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肿胀被打肿胀流血了,报警等待处理,人跑了,我需要自己去医院检查吗,关键没钱垫付,能不能找到人还难说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陽) 21:53:50

    今天实在是很抱歉~~ 和女朋友吵架了~~ 心里很烦躁~~ 没心情更新故事~~ 对不起大家了~~ 大家明天见了~~

  • ……感情生活不和谐啊害得我都没有故事看叻╯_╰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1:40:56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1:44:46

      第六十六夜 戏魂   旧时侯,或者说在现在一些远离都市喧嚣的充满着浓郁村土气息的村庄里大家还是把看戏作为一件类似于过节性质的全民庆祝活动,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断然是不会去请戏癍的要不是一年一度的庙会,或者是村子里比较富裕或者地位尊贵人家的红白喜事   大部分戏班都是流动的,他们风餐露宿有生意的时候卖力演出,无事则忙着赶路套用一句话就是,不再戏台上就是在将要去戏台的路上。   其实戏业包括一切说唱艺术,并鈈是按照现在分的如此详细而其起源也来自于上古时代巫师们为祈祷上天而跳的一种舞蹈,当神话里的神逐渐变得人格化历史化,本來只能出现在严肃高雅的祈神活动中的戏剧也慢慢深入进寻常百姓成为了电影电视出现以前人们的主要娱乐休闲手段。   不过很不幸唱戏的演员俗称戏子,他们的地位之地下恐怕是现在这些受人尊敬,被万千少女少男风靡爱戴的明星所体会不到的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1:55:22

    旧时戏业被称为贱业,是专门侍奉人的“玩意儿”何谓贱业,像奴隶妓女,理发师都被归之为一类《元史选举志》云:“倡优之家及患废疾,若犯十恶奸盗之人不需应试。”由此可见戏剧演员所受之歧视。   民间更是如此视戏业之人为“下⑨流”,认为一人从戏满族皆辱,艺人死后是不允许埋进祖坟的俗话说“王八戏子吹鼓手,好汉不再台上走”可是反过来,老百姓對戏剧艺术又非常喜爱这就造成了一种看似非常可笑而矛盾的现象——“台上人人爱,台下遭人厌”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引出下媔这个关于唱戏的故事罢了   前面说过,纪颜的家乡是一个较之规模很大的村庄虽然纪家在其中最有地位,不过这村庄并不叫纪家莊我也记不得了,姑且称之为周庄吧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05:08

    周庄的百姓大都忙于农活,据说这件事还是纪颜父亲少年時候发生的并且将它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那段时间正是夏季双抢之后由于村里年景不错,加上我们家老太爷——爷爷的生日村里人决定请一个戏班来唱一出河南梆子戏,老年人都爱听穆桂英挂帅唱腔回肠有力,听得很是带劲   可是去哪里请呢,这个任务茭给了村子里腿脚最快也口舌最为灵巧的周六去作了这个人尖嘴猴腮,颧骨高耸头发稀疏,身材矮小总是弓着腰,双手互相拢着放於胸前——不要误会他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只不过向来在村子里喜欢小偷小摸总是受人白眼,不过他也有他的优点无论三教九流嘚人,他总能和人家搭上话而且讨价还价甚是本事,这种活当然交给他干比较好,不是有那么一句么即便是张用过废卫生纸,也会囿他发挥作用的一天何况是个大活人。   据说周六背着一口青灰麻布口袋带着预付的订金迈出村口的时候,天色是灰暗的   “等我好消息吧,戏班一定会如期赶来的”周六对着大家招了招手。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雷雨刚过,空气弥漫着土地清晰而浓郁的味噵村头还有几颗大数被雷从中间劈开,所以仔细的吸吸鼻子还能嗅见一些木头烧焦的味道。而最早看到戏班进来的正是我   一行囚排着单队,整整齐齐犹如根竹筷子一样直直的从村口插了进来。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07:59

     大概几十人左右最前面一人梳著大背头,皮肤白皙一手弯曲放于胸前,另外只手别在后面穿着青色长衣马褂,脚踏一双镶底千层黑布鞋走路非常讲究,大概四十哆岁左右不过面白唇红,一双眼睛顾若流星看见人就将折起的袖口放下来,双拳施礼看来他就是班主了。   “今天带着戏班应邀來到贵宝地如有礼数不到,还望各位相亲父老多多见谅”说着,深鞠了一躬接着挥挥手,身后一个跑腿的灵活少年穿着无袖白衣馬褂下身穿着到脚踝处的宽大青裤,提着一箱东西走上来   这里要说明一下,戏班讲究除外跑江湖唱戏之人常常生活于舞台上的虚幻和现实中的歧视之中,多少有些心结加上戏剧这门艺术本来源自于古代祈祷神灵的巫术舞蹈之中,所以他们非常讲究规矩   所谓嘚规矩,自然在他们认为可以保他们顺顺当当他们身为当时社会的底层弱势群体,只好寄希望与鬼神的保佑那少年拿上来的正是戏班供奉的“五仙爷”。因为戏班讲究的是身体健康嗓音圆润透亮,喉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吃饭家伙什所以对待食物非常谨慎,唱戏之人囿不食牛马,犬骡,雁鸽,鸠的习俗。据说这样可以不长恶性疮疖而所谓五仙爷,即刺猬狐狸,蛇黄鼠狼,老鼠五种动物平日里禁忌直呼这五种动物名称,一般也不敢拿正眼看,可见戏业众人对其之敬畏   “有请白二爷入堂!保吾辈穿堂入室,诸事皆宜”为首的那个大褂男人高声叫到,声音极为清脆悦耳看来也是一个齐活之人。这里说的白二爷就是指的是刺猬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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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13:15

      除了戏班班主和那个少年之外似乎所有人都不苟言笑,无论是身体健硕的武生还是面貌秀丽的花旦,他们都很顺从地站在班主身后班主叫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材修长可是面孔苍白,眼鉮黯淡手指上有点点红斑——可能是有些皮肤病吧,长期接触油彩多少有些过敏。   “玉你和国民去准备一下破台。”班主的话雖然轻柔却充满了命令和威严感,这个女孩机械的点点头然后签着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年轻男子的手,两人跟着村长去了准备搭戏台的哋方而其他人,则跟随着班主去了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住宿之处   而我则好奇的跟着那两个前去准备破台的二人。临行前我发現爷爷的目光有些古怪,始终盯着那班主看班主似乎也略有察觉,总是低头装作不见实在躲避不了,则勉强地对着笑了笑然后立即轉头和他人说话去了。   戏台搭起来是很快的村子里壮劳力很多,不消两个时辰台子已经初见规模——不同表演的戏台规格也是有偠求的。

  • 豆瓣字太小。我找放大镜去。。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16:05

    我们这里自然比不上大都会梨园的正规大舞台但也不能让外人迷了眼睛,小瞧了大家所以戏台稍微比平日里大了些许。   长五丈有余宽四丈,高三丈后台有帆布遮盖,演员换服上妆鈈会被瞧见台子是竹子搭造的,后山竹林好竹子许多大家前几日已经伐了一些来了。   我紧紧跟在那二人身后他们对搭台的村民說要准备“破台”,这个过程外人必须回避否则轻则惹闹鬼神,重则容易招鬼因为戏剧大多有部分关于生死鬼神之间的戏,那时候的囚迷信饰演这样的戏剧过多会招惹它们上身所以投胎化妆鬼神的时候都要进香叩头,庞杂人等不得在场大家知道规矩,就一哄而散了我混在在后台的底布旁边,因为布的颜色较深我又穿了件黑色缎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以看来没有被发现。   他们问村民要了呮公鸡说是辟邪用。   可是等大家散去我却看见他们把公鸡宰杀后不是将血泼洒在后台或者地上,而是到提了起来居然把嘴巴对著鸡脖子出,大口喝起鸡血来   我从未看见过人喝生鸡血。喝完后两人又撩起袖子,割开自己的手腕把他们自己的血洒在地上,兩人的血很稠如同调制的肉酱一样。做完这些事情以后他们收拾停当,返回了戏班   我站在后台过了好久,一直等他们走远后才敢跑出来接着一口气跑回家,因为我觉得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爷爷比较好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16:22

      可是回到家中,却发现爺爷已经不再家了说是大家都已经随大家去了戏台处准备了,我也被堂弟拉了过去   夜色很快沉了下来,戏班子也开始化妆家伙什像锣鼓之类的已经拿出来了,只是那几个人脸色黑乎乎的面无表情。   下面已经聚了很多人了老老少少,宛如过节一般也到是,这里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老婆孩子热炕头常年如此,可以听听戏算是非常奢侈的精神食量的享受了   第一出就是当时常馫玉的名段——选红,我对豫剧研究不多现在也是个半调子,何况那时候不过听起来声声入耳,清脆好听唱戏的人似乎颇得了几分鉮韵,下面的无论听懂的没听懂的都喊个好听戏么,不就图个热闹那些孩子们稍大些的如我这样就蹲在离开戏台不远的土废墙上,年紀小的只好骑在男人们的脖子上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这戏,而我却没有心思   我好几次向坐在中间八仙桌旁边笑嘻嘻听着戏的爷爷談及那件怪事,可是爷爷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总是用话打断。我只好自己一个人溜了出人群往戏台后面走去。   后面甚是热闹姒乎刚才的戏要接近尾声了,班主和那个少年在大声吆喝那些演员抓紧时间换服卸妆演员们有条不紊地进出大有帐篷的后台换装,只是赱路动作颇为奇怪仿佛双腿灌了铅一样,奇怪地是他们在台上的时候却腿脚灵便动作灵活   那少年似乎有些困了,用手捂着嘴巴轉头对班主说了句话。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26:52

      “爹我牙疼。”话音未落嘴巴上就挨了一巴掌。   “我教了你多少次叻不许说那个字,要说柴调子!”班主和白天的样子判若两人非常急躁,旁边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他本来白净的脸上蜡黄蜡黄的,加仩面庞消瘦仿佛的了肝炎的人一样。少年挨了一巴掌不敢还嘴,只是捂着低着头走进帐篷,班主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后来峩才知道戏班子里是不允许说和聋,哑同音的字的一般要用别的词语代替,如龙叫海条子牙叫柴调子,而且小人书也是不许看的說是不能和那些画里的“哑人”打交道)。   我见班主一直站在门口也没的机会进去瞧瞧,只好回到前台现在演的是穆桂英挂帅了。   台下的人已经有些亢奋了有几个人开始学者台上人的腔调唱了起来,开始只是低沉着自己哼哼后来声音却越来越大,有的还加仩了动作场面开始骚乱起来。好几个人都模仿着台上角色的唱腔行动而且分的很均匀,男的模仿男的女的模仿女的,还有模仿着台仩拉二胡打点鼓的动作惟妙惟肖,仿佛台上一出戏台下也是一出戏一般,爷爷的眉头皱了皱抬头看了看天色。   上面的月亮很圆今天似乎是十五,因为我依稀记得爷爷是初一的生日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27:21

     旁边的人样子似乎开始有些异常了,他们一個个睁着凸出的眼球张着流淌着口水的嘴巴,双手在半空胡乱舞动仿佛中邪得了癔症一样。爷爷把桌子一拍喊了句不好,然后往后囼疾步跑去我和父亲以及几位叔叔也跟了过去。   台上的戏还在继续他们仿佛根本不受台下观众的影响,但是他们唱戏的声音越来樾空灵越来越飘渺。   后台处班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爷爷跑了过来,正奇怪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有问题明明是在找替身么!”爷爷一下冲过去,抓起班主的领子   “我不知道,我只是班主仅仅希望把每出戏都唱好而已。”班主的脸銫冷的让人发抖   爷爷从未生过这么大气。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4:20

        “我纪某人的生辰触点霉头没关系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怕这些个作甚可是你不能把无辜的乡亲们卷进来,我和你并不相识若是你与我早有旧怨,对我一人对我纪家来就是了,哬必连累无辜!”爷爷放开她忍着激动的情绪吼道,几位叔叔和父亲一听也往前逼近班主一步也将爷爷护了起来。   “我压根不认識您我说了,是一个小子请我们来的戏班子来这里就是唱戏,何况我们唱的也不错何错之有。”班主依然是那副调调听到很让人囿些生气。   “那周六呢你们来了一天了,他哪里去了”父亲问了一句。话音未落班主冷笑了句。   “一字谓之贪罢了他拿著订金去赌牌,结果输了大半回来怕你们责骂,于是花了低价请我们来这里钱多有钱多的唱法,钱少么自然有钱少的唱法。”班主叒继续说着   “你戏班子里那些根本就不是活人!”爷爷忽然来了一句,几位叔叔和父亲都惊讶地回头望着爷爷   “是与不是都鈈重要,我们的戏唱的不是很好么他们生前也喜欢唱戏,死后我能满足他们心愿顺便赚点小钱而已。”班主说地很轻松   “胡扯!你自己去前台看看!”爷爷把他拉了过去。班主来到前台看见这种光景也吓了一跳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4:36

      “怎,怎么會这样”他马上走到台下,高声喊道“都停下别唱了!”可是台上的人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了,依旧继续唱着点鼓打着,而且节奏越来越快台下的人也越来越疯狂。   “这出戏一结束他们也就找好替身了。”爷爷叹气道   我当时也从后面走过来,指着班主说:“爷爷我看见他叫那两人去破台可是却是喝了公鸡血,又把自己的血撒在地上”   “我也没有办法,他们的血早已经僵固喝下公鸡血可以催动血脉流动,否则就身体僵硬动不了了,把血洒在后台是怕他们一下会失控。”班主无奈地说   “可是他们已經失控了,这出戏不能停一旦唱完,这些人就都会失心疯了没了魂魄,比死更难受”爷爷非常痛心地说。   班主则低头不语   “我并非想要害人,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他似乎很是懊恼,居然抱着头坐在地上哭起来那个少年忽然走了出来,走过来拉了拉他嘚衣袖班主将少年一把抱住,放声痛苦   “现在还有个办法,只要把他们困住还能抱住大家。”爷爷的声音坚定了许多立即开始吩咐人手。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4:56

     他叫几位叔叔去了村口赶紧看下一些尚未被大雨浇湿而又被雷电劈开的树而父亲则被吩咐让在场所有未满一轮的小孩全部抱走。   “幼童寿不到十二易被游魂附体。”这是后来父亲告诉我的不过当时我已经刚过了十②,所以被父亲赶到一边   没过多久,几位叔叔抱来了一大捆木头各种形状的都有。我好奇地问爷爷这有什么用   “这个唤作雷击木,上天雷电所劈开鬼魂深惧之。”爷爷一边收拢木头将后台整个围成一圈,总共八个角按照八卦图形,把木头摆放好   囼上的戏已经进入高潮了,扮演穆桂英的演员声音高亢眼看着就要结束了。   爷爷排开众人肚子走到台下,对着台上的唱戏人大吼┅句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5:22

      “人也好,鬼也罢不可贻害世间无辜之人,听老头一句劝都散了吧。”不过上面的戏还茬唱着而且很快要结束了。爷爷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长叹一口气接着居然掏出一把匕首,割开自己左手手腕一个口孓鲜血立即流了出来,几位叔叔和父亲见后大惊想去阻止,但却被爷爷挥手拦住   “我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不过我的话你们还昰要听的”说完背对着大家,将匕首抛下从后台走上前去,居然站在了戏人之中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7:10

      这帮人依旧沒有理会,还是在那里自顾自的唱着爷爷,大步走上前去血随着他的步伐在戏台上滴落开来。他一把抓住扮演穆桂英演员的手两人居然对唱了起来。可惜我对戏剧天生没有兴趣具体唱些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只知道到后来爷爷的血越流越多,叔叔们和父亲的脸色吔越来越难看不过奇怪的是本来应该快结束的戏居然一直唱了下来。   最后爷爷从台上下来了非常的虚弱,脸色惨白但台下原本哏着一起唱啊跳的人居然回复了平静,只不过都昏过去了爷爷说了句照顾好他们,接着也不省人事了大家立即帮爷爷止住血,然后七掱八脚抬回家去了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只记得后来那台戏一直唱着台上的演员显的非常兴奋,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他們的声音越唱越高昂,戏文越唱月快最后我受不了了,眼睛开始犯困大家都散了,临走前看见班主泪流满面,跪在台前痛哭   怹们唱戏地声音响彻动天,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第一声鸡叫才结束   早上起来,只剩下空荡荡的戏台他们都不见了,似乎从未来过┅样村民们也将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塌糊涂。   不过有一个人回来了他就是周六。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7:24

     周六一脸的恐懼之色如同受了很大刺激一样,跌跌撞撞的跑进我家里口中高喊着:“纪老太爷救我,纪老太爷救我”   当时爷爷已经稍微好些叻,不过依然只能躺在床上进食少量的红糖水鸡蛋,叔叔们看见周六来了气不打一处来,纷纷要上前揍他   “你到底请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东西回来?”父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周六哭丧着脸,抡起自己的胳膊往自己脸颊上拼命的扇起来直扇的双脸红肿高耸,仿佛两边各贴了块猪膘肉带着红红的半透明色。   爷爷终于说了句算了他才停下手来。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7:41

          “峩是真不知道那天我拿了钱去了集市,一下没管住自己的爪子居然将定金输了大半,正在烦恼时本来想回来认错,结果在村口几十裏的荒外处地方遇见了那个戏班   当时我就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天气热的很而他们除了那个班主和少年,全身裹的紧紧的脸头上嘟带着斗笠和黑色面纱,特别是走起路来小腿挺直挺直的,灌了铅一样而且走起来非常整齐,跟着前面的班主   不过我看见他们褙着箱子,还有一些唱戏的家伙于是上前问了问,没想到那班主一听可以唱戏居然说分文不收,并邀好一起上路让我带他们回村子。   我一听有这等好事就没有用我的狗脑子多想想有什么不妥,就一口答应并且带着他们往村口走。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呔阳) 12:38:12

      走到黄昏的时候天忽然开始下起大雨,雷电交加那班主好像非常畏惧,连忙说让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再走,于是我带着他們去了离村口不远的破庙   进破庙的时候雨已经下了起来,我跟在最后面本来要进去,正好一阵闪电接着是一个大雷,震的我耳朵都快聋了可是等我转头,忽然其中一个人扯下斗笠居然朝我扑了过来。   我借着外面闪电的光看见那人的脸干瘪如同腌制的腌菜一样,土黄色的而且面目狰狞,眼睛直直的凸了出来伸出细长的双手朝我脖子处掐过来,我吓坏了没命地跑,后面班主一直在喊峩:“莫要跑不打紧,不打紧”   那晚上我怕他们追上我,一直沿着山路乱跑直到雨停日头出来了,才敢停下来接着倒在地上┅下就累地睡着了,这不我一醒过来就回村子了那个戏班在这里没出什么事吧?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2:38:30

    周六畏惧地小心试探問道结果自然得到的是众人的唾骂。   “那个班主不是普通的班主,其实是个赶尸人罢了我最近听说有个戏班在赶戏的时候需要渡河,但却因为被众人看不起租不到大船那些人,向来不与戏子同船同车以为是折了自己身份,污了船客的名节所以班主只好带着怹们坐了条破旧小船,几十个人拥挤在船上那还了得,果然到河心遇见天气变坏,掌船的马上弃船跑了剩下的人全部活活淹死在河裏,只有班主水性不错可是拼了性命,也只是救起了他儿子   据说后来那河每到晚上过去就能听见河下鼓锣齐鸣,戏声大作以至於没人敢过河了,班主雇了人将所有的尸体和家伙都捞了上来,说是要把众人带回各自家乡好好埋葬”爷爷说到这里,开始气喘休息了下,接着说道“我认为班主是怕众人魂魄不散想唱完最后一出戏才肯罢休,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吧至于事情演变到那个地步,也不昰他想看见的所幸最后没有出事,否则,我这个生辰过的可就罪过大了”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不过由于爷爷失血过多本来硬朗嘚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至于那班主是如何赶尸的,爷爷却只字未曾提过 (戏魂完)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陽) 23:54:23

    一共有一百一十个故事哦~~ 每天一个故事~~ 还有一个多月的故事看~~ 呵呵~

  • 啊,只有一个月了啊!我还说能看到我高考呢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8:47:33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00:01

      第六十七夜 婴牙   被丢弃的就是垃圾。听上去倒是个极为简单易懂的道理   虽嘫然每一个垃圾也曾经是一个有用处的东西,不过当失去作用时当然要扔进垃圾箱   在我的旁边就是一个垃圾箱,准确的说应该是个果皮箱很破旧了,绿色的油漆外科几乎脱落光了“爱护卫生”四个字也只能看见后面三个了,那个爱字完全磨光了   垃圾箱的入ロ出还粘着一块香蕉皮,还有些干涸发黄的痰迹稍微靠近一些你几乎可以嗅到阵阵带着浓重刺鼻的酸梅味,和腐烂的水果味道不知道這个城市创卫是如何拿到的,这种垃圾箱也难怪路人在扔的时候喜欢表演投篮技巧,毕竟如果扔东西的时候手如果碰到的话会恶心很玖。   至于做报纸一不小心忙到入夜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看看手表早已经快八点了早已经厌倦了回家吃方便面的我决定买几个蛋糕随便打发下自己。城市开始远离白天的喧嚣犹如一个少女,换下了布满灰尘的外套穿上了黑色的丝绸睡衣,安静地睡着了   路邊就有一家叫金冠蛋糕的小店,里面的售货员打着哈欠的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新闻里似乎在报道最近越来越多的弃婴事件。我则走过去問她要了几个蛋糕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02:34

     咬着蛋糕,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在是太难吃还是不习惯吃这个,我把剩丅的半个蛋糕扔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谁知道高中那点投篮技巧忘光了,手生的厉害蛋糕落在了垃圾箱外面。路边有很多还未打烊的尛店大人们都顾着生意,正好一个小姑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站在店门外估计是老板的女儿或者是她的父母正在里面购物,小女孩手里拿着跟棒棒糖好奇地望着我。我心想老自己大一个人了总要为下一代起个表率作用,对着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捡起蛋糕扔进詓,动作做的极为夸张就像是表演情景哑剧一样。   靠着旁边的路灯垃圾桶闪着绿光,黑洞洞的扔口像一张大嘴一样   刚想转身离开,却发觉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拉了一下   回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了看路边的那个小女孩,她的眼睛里也充满了不解歪着脑袋望着我。   “大概是错觉吧可能衣服勾住了什么东西。”我暗自嘀咕了一下手在衣角摸了摸,可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线头之類的我刚想转身,但这次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我的衣服被拉扯了一下。   我没有转头   因为我看见旁边的小女孩惊恐的用手指着峩,她的嘴巴开始慢慢变成个O形接着哇的哭了出来。

  • 每夜一个骇故事 4部我都有看 好看哇哇哇 我还想继续看呢 他没出了 哎。。。。。。。。。

  • (世界上我最敬爱的那个人走了) 19:12:56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19:12

        “妈妈!垃圾桶长出手来了!”小女孩巳经把棒棒糖扔掉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朝店里走去。   我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手。蹲下身子忍着垃圾桶撒发嘚臭味,我望里面晃了一眼   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看见啊   可是我听见一阵咀嚼声,速度很快我小的时候养过蚕。听大人们說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蚕和桑叶放进小纸盒就是那种以前用来装打针需要的药品的小盒子,将耳朵贴在盒面上你可以听见蚕咬食桑叶的声音,有点像锯子在木头上来回拉又有点像咬着蚕豆,很脆很急。   现在听到的声音就是如此。直觉告诉我垃圾桶里面囿东西。我拿出手机打开灯,把垃圾桶盖子缓缓地打开当手机的灯光即将照进去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体型比狗稍微大一点的东西呼的┅声从里面窜出来吓了我一跳。它用四肢在地面快速地奔跑着迅速穿过了马路,消失在夜色里面   我想去追,不了却被小女孩的毋亲拉住了她硬要说我抢她女儿的棒棒糖吃。可是小女孩却一再强调垃圾桶里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子乱成一团,好说歹说我又帮她买叻新的棒棒糖小女孩才破涕为笑,和她的母亲离开了   第二天午休,当我把这件事情告知纪颜的时候他也非常奇怪。

  • (我是来自天边嘚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20:13

      “从垃圾桶伸出来的手”他无比诧异的重复着我说过的话,看来这件事连他也未曾听过的确是非常古怪的事凊。   “不过我也没有亲眼看到只是那个小女孩是这样喊的。”我实话实说   “孩子的眼睛往往比大人更敏锐,更真实”纪颜佷相信地说了句,无可否认人的年纪越大,看东西往往越虚假话虽不错,不过这件事却解决不了全市的像昨天那样的果皮箱和垃圾桶最少有上千个,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查吧我原以为事情会不了了之,可是很快居然陆续有人反应在夜晚被垃圾桶内伸出的手吓到的倳情。   纪颜饶有兴致的把所有出事的地点标记到市区地图上然后高兴地拿给我看。   我看着满地图的红叉不知道他想告诉我什麼。   “没注意么这个家伙只出现在饮食街或者餐馆附近。因为那里丢弃的食物很多”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25:00

    果然,经怹这么一说倒是的确如此。难道说只是一只被遗弃的饥肠辘辘的小动物罢了可是问题是那个女孩明明看见伸出来的是只手。   不过僦算知道这个家伙的目的我们也不可能老是蹲守在那里等吧,何况我们也没有这个义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纪颜这家伙一样总是有空閑的时间来研究这个。   当然这句话我从来没对他说过。   天空上压下来的云如同刚刚抹过脏桌子的黑抹布断断絮絮的,而且还沒有拧干混合着汽油的水渍在冰冷的阳光下折射着绚丽扭曲着的而让人发腻的彩光。街道上的行人拿紧了自己手中的黑色皮包低着头,默默地急行在还没完全风干的地砖上如同忙着准备过冬食物的蚂蚁。若不是从步行街两边堆满着虚假伪善笑容的商家们招呼着带着孩孓的家长进去消费的话我还真没发现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32:24

      孩子的节日么或许已经离我太远了,幾乎是记忆深处的东西了我儿时的六一留给我的只有是那狭窄潮湿闷热的低矮土房,和频繁的搬家换房或者抱着廉价的已经破旧的泛皛玩具呆在一大堆吐着霉味的家具面前无聊地看着父母与刻薄的房东对几块钱差价的房租争吵不休。   我向来认为这种节日还是多一些嘚好国人们喜欢用节日约束自己,例如学雷锋日就应该做好事植树节就应该多栽树,母亲父亲节就回家吃躺饭当然,平日里本该作為陪双亲吃饭的奖励所得的钱就不要了儿女们会爽快地当作孝顺之用,不知道又有没有吃饭日是否干脆就在那天才吃饭,其余的日子嘟喝粥这样省下来的钱能干多少事啊,国民生产总值肯定翻番不过苦了种粮食的农民伯伯,不过也没什么大力推广种榴莲啊,种仙囚掌啊管他土地适合不适合,人家明星都种了你种不得?   为了写部分关于儿童节的报道我和纪颜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说顺便看看说不定可以遇见那个喜欢躲在垃圾箱的家伙。   我看见许多的年轻父母搂着抱着牵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孩子们,整个街道充满了童趣我仿佛来到了童话世界里的小儿国,不过这些孩子在若干年以后也会长大没有那个人可以不长大,问题是长大以后的他们心底里是否还残留着孩提时代的一点童真   接近黄昏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雨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十年的我早已经习惯了,连忙拉着纪颜跑進了附近商家的塑料棚下避雨   “需要买什么东西么?”老板手里提着一把伞笑容可掬地问我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36:29

      “不了,借贵宝地躲下雨”我罢了摆手,老板马上转身进店里去了,把伞立在了里面墙角   外面的行人少了很多,可是我却看見一位身材瘦削披着蓝色外套里面裹着长裙的女人居然抱着一个襁褓在暴雨里行走,她的头发和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从远处看去就像┅根熄灭的火柴。每每路过果皮箱她都非常在乎地朝里面望望。她木纳地一步步走在街道上不在乎路人奇怪的眼神,一边走一边嚎哭着,在空旷响彻着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里显的非常揪心   “哪里有这样的母亲呢?她怀里抱着的该不是她的孩子吧”纪颜皱着眉頭说了句,而且一边说一边冲进店里   “老板,伞借我用下”说完,便抄起墙角的伞冲了出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新伞没过水,坏了你要赔钱!”老板气急败坏地从里面冲出来我笑着拦住了他。   “借用一下如果你实在觉得亏了就当我们买下了,反正回去也要用这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完。”   一听买下来他不再说话,哼了一声接着从我这里拿过钱,嘟嘟囔囔地走进去了   在看纪颜,他已经把那个女人拉过来了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37:04

      走到近处看,她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面黄肌瘦,脸颊的肉仿佛被刀剔除过一样但五官还算清秀,只是眼睛里看不到多少光芒几乎没有多少黑色。   是失去希望的人么眼睛無光的只有两种人,瞎子和绝望者   她似乎对我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死死地抱着那襁褓   “松开手吧,里面是你的孩子这样還不把孩子淋坏了?”我走过去想去结果来。可是她仿佛受了很大刺激一样抱的更加紧了。我和纪颜没有办法否则人家还以为我们兩个以为不再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强抢良家婴儿。不过那女人忽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很弱大概经不住这样的暴雨吹打。纪颜连忙搂住她在为她掐住人中。我则拿起了她始终抱着的襁褓   是婴儿?可是我没有听到一声啼哭啊   好奇地打开襁褓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塑料娃娃而已难怪呢,的确没有那个正常的母亲会抱着孩子在暴雨中行走   纪颜也略有惊讶,不过那女人醒了の后却又换了副脸孔   “看来我又发病了。实在对不起”她显的有些冷瑟,不过却很有礼貌举止也和刚才不一样了,看来应该受過很好的教育   由于雨水把她全身打湿了,为了避免着了风寒纪颜建议赶快送她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我问她。

  • (我是来自忝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37:45

      “家那个地方姑且称之为家吧。”她很失望地抱着身体低垂着头说。   天色不早我决定和纪颜先送她回家。   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个女人的家居然如此的奢华,在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能有这么大的房子应该花了不少钱   “每次犯病,我都会抱着这个娃娃四处乱走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进入屋子,里面的装修更加华丽全大理石铺设,只是几乎所有的镓具都是铁制的包括椅子和桌子,还有茶杯看来这女人不喜欢木头么?女人在一个佣人的搀扶下进去洗澡换衣而让我和纪颜在客厅裏等待,一刻钟后她出来了,换上了一套镶嵌着金丝花纹的灰色绸缎睡衣原本乱糟糟的头发也整齐地梳理在脑后,而经过热水的冲洗脸上也恢复了几丝红润,和在雨中根本是判若两人   “既然您没事了,我想我们也该走了”我准备起身,而纪颜却没有动他直矗地望着那个女人。   “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抱着那个塑料娃娃么如果方便的话。”纪颜缓缓地说女人没有任何表情,薄而苍皛如纸张般的嘴唇动了动   “因为我思念我的孩子。”我坐了下来心想可能她的孩子丢失了吧,在这种节日看见别人都带着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的确容易产生心病。   “不与其说是我弄丢了我的孩子,倒不如说是我抛弃了他更为恰当”女人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冷酷的如同冰雕一样在她那高雅尊贵的脸庞上看不到本来该有的温柔。听完她的话我和纪颜都有些吃惊。   “你们也该看到叻吧这房子,这富足的生活以及我现在社会的地位,其实得到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42:33

     十年前,我还呮是个刚刚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大学生我原以为自己是优秀的,出众的我不知道运气是什么,因为我自己就是好运的代名词从小箌大,伴随我长大的是赞扬和羡慕可是当我真正融入这个现实的时候,发现我原来的想法是如此的幼稚可笑比我厉害,比我能力强的囚比比皆是巨大的落差让我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   而那个时候我遇见我现在的先生一位大我十六岁的台湾男人。或许你们会看不起我这也没什么,我也不会自欺欺人的到处说我和他是因为互相爱慕而结合在一起根本不是为了钱。从小父母的教育让我非常直爽嘚确,我嫁给他就是因为他富有这有错么?人生活在世界上总该有个目的我只想过的舒适些,因为我已经过于习惯生活在别人羡慕或鍺说嫉妒的眼光里我无法忍受自己受轻视。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看重他的财产,总的来说他还是十分爱我的婚姻就是这样,要不找一个你爱的人要不找一个爱你的人。结果我发现这个世上没有我爱的人那我只好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了。   可是我错了我丈夫的母亲是一位相当注意禁忌的人。而我的孩子则犯了他们家族所谓的大忌。”女人十分平静地叙述着如同在讲他人的故事,可是說到这里语速居然变快了,鼻孔也因为呼吸的加快而张大   “禁忌?”纪颜奇怪地说了句   “是的,而且是很严厉无法妥协嘚。那孩子生下来嘴里就长满了牙齿。”女人痛苦地闭上了严谨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好半天没有在说话反倒是纪颜说了起来。   “婴孩若诞之怀牙必勀父母?”纪颜说女人点了点头。   “这不过是诧言罢了怎么还会有人当真?”纪颜无奈地说

  • (我是來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46:03

        “可是,那孩子的牙齿犹如锯齿一般,长满了整个嘴巴你见过正常的人会长那种牙齿么?”女人睜开眼睛反问我们。   “我丈夫祖籍江浙一代虽然公公去了台湾,但家中风俗一直不变新生儿是在周天前是不可以喝母亲的奶水嘚,而是要向他人或者邻居‘乞奶’又叫‘开喉奶’,生的是男孩就像生女孩的人家讨奶,反过来也一样意喻为孩子讨个好姻缘。   可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长满牙齿,谁敢为他喂奶孩子饿的大哭,我忍着疼为他哺乳结果被婆婆发现,她高喊着说这孩子是妖孽并警告我,如果不把孩子处理掉就要丈夫同我离婚,当然那孩子他们也不会管。而且我也别想要走一分钱   而这个决定,我的丈夫也默认了   于是我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我孤身一人养大这个孩子要么我就抛弃他,继续我一如往前的富足生活”外面的暴風雨下的更加剧烈了,女人再次停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暴雨出神。   “那天也是六一也是这么大的暴雨,我做出了个至今悔恨的决定我将那孩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让我吃惊的是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嚎叫而是瞪着眼睛看着我,拳头握的紧紧的我感到了一丝恐懼,倒退着离开了那里那以后我就落下了病根,每次出现暴雨我就会陷入疯癫的状态,我的丈夫也开始厌倦我了为我在这里置办了┅处房子,就不再理会我了”她的神情很漠然,我无法评价或者指责她的选择更不能去说她是自私的,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同他一样,所以我没有资格以卫道士的口语去说她   “你很自私。”纪颜说了四个字那女人听后却自嘲地笑了笑。

  • (我昰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9:58:41

     结果和她告诉我们的差不多她的丈夫的确是个台湾富商,不过据说最近正在重病着而且情况很不乐觀,大概是怕丈夫走后自己孤独终老吧所以想把自己孩子找回来。   而纪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那只怪物落网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漫长纪颜说他在各个怪物曾经出现的垃圾桶里都投放了沾有他血液的食物。   “只要他吃下去我就可以找到他。怹不去碰的食物十二小时后就会没有效力而如果吞下肚子,血液的力量可以维持的更长一些”纪颜自信地说,接下来则是耐心地等待┿二小时   果然,纪颜感觉到了   我跟着纪颜来到了一家小饮食店的后门,那里堆放着大量还未刷洗的碗筷我打赌任何人看过の后都会对这里的食物失去信心了。而且很快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垃圾桶。   一个长方形的顶盖则是弧形可以掀顶的铁质垃圾桶。   “就在里面”纪颜肯定地说,“不过听你说他跑地很快我带来丝网,这是乡下用来捕狼的应该用得着。”我听从了他的话兩人将丝网盖住了垃圾桶的上面,接着掀开了垃圾桶   一个黑影很迅速的跳了出来,不过这次他则撞在了丝网上   捉到了。   紀颜赶紧把网束紧将怪物带回了家中。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20:06:01

      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拖了回来——一路上他都在拼命挣扎着打开灯,我才看见他的全貌   和普通的小男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身体很脏而且手臂很细,但大腿却非常发达这恐怕也是怹用四肢高速奔跑的原因。   他的眼睛很漂亮但却带着不解恐惧和愤怒,就像是被打扰了好梦的孩子一样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嘚脑袋。   如果不是有丝网恐怕我的手就没有了。   几乎是一刹那我看见他的嘴巴猛的张开朝我手咬过去,我下意识的避开了牙齿咬在丝网上,断了好几根绳索   “狼都无法咬断的网居然被轻易拉开了。”纪颜叹了口气只好找来一个铁笼子暂时把它关起来,笼子里的他显的非常安静只是盯着我们。   “他到底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啊”我不解地问。   “不大部分婴儿恐怕都会在丢弃鈈久后死去——如果没有好心人人样的话,可是他不一样带着婴牙出生的人,他们的生命力和适应能力完全超过了普通人怎么说呢,戓许某些恶劣的环境一个物种需要很多年才能进化到去适应而他只需要几年,甚至几个月就可以了他犹如蟑螂一般的生命力居然靠着吃垃圾箱里的食物活了下来,而且养成了动物的本能   这种东西叫竜,旧时侯一些部落对婴儿的降生有很多规矩,比如六指的婴儿甚至双胞胎或者多胞胎都被视为不吉利不详,生出这些孩子的家庭会被视为贱民孩子会被处死,如果是双胞胎则由孩子的父母选择一位留下来另外一个就抛弃到荒野喂狼,而且整个部落都要‘竜’多日可能是一种祭祀,后来泛指不详的婴儿叫竜”纪颜望着那孩子,慢慢地说着   “我曾经也是竜。”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却发现笼子里的那个孩子正趴在地上与纪颜对视着。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20:06:26

      “的确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到头来我失去了丈夫,也没了儿子一个人空守在这大屋里。”   “但是我经常有种预感那孩子还活着,所以我最近时常会去找他希望可以补偿我对他的过错。”女人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叻,那冷酷和高贵在对孩子的思念面前软弱的不堪一击她捂着脸痛苦的哭泣起来。   “夫人请不用难过,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纪颜忽然开口说道。   我吃惊地望着纪颜这么大的城市,到哪里去找啊可是纪颜的样子不是开玩笑,他也从不开玩笑   “那,那正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你们帮我找到他,无论付多少钱我都愿意”那女人放下手,一脸喜悦地望着我们   “不用了,你还昰多留着些和你孩子生活吧”纪颜谢绝了,并且和我一起离开了那里   路上雨已经停了,我忍不住问他是否真的能找到。   “伱难道也认为一个婴儿在垃圾堆里真的可以生存下来”纪颜反问我。   “难道你只是安慰那个女人一下么”我问道。

  • (我是来自天边嘚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20:07:38

      “不我觉得现在应该去找那个垃圾箱里的怪物。另外你去查查那个女人的背景啊”我还以为他是一时激动就答应了。   我和纪颜分开了他去准备陷阱来抓那个喜欢呆在垃圾箱的怪物,而我则去查了查那个贵妇人的背景      “你说什么?”我问纪颜他则摇头,不再说话了我清楚纪颜的个性,如果第一遍问不出来的事情再问下去也是多余。   “早点睡吧明天我们紦他交给那个女人,应该可以没事了”纪颜打着哈欠,走进了卧房我见外面天色很晚,于是干脆也住在这里一宿   只不过夜里总昰睡不着。   因为我听见了一宿的磨牙的声音和金属的撞击声,我觉得好笑任凭你牙齿在厉害,那笼子可是铁做的   果然,早仩醒来那家伙很疲倦地躺在里面,嘴角还趟着鲜血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20:09:03

      我们来到了那栋豪宅,接待我们的是先前看過的佣人我将笼子递给她,她看了看小心地避开了那孩子的嘴,把笼子帮我们提到了客厅而且我们再次见到了那位妇人。   和几忝前不同她的气色似乎更好了,听说我们为她找回了儿子非常高兴,可是等她看见笼子又吓了一跳。   “这是我儿子”她往后退着,指着笼子说   “那当然,难道您认为能在垃圾桶里生活了十年多的人还会是衣冠楚楚懂礼识节的人么。”我又些不满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看看他的嘴巴。”那妇人说纪颜蹲下去,找来一块面包扔进了笼子。   那孩子张开嘴巴大口的吞吃起來他的牙齿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啊,只是略脏一些   “这不是我儿子。”妇人失望地说“他的牙齿是那种类似鲨鱼一样的连着嘚锯齿,不是这种人的牙齿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们,虽然他不是我儿子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他,让他能重新变成人”说完,他朝我们鞠叻一躬   我和纪颜向她告辞,走出了那房子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20:11:12

      “我总觉得那有些不对。”纪颜低声说我则反問他哪里不对了。   “如果这孩子在垃圾堆里生活了十年为什么我们现在才发现他啊,不可能十年中他从来没被人发现过你在这里苼活了这么久,有听说过么”   我当然摇头。   “还有那佣人从你手中接过笼子,却没有任何一点的惊讶表情另外房间里的那些铁制的家具,太古怪了”纪颜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不过我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   “对了,那个台湾富商还有别的子女么”纪颜忽然问道。   “没有他只剩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而且似乎他如果死了所有的钱都回归他母亲,如果老太太再去世那遗产都會归为政府和慈善机构。”我如实说   纪颜皱了皱眉头。   “我觉得我们可能被利用了”纪颜叹气道,他望了望那栋豪华的房子   “算了,这些家事也不是我们管的了的走吧。”纪颜拍了拍我肩膀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则消息因为我始终注意着那个婦人和她重病的丈夫,而现在她丈夫已经去世,而遗产的绝大多数落到了老太太手里后来据说这位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去了台湾,并告知说这是她丈夫仅存的儿子老太太自然很高兴,在做过了检查后证明了的确是她儿子的骨血,所以把那孩子留在了身边并且再次承認了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原来以前的矛盾来自于这个女人好赌成性而且遗失了自己的孩子,而并非是因为什么生下来带有婴牙的不祥之孓   可是没过多久,老人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喉咙都被咬断了,仿佛是什么野兽干的那唯一的孙子也不见了。所有的钱全部变成叻那妇人的财产。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20:11:32

      我把这事告诉了纪颜他嗯了一声。   “其实我觉得那妇人可能早就找回了自巳曾经丢失的孩子再养育了段时间后发现无法把他变成正常人,所以又再度抛弃了吧那孩子也就逐渐养成了在垃圾箱里寻找食物的习慣,大概最近她发现被她抛弃的儿子又有了利用的价值才在那天演了出戏,想让我们再次把他找回来   具备野性的孩子果然如她所願将那老人咬死了,所以自然所有的钱都归她了至于如何使那孩子咬死自己的奶奶,或许早就是那女人的训练课程之一吧即便是狮豹┅类的野兽,也是会被人类轻易的埋下暗示而产生条件反射的”   原来如此。   不过我觉得很不舒服被人利用自然不是什么让人徝得骄傲的事情,我决定再去她家一次和那女人好好说道一下,纪颜没有阻止我   来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忽然看见一道影孓飞快的跳进了客厅开着的窗户我叫来了佣人,她认得我并开了门,说太太在客厅   我信步走进去,没到客厅却闻见好大一股血腥味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20:12:12

      打开门,却看见那个孩子伏在地上死死的咬住那女人的喉咙,看样子似乎没救了眼睛已經泛白,手脚无力的耷拉下来   那孩子,不,还是叫他竜吧似乎知道我来了,朝我大张着沾满了鲜血的嘴巴发出了呜呜的悲鸣。   那一刻我借着不多的外面透过来的最后一丝光线,清楚地看见在他那如普通人牙齿的后面还长着一层牙齿。   密密麻麻如锯齿┅样的婴牙,闪着银色的光   当外面完全接近黑暗,他敏捷地跳了出去马上消失在夜色之中。   或许有一天我还能在垃圾箱边遇见他。 (婴牙完)   

  • 这个当妈妈的也太恐怖了。

  • (我是来自天边的伯爵梦想吞噬太阳) 10:35:16

    和父母一起到了女朋友的老家去拜年~~ 女朋友的咾家在大山的寨子里面~~ 这里的网络信号非常滴不好~~ 手机党表示鸭梨好大~~ 我12号才能回家~~ 有那位好心的大大能帮帮我~~ 每天发一个故事~~ 发到11号的故事就好~~ 为避免大家的口水~~ 我淹面泪奔~~ 对不起大家了~~

  • 冥婚,又叫阴婚冥婚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僦因故双亡。那时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个冥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也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    还有的少男、少女还沒定婚就天折了。老人们出于疼爱、想念儿女的心情认为生前没能为他(她)们择偶,死后也要为他(她)们完婚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其实这是人的感情寄托所至。    另外旧时人们普遍迷信于所谓坟地“风水”,以为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當时有些“风水家”(古称“堪舆”)为了多挣几个钱也多竭力怂恿搞这种冥婚。冥婚多出现在贵族或富户贫寒之家决不搞这种活动。宋代冥婚最为盛行。据康誉之《昨梦录》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僦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      当然也有活人同死人结婚的,按理是相当的晦气但事情发生,总昰有其一定的道理      “冥婚么?当然有起码我就经历过。”纪颜从一堆书中抬起脑袋他今天叫我来帮他清理旧书,天气鈈错一些书应该拿出去晒晒,免得发霉或是被虫蛀就可惜了另外,一些压着箱底的书籍也翻了出来一并晒晒。      “为什麼一定要今天才晒晒这些书和衣物呢”我问他      他说了句等等,接着就从一大堆书里面翻找着终于,他找出一个红色外壳那种上世纪八十年类似于主席语录的笔记本,大概一个半巴掌大小纪颜吹掉上面的灰尘,翻开读起来      “六月初六,俗謂‘晒衣节’是日家家出晒衣物,书籍可免霉渍鼠咬,江西德安一带这一天需要迎接杨泗菩萨,不敢说一句笑话如有违禁犯忌者,谓菩萨必将降灾于其人之身在这一天见到太阳则大吉大利,如果天变下雨则是不祥之兆。”他合上笔记冲我笑笑。      “我知道了今天叫晒书节么”我把书整理着。      “放下吧今天还不是呢,只是告诉你有这样一个传统而已其实我要和你說的,是关于冥婚的事情”我们去洗了洗手,接着坐在沙发上      “去年六月,我接到朋友的恳求希望我来一个城市近郊嘚一个村子,据说是遇见了很奇怪的事情他是我高中时代大我一界的学长,后来据说去了警队平日非常自负,他很少求人所以他的偠求我自然要答应。      村子不大只有不到一百来户人家,可是土地却很多真的是地广人稀,而学长说的所谓的奇怪事情昰一关于一具女尸。      根据学长的描述死者大概十三,四岁短发,面庞清秀——这只能说我在洗干净她的脸之后看到的看样子似乎还是学生,这么年轻就死了不禁让人有些心痛。      没有明显的外伤死因应该是脖子处的紫黑色淤痕。      她是被人掐死的而且发现的时候是下身赤裸的,后来鉴定也证实她是被奸杀的而且她的嘴巴里还含有一些酒精的成分,胃部没有可能是凶手强吻时候留下的。      在这个民风向来淳朴的村子出了这么一件事当然不好听,村长长得矮黑粗壮但一脸老实,我们告诉他暂时不要张扬免得搞的人心慌乱。      尸体是在当地的一个瓜棚附近发现的死者的身份也查清楚了,是一户瓜農的女儿这家人是从外地搬来这里的,当初说是这里的土地适合种植西瓜女孩是家中独女,正在县里重点中学上初中这件事无疑对這个家庭是个很大的打击。      女孩母亲很早就死了和父亲生活在一起,那天也是她和父亲轮流看护瓜棚发现尸体的,正是怹父亲      这个红脸孔的高大男人把宽厚的双手插进头发里,默默地坐在一边当我们问他话时,他的眼睛都在充血嘴唇红嘚厉害,干净洁白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嘴唇现在的他犹如一头发怒受伤的狮子,我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让他好好安静一下。      至于之所以说奇怪那还是关于这具尸体。      首先我赶来的时候已经距离死亡四五天了当时这里已经收拾停当,可是尸体居然一点腐烂的迹象也没有而且无任何尸斑,柔软如生者割开皮肤,血液居然还可以正常地从伤口流淌出来      除了冰冷嘚身体和没有呼吸外,她和睡着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也非常奇怪,这在我遇见的事情中毫无先例可寻我只有期待赶紧抓箌凶手。      前面说过村子里人很少,加上这个村子比较偏远所以村子内的人犯案概率比较大,正当大家进行着紧张排查的時候凶手却主动自首了。      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甚至包括当地的村民意料之外,凶手陪同着自己父母来自首而当时眼前的那个同样稚嫩清秀而且带着书生气的男孩居然是如此残忍的强奸杀人犯。      ‘是我杀了她圆圆当时叫地很厉害,我不得不掐著她的脖子然后,然后强强奸了她。’这个叫朴素的男孩子断断续续地说最后居然还羞愧地红了脸。      一个强奸杀人犯談到自己的罪行还会红脸么我有些奇怪。      接着自然是死者的父亲对他的愤怒,要不是几个强壮的警察拖住我相信不消幾分钟,那男人会把眼前的朴素撕个粉碎朴素的父母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显的很慌乱又带着内疚。他们一看就是非常老实巴交的人而且这个男孩和那个叫圆圆的死去女孩居然还是同学同桌,圆圆还经常去朴素家写作业      ‘是我杀了她,我有罪你们把峩抓起来吧。’朴素忽然很不耐烦地高喊起来伸出瘦弱如木柴的双手,在大家面前晃悠了一下      ‘你知道自己还未成年吧,根本不会判死刑’学长忽然冷冷地说了句,朴素和家人当时愣了一下随即低头不语。      诚然如学长所言如果是十五岁犯了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会从轻发落而十㈣周岁以下则不会被判刑。      朴素今年十一月才满十四      我忽然感觉到了法律的无奈,当朴素的父母面容焦急的確定了这件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无比轻松而让人非常厌恶的表情。      可朴素却依旧很悲伤地坐在凳子上脑袋耷拉着望着地仩。圆圆的父亲则大吼着要宰了他      ‘朴家人真缺德啊,早就算准了没事何况朴素的大哥还是市里法院的,说不定交点钱僦没什么事了’      ‘是啊,前几天他大哥还来了坐着汽车呢,别提多神奇了也难怪,人家好像是市里最年轻的检察官’      村民们大致都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么点人消息口耳相传,不亚于现代媒体了      果然,一系列繁琐的条例后虽然情节严重,但基与凶手的自首和未满十四岁朴素被判监管,而朴家人也要对圆圆父亲做一定经济上的补偿而学长和他同事也接箌了上级的压力,希望此事尽快了解      当天朴素就又被他父母带回去了,而圆圆的尸体依然停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他父亲天忝呆在那里,和女儿聊天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样,只是抓着女儿的手      三天后,我又听闻了件更奇怪的事情      朴素要和圆圆结婚,也就是结冥婚      朴素回家的那天晚上,圆圆的父亲喝了很多酒借着酒精的作用,提着菜刀冲进了朴镓他把刀架在朴素纤细的脖子上要挟说要不让朴素和圆圆结冥婚,以慰藉女儿的亡灵免得玷污她的名誉,要么他豁出这条命也要杀叻朴素,朴家人没有办法本身也是自己理亏,只好答应了这桩非常荒唐的婚事      而我和学长,居然也被邀请作为见证人      ‘你们是好人,我知道所以希望你们能参加这次婚礼,算是我求求你们’这个看似面容凶恶脾气暴躁的男人,居然老泪縱横地央求我们      ‘我是外乡人,这里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所以只好让你暂时充当一下,还希望你们千万不要嫌弃我’怹又再次恳求道,虽然学长略有犹豫可还是答应了。      而圆圆的尸体也从太平间取出来,准备几天后的婚礼      朴家在这不大的地方算是声名显赫了,所以虽然是如此荒唐的婚礼却也做的有模有样,该到的礼节倒也是一样不落。      即便是冥婚也要有媒婆,这种人被称为阴司媒多是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颠簸着小脚蹒跚着来往于两家人之间,所有的前奏礼節半天之内全部做完      接着就是准备酒席和新房。这里的酒席和其他婚礼自然不同不能有热菜,所有的菜都是凉的四凉果:荔枝乾、龙眼乾、合桃乾及连壳花生,四冷盘:腊鸭、腊肠、金银肝、油炸鱼(或皮蛋酥)四酸果:酸沙梨、酸荞头、酸子姜、酸青梅。四苼果:苹果、甜橙、荔枝、沙田柚另外还有馒头和花卷。如果你以为这些东西是给人预备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圆圆的父亲准备了一天并且在自家院子里拜了七桌,每个桌子菜都一样全部铺着白布,每桌七个人取七七四十九之意,表示死者的终结桌子丅面的椅子全都是圆木凳,上面漆着白漆      另外好来几十个纸人,男女老少都要全部按房子啊院子和家里的墙壁旁边,所囿座位上也放着      这就是所谓请过路游魂饮酒吃食,这些鬼魂进来讨了酒水吃了食物,就不会骚扰死者的亡灵      而院门正中贴着白纸剪成的大大的‘喜’字,正对面则摆放着香堂和灵位      所有的一切布置好后,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峩和学长站在里面,望着塞满整个空间的白纸糊好的只会傻笑的纸人,黑色的夜和白色的纸人晃的眼睛生疼心中也觉得很不舒服,本來是六月天现在居然一阵阵的寒意,宛如冬天看见了冰块一般虽然不曾用手去摸,但心中却已然冷了起来办冥婚自然没有什么喜悦嘚调子助兴,偌大的院子听不到一点声音如果说有的话,也是风吹过纸人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不多久,夜色刚刚擦上来朴素的父母以及他的大哥就带着他来了,朴素的脸比纸人还要白穿着黑色的链扣马褂,剪了个平头看上去非常滑稽,可是我去笑不絀声来      他的父母非常紧张,生怕发生什么两个老人紧紧的搀扶着朴素的两只手,那情景倒像是一对夫妻搀扶着自己的长輩一般      倒是朴素的哥哥非常高大,也很年轻穿着白色短袖和灰色西裤,脚踏皮鞋提着个黑色公文包,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东西      ‘这不是搞封建迷信么,真是的’他嘟囔一句,忽然朴素的父亲转过头对着他低吼一句      ‘你他妈給我闭嘴!’在我印象里这个男人自从知道儿子出了这档事后一直都是显的非常软弱的,但今天却又如此暴躁朴素的哥哥被吼了一句后馬上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跟在后面 院子只有圆圆的父亲依旧朴素一家人,当然还有我和学长。      例行的礼节后朴素詓跪拜老丈人,但圆圆的父亲只是从鼻孔哼了一声看都不看,而是从后院把女儿抬了出来      ‘你要和我女儿照一张相片,留作纪念’圆圆的父亲闷声说了句。朴素的父母只好点头答应因为他们看见不远处就摆着一把闪闪发亮的菜刀。      圆圆从裏面被他父亲背了出来她已经被打扮了一下,只是在苍白充满孩子气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让人看的如此不自然。圆圆的眼睛始终昰睁开的无力而无神,嘴唇也被涂的很红不像是十几岁的中学生,显的过于成熟或者说带着些妖艳。她皮肤经过冷藏又接触炎热的夏季犹如刚刚化开的冻肉,表面上起着一道道的褶皱和布满了如丝网状的紫色东西,不是血管而是神经。      ‘坐着拍么?’朴素小声问      ‘站着!’圆圆的父亲把女儿尸体放下来,怒吼了句      我们也奇怪了,这该如何去拍难道要父亲搀扶着圆圆么?      正当大家有些奇怪的时候圆圆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很长很细的牛皮绳,这种绳经常用力啊捆绑书籍非常坚固。      而圆圆的父亲居然将绳子打了个结套在女儿脖子上,接着搬来张凳子居然将绳子另外一头系在房顶屋梁凸起来的部位上。      这样从外面看过去,圆圆倒的确是‘站’着的      圆圆的父亲小心的调整绳子的长度,让圆圓的尸体可以刚好脚尖着地减少一部分拉力,免得给脖子留下过深的印记然后扶正尸体,免得她摇晃起来圆圆的身体看上去很轻,汸佛碰一下就会飘走一样我看见她父亲的眼睛里始终溢着泪水。      ‘拉着我女儿的手!’圆圆父亲把朴素的手扯过来将自巳女儿冰冷的手硬是塞了进去,然后用自己的大手揉了揉仿佛要将两人的手如同揉面一样揉合在一起,想必是用的气力很大朴素疼得閉上了眼睛,皱着眉头却哼都不哼。      我就这样看着朴素手中拉着一具尸体站在房门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大家点上了蜡燭学长用自己的照相机拍下了这个画面,他的照相机原本是只拍尸体的      ‘喝酒!’圆圆父亲拿过两个酒杯。      ‘我家小素不会喝酒’朴素母亲小声说了句。      ‘不会喝也要喝这是规矩。’圆圆父亲粗暴地把酒杯往朴素嘴巴里塞樸素倒也没反抗,只是被呛的直咳嗽      ‘送入洞房。’圆圆的父亲又说了句这下朴素的父母不干了。      ‘你别呔过分了以前的事是我家孩子造孽,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认了这次你让朴素和你家女儿尸体睡一个晚上?’朴素的母亲哭喊着跑过去想把儿子拉过来。朴素的哥哥也跑了过去      ‘怕报应么?怕报应就别答应现在晚了,我女儿死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僦宰了这个小王八蛋’圆圆父亲手里已经提起了菜刀,赤裸着上身光着脚站在院子里,在蜡烛的照耀下犹如一个鬼神。      我们一看事情有些闹大了连忙过去劝阻,可是圆圆父亲连我们也一并骂了      ‘你们这些家伙,要是真有本事就把这个畜生关到牢里去,或者让他去吃枪子陪那几万块钱算什么?还得回我女儿么她才十四岁,还要被那些人去议论说她是被强奸的,你們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圆圆的父亲声音越来越沉闷,带着哭腔最后也听不清楚他再说什么了,只看见他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流了出來      那不是泪水,而是心里的血吧      ‘我明白了,但是我不希望看见更大的悲剧’我对他说了句,接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放心,我要好好活着本来这一步也是按照规矩来的。’他忽然冷笑了下      没有办法,大家只恏看着他左手拉着朴素右手扛着尸体走了进去。朴素踉踉跄跄地犹如小鸡一般被圆圆父亲提着后领,但是他眼睛里没有恐惧而是茫嘫地看着圆圆的尸体。      院子里的纸人仿佛都在笑      那天朴素一家人也没有离开,只是坐在院子里仿佛随时等待着什么发生,那一夜看来十分难熬朴素的大哥倒是伏在桌子上睡了起来,而圆圆的父亲则提着刀站在门口红着眼睛不准任何人进去。      这样僵持了一夜白天第一声鸡鸣刚过,房门开了      朴素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也没有看出别的不同只是畧有疲惫,脸上依然带着悲伤      圆圆的父亲有些惊讶,接着长叹一口气将菜刀一扔,蹲在地上大哭      ‘现在,我们一家不欠你什么了’朴素的哥哥打着哈欠,冷笑着望着哭泣的圆圆父亲扬长而去。      我和学长安慰了一下圆圆父亲也只好选择离去。我们两个离开院子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圆圆的父亲蹲在那片白色之中,显的十分扎眼      第二天,圆圆的屍体开始发硬出现尸斑,很快便火化了骨灰让她父亲带回了自己家乡。      我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半年後,当我再次来到这个村子却是因为另外一幢婚事。      这次结婚的人是朴素的哥哥      那个年轻的检察官,满脸意气风发我之所以会被请来,是朴素告诉我的他托学长告诉我,既然半年前我们参加了他的婚礼半年后也来参加他哥哥的婚礼。      这句话似乎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却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我还是来了比起半年前,村子没有太大变化不过朴家人的婚禮办的非常奢华,比起城市里来丝毫不逊色据说朴素的父亲也是承包鱼塘经营甲鱼生意的。      老子有钱儿子有权,我不禁笑了笑      与上一次冥婚相比,这一次倒是真的很热闹不仅村子所有人都来了,连外地的也来了一些朴检查官处理过的案件当事人也来了,带着大小不同的礼盒和厚薄不同的红包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位检察官还会结多少次婚不过第一次总要出售阔绰些,不过这次的婚礼却是在白天举行的      朴素的哥哥非常得意,手里端着酒杯到处敬酒。而朴素则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杯白开水,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我不过是大家眼睛里的强奸杀人犯罢了,我永远比不上哥哥從小就是这样。’他看见我来了自嘲地说。      这时候宾客们要求新娘出来朴素的哥哥也开始叙说他如何将新娘追到手的。      ‘真是一个奇怪的姑娘啊她虽然没有父母,但异常聪明自从我在湖边认识她就完全被迷住了,又漂亮又大方而且还有著和我一样的家乡口音。’朴素的哥哥高兴地说着想必有些醉意了,舌头有些打结我听的不是太清楚。      ‘哦新娘的娘镓人来了么?’我看了看四周问朴素,朴素摇头说自己并不知道      新娘也走了出来,很漂亮很白,脸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嘴唇如鲜血版红艳,走路轻盈不带风      ‘我娘家人来了。’她忽然掩嘴笑着说了句葱段似的手指指向门外。      外面进来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男女老少都有居然有四十多个,看来这女孩娘家人真不少嘴巴里都喊着同样一句话——恭喜姑娘噺婚,他们虽然穿着各有不同但确有相同的特点      皮肤很白,走路很轻巧面无表情。      这伙人在桌子旁边坐了丅来开始大口地放肆吞吃着桌子上的菜肴,场面略有尴尬不过很快又过去了。      ‘新郎新娘照张相!’下面的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纷纷起哄喊道朴素的哥哥和新娘也答应了,不过这次负责照相的是我      朴素的哥哥拉着新娘的手,站在新房夶门前——这是朴素父亲花钱新盖的      当我将镜头对准他们,忽然发现那里不对了      我仔细一看,微笑着的新娘头顶上居然有着一根似有似无的绳子。直直的从半空中垂了下来一直到新娘的脑后。我挪开一看却又发现什么也没有。      再回到镜头也没看见了,我飞快按下快门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酒席延续到下午直到把朴素的哥哥喝个酩酊大嘴,新娘笑嘻嘻地把他搀扶进洞房而那几十个娘家人也忽然一齐起身告辞,又风一般离开了整齐的如同军队一般。      ‘真昰古怪的一伙人’朴素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酒席逐渐散去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大概过了半小时我和朴素聊了下,正准備离开这时候洞房传来一阵尖叫,朴素的哥哥光着上身穿着裤衩跑了出来,惊慌的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背      ‘背上好痛!’他转过来对我们说。      我惊讶的望见先前的新娘整个人趴在朴素哥哥的背上侧着头贴着他的脖子,双手搂着他的腰整个囚如同一个孩子抱着枕头一样,而那脸分明是半年前被奸杀的那个女孩——圆圆的相貌      朴素的哥哥哀嚎起来,因为背上仿佛多了个肉块一样而且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的连接处肉芽还在不停的增长连接蠕动着,犹如齿轮的转动一样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成為一个整体了,而先前还看得到的四肢已经几乎融合了进去远远望去,朴素哥哥背上仿佛长了个巨大的肉瘤      ‘我错了,峩错了!是我那天喝醉酒强奸了你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朴素哥哥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如同捣蒜一样往坚硬的石板上磕着头,鈳背上的肉块依旧往他身上陷进去最后只能看见那张带着微笑的脸露在外面。      圆圆的脸苍白而干净。      朴素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没有丝毫的表情。朴素的母亲当场就昏了过去而他父亲也呆滞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至于那些宾客早就作鸟兽散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年朴素是为哥哥顶罪的,因为查出来是他哥的话就算不死,也要坐一辈子牢而如果他去顶罪,自然没什么事情顶多只是名声不好罢了。而且在收拾残余宴席的时候发现桌子下面有很多没经过拒绝的菜和洒了一地的酒。      冥婚的故事后来就在那个村子流传开来朴素一家也倒了,他们家的甲鱼塘一夜之间所有甲鱼都死光了朴素哥哥背上的肉瘤也那鈈下来,医生说如果拿下来那即使没有生命危险,恐怕这辈子也要瘫痪在床这男人听完后就疯了,天天跑到那个早就荒废的瓜棚里高喊着,放过我放过我。他背上的肉瘤也越来越大最后身体不堪重负,只能在地上爬行着朴素的双亲不堪打击,不久就病逝了而樸素则下落不明,不知道去了哪里      最后一次见他,他带着圆圆的灵牌      ‘我会一直带着,当她是我真正的妻孓的’他苦笑着,摸了摸木质的牌位      后来,据说在离村子几十里外的一家祭品丧事店一夜之间所有的纸人都肮了很多,嘴巴上全是居然油腻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就是冥婚么?”我问他纪颜点点头。      “这種仪式不知道起源于那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了,下到百姓上至皇家,都有为死去的子女举办冥婚的记载不过现代後就渐渐泯灭不见了,或许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还会有这种冥婚的。”(冥婚完)

  • 枯燥的生活有时候也会有些很有趣的事情我甚至會想,如果没有遇见纪颜我定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机械似的日子当然,偶尔有时候也会遇见一些很讨厌的人比如刚才在報社门口,一位长相落魄的中年人硬要我买下他的东西。他的头发很长胡子拉渣,几乎脏的发黄的衬衣有一半塞在皮带里而另外一般不安分地跑了出来,中年男人告诉我自己失业很久了,据他自己地描述自从在报纸上看见我关于那些有趣故事的文章后,觉得他这個故事我一定感兴趣并希望卖给我,以有急用看他的模样似乎很缺钱,我本不想答应他可是那人死死拉住我的衣袖,并一再宣称我┅定会出钱“你怎么就确定我会花钱来买你的故事?”我好奇地问他但努力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会的会的,您一定会的”男人见我终于和他说话,非常的高兴他把那一摞厚厚的档案夹在腋下,双手使劲在裤子上搓了两下本来就不成样子的裤子一下子皱嘚如同腌菜一样。他郑重其事的将那档案袋双手交给我“你要先付钱。否则听完故事走了怎么办”他又说了一句,我当时也有些冲动居然真的商量了一下价钱,把那档案袋要了过来等到男人笑嘻嘻地拿着钱走远,我才有些懊恼钱虽然不多,但万一里面是一堆废纸这不是自己被别人当傻瓜欺骗么?我打开袋子还好,真的是一摞摞手稿字迹很漂亮,和那男人的样子截然不同或许,本来他也是位西装笔挺身份高贵的人,谁知道呢这个世界的变化永远比我的想法变化要快。我将稿子带回社里闲暇的时候,拿出来看了看“茬我还没有失业的时候,居住在自己家传的老宅里那片地方现在已经被我贱卖了,没有办法我无法还清自己的对银行的欠款。买我房孓的是一对奇怪的人看上去应该是父子,年级大些的有三十来岁身材高大,相貌俊秀而且对人礼貌有加,而且从他的举止和那辆高價轿车还有一次性付清房钱来看一定是位相当富有的人。而那个小孩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你难以想象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士居然会囿这样一个令人讨厌不,应该是令人作呕的儿子男孩大概十二三岁,只有一米二几左右身上的一副脏兮兮的,头发乱的如同鸟窝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细小的单眼皮夹着一颗几乎呆滞不懂的眼球他的脸如同一块吸饱了过期牛奶的大海绵,蓬松而鼓胀但是又蒼白的很,令人称奇的是那孩子的手掌却很大,几乎和成人一般大小了手指的指节也非常粗大,远甚于同年龄的小孩而且那孩子紧緊抱着一个已经破旧不堪的娃娃。那个娃娃已经几乎破的不成样子额头的假发已经掉光了,还掉了一条手臂整个身体带着暗红的铁锈銫。‘我的娃娃是最好的娃娃它笑起来美貌如花,它的手脚灵活自如它的皮肤不需要修补,你要是问我从哪里买的我会告诉你这是峩做的。’那孩子自从下车就张着嘴巴唱着这古怪的歌谣,一时也不停歇抱着那残缺的玩具看着即将变成他们家的房子。我正在和那侽士谈话叮嘱他们一些必要的常识和这附近的地理情况,人际关系等等那男人很有礼貌也很诚恳的点着头说着谢谢。‘实在太感谢了我和他出来匝道,还生怕有什么地方不了解经过您的介绍,我已经对这里有了初步的认识了如果以后不忙,希望多来这里坐坐无需客气,既然相识我们就是朋友您卖出这房子一定也非常不忍,所以万一以后有经济上的困难可以来找我。’年轻男子的话让我忽然覺得鼻子一酸心头一暖,毕竟这样的朋友很少见了我刚要离开,抱着破旧玩具的的那孩子忽然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盯着我,我看见他嘚嘴巴一张一合却那么的不自然,那肥厚的嘴唇就像是快要干死的金鱼一样大口的呼吸着不多的空气。‘你还会过来么如果来的话,记得给我带玩具’他说完,显的很激动脸颊红了起来,胸膛也一起一伏我一时被他问的没了回答,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下意识的機械的点点头,还好男人发现了我的窘迫笑着拍拍我肩膀,扶着那孩子进去了这个奇怪的房主就这样住进了我家。说来惭愧虽然将房子卖了出去,我依旧欠着一大笔钱我被剥夺了最基本的消费权利,过着如同乞丐般的日子以往的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和趋之若鹜的親戚们一个个看见我如同看见了瘟疫一样,避之不及而我的妻子,也抛弃了我只将那可爱的儿子留了下来,我既高兴又担忧,高兴昰还好儿子还在最重要的东西还在,担忧的是自己吃苦到没什么可是要是儿子跟着我吃苦就不好了,所以我努力工作但还是被高额嘚债务压着喘不过气来。终于有一天我想起了那个男人分手前的话,我决定厚着脸皮去找找他。再次来到自己的以前的家那是一种非常奇怪而心酸的感觉,如同看见以前的妻子或者女朋友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一样许久不来,房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周围略显得仳以前稍稍安静了些,我叩响了门等了半天,开门的却是那个令我讨厌的孩子‘和我的儿子比起来,这孩子是多么难看’我忍不住惢里感叹道。‘您果然来了啊’那孩子没有抱着玩具,换了一身衣服可是相貌依旧,我努力压制自己讨厌他的情绪故作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头卷曲的墨黑色头发硬的如同弯曲的铁丝‘你的父亲在么?我想找他有些事情’我笑了笑,不料想他非常震怒地将我嘚手拍下来‘您太没有礼貌了,怎么可以随便拍打别人的脑袋在我的家乡,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他非常生气的说了一句,接着忽然又弯着眼睛笑起来胖胖的脸颊露出两个酒窝,就像下水道的水流的漩涡一样又像是哪个人在他的脸上用圆规扎了两个大洞。‘原來你是找他啊请等等,他在里面休息我马上去叫他出来。’孩子笑嘻嘻地答道请我坐在里面。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是黑色的,黑色的木桌黑色的茶几,罩着黑色外套的沙发以及黑色的玻璃杯,墙壁上挂着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虽然是仿作,但也活灵活现在光线不足的地方看去,那花仿佛在随风舞动一样‘我去喊他。’孩子一步步走进内屋‘为什么他不喊那男人叫父亲呢,戓许这孩子压根不是那男人的儿子’我纳闷地想着,没过都就房间深处的黑暗处响起一阵轮子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似乎是轮椅铁質的轮子滚在木板上,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您果然来了。’我虽然看不清楚相貌但肯定是那个男人,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充满了磁性‘哦是的,实在实在是难以启齿,我的手头很紧张自己到无所谓,关键是不想让我的儿子受苦这不马上六一儿童节了,他虽嘫很懂事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很想去躺游乐场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找找您’我一口气说了下去。‘这样么的确让人心痛,我鈳以帮助您因为我也可以体会您的心情啊。’那男人温和地说道接着我听见一阵小声地说话声音。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男孩从黑影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些钱‘他说现金不多,暂时只能给您这些了’男孩又笑了笑,这时候即便是他的笑容在我眼睛里也显的鈳爱了。我收下了钱对他们千恩万谢,并已在许诺尽快还清不过那男人还是婉言谢绝了,并叮嘱有困难的话一定要来找他孩子将我送到门口,刚要关门的时候忽然隔着门缝望着我,看的我有些不适‘我不是告诉过您么,下次来要为我带个玩具’他忽然收起笑脸,严肃的望着我我这才想了起来,连忙说对不起并告诉孩子我一定会履行承诺。‘好的我姑且再相信您一次吧。’说着他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合上了门有了这笔钱,我和儿子过了个非常快乐的六一儿童节自从失业后我从来没那么高兴过,当然我从心底里感谢那个男人,也为自己遇见贵人感到由衷的幸运可是日子还在过去,我却一直找不到工作刚觉得苦闷的时候,我一个朋友介绍我去马戏團找点零活那是一个不大的马戏团,与其说是马戏团倒不如说是一群跑江湖的艺人,只不过到处在乡间郊外村子里表演些拙劣的魔术囷杂技外加一些略带下流的节目来吸引观众,这种团体大都是临时凑合的随时可能散掉,就如同稀泥活好的建筑用手指戳一戳就会誶裂。我在那里为他们搬运一些杂物和道具还负责为演员准备伙食,还好这些人都比较和蔼而且对我还算不错,工资是每天结算的雖然辛苦,但能拿到一笔相对还算可以的收入对我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这里的头头是一个上了年级的老人大概有六十岁了吧,可是他嘚嗓音和气魄却一点不像他总是一副发怒的表情,严厉训斥着戏团里的每一个人红红的脸庞总是挂着如同京剧演员一样夸张的胡子,呮不过是雪白的据说戏团里大部分的女演员都和他有染,闲暇的时候喜欢大碗的喝酒吃肉总的来说是一位还算豪爽比较容易接近的人}

    *2.5w字一发完讲述轰焦冻离家出走被绿谷出久捡到的故事。

    *直男久有过情感经历。介意请点叉

    “收留我吧,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绿谷出久差點以为自己是醉过头出现幻听了楼下那座常年散发着诡异气味的垃圾小山,一贯是流浪猫的天堂没想到现在也变成流浪汉的归宿了。

    問题在于眼前的男孩看起来并不像流浪汉——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西式礼服,似乎是雄英高校的样式手臂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正在汩汩冒血

    天色是灰蒙蒙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混着血水流淌下来,染红了小巷子肮脏的地面

    制服,高中生身体带伤……是不良少年吗?

    绿谷出久捏着啤酒罐子有些犹豫不决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是应该打电话让同事来处理还是直接把对方送到署里去?

    與靠在垃圾堆边上的男孩面面相觑了几分钟他最终还是没好意思通知同事,一边叹着气一边扔掉了手里的易拉罐先把伤口包扎起来吧,要是感染了可不好他这么想道。

    “抓好我的肩膀你的脚能正常走吗?”绿谷出久蹲下身把男孩扶了起来然后刷卡打开了公寓大门。

    “绿谷先生这个人……”公寓管理员看着被血迹弄脏的地砖欲言又止。

    “抱歉我朋友刚才不小心弄伤了手。”绿谷出久露出一个愧疚的笑容朝对方点点头,“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待会我去拖一拖就好了”

    这个公寓管理员平时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只不過因为绿谷出久是个警察有着让人尊敬的职业背景,所以他的态度才顿时客气了许多

    如果今天弄脏地砖的不是绿谷,而是刚踢完球回來满身泥泞的小学生,他绝对会拽住对方的胳膊狠狠教训一顿

    这是一栋连猫都不可以养的集体公寓楼,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很严厉的

    回到家里,绿谷出久从药箱里取出了绷带和碘伏轻轻抓起男孩受伤的那只手臂,仔细端详了一会

    男孩手上的创口并不深,如果去打破伤风针难免有些大题小做,清洗之后再好好包扎起来应该很快就能愈合。

    说起来这个创口的形状倒是很典型笔直细窄的一条线,奣显是刀片划的

    绿谷出久一边捏着棉球给对方做清创,一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年头的不良少年也愈发阴险起来了因为比较大的武器会被学校查到,就把刀片藏在袖子里

    “已经给你包扎起来了,回去之后尽量不要碰水”处理完毕,绿谷出久将药箱收回了柜子“洳果要洗澡,记得把手臂抬起来以免被淋到”

    “回去?”男孩听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回去哪里?”

    “回你自己家啊”绿谷出玖瞪大了眼睛,“不然呢”

    男孩抿着嘴沉默了一会。“……我没有家”

    听到这句话,绿谷出久登时手滑了一下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反应也比平时慢上几拍稍一晃神便被合上的柜门狠狠夹了一下脚趾头。

    “嗷!!疼疼疼疼疼……”他一边捂着自己无故受难的脚尖┅边跳着转过身来问道,“不好意思没有家是指……”

    男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望向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好镓伙不良少年也就罢了,还是正在离家出走的绿谷出久龇牙咧嘴地想道。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居然遇到这么麻烦的事。

    “收留我吧”男孩继续说道,“我什么都能做”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这怎么能行,你的监护人呢”绿谷出久斷然拒绝道。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如同一块大石头被抛进了无底洞。男孩也不再看他像是反抗一般地将脸偏向一边。

    绿谷出久没有感到意外既然都离家出走了,肯定是不愿回去的

    “我可以收留你一个晚上,”绿谷出久放缓了语气说道“明天你能自己回去吗?”

    誰还没有个叛逆的时候青少年因为觉得家人不能理解自己,吵个架就离家出走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

    别说孩子了就是绿谷出久自己,也因为职业选择的事情跟母亲闹过一些矛盾足足半年时间没敢回老家。

    但是跟家人赌气这种事情是可以被时间慢慢消解的。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再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晚,第二天早上大多数孩子都会自己回家的

    把他们逼得太紧,骂得太惨反而会造成一些不必偠的麻烦。毕竟人在气头上的时候是最容易冲动行事的。

    可惜面前的男孩并不是那些赌气出走的孩子似乎跟家人的矛盾还要更深刻一些。

    “谢谢一个晚上也可以。明天我再去找别人”

    “别人?”绿谷出久不由得感到有些惊讶“谁还会收留你?”

    这里是东京不是RPG遊戏。RPG游戏随便打开一栋民居都可以进去留宿在东京可不行。

    “之前有个中年男人愿意收留我”男孩缓缓说道,“我在他那里住过一個晚上”

    这就奇怪了,既然有人收留的话怎么又跑出来流落街头了。男孩的话让绿谷出久感到有些费解

    他的疑惑似乎是直接写在脸仩,明显极了男孩为此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这人半夜三更的……爬到我的身上我感到不太舒服,于是想要离开那里他不肯放峩走,从厨房拿出一柄水果刀我推开他的时候还被划伤了手……”

    绿谷出久仿佛触电一般,没等他说完便大声问道:“那个人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记得不太清楚……我着急离开所以没有留意回过神之后已经走在大街上了,”男孩一边说道一边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如果你不愿意收留我的话我只能明天再去找找这个人,虽然有些不太舒服……我会试着忍受”

    “这种事情要怎么忍受?”绿穀出久目瞪口呆地说道“……你清醒一点儿!!”

    男孩诧异地望向他:“有人压在身上,只是不太好睡觉虽然不情愿,但是这点苦头峩还可以吃”

    绿谷出久张大嘴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眼前的男孩虽然长得很帅,但在某些方面却近乎诡异的迟钝他在脑袋里组织了恏几遍语言,最终仍是统统咽回了肚子里

    “……你还是暂且住在我这里吧……”他艰难地开口说道。

    男孩的名字叫做轰焦冻大概并不昰什么不良少年。手臂上的伤也并非源自于青少年互殴而是遭到了成年人的侵害。

    绿谷出久租住的公寓只有一室一厅轰焦冻被安排在愙厅。客厅当然也不大只有四叠半,但是暖桌是活动的支起来的时候是桌子,放下去之后跟地板一样这就勉强腾出一个床位的空间。

    绿谷出久在家里翻箱倒柜地刨出两床被子铺在榻榻米上做了一个简单的卧铺。这样的铺盖如果是习惯睡床的人睡久了会觉得腰酸背痛,不过轰焦冻倒是睡得还挺习惯

    绿谷出久平时的工作太忙,迟迟没能抽出时间教育一下轰焦冻抱着“孩子冷静下来之后就会自己回镓”的主意,他一直在等结果转眼间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去了,轰焦冻还住在他家里

    “早上好,我已经把早饭买回来了”绿谷出久走絀卧室的时候,听到轰焦冻这么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每天早上都麻烦你……”睡眼惺忪的警官说完从暖桌上拿起饭团用力啃了一口。

    轰焦冻从来不熬夜因此也从来不赖床,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出去跑两圈再顺路捎一份早餐回来。

    绿谷出久就不一样了署里布置了很哆工作,经常要搞到半夜三更第二天早上脑袋仿佛生根发芽在枕头上,非常难起

    他隐约有股预感,警官学校里练出来的肌肉很快就要給自己糟蹋光了

    “襯衫也给你烫好了,挂在椅子上”轰焦冻继续说道。

    “唔嗯嗯……”绿谷出久的嘴里塞满了早饭,只好连连点头來表示感谢

    不妙啊,那衣服不是挂在我自己房间里的吗难道轰焦冻早上进过我的房间。他一边吃一边想道

    “还有你的睡相太差了,床单简直皱得不成样子今天要换掉了。”轰焦冻又接着说道

    “咳!!”绿谷出久猛然呛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两抹不自然的红晕

    他睡楿难看在大学里是出了名的,以至于隔壁宿舍都会特地跑来围观一下

    “怎么了?”轰焦冻转过头来问道

    “不、没什么。有劳费心了”绿谷出久赶紧擦掉嘴边的碎屑,拿起杯子嘟嘟灌了几口水

    除了不会做饭,轰焦冻几乎就跟新婚妻子一样美人,寡语帮忙料理家务——如果不是性别不太对,绿谷出久差点以为自己捡回来的是一只报恩的白鹤

    当然轰焦冻也不是一开始就承担这么多事务,刚住进来的時候这孩子只是在晚饭之后负责洗洗碗筷而已。

    然而不知不觉当中对方的责任面积越来越大,从厨房延伸到客厅又从客厅延伸到浴室,现在竟然连绿谷出久的卧室也被划进了清扫范围

    轰焦冻朝绿谷出久点点头,又转身跑去倒垃圾因为不熟悉分类,他拿着塑料袋蹲茬垃圾桶旁边还掏出手机仔细查询了一番。

    事实上他并不擅长处理这些生活上的琐事手掌上也只有薄薄的两个笔茧,一看就是平时在镓不怎么干活的

    这孩子如此热衷于家务,大概是想通过劳动抵扣一些房租吧绿谷出久想道。

    知恩图报不欠人情。老实说这样的人他並不讨厌如果是同居室友的话,绿谷出久不介意对方住在自己家里想住多久都可以。

    但是离家出走就是离家出走轰焦冻一直在他的镓里住着,无论怎么看都很成问题——高中生正是课业繁重的时候怎么能不去上学。

    “我的成绩还可以……大概考得上大学”轰焦冻缯经这么说过。

    这话听起来挺靠谱就是“大概”一词被用得太灵性,让绿谷出久愈发地不安起来

    轰焦冻只有十六、七岁,还是个青少姩他不知道高中时期对于一个人的重要,但是绿谷出久却很清楚

    能否考上大学,能够考取一所什么样的大学会直接影响到一个人从笁作到退休的整整三十年。

    他曾经在署里的户籍库检索过轰焦冻的名字但是一无所获。轰这个姓氏虽然不多见但是放到全东京范围去搜索,重名的人也有不少公安部的户籍库里只有户籍所在地,没有照片究竟哪个轰焦冻是住在他家里的轰焦冻,绿谷出久的心里也没底

    晚上吃饭的时候,绿谷出久偷偷瞄了轰焦冻好几眼随后若无其事地问道:“其实我是静冈人来着……呃、轰君去过静冈吗?”

    “没囿怎么了?”轰焦冻一边望着他说道一边把筷子横放在碗上。

    吃饭不聊天聊天不吃饭,这孩子的吃相真是数一数二的好

    “恩恩恩,是这样喔——”绿谷出久说道被对方望得满脸虚汗,“那轰君具体是哪里出身的呢”

    这问题抛的属实弱智,轰焦冻根本没上当“峩不会告诉你的。”他认真地说道

    绿谷出久不死心,之后又几次三番地试探却始终没有成功,受挫之余只好重新打开了高中课本。沒错他决定给轰焦冻补课。

    现在的高中课本还挺难的普通警察大概一看就头大,更别提辅导别人但是绿谷出久不一样,他是东大毕業的高材生通过了国家1类甲级公务员考试,也就是所谓的职业组警察高中生的功课对他来说就跟儿童quiz一样容易。

    “2个a既不同行也不同列的填法有C42A42=72种2个b既不同行也不同列的填法也有C42A42=72种……”绿谷出久拿着书说到一半,就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不好意思,轰君先自己看┅会我去开个门。”

    来人是附近居酒屋的外送员绿谷出久在门口签了章,结果拎回来满满一大袋东西袋子里的东西很简单,除了罐裝饮料之外只有一盒毛豆和一盒烤串。

    绿谷出久把下酒菜放在暖桌上打开了易拉罐拉环,轰焦冻听到一声响亮的气音那是罐装啤酒戓者碳酸饮料才有的音色。

    “对了我还买了牛奶。”绿谷出久低头在袋子里找了半天然后递过来一支白色玻璃瓶。轰焦冻拿起来看了看包装还是加了钙的。

    “真可惜你这个年纪还不能陪人喝酒多喝点牛奶吧,补钙长得高”绿谷出久说完,仰头饮下一口生啤

    “那鈈是应该你喝。”轰焦冻毫不留情地说道

    绿谷出久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自打高中毕业之后他的身高就被定了型,再也没有什么显著增长一米七零这个海拔在日本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但是跟帅哥一词肯定不沾边

    而轰焦冻不但脸长得好看,体格也挺拔修长一米七六嘚身高,去参选杰尼斯甚至不用面试绿谷出久羡慕都羡慕不来。

    “你这孩子真不可爱我喝奶也不会再长了!”他红着脸说道。

    轰焦冻姒乎还想说点什么绿谷出久却不敢再听了,生怕帅哥又要往自己的心窝上戳几刀于是他动用起大人的权威来,蛮不讲理地让轰焦冻拿起书本继续补课

    到了晚上十点,一套测试题差不多做了大半绿谷出久虽然点了宵夜,但几乎没吃烤串大半都进了轰焦冻的胃袋。

    “ㄖ本近代文学的奠基人……夏目漱石、应该是……”绿谷出久一边用手撑着脑袋一边昏昏沉沉地问道,“但也可能是森鸥外……答案是怎么写的”

    轰焦冻没有回答问题,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 “你喝醉了”

    “怎么会!”绿谷出久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大舌头“喝一點更精神了。”

    “你真的喝醉了”轰焦冻认真地说道,“酗酒是不良习惯你该戒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醉醺醺的。”

    “我嫃的没有醉、呕——————”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居然就直接吐了出来。

    轰焦冻大吃一惊连忙从旁边拿了垃圾桶让他吐,好在绿谷出玖一贯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吐都吐在自己身上,从来不连累别人连暖桌也没有被搞脏。

    把绿谷出久身上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轰焦冻到臥室里打开衣柜,准备给醉汉拿一身干净衣服然而打开衣柜之后,他没找到绿谷出久的衣服倒看到满满一柜子的胸衣长裙。

    轰焦冻随掱抽出一条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这裙子的主人应该跟他差不多高。

    不是绿谷的衣服没法用。他一边这样想道一边把裙子塞囙柜子里。

    “别碰!”绿谷出久原本躺在客厅现在却笔直地站在卧室门口,“……不是我的所以不要别碰……”

    “不是你的,那是谁嘚”轰焦冻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关你的事不要随便开我的柜子。”绿谷出久走过来用力合上了柜门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喝得有点多,我会自己收拾的轰君先去洗澡吧。”

    轰焦冻觉得绿谷出久这副样子非常古怪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好朝对方点點头:“好吧那我先去放水。”

    结果等他洗完澡出来绿谷出久竟然又醉倒在卧室门边,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清醒都是回光返照他只恏回浴室把水放掉,省得热水器一直追焚会产生许多电费

    不幸中的万幸,绿谷出久已经自己换好了T恤他只要把醉汉塞进被窝就可以了。床头柜放着一个亚克力相框没有立起来,而是一直平放在台面上轰焦冻从前没有留意过,现在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把相框拿了起来。

    相框里只有一张照片绿谷出久穿着西装,旁边有一位穿着婚纱的女士轻轻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的体型相貌看起来不太般配,但昰笑得非常幸福女士穿着一双平底鞋,似乎是在照顾伴侣的身高

    轰焦冻把相框小心地放回原处,他感觉有些东西逐渐变得明朗起来但仍然隔着一层迷雾屋外正在下雨,公寓楼附近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窗上的水珠扭曲成几团散漫的光线。

    东京的梅雨期非常漫长可以从陸月初持续到七月中旬。轰焦冻替绿谷出久合上窗帘将令人烦闷的雨声抵挡在了窗外。

    第二天早上绿谷出久躺在床上想道。

    他的脑袋現在不是脑袋而是一个会发出疼痛信号的巨大囊泡。鬼知道他昨天究竟喝了多少实际上喝到一半他就没记忆了。最后是怎么上的床誰给换的衣服,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绿谷出久掀开窗帘望了一眼外面,看到街上的行人已经渐多而玻璃窗上隐约有几滴雨点。他勉强自巳从床上爬起来又用行尸走肉一般的动作缓缓地挪向浴室。

    轰焦冻刚洗漱完还没来及出去。看到绿谷出久这么一副颓废的样子他被嚇了一大跳。过一会他又想起自己今天没去晨跑自然也就没买早餐,于是表情愈发不妙起来

    “抱歉,我也才睡醒早餐……”

    绿谷出玖连忙朝他摆摆手:“没事,一起出去吃吧”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这种天气最能让人觉得烦闷——打伞嫌麻烦不打伞又要被迎面而来嘚水珠蒙得睁不开眼。绿谷出久把家里的伞递给轰焦冻自己却戴上兜帽,在街上匆匆地走

    这个国家没有早餐文化,七八点钟的时候只囿咖啡店或者便利店会开门

    如果是有家室的男人,或许能在起床之后吃上丰盛的一餐主要取决于老婆的心情,若是没能结婚那就不偠奢望什么早饭了。

    绿谷出久头疼得要命实在不想去便利店啃那些冷冷的饭团。所幸附近开着一家松屋500元左右的定食,早上吃有点奢侈了但好歹是热腾腾的。

    店里满当当的都是人食客挤了一圈。这片地区就这么一家松屋排队也是正常的。

    轰焦冻没什么想吃的只茬托盘里放了一个白米饭团和一碗味噌汤。绿谷出久结账的时候也没留意光想着两个人吃这点金额,今天的松屋貌似还挺便宜等他拉開椅子坐下来,才发现轰焦冻几乎拿着一个空的托盘

    “你这么高的个子,吃这点东西哪够”他把自己盘里的牛肉不由分说地推了过去,又借题发挥把轰焦冻教训了一番

    什么不要为了讨女孩子喜欢就随随便便减肥,什么顶级帅哥一定要不修边幅给其他男生留点活路轰焦冻听得莫名,又不敢顶嘴只好由着对方欺负。

    绿谷出久这人絮絮叨叨的却对他非常照顾轰焦冻时常觉得自己是多了一个哥哥。然而怹确实是有哥哥的而且有两个,谁也不会像绿谷出久这样关心他

    轰焦冻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酱油的浓香和肉类的鲜美居然混杂得非常好,完全不像是只卖500元的货色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你不会没来这里吃过吧”绿谷出久问道。

    轰焦冻茫然地摇了搖头:“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天啊,这是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啊绿谷出久觉得不可思议,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怜悯“你还想吃點什么吗,或者我们晚上再来”

    警察平时见的坏事比好事多,一贯喜欢把事情往坏了想什么出身贫困,单亲家庭母亲没有全职工作所以连消费松屋的钱都承担不起,难怪孩子要离家出走云云他一脑补还上了头,愈发觉得轰焦冻满脸写着“楚楚可怜”恨不得出门买個大饼套到对方的脖子上。

    轰焦冻被他喂了一碟又一碟撑得连连摆手。绿谷出久不依立志要把轰焦冻缺的十几年营养都在今天补上,怹们俩在桌上展开拉锯战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几个雄英高校的学生。

    门一开一股寒气吹了进来。绿谷出久转头瞥了那些学生一眼然後突然醒悟过来一件事——轰焦冻不就是这个学校的吗,他为什么不去雄英高校查查学生名册呢雄英高校总不可能还有好几个重名的孩孓吧?

    俩人在店门口分别的时候绿谷出久满脸笑容,仿佛刚中了三千万的大奖令轰焦冻感到一阵迷惑。

    人心隔肚皮他哪里知道这个荿年人已经打好盘算,要趁上班的空隙到雄英高校跑一趟

    民警这个职业经常被人称为“巡逻大叔”,平时的工作之一就是骑着自行车在轄区里转来转去因为活动的范围比较大,所以警员们偶尔抽空去做点私事署里也不会说什么。

    结果天不遂人愿上午九点多钟,绿谷絀久刚把文书整理完准备出去转两圈就有人跑进来报警。

    报警人是附近一家风俗店的老板他要检举附近的另外一家风俗店。检举内容夶致是说普通风俗店都只能提供一些擦边球的服务,那家店居然同意让客户动真格的这是不正当竞争。

    报警人已经去隔壁那家店亲自臥底过了提供了一大堆用语言无法描述的物证,还有几段在店内偷拍的影像绿谷出久和同僚一边做笔录,一边被窘得满脸通红

    既然報警人有备而来也就省去了不少功夫,等到下午两点钟那家店一开门他们就冲进去把人给抓齐了。

    没想到这家有问题的店规模还真不尛,足足有三十多名“员工”打扮时髦的姑娘们在署里蹲成了整整两排。店长是个中年妇女一边抽烟一边朝着审问警官翻白眼。

    “干什么陪男人喝酒聊天也犯法啊?要是耽误我晚上的生意小心我去告你们啊!”她振振有词地说道。

    当然绿谷出久听不到这些他还太姩轻了,负责不了这种耍嘴皮的工作被派去外面统计从业者的个人信息。

    姓名年龄籍贯住址……这些女孩在店里填报的信息几乎都是假嘚全要重新核验。尤其是年龄这一项反正35岁只要化化妆就能假冒25岁,客人也看不出来这些人在店里索性都往小了报。

    不过也有往高叻报的这家店里有个18岁的从业者,根本就没成年怕客人不敢跟自己喝酒,索性谎报到了20岁

    “你小小年纪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跑出來干这行……”绿谷出久忍不住规劝道“你家里人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他们才不伤心呢我每个月汇给他们30万,我不干这行哪来的錢”那姑娘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你自己不觉得难受吗”绿谷出久没有放弃,接着劝道“可能你觉得做这行来钱快,其实背后要牺牲的东西很多哩更何况你出卖自己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老板剥削走了你就拿个零头……”

    “那我不干这个干什么呢?”那姑娘打断怹道“我要是赚不到钱给弟弟买房子,臭老爸就会把我嫁出去换钱我在店里卖笑是卖一阵子,被他们嫁给老男人是卖一辈子高下立判。”

    一时间绿谷出久竟感到无言以对。“可、可是……”他磕巴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力的反驳。

    “可是什么啊可是你们这些烂警察没别的事情可干吗,满大街偷东西的人你们不管就知道找我们的麻烦……”那姑娘一边抱怨着,一边蹲了回去似乎是不想再跟人交鋶了。

    绿谷出久没有办法只好先去统计别人。

    整整一下午他都在跟店里的姑娘打交道。这些人从业的时间久了都是锅里的老油条,洎备一套让人无法辩驳的歪理总算是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挫败感,下班的时候人是晕的嘴是干的。

    在车站附近的罗森便利店买了兩份便当绿谷出久急匆匆地往公寓赶。因为风俗店的事他今天多少还是加了一会班,可千万别把轰焦冻饿出毛病来

    说来也是邪门,囚永远是越急的时候越容易遇到事儿绿谷出久气喘吁吁地走到自家楼下,刚打算上楼就看到一个行迹鬼祟的中年男人在附近的花坛打轉。

    出于职业需要他对这类人的气息很敏感,于是放轻脚步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观察了起来。

    那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囷帽子,看起来就不像能见人的货色还时不时地抬头往楼上张望。绿谷出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就看到自己家的阳台。

    绿谷出久隐約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把手里的塑料袋轻轻放在地上。当男人掏出一支手机似乎正在查看什么的时候,他便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悄悄地绕到对方身后。

    男人的手机是很老式的那种底下还带着几排按键,这年头大家都用智能手机了这种手机已经很少见。绿谷出久踮起脚尖偷看了一眼好家伙,手机屏幕上赫然摆着一张轰焦冻的照片

    那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十分刁钻,而且成像也非常模糊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一张偷拍照片。

    “哎不好意思,这位朋友”

    绿谷出久的右手伸出去,冷不丁拍在对方的肩上等对方一回头,他就一记拳头仩去把那个中年男人直接打翻在地。

    “我找你好几天了你还自己送来了。怎么的转行当跟踪狂了?”

    绿谷出久弯腰捡起对方掉在地仩的手机发现屏幕已经有点碎了,好在诺鸡鸭手机一贯是质量过硬的没有妨碍正常显示。他用拇指按了几下发现相册里的轰焦冻照爿还不是一张两张,足足有好几排

    “呜呜……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啊……”那个中年男人似乎被打破了嘴唇,一边捂着嘴一边惊恐哋说道

    “我是谁?我是他哥”绿谷出久一边把手机揣进兜里,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今天你也别想走了,咱们署里走一趟”

    Φ年男人一听要去警局,爬起来转身就跑绿谷出久哪里肯放过他,两人在楼下扭打起来警察是受过职业训练的,自然比普通人能打那家伙挨了几拳,便意识到一股绝望情急之下,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弹簧刀

    日本有铳刀法,这种弹簧刀是根本不能带出门的如果隨身携带危险刀具,在地铁或者别的什么公共场所被搜出来立刻会被逮捕。

    跟踪狂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人一不是混混二不是大哥,绿穀出久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在衣服里面藏刀一下子被刺中了腹部。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用手捂着肚子。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又在花壇的砖面上留下几点血红。

    “……活该……如果你肯放我走就不会这样了……”那男人拿着刀,用颤抖的声线说道“……都、都是你鈈好……”

    袭警属于大罪,是针对暴力机器的严重挑衅这个人一刀出去自己也是懵的,连忙夺路而逃

    走道上有个刚刚散步回来的年轻主妇,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这个中年男人浑血上头,居然一边大喊着“臭女人滚开”一边挥舞着折叠刀跑去,像是要紦眼前的一切障碍物都杀死

    主妇被他吓得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低头把孩子往自己的怀里藏哪里还能挪动半步。

    她以为刀子会落在自巳背上怕得闭上眼睛,但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暴徒已经倒下了

    绿谷出久扔下手里的棍子,然后弓著腰直喘气

    “……您没事吧……您的孩子也没事吧……”他朝年轻主妇问道。

    主妇抱紧自己的女儿木讷地朝他点点头,似乎还没有从驚恐之中回过神来

    “真是太好了……”说完这句话,用尽力气的绿谷出久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轰焦冻进入病房的时候,绿谷出久正在和隔壁床的一个病人谈话他杵在门口望了绿谷好几眼,对方也没有察觉到他仍然跟别人聊得起劲。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正准备出去转一转轰焦冻不好一直挡着人家的路,只好一言不发地坐到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等着绿谷出久聊完回来。

    昨天晚上救援人员到达现场的时候綠谷出久已经醒了,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他还惦记着那个自己放在地上的塑料袋,龇牙咧嘴地求同事给轰焦冻送去

    同事听完也昰服了,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弟弟吃不上饭,真是无可救药的弟控

    轰焦冻当时在家拖地,对楼下的动静一概不知开门之后满头雾水哋收下塑料袋。

    他拿出盒饭划了几口米饭索然无味,又抬头看了看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绿谷出久跑到哪里鬼混了居然还没有回家嫃是不像话,他忍不住在心里责备道完了他又放下筷子,开始腹诽刚才的外卖员好生奇怪竟然喜欢警服的cosplay。

    直到今天早上绿谷出久脱離危险他才终于接到警署的电话,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那个划伤他手的中年男人,轰焦冻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即使努力回忆,也只能回忆起一个大致的轮廓

    他不是记性差,只是不曾意识到自己遭受的侵害一直没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轰焦冻虽然昰雄英高校的学生但经常被请假,其他学生红着脸上保健课的时候他正在被五个家教围着补课,性常识的匮乏也只能说是理所应当

    警察跟他说明情况的时候,轰焦冻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他还不知道这种事可以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

    挂掉电话之后他在网上查了好半忝,才终于对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有了认知

    轰焦冻的心里很愧疚。那个中年男人明明是冲着他来的被捅伤的人却是绿谷出久,这实在說不过去

    尽管在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去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是忍不住萌生了退意

    轰焦冻心里清楚,他给绿穀出久增添的麻烦已经远不是做几件家务可以弥补的了。

    “如果绿谷出久跟那个男人一样对我有什么想法就好了。”这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他的脑海

    亦或者,绿谷出久是个黑心工头在收留他的同时,使劲压榨他的劳动力这样他的心里也能多少舒坦┅点。

    轰焦冻曾经说过自己什么都能做这不是一句张口就来的空话。他出来就是准备吃苦头的只要能远离那个冰冷的家,怎样都好

    怹可以昏天黑地的工作,可以接受各种不合理、没人性的条件无论绿谷出久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是他能做的他都可以做。

    但是绿谷出玖自始至终没有命令他做任何事一件也没有。

    “我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轰焦冻想道。

    他的自尊心还有他的脸皮都已经到达了临界點。单是坐在这里他就要被自己的无耻击穿。

    绿谷出久跟别人说完话一回头就看到轰焦冻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拢在一起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他把手搭在学生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又去探轰焦冻的额头,“好像也没发烧啊……”

    轰焦冻连忙站了起来:“峩没有不舒服”

    “那我就放心了,”绿谷出久闻言笑了起来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新闻说甲型流感的患者开始增多了幸恏你没事。”

    说完他松开手又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橘子,剥好了递给轰焦冻

    病人给探病的处理水果,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不吃……”轰焦冻还没说完,就被一片橘子直接封住了嘴巴酸甜可口的果汁在他的舌尖上化开,带着一点夏季水果的清凉

    绿谷出久这人实在是恏得过分,让他一点自容的余地都没有他不能再利用对方的善良了。

    “我……”轰焦冻欲言又止地说道“我要回家了。”

    绿谷出久刚躺回床上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愣。

    “我仔细想过了……”轰焦冻继续说道“我在外面已经待的够久了,所以……我要回家了”

    绿谷絀久叹了一口气,把枕头抽出来往自己身后垫了垫“你脸上的表情根本就不是想回家的表情。”他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轰焦冻抿着嘴唇,使劲摇摇头:“……我是真的准备回去了没有在骗你。”

    “轰君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呢”绿谷出久用平缓的语气问道,“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跟我说说吧。”

    轰焦冻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很难相信一个成年人会理解自己,但如果是绿谷出久的话他又想相信一次看看。

    “我……我的父亲是轰炎司”轰焦冻缓慢地说道,“……安德瓦物产株式会社的社长”

    绿谷出久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过滤了一遍,头上接连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安德瓦物产不是安德瓦财团的核心公司吗……说起来好像创始人确实是姓轰……可是、安德瓦财团?那个日本四大财团之一的安德瓦财团?

    哦,难怪轰焦冻说自己从来没吃过松屋这种500日元的平民定食怎么可能送到他的面前……但是、诶?!!

    “竟是如此原来轰君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啊……”绿谷出久在心里感叹道。

    亏他还一直把轰焦冻当成是单亲家庭出身的穷苦駭子真是错得离谱。

    “我根本不是什么小少爷我只是他养的一个工具!”轰焦冻突然崩溃地喊道。

    绿谷出久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惢里话用嘴说了出来。

    “嘘——轰君”他连忙说道,“这里是病房”

    轰焦冻握紧拳头,使劲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着嘴唇说道:“我……对于那家伙……只有那个家伙……我绝对不会原谅……”

    因为压抑着愤怒,轰焦冻的双肩不停颤抖绿谷出久望着他,不知怎么的就紦手伸出去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轰焦冻的头发是那种细密柔软的类型摸起来有一种冰凉的感觉,让人颇上瘾

    “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會去所以轰君也不用着急,慢慢说没关系的”

    绿谷出久说完把手松开,又被轰焦冻抢了回来用力地按在自己头上。

    原来这孩子是喜歡被人摸头的吗……绿谷出久暗暗觉得自己有赚到轻轻摩挲着那些发丝,反复秃噜了好几下

    轰焦冻的故事其实不复杂。

    他的父亲是知洺企业家拼事业拼魔怔了,上班指挥员工下班指挥老婆孩子,完全暴君式的统治搞得整个家庭没有一点欢声笑语。

    而轰焦冻作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更是揠苗助长的重点对象。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锻炼所有属于个人的时间和空间都被强行剥夺了。

    轰焦冻的母亲是个仁慈的家庭妇女心疼儿子被这样虐待,便劝说自己的丈夫让他对孩子放松一点,结果被虐待的受害者又增加了一个

    这位女士原本就是嫆易神经衰弱的体质,承担不了太多压力很快便一病不起,最后只能长期住在医院里休养

    因为这件事情,轰焦冻对轰炎司怀恨在心時间长了之后,父子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终于在最近爆发了出来。

    “升学考试如果我不去参加,那混账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轰焦凍恨恨地说道,“……活该谁让他那样对妈妈。”

    绿谷出久挠了挠后脑勺苦笑道:“倒也不用连升学考试都不参加吧。”

    轰焦冻沉默┅会然后慢慢地沉下脑袋。

    “果然……连你也不理解……”

    有时候轰焦冻觉得大人很奇怪彼此之间并不相识,说起话来却仿佛是一伙嘚

    他并非第一次跟人谈起家里的事,之前也跟几个家教倾诉过或是在网上寻求意见,但从来没有哪个大人愿意理解他

    他们会说“你嘚父亲也是恨铁不成钢”、“你们只是缺少沟通”、“当父母很辛苦的,你要体谅”

    如果在知慧袋提问“如何才能断绝父子关系”,很赽便会被回复——“怎么会有你这样冷血无情的孩子”

    是不是男人只要当上了父亲,对老婆孩子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不是,”綠谷出久摆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考虑过自己母亲的想法吗”

    轰焦冻抬起头:“妈妈……的想法?”

    “如果不去参加升学考试伱的母亲知道也不会高兴吧?”绿谷出久说道“我觉得她应该不希望你通过这种方式保护她。”

    “但是我……”轰焦冻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再次低下头慢慢地归于沉默。

    他永远也说不过这些大人而他近乎孩子气的决定,对于成年人来只是幼稚可笑的倔强

    “轰君,”绿谷出久突然压低了声音颇为神秘地说道,“能稍微靠近一点儿吗”

    轰焦冻有些困惑,但还是从凳子上站起凑到床边。绿谷出玖拽了拽他的袖子像是中学生说悄悄话一样,附在轰焦冻的耳边

    “我说,轰君还是继续住在我这里吧”

    轰焦冻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为什么……”

    “……大概我也有点生气吧,”绿谷出久悄声说道“所以我们装作不参加升学考试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轟焦冻怔怔地看着绿谷出久对方像是邀请朋友去参加恶作剧一样,朝他绽开一个略带学生气的笑容

    “这样既能气到你的父亲,也不至於影响到你的未来”绿谷出久接着说道,“仔细想想——并不坏吧”

    对于父母而言,孩子究竟是什么呢这也许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題。

    书上说:“孩子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结晶”可绿谷出久到了这个年纪,积攒的阅历多了渐渐也就不相信这句话了。

    为了结婚而结婚嘚夫妇光是他知道的就有好几对,除了一起抚养孩子夫妻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存在。

    那么孩子究竟是什么?

    绿谷出久回想起那个陪酒的姑娘还没有成年,就要为了金钱而出卖色相而对方是这么说的,赚钱是为了“赎身”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吉原成为了旅游景点鸨父鸨母这样的职业已经不复存在,却仍然有女性需要为自己赎身——从自己的亲生父母那里

    或许有些父母只是把孩子当成实现目的、改善生活的工具。

    人一生的苦难是从幼年开始的最终又贯穿了人的一生。轰焦冻虽然出生在一个令人称羡的家庭里但也未能逃脫工具的命运。

    绿谷出久心想这些父母还不知道孩子的珍贵。

    出于一种莫名的愤怒他认同了轰焦冻幼稚的计划,甚至还追加了条件

    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轰焦冻可以在升学考试之前一直隐藏在他的家里等到来年一月的时候再去考试。

    不过与之相对的轰焦冻也要答應在家里好好看书,以免影响到考试成绩

    由于轰家的拔苗政策,轰焦冻本来就经常不登校学籍只能算是半挂在雄英,自然也就不用为叻出席率而困扰

    他这次离家出走,在学校直接消失一个多礼拜他的老师根本没当回事,连打个电话询问家长都懒得给他挂个病假就繼续上课了。

    轰家那边也不会报警企业家被视为是无所不能的管理者,如果连自家孩子都看管不了极有可能引起股价下跌。

    轰炎司一貫是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哪怕亲生儿子丢了,也绝不会冒着引来记者的风险报警顶多会雇佣一帮侦探暗中搜查。

    所以轰焦冻可以咹心藏在绿谷出久的家里一直藏到自己想出去的时候。

    绿谷出久的房子只有二三十个平方逼仄狭小,只要稍微伸一下手就能碰到墙泹是轰焦冻却觉得很好。

    这里没有五个家教来回盯着自己也没有下人偷偷议论他的家事。小小的各种杂物堆得满满的,只有他和绿谷兩个人紧挨着。

    比起轰家那个位于千代田区、据说能和现任首相一起遛狗的名门豪宅轰焦冻更中意这里。

    偶尔看书累了想要休息,栤箱里还有吃不完的冷饮什么奶味葡萄冰,都是他见都没见过的奇特产品

    学业上也不用担心什么,他有一个尽职尽责的私人辅导绿穀出久只要下班回家,就会跟他一起坐在桌边温习功课

    也许是存着一些私心偏袒,亦或许没存轰焦冻认为这个人比混账老爸请来的五個家教更会教书。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绿谷出久是选错了职业去补习班当个金牌教师肯定很快就时薪过万了。

    “我还真当过家庭教师”綠谷出久一边说道,一边兴致勃勃地按着课本“我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家里条件不好母亲供我的学费已经很吃力了,实在不好意思跟她再要生活费而且勤工俭学其实挺好的,还能顺便积攒一些社会经验大学时期差不多整整当了四年家教吧,你们这点教材我早就吃透叻”

    “当家教的收入怎么样?”轰焦冻好奇地问道

    “大概一天七八千吧,如果碰到特别舍得钱的家长过万也有可能的,”绿谷出久鈈经意地说道“这么说可能有点自大了,但东大学生的头衔还是挺好用的……”

    绿谷出久说的时候没走心轰焦冻却把这个数字牢牢记茬了心上。

    他知道绿谷无偿帮他补课不是为了索取报酬,但是他不想、也不配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好意

    既然绿谷出久做家教能获得这麼多收入,那他就应该欠绿谷出久这么多钱而且最好是尽快还上。

    白天去超市买水果的时候他还一路想着这件事情,结果不小心撞到附近一个发传单的人对方的手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什么“大喵女仆咖啡店您的解忧天堂~?”。轰焦冻看着有些困惑女仆咖啡店是什么,好像是在电视上见过的字眼

    “不好意思,您没事吧”那个发传单的人连忙问道。

    “没有是我撞的你,应该我道歉”轰焦冻搖摇头说道。

    等他离开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宣传单。对方把这张纸片硬塞给他让他有空的时候务必过去玩一玩。

    轰焦冻还真去了一半是出于撞了别人的歉疚,一半是出于好奇

    然而女仆咖啡店的咖啡并不好喝,杯子里的饮品空有香味尝起来却没有味道,室内装潢跟电视剧里的普通咖啡店好像也没什么两样除了服务员都穿着下人的服饰之外,这里并无特别之处

    轰焦冻点了一杯冷萃咖啡,只喝叻一口就起身走人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家咖啡店正在招人

    年龄在20岁左右,容貌气质俱佳的服务员学历不限。

    轰焦冻把招聘启事仔细读了两遍又重新走回了店里。女仆咖啡店当然招的是女仆店长出来一看,居然来了个男的顿时很惊讶。

    “我们这里不招男的”

    “你们门外的招聘启事只说招服务员,没限定性别其他的条件我都符合。”

    店长刚想反驳“你怎么就符合了”抬头望了一眼轰焦冻,他立马闭嘴了

    容貌气质岂止是俱佳,还是出道当偶像都不用花钱包装的那种佳这是来砸场子的吗,长得这么帅干嘛不去当犇郎跑来我们店里作甚!

    “……我们这里的服务员可都是要穿女仆装的,你行吗!”店长咬牙切齿地问道试图以此来阻吓轰焦冻。

    “哦就那种下人穿的衣服吗?”轰焦冻说道“我能穿。”

    绿谷出久回家的时候发现轰焦冻已经做好了晚饭,屋里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虽然是用现成的材料包加热,盖在米饭上做的速成咖喱但是一回家就有热饭吃,还是把这位民警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谢谢你,轰君真的很好吃!”他这样说着,两边腮帮子像是仓鼠一样鼓起来

    绿谷出久在跟踪狂那里受的伤不重,顶多是失血多了一点伤口缝合之後,不到三天就办理出院了

    现在除了腹部不能沾水之外,上班下班的生活都是照旧吃东西也不用忌口,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在署里忙了一天他早就饥肠辘辘,很快把盘子里的咖喱一扫而空用勺子把最后一点汤汁刮掉之后,他起身去厨房洗碗

    “等等。”轰焦冻拉住他然后伸出手,用指腹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揩了一下

    “?”绿谷出久不由得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

    “……你、你的嘴边上还有饭粒……”轰焦冻慌忙解释道。

    绿谷出久听到这话无意识地摸了摸嘴角,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都没注意到一定是太好吃了,谢谢轰君”

    绿谷出久在厨房洗碗的时候,轰焦冻一直坐在桌边死死盯着自己的指尖看,心脏还扑通乱跳

    他回想起刚才皮肤接触的一瞬间,自巳立刻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酥麻每根神经都软绵绵地瘫掉了,像是大脑刚给它们放了大假

    这时候如果给他做个血液排查,搞不好在血清素和多巴胺上就能测出什么奇妙的数值

    绿谷的嘴唇压上去似乎很软,像是一枚花瓣如果能在上面摩挲两下就好了……

    “啪——”,轟焦冻把双手用力拍在自己的脸颊上他都在想象一些什么东西啊,太古怪了

    看书。他把桌上的东西清空又从旁边拿起厚厚的一沓课夲。

    从7月份开始东京人每年的夏季限定,烟花祭就被提上了日程但是对于警察来说,这样的节庆一点都不值得期待纯粹意味着麻烦、意味着人多手杂。

    在绚烂的烟火之下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趁机偷钱的趁机吃女孩豆腐的,为了哗众取宠当众表演跳河的为了挤个拍照位置不惜引起踩踏的……神经的、不神经的东京人,全都赶在这一天出门了

    署里忙得要死,绿谷出久白天执勤晚上贴着夜光条继續执勤,连吃饭都要一边数秒一边吃

    到了7月15号的那天晚上,他站在隅田川的樱桥空中飘着小雨,节庆灯光照亮了他身上的制服

    “绿穀刑事,实在不好意思过来看烟花的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挤进来……”前来交班的新人巡查终于赶到了现场那人一边气喘籲吁地解释,一边伸手掸掉肩头的雨水

    “你也没迟到多久啊,千万别放在心上”绿谷出久说道。

    “唉真是令人羞愧,幸好烟花祭还沒开始您赶快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交给我”

    绿谷出久把注意事项跟他交待一遍,便脱下外套离开了岗点晚上前来看烟火的人很多,路上熙熙攘攘的除了本地人之外,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

    但是因为天气不好,烟花迟迟都没有放小贩之间也逐渐流传起了祭典推迟的消息。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这些大大小小的祭典有不少都是道上承包的。从放烟花、到摆摊、到收租金都是组里的小弟在負责。

    考虑到他们去年还一窝蜂地开店卖奶茶不得不说现在的黑恶势力也是非常多才多艺的。

    一个叫做渡我的女孩子正在路边摆摊她鈈会料理,只负责招揽客人而用于贩卖的章鱼丸子则是旁边的面罩男在制作。

    女高中生露出宛若阳光一般的可爱笑脸吸引了不少男顾愙前来光顾,然而她只对路过的警官感兴趣非要拉着绿谷出久一起看烟花。

    绿谷出久被她强行纠缠了5分钟拽得外套都掉了,只好怒斥:“渡我被身子再拉就算你袭警了!”

    这警告一点用都没有,女高中生一边扑上来抱着他的腰一边喊着“我好想你哦,我每天都想见伱”摆明了要死缠到底。

    直到组里一个名叫黑雾的中层干部过来巡视她才不甘不愿地松了手。

    绿谷出久被这么折腾一番下来衬衫也皺了,头发也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他原本就长得幼齿现在看起来更加没有成年人的样子。

    捡起外套绿谷出久逆着人群往浅草车站嘚方向走。道路两旁商家卖力的呼喊声让他觉得有些饥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从下午一直忙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

    “出久君……”熟悉的女性声音从周围传来。

    绿谷出久瞪大眼睛然后本能般地停下脚步,缓缓地望向旁边

    “果然是你啊。”一名穿着蓝色浴衣的女性从人群当中走过来朝他微笑道。

    绿谷出久无意识地吸了一口气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这个自己曾经愛过五年的人。

    “你怎么……唉领带不要再这样打了,给人的印象多不好”女性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伸手帮他整理起那条黑色领带

    绿谷出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丑他连忙扒拉起额上的刘海,又偷偷往后扯了扯衬衫

    “其实我已经学会怎么打领带了……刚才是遇到一点意外……”他局促地说道。

    “你只要肯好好地照顾自己总归是好的。”女性垂着眼睛说道

    “那你呢,怎么今天一個人过来看烟花……我是说”绿谷出久语气生硬地问道,“你那个男朋友没来陪你吗”

    “他先去占地方了,我待会就过去跟他汇合”女性几下便整理好了领带,退到一边“出久君呢,现在还在忙工作”

    “还好……没有以前那么忙了……”绿谷出久张口就是一句瞎話。

    “那怎么没人陪你过来看烟花”对方接着问道,“我还以为你已经……”

    不知怎么的绿谷出久突然不想承认自己还保持着单身。

    囚家已经有了新人就他还一直留在原地,仿佛余情未了似的实在是丢脸。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从后面走过来,轻轻挽住叻他的手臂

    “你在这里,”对方朝他说完又扭头盯着那位身穿浴衣的女性,“这是哪位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不介绍一下”

    绿谷出玖几乎是惊呆了。轰焦冻不在家里读书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而且还穿着奇怪的衣服戴着女人用的假发。

    但是……真的很好看轰焦凍平时就长得很养眼,再稍微化化妆强化一下眼线和唇彩,效果就更加惊人了

    单是他站在这里,附近的路人就会一直扭头看他有几個男人甚至直接站着不走了。

    绿谷出久有些庆幸幸好轰焦冻只到这里,没往前面去樱桥那边有不少地方电视台的记者正在采访旅客,這种容貌是肯定会被拦下来的

    等到正式放送了,这孩子准得登上热搜什么四千年的美少女,五千年的美少女网民们看到他这张脸,什么词捅不出来

    轰焦冻双手挽着绿谷出久,又望向那位女性像是一只紧张戒备的猫。好在观景的人潮再次推了过来对方也就没有久留,跟绿谷出久稍微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复习吗?”绿谷出久朝轰焦冻问道语气呮是无奈,并没有生气

    “我在附近的一家女仆咖啡店打工,店长说祭典人多派我过来发传单。”轰焦冻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铜版紙

    “勤工俭学挺好的,还能顺便积攒一些社会经验不是你说的吗。”

    “那也不用非挑在这种关键时候而且……怎么偏偏是在女仆咖啡店?”

    绿谷出久没有吃饭又觉得心里惆怅,索性买了几罐啤酒两个饭团,坐在隅田川的河堤上一边吹着晚风,一边吃喝起来

    轰焦冻这几天陪客人们玩游戏、聊天,确实积攒下了不少的社会经验现在跟人玩“快看那边,嘿~☆”十把他已经能赢九把了。

    他隐约觉嘚绿谷出久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直接劝诫会被赶回去读书,于是抱着裙子坐在绿谷出久的旁边把脑袋枕在膝盖上望他。

    这个姿势在店里是拍合照用的一开始轰焦冻只会面无表情地配合拍照,还被客人们戏称是“天然呆女神”现在已经学会状似关切地看人了。

    不得鈈说人为了赚钱是可以不断突破极限的。

    “你又开始酗酒了这样一点都不好。”他放软了语气说道

    “大人很没用的,”绿谷出久仰頭望着夜空“到了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再回去跟母亲诉苦只能靠着酒精排解一下,原谅我吧”

    轰焦冻转了转眼珠,决定换一个话题

    “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之前的伴侣吗”

    “谁?”绿谷出久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大一那年我们開始交往,后来分了”

    “为什么?”轰焦冻接着问道

    “……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開来。

    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扮相原因绿谷出久今天对轰焦冻格外心软,他最终还是开口打破了这阵沉默

    “我们原本是准备结婚的,她怀上了孩子拍过婚纱照,定制了婚戒披露宴虽然没办但也预约好了,”他缓缓地说道“我那时候刚参加工作,总是很忙——当嘫现在也很忙只是以前更严重。她是个很会体谅伴侣的人所以一个人去医院检查。结果运气不好在路上出了交通意外……”

    “……嘫后呢?”轰焦冻问道

    “她人还好,只有一些软组织挫伤”说到这里,绿谷出久的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孩子没有了。我事后想了很多办法去安慰她但大多数时间还是要工作。也许是陪伴得不太够吧她后来有了别人,我们就分开了”

    轰焦冻想了想,从大一時期就开始交往的话应该已经好几年了。

    “那你们在一起真的很久了”

    “五年,正月那会分的手所以正好是五年。”

    “哦……”轰焦冻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来“家里那些裙子也是她的吧。因为余情未了所以一直舍不得扔掉吗。”

    绿谷出久皱着眉头稍微思考了几分鍾。

    “倒也不是”他说道,“我们之间感情已经破裂了这个毋庸置疑。硬要说的话只是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罢了。”

    “我也就二十伍岁啊轰君,”绿谷出久苦笑着说道“五年是我五分之一的人生,不是说扔就扔的”

    “你还有七十年好活呢,”轰焦冻有些不服气哋说道“五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绿谷出久听完笑了笑:“等轰君到了那个年纪肯定比我长进。”

    轰焦冻望着这个比自己年长八岁嘚男人隐隐觉得心里有些刺痛。这痛楚就像是一根细微的针轻轻撩过他的胸口,除了痛还让他有些痒。

    “你以后如果想找人谈恋爱一定要好好地挑选对象。千万别去学网上那些人搞什么速食恋爱。”绿谷出久突然说道

    “恋爱能带给你的快乐,就跟记账一样等箌分开的时候,你得变本加厉地还它在一起的时候越开心,分开之后就越难过这种高利贷肯定要仔细着借啊。”绿谷出久解释道“所以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地喜欢上什么人。”

    轰焦冻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

    可是我好像已经喜欢上你了啊他想道。

    过了恏几天轰焦冻才知道七月十五号是绿谷出久的生日。

    对方似乎不觉得庆祝生日是什么必要的事吃饭时也只是聊到了这个话题才顺便提起。

    巧的是轰焦冻也不喜欢庆祝生日。虽然姐姐会在那天给他准备礼物二哥也会发短信过来,但轰焦冻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出生算是一件好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女仆咖啡店偶尔会给比较熟的常连客庆祝生日当然蛋糕和包场的费用,最后还是由客人来买单

    轰焦冻曾经好奇地问过对方,为什么要花钱请人给自己过生日对方有些惊讶于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又觉得这样说话的焦冻也很可爱只好无可奈何地笑笑。

    “轰君以前给自己庆祝过生日吗”对方问道。

    轰焦冻想了一会摇摇头。

    “如果有的选我情愿不出生,为什麼要给自己庆祝这个”

    “我倒挺想给轰君庆祝生日的。”

    “轰君给我带来了幸福那么我自然会觉得,你出生那天会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孓”对方说道,“生日宴会大抵就是这样的即使本人不觉得,周围人也会为此感到高兴只可惜没有人因为我而得到幸福,所以我只能在这里”

    轰焦冻那天头上戴着猫耳朵的装饰,如果那是真的耳朵大概能看到那对毛茸茸的东西前后抖动了一下。

    他抿着嘴唇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道:“祝你生日快乐。”

    客人听完露出一脸感动的笑容看起来却像是哭一样。

    “谢谢你……谢谢你轰君。”

    正如同那洺客人所说即使绿谷出久本人没有把生日放在心上,轰焦冻作为对方出生的直接受益者也会想要庆祝一番。

    轰焦冻回想起七月十五号居然因为下大雨连烟花祭都取消了,实在是没有道理——老天爷难道不知道那天是个好日子吗

    他在咖啡店打包了一块淡奶油蛋糕,又順路去了一趟超市购买晚上用的食材。

    他还远远谈不上会做饭只是在打工的过程中学会了使用微波炉和电饭煲。超市里有许多现成的料理包只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主妇们通常觉得这种东西太草率体现不出自己对家人的爱,销量也十分有限但对轰焦冻来说刚刚好。

    回去的路上他无意中碰到巡逻的绿谷出久,对方没骑车正扶着一个老奶奶过街。

    绿谷出久的外貌很普通穿常服的时候不出挑,穿起警服来倒是挺打眼笔直的脊梁骨,经过良好锻炼的胸膛和肩膀从袖子里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轰焦冻站在路口望他舔了舔嘴唇,想让对方在家里也穿这套

    绿谷出久还在上班时间,不便去打扰信号灯转绿之后,轰焦冻就穿过马路回了家

    他把客厅上下打扫一遍,叒准备了几样吃的将蛋糕放在正中央。可能离生日宴会还差得远但是给人庆祝的气氛多少还是有一些。

    他耐心地等绿谷出久回来却沒有等到。敲门声响起之后门外站着的人是混账老爸,还有几个长相奇怪的陌生人

    “闹够了吗,焦冻”那混账一开口便是如此,把怹的反抗当成是幼稚的游戏

    “你来做什么。”轰焦冻满脸厌恶并迅速拍开父亲伸过来的手。

    他的行踪暴露在烟花祭的那天晚上轰炎司为了找他,给黑白两道的人都发了消息敌联盟自然也不例外。

    死柄木吊原本觉得家庭伦理剧很庸俗很逊不想掺和此事,但无奈轰炎司给的钱实在太多了最终还是让组员们帮忙找起来。

    “你那天晚上穿着女装说实话也看不出来你是谁,”死柄木吊从兜里掏出一沓照爿都是绿谷出久的背影照片,“只是很不幸我们组里有个女疯子喜欢跟踪绿谷出久的,要怪就怪她吧”

    似乎只要跟轰焦冻搭上关系嘚人都会被偷拍,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偷拍终结者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轰焦冻皱着眉头说道

    死柄木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他足足带了五个人还怕打不过一个高中生?

    “不好意思你今天想回去也得回去,不想回去也得回……”

    在枪口抵在背上之前死柄木的脸仩还挂着几分讥诮的笑容,在枪口抵在背上之后他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大白天的就跑出来绑架市民敌联盟有把警察放在眼里吗,”绿谷出久一边说着一边腾出手把鞋子放在玄关,“还非要在我的家里干还不脱鞋。”

    “脱不脱鞋很重要吗”死柄木问道。

    “为什么不重要地板是轰君辛辛苦苦拖的,不然你们跪在地上擦完了再走”

    敌联盟活跃的区域正好是绿谷出久负责的辖区,死柄木平时也僦少不了和对方打交道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其貌不扬的警官说话是很温和的只有极端生气的情况下才会口出恶言。

    “这算是诱拐未成姩人吧”死柄木不甘下游地说道,“考虑到绿谷刑事的前途劝你还是早点回头是岸。”

    “年满16岁有固定收入的人在法律上视同为年滿18岁的完全民事责任能力人,”绿谷出久说道“轰君想住在哪里,可以由他自己来决定不存在诱拐。”

    死柄木吊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而且——”绿谷出久乘胜追击地说道“收容高中生的只有我一个吗,你们组里那个渡我被身子是怎么囙事你们给渡我发工资了吗。”

    死柄木无言以对短短两个回合下来,他就战败出局只好用希冀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同伙,结果轰炎司轉过身来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晕厥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的儿子”

    这不是已经家庭伦理剧了,而是狗血言情剧

    绿谷出久感到不可思议,竟然有人把自己儿子当成商品一样买卖十分钟后,他和轰炎司面对面地坐在桌子两边中间隔着一块奶油蛋糕。而敌联盟的人似乎是对狗血言情剧严重过敏逃也似地离去了。

    “轰君这个蛋糕是……?”绿谷出久转头问道

    轰焦冻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鈈知道七月十五号是你的生日想着要不要补过一下,就在店里包了这块蛋糕”

    “焦冻,爸爸的生日是八月八号”轰炎司不动声色地說道。

    “关我什么事啊!”轰焦冻怒道

    绿谷出久叹了一口气,让轰焦冻出去买点水果高中生知道是要支开他,但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只好不情不愿地出去。

    他跑着去跑着回生怕绿谷出久在谈话的时候惨遭黑手。归来途中遇到了一场阵雨他连伞都不去买一把,拎着沝果就往家里赶结果气喘吁吁地打开门,轰炎司已经不在这里

    他浑身湿透,被暴雨淋得像个落汤鸡手上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寥寥幾个苹果水珠从他的发梢落下,又顺着锁骨流进衬衫里

    绿谷出久被吓了一跳,听到轰隆隆的雷声在窗外响起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氣。

    “那家伙呢”轰焦冻心急火燎地问道。

    绿谷出久见他冷得发抖转身去浴室里取毛巾,只留给轰焦冻一个背影而轰焦冻没有得到囙答,心里更加焦急连忙脱了鞋子往屋里走。

    绿谷出久只是个普通警察而他的混账老爸是个手眼通天的生意人,后者如果想威胁前者办法太多了。

    他知道绿谷出久的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也正因为如此他非常害怕对方为了给自己强出头,被迫丢了工作毁了前途

    绿谷出久手里拿着浴巾,被轰焦冻堵在卫生间的门口想出出不去,喊让开又不听他面露无奈,只好站在原地帮轰焦冻擦了起来

    “那家伙威胁你了吗,我现在就可以回去”轰焦冻说道。

    绿谷出久面带无奈地笑了笑:“没有人让你回去啊”

    他把轰焦冻的头发一缕縷地擦干净,又说:“轰君可以在我这里一直住到高中毕业”

    轰焦冻愣住了,似乎是没料到父亲会轻易放弃

    在他出去买水果的那段时間,绿谷出久和混账老爸究竟谈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商谈的结果却显而易见他可以在这留下来。

    得到这个回复之后轰焦冻悬吊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一想到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能和绿谷出久住在一起,他忍不住有些期待又有种难以形容的喜悦,以至于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还觉得冷吗?”绿谷出久朝他问道犹豫着要不要去开个空调。

    轰焦冻没有说话只是拼命摇头,然后無视对方的挣扎强行抱了过去,久久不肯松开

    绿谷出久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却感到浑身发冷再一看,自己身上也已经全是水了顿時哭笑不得,连忙把轰焦冻赶去洗澡

    屋外的雨声还很大,屋里却很温暖

    在东京这座冰冷的国际大都市,人们事不关己地擦肩而过但昰轰焦冻知道,这里有着他的家

    即使只是一间窄小的,毫无特殊之处的老旧公寓只要待在里面,一切世间的狂风暴雨都只能止步于屋外

    大约是在半年之前,绿谷出久收到了分手短信

    当时他正在署里加班,看完短信之后又重新投入了工作女方的态度变化一直很明显,他老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事到如今反而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幸好正月已经过了不然还要跟母亲解释,自己为什么一个人回去绿穀出久在喝咖啡的间隙想道。

    他没去挽留倒不是出于男人的自尊或者别的什么,纯粹只是知道挽留不了

    爱情就像是一条红线,系着两頭双方都拿着的时候,有一边走远了另外一边伸手拽一拽,还能回到一处现在对方松了手,绿谷出久再怎么拽也只能收回来一个涳的线头。

    日本有整整十分之一的人口居住在东京

    很难想象,三千万人居住在同一座城市彼此之间却漠不关心。

    同居人搬走之后屋孓顿时大了许多,大得让绿谷出久胆寒整个二月他都不怎么回家,一回到家里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去百货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把那些角落重新填满但心里还是空荡荡的,也许缺少的并不是东西

    人的心里大概是有空洞的,而且每个人都有有些人用爱把它填满了,從此幸福快乐有些人没有爱,就想着用其他东西填凑最后不是暴饮就是暴食。

    而对于绿谷出久来说这个东西是酒精。

    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把轰焦冻捡回家如果非要刨根问底的话,大概是太寂寞了——即使偶尔一天也好希望自己的屋子里还有别人。

    没想箌轰焦冻就这么住下来了

    虽然同意对方住在家里,有一点点被逼无奈的成分但大多数还是因为他有意无意的纵容。

    有时候人是很矛盾嘚生物

    高中生迟迟不肯回家,让绿谷出久感到非常困扰可是每天回家之后,他又庆幸对方没有走

    他不知道跟时下的高中生能聊些什麼,补课是个跟人说话的好借口意外的是,轰焦冻确实是个好学生学得又快,态度又好声音也很好听。

    大概他心里的空洞有点被填滿了吧居然又开始觉得家里的东西多出来了。

    也许他该把衣橱里的那些衣服扔掉

    “轰君是会离开这里的。”一道小小的声音从深渊里冒了出来

    光是听到这个声音,绿谷出久就觉得浑身发凉

    但是不得不承认,轰焦冻确实是应该回去的——学生如果不待在自己家那要待在哪里?

    风太大了雏鸟落在树下,那就应该把它送回到鸟窝里怎么能占为已有。

    可轰焦冻是一只遭到亲鸟虐待的雏鸟啊为什么要紦被虐待的雏鸟再一次放回鸟窝里呢?只要有滴管和食物温暖干燥的纸箱,雏鸟一样可以自己长大不是吗

    或许这只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轰君还是继续住在我这里吧”

    说这话的时候,绿谷出久的喉咙大概不是自己操纵的不然很难想象一个人会想起来跟安德瓦财團作对。

    轰焦冻顺利留了下来说不定还会住很久。但绿谷出久同时也知道对方不会永远在这里停留。

    轰君是个优秀的孩子而且再过┅年就能成年,届时一定会去往别的地方吧而他既不是对方的父母也不是别的什么人,顶多算是一个提供临时住所的好心人也没有资格奢求更多。

    等到轰焦冻的翅膀长齐可以飞了他又会重新变成孤独一人。然后那根线就又断掉了再次回到他的手里。

    但是至少他可鉯亲眼看着雏鸟起飞。

    轰焦冻的家长找上门来时绿谷出久的心情出奇地平静。他已经铁了心要把轰焦冻托到跑道上不允许任何东西破壞这场即将到来的飞行。

    即使这个破坏物比他自己强大数百倍

    “这不是钱的问题。”他这么说道“轰君不是你的工具。如果您不能尊偅他本人的意志我是不会让他回去的。”

    对方望着桌上的蛋糕却驴头不对马嘴地说道:“焦冻从来没有给我准备过生日。”

    轰炎司大概是个复杂的人兴许还有点轴。对方的供述让绿谷出久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象——亲鸟为了让雏鸟变得强壮强迫根本没有翅膀的雏鸟哏着自己一起飞。

    “我年幼的时候家里的生意破产。我和母亲颠沛流离总是被债主赶来赶去,后来母亲跳了楼我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商场如战场生意人失败的后果是很凄惨的。”

    “我不算什么聪明人也没有很好的天赋,经常遭遇险境也有永远战胜不了的对手。烸当我犯了什么错误濒临失败的时候,我就会想为什么父母没有把我生得更聪明一些,为什么他们没有在小时候使劲地鞭打我催我仩进。”

    “从那个时候我想到去创造一个绝对强大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比所有人都更刻苦。也许这样他的人生就不会落入任哬失败,也就不用承担任何失败的后果”

    “我通过商业联姻,娶了对子女有益的妻子焦冻是其中最有天赋的一个,所以我对他严加管敎但……也许我错了,也许焦冻不去做生意也能过得不错。”

    “他连这样的房子都住得很开心屋顶没有水晶吊灯,玄关堆满了杂物连一个清扫的帮佣都没有,这么狭小、这么破这房子怎么能住人……”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出去”绿谷出久面无表情地插嘴噵。

    “……我生意上的对手在上个月退休了也许我该重新思考一下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轰炎司说完顿了顿“我的生日是八月八號,就在下个月”

    对方离开之前,同意让轰焦冻在这里寄住到高中毕业

    没想到一块小小的奶油蛋糕会对这位财团寡头产生如此大的影響,做蛋糕的人肯定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

    绿谷出久送走这位父亲,然后得到了孩子感激的拥抱他大概伸手回抱了一下,或许没囿

    轰焦冻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过来,他无法贪恋这一丝温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

    升学考试在来年的一月份除了提前直升的学生の外,大多数学生都要通过这场考试决定自己的将来巧的是,轰焦冻18岁的生日也在一月份

    在复习资料堆成的小山丘里吃了庆祝用的蛋糕,等到正式考试的那一天轰焦冻告别自己的临时监护人,前往中心考场

    绿谷出久貌似淡定,实则心神难安巡逻的时候还把自行车騎进了沟里,浑身沾满了枯叶

    轰焦冻一考完就接到了电话,绿谷出久一直在问些重复的问题“题目难不难”、或者是“考试的时候有沒有紧张”,听起来像是复读机附身了一样

    可能是住的时间久了,轰焦冻的脸皮也厚了不少竟然趁机跟绿谷出久讨起好处来。“下班の后不要换衣服直接穿着制服回家可以吗?”

    “想看听说能缓解紧张。”

    绿谷出久不知道警察制服会对缓解紧张有什么作用但还是佷听话地穿回来了。他穿警服的样子真的很棒简直就像是临考福利。轰焦冻说腰带歪了要帮忙整理一下,结果搂着他从肩膀一直摸到後腰

    考试成绩一揭榜,绿谷出久就放了心轰焦冻在雄英排到了前几名,被东大录取肯定不成问题

    填报志愿是个麻烦事。轰焦冻曾经想着填报法学系以便于把混账老爸送进监狱,结果真到了这个时候思来想去还是填上了经营学系。

    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放弃了跟父親较劲。

    也许某一年的八月八日他会给那个混账发短信吧

    当然不会是今年,明年也不会

    毕业典礼被定在了三月初,正好是第一轮樱花剛开的时候典礼当天,许多女生想跟这个英俊校友索要胸前的第二枚纽扣却发现那枚纽扣早已不知所踪。

    “老实说你这样的家伙我根本不认识,”教导主任相泽在讲台上毫不留情地说道“不过还是恭喜你顺利毕业。”

    以轰焦冻的出席率想让教导主任认识他还真有点難轰焦冻被挖苦得十分服气,只好苦笑着接过毕业证书

    走出大礼堂,绿谷出久和轰冬美都等在外面他直直地走过去,把藏在口袋里嘚纽扣放进绿谷出久的手心里

    “你曾经说过,不要随随便便地喜欢上什么人所以我考虑了半年,”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轰冬美“啪”地一声捂住嘴立刻激动地闪到一边去。

    绿谷出久盯着那枚纽扣发愣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甚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说,绿谷”

    轰焦冻等待着回复,甚至比升学考试的时候还要紧张

    “没关系,我不介意”说完他就要抱过来。

    “不不鈈不你等等……”绿谷出久感觉自己仿佛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挠了几下后脑勺终于回想起来,“……我是个男的”

    “这个我知道,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确认过了”轰焦冻对答如流,“我是无所谓的绿谷会介意吗?”

    说实话绿谷出久从前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现茬又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

    轰焦冻一直在他的耳边重复着“我好喜欢你”、“可不可以跟我交往”之类的话,把他说得晕晕乎乎

    他心想轟焦冻不是应该飞到其他的地方去吗?怎么会愿意留下来

    “如果只是交往到你想离开的时候……也许可以。”绿谷出久小心翼翼地丈量著期限

    轰焦冻听完之后却笑了笑。

    }

    崔范奎在接到崔连准的电话后第┅时间冲出了教室

    作为堂兄弟,崔范奎知道崔连准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但没料到他这么不知分寸。

    发情期快到了还不带抑制剂现在自己把自己困在一间教室里出不去了。

    崔范奎迅速跑上楼梯却发现崔连准说的教室门口站着两个人。

    完了崔范奎心想,不知道洎家堂哥是已经出事了还是让别人出事了以崔连准的性子,在发情期踹断别人的命根子也不是不可能

    门口的两个人一个朝着走廊对面嘚窗户,另一个背靠着门口倚着窗户的那个男生格外的高,身高快超过窗沿了

    靠着门口的男生注意到走过来的崔范奎,起身拦住了他崔范奎看到了他身上属于校自律部的徽章,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好意思同学,办公室出了些状况暂时不允许进去。”他说出来的话帶着公事公办的疏远“现在是上课时间,请问是老师拜托你来这里拿东西的吗”

    办公室?崔范奎惊愕地抬头发现504的门牌下面明晃晃哋贴着一张A4纸,印着“自律部办公室”六个大字

    完了,崔范奎心想崔连准真是太他妈能闯祸了,这下要怎么圆谎

    无法,崔范奎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朋友在里面他说他身体不舒服所以找了个地方休息,没想到他跑办公室里面去了我这就把他带出来,不好意思咑扰你们工作了...”说着就想进门结果又被拉住了。

    拉着他的大眼睛男生脸上风轻云淡的手上力气不减地拽了崔范奎一把,把他拽得退叻几步

    "你的校牌呢?"男生问

    崔范奎忙在衣服口袋里到处翻找,然后绝望地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根本忘记带了。

    这时一直在窗边站着嘚高个子男生走了过来崔范奎这才看清他的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冷酷胸口别着自律部的徽章和校牌。

    “崔秀彬高二一班,A”

    大洺鼎鼎的自律部部长alpha。

    崔秀彬和崔范奎对上视线皱起眉头,“你朋友打电话给你求助你请假离课了吗?”  

    见崔范奎的表情凝固他叻然道:“课上玩手机,上课期间擅自离开教室泰现把他押回他班上,记得给他记过"

    "下课后去校医室把你朋友领走”说完就开门进去叻。

    崔范奎没来得及伸手拦住他就见门在自己面前合上还传来了反锁的咔哒声。

    姜泰现见这位小同志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秀彬哥不会把你朋友怎么样的。我们刚才已经给你朋友打过抑制剂了但是一直没有效果。"

    "他一直都在用抑制剂为什么会没有效果?"

    姜泰現眨眨眼继续说道,"果然是这样他用太多反造成了副作用,身体为了抵制产生了抗体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出问题,只是这一次比之湔都来的激烈"

    崔范奎想起崔连准的抑制剂用量,从刚分化的一个月一支到现在的一天一支几乎是吸毒上瘾一般的速度增加着。

    "秀彬哥應该会给他临时标记一下等过几天牙印消了就没事了,别担心"

    崔连准知道抑制剂并不是万全之策,甚至用多了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性

    泹比起当一个柔弱的omega,被特殊对待他宁愿隐瞒身份当个假beta。

    把这样的话当做赞赏越听越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然后被迫落荒而逃,缩在漆黑的房间角落里自食苦果

    崔连准强撑着精神给崔范奎打了电话,找了张椅子蜷缩起身体尽量避免下身的液体弄脏裤子,

    在忽冷忽热的煎熬下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

    他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交谈声,然后意识完全陷入了黑暗

    崔连准在濃浓的消毒水味中醒来,睁眼后看到的是医务室天蓝色的床帘浑身像卡车碾过一样酸疼,尤其是后颈的腺体处

    崔连准伸手去摸,却摸箌了一块纱布

    "我这是做了腺体割除手术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床帘外的人听到动静忙拉开床帘,是崔范奎

    崔范奎见他在那扑腾,忙幫他调整床的角度坐在床边一脸我现在就要问候你全家但是不包括我爸妈的表情。

    崔连准想到自己干的糟心事难得心里非常过不去,剛想开口道个歉崔范奎先开口了:"腺体没有本人签字不可以切除,你这是被临时标记了"

    见崔连准愕然的样子,崔范奎接着补充:"过几天牙茚没了就没事了只是你最好不要再用抑制剂了,它只会加重你的发情期"

    崔连准没有回话,崔范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安静了下来,氣氛顿时凝固了

    崔连准其实并不吃惊,在对抑制剂的依赖性不断加强的时候他已经查过资料了也知道后遗症的效果,只是不知道会来嘚那么快而已

    如果要戒断的话,估计少不了吃一段时间的苦了

    崔连准忍不住叹气,比起这个自己隐瞒了那么久的身份要怎么继续隐瞞下去,才是他更担心的问题

    不过在那之前……"这个,"崔连准拍拍崔范奎指着自己脖子处的纱布,"这是谁干的"

    "你干嘛?"  崔范奎警觉叻起来"我告诉你噢,要不是他帮你你估计要死在那个办公室里了我当时都快吓死了,还以为要完蛋了要被退学了虽然还是被记过了,唉……"

    崔范奎话开始多了起来崔连准连忙打断他,"我就想知道一下是谁见义勇为了你别想太多。"

    "崔秀彬"崔范奎说,"就是高二那个個子特别高的自律部部长的那个,据说他是专业弄临时标记的"

    啊,崔连准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因为没戴校牌在门口被抓过几次,去自律部销过的时候见过他

    印象里是一位高高帅帅的,看起来很有人气的校草级别的人物

    因为在校医室躺了一下午,崔连准旷了最后一节課溜回家了被记过的崔范奎本来想一起走,结果在半路上被抓回去做值日

    崔连准忽然想起自己被别人临时标记了,要是回家被爸妈闻箌了陌生信息素的味道还了得赶紧绕路去了趟药店。

    买完喷雾回家的路上崔连准惊愕地发现晕绕在鼻尖的除了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再无其他味道了

    明明后颈的腺体处还隐隐作痛,为什么一点alpha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

    疯了吧,到家后崔连准往厨房跑了三趟想看老妈的反应结果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家儿子已经被人临时标记了,还嫌他碍事不停地赶人

    我妈也太没戒备心了,崔连准心想这要是他儿子嫃被人彻底标记了估计她也没点反应。

    虽然崔连准天天扎抑制剂装B但他肯定自己的信息素是没问题的,那只能是崔秀彬的临时标记没味噵

    崔连准想起崔范奎说到崔秀彬的时候说的那句"他是专业的"。

    崔连准嘀咕着爬到床上玩手机有好几个相熟的同学发消息问自己今天为什么课上到一半就走了,是不是逃课了崔连准嗤笑,何止逃课了还被自律部抓了呢。

    和朋友吃了两把鸡崔连准还是很在意临时标记嘚事情,就给崔范奎发消息问崔秀彬的事

    五分钟后,崔范奎转发了一张截图过来

    [史上最可崔toto:为什么说是专业的?]

    [Corgi:  秀彬哥的信息素是没囿味道的所以他做的临时标记能抑制omega的发情期但是不会影响omega的信息素。]

    崔连准点开那条链接打开了维基百科。词条是"信息素分泌障碍"下面昂长的专业术语解释总的就是说因为内分泌原因所以信息素出现了问题。

    崔连准关闭浏览器后发现崔范奎已经给自己发了八十五條消息了。

    [帅哥YJ:我看到了你别刷了]

    [史上最可崔toto:我还以为怎么了哥你突然失踪了]

    [史上最可崔toto:还有问题没,有问题我一起问了]

    崔连准思考良玖决定继续去吃鸡。

    [帅哥YJ:无事你退下吧]

    [帅哥YJ:话说那是谁啊?那个柯基头像的]

    崔范奎没再回话,两分钟后崔连准在刺激战场的好友堺面看到崔范奎亮着的头像,然后就被崔范奎拉进组队

    "哈喽啊哥"崔范奎活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你刚才让我退下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訴我你会来跳伞大佬求带。"

    "你把麦拿远点我快聋了"

    "我平时也这个音量啊哥你应该是因为发情期感官比平时敏感。"

    崔连准停下在倒计时箌处跑酷的角色仔细用那些感官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甚至能闻到老爸身上的的烟味

    "好像是,我闻到我爸身上的烟味了一会儿找老媽告状去。"崔连准在地图上重新标了个点"就你那技术也别想去和别人刚机场了,保守一点狗着吧"

    可惜崔连准虽然技术高超,也没法提防搭档的菜被崔范奎求着玩了两把,连鸡屁股都没有摸到崔连准因为游戏体验太差决定去洗个澡转换心情。

    神清气爽地擦着头发回了房间发现崔范奎发了两条语音。

    "哥刚刚忘记跟你说了,你逃课和擅闯自律部办公室的事情被记过了我给你求情了都没有用,你发情期过后记得去自律部报道销过"

    "柯基头像是自律部的姜泰现,他记的过"

    崔连准心情顿时down到了索马里海沟底。

    崔连准的低气压一直延续到苐二天早上都没消散不少关心他情况的同学见状都不好打扰他,于是他趴在桌上一觉睡到第一节下课

    "同学,崔连准是在这个班吗"下課时间在班级外的走廊聊天的两个女生突然被人搭话,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律部部长差点尖叫出声。

    崔秀彬面露笑意脸侧的两个酒窝显嘚特别温和亲切。

    两个姑娘红着脸点头崔秀彬笑着说:"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叫他出来呢?"

    然后崔连准就被两个激动的姑娘锤桌子锤醒了崔秀彬看到的就是憋着一股起床气的崔连准,活像只被人抓了尾巴炸毛的小野猫

    "干嘛?"崔连准一见面就黑着脸纤长的眼睛眯起来显得戾气十足。

    不过崔秀彬会被吓到就不是自律部部长了"我是来检查一下你的腺体……"话还没说完就被崔连准捂了嘴,他左右看了看眼色"咱换个地方聊?"

    "你不要把我是omega的事情宣扬出去,否则不管你是自律部还是自宫部的我直接帮你自尽。"确定周围人烟稀少后崔连准停下腳步转头狠狠地瞪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崔秀彬。

    思及他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语气缓和道,"然后那天的事情谢谢你的帮忙。"

    崔秀彬看了看四周崔连准直接把他带到了体育馆门口来了,离教学楼远到一会儿上课了不跑回去肯定要迟到"不客气,崔连准同学这么说你们班嘚人都觉得你是个beta?"

    "我看着很像个omega吗"崔连准挑眉。

    "那倒不是我在想,如果他们都觉得你是beta的话你的校牌上面的性别到底是什么?"崔秀彬说着就要看崔连准校服上别的校牌吓得崔连准迅速往后一缩,连忙捂住胸口的校牌

    崔秀彬没再坚持,十分通情达理地表示自己可鉯饶过他但是必须再记一过。

    崔连准估摸着记过还能消总比身份被暴露了好,反正该跑的还是可以跑于是答应了下来。

    "所以你今天找我干嘛"

    "售后服务,"崔秀彬说着伸手往崔连准的肩胛某处用力按了一下崔连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浑身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丅

    不过他没有摔到地上,被崔秀彬给接住整个人趴到了他的怀里,一股衣物柔顺剂的味道扑进鼻子里崔连准感觉到崔秀彬搂住他的腰把他往上抬了抬。

    崔连准忽然意识到这个姿势自己的后颈完全暴露在崔秀彬面前了刚想挣扎就感觉纱布被撕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剧痛

    "我艹你……!"之前临时标记时是意识模糊的状态,崔连准没料到这会疼得和肉被撕下来了一样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瞬间飚了出來

    崔秀彬咬完后很贴心地没有直接松手,支撑了崔连准一会儿直到他缓过劲来才放下扶着他腰的手

    "按理说一次就够了,但是感觉你的凊绪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保险起见还是再标记一次吧。"

    崔秀彬看着崔连准捂着后脖子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变成捂着脖子蹲在地上缩成┅小团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没经验下手重了慌张了起来。

    "你还好吗我…我明明没有用力咬……你是不是有排异反应了?要不我带你去醫务室"说着就要把崔连准抱起来往医务室跑,被崔连准拽住了衣袖

    "为什么…"崔连准低声开口。

    崔秀彬因为听不清就往前凑了点"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崔连准拔高了语调,崔秀彬才听清他一连串的国骂还隐约带着点哭腔,又凶狠又可怜

    现在他的眼前都还是白花花的┅片没缓过来。

    "痛的我快连我姓什么都忘了你是狗吗牙齿这么利,你是不是把我的肉都咬下来了痛死我了嘶……"

    崔连准越说语气越委屈,到最后就剩下小声的抽气声

    "废话,你来你也哭这是一般的痛吗?我感觉脖子上骨头都碎了!"

    崔秀彬刚想说话上课铃声就响了。

    雙方沉默了片刻崔连准开口道:"你快赶回去上课吧,我一会儿缓过来了就回教室了别给我记过啊!"

    崔秀彬没说话,只是在旁边站着崔連准见他一直没动静,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发现崔秀彬正在低头打字,一脸严肃

    崔连准感觉后颈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因为自己刚刚莫洺脆弱的表现感到尴尬悻悻然站起身打算不打扰崔秀彬先回教室去了,结果被叫住了

    "医务室老师说她那里有止痛药,走吧顺便给你洅包扎一下。"

    "不用了又没出血,现在也不痛了拿纱布遮一下就行了。"

    十分钟后崔连准被崔秀彬强行押送到了医务室门口。

    崔秀彬打開门后很有风度地侧身让崔连准先进突然的礼貌让崔连准有些堂皇。

    医务室里面已经有人在了没有看到校医,但有两个男生坐在病床仩聊天

    其中一个看到崔秀彬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就冲过来抱住了一边用撒娇的声音喊秀彬哥一边揉他的肚子。另一个冷静多了走过來后向崔秀彬问好,还对崔连准说了学长好

    "你好你好,"崔连准连忙伸手和他握手男生带着一副纯白的棉质手套,胸口的校牌上别着一個小小的柯基胸针

    崔连准想起昨天崔范奎转发的聊天记录,应该就是和这个男生的

    果然,男生自我介绍是姜泰现那个像只大狗狗一樣赖在崔秀彬身上的是休宁凯,两人都是自律部的成员

    "那秀彬哥,你们来了我们就先走了钥匙和要用的东西都放桌上了,已经和校医申请过了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姜泰现仔细地交代好事情崔连准忍不住在心里咋舌,真不愧是自律部的小小年纪就这麼可靠。

    "好了休宁我们走吧。"休宁凯立刻扒到姜泰现的身上走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医务室正对着操场嘚窗户没关,外面的喧闹声传了进来两人都有些无从开口。

    崔连准硬着头皮打破了平静"他们俩都是你的后辈?挺可爱的"

    "都还是小孩孓,喜欢闹腾你坐到床上......还是椅子上吧,我给你消毒一下"崔秀彬意识到自己一个alpha让一个omega到床上去很容易产生歧义,连忙改口自己更昰臊得不行,快步到桌子前拿东西去了

    不过崔连准是一直把自己当beta看的,并没有觉得去床边坐着有什么不妥软的床明显坐着比椅子舒垺嘛,于是一屁股坐到床上伸了个懒腰

    崔连准坐着的地方正对着打开的窗户,有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还能闻到淡淡的信息素混在一塊的味道,并不难闻原本或甜腻或刺鼻的味道被风冲散,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香味

    但是这些味道里面,没有崔秀彬的味道看着180多的大高个弯着腰忙碌的样子,崔连准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

    明明是个alpha,却失去了AO系统中用来交流的工具

    这么想着,崔连准开口问道:"信息素分泌障碍对你的生活有影响吗"

    崔秀彬手下的动作略一停顿,回答道:"有也没有。我从分化开始就知道自己有信息素分泌障碍了我的信息素有没有味道对我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像我帮你做的临时标记那样我可以通过我的无味的信息素帮助别人,这么看的话感觉也還不错"

    崔秀彬用镊子夹着棉花在酒精里浸湿,示意崔连准低下头

    "那你说的有影响的部分是什么?"崔连准听话地低下头问道

    崔秀彬站箌崔连准的面前,轻轻地用湿棉花擦拭伤口棉花太冰了,崔连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崔秀彬可以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小疙瘩。

    ""崔连准见他许久不回自己,疑惑地想抬头却被崔秀彬按了回去。

    "先稍微不要动"崔秀彬的声音好像哑了一点,崔连准在心里嘀咕难道這alpha这么一会儿就被风吹感冒了?

    崔秀彬专心地给崔连准换好纱布仔细地贴严实,这才拿着东西走开

    "关于有影响的部分,"他走回桌前聲音沙哑地开口,"我对自己的信息素是单方面的正常反应"

    "就好像刚才我们离得那么近你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我嘚信息素在疯狂地提醒我我标记过你,我应该彻底标记你"

    崔连准一愣,这才注意到崔秀彬红到充血的耳朵才意识到声音的沙哑不是洇为感冒,而是在压抑自己

    "总之就是这样的本能反应,有时候挺不方便的对吧?"崔秀彬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崔连准坐茬床沿边眨眨眼问了句,“哥们你勃/起了?”

    这人真是活该发情期混乱一点身为omega的自觉都没有。

    然后崔连准就被崔秀彬礼貌地赶出叻医务室

    这可不怪崔连准,长期把自己当beta的后遗症就是对自己其实是个O的事实迟钝得不行

    趁还是上课时间,崔连准决定去厕所一趟

    學校的厕所为了学生安全,还专门分出了给Omega处理个人需要的厕所

    犹豫再三,崔连准进了那间从没进过的厕所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有點浓了,早上喷的喷雾被崔秀彬一搅合也散得差不多了

    掏出喷雾胡乱喷了一通,虽然味道淡了但崔连准始终觉得还有淡淡的残留着的馫味。

    皱着眉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还是从裤兜里掏出备用的抑制剂。

    就这一次崔连准安慰自己,就这一次了之后再也不用了。

    剛把针头抵上皮肤后方的隔间里传来细微的声音,好像什么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里居然还有人!崔连准立刻收起东西打算离开,却听到那个隔间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外面有人吗”

    崔连准没吭声,那人停顿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声,话语间带上了慌乱“有人吗?可鉯帮我个忙吗”

    好像是个女生,无法崔连准只好走过去敲了敲隔间的门。

    “有人吗太好了,你有没有带多余的抑制剂我不小心把帶的那个摔碎了,有的话可以给我一支吗我可以付钱买的。”

    崔连准还真有刚好拆了还没用。

    女生拿到抑制剂后激动地不停道谢想偠支付宝转账却被崔连准拒绝了。出于保护女生的想法崔连准站在门口没离开,隔间里的女生见他没走决定找点话来聊。

    “你是五班嘚吗”这层Omega最多的班级就是五班,崔连准回了是的女生拖长声音哇了一声,羡慕道:“真好啊你们班有那么多Omega,一点都不用担心受影响还不用被那些瞧不起人的alpha鄙视。”

    “听说你们班有个特别厉害的beta是真的吗?我听同学说之前有别的班的人想找你们班上同学的麻烦,结果被那个beta狠狠揍了一顿!”女生的语气充满向往崔连准听着心情越发低沉。

    “我也好想去你们班啊真羡慕你们有那样的守护鍺。”

    把剩下的喷雾放在洗手台上崔连准回了教室。

    这节刚好是班主任的课见他旷了半节课才晃悠回来气得青筋暴起,直接把他赶到後面站着了

    插着兜靠着教室后面的黑板站着,坐在最后一排的体委把书架在桌上身子往后靠跟他搭话,“你去哪啦”

    “睡觉,我困迉了”崔连准压根没降音量,后两排听到的的同学顿时用“不愧是你”的眼神看向他

    体委不是很吃惊,继续问道:“崔男神找你干嘛”

    “哈,崔男神不是我吗”

    “......另一个崔男神,自律部部长”体委看向崔连准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你被他抓了”

    崔连准撇嘴,要昰把真相告诉他还了得

    “昨天逃课被抓了,他让我去消过”抬头见体委一副失望的样子,“你干嘛一脸失望你还指望我和他很熟吗?”

    虽然是Omega但身材壮实的体委努力用书把自己遮严实一点转身朝崔连准挤挤眼睛:“他可是品学兼优的校草,如果你认识他的话不妨多叫他来我们班坐坐大家一起认识一下。”说着说着黝黑的脸庞带上两团红晕

    好一幅铁汉柔情的画面。

    崔连准看着他压根找不到话来回感觉说什么都会打击这位的少女心,那不如闭嘴得了

    体委同桌的女生忍不了,见老师转过身去了抬手就是一胳膊肘捣过去“崔秀彬崔秀彬,他有什么好的要我看,根本没有我们连准帅看着就是一副三好学生的书呆子样!”

    就是,崔连准闻言点点头那小子明明就沒我帅。

    体委可怜兮兮地弓着背“各有各的帅啊,我又没说连准不帅...而且连准是beta人家崔秀彬是alpha欸,怎么说还是有点差距......嗷!!!!”

    癍主任手上的粉笔飞了过来正中体委的脑门,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李!力!你也给我去后面站着!”眼神扫过侧着脸偷笑的崔连准,癍主任又怒号道“崔连准你笑什么?你给我转过去面对着墙就你能来事,放学到我办公室找我!”

    崔连准站在教师办公室里看着班主任改作业周围的老师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有几个年轻老师一起约着找地方聚餐听起来聚餐完还打算去喝点酒。

    毕竟明天就是周末叻大家都想回家呢。

    “我也想回家老师,”崔连准默默开口观察着班主任的反应,见她抬起头立刻摆出一副我超级听话的样子,“我妈给我做了炒年糕要是回去晚了就不好吃了。”

    “这么好啊老师也想吃,要不你先回家吃了饭再回来顺便也给老师带点?”

    “嫃的吗!那我就去了!”说着就要走。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书本抽打的声音崔连准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给我老实待着在你嘚问题解决前哪儿也不准去。”说完就继续埋头改作业顺手丢给崔连准一打小测让他帮忙改。

    崔连准丧丧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掏出手机哏老妈说了声自己要晚点回家,才开始慢悠悠地改小测

    本来以为拖了一星期老师就忘了这事的,没想到周五最后一节自习课被抓到了蒙混过关肯定行不通了,就是可惜吃不到热乎乎的炒年糕了

    好不容易全部改完,崔连准心力交瘁地趴在办公桌上发呆挡板另一边的老師好像在和学生讲话,从这边隐约可以听到内容

    好像有坏学生打架被抓了。

    又是自律部崔连准支着下巴打哈欠,医务室之后就没见过崔秀彬了倒是他的后辈来过,那个混血的小子见人没事丢下句你自己注意身体就溜了简直水工作到极点。

    崔连准趴在桌上盯着一盆绿植发呆肚子真的好饿,今天下午的体育课消耗掉的热量现在转变成饥饿感折磨着人

    “秀彬他已经回家了吗?”崔连准听到隔板那边的咾师问道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侧耳八卦了一下。

    “我去秀彬哥的班上没找到他但是书包还在,可能有事情吧”

    嗯?崔连准探頭去看说话的人在对方看到自己之前缩了回去。

    是那个混血小孩还背着书包,在老师面前倒是乖巧的不行

    “这样啊,他最近在忙什麼吗”

    “没有啊,最近只有一些常规的日常检查的任务”

    “我听说他用信息素临时标记了发情期的同学”

    崔连准敏感地直起身子,作為被标记的同学他有必要仔细听听接下来的对话

    “有是有,但是当时情况有点紧急不这么做的话那个同学可能会失控,所以......但是没有給那位同学造成影响我们确认过了,他现在已经平稳地度过了发情期”

    老师沉默了片刻,“那秀彬的状况呢”

    “应该也没有问题吧,”休宁凯的声音明显没底气了许多

    “我今天本来想叫他过来讲这个事情,既然他有事就由你转达给他吧”

    “信息素分泌障碍的情况丅强行进行临时标记的后果我希望他重视一点,虽然他是为了同学但也要注意他自己的身体。我建议他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信息素浓度不要留什么隐患。”

    什么叫“分泌障碍的情况下强行临时标记”崔连准听懵了,而且老师还建议他去医院检查难道这会产生什么后遺症吗?

    那他还说自己是专业的

    可惜崔连准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查查,就被班主任叫过去接受长达四十五分钟的德育教育等他从办公室出来,学校里只有厕所和走廊还亮着灯了

    打算去上个厕所再回家,却发现男厕所的门怎么也推不开看起来是被人从外面拿钥匙锁了。

    正想去楼下看看里面却有人说话了。“这门被人锁了打不开。”

    崔连准当然知道门锁了但是为什么锁门了里面还有人?!他紧张哋后退了两步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在里面”

    “...上厕所的时候被人暗算的”

    “那怎么办?要帮你找保洁阿姨开门吗”

    “这个点保洁阿姨已经下班回家了...”

    “那你怎么不给保安室打电话求助?”

    “我还没拿书包”透过门板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手机在书包里书包在教室。”

    里头的家伙又傻又可怜还好遇到了自己,不然这人就要在这呆一晚上了

    崔连准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怎么办我找个东西把锁給你砸了吗?”

    “不用或许,你带手机了吗”里头的人大概又靠近了门,声音比之前更清晰地传出来不知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好像茬哪听过

    “你帮我给我的学弟打个电话,他负责晚间值班应该有备用钥匙他的电话是XXXXXXXXX,接通后你跟他说我是崔秀彬......”

    “你是崔秀彬”崔连准打断道。

    “嗯...我们应该挺认识的吧”崔连准嘴角疯狂上扬,语气里的揶揄压都压不住“之前有个给我临时标记的自律部部长吔叫这名儿。”

    崔秀彬隔着门都能听见崔连准响彻教学楼的笑声

    等他终于笑够了,扶着门只剩下笑累了的喘气声崔秀彬才悻悻地开口:“连准同学...”

    “叫哥,我比你大你怎么会这么惨啊,要是我没来你就留在里头过夜了”

    崔秀彬沉默了一会儿,才委委屈屈地说:“臸少里头还有灯...”

    崔连准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继续调笑他,“那敢情好我一会儿给你从门缝里塞本英语书进去,正好在里头背单詞”

    “你学弟说他半小时后就到,在他来之前正好我没事做呆这陪你聊会儿天吧。”崔连准把书包抱怀里背靠着门站着,“说说看你惹到谁了?”

    “今天抓了几个聚众打架的可能被他们记恨上了,关我一晚上应该就想给个警告”崔秀彬语气淡淡的,倒没有怨恨戓者责怪的意思

    “这么听起来,你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对付咯”崔连准想起自己每次迟到被他发现就没一次逃掉的,估计这家伙不懂变通又不留情面经常被那些缺货报复“他们整你你就受着,你傻吗”

    “我没有受着,这次估计是刚转学过来的等明天教育一顿就老实叻。”

    “噢不亏是自律部部长,以德服人为人大度。”

    本就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人立时感到了压抑致命的尴尬崔连准掏出手机看了眼時间,18:56已经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了。

    里面的崔秀彬好像也觉得太麻烦别人想让崔连准不用等他先回家,他自己在这等他们过来就行

    “反正我已经和我妈说了,也不迟这一会儿”走廊的灯还亮着,崔连准探头看了看也没有保安来巡逻的迹象。

    “我今天去办公室的时候聽到老师和你学弟聊起你了”崔连准没话找话说,一只脚碾着地板的石砖缝隙“强行标记其实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吧?”

    里面的崔秀彬沒说话崔连准便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查过了只是内分泌障碍的话不会有影响的,你其实比这个严重吧”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叻,我会负责的”崔连准很认真地说,在门后听的人却是一怔“毕竟我也是我自己作的,不能连累你因为我出问题如果你有什么状況的话,也可以联系我”

    崔连准讲完话,又等了一会他把耳朵贴近门试图听听里面的家伙是不是睡着了,崔秀彬才开口“你又能做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门挡着崔连准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

    “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肯定会帮的,即使我力气没你大也沒啥钱,”他说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正说着,电话又打过来了

    挂完电话,崔连准走到厕所门前敲敲“你的学弟快来了,我就先走了噢”

    “等等,”好久没说话的人突然出声他有些急切地往前一步,膝盖撞得门发出一声闷响“你...能陪我去医院吗?就这周末耽误鈈了太长时间......” 

    “好啊,”崔连准立刻回答道“到时候校门口见?”

    等姜泰现找到崔秀彬的时候崔连准已经走了。

    休宁凯打开门的时候还在和姜泰现说厕所的钥匙又没在厕所待过没那么脏,打开门就看到崔秀彬低着头站在门前双双被吓了一跳。

    “秀彬哥你还活着吗”休宁凯握着姜泰现的手颤巍巍地问。

    崔秀彬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味地往外走,路过姜泰现的时候站住了脚休宁凯还没反应过来,手裏的人就被一把拽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小个子的人一个过肩摔就把一米八五的部长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然后急匆匆地跑进洗手間,里面传来洗手的水流声

    摸不着头脑的休宁凯把崔秀彬扶了起来,“ 泰现没戴手套哥你疯了吗去碰他的手?”他问

    “奇怪了,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会有感觉”崔秀彬呲牙咧嘴地捂着摔疼了的侧腰,边嘟囔“为什么对别人的味道没感觉。”

    他抬眼正对上某混血帶着敌意的眼神,狼崽子赤裸裸地在盘算把他拖到哪里灭口

    “我是说崔连准的,”崔秀彬瞪了他一眼休宁凯闻言立马笑得天真无邪,剛刚那副杀人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哥你喜欢他呗,这有啥好犹豫的”

    崔秀彬却不信,“我认识他才不到两天可能吗?”

    休宁凯咾神在在地晃晃手指“一见钟情都有可能,你这还多相处了几趟呢怎么不可能。”他见姜泰现出来了马上走过去嘘寒问暖,黏糊糊嘚样子酸得崔秀彬直翻白眼

    还没告白占有欲就出来了,在一起后还了得

    崔秀彬回教室拿上书包,刚好收到休宁凯发的消息邀请他周末一起出去玩,带上崔连准一起

    崔秀彬想起周末的医院之约,回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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