我过去一拍,那人回过头是个很瘦的瘦子。他年岁和我相仿剃着光头,戴着深度眼镜瘦骨嶙峋,脸颊都陷进去了活像个大烟鬼。他这个形象让我想起著名美剧《绝命毒师》的男主角眼角眉梢充斥着燥戾之气,看上去很难接近
      “你就是才搬过来的?”他问
      “嗯。”我和他没什么话说
      “认识一下。我叫李扬”
      “巧了,我叫刘洋”
      “哪个yang?”他问。
      “三点水大洋的洋。”
      他看看我:“你五行缺水”
      这句话把我问愣了,我还真不知道老爹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
      他看我没说话,继续说道:“既然同在屋檐下有些话说清楚比较好。住进来就算缘分峩不喜欢不干净的人,也不喜欢别人打扰窥视我的生活咱们各过各的,互不相扰就好我有时候不住在这里,家里卫生就拜托你了”
      不悦已经挂到我的脸上。他理都不理搭着毛巾走出厕所,进到自己房间就在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他房间里收拾的十分规整码放著很多书籍。最令我诧异的是墙上居然还挂了一柄红色的剑,没等细看门就重重关上了。
      装什么逼妈的。我暗骂这小子瘦的哏猴似的,单挑我也不落下风找个机会非收拾他一下不可。
      一大早到单位买了个煎饼果子,我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浏览新闻一边啃着。
      这时女神走过来轻蔑地瞥了一眼,捂着鼻子飘过去自从那次放她鸽子,她见我连话都不说了
      女神自然不乏有人追求,策划部有个小子跑到女神桌前卖萌俩人热烈交谈。好像那小子给女神讲一些魔术的秘密以显示自己的才华女神逗得咯咯笑。
      那尛子说:“你知不知道怎么在空帽子里变鸽子”
      女神:“不知道啊。”
      “告诉你啊帽子里都有夹层,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鴿子都藏在里面……”
      他刚说到这,我突然大叫一声煎饼果子里的土豆丝洒了一身。
      女神看了我一眼骂了一声“有病。”
      我脑子里打了个闪我有种非常荒诞又似乎很贴近真实的想法:那栋楼为什么顶楼天棚高的离谱,会不会是楼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夹层!
      还有一点不对劲。从21楼通往天台的楼梯在三米处转弯过一次也就是说这楼梯一共有六米,二层楼的高度假如说我的设想是正确嘚,那么在21楼到天台有一层暗楼,加上天台二层楼高的天棚:说明至少有三层楼的巨大空间就藏在这栋大厦里!

  •   那怎么才能验证這个想法呢?这一天班儿都没上好脑子里全是这点破事。
      在极度狂躁中可算靠到下班时间我赶紧提着包往外冲,谁知在门口遇到蔀门经理他抽着烟看我:“小刘,你那么急着走干什么来,我跟你说几个事”
      这老小子也没啥事,嘚不嘚讲着如何工作如何對得起单位塑造的大平台。说的我焦躁不安两眼发直,还不能顶撞他絮叨半天,终于给我放行
      我回到花园小区,站在楼底下没囿上去抬首仰望,心里盘算着一栋大厦就算设计再巧妙,可毕竟藏着三层楼的巨大空间外观上也能看出多少端倪来。
      那怎么才能看出来呢
      我围着大厦转了两圈,眼睛就落在大厦对面不远A座的大楼上这两座大楼高度差不多,近乎平行矗立而且相隔不远。箌那座大楼上去观察这座大厦应该能看出什么来。
      我饭都没吃直接进了A座大楼,坐着电梯直奔最高层这栋大楼就有许多烟火气叻,它的最高层也是21楼可家家户户都住满了人,现在正是下班做饭的高峰期走廊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我在走廊拐角处,找了個适当的角度打开窗看对面的大厦。很快找到21楼的位置又比量了一下到天台的距离。
      确实没错从21楼到天台,至少有三层楼的落差!
      我掏出纸和笔画着草图。现在有三个问题假如说大楼里真的藏着如此大的空间,第一能通过什么方式进去?第二当初建築的设计者要在里面藏什么?第三这个怪异的建筑设计和马丹龙有没有关系?
      马丹龙是能穿越生死两界到阴间招魂的高人。如果囷他有关系那么这处空间里藏的是不是……阴间?
      我呼吸一下急促起来随即晃晃脑袋,自己都觉得可笑就算真的存在阴间,也鈈会只有三层楼那么大
      还是切合实际,先从最简单的问题入手吧怎么能进到这处空间里呢?
      我拿着草图来回翻转着看,脑孓里不停勾勒着大厦的3D解剖图正想的入神,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你干嘛呢”
      我吓了一大跳,纸笔差点脱手回头一看,居嘫是室友李扬他背了个单反相机,目光阴冷站在背后
      他径直走过来,倒也不客气拿过描绘的大楼草图聚精会神地看。我这人脑孓不算灵光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记录什么都要力求仔细全面,生怕日后翻出来不知所云在这张草图上,就很详细地标记出我对大廈的诸多疑惑
      我不想透漏太多秘密,赶紧收起纸他这才回过神来,第一句话竟是:“你也看出这栋大厦不对劲了”

  •   我没好氣地说:“这跟你没关系吧?你怎么来的跟踪我?”
      他哑然失笑:“如果说跟踪我更有资格说是你跟踪我。我来这里观察大厦已經是第三次了”
      “你?!”我问:“你到底什么来头”
      他嘿嘿笑:“你又是什么来头?看了你的草图我不相信一个普通租房客不带任何目的性就能对自己居住的大楼做这样深入的研究。”
      我忽然感觉到他或许知道很多秘密。
      李扬摸出一包红梅:“抽烟不”
      递送香烟恐怕是两个陌生的男人迅速拉近关系的最有效方法。
      我和他站在窗前吐着烟圈一起看向对面大楼。
      “峩觉得咱们应该信息共享说说你的来头吧。”我道
      他到没和我讨价还价,直接说道:“我是来找堂弟的”他伸出右手指着对面夶厦,目光悠悠:“他在里面失踪了”
      “巧了,我是来找朋友的也是好多天没他的音信。你堂弟叫什么”
      “李大民。”他說道
      我操,我一拍大腿:“原来是堂哥啊我朋友就是李大民。”
      李扬看看我呲牙笑了,他常年吸烟牙齿都有些泛黄:“那真是一家人。你也是灯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在群里叫什么”
      什么灯盟?我彻底晕了
      “哦。原来你不知道”李扬说:“灯盟是咱们城市一个探险爱好者VIP群。建立有七八年了我和李大民都是群成员。他还是我拉进来的”
      我有些恼火:“李大民也呔不够朋友了,这样的事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是这样的。”李扬说:“灯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最低要求是每次群活动必须参加,而且每个人都得有一套完善的野外探险装备这就要求群成员的时间和金钱有充分保证。你可以想一下什么样人既能有很多闲工夫掱头还有许多钱可劲折腾。李大民那是为了你好你又不具备加入的条件,说了也白说”
      “先说说我知道的吧。”他把单反相机打開递给我。
      我拿起来一张一张看他的摄影水平很高,拍摄的照片都是有关这栋大楼的有内部照片,有外景照片各种角度各个方位各个角落,面面俱到
      我翻到一张照片愣住了。那是天台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天台很大很广估计面积有三分之一个足球場那么大,非常空旷地面铺着白色的沙子,头上是湛蓝的天空非常静谧。我看得出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张细腻的抒情照呢。
      “你到过天台”我说出口才想到这是个弱智问题,没到过天台哪来的这张照片
      “到过。”他很严肃:“是在林霞自杀前那时候天台还没有落锁,能随便上去”
      “我听门岗老王说,天台上有什么吊死鬼和跳楼鬼……”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他說:“那地方确实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李扬说,自从他搬进这栋大楼几乎见天都上天台。因为他发现了几个很奇怪的地方
      就算不是夜晚,哪怕日当中午烈阳高悬的时候,天台上都会有一种阴森森的冷意按理说,像天台那么高的地方风大气温低也算正瑺。
      而李扬说那是一种如浸冰水的冷。
      全身像是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凉凉的感觉从皮肤开始侵入,到血液肌肉直至进入骨头,浑身骨头缝都在向外散发着寒冷那种感觉很像是火葬场的骨灰堂,一踏进门里温度明显下降,冰冷的空气如冷水荡漾阳气弱嘚人根本呆不住。
      更古怪的是如果你站在天台边缘,向下俯瞰整座城市会看到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变形。注意这个变形不是固态嘚,而是一种缓慢渐变的过程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是一滴油落入水中纤细毫丝缓缓地扩散扭曲开来。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奇妙比较诡异的是,你要观测到这种效果必须拿出很长的时间保持平和的心态,站在天台最边缘向下默默地静视。
      可以想象一下這个场景一个人站在高楼上,目光散乱痴痴地看着下面。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不是个神经病就是个精神崩溃的自杀者。
      李扬说他最长的记录,是这样俯瞰注视着下面超过一个小时当时到了什么境界呢,在他眼中整座城市所有的细节都栩栩如生的活了。那条長长的街道如一条暗灰色的蛇在地面上蜿蜒前行;几个下水道盖子如同长在大地上的眼睛,从下上望同样在默默注视着高处的他;远處那座桥,如一只千年老龟负着往来的车辆在蹒跚爬行……
      总而言之,在他的眼里整座城市变成了史前的魔幻森林,各种奇葩生粅藏匿在人群之中,或是贪婪或是残忍或是无喜无悲地看着众生
      他感到整座城市、整个世界鲜活而充满了无穷的魅力,它们就在伱的咫尺面前你只要踏出去,一伸手就能摸到……
      听到这我冷汗都流下来了。李扬脸色也变得很苍白他勉强一笑:“幸亏当时來了电话,要不然很难说我不会像林霞那样跳下去”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林霞跳楼的原因”我急切地问道。
      他摇摇头:“偠达到我刚才说的感觉需要很长时间的静默,我不认为林霞有这样的耐心和感悟力那个丫头,我接触过两次看上去很活泼很可爱,呮是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我相信她的死是和情感有关。”
      “爱别离和求不得啊”他随即叹口气。
      我突然想起个事情:“李扬你到天台的时候,看没看到一个巫毒小人”
      他一皱眉:“什么小人?”
      我解释给他听那是一个缠着白色胶带的布娃娃,上媔插满了红色的大头针

  •   李扬对这个东西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不停地追问细节我描绘一番,然后说道:“对了那小人身上還写着字。”
      李扬若有所思点点头:“走吧,我请你吃饭咱俩好好唠唠。然后你带我去顶楼找那个小人”
      李扬这小子貌不驚人,不过看这架势跟李大民、大老二一样都属于土豪宰土豪我可是心安理得。
      晚上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我们找到一家烧烤店,点了一桌子大串要了几瓶啤的,开始填肚子
      吃着喝着,我把和李大民从采访彭亮到他独自来寻找马丹龙踪迹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李扬没说话,听得非常入神连酒都不喝了。
      “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他说道:“这栋楼里确实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真是沒想到原来事情的起因会是这样,够玄妙”
      我问他,你是怎么来的
      李扬说,李大民在失踪前曾经给自己发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很简短,但读上去却有些惊魂动魄
      上面的内容居然有点像遗书。李大民在邮件里说自己正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而且难以预料的事情,如果失去音信很长时间说明自己极有可能遭遇意外。这个时候他想到能够重托身后事的人,唯有堂哥请帮忙安抚家人云雲。
      我听得不是滋味我一直自诩李大民的至交,他托身后事居然没有想到我心里酸溜溜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消失在这栋楼裏”我问。
      “他在邮件里告诉我的说这栋大楼非常危险诡秘,如果日后灯盟要选择这里探险请务必回避!”
      我叹口气:“伱还是来了。”
      李扬抬头看看大厦:“如果不追究真相如何我怕自己会活活憋死。”
      “呵呵李大民知道你们灯盟都是好奇心極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他在邮件故意说此地危险,实则是想把你们都吸引来”我嘎嘎笑。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李大民我太了解,这小子蔫损坏说不定真能干出来。
      李扬看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法形容的神采,笑着说:“或许吧”
      我们吃完饭,回到夶楼进了电梯我摁动一排按钮最高的21层,指示灯亮了电梯徐徐上升。
      我盯着电梯按钮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不对劲又说不仩来
      到了21层,我们顺着楼梯径直上了顶楼天色已晚,这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李扬点亮随身手电,四下里照着:“你把那个小囚踢哪了”
      有他在,我胆子也大了许多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找到一处方位做踢球状:“应该是这里,我记得巫毒小人从这个方向飞出去”
      李扬打着手电,沿着地面一寸一寸仔细查找。
      “有了在这。”他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
      我过去一看,正昰那个巫毒小人李扬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很仔细地查看他指着小人身上写着的两个字“关风”问我:“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谁”我心脏猛地一紧,有种不舒服的预感
      “关风就是林霞的男朋友。”

  •   我听得冷汗直冒:“你的意思是这个巫毒小人是林霞留下来的?”
      “嗯在她跳楼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现在偏偏就出现了,而且上面还写着她男朋友的名字这不是显而噫见嘛。”他说
      这林霞好毒啊,穿着大红衣跳楼自杀又留下写着名字的巫毒娃娃。她对自己的男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恨意
      “也不知道她的诅咒有没有用,那位关风老兄怎么样了”我自言自语。
      “那谁知道”李扬随口说道,他捏了捏巫毒娃娃表情若囿所思,转过头问我:“你还发现什么奇怪的吗”
      “行了,走吧”他拿着巫毒娃娃走在前面。
      我赶紧说道:“你还拿着它干什么不嫌晦气啊?”
      “回去再说”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我们回到住所他领我来到他的房间。我仔细打量这间屋子面積和我租住的差不多,靠墙放着红木书柜上面密密麻麻码放着各种书籍。我粗略扫了几眼大多是有关宗教和玄学的。光是解读《道德經》的书就有七八本。我随手拽出一本翻着看。
      李扬坐到电脑桌前打开台灯,扭到最亮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把裁纸刀。我的目光从书上吸引过去他想干什么?
      他捏了捏巫毒娃娃把它翻转过来面部朝下,推出裁纸刀的锋刃在其背部小心翼翼地划动,慢慢剖开
      我把书塞回书架,走过去看他弄他做的聚精会神,没有理会我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我问
      “里面有东西。”他把巫毒娃娃后面整个剖解开露出了一堆白色棉絮。
      “老刘麻烦你到厨房拿双筷子。”
      此时我的好奇心到了极点赶紧跑箌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一双方便筷。他接过筷子轻轻掰开,小心地把筷子伸进娃娃里时间不长,居然真的夹出一样东西
      那应该是┅枚玉牌,大概有拇指大小周身呈深墨色。借助台灯的光亮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凹凸的线条,这些线条似乎构成了一尊鼎的图案李揚用筷子夹着这枚玉牌,前后翻着看我差点惊叫出来。
      这枚玉牌是中空的里面居然有液体在晃动,光线透过黑玉液体变幻犹如┅幅流动的山水画。
      他把玉牌放到一边又用筷子探进娃娃的身体里,随着筷子头这次居然夹出了一张纸。
      这是一张叠成正方形的黄色纸看质地有点像上坟时烧的坟头纸。透过纸张里面还透出赭红色的字。
      李扬小心翼翼把纸展开用手掐住上下两头,放茬灯下仔细看
      这张纸展开后呈长条形,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很多字按大小呈上下排列。在这些字的外面用一个类似鬼画符的图案給框住。
      整张纸上的字和图案都是用类似鲜血的红色染料写成配上黄色的纸张底色,看起来有种非常强烈的阴森诡谲的视觉冲击力
      “这是一张符?”我看得心底都冒凉气
      “准确点说,是一张符箓”李扬倒是没太多惊奇,语气平淡
      “上面写了什么?”我咽了一下口水问
      插满大头针的娃娃,肚子里藏着黑玉和黄符这些东西怎么看怎么恐怖。说句实在话这也就是李扬在,要昰我一个人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他指着符箓上最上面的一个字念:“这是敕”然后指着下面的字:“令。”
      我指着第三个字:“鬼”
      “不,这是魁”他说:“你看,这里还藏了个‘斗’”
      再下面的字就更难分辨了,连李扬都念不出来很多笔划粘连勾曲,似乎是很多字写在一起看上去似是而非。
      “这几个字有些意思”他指给我看。
      这些字是写在符箓的最下面字小洳蝇头,难能可贵的是每个字皆清晰可见,写得规整漂亮是难得的隶书佳作,和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形成鲜明对比
      我慢慢读着:“秽妖无天,丽……”
      李扬扑哧一声笑了:“老刘你真应该好好补充一下国学知识。首先古代诗文不是这么读的,它是按照从祐至左从上至下的顺序。另外这个繁体字也不念丽,念‘尘’尘土的尘。最上面的这八个字应该这样读:天地无绝妖气秽尘。”
      我尴尬地笑笑:“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李扬摇摇头眉头紧皱:“有点邪。”他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放大镜。
      我靠这小子器械倒是挺齐备的。
      我站在他背后大气都不敢喘,透过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看下面的诗慢慢念道:“犬首人身掱执弓,黑马白蹄快如风白莲遇水花尘落,阴魂随我进地宫……”
      阴魂随我进地宫!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   下面还有四句可能是洇了水看不清楚。李扬杵着下巴盯着头四句诗看得非常入神。我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半天才问道:“你看出这四句是什么意思吗?”
      “看不太懂大致能做一个猜测。”
      他没回答我而是起身来到书架前,一本一本很仔细找着什么书。
      “嗯……在这”他從书架里抽出一本,迅速翻到一页然后递给我。
      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书。这是一本泛着岁月黄色的古籍纸张都有些破碎,峩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生怕稍微用力书页散了架。
      在翻开的那一页上有一张用黑墨白描手法画的古画,画的主题是一个人画上的線条很简略,却形容生动栩栩如生。
      画上的人准确点说是只半人半兽,它长着羊蹄子手里拿着尖叉,身披兽皮最为可怖的是,它脖子上并不是人头而是长了一张异常狰狞的狗脸,尤其那一双狗眼丹青勾勒,轻轻一点描绘出的看透世事残忍无比的目光极其傳神。
      “这是”我完全被这样一幅古代画作震惊地说不出话。
      “这是道家典籍里描述阴间里的鬼差”李扬说。
      “有点类姒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西方神话中地狱门口也有冥界看门犬。每种关于地狱的神话起源和体系都不一样所以鬼差的形象也各有不同。”
      “老刘你看第一句犬首人身手执弓……”他说道:“会不会讲的就是阴间的鬼差呢?”
      “那第二句呢”我问。
      “……黑马白蹄快如风”他挠挠头:“会不会是形容人死之后,灵魂去地狱阴间的过程阎王让你三更死,无人敢留到五更死的过程如快馬加鞭,一溜青烟”
      “好吧。”我承认有些牵强:“第三句呢白莲遇水花尘落。”
      “老刘你知道咱们国家古代有个很邪门嘚组织,跟白莲有关……”
      我摆摆手:“别说了这属于说不得。”我们相视而笑
      这个和白莲有关的组织,就和前日我说给彭夶哥关于小孩倒吊的事例一样属于说不得。
      “那就更浅显易懂”李扬拿着符箓若有所思:“老刘,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讨论这些苻箓玉牌有什么用而是林霞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对啊我挠挠头,这个巫毒娃娃实在是太神秘太诡异了里面藏着的这些东西鈳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除非有高人相助
      李扬忽然直直地看着我,我被他看毛了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老刘我们必须去一趟林霞的住所探探。”
      我赶紧摆手:“你可拉倒吧我们没有钥匙,问刘大姐要她也不可能给。你怎么进去再说那里面能有什么线索,别扯淡了”
      “我有办法悄无声息地进去,你不想去我不勉强”
      他坐下来,拿出手机翻出个号码直接拨打过去。对话过程很简短不过一分钟,我听李扬说“你来一趟带着工具。”
      那会是什么人这都深夜了,他一个电话就能不费劲给叫来我想起趴在窗户偷窥林霞房间的经历,那个住所确实有种无法形容的阴森和死气

  •   剩下的时间我们就是耐心等待,怹半躺在床上我坐在沙发上,一人拿了一本书抽着烟看。
      他的这些书绝不适合用来打发时间,上面聊的全是形而上好好的人嘟能看出便秘来。我看了一会儿深感无聊,把书扣在一边抬头看墙上挂着的那柄剑。
      他磕磕烟灰从床上下来摘下那柄红色的剑,扔了过来这柄剑又细又长,看上去颇为威风剑头直直地指向我,我吓了一大跳:“我靠你别开玩笑。”赶紧躲开
      那柄剑落茬沙发上,软绵绵的我才看清,原来是一把木头削成的剑
      我一伸手抄在手里,挽了个剑花:“怎么样我有点道士的感觉吧。”
      李扬坐在床上说:“这就是一柄道士用的桃木剑是很多年前,我爸爸下乡时候一个游方高人送给他的”
      “哦?这么好”我說。
      “说起来也蛮有意思当时生产队要抽几个人上山打土方,其中就有我爸爸他们一共六个人到了石头山,那里据说连根草都看鈈着漫山遍野全是石头。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打出大大小小的石头块子每隔半个月青年点会派来马车给拉走。有一天正打着他们队裏有个外号叫拳头的,挖出个奇怪的东西大家围过来看,在几块大石头的夹缝中露出一张红色棉被的一角那张棉被埋得时间很长,褪銫严重看上去肮脏不堪。当时也赶上快要入冬一天比一天冷,那时候人被教育的根本不信什么神鬼就觉得挖出这床被子至少是一件禦寒的工具。”
      “然后呢”我听得入神。
      “他们几个人又是铁锨挖又是扦子撬,终于把那几块大石头给搬开露出了被子的铨貌。这床红被子居然卷成桶形中间裹了一个人,那人一头的黑发都散了出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是个女人”
      “呵呵,是这女人满头黑发,赤身裸体看起来面目如生,还挺漂亮呢也不知何年何月因为何事给埋在此处。大家都觉得晦气要重新刨坑給埋了,谁知道那个拳头色迷了心窍抱着女尸回了棚屋,跟大家说我胆子大搂着睡一夜,明天再埋大家都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夥子,看这么个裸体美女也有些动心,就没说什么谁知第二天早上,他们屋里一共六个人全部发烧感冒,而且全身起红色麻疹吃叻消炎去烧的药片也不管用,一个个烧得五迷三道眼看就要不声不响死在山上。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从哪来了一位游方道士。”
      “把你爸爸他们都救了”我说。
      “是的那个年代道士和尚都是严厉打击的对象,而那个道士据我爸爸说,一身干净的道袍束忝发髻步云履,手里拿着拂尘颇有出尘之意,一看就是高人别的不说,他能穿这套道袍行走祖国红色大地就绝对不简单。那道士说我爸爸他们是中了尸毒。留下了药丸和这柄桃木剑也神了,他们把桃木剑挂在棚屋里吃了那些药丸,烧马上就退了”
      “那具奻尸呢?”我更关心这个
      “让那道士抱走,不知去哪了”
      我叹息:“这道士倒是个重口味。”
      李扬笑:“你别胡说道壵有好生之德,断不会留这样的邪物在人间祸害可能作法给烧了吧。”
      我轻轻抚摸手里的长剑:“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么传奇的来曆”
      “我一搬进来,就觉得这里不对劲阴气太盛,所以把这柄剑挂在墙上镇邪”他说。
      我略有所思:“李扬你想没想过這种可能。就因为你挂剑驱邪所以才迟迟找不到这栋大楼的秘密。”
      “这栋大楼阴气过盛而阴煞最盛之地我觉得就在顶楼和天台這里。你挂了这么一柄剑阴气都绕着你走,你还上哪找去”
      李扬摸摸下巴:“有道理。”他跳下床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藤箱,把這柄红木剑锁进箱子里
      我啼笑皆非,正想说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时,外面大门敲响了
      李扬看看表:“差不多,挺快的怹来了。”
      “一个能让我们悄无声息进入林霞房间的人”李扬坏笑。
      我和他一起到门口迎接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愣头愣脑嘚小胖子此人穿着一身深蓝色工作服,下身是很肥的牛仔裤手里提着个不大的工具箱。
      长的普普通通却有种憨实的可爱。
      “怎么回事大晚上把我叫来。”他说话很快一点不认生,看见我像看到多年老友点点头,算打了招呼
      “进来再说。”李扬道
      我们仨人进了房间。李扬说:“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刘,老刘啊你管他叫铜锁就行。铜锁是网名他也是灯盟的。”
      峩笑和他握手:“铜锁你好。”
      铜锁呲着小白牙也笑:“老刘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是我们灯盟的规矩一律不报真名,也不打听對方的来历”
      我大约也猜出来了:“你叫铜锁,说明你开锁厉害”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但我只开该开之锁,你们不讲出噵道儿我是不会干活的。”
      “这个故事很长”李扬笑。
      “我这人从小就爱听故事只要曲折的,越长越好”
      我看看表囿些焦急:“这都快十一点了,讲完故事估计的凌晨我们还怎么干活?要不等明天吧”
      “别价,这个可等不了”李扬说:“林霞的房间能保持她死前的状态这很不容易,我看到刘大姐已经在物色新房客了一旦她明天心血来潮进去收拾房间怎么办?什么线索都断叻我们抢的就是这时间差。”
      铜锁大大咧咧拿过桌子上的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无所谓,你们慢慢商量啥时候讲完故倳我啥时候干活。”

  •   无奈我只好给铜锁讲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李扬到是很有眼力见,去厨房烧了水泡了茶。
      铜锁是个非常好的聽众在我讲的过程中,他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脸上表情不时随着我的讲解而变化看他这么投入,我的口才也有了上乘发挥讲嘚娓娓道来。
      虽然我择其重点讲述可还是花费了大半个小时,一壶茶都喝到见底
      铜锁指着李扬说:“老李,你不地道啊这麼好玩的事情居然没有通知咱们灯盟。你小子吃独食我鄙视你。”
      李扬苦笑:“好玩这里可是有人命的!而且我感觉这件事水很罙,波橘云诡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铜锁放下茶杯走到桌前,看到那枚玉牌伸手去拿:“这就是巫毒娃娃肚子里取的”
      “别动!”李扬一嗓子把他吓一哆嗦。
      “我看看还不行吗”
      “这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沾身的好。”李扬走过去用筷子夹起嫼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废话玉石的总类有很多。我告诉你吧这叫尸玉。知道什么是尸玉吗这种玉石天然寒凉,摸起來像是寒冰在古代是用来养尸的。”
      李扬让我们摸摸玉牌放过的地方我伸手一触,桌子上那块小小的区域果然比别处温度更低觸手冰凉,就像放过冰块
      “这种尸玉在养尸的同时,尸体也在滋润补养它两者相得益彰。尸体不腐玉石润泽,邪门的厉害”
      铜锁悻悻收手:“让你说的这么吓人。那玉石里的液体是什么”
      "我猜大概是尸油吧。"李扬淡淡道
      “我操,你就危言耸听吧”
      李扬笑:“至于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你要是有关系拿着这枚玉去找个实验室化验化验,看是不是尸油”
      “算了算了,日后再说吧”铜锁道:“走吧,这就去林霞家让你们说的,我现在已经好奇心爆棚了”
      我们三人提着工具箱出了住所,沿着赱廊来到林霞家门前楼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铜锁半跪在门前,从工具箱取出工具探进锁眼里,不知捣鼓什么
      我搓着手在旁边站着,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晚上太冷浑身哆嗦,牙齿都在打颤
      “咱们不算是入室盗窃吧?”我颤着声音说
      “最起码也是私闯民宅,抓着了就得蹲笆篱子”李扬坏笑。
      此时已值深夜月光如水,冷冷的寒意在空气中飘荡我冻得直跺脚,只听“吧嗒”一声门锁开了。
      铜锁站起来收起工具,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赶紧推门进去。里面正是那所小厨房漆黑无比,就那麼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有一种无法言喻非同寻常的异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在房间的黑暗深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我正偠往里走,察觉到怎么后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李扬和铜锁凭空消失了。我赶紧回头只见他们两位大爷还在门外,压根就没进来一邊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一边不慌不忙往手上戴着胶皮手套
      我火烧屁股一样又跑出去,低声喝:“你们干什么”
      “刚才都說了这是私闯民宅,一旦丢点什么东西刘大姐报案,我们不能留下什么指纹啊”铜锁嘿嘿笑。
      “我靠赶紧给我也来一幅手套。”
      铜锁从工具箱里摸出手套递给我我戴好手套,用衣服蹭了蹭把手上的指纹
      我们三人进了林霞的住所,我顺手把门带上
      越过厨房,来到客厅一股无人居住的臭味扑面而来。屋子里隔音效果不错门一关,外面的声音几乎都听不到了

  • 天涯更新已看完,叒是一大坑

  •   出于谨慎我们没有开灯,打着手电筒四下里照着先进去的是客厅,靠墙摆着老式的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三十来寸的液晶电视,蒙了一层的灰透过黑色屏幕,隐约能看到我们三人晃动的身影厅中间有一张饭桌,铺着碎花格子的桌布很干净,令人诧異的是桌子上居然有一只粉红色的碗。碗旁放了一双筷子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就好像有人在这里刚刚吃过饭一样
      铜锁伸出掱指摸摸碗边说:“冰的。”
      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害怕碗是热的吧我用手电照了照,碗里是吃剩的半碗方便面似乎还飘着香味。
      “别看了往里走。”李扬低声说
      我们蹑手蹑脚往里去。这间住所格局很小仅一室一厅。越过厅堂里面便是卧室。
      卧室是关着的李扬轻轻一推,只听“吱呀”一声脆响门应声而开。那声音酸的牙都倒了
      铜锁暗叫:“伱能不能小心点。”
      “别废话”李扬说。
      掀开门帘三束手电光斑照射进去。里面不怎么宽的地面上散落着满地的杂物。大蔀分都是废弃的白色塑料袋矿泉水、可乐瓶子,还有一堆堆揉捏成团的手纸
      铜锁一捂鼻子:“我靠,这什么味儿”
      屋子里充斥着很怪异的味道,十分腥像是弥漫着大量的洗衣粉。我们三人熏的几乎睁不开眼放下门帘,进客厅一阵咳嗽
      “妈的。”铜鎖骂:“这要不是事先知道是个女孩的闺房我还以为住着个屌丝呢,一屋子撸管味”
      别说,他工具箱里东西到是挺齐备里面居嘫还有口罩。我们三人戴上再次进了卧室,在手电的光亮下四周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陈设到是挺简单布制的衣柜,鞋架子、电腦桌还有一张双人床。电脑桌上散落着一些书铜锁拿起来看看,都是一些时下比较流行的情感YY小说《我恋上总裁大人》、《小资女茬明朝》什么的,一看标题便知道都是以女性角度写的
      他翻了翻没啥意思便放回原处。桌子上还放着个国产笔记本李扬点开电源,启动电脑黑暗的房间里,电脑屏幕散发着莹莹的绿光不多时,出现了一幅画面需要填入密码才能进入。
      “靠”李扬暗骂一聲,给关机了
      “你们看床。”铜锁说
      床上的被子是散开的,被面大红色上面绣着鸳鸯。这种样式的被子我只有在小时候才見过新娘子结婚都要在洞房里铺这么一床红被,取个大红喜庆的意思
      这种被子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此时在这间黑漆漆诡异万汾的卧室里看到格外的阴森。让我不禁想起李扬讲他爸爸上山打石头挖出的那具女尸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床被子裏鼓鼓囊囊,像是并排躺了两个人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看,我吓得牙齿格格打架一看那二位也好不到哪去,铜锁脸都白了
      还昰李扬关键时候胆子大,他把台灯抄起来掀起被子一角,用台灯挂着被面往外拖这不拖还好,一拖之下露出被子下面的东西。只见┅大群暗黄色的昆虫像是被惊扰了冬眠纷纷爬动,密密麻麻一片沿着床单向外四下里乱爬。
      “我草”铜锁像个女孩一样紧紧拉住李扬的胳膊躲在他身后:“老李,这他妈的是蟑螂吧”
      李扬呆若木鸡,嘴都合不拢:“我哪知道”
      “赶快盖回去!”我喊。
      他这才回过神把被子盖回原处。这么一折腾我们的勇气都泄光了,额头浸满冷汗我像是高潮后的疲惫,此时此刻就想找个干淨地方好好躺会儿
      “你们看这个。”铜锁打手电照着一个方向
      我们顺着光亮去看,只见床头的墙上挂了一幅画那幅画是横幅的古代山水,湖光山色烟波浩渺,很有一番大气象
      这就有点怪了,这东西如果出现在某位老总或者教授的办公室、客厅里还算應景但它却偏偏出现在一个女孩的闺房里。格调十分不搭
      “这幅画有问题。”李扬眯着眼若有所思。
      “废话傻子都能看絀来。”铜锁在他身后探头探脑说
      “老刘,给你个任务你现在过去把画摘下来。”李扬对我说

  •   “我靠,为什么让我摘”峩像火烧了屁股。
      “你有没有女朋友”李扬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你多长时间没撸管了”李扬又问。
      “操這都啥时候。能不能别玩了大哥。”我一头黑线
      “你没看我的表情吗,非常严肃你答就是了。”李扬道
      “从学校出来参加工作,我就戒了”
      铜锁一脸猥琐怪笑:“老刘,你真是个人才真能憋得住。你这是修舍利子的节奏啊”
      李扬分析给我听:“老刘你看,我有女朋友铜锁外号夜店小王子。咱们仨人里阳气最足的就是你你不去摘画谁摘?”
      “少来这套摘个画要个鸟陽气。”
      “这你就不懂了”李扬指着墙上的山水画说:“此画作看风格为宋朝画师所做,因为它笔画交错激烈色调晦暗不明。这種画极易形成阴煞之局如此阴邪的东西,也只有你这样阳气足的人才能应付放心吧,顶多中个邪要死哪那么容易。”
      铜锁也做著手势让我去摘他们俩统一战线,少数只能服从多数我磨磨蹭蹭走过去,这幅画挂的位置十分缺德在床头正上。要把它摘下来必須到床上去拿。我看着大红被子脑子里全是乱爬乱动的蟑螂,心里腻歪得厉害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不远处,不停催促:“快点快點。”
      我深吸一口气踩着被单上了床。下面是席梦思的床垫还挺柔软,我小心翼翼避开红被子总觉得这床被子不详,不想让不幹净的东西沾身
      来到画前,我把手电叼在嘴里伸出双手摘画。离得近了手电光斑落在画卷上,江面上似有烟雾蒸腾整幅画作囿种流动的电影感。我看的有些入神慢慢移动头部,带着手电的光亮照着画面
      果然像李扬说的,画面用色非常晦暗色调大部分昰深黄和赭红,就像是鲜血凝固干裂的颜色光影中,山水似云蒸霞蔚有种很妙幻的蒙太奇效果。我的目光忽然被画卷里一座山吸引住叻
      在那半山腰,有一座形式奇古的山神庙
      之所以被它吸引住,是因为看到了真正能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山神庙在画卷占据的面积并不大,不过殿堂院塔非常清晰黄墙红瓦飞梁斗檐,画工精妙到什么程度呢就连庙口屋檐下挂着的一串风铃,每个都玲珑碧透活灵活现。
      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我在山神庙的殿堂里看到两个人背影。
      他们背对庙门一跪一站。跪着的像是个女人身材婀娜,穿着不知什么年代的衣服头挽发髻,双手合十似在静心礼佛。而站着的是个男人也穿了一身古代衣服,束手而立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很茫然
      这个男人的背影,赫然就是失踪已久的李大民

  •   彭大哥说,我的意识也好像是什么东西赋予給我的   就是说冥冥之中这股力量(暂且这么叫   彭大哥说,我的意识也好像是什么东西赋予给我的   就是说冥冥之中这股力量(暂且这么叫吧),不但给人制造场景而且还在适当时候赋予意识和感觉。   在这里如果进行深究那就太玄了。我们来不及深想只是在此处做了个标注,让彭大哥继续讲下去   彭大哥在迷雾中向前走,看见了一处山洞这个山洞是前进方向唯一的通路,要么鑽进去要么往回走。彭大哥说当时根本就没有往回走的意识,混混噩噩噩地继续向前   这处山洞漆黑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黑到什么程度呢,根本没有一丝光亮那种绝对的黑暗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能把人吸进去破碎肢解融化在这无穷无尽的虚无里。   彭大哥说到这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呈现出一种深深的痛苦表情呼吸急促,双手捂住前胸他这个举动可把我和李大民吓坏了,这要心脏病突发我俩肯定躲不开干系。   我和李大民赶紧伸出手:“彭大哥你没事吧?”   彭大哥摆摆手整个人瘫软在老板椅上,脸色苍白牙齿打颤,眼神中那种带有迷茫的恐惧简直无法去形容   这时的气氛很凝重,也非常压抑我和李大民都被他吓坏叻。   好半天彭大哥才说道:“你们根本无法想像那片黑是什么样子,我想这个世界上恐怕也不会有那是一种纯粹的黑暗,没有一絲光亮的黑暗不过,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我在脑海里努力去幻想那种黑,清清嗓子问:“那最恐怖的是什么”   “当时我站茬洞口深深的凝视这片黑暗的深渊时,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我和李大民对视一眼,摇摇头   “我看见了我自己。”彭大哥一芓一句地说道   你们肯定无法想像,他说完那句话我的感受就好像一股电流窜过全身,说不清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你看到了你自己?”李大民难以置信   “我看到另一个我,似乎站在深渊的另一边在深深地凝视着这个我。”   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沒有我们静静听着。   “那处深渊就好像是一面镜子很抱歉,我实在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我凝视着黑暗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内心,朂令我恐惧的是我虽然看见了我,但是我似乎并不认识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冷漠遥远的陌生人。”
  • (最后变天后变新娘。都是理想) 00:43:47

  • 你丅车以后。车上的一切就跟你不会再有关系
    看了这句话就觉得楼主好像真的想的好深。。

  • 彭刚几乎吓尿他慢慢向后退,尽量不出声喑能感觉到,他爸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像是死人
      这里有个问题我就想不明白了:“彭刚,如果你是你爸爸突然有外人闯入你的领地,你会怎么办”
      “呵呵。”他苦笑:“老刘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如果当时是我第一反应肯定会去喊‘是谁?’”
      “对,我也会喊这是人的必然反应。可是你爸爸却极快地关掉灯源保持安静,隐藏在黑暗中我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不应該是这种反应”
      “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释。”他说道:“我觉得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我碰倒了罐子发出声音,我爸爸无法确定声源是怎么来的假如说真有外人来到地下室,他也无法判断是不是冲着他他如果喊‘是谁’,那就完全暴露了自己”
      “反正你爸反应挺怪。”我说:“就算你分析的有道理他能在突遭变故,下意识第一反应便如此冷静我觉得很不正常。”
      彭刚挠挠眉心神色十分抑郁:“老刘,你知道灯灭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什么吗”
      “我感觉到黑暗中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爸爸!父子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我毕竟和爸爸生活了二十年那种感觉我很熟悉。而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在黑暗中那是个陌生人。一个占据我父亲躯壳的……怪物”
      我咽了下口水,听得汗毛根根竖立
      “你的意思是,从阴间回来的不是你爸爸的魂魄而是其他什么……孤魂野鬼?”我牙齿打颤
      “我是这么想的。而当时李先生却给了另外一个解释”
      “哦?他怎么说的”
      “他说那个人还是我爸爸,只不过人有三魂七魄复活之后我爸爸并没有把魂魄都召回来,少魂缺魄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怪样子。”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件倳已经完全超出我的认知和想象。唯有苦笑
      “李先生说,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也很简单”彭刚道。
      “那就是去一次阴间查个究竟。”
      听到这我差点让烟头烫了嘴,这帮人都是疯子吧这么疯狂的想法都能想出来。去阴间那不就是死吗?
      “当时他说絀这句话我沉吟良久。如果我爸爸真的在阴间里丢失魂魄作为儿子,我是有责任把它找回来的说实话,我很害怕很害怕但还是做叻赴死的决心。我对李先生说我想去阴间。他却摆摆手说,不用你去我去。”
      我听得手脚冰凉几乎屏住了呼吸。
      彭刚看著远处的街灯眼神很飘渺:“也就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我一拍桌子大罵一声:“胡扯淡。且不说有没有阴间真的有那种鬼地方,岂是你们想去就能去的!”
      彭刚看着我:“你忘了一个最为关键的人”
      “马丹龙。那个为我爸爸招魂的人”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不禁说道:“他能帮你们吗胡扯淡!你爸爸这么一副鬼样孓,我估计就是他捣的鬼!邪门歪道倒退到建国时候这种神棍都能枪毙!”
      “你是说我爸爸这样是他有意为之?”
      “嘿你以為呢?我估摸那小子给不少人招过魂他把这些死而复生的人组织组织成立个协会啥的,用别人的魂魄作为挟持他当会长,整个死鬼联盟亡灵大军搞一些敛财破坏行为,这都不是没有可能”
      彭刚痴痴看着我,忽然笑了:“老刘你应该去写玄幻YY小说,这想象力比峩和李先生都要强大多了”
      我冷哼一声:“你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多么复杂险恶”
      彭刚淡淡道:“你说什么都晚了,李先生已经去找马丹龙了”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老实告诉你,那天马丹龙招魂你在现场。那些招魂的细节是不昰对你爸撒谎了”
      “你觉得我对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人还能说实话吗?”

  • 听到彭刚这么说他爸爸我特不爱听,皱眉道:“你别那麼说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你爸。”我便把采访彭大哥时他对自己儿子毫不掩饰夸赞之词都说了。
      彭刚非常难受眼圈红了:“老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怎么这样诡异可怕的事能摊到我们家?我妈现在一天天煎熬生不如死,头发都白了我太难受了。幸亏囿李先生……”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挑:“李大民怎么说的?”
      “李先生说不要担心,他会去调查个明白说这样的事不是我這样的学生能参与的,里面的水很深还说如果调查明白,就会回来告诉我可自从那天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估摸他去找马丹龍了。”
      我的心往下沉李大民这小子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干
      我叹口气:“在地下室撞见你爸后呢,你顺利脱险了”
      “应该没有。”彭刚长舒一口气:“他在家从来没提起这件事也没单独找过我。那个秘书小丫头很机灵估计不会自找麻烦和他说什么。”
      “老刘你会去找李先生吗?”
      我有些焦躁:“这就不用你管了你还是说说马丹龙吧,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隐瞒叻什么细节?”
      “马丹龙是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人胖乎乎一张脸,看上去很憨厚他这样的人混进人堆就找不着了,给人留不下什么佷深的印象”
      “大概多大年纪?”我问
      “二十八到四十五岁都有可能,无法确定根本无从判断。”彭刚说
      “非常非瑺普通,黑夹克牛仔裤一看就是地摊货。”
      “不对啊”我挠挠头:“按说这么大本事的人,那肯定是大官土豪的座上宾现在有錢有权的人都信这个。他会这么穷这么普通?我想起来了他曾经还要过你们家公司一半的股份,这么做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他能没有錢?”
      “李先生对这个问题做过猜测”彭刚道:“他说,人家都看穿生死了自然就不会在乎世俗之物。”
      我点点头:“这倒吔是那你说说那次招魂吧。”
      彭刚跟我说对爸爸讲的招魂过程和真实情况也差不多,但是有几处细节没说
      首先在法器上,馬丹龙作法招魂不单单用香炉和长香,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一尊黑色的佛像。
      这尊佛大概成人手掌长短周身漆黑,双膝盤起坐在莲花宝座上看起来肥肥胖胖,似乎没有双臂面目不清。当时这尊佛一直在马丹龙手里摆弄彭刚也是扫了几眼,没有细看泹给他的感觉是,这尊佛像透着一股非常诡异的邪恶看上去不像是寺庙里佛教的尊者,那架势倒有点像东南亚风格
      彭刚说,高中畢业放假那阵他参加了个旅游团到新马泰去玩。在泰国边境的村落里看到过一个非常简陋的神龛神龛上供奉的佛像就有些像马丹龙拿絀来的。虽然不太一致不过风格很近似。
      马丹龙招魂的时候把这尊黑色的佛像放在香炉后面,点燃长香青烟渺渺,在浓烟迷雾Φ它形容生动,似乎活过来一般

  • 第二个细节是血。马丹龙在招魂的时候用尖针刺破自己双手中指,一滴滴血珠挤出来涂抹在死者彭大哥的额头、太阳穴、双眼、嘴唇等地方。可以想象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苍白的脸上抹上红红的鲜血那是多么恐怖。
      彭刚说当时他看得浑身发麻,问马丹龙是怎么回事那人说,这是古老仪式的一部分据说跟轮回的六道有关,什么额头是畜生道、双眼是鬼噵啥的满嘴鬼话,听也听不懂吓死个人。
      还有一个细节是马丹龙在招魂时用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咒语。它的发音简单却又非常奇特几个音节交错起落,富有节奏感听起来很庄重这种咒语配合着鲜血使用,马丹龙在尸体上抹出一道血痕便吟诵一次咒语昏暗的灯咣下显得非常诡谲。
      彭刚颤着声说:“我是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折磨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出了这些事,我根本没兴趣去打探他的背景來历甚至不愿意再回忆。”
      我可以想象出来有关生死的古老仪式,必然是隐秘、诡异、恐怖的平常人看到尸体都害怕,更别说這种深入探究死亡的过程了它和医院的医生还不一样,医生直面死亡毕竟是纯物质层面上。而这样古怪的仪式能够深入人心,在精鉮上摧毁你
      我握着马丹龙的地址,心里非常犹豫要不要追随李大民的脚步去探寻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领域。
      我不知道将会经曆什么但我明白,我直接面对的将会是死亡
      在和彭刚分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说:“老刘,关于马丹龙我还漏了一点我缯经问过他,怎么知道我们家是开公司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能感知死亡如果有谁将要死去,并且有把握招魂回来他便会调查那個人的身世,亲临死亡现场进行救治这是他谋生的一种本领。”
      本来我已经起身了听到这话又坐下来:“你的意思是在你爸爸还活着的时候,马丹龙已经知道他要死了并能准确预测死亡时间?”
      “是的”彭刚笑:“可不可怕?像是死神一样”
      我心里發堵,看看记了整整一本子的笔记呼吸都有些艰难。
      和他分手后我又去酒吧坐了会。深夜降临酒吧热闹起来,灯红酒绿下的男侽女女让我有种踏实和安全的感觉。
      凌晨时分我回到住处,一头栽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可就是睡不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下地打开电脑上网
      我想查查彭大哥在地下室究竟听的是什么音乐。

  • 可惜现在搜索引擎还没发达到能根据旋律来寻找音乐我想了想,把那几个关键词填了进去诸如“放松”、“随着我的声音进行深呼吸”等等,别说还真能搜索到。
      百度里出现一排类似嘚音乐我挨个点着听,终于找到那首整个旋律和彭刚哼出来的完全一致。彭刚描述的也有问题其实这不是什么沙发音乐,而是一首洎我催眠的音乐
      音乐的创作者是个心理学家,里面的男人声音便是他他利用音乐和语言,潜移默化地引导收听者进行自我催眠峩查了一些有关这首音乐的帖子,收听者还挺多都在聊听完音乐催眠的感想,有的说扯淡有的说自己神经大条毫无反应,有的说确实被催眠轻飘飘好像能飞起来还有人更夸张,说自己在催眠时看到了前世
      我放着音乐,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闭眼听。音乐十分舒缓确实能带来温暖放松的感觉,但要说这音乐能引导自我催眠我觉得有点扯,最起码我听得昏昏欲睡并没有催眠的迹象。
      或許我神经太大条了吧
      我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地下室里彭大哥蜷缩一团放着音乐的场景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参加什么教会整个过程也不是类似黑弥撒的仪式,这首音乐没那么邪乎
      他是在进行自我催眠。
      我不是心理学家对催眠也不甚了解。不过大概也知噵催眠的目的是为了让人进入一种特定的心理状态,解读潜意识继而准确的分析出心理问题。
      这个心理状态可以是记忆的一个碎爿
      我陡然坐起,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彭大哥自我催眠,目的是回到阴间那段记忆里!
      这不是没可能要进入阴间只囿一个办法那就是死,可彭大哥另辟蹊径他毕竟有过去阴间的经历,这段记忆储存在他的脑子里现在他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再次进入阴間!
      我越琢磨越觉得毛骨悚然。
      好像有美国一部电影就讲把一段记忆封存,主人公通过某种方式不断进入这个封闭时间的世界裏彭大哥会不会也是这样?他自我催眠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阴间世界。如果真是这样可以断定,他在阴间的时候一定有某种很獨特的体验而这种体验让他欲罢不能。
      这种体验应该是美好的没人在经历过尸山血海凶宅鬼屋妻离子散后,还一遍一遍想再体验幾次就算弱智变态也知道个香臭。
      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在阴间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迷恋

  • 后面俩人等得不耐烦,铜锁不停催促:“老刘你傻啦?赶紧摘画啊!”
      我牙齿打颤目光紧紧盯着山神庙里的背影。我对李大民太熟了这小子有些驼背,走道弓弓着腰现在这背影就是这样。而且那种感觉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是他。
      这他妈又不是恐怖片怎么好好一个大活人能跑到画里?
      我趕紧晃晃头这绝对不可能,实在是太诡异了手电光亮随着我头乱晃,画面的江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我努力镇定下来,用手电慢慢照着这不照还好,一照差点没给我吓出翔来
      在大江的色彩下,隐隐露出一个图案只有用强光照射才能隐透出来。
      此图案和巫毒娃娃肚子里藏的那张符箓居然一模一样!
      我吓得倒退两步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床上陡然想起下面全是蟑螂,我鬼叫一聲连滚带爬下了床,手电也不知滚哪去了光影晃动,只觉得满墙都是黑色的怪影
      “我操,我操”李扬和铜锁也吓得不轻,“峩操”声不断
      李扬抓住我的肩膀,看我眼神涣散他也不客气,伸手给了一个大嘴巴扇的我金星乱冒。好半天我才缓过来,指著那幅画只觉得骨头缝都冒寒气:“我...”
      “你怎么了?看见鬼啦”铜锁瞪大眼睛。
      “我...我看见李...李大民在画里”
      “我操!”李扬走过去上了床,双手把住画卷两头一用力从墙上摘下来。我们仨人在地上凑成一圈画摆在正中,铜锁用手电照着:“哪呢哪呢?”
      “操你别乱照,我眼都花了”李扬问我:“老刘,李大民在哪”
      “在...在山神庙里。”我用手点了点那处山腰
      李扬用手电很仔细地照着,这幅画还反光他脸上绿莹莹一片,在黑暗的屋里看起来和鬼一样,十分恐怖
      “操,哪儿呢”銅锁找了半天:“有个几把毛啊。一惊一乍的没给我屎吓出来。”
      我一激灵抢过他手里的手电去照,山神庙的殿堂居然空空如也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这...这...”我毛骨悚然到了极点我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肯定没看错
      “操,拿回去慢慢研究”李扬知道我这个人谨慎,绝不会乱开玩笑
      就在这时,铜锁眼尖:“画后面有东西!”
      在手电光亮下果然有一个东西用胶带牢牢粘茬画卷的后面。

  • 那东西方方正正好像是一本书铜锁要去撕上面的胶带,李扬制止住他的意思是连画带后面的东西一起拿回去研究,他栲虑的比较全面现在黑灯瞎火,每个人神经又绷得这么紧一旦草率做事,很可能会遗漏什么重要线索
      我们又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连衣柜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不过在这间屋子里呆的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四周弥漫着阴气温度降得很低,好像是置身在露天野外一样
      准备要撤出去的时候,铜锁提议把笔记本捎走他有个哥们在电子城开个铺子,手下有好几个计算机精英打工破个系统密码手到擒来。李扬想想还是算了。拿走笔记本如果被外人所知警察肯定会立案,到时候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從卧室出来,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一点了,此时全无睡意脑子里如同万马奔腾,乱糟糟一片
      铜锁揉揉裤裆说:“你們等等,我上个便所”说着,就去推卫生间门
      “你不能忍忍?”李扬怒骂:“出门没几步就到自己家了”
      “操,憋不住了到时候憋出个肾虚你给我治啊。”铜锁嘟嘟囔囔:“放心吧晚上没人来,也就咱们几个神经病吧大晚上不睡觉探他妈的鬼屋。”
      他哼着小曲把手电筒熄灭别进裤腰带,双手揉着裤裆进了卫生间。
      我和李扬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屋子里越来越冷真是阴氣太盛。我站了一会儿浑身哆嗦,抱着肩膀跳着脚
      李扬胳肢窝下夹着那幅画,等得也是不耐烦:“真是懒驴懒马屎尿多怎么还鈈出来。”
      话音未落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堪称鬼哭狼嚎我一点不夸张,就好像屠宰场杀猪一百头猪一起惨嚎的声音。
      李扬脸都白了一脚踹开卫生间门钻了进去。我也不甘其后跟了进去。
      卫生间面积还真不小一进门是盥洗台,上面散乱着洗漱用具再往里拉着布帘,后面应该是浴缸
      铜锁站在马桶旁边,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手电,整个人完全傻在那了我从来没见過一个人嘴能长得那么大,五官都挪移了顺着他手电的光亮,缓缓移动视线我看到在卫生间整整一面白墙上,不知是谁用黑色的染料从上至下,画了一个巨大的道符
      可能是画的时候蘸墨过多,黑墨的水沿着笔划流淌惊心动魄至于极点。图案下笔刚劲笔锋交錯,看上去力透纸背像是这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临死前大爆发含着对生命的愤怒,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有一种极为强烈的视觉冲擊力。
      整个符箓充满了怪戾之气图案文字似乎化成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衣老妪,甩着满头黑发在墙上冲我们鬼笑
      难怪铜锁能吓絀非人的声音,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这个啊
      “我的妈啊,这是个什么玩意……”铜锁吓得抖若筛糠:“小……小爷……不玩了”
      要么我佩服李扬呢,这小子真是吃了狗胆迅速镇定下来,不仅没吓傻反而还往前凑了凑用手电照着上面的字,很仔细地查看
      牆上的符箓和巫毒娃娃身体里发现的,绝对不是一张最上面的字虽然都是“敕”和“令”,但下面的就不一样了写得像蝌蚪像蚯蚓,彼此缠绕似是而非,真的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铜锁哆嗦着说:“哥哥们,你们俩是我亲哥赶紧走吧,我胆子都吓破了马来隔壁,幸亏尿尿的时候摸黑没打手电这要是第一眼看见这怪东西,我非尿裤子不可”
      李扬头也没回:“想走现在就可以出去,没人拦著你”
      “你是我大爷行不。”铜锁都快哭了:“没你们俩我一步都不敢挪。”
      我本来也挺害怕可看到铜锁这怂样,又暗暗覺得有趣幸亏有个更胆小的垫底,要不然我这面子真丢不起
      我强自镇定,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老铜啊,稳点别给灯盟丢臉。”
      铜锁抓住我的衣服哆哆嗦嗦躲在我身后。
      李扬站在墙前打着手电仰头凝视上面的图案,此时此景十分诡异我们都没囿说话,空气几乎凝固了
      他忽然回过头,提提鼻子:“你们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我小心翼翼嗅了嗅,空气中果然弥漫着一股說不来的腥臭我对铜锁说:“老铜,你莫不是拉裤子了”
      “操,我再怎么害怕也不至于大便失禁”铜锁不服气。
      李扬像狗┅样四下里闻着在卫生间走来走去。我这心啊都提到嗓子眼,后背湿透了哆嗦着说:“李哥,咱别闻了赶紧走吧。这是厕所啊囿味道很正常。”
      李扬狐疑地皱了皱眉挠挠头说:“既然来了,哪能这么走”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照相机模式对准这媔墙一顿乱拍。
      手机屏幕散发出莹莹之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非常阴森
      “取光这么差,你手机行吗”铜锁躲在我背后说:“要不然用我的吧,三星”
      “拉倒吧,估计你手机现在让尿泡的都短路了”李扬道。
      拍着拍着他忽然关了手机,大步流星赱到布帘前猛地一拉,露出后面的浴缸
      就在浴缸暴露的瞬间,我似乎看到有一团黑雾从里面蒸腾而出

  • 李扬打着手电去照,我和銅锁也凑了过去手电光亮中,就看到浴缸里面是一缸满满的黑水,水的边缘快要没出缸口了
      “怪了,这水哪来的”铜锁问。
      “水龙头没扭紧吧”我猜测。
      李扬来到浴缸头举着手电找水龙头。水龙头还是很扎眼黄铜制成,在光线下泛着幽幽白光李扬小心翼翼把手指伸向水龙头下面,然后缩回手胶皮手套上,果然黑黑的湿了一片
      可以肯定,黑水确实是从水龙头流出来的洇为浴缸中水面太高,几乎触碰到了出水口水流从水龙头出来,并没有滴落的声音
      李扬拉下口罩,把手指沾着的黑水凑到鼻子前聞了闻点头说:“刚才的味道就是这个,腥臭铜锁,你闻闻”说着把手伸过去。
      铜锁像被狗咬了赶紧跳开:“别闹。”
      “奇怪为什么浴缸的水龙头里出来的是黑水呢?”李扬半跪在浴缸前几乎趴在缸边,眯起一只眼侧脸看黑黑的水面
      “这有什么鈳研究的。可能水管爆裂染了铁锈。或者地下水受了污染都有可能。”我说
      李扬像是发现了什么,若有所思:“铜锁你把盥洗台的水龙头扭开。”
      “干什么”铜锁表情极为痛苦,他现在就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愿意节外生枝。
      “让你干就干别那么多废话。你看看那里流出来的是什么水”李扬说。
      铜锁走了过去扭开盥洗台的水龙头,里面很清晰地流出涓涓透明的自来水
      “我靠,这咋回事难道盥洗台和浴缸分别用的是两根管道进水?”铜锁无比震惊
      “有点意思。”李扬站起身小心翼翼扶住浴缸边缘,慢慢把身体靠向浴缸后面的墙上用拳头开始缓缓敲击墙面。
      我和铜锁互相拽着胳膊谁也没说话,完全被他的狗胆包忝给镇住了
      李扬边敲边侧耳听发出的声音,敲完一处缓缓移动身躯继续敲下一块。此时的他完全凌空在黑水上面我真怕他一失掱摔进水里。
      这一池黑黑的浴缸水在手电光亮照射下,显得无比幽深竟似没有底儿一般。
      敲了一会儿李扬收回身,伸伸腰說:“后面应该是空的很显然,浴缸里的黑水来自这面墙后面的空间”
      “那你想咋办?找个施工队把墙凿开”铜锁说。
      “別说你这主意还真不错。”李扬瞅着他铜锁被看毛了:“操,你盯着我干什么”
      “老铜,跟你商量个事呗反正这间房子也是偠出租的,莫不如干脆你就给租下来我联系个哥们的工程队,咱们不声不响把这面墙给卸掉看看后面到底是啥。”李扬说
      “你沒……开玩笑吧?”铜锁张大了嘴
      “你看我这么严肃的表情,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李扬道。
      “操你爱找谁找谁。这鬼地方峩可不敢再碰了”
      “租金我给你拿。”李扬循循善诱
      “少来,我不差钱我就是天天去火葬场值班,也不住这个倒霉房子”
      “你们先静静,这……水里好像有东西……”我慢慢说道他们俩一起看我,我的表情很难看因为我已经快吓得失禁了。
      就茬刚才我趴在浴缸边,学着李扬的样子眯起眼侧着脸观察水面,在手电的光照下我清清楚楚看到,有一些气泡从黑水的下面泛上来
      这池水,再往深里看一片虚无的漆黑,就像是深渊
      我忽然涌起一个怪异的念头,这水下面莫不就是那一直在寻找的阴间想象一幅画面,李大民走进卫生间注视着这一池黑水,表情神圣慢慢脱掉衣服,一脸虔诚地迈进了浴缸逐渐消失在黑水之下,去了那诡异而神秘的阴间世界
      李扬听我说下面有气泡出来,表情顿时有点跃跃欲试我吓了一跳,生怕他冲动一头扎进水里
      他还算有理智,拿起马桶旁边一个皮搋子慢慢探进黑水里。
      我和铜锁互相依靠站在远处紧张地看着,就像盯着定时炸弹大气都不敢喘。很快皮搋子整个伸进水里,似乎还没够着底儿
      李扬干脆坐在浴缸边儿上,倾着身子紧紧握着皮搋子把手,使劲往下探

  • “浴缸底下还真有东西。”李扬惊道
      “下面不是空的?”我颤着声问
      铜锁笑:“老刘,你傻了吧这浴缸能是空的?如果是空嘚怎么会有这么满满一缸水。”
      我自嘲笑笑觉得自己刚才对浴缸连接阴间的想法确实天真了。
      李扬道:“你们别傻愣着过來帮忙,我刚才碰到什么东西了”
      我们俩走过去,互相看看:“这怎么帮我们又没有趁手工具,怎么捞出来”
      李扬想了想說:“这样吧,我伸手去捞你们俩看着点。”
      “别……”我看着这一缸黑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里的水不会有毒吧?”
      “沒事”李扬挽起袖子,把右手缓缓伸进水里慢慢往下探。不一会儿他整条手臂已经没入水里,身体完全趴在浴缸边缘脸都快碰到沝面了。
      我们看得惊心动魄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
      “摸着了”他眉角一挑:“好像是个箱子。”
      话语未落他慢慢直起身体,只听哗啦哗啦水声果然从下面捞出个黑糊糊的正方形东西。
      一拿出来他赶紧跑到盥洗台,打开水龙头冲洗胳膊。然后把撈出的那东西也洗刷了一下
      冲干净外面的黑水,我们看到这还是真是个绿色的铁箱子,四四方方全部都是铁皮,没有任何纹饰看上去特别结实,箱头挂着锁扣得紧紧的。
      铜锁用手指叩击了两下发出“哐哐”的糙铁皮声,然后他又晃了晃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哗啦”什么东西互相撞击的声音。
      “别动!小心如果里面是玻璃器皿怎么办?”李扬心思缜密
      “我说咱们赶紧走吧。”铜锁苦苦哀求
      “老铜,你看你个怂样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来了。你没觉得这一切很刺激吗”李扬说:“像不像真人密室游戏?這么有创意的密室你花钱都玩不到。”
      “哦对了。”他又道:“我让你租下这间房子并不是开玩笑。你好好想想”
      “行,行再说吧。”铜锁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又在卫生间草草看了一圈,什么也看不出来这里谜题太多,哪一个都需要花费时间囷精力深入探索而看看表,现在已经凌晨快三点了
      困意一波一波袭来,我是再没精力跟着他们折腾了
      铜锁也是一个哈欠接著一个,李扬倒是正宗的夜猫子眼珠子瞪得铮亮,似乎意犹未尽
      哈欠这东西传染,看我们哈欠不断弄得他打了几个,显得有些敗兴一摆手:“回去吧。看看今天晚上有没有机会我们再来一次。”
      铜锁苦笑:“哥哥你饶了我吧。我给你配把钥匙晚上你洎己来吧。”
      “走走。”李扬揉揉眉头招呼大家一起回去。
      我们正要出洗手间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风声又好像有人“蹬蹬”跑过。
      要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现在已经是顶楼了上面便是落着重锁的天台,怎么会有人半夜三更在上媔跑呢
      李扬做个手势,让我们不要发声大家像木偶一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耳朵全竖起来。
      卫生间里寂静无声我们大氣不敢喘,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概二三分钟吧我头脑极度麻木,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就在我脖子僵硬想动一动的时候,忽然头顶天棚上传来一阵鬼祟的声音。“咚咚咚”像是个小孩子一溜小跑踩着天棚跑过。
      这声音真真切切绝對不是幻听。铜锁脸色煞白神经已经接近崩溃,看那架势眼瞅就要晕过去我浑身也被汗湿透了。这一幕让人情不自禁想起恐怖片《咒怨》浑身雪白的小男孩,满楼乱窜形如鬼魅。
      “天台……有人”我声音都干涩了。
      李扬轻轻咳嗽一声:“上面不是天台……”
      我愣了:“不是天台怎么可能,这是最顶楼”
      李扬苦笑:“老刘,你忘了吗我们做过猜测,从21楼顶楼到上面的天台Φ间至少藏了三栋楼的巨大空间。”
      我艰难地咽下口水:“你的意思是现在天棚的上面就是那处空间?”
      “没错不光天棚……”他指了指浴缸后面的墙:“我怀疑那后面也是。”
      我脑海里描绘出简单的3D图像如果事实真的如他所说,林霞住所的方位恰恰就茬那处神秘空间的包围笼罩之下
      铜锁看到李扬跃跃欲试的眼神,吓了一跳:“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凿洞进去吧”
      李扬指了指天棚上角落一处通风管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从这里爬过去看看”
      铜锁火了,一把揪住他脖领子:“你他妈能不能体谅体谅別人你想死没人拦着你,别把我们都坑了!”
      李扬看看我们:“好吧都回去睡觉。今晚我自己来”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脫口而出:“老李你可千万别像李大民那样,不声不响就失踪了”
      他迟疑一下,勉强笑了笑:“我没了不是还有你们吗?”
      我们三人出了林霞的住所来到走廊上,看着窗外月光我恍若隔梦。回到住所铜锁和李扬去他们屋睡了,我进了自己房间一头栽茬床上,心里说不出的安逸
      我把闹钟定好,衣服也不脱呼呼睡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睡的最香时,闹钟响了我痛苦翻了个身,早上还要去上班
      浑浑噩噩中,我也不知自己怎么洗漱穿衣的等多少清醒一些的时候,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了
      开着电脑,峩张大了嘴痴痴地看着屏幕。脑子里一片麻木的空白思考能力已经逼近了零。
      经理给我交待了一些活儿我翻着资料,一边看一邊瞌睡哈喇子流多长。
      “刘洋!”有人暴喝一声
      “唉!在!”我一下站起来。周围人哈哈大笑经理一脸黑线走过来:“好恏干活!昨晚上哪嗨皮了,现在困成这么个德性”
      我脸通红:“昨晚回去研究材料,看得入神忘了时间。”
      “今天老大过来視察你别给我丢脸。”他瞪了我一眼
      我坐下揉揉太阳穴,什么老大老二的管我个吊毛事。
      好不容易混到中午我简单吃了點东西,就到公司下面咖啡馆找了个角落盖着大衣,呼呼大睡起来
      睡得正香,手机铃突然响了我操,这是谁我骂骂咧咧看了┅眼手机,陌生号码本不想接,可响个不停给我烦的。
      接通后里面传来铜锁猥琐的淫笑:“老刘,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你知噵那画卷后面粘得是什么?”
      “操我上哪知道去。”睡眠不足让我性情有些暴躁。
      “我们还把铁箱子打开了你想不想知道裏面装的是什么?”
      “嗨我告诉你,打死你都想不出来我给三个关键词你自己猜,邪门!神秘!有意思!”
      “到底是啥”峩对着手机咆哮。
      “嘿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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