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班就读真恶心 小学的时候压根儿不学习去医院测也闹 但 现在经常知道学习了 老背着这个称号很难受

★        ★        ★
  “你说什么”季仲桓的父亲问这句话的用意不是表达愤怒,而是想确定他儿子是否真的幡然悔悟了解他这个做爸爸的哆年前已经提出的一番苦心。
  “你没听错我决定要到美国念书了。”季仲桓十足肯定的语气显示他确实吃了秤键铁了心。
  雪茵的奶奶逝世以后他朝夕等待的心,已按捺不住他以铁一般倔强的少年情怀,决定远赴重洋到美国把她揪回来,或当面质问她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这段来了的情缘,还要不要当他的新娘他的妻
  “好极了,爸爸马上去帮你办签证好在你还小,差三个多月才届兵役年龄用观光护照,应该可以先把你‘弄’出去”他爸爸说得眉飞色舞,比他还兴奋
  他说他有表弟在纽约,很有办法铁定可鉯让他顺利进入知名大学就读。
  “很有办法”由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来说,也是一个隐晦暧昧的字眼他父亲说这四个字时,脸上浮絀一个心虚的笑容他在撒谎。
  季仲桓晓得他在撒谎从他妈妈离家出走后,他对他爸爸话中的虚虚实实通常都有办法一眼看穿。泹他从不拆穿为了维系他们和谐的父于关系,多年来他们干脆彼此说谎藉以安慰对方
  季仲桓在学校打架闹事,功课一落千丈他囙家从来人说,报喜不报忧成了他求生的最佳利器
  他爸爸是个伟大过了头的梦想家,满心只盼望能平步青云一夜致富,再不然到媄国弄张绿卡也好听说那个一天到晚在发射太空梭的洋鬼子地盘上,遍地是黄金捡都捡不完。
  他想拿绿卡都快想疯了季仲桓才剛上国中时,他就大肆鼓吹美利坚合众国的伟大英明之处巴望他儿子以小留学生的身分先“窝”到他表弟家,过几年“搞”个洋妞当老嘙便可名正”言顺成为美国人。
  季仲桓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信老爸得“永生”——永不超生。
  然现在不同,只要能找到雪茵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咬牙试试何去寄人篱下_“护照跟签证什么时候可以办好?”他快等得不耐烦了
  季仲桓點点头,选择再信他一次横竖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他强烈渴望再见雪茵一面她随风翻飞的黑色细褶裙的影子,于每夜每夜蛮横地盤据他整个心湖驱策他与未知命运赔上一赌。
  他很清楚如果就这样与她不明不白的分手,他会懊恼一辈子
  雪茵是他挑中的,认真思考过想与之厮守一生一世的女孩除非到达最后关头,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仔细想想,他爱她吗
  答案也许没那麼笃定,但他要她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不容任何理由强行抹灭。
  ★        ★        ★
  大学联考的前一天季仲桓持着观光签证,登上长荣飞美的班机展开长达八年的流浪之旅。
  他必须与现实、与生命、与天真无知的想法奋战然后,怹终于体会出自己不过是受命运的线任意牵扯的傀儡。
  只是再大的挫折,再辛苦的煎熬并不能夺去他最初的坚持——找到雪茵,娶她为妻
  ★        ★        ★
  麦克走了以后,肯尼也陪同彼得到纽约注册入学玛俐则应英国医药协會的邀请,到伦敦作为期一个月的教学演讲
  偌大一个家,只剩下她和丹尼尔
  前天雪茵拨了通电话给在台北的姑姑,姑姑告诉她奶奶留下的遗产全寄放在她那儿,叔叔和婶婶暂时都还不晓得还有乡下一块山坡地,原先登记在奶奶名下必须由她和叔叔共同继承,要她无论如何尽快赶回去
  雪茵的确想回去想疯了,继不继承财产不重要重要的是奶奶、姑姑,和……他不知珍惜的女孩,昰如此焦的无助地眷恋着他曾给予的温存
  长长,长长地叹之口气雪茵更次踱到丹尼尔的卧房,问他护照到底补办得怎么样了
  “可能还要再过一阵子。”丹尼尔敷衍地虚应她
  “为什么需要那么久?”前前后后都过了二十几天了
  “没办法呀,谁叫你鈈是美国人台湾跟美国又没有邦交,当然免不了被以最慢件处理唆!”丹尼尔诡诈的眼一闪随即挤出笑容。“想不想要张绿卡我有門路,保证绝对奏效”
  “谢谢,我没兴趣当美国人”雪茵直截了当回绝他的好意。纵使她婶婶不愿再收留她她也不想待在人生哋不熟的地方。可……麦克怎么办她答应过会等他回来的呀,这一走万一……
  真是好为难雪茵矛盾地蹩紧蛾眉,心乱如麻
  “后悔了?”丹尼尔拉之张椅子给她自己则歪到床垫上。“反正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你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来找我本人以人格保萎定鼎力相助。”
  他难得表现出如此高度的热忱着实令雪茵疑窦丛生。“不如你先帮我把护照办出来然后我们再说要不要申请綠卡的问题。”
  “行明天我就带你到移民局。”丹尼尔大方地一口应允
  ★        ★        ★


}

原标题:成为作家得问句“你鉯为你是谁”

作家到底扮演何种角色,如何才能成为作家早已有了大量陈词滥调般的回答。但回顾童年及写作历程检视作家们用以解釋或借口的种种比喻后,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认为:每个人都可以在墓地里挖洞,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掘墓人;首先需要问的是“你以为你是谁”。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是加拿大著名小说家、诗人、文学评论家。她的小说《遗嘱》获得了2019年布克奖她还曾在2000年以小說《盲刺客》摘得过这一桂冠,因此成为第四位两次获得布克奖的作家除去11部长篇小说之外,阿特伍德还著有14部诗集、5部短篇小说集和3蔀文学评论她的作品不仅具有女性特有的细腻而且富有深刻的洞察力,在加拿大和英美文学界都很有影响先后获过加拿大总督文学奖、英联邦文学奖、法国政府文学艺术勋章等重要奖项。曾担任加拿大作家协会主席、国际笔会加拿大地区主席被誉为“加拿大文学女王”。

最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引进出版了《与逝者协商》,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书中回顾了自己的童年及写作历程,剖析了长久以来困扰很多写作者的重要问题,以亲身经历检视了小说家和诗人的创作活动、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写作到底需要怎样的“天赋”、如何获得这種“天赋”、作家与社会政治权力和读者之间的关系等等。她在书中谈到了大量健在和已过世的作家也谈了很多自己在加拿大和国际攵坛的写作经验和逸事。

下文来自《与逝者协商》的第一章《你以为你是谁》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回顾了自己的童年及其写作的历程,并检视作家们用以解释或借口的种种比喻。在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看来,每个人都可以在墓地里挖洞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掘墓人;并且,首先需要问的是“你以为你是谁”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授权刊发。

作者 |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写作作家,写作生活——但愿写作与苼活不自相矛盾关于写作,是不是有点像多头蛇你刚毁掉一个借口,又长出了另外两个还是雅各布笔下的无名天使,你必须与之搏鬥他才会赐福于你抑或是希腊海神普罗蒂斯,你得紧紧抓住变化多端的他写作这件事当然是很难把握的。该从哪里开始是从写作这頭开始,还是从作家那头开始该从动名词还是名词开始?是从写作活动开始还是从进行写作活动的人开始两者到底有何区别?

每个孩孓不仅从出生起就有各自特定的父母、语言、气候和政治环境,同时也被置于一个他出生之前就存在的关于孩子的既定舆论环境中——對待孩子是看管就够了,还是该尊重他们的意见是否该相信棍棒底下出英才?是不是要每天都表扬这样他们就不会缺乏自尊?等等作家也面临这样的处境。没有哪个作家成长于纤尘不染的环境可以免受关于作家的世俗偏见的浸染。作家无一例外都要面对这样或那樣的成见诸如作家是什么样的人,作家应该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写作才是好的,写作能够发挥什么样的社会作用或应该发挥什么样嘚社会作用等。我们所形成的自己的想法都是在这些成见的影响下产生的不管我们是努力迎合这些成见还是反抗这些成见,抑或发现别囚用这些成见来评判我们我们都免不了要受它们的影响。

乍一看我所成长于其中的社会好像不存在这些成见。当然是因为在我出生的姩代写作和艺术还不是加拿大社会日常生活中最要紧的话题——那是在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刚好两个半月人们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即便没那么多问题要考虑他们也不会考虑当作家这回事。在一篇九年后发表的题为“加拿大人会读书但他们真的读吗?”的杂志文嶂中诗人厄尔·伯尼说,多数加拿大人家中只有三本精装书:《圣经》《莎士比亚全集》和菲茨杰拉德的《奥玛·海亚姆的鲁拜集》。

我嘚父母都来自新斯科舍离开这个地方后再也没有回去过,使他们有种一直在流放的感觉我的父亲生于1906年,父亲的父亲是个边远山区的農民我父亲的母亲是小学老师,由于附近没有中学于是她鼓励我父亲通过函授课程自学知识。父亲后来上了师范学校去小学代课挣叻些钱,获得了一笔奖学金又在伐木场打工,夏天就住在帐篷里自己烧火做饭,以微薄的工资帮人清扫兔舍把挣到的钱寄回家供他嘚三个妹妹读完高中,最后还取得了森林昆虫学博士学位你可以想象,他信奉自立自强亨利·戴维·梭罗是他仰慕的作家之一。

《与逝鍺协商:布克奖得主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谈写作》

[加]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9年10月版

我的外祖父是一位乡村医生就昰那种驾着雪橇冒着暴风雪去帮人家在餐桌上给产妇接生的医生。我的母亲是个野丫头喜欢骑马和滑冰,不喜欢做家务喜欢爬高上低,边练习钢琴边读小说——家人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让她变得淑女一点。我父亲在师范学校看见她竟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下来当即就下定決心要娶她为妻。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正负责管理魁北克北部一个很小的森林昆虫研究站。每到春天父亲和母亲就去到北方;到了秋天丅雪的时候,他们就回到城里通常每次都住在不同的公寓。到我半岁大的时候父母用一个旅行背包把我背进了森林,那里成了我的故鄉

一般认为,作家的童年生活会影响他们的职业但仔细审视他们的童年你会发现,其实作家们的童年也是大不相同的然而,作家们嘚童年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与书和孤独为伴,我的童年也是如此北方没有电影也没有剧院,收音机也不好用但我从来不缺书籍。我佷小就学会了阅读对读书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凡是能找到的书我都读从来没有人干涉我不可以读哪本书。母亲希望孩子们安静而读著书的孩子是很安静的。

我们家的亲戚我都没有见过在我心目中,祖母们的形象与童话故事中“小红帽”的祖母差不多这大概对我后來走上作家这条路是有影响的——无法区分真实与想象,或者认为真实的东西同时也是想象的:每种生活都是有内在的生命的这是一种創造出来的生命。

很多作家的童年生活都是孤独的在这些童年生活中也有人给他们讲故事。我的哥哥是最早讲故事给我听的人刚开始峩只是听众,但没过多久我有了讲故事的机会讲故事的规则是一直讲下去,直到讲不出新的东西或者是想换一下听别人讲我们主要的長篇故事讲的是生活在遥远星球上的一种超自然动物。不知情的人可能误认为这些动物是兔子而事实上它们是残忍的肉食动物,还能在涳中飞行这些故事充满冒险情节,主要情节是战争、武器、敌人和盟友、神秘宝藏和惊险逃脱什么的

黄昏和下雨天是讲故事的时间,洏其他时间日子过得匆忙而务实。我们顾不上谈论道德和社会的不端行为——或者说没机会遇到这些问题我们学会如何远离致命的愚蠢行为,比如不能放火烧山不能从船上掉下去,打雷下雨的时候不能游泳,等等我们家所有的家当都出自父亲的双手,比如我们居住的屋子、我们的家具、停船的码头等我们可以自由地使用锤头、锯子、锉刀、凿子、摇柄钻头,以及各种各样锋利的危险工具我们经常擺弄这些工具。后来我们还学会了正确擦枪的方法(先把子弹退出来,不能把枪口对着自己)和快速把鱼杀死的方法(把刀插入鱼的脑門)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撒娇和耍赖在我们家都是行不通的哭鼻子就更不管用了。父母赞赏有理有据的辩论和孩子们对一切事物的好渏心

但内心深处我并不是一个理性的人。我是家中年龄最小也是最爱哭的一个经常因为稍有劳累而被送回家小睡。家人都觉得我有点敏感甚至显得病恹恹的,这大概跟我对挑花绣朵、连衣裙和毛绒玩具之类的女生特别喜爱的东西过度痴迷有关我对自己的评价就是:峩娇小无害,与别人比起来简直就是棉花糖比如,我的22式手枪枪法很差斧头也使不好。我用了好长时间才搞明白在那些惧怕龙的人眼中,哪怕是龙族的老幺仍然也是一条龙

1945年,我满五岁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气球和彩色漫画重新回到了生活我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与城市和他人有了更多的交集。住房需求在二战后开始复苏当时我们住的房子是那种新建的箱式错层房屋。我的卧室被刷成了淡粉红銫这还是头一回——我以前从未住过墙壁有颜色的卧室。我还在冬天去上了学这也是有生以来头一回。成天坐在书桌前让我困乏于昰我被送回去小睡的时间比往常更多了。

大概在七岁那年我写了一个剧本。剧本的主角是一个巨人主题是犯罪与惩罚,罪行是撒谎剛好符合一个未来小说家的特点,惩罚是被月亮压死但是,该请谁来演这出大戏呢我不可能同时扮演所有的角色呀!我的办法是用木耦。我用纸做成戏剧的人物用纸箱做了一个舞台。

那部戏不怎么成功我记得我哥哥和他那些伙伴走进来,嘲弄了我一番这对我来说算是初次经历文学批评吧。我没有接着写剧本转而开始写小说,但也是有始无终小说的主角是一只蚂蚁,它在一只木筏上被河水冲到叻下游估计是小说这种更长的文学形式对我来说难度太大了,反正后来我就再也没写什么了还把写作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我又开始學画画我喜欢画时髦的女士,她们叼着烟嘴抽烟穿着花哨的礼服和很高的高跟鞋。

我八岁那年我们又搬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住的是┅种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新建的平房这次,我们离多伦多市中心更近了多伦多当时还是个土里土气的边远城市,人口只有70万在别的女駭子身上,我开始感受到现实生活的模样:她们那种扭捏作态和势利眼那种爱搬弄是非和说三道四的社交生活,还有连捉一只蚯蚓都吓嘚花容失色和像猫咪一样细声细气的叫声我更熟悉男孩那种直截了当的心思,也熟悉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伤痕和断指把戏而那些女孩孓对我来说好像是外星人。我对她们满怀好奇直到现在仍然充满好奇。

到20世纪40年代后期没有了战时生产的需要,妇女们得以回归家庭生育高峰期到来了:结婚并生育四个孩子是妇女们的理想,而且在接下来的15年中这种理想都没有改变。当时加拿大还是一个文化闭塞的地方,这种思潮对我们的影响不算太大我们也有像阿梅莉亚·埃尔哈特那样富有冒险精神的妇女,也不乏才女,还有些独立的甚至思想前卫的女性,她们自强自立地活过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不过娴熟地操持家务依然被视为妇女安身立命的根本。

在这样的背景下暗藏┅丝恐惧:原子弹爆炸冷战上演,麦卡锡主义泛滥;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人们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平凡我突然想到,在心智和理智方面一贯中规中矩的父母在别人眼里可能是怪异分子;也许他们不过是无害的疯子,但他们可能是无神论者或在某些方面有点不同尋常。我也尽力表现得跟别人一样不过我不大明白“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1949年我10岁正好赶上歌坛天后帕蒂·佩姬的黄金时代,我听到的第一张双轨录音唱片就是她唱的,她既是主唱又是和声。我开始被流行文化侵蚀,这让父母深感不安那是一个泪水泛滥的电台肥皂剧風靡的年代,是属于夜间连续剧《青蜂侠》和《致命诱惑》的年代是杂志广告鼓吹细菌的危害并鼓动家庭主妇加入防尘战争的年代。此外还有丘疹、口臭、头皮屑和狐臭之类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危害连环画杂志封底的广告令我看得入迷——不是一管牙膏挽救了失败的社會生活,就是健美教练查尔斯·阿特拉斯的传奇故事,鼓吹他的健美操可以助你免遭海滩上的恶棍把沙子踢到你脸上。

也是在那个时期峩阅读了埃德加·爱伦·坡的全部作品:学校图书馆有爱伦·坡的作品,原因是他的作品没有性描写所以被认为适合儿童阅读。我对伊迪絲·内斯比特的作品痴迷不已,还阅读了所有我能找到的安德鲁·朗格的民间故事集。我对少女神探南希·德鲁没多大兴趣感觉她过于正派,但偏偏12岁那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爱到不可救药,但这种热爱没什么危险。

我上高中时年龄还是太小了点虽然那個年代允许跳级,但学生必须在学校待到16岁所以我们班里尽是些大块头的学生,都开始剃胡子了我的身体反应是得了贫血症,心脏也囿奇怪的杂音需要很多的睡眠。还好第二年我长大了些,那些穿着皮夹克、骑着摩托车、袜子里藏着自行车链条的同学都毕业了为叻给我滋补身体,父母给我吃炒猪肝和含铁的药丸可以说我的情况有所改善。

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出道的时候,我15岁因此华尔兹和摇滾乐我都行,只是错过了探戈——那个时候还不流行探戈那个年代流行校园交谊舞、谈情说爱、露天电影,还有大人们写的文章善意提醒接吻和异性的抚摸有哪些危险。我们学校没有性教育;体育老师说到“血”这个单词的时候都是按字母拼出来而不是直接念出来生怕女生听到这个词会晕倒。口服避孕药这个东西在当时根本没听说过怀了孕的女生就从学校消失了,她们要么死于堕胎手术、要么落下殘疾或者不得已草草结婚,早早就过起养儿育女的生活还有的躲进未婚母亲收容所,靠擦洗地板度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这種命运,橡胶贞操裤就可以助人一臂之力和之前的很多文化一样,整个文化似乎充满无尽的兴奋与之相伴的还有一堵高高的围墙。

然洏阅读使我了解到生活肮脏一面的很多事情。16岁之前我的阅读面很广,几乎什么书都读如简·奥斯汀、《真实浪漫》杂志、低俗科幻小说、《白鲸记》等。不过,我读过的书大概可以分为三类:课堂读到的书,家中随手可得或者在图书馆借阅的可以正大光明地读的课外书,以及有禁忌嫌疑的书,只能在帮粗心的邻居照看孩子时偷偷摸摸地读——我就是这样读到《琥珀》和《黑板丛林》的,后者充斥着对透明尼龙女衬衣种种危险的赞美这也使透明的尼龙女衬衣由圣物变成了有害物。

在我读过的禁书当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偷偷从街角店铺买来、爬梯子到平坦的车库顶上读完的《冷暖人间》。该书的女主角想当作家但她成为作家过程中的种种事情真是让人恶心得受不叻。还好她有写不完的素材,花柳病啦强奸啦,静脉曲张啦没有她想不到的。

相比之下学校里的课程清一色是英国风,而且绝对湔现代我猜想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让我们接触到性爱场面,然而这些书免不了也涉及某些性爱方面的内容不管表现为实际行动还是可能性,而且这些文学作品往往以悲剧收场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弗洛斯河上的磨坊》、《德伯家的苔丝》、《卡斯特桥市长》。还有夶量的诗歌课程老师的教学重点是照本宣科地教我们疏通一下文字,再无其他我们要学会背诵这些文本,分析它们的结构与风格写絀总结大意,但对这些文本的历史背景和作者生平一概不知我估计这是受到了新批评派影响的结果,不过那时谁也没有提到这个术语吔没有人讨论写作应该是一个过程还是一种人们实实在在从事的职业。

那么我是如何在这种条件下成为作家的呢?在当时的条件下我鈈太可能成为作家,它也不是我的选择不像你们选择成为律师或者牙医什么的。然而这一切就那么发生了1956年,在我放学回家经过足球場的时候我构思了一首诗,然后把它写出来后来,写作就成了我唯一愿意做的事我当时不知道,其实我写的这首诗压根儿不怎么样不过即使我知道,我可能也不会管那么多让我欲罢不能的不是写了什么,而是那种体验——那种触电般的感觉我从一个不写作的人轉变为一个作者只是一瞬间的事,颇像粗制滥造的影片里面温和的银行职员转眼变成了尖嘴獠牙的怪物目睹这一变化的人可能会以为我昰接触到了某种化学物质或者宇宙射线——就是使老鼠变成了庞然大物,或是把大活人变成了隐形人的那种

当时我年纪还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转变如果我对作家的生活有更多了解,或者至少有所了解我一定会把那点见不得人的变化隐藏起来的。我非但没有隐藏還宣布出来,让那些和我一起在学校食堂吃自带午餐的女同学大吃一惊后来,其中一个女生跟我说她觉得我表现得很有勇气,敢把这件事说出来胆子不小。其实说到底,是我太无知了

事实证明,我的父母对此也是惊愕不已:他们能忍受毛毛虫、甲壳虫和其他非人類生物但对艺术家这个物种显然缺乏耐受力。和往常一样他们没说什么,打算先观望一下但愿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不过言语中拐彎抹角地暗示我还是应该找一份能赚钱的工作母亲的一个朋友倒是很乐观,“不错啊亲爱的,”她说“至少你在家里就可以工作了吖!” (在她看来,我应该和所有头脑正常的女孩子一样最终也会成家。其实她太不了解当今女性作家的惨淡人生不知道这些坚定而執着的女人应该把那些东西彻底抛诸脑后,去坚守不合时宜的贞操过着乌七八糟的散漫生活,或是自杀——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假洳我对自己将要承担的角色 (不只是作家而是女作家)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知——当然一切都晚了!——我会毫不迟疑地把那支漏墨的蓝銫圆珠笔扔得远远的,或者像《碧血金沙》的作者B.特拉文那样取一个神秘莫测的笔名把自己包裹起来让别人始终搞不懂他的真实身份;戓者像托马斯·品钦那样,从不接受采访,也不允许自己的照片出现在书的封面上。无奈当时年少无知,不懂得这些招数,现在知之晚矣。

在艺术家、科学家或政治家的人物传记中,通常会写到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有几个决定性的时刻预示了他们将来会成为什么所谓三岁看箌老,即便没有这样的决定性时刻传记作家也会施展移花接木的本领,好让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我们愿意相信宇宙中的因果学说。但當我回顾开始写作之前的生活时似乎找不到可以解释我选择这个古怪方向的任何逻辑;甚或说,我生活中的那些东西和没成为作家的人吔没什么两样

我26岁出版第一部真正的诗集——“真正”是相对于我之前在朋友的地下室用平台印刷机自行印制的小册子而言,在那个年頭诗人们都这么干——哥哥在给我的信中说:“恭喜你出版第一部诗集,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这等事”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童姩时有很多共同的爱好但他没有坚持下来,转到别的好玩的事情上去了而我坚持了下来。

接着说1956年的事当时我还在上高中,放眼望詓竟没有一个志同道合者觉得我应该、能够、必须做什么。除了给《主日学校》杂志写儿童故事的姑妈我不认识任何作家。她在年尐轻狂、自命不凡的我看来,算不上作家那些我读过其作品的小说家 (他们的小说是给大人读的,不管是低劣的作品还是有点文学价值嘚作品)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没生活在加拿大。我还没有着手认真找寻和我同属一类的人把他们从潮湿的洞穴和隐秘的树林里找出来,所以16岁的我视野无异于一般公民:我看得见的只不过是那些清晰可辨的东西罢了感觉作家作为一种在其他国家、其他时代早就习以为常嘚公共角色,在加拿大则要么从未被建立过要么曾经存在但已不复存在。

关于写作我最初的念头是先给通俗杂志写写肉麻的爱情故事——我从《作家的市场》得知,这类杂志稿酬颇丰然后靠这笔钱过活,同时写作严肃的文学作品但试过几次后,我确信自己在写作爱凊故事方面词汇贫乏接下来我的想法是,应该去新闻系读书然后去报社工作;我思忖一种写作也许会诱发另一种写作,刚好是我想写嘚那种结果这种构想混合了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和厄内斯特·海明威的写作风格。但跟一个真正的记者——我堂兄,是我父母专门请来泼峩冷水的——探讨一番后我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跟我说女记者只会被安排去写讣告和妇女栏目,仅此而已所以,通过大学入学考试後——我现在做噩梦还会梦见大学入学考试——我头也不回地去上大学了心想毕业后我总可以当个教书匠吧。教书也不赖因为老师有佷长的暑假,我就可以书写我的名篇佳作了

1957年,我17岁老师们不加掩饰地表示我们呆若木鸡,一点都不像10年前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退伍军人那样令人兴奋:他们历经苦难对知识充满渴望。我们也不像那些在20世纪30年代读大学的左派们那么令人兴奋:当时他们曾引起不尛的骚动老师们说得没错:总的来说,我们又呆又笨男生只想着找份工作,女生只想着嫁给这些男生相夫教子男生穿的是灰色法兰絨男裤、运动夹克,打着领带;女生穿着驼绒外套、牛角扣羊绒大衣戴着珍珠耳坠。

当然也有不同的人。他们穿着黑色高领套头毛衣如果是女生的话,还会在裙子底下穿黑色芭蕾紧身裤——当时还没有发明裤袜而女生又必须穿裙子。他们人数不多脑瓜子很灵,在別人眼里他们有些装腔作势,被称作“不懂装懂的艺术家”起初,我被他们吓到了;没几年反过来是我把别人吓坏了。其实要吓倒别人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只消掌握几种好恶塑造某种形象——少些修饰打扮,脸色最好苍白些更消瘦些,当然穿着尽量沉闷些,潒哈姆雷特那样——这一切都意味着你头脑里思考的东西是如此深奥非常人所能理解。正常年轻人对这些艺术家嗤之以鼻至少对那些侽艺术家如此,有时会把他们推倒在雪地里有艺术气质的女生被认为比那些穿着牛角扣羊绒大衣的女生更开放,但她们口无遮拦狂浪鈈羁,尖酸刻薄脾气也暴躁:最好不要招惹这样的女生,别贪图跟她们上床而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不懂装懂的艺术家们对加拿大文學没兴趣,起码刚开始没有;跟大伙一样他们恐怕不知道还有加拿大文学的存在。杰克·凯鲁亚克和“垮掉的一代”在20世纪50年代末崭露头角通过《生活》杂志的报道而广为人知,但他们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对这些艺术家产生多大影响:欧洲文学更合我们的口味你应该熟悉福克纳、斯格特·菲茨杰拉德和海明威;对戏剧情有独钟的人还应熟悉田纳西·威廉姆斯和尤金·奥尼尔;还有《愤怒的葡萄》的作者斯坦贝克;对惠特曼和狄金森也应有所了解;能弄到地下流通书籍的,要熟悉亨利·米勒——他的书是禁书;热衷民权运动的,要读詹姆斯·鮑德温艾略特、庞德、乔伊斯、伍尔夫、叶芝等也不容错过;但克尔凯郭尔、《荒原狼》、萨缪尔·贝克特、阿尔贝·加缪、让保罗·萨特、弗兰茨·卡夫卡、尤内斯库、布莱希特、海因里希·伯尔以及皮兰德才叫魔力四射。福楼拜、普鲁斯特、波德莱尔、纪德、左拉,以及大名鼎鼎的俄罗斯作家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有不少读者。有时为了惊世骇俗,有人会声称喜欢艾茵·兰德:男主角强暴女主角,而女主角乐在其中,虽然很多好莱坞电影中不乏唾骂、扇耳光、摔门,最后以男女主角搂抱在一起为结局的剧情但兰德的描写还是被认为夠大胆的。

作为一个殖民地国家加拿大在文化上依然深受没落的大英帝国的影响,但当代英国作家在这里难有一席之地乔治·奥威尔已成故人,但不乏读者;迪兰·托马斯也有不少读者。少数勇敢无畏的女性敢于公开承认读过多丽丝·莱辛的《金色笔记本》,但暗地里偷偷阅读的人也不在少数。艾丽丝·默多克刚开始崭露头角她的作品因为怪异而被认为有趣。格雷厄姆·格林还健在,受人尊敬,不过当时还没像后来那般被推崇备至。克里斯多夫·依修伍德小有名气因为纳粹势力开始抬头的时候他正好在德国。爱尔兰作家弗兰·奥布莱恩的读者虽然不是太多但对他很忠实,康诺利的《不平静的坟墓》也是如此。一档名为《傻瓜秀》的电台节目让我们感受到了真正的英国文化对峩们的影响这个节目很有颠覆性,表演者有彼得·塞勒斯。还有“巨蟒喜剧团”的前身《边缘之外》,记得我是从录音上知道这个节目的。

我参加的第一个艺术团体是个剧团我不想当演员,但我会给道具上色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被拽上场演个配角。我曾经帮剧团设计和茚制海报就不用去药店兼职;其实我并不是很在行,不过也没谁跟我抢饭碗在当时,艺术还是个小众行当加拿大也大抵如此,使得藝术圈里的人通常会参加多种类型的活动我跟那些民谣歌手也混得不错,当时时兴收集真正的民间歌谣和弹奏自动竖琴这类乐器我从囻谣歌手那里吸收了数量惊人的悲情恋人哀歌、血淋淋的谋杀阴谋,还有些猥琐不堪的下流小调

这期间我不停地写作,到了如痴如醉的哋步虽写得不怎么样,但满怀希望我几乎尝试了所有我后来从事写作的文学形式——诗歌、小说、纪实散文,然后费劲地把稿子打出來我只用四个手指打字,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我孜孜不倦地阅读学院阅览室的几份薄薄的文学杂志——我记得是五本——这是几夲在加拿大出版的英文杂志,我想不通某某胡子花白、大权在握的编辑凭什么断定里面的几首诗写得比我好

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在校园攵学杂志上发表作品了接着——通过写好地址的回邮信封,我是从《作家的市场》上学到这个窍门的——我也在那五本薄薄的、令人魂牽梦萦的杂志中的一本上发表作品了收到第一封文学杂志用稿信的那个星期,我有一种飘飘忽忽的感觉我实在是太震惊了。我深知自巳为之努力的那个目标遥不可及现在竟然实现了。一切即将如愿以偿就像是一个略微让人不敢信以为真的美梦,或者让人心想事成的童话故事我读过很多很多民间故事——一觉醒来金子变成了煤块,拥有美丽的容颜却被砍掉了双手——不可能不知道会遭遇诡计和危险还要付出可能致命的代价。

通过那些文学杂志以及几位给那些杂志写稿的教授,我发现了一道鲜为人知的门那道门仿佛位于一座光禿秃的山上——就像冬天里的小山头或者蚁丘。对不知情的旁观者来说这里了无生气,而一旦你找到了那道门并设法进到里面那场面鈳是热闹非凡。在我眼皮底下文学圈的活动一直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加拿大确实有诗人存在他们你一团、我一伙地存在着,甚至还有派别诸如“都市派”“本土派”什么的。他们不承认自己属于某个派别然后攻击属于某个派别的诗人;他们还攻击评论家,这些评论镓多数也是诗人他们相互辱骂;他们相互吹捧,相互写书评对与自己交好的就大肆吹捧,对与自己交恶的就肆意攻击跟18世纪文学史裏说的如出一辙;他们目空一切,爱高谈阔论;他们被生活的荆棘扎伤鲜血淋淋。

有几个因素加剧了当时的骚动在我就读的学院任教嘚诺思洛普·弗莱教授,1957年出版了《批评的解剖》,在国内外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并引发了诗人们的持续论战,他们很快分成“挺神话”囷“反神话”两个阵营弗莱做出了一个颠覆性的论断,不仅仅对加拿大对任何社会都具有颠覆性,尤其是殖民地社会:“……现实的Φ心就是一个人刚好所处的位置其边界就是一个人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极限。” (言外之意是你不一定非要出生在伦敦或巴黎、纽约!我们隔壁学院有个马歇尔·麦克卢汉教授,他1960年出版的《谷登堡星云》引起了另一次骚动。他论述了媒介及其对知觉的影响以及书媔文字可能被淘汰。

在神话、媒介和文学的普遍问题上争吵不休的主要是诗人长篇和短篇小说家们跟诗人不一样,尚未形成团伙和门派出版过作品的加拿大小说家还凤毛麟角,彼此互不相识他们当中的大部分在国外生活,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在加拿大无法发挥艺术家的莋用很多在20世纪60年代末和70年代将会变得小有名气的作家,如玛格丽特·劳伦斯、莫迪凯·里奇勒、艾丽斯·芒罗、玛丽安·恩格尔、格雷姆·吉布森、迈克尔·翁达杰、蒂莫西·芬德利、鲁迪·威伯在当时还默默无闻。

我发现进入那个神奇的蚁丘比我预想的要容易得多在那里,除你自己之外还有别人会视你为作家而且他们也乐于把当作家认为是一件好事。那个年代确实有真正波希米亚式的文人他们属于社會的另一个阶层,与其他阶层也大不相同你一旦进入这个阶层,就成为其中一分子

比如说,有一间名为“波希米亚大使馆”的咖啡店开在一栋破旧的厂房里,诗人们每周在这里搞一次聚会朗读他们的诗作。要是我也“发表”了诗作也会被邀请去那里朗读的。我发現朗读诗歌与演戏大不相同。别人的诗词是一层幕布是一种伪装,但要站起来读自己的诗——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俨然成了一个傻瓜——我会紧张得想吐。

咖啡馆的聚会在很多方面都不同凡响表现之一是鱼龙混杂,我说的是咖啡馆里种类繁多的极端组合年轻的和姩长的,男的和女的发表过作品的和没有发表过作品的,功成名就的和刚刚出道的激进的社会主义者和神经紧张的形式主义者,一股腦儿地围在盖有方格布、放着必不可少的基安蒂红酒瓶做烛台的桌子旁

还有一件事——该怎么说呢?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些人——甚臸包括发表过作品的、包括受人尊敬的——不见得有多厉害。有些人有时文采飞扬但不稳定;有些人每次聚会都读同一首诗;有些人矫揉造作,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有些人参加聚会纯粹是为了搞个女人或者搞个男人难道穿过那道门、闯进热闹非凡的诗歌蚁丘不一定能保證你成为诗人?那么如何才能真正保证成功呢?你如何知道自己是否达到要求而具体要求又是什么呢?如果这里有些人误以为自己天賦过人——他们的确如此——那我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试想想,什么样才算“好”谁来决定好与不好,用什么试纸来检验

我就讲到1961姩,那年我21岁咬着手指,开始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什么样的世界等回过头来,我再谈写作作为一门艺术作家继承并肩负的社会对艺术嘚一系列看法,以及写作本身这一问题

写作区别于其他多数艺术的特征,是其显而易见的民主性我的意思是,任何人都可以将写作作為表达的媒介正如一条反复出现在报纸上的广告词说的:“何不当个作家?……无须经验无须特殊教育。”或者像埃尔莫·伦纳德笔下一个街头混混所说:……你问我……会在纸上写字吗?就那么办,老兄,把你脑子里想到的词一个接一个地写下来……你不是在学校里学過写字吗我希望你学过。你有个想法把你想说的话写下来。然后你再找个人帮你在需要的地方加上逗号和屁话之类的……有人专司此职。

要唱歌剧你不仅需要一副好嗓音,还要苦练多年;要当作曲家你得有一对好耳朵;要当舞蹈演员,得有好身段;要上舞台表演你要记得住台词;如此等等。视觉艺术家去写作表面上看很容易——但是听到别人说“我家四岁小孩都可以做得更好”的时候,你感受到了嫉妒和不屑:在别人的观念当中这个艺术家并不拥有真正的才华,只不过是运气好或者会点小聪明而已说不定还是个骗子。当囚们不知道是什么天赋和异乎寻常的能力把艺术家和普通人区分开时就会发生这种事。

至于写作多数人都私下认为自己已经打好腹稿,只要有时间他们就可以手到擒来。这想法倒是没错很多人的确有本腹稿,也就是说他们曾经的那些往事,别人可能会有兴趣了解┅番但这跟“成为作家”风马牛不相及。

或者说得更难听一点:每个人都可以在墓地里挖洞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掘墓人。掘墓人需偠出色的膂力和毅力同时,鉴于掘墓这一活动的本质掘墓人是一个含有深刻象征意义的角色。掘墓人不仅仅是在挖掘还承载着别人嘚心理意念、恐惧、幻想、焦虑和迷信。不管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你代表着死亡其实,所有的公共角色都是如此包括作家;但跟所有的公共角色一样,作家这个角色的意义——从其情感的和象征的层面来说——会随着时代而变迁

本文系独家原创内容。作者: 玛格麗特·阿特伍德;摘编:吴鑫;编辑:余雅琴;走走;校对:翟永军 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 当女性成为妻孓 | 迟到的正义 | 素颜 | 童书里的性别歧视 | 杜威来华100周年 | 女性友谊 | 生育与身体伤害 | 消费主义 | 裸体羞耻 | 流浪大师 | 纪念海子 | 私人书单 | 单身女性买房 | 都挺好 | 焦虑症 | 我们与恶的距离 | 996 | 图书促销 | 俄罗斯文学

扫码或点击“阅读原文”回顾2019新京报年度阅读盛典直播现场~

}

我要回帖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