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跟谁都有疏离感是什么意思,跟谁都无法特别熟悉,害怕在群里发言,这是为什么?

 人生有太多的岔口,而人却每次只能选择一条,有时候会发觉自己竟迷迷糊糊地陷在了一个生活怪圈里,怕的是人在这边缘而不知觉。知觉了的人虽然会痛苦,但鼓起勇气另起一行可能会从边缘中走出来的。  有一个人对着水中的月影陷入了沉思,别人对他说:“你要赏月,天上的月亮不是更亮更美吗,你为什么对水中的月亮感兴趣?”他说:“天 上的月亮固然很真实,但是它离我们太远了 ;而水中的月亮虽然虚幻,但是它离我们却很近。所以,我正在想,是应该舍虚求实呢还是舍远求近?”  我的朋友们或许你的生活正处在这个远近虚实成反比的景况吧!希望你能果断地穿透远近虚实,找到自己的目标,并一直勇敢地走下去!  如同泰戈尔的诗句:“让你的生命在时光的边缘上轻柔地舞蹈着,好象露珠在树叶上抖颤。”是的,抖颤,抖掉所有往昔的尘埃,颤掉所有心中的犹豫迷茫;轻柔的舞蹈将是你永恒的快乐!  人――往往在最失意的时候,才看到了人性的无情和有情;  人――往往在最悲切的时候,才看清了人性的卑劣和伟大;  人――往往在伤过愈合之后,才看透了人性的束缚和超脱。  不要太惦记和在意过去的辉煌(如果你曾经拥有),不要时刻让自己 背负着回忆的沉重影子(如果你曾经品尝),因为那是过去的你创造的、 经历的。而现在既然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你就必须让自己以一份新的姿态去接受所有的改变!祝福所有的一切一切!                                                ――题记要和同事去逛街,昨天一起约好的;要去次医院拿检查结果,已经拖延两天了(可能自己有点怕吧!);要去看望一下外婆,好久没去给老人家请安了,她肯定把我惦记死透了;还要去……  清晨明亮的阳光散落在凌雪苏的床上,她正盘腿坐着,在仔细考虑今天要做的事。  唉,休闲的周末竟然满得比上班还要没空,上班至少还有个黄昏夜晚,不过今天,今天的黄昏夜晚要和阿震一起看电影,想到这,雪苏嘴角不由微扬起来,已好几天没见阿震了,他很忙,自己也很忙,不过不知道彼此究竟在忙些什么,象自己纯粹是瞎忙。  喜欢逛街真是女子的天性,有时并不是想买什么,而只是想领略一下街头的各色风景,只是
漫无目的地在一条条商业街上游荡。雪苏今天就是这样子逛街的。几个时髦的女子,相约着,在街头穿梭浏览,嘴里不时侃笑的是几个永远那么古老而现实的话题:什么时尚流行、婚姻家庭、各种是非和男人等等……  对于商店里、橱窗里的衣物评头论足时,让她们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雪苏一直认为,这种感觉可能不比那些大人物笑点江山的感觉逊色!偶尔,乍见有一两件款式极为心中的,她们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来,逛街就是要这样的情调,散散漫漫,无意的一见钟情!而心情当然是更愉快,因为本没预备要得到什么,而却意外得到了。  走过电影院时,雪苏特意看了一下海报,今天放的正是前段时间被炒得火热的《泰坦尼克号》。  同事常取笑雪苏的两耳不闻风靡事,一心只顾网络游。自从几个月前申请了帐号上网后,她是晚上足不出户,眼睛和心灵尽情畅游在网络里的各个BBS 、聊天室和学习建立自己的主页上。  听说《泰坦尼克号》,还是办公室里闲聊时听来的,那是同事们在评论和比较看的次数时,一个同事说她已经看了五遍了,而且次次都被感动到情不自禁地掉泪。雪苏觉得她太夸张了,因为依照自己的经验,任何电影都经不起看三遍,而且第一遍可能会感动到流泪,以后几遍那是绝对不会了,腻都腻味死了!  要不是阿震昨天打电话约她来看电影的话,而她也正想见见阿震的话,雪苏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傻乎乎来看什么电影的,还不如留点时间泡在网上玩“泥巴”呢。  玩“泥巴”的起因只是初上网时,有很多很多人提及“泥巴”的魅力:据说轻者让人精神自由不羁的享受,重者沉迷于此,欲罢不能。于是,很好奇地想尝尝这赛吗啡一样的滋味。  想到“泥巴”雪苏就不由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辛辛苦苦了二个多月,自己总算在昨天修炼成“中原第一美女”,而且两个星期前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每次从晚月山庄出门,后面总有成群的护花使者。可惜自己唯一心仪的只是上官成南,从认识他时就这样以为的。  初见上官成南时,他还只是一个年少有为的江湖高手(不称他大虾,因为他非正非邪!这个性让雪苏私自里觉着和温瑞安笔下的人物蛮相像的,呵呵),现在成南已经是一代宗师――可以开宗立派了。  在自己十岁出生时遇到他后,他就一直
尾随保护着自己,仍记得初见 面时,他说:“凌雪苏,很美的名字,我很喜欢,你能想出来这么好的名字足见你是个多情的人。”雪苏当时正愁没人理睬,马上就搭腔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喜欢我跟随你闯荡江湖吗:-)”。  “好啊,只要你不怕我把你拐卖了,呵呵。”  “觉得我的名字美的人一定是个善良好心的人。”雪苏马上拍起了成南的马屁。据别人经验,初入江湖,有一个老江湖带你游历,那是事半功倍而且可以避免被kill的危险。所以,目前有人对自己有好感,岂可轻易放过,赖也要赖上去,雪苏想。  “你先告诉我你怎样想到要叫凌雪苏的,小鬼头,不然……。”成南有点威胁似的问。  我怎么知道有啥含义,当初名字可是父母取的,这家伙绝对没想到我用的是真名,呵呵!那就胡诌一通,蒙蒙他。雪苏暗自琢磨着:“这是取自诗经上的一句‘天地之气,凌度虚空。雪兮盈盈,苏兮涣涣……。’不知你知不知道?”  “哦,没听说过,不过,知道以诗经取名的人资质肯定不错,以后就跟我吧。”  雪苏当时差点笑得捂住肚子蹲地上去,这么好蒙的一个傻瓜蛋。  从此雪苏开始了和成南一起闯荡江湖的生涯。每次成南都耐心地等她 到来,只要约好,不论多晚;每次的经历中,成南都对雪苏百般呵护,给她吃好的,穿漂亮的,但决不纵容,犯错还是要罚的,还不忘锻炼提高她的各项hp。雪苏也从别人哪儿知道成南决定带她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据 说,以前他在这儿是出了名的无情,尤其对女的从不假以辞色,有时甚至还辣手摧花呢。  等雪苏13岁的时候,成南说雪苏必须去拜一个名师,静心修炼,老这样跟他游荡怕荒废了材质。于是,雪苏来到了晚月山庄,开始庄主是勉强看在成南的面子上才答应的,只让雪苏当庄内的一个小小舞姬,雪苏心里觉得是遭受了羞辱,在成南的好劝歹劝,并挨饿受冻了几天后(事后,成南从雪苏那里受的罪决不比其好多少,呵呵),才转念一想,不如发奋图强给他们瞧瞧!于是夜夜苦炼起晚月绝学,什么七宝天岚舞、柔虹指法啊等等……  “雪苏,你看呆了,怎么这么久!”猛然同事的大叫声把雪苏从思绪乱飞中拉了回来。“哦,看好了,就来,就来。”雪苏回应着,离开了电影院门口。  整整逛到下午一点多,几个女孩
子才觉得肚子饿了,不知谁提的议去肯德基,于是,几个人拥进了附近的一家肯德基。雪苏心里不是很喜欢吃这种快餐的,情调上的很儿童很趣致化让人觉着吵吵闹闹的,而且东西变来变去也就那个样子,口味没有啥变化,没变化的东西让人吃的乏味机械。有时候吃着、吃着,雪苏觉得自己不是在吃一顿午餐的食物,而是像在吃一道食品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千篇一律的产品那样没胃口。  有点心不在焉,无论吃饭还是谈话,雪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兴致起来。  吃好后大家聊了一会儿,就相互告别了。  一个人显得孤单地站在街头,雪苏想应该去医院拿检查结果了。几个月前,总觉得自己的腹部隐隐作痛,拖到上星期痛的不行了,才去医院作了个检查,说是三天后去看结果,可自己却延误到现在,大概这几天不觉疼的缘故,也可能心里有点害怕!不知怎的,雪苏乱预感自己将得的或许是一种恶病,想的恐怖点,说不定是个癌什么的。希望自己纯粹是胡思乱想罢了 ,人一生病,精神就脆弱,一脆弱,就爱往坏处想。  不巧的很,今天当班的医生不是那天给雪苏作检查的医生,所以她没有办法拿检查结果了。算了,就当自己没来作过检查,自己和以前一样好好的不是挺好吗!雪苏这么对自己嘀咕道。  顺便到街上给外婆买了点水果和礼物,雪苏就朝外婆家去了。外婆是一个越老越有童心的人,真象孩子一样跟雪苏计较着多久没去了,是不是嫌她老了、罗嗦了。大半个下午,雪苏就哄着外婆,给她说些自己遇到的趣事,听她说说她那儿的老人们的故事……  当夕阳洒尽最后一点余辉的时候,雪苏准时来到了和阿震约定的电影院门口,阿震大概已经来一会了,老远就看见他在台阶上东张西望的样子。他是个很出色的男孩,认识他快两年了,不过彼此相识却一点也不浪漫,相反是很庸俗:相亲认识的(天知道,当时自己年龄才23,怎么竟会傻不拉几地答应父母去相亲的,阿震当时也不过26)。虽然阿震确实是很不错,可雪苏终究觉得因为是相亲认识的而缺少点什么!  阿震绝对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而且思想也很保守,认识这么久了,他最多也只敢握握雪苏的手(而且只在过马路或某些特别情况),这点让雪苏觉得很难得,现在的男孩子如此顾念礼数和懂得
尊重的不多了。而且现在的男孩和女孩的观念让雪苏都觉得吃惊,还不怎么熟悉甚至才几个星期竟然就能发生关系,有的还提倡只同居、不结婚?  雪苏无由地联想起单位里盛传两个笑话:一个男同事和恋爱了半年多的女友分手,理由是那女的半年多了还不肯给他吻一下;一个女同事去相亲,见面彼此感觉良好,见过三次后,女同事就和那男的告吹了,理由是没点男人气概,都见三次面了,连手都不敢牵她一下(呜呼,这就算男人气概,那还真应了句,不色不成男?笑话)。不过,每当自己和一些人说这些个笑话时,总有人反过来说自己是个柏拉图式的恋爱选手。柏拉图式有什么不好,绝对浪漫,绝对真情,雪苏常这么反击。  《泰坦尼克号》的剧情虽没有那么夸张的好,但的确是一部够浪漫够精彩的好电影。因为雪苏在电影快结束的那个当口,嘴巴意外觉得咸咸的,不知不觉流的泪,肯定是在看那一幕jack和rose诀别的场景,那悠悠扬扬的风笛乐……不过再怎么样,也是没胃口再看一遍的。  没想到的倒是阿震的表现,他自始自终把眼光投射在屏幕上,偶尔雪苏想和他说说话议论议论,他都要么不搭理要么含糊过去。结束退场,在席琳迪翁空灵忧伤的歌声中,他竟然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真是三个傻瓜一台戏。” “怎么说?”雪苏吃惊地询问阿震。  “如果我是那个未婚夫,才不会傻到为一个背弃自己的女人(更何况当初rose答应和他订婚还不是被名利地位所诱惑逼迫的,哪有啥真爱)大费周章,最终落得个自私凶恶的名声被人唾弃。”  “如果我是jack,既然是想去国外奋斗一番的,那么不可能无所顾忌地和一个贵族女子调情,危险性不说,那当真了,以后凭什么去来养活这么一个不劳而获享受惯了的女子,即使她能和自己同甘共苦,但万一自己奋斗失败了以后,也会在她的高贵里自卑一辈子的。所以jack很傻,除非他已经预知时日无多了。”  “说rose傻,因为她十足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徒生些莫名的闲愁。其实向她这样能被未婚夫如此深爱已经很幸福了,不知有多少人可能游荡于爱和被爱之间,但最后却没爱也没被爱的!何况,爱情的浪漫哪里敌得过现实的冷酷!”  “你蛮现实的,可毕竟只是一部电影,电影不浪漫点怎么吸引观众!所以还是不要
以现实的眼光评论吧。”  彼此沉默着,直到要分手时,阿震忽然问:“雪苏,我父母提议让我们下半年结婚,你说好吗?”  “你这算是求婚吗?”雪苏做梦也没想到阿震向自己求婚的方式是这样的,虽然知道他不浪漫,决不会效仿别人一手捧玫瑰花,一手一枚晶莹耀丽的钻戒,然后单膝下跪求婚。可也不至于轻描淡写到这种地步,以别人的意见征询似的。  “当然是,我们都认识两年多了,彼此算得上门当户对,而且都不是无才无貌,相互有隔阂的人,到了这份上,当然该考虑结婚了。”  “可我们谁都没对谁说过爱对方啊!你爱我吗?我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爱你?”雪苏这辈子从没象现在这样受惊过。婚姻、爱情――那可是心目中非常神圣的事,起码要郑重其事的,怎么现在两个人说起来象在小菜场里讨价还价一样的。  “我没说,不太实际,因为一般人都不说‘我爱你’这样的话的,不过如果我不爱你会对你好吗?不爱你会约你出来看电影吗?不爱你会花钱买衣服送你吗?”  唉,雪苏叹了口气,心里失望的涟漪扩散开来。“你怎么知道别人是不会说的呢?”  “我就是知道。哎,你到底怎么说,要不回家后再约个时间,彼此和双方父母商量商量,怎样。” 虽然话说商量,可语气里哪有点商量的余地。“好吧!那改天再说。”雪苏勉勉强强应允着。  回到家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知道却又不明白要发生什么的感觉……只觉得在那一瞬间,以前的那段人生突然开始离自己很远很远,而自己莫名徘徊在一条界线上,另一边是人生的另一个地方。这条界线,又是自己现在心慌害怕越过去的,毕竟那一边的事,是自己不懂,也不知该怎样应付的未来。一种孤零零的,彷徨无助的落寞感,将雪苏攫住了。  等有点回醒过来的时候,雪苏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打开电脑,在拨号上网了。想见成南聊聊,这念头强烈地厉害。不过,这么晚了,昨天也没和他约好,他不一定在……  雪苏没有失望,成南居然在那里。  “小阿苏,我等你到现在了,从稀落到热闹再到稀落,直到现在。 :-(” 成南:“我不走,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会来的,而且我很想和你聊 聊。” 感动的意识从心底升起,“我也正想和你说说话呢。”雪苏说。  刚才干吗去了?  看电影《泰坦尼克号》了。  很
浪漫煽情的一部片子。和男朋友?  是的,南,我很想知道你有多大了,然后我好判断一下该不该问你一 些问题。  我吗,三十好几的人了。小阿苏,是不是遇到人生难题了,呵呵!你对爱情、婚姻怎么看?  爱情和婚姻,如同放弃和得到。其实,你相不相信,放弃与得到之间 没有啥区别。世界上,没有对于一个人人生永恒不变的东西。得到之后, 也许会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时就会自动放弃(精神上肯定,形式上难说!),但在没得到之前,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弃的。爱情类似放 弃,婚姻类似得到。不过,婚姻到是可以使得某种东西变成两个人的无休 止地纠缠,可能是痛苦、无奈、平淡但决不会是爱情。  你说的让人对爱情不敢奢望,对婚姻心寒。  你要结婚了吗?小阿苏,不然怎么想问这些。  可能,雪苏含糊地回答,不知怎么意识里不想让成南知道,像怕会打碎什么似的。  哦,小阿苏,不过人生就是这样,走哪儿是哪儿,祝福你!  你开始说要和我聊聊,到底要聊什么。雪苏故意岔开了话题,不想和成南说下去了,因为觉得刚才的气氛隐约尴尬有点。  你先闭上眼睛,过两分钟再睁开,好吗?成南请求道。  好吧,你搞什么鬼?雪苏真的闭了眼睛,虽然知道自己眼睛闭不闭成南是无法看到的,可还是照他的要求做了。  一束盛放的玫瑰花静静的躺在屏幕上,旁边醒目的红字“I YOU”左下方,一只手托着一枚戒指,“嫁给我,好吗?小阿苏!”  雪苏忽然泪流满面,今天真巧,两次求婚,一次庸俗的平淡乏味,可那绝对真实的现实,一次浪漫的欣喜如愿,可竟只是在虚拟的网络。  你不愿意吗,小阿苏,我是真的爱你,如果你……  不,我愿意,我只是幸福感动地哭了。飞快地键入。  一个人的感官,常常是这样的,比如:先有对幸福的理解程度,而后才有了幸福的感受。  雪苏现在真的感觉到幸福的滋味了,那是轻飘飘暖洋洋的像羽毛一般充塞在心田,那个瞬间是忘记所有的瞬间。雪苏明显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如果有镜子,那肯定一片酡红。  小阿苏,你知道吗,我等你长大等得很辛苦,因为我在第一次见你时就喜欢上你了。我很害怕我给你的依赖被你当成父兄,哦,现在,我总算不必提心吊胆因为哪天没上来而发现你
嫁了(你知道吗,在你到可以谈婚论嫁以后我天天从很早守到很晚!)。  其实,你知道吗,南,在遇见你以后,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我之所以迟迟没有选择,就在等这一天……  明知自己面前只是冷冰冰的屏幕,输入这段话后雪苏还是羞红了,发烧一样,也有点诧异竟然无所顾忌。  真的?阿苏,我的小阿苏,今天很晚了,你肯定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城里举行一个隆重的婚礼,好吗?”  在一番卿卿我我、不依不舍之后,雪苏下了网。  怔怔地,这个觉是肯定睡不着了。  “铃……”不知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雪苏懒懒地提起电话,喂字还没出口,对方已呱拉呱拉叫了。  “铃......”不知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雪苏懒懒地提起电话,喂字还没出口,对方已呱拉呱拉叫了。  “凌大小姐啊,好佩服你啊,现在才下网,你知道我已经侯了一个多小时了,真有你的!现在原只以为见你不容易,没想到打电话找你都这么不容易啊!”   雪苏一听就笑了,除了尹琼,没有人这么会说的。   “琼琼,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也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面没聊天了,想和你说说话。”尹琼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转弯成幽幽的口气。  “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说呢,你帮我参考参考。”  “是不是阿震向你求婚了,他刚才打电话和我聊起了。”  “是啊,你倒消息蛮灵通的。”雪苏心里有点恼怒阿震的快嘴了。“恭喜你啊,能嫁给这么好的一个男孩,不过,你可要懂得珍惜啊,阿震说你今天答应的很不爽气的,好象被勉强似的。”  “琼琼,你不知道,我心里很乱的......。”雪苏一口气把今天的两次被求婚的经历倒了出来,想让尹琼帮自己调整调整。  “雪苏,我也和你一样都向往浪漫点的完美点的,可你要知道,现实总归是残缺的,人也一样,所以你不能因为网络里那份虚拟的完美而把阿震否定掉,看不到他的优点,你真的不要太不知足!你看我现在还孤家寡人的,可有点嫉妒你了,如果我能有一个阿震这样的男孩爱我,肯定很幸福很满足了。”尹琼口气透着疲惫和羡慕。  “琼琼,或许你说的对,我是太沉醉于完美和浪漫了。”雪苏赞同地说“琼琼,你自己要求也不要太苛刻,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雪苏,我忽
然想回家了,不知怎么的,这些天人特别失落没心情,发现以前的理想和美梦竟然成了泡沫,发现我的神经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坚强,可以承受生活所有的起起落落......”那头突然传来尹琼的小声的抽泣,让雪苏很陌生起来:记忆中的尹琼是属于永远欢快不忧的人啊。  尹琼,是雪苏在大学里认识的,她们是不同系的。尹琼是个个性非常鲜明的女孩子,活泼、热情、敢爱敢恨,很适合时代。雪苏和她完全相反,文静、内向,思想也偏向于保守,并且爱幻想。  她们相识是因为某一天雪苏听到有人敲寝室门,打开一看是一个穿的火红的女孩子,她问雪苏:“你们这儿有一个叫凌雪苏的人吗。”雪苏说我就是。她仔细看了看雪苏一眼,然后开心地伸手拥抱雪苏,嘴里嚷着:“总算见到你了,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的。”雪苏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女孩子是否有病。  “介绍一下,我叫尹琼,三系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红衣服的女孩面对雪苏说,眼睛里刚才兴奋的火苗还在闪烁。  “我不知道,你......。”雪苏迷惑得望着她。  “你叫凌雪苏,XX年X月X日出生的,是吧!”那女孩嘴角忽然挂起一点神秘兮兮的笑意说。  “你怎么会知道。”雪苏更加迷惑了。  “前天我偶然在团委看到你的团员证,发现你和我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哎!我好激动,想一定要找你,和你成为朋友!”  “是吗?”雪苏吃惊欣喜地看着她。  以后雪苏就和尹琼成了一对几乎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大学里的男生开玩笑说她们象张爱玲笔下的两朵花――红玫瑰和白玫瑰。  尹琼不属于这个城市,她和她的父母在另一个城市,她的父亲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所以,尹琼毕业后说想留在这个城市里,她的父亲就为她 在这儿买了一套房子。  记得雪苏曾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去,那儿又不比这个城市差。她说她很迷信的,请人算过命,那算命的说她以后能在这儿找到她想要的一切――爱情、事业、自由,所以她一定要留下来。  “一晃也四五年了,雪苏,你也知道的,我有了事业,自由,可惟独没有能找到爱情,现在我心灰意冷了,真的要走了......雪苏,你到底在不在听啊,怎么没声音的?”  “哦,我在听呢,琼琼,人是种情绪化的动物,经常会走到生命的低潮你现在就是这样
,什么也不要多考虑,过一阵子就雨散天晴了。”  “雪苏,你终究是个只会为梦幻和现实的比较而苦恼的人,你不懂得我这个不爱做梦爱眼前的人的感受的,希望你不要长大到这一步,那让你觉得更残酷,你更迷茫和承受不起了。”  “琼琼,你说我还幼稚?”  “唉,再聊下去真要没得睡了,雪苏,以后再说了,睡觉吧,你是知道我的很容易忘忧的,没事的。”  “你自己真的当心,多联系!”  和尹琼道别后,雪苏依然无丝毫睡意。不过还是伸了个懒腰,钻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思考起自己是否幼稚的问题来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睡意就突然浓烈了,头一偏,就进入了梦乡。  “医生,如果只是开刀而不切除的话,会不会复发?”  雪苏脑子里空空的,意识存在的遥远飘渺。耳边传来妈妈询问医生的哀哀声。眼前不断闪现出那张诊断书上惊心的字:卵巢囊肿。一开始还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医生怜悯地望着她说:“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早点来做切 除手术吧!”。“很严重吗?”“哦,有点。”医生含糊地说。  走时,雪苏清晰地听见另一个医生小声地惋惜:“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如果不能生孩子了,有谁肯要啊!”脑袋顿时“嗡”地一下懵了。  怎么回去的,怎么对父母说的都不记得了。  “复发的可能性百分之五十左右,最好是切除,不然以后复发的话可能会恶化成癌症的。”  “医生,那手术后一年内会不会复发?”  “如果注意饮食、休养的话,一般不会的。”  “雪苏,雪苏,你自己做个决定吧,到底要不要切除?”妈妈转过头来恳求着。“不切除的话,我想好了,马上把你和阿震的婚事办了,等生了孩子后再做切除。不然,照阿震父母的观念,是不能接受你的,即使阿震愿意的话,现在阿震原不愿意还不知道呢。”  “这个病,想生孩子是很危险的,你要考虑的。”医生善意地提醒。“妈妈,我明天告诉你决定,今天我电话约了阿震,好吗?”  “你告诉他你的病情了。”  “是的,所以约好了商量一下。”  “那随你。”  出了医院,妈妈回家去了,雪苏一边随意逛着,一边朝和阿震约好的地方走去。  四月末的天气已经开始燥热了,和妈妈出门的时候才二点,阳光非常明媚,大地的气温很舒服。雪苏总认为四月份的天气是最适合穿漂亮
衣服的,特别是等会儿和阿震还有约会,应该好好装饰自己(也为自己增加点信心)就挑了一件精美绣花的真丝衬衫,一条束腰的飘逸长裙,虽然有些单薄了,但就当古人的“女为悦己容”!  可是,入夜以后的温度与白天是相差很大的,晚风带来的是一份很深的凉意。尤其是当雪苏孤零零地站在街头,心境凄怅不堪时,就更加感到夜的寒凉了。阿震竟然失约了!  刚刚打过电话去他家里,但他还没有回去,也打了好几个拷机,可是没有任何回音。现在,雪苏不由自主地又来到电话亭边,只因为心里多么希望听筒那边响起他的声音,多么希望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失约?  电话总算通了,却是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冷冰冰地冲雪苏说:“他不在家里,什时候回来,不知道!”那无情冰凉的回答使雪苏的心头一阵抽缩,她听出是阿震妈妈的声音,本想再问一句,但对方清脆的挂电话声,使她把要开口的话咽了回去。  “嘟嘟,嘟嘟......”是自己的BP在响,一定是阿震拷的。雪苏一阵兴奋忙从包里掏出BP,失望万分,竟然是家里的电话。  “妈妈,什么事?”   “雪苏,你不要等了,回来吧!刚才阿震来过了,说是他父母叫他来 退婚的......”  ......  夜色在逐渐加深,行人在逐渐减少,远处幢幢高楼那透明的玻璃窗里透出点点和煦的灯光。  这是每天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人们在一天的忙碌后都放松了自己,充分享受着休息的时光。窗口内不时传来一阵阵音乐和欢笑声,有时还夹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声音进入耳帘。  此时的雪苏已经根本无心去欣赏美丽撩人的夜景,她的心是冰冷的、麻木的、并不痛,只是失望绝望到了不能再失望绝望了。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偶尔有一些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超过,他们吹起尖锐的口哨,甚至用挑逗的目光打量着雪苏――一个徘徊在街头的孤独女子,她都产生不了任何反应,有股我心已碎我怕谁的气势。  人生在世,做人首先要维持表面的尊严,不能被人家笑话――雪苏忽然想起这句阿震的口头禅。正如同那医生说的,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孩能有个归宿反而让人惊讶,几千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依然顽强地残留在世人的脑中,论谁谁都会犹豫而重新抉择的,何况阿震还是一个很现实很要面子的人!怎可怪他无
情无意?  无情无意?真的,雪苏忽然轻松起来,阿震既然肯开这个口,那不是说明他并不太爱自己,最多只有感情决无爱情,不是吗?而自己也并不怎么痛苦,伤心地也只是自己的自尊,只是害怕自己的以后难做人,被人看成一个失败可怜的人!所以,自己也不爱阿震,对,不爱阿震!  雪苏忽然庆幸起来。婚姻的意义雪苏一直认为是和一个相爱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而如果没出这个意外,自己和阿震两个不相爱的人组成的婚姻岂不真的是一个坟墓!与其和一个不是自己真正的另一半的人过麻木无奈凑合的日子,还不如就让自己孤独一世!  一条街不知不觉走完了,穿过那个街心花园,就离家门口不远了。在一片漆黑里,家里那天蓝色的窗帘仍透出淡淡柔和的光,雪苏停下了脚步,思考该怎样劝慰父母,他们的心肯定伤的比自己更深,那雪上加霜的打击让她们如何不犯愁,自己是她们唯一的女儿,唯一的期望,甚至是她们所 有的爱和幸福......  “雪苏,怎么停在这儿不回家呀,来,和爸爸一起回去吧!”不知什么时候爸爸来到了雪苏徘徊的地方。  “哦,爸爸,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东西!走吧,我们回去。”  灯光下的父母在雪苏眼里突然苍老了很多很多,更深的是他们眼里流露出的爱怜和忧愁。  “妈妈,我决定了,明天去做切除手术,好吗?”  “孩子,想哭就好好哭出来吧啊,那样你会好受些。”  “我根本不想哭,因为我一点也不悲伤,反而感觉挺好,你们不要为我难过!我以前是你们的骄傲,以后仍是你们的骄傲,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所以别人眼中的我的不幸不一定真是我的不幸。有人跌倒并被践踏得遍体鳞伤,还照样能从原地坚强地爬起来,我,根本只是滑了一下,没有跌倒,所以只要不费力地让自己站站稳就可以了。”  “孩子,在别人异样地眼光言语中生活,光凭一时的勇气没有耐磨的意志是不行的,你必须要仔细考虑和面对啊!”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爸爸,你是不是在提醒我要懂得适应随俗?如果别人眼中你是一个被怜悯的人,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当个可怜虫,而不应该去当英雄去怜悯别人。那很累的,人怎么可以老用别人的眼光来衡量自己的生活和为人呢?难道她活着就只是为了适应别人的评价?那人生有何意义?”  “哎,孩子,你太
年轻,你还不知道时间是象土匪一样可以掳掠掉你任何思想,让你的许多现在的认为变成曾经。在这世上,许多人活得很迷茫,他们不愿去多探究追问为什么,而只是清楚自己的一些欲望是什么,比如有的人想有钱,有的人想成名,有的人想有权,就那我来说,就是想过好点日子――安稳、舒适,不必很有钱但不能太贫穷。所以人活着是为 了实现自己的欲望而活着的,实现了也就能体现他们活着的意义了。”  “爸爸,照你的说话,如果一个人背叛了世人的目光,没有很现实和强烈的个人欲望,那么她会活得很累很累,将生活在对周围的茫然和黑暗中,只得独立支撑着走完自己的人生旅途,甚至永远找不到给自己灵魂停泊的港湾。――没有办法改变。世俗真有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可怕吗?”  “雪苏,你知道什么叫难得糊涂吗?就是一个人不能把什么事都看得太穿,也不能看不穿任何事,要懂得内敛锋芒。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必须坚持住自己的精神,那么清醒时它是你的归程,糊涂时,它是你的港湾。”  “爸爸,我记住了,虽然不很明白。我有点累了,要回房休息了。”雪苏长这么大才突然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睿智和不凡,自己不必担心父母会替自己想不开了,因为他们不是那种很小市民的小市民。  房门关上的时候,雪苏听见爸爸用欣慰的口气在对妈妈说:“不用担心了,我们的女儿已经真的长大了......”  小阿苏,你两天没来了,才嫁给我一个月,就开始不满意我不想见我了吗?:-(   南,不是,这两天身体不好,所以不敢不好好休息!  感冒了吗?你啊肯定是个马大哈不晓得照顾自己,来,夜凉如水,我刚好为你买了件衣服,帮你披上!....啧啧,我的阿苏就是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我是越来越爱你了,呵呵。  南,是你送的衣服好看,我真不知道有多依恋你!我真是何其幸运!南,你说美好的东西是不是真会遭天妒?雪苏感动而伤感地说。  阿苏,快呸、呸、呸,不许胡说!  真的,我今天去医院看一个同事,她是一个很漂亮也很能干的女孩子可惜老天不公,竟然用病剥夺了她生育的能力,你说,这世上会有人肯娶一个不完整的女子为妻吗?  雪苏不知为什么想探视一下成南的观点,为了避免一些顾忌,她把自己的事硬加到一个莫须有的身
上。  她是一个不幸的女孩子,能接受她的男孩很少。阿苏,说实话,如果在七八年前,我肯定不会愿意的,因为那时我对生活太热爱,努力让世俗和自己融合地完美,如果是现在,如果我能象现在爱你这般爱她,那么我一定会娶她,不计较。  开玩笑,我们的爱只是存在网络而不是生活,怎么可以比较?屏幕上冷场了一分多钟,没有言语。  阿苏,你相不相信,我真的爱上你了,爱上了你的灵魂,虽然我没见过你,可我却能感知和受你的言语牵制?你刚才说病了,而我能感到心痛是确确实实地心在痛......  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纯精神的爱情,雪苏心里狂乱起来,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会为对方的话当真,有反应。  南,我,我,其实,你也早已进入了我的精神世界,而我只认为那只是网络后遗症――美好就势必让人难忘。  阿苏,是真的吗?我还以为只是我自己的一相情愿呢:-)  南,你相信那种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的一半的传说吗?  阿苏,我不相信因为我已经没有权利去相信了。我们今生的另一半在哪里?没有的,没有,你以为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你在找她,她也在等你那是天真地在做梦啊,做梦!生活中谁能走进你的生命?谁能啊?你的生命是你自己塑造的景致,有你自己固定的框架,和你自己涂描的色彩,谁走得进啊?谁走进都显得是不和谐的,是多余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只是找个人做伴,互相安慰嘛,大家不都是这样吗?有的甚至只是互相利用。  怎么成南的语气竟然如此激烈和悲哀的,雪苏看着这屏幕上显示的一句句话,心不由跟着无奈起来。不过仍很不甘的问道:  南,你说现实没有爱情吗?可你刚才还说真的爱我啊?  阿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爱情很少,爱情也经受不了生活的琐碎消磨,何况人是如此不肯满足现状的,变化是一个不灭的旋律,所以爱情也会变。我现在真的很爱你,可你知道吗,我心里却不愿知道你属于哪个城市,和你的任何能找到你的信息,因为我怕忍不住来见你,我怕我们见面后会彼此失望,连唯一美丽的爱情也消失,只剩痛苦!  南,或许你是对的,我们拥有太多的残缺,所以我们希望完美,不敢轻易让它破碎。就象隔着玻璃看两幅风景画,遥远反光而虚幻的美。如果 近看了就发现搁置在一起的只是两幅不同格调的风
景画。  阿苏,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好爱你,此生,永远^-^  南,那么这将是我和你真实的童话,你知道吗?我感到和你有一种相属的感觉,不是所有性的相属,不是身体的相属,也不是感情的相属。怎么形容呢,太抽象了。  阿苏,是不是那种觉得我可以在你里面看见我,你可以在我当中发现你的感觉。  看到屏幕上成南的话,雪苏真正动容了,动心了,因为他的话,正是自己心里想描述的,他,竟然懂得!  南,生命若不能相属,爱什么人都是一样的,是不是?只要能互相珍惜就可以生活下去,是不是?现实的人生,男女只是在彼此的寂寞里寻求温暖,是不是?人生是那么多的景色堆积而成,不同的经历和沧桑,怎能留下相同的色彩和风格,只因孤单,只因孤单我们就走向一个陌生的人,交出自己,然后失去自己,没有办法求上苍仁慈些的,是不是?不太可能存在谁是谁的彼岸,谁又是谁的风帆的温情,是不是?  是的,阿苏,所以人们发明了一样东西,可以使人不那么清醒,也就不用费心思索太多了――那就是酒。  南,那人活着岂不太迷糊了,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自己怎么认为,阿苏。  南,以前我认为,人活着是为了追求内心的一份快乐和爱而活着的。不信,为什么有这么一句老话:快乐可以掩盖掉过去所有的痛苦,爱的力量可以消抹掉所有仇恨的力量。我们经常抱怨这社会冷漠,不公平,抱怨人生痛苦、无聊,就是因为我们内心希望有快乐,希望有爱!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也很怀疑、很麻木!  阿苏,告诉你你不要惊讶,以前,我活着的意义就是用一股信念支撑着我各种野心和欲望,我也曾为它不懈奋斗过,甚至不择手段。后来,我基本上实现了,可是我忽然发现自己很空虚,我很希望自己回到从前,至少那时候我很充实快乐。所以,我那时觉得活着是一种报应,不断受欲望的诱惑,不断造孽,不断忏悔过去,不断自责。  南,你怎么说的这么悲重的。而且和我爸爸的说法蛮像的。  阿苏,你知道我现在怎么看吗,人活着,不为什么,就是为了活着。你看,这世上有谁不怕死,有谁不想活着?即使那些自杀寻死的人,也怕死,只不过他们那不想活着的念头强烈于怕死的心态罢了。我们活着,快乐也罢,痛苦也罢,爱也罢恨也罢,造孽也罢,忏悔也

罢,还照样活着。只不过我们有七情六欲,所以我们活着的心态就各不相同了......  南,我们不讨论这些过于深刻的问题了,就以我爸爸刚才教育我的话做结束语吧,他说:你知道什么叫难得糊涂吗?就是一个人不能把什么事 都看得太穿,也不能看不穿任何事,要懂得内敛锋芒。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必须坚持住自己的精神,那么清醒时它是你的归程,糊涂时,它是你的港湾。阿苏,你爸爸是个睿智的人,你有个好爸爸。  南,那就继续我们的童话吧,今天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闯荡?  好的,阿苏,我要永远带着你,我们去游遍江湖各地,我要爱你疼你一辈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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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起了一片片落叶,欢快的舞动着,我束了束战甲望了一眼远处的大教堂,今天我就要在那儿成为骑士。

“骑士呀。”低声的沉吟划过了我的嘴角,太多太多的人不能见证我的荣光,得到这个称号又有什么用?摸着胸前的晶坠,抬头望向了苍穹,“夏亚大人、兰碧斯将军……”一个个名字掠过了我的脑海,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将我紧紧的包裹起来……

王历一三五二年东境?米路城

这是圣亚鲁法西尔王国东部地区最大的城市,也被称为镇守东疆“不落城”,全部由石头筑成的城市,是我们这些在迷途森林里长大的闪族人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奇异景象。

充斥着喧哗声音和难闻气息的街市在我面前延伸出去,白色的硬实道路、两边的“高楼”……恍惚间,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呆立在米路城口,怎么也迈不开第一步。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呀!”同样呆立的玛古拉好不容易说出来这一句话。

“是呀,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重覆的话不自觉从我口中而出,直到此时我方感一阵轻松,背起破烂的皮袋,高声道:“走吧,玛古拉,不要让森林的那些死老头看扁了我们。”

今天是圣亚鲁法西尔王国一年一度的募兵日,这对于我们这些少数族群是难得的机会,根据王国法令,少数族群只有在军队中服役后才能找其他工作,而且对于我们来说,当兵也比在迷途森林中饿死好。

募兵所在远离城区的西区,背靠河,由木栅栏围成巨大的营地,四周插满了亚鲁法西尔的战旗,合着风发出了哗哗的响声。当我们到达时,营区中早已人头涌动,各个族群的战士会聚在这儿,来自西部平原的特拉维诺人,东部的风族人……亚鲁法西尔王国里的少数民族几乎都有代表在这出现,即便如此,我们的来到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是迷途森林的闪族人……”

“想不到连那的人都出来了呀,今年的募兵会可算凑齐了所有的族群。”

“不过这两个家伙真的是战士吗?怎么看都像是没断奶的小毛头。”

窃窃的私语流窜着恶意,我并没有搭理,和玛古拉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巨大的募兵台前,台上空无一人,仅有绣着王国徽章的旗帜迎风飘扬,正当我略感诧异时,四周

响起了悠扬的号角之声。

一名四十出头的骑士缓缓行到了募兵台上,一身银色的骑士甲,配着一柄有着神圣徽章的骑士剑,分外显得英武。

“是德拉科普大人呀!”我旁近的一名青年突然大喊起来,脸上洋溢出异样崇敬的神色。几乎同时,场中爆发出震人的鼓噪之声,人群齐齐向台前涌了过来,空气中弥漫出狂热的气息。我和玛古拉茫然不知所措,任由着人流将我俩撞的东倒西歪。

台上的骑士脸上泛出一丝满意之色,挥手向台下示意,颇有领袖风采,好一会,方两手齐举,以示安静。

“各位,我德拉科普今日能担任挑选王国军战士之重任,实乃本人之荣幸。各位乃王国军未来之中坚,在此,本人先替国王陛下向各位表示由衷的祝福,希望能与在场之列位同战沙场!”

台下同时爆发出欢呼之声,喧闹的声浪一波波的传了开去,震的我耳朵一阵疼痛,当喧哗渐渐平息时,那个德拉科普将军挥了挥手,示意今年的募兵大会正式开始,很快,组织人员出现在四周,忙碌的登记和排名工作在整个募兵所展开。

“呜……”长长的号角声在四周回响,原本喧闹的人群一下寂静了下来,宣布比试名单的时候到了。一名司仪缓缓走上了募兵台,手中捧了厚厚一叠名册,不一会,他那独特的、带有浓厚西部口音的宣读传遍了整个募兵所。

“……第一百二十三场,由来自西特拉维诺的涅寇斯对来自迷途森林的法普。”

我整了一下装备,大步行向了场中,四周立时传来一阵嘘声。“一个仅着了破烂皮甲,配了一块木盾以及一柄闪人弯刀的家伙,也敢来参加募兵?”,我自嘲了一下,不过比起这些嘲笑,我更注意的是我的对手。

涅寇斯,典型的西特拉维诺人,粗壮剽悍,足足高了我一个头,身上披着的是重甲,严密的仅留出面部一块肌肤来,更令人担心的是他手中那足有百来斤重的巨斧。

“来呀,闪族的小娃娃,看我把你劈成两半!”挥舞着巨斧,涅寇斯的脸上满是挑衅之意。我望了一下他,心中估算着差距,力量上明显不是一个等级,唯有用灵巧来弥补这不利之处了。

抬盾、举刀,远避对手的锋芒,我急速向涅寇斯背后绕去,完全不与其正面交锋。场中顿时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粗重的装甲束缚了涅寇斯

的手脚,根本跟不上节拍的他突然大吼了一声,近似疯狂的挥起了巨斧,场中战态变了颜色,令人窒息的气流从四面向我逼来。“狂战士!”我的心中立时闪过这一念头,几乎同时,涅寇斯的巨斧已经挥到我的面前。来不及思索,反射般举起了木盾,“乒”的一声巨响,带着粉碎的木盾,我倒飞了出去。

左手完全麻木了,胸口有一股恶心的感觉,很明显,我的内脏已受了重创,这下重击打掉了我一半的战斗力。

“死!”巨吼着冲过来的涅寇斯眼中早无一丝理智,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力量,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巨斧击下的刹那,身体飞掠向半空。

“砰”一声骨肉相碰的脆响,我的膝盖重重击在了涅寇斯那唯一裸露的脸部。几乎同时,我的腰部也传来了一阵巨痛,两个人齐齐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了出来,地面上顿时绽放了花朵。斜目望去,涅寇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沾满血的脸部愈发显得狰狞,但我不得不钦佩他那近乎不死的身体。

勉力支撑起满是伤痕的身体,我缓举起了弯刀,摆出了决一死战的姿势,刀尖直对涅寇斯的眉心。

“太精彩了!”一声响亮的喝采声,德拉科普将军出现在场中,他挥手示了一下意,表示比试到此结束,转而高声道:“这场比试已经证明这两位战士的能力,再战只是添加无意义的鲜血,再此,我宣布涅寇斯与法普同时入选!”

四下一片欢声,玛古拉率先冲入场中,扶住了我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痛楚一下袭遍了我的全身。此时,涅寇斯走到了我们面前,冷哼道:“这次算你运气,下一次,你的头颅就会成为我的战利品!”

我按住了愤怒的玛古拉,笑道:“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也会取下你的头颅。”

涅寇斯脸上奇异的浮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很好。”背负着巨斧,大步行了出去。“可怕的对手。”我喃喃道,狂战士,这可是全大陆都闻之变色的战兵,玛古拉道:“法普,幸好上神与我们同在,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杀人狂。”我摇了一下头,仰望着苍穹,真不知上天要给我一条怎样的路……

我与玛古拉通过了比试,正式成为王国军的一员,隶属于王国军南方兵团,配属在接近南蛮地区的休法。

休法是南境最大的城市,但是看上去

还不如北方一些中型城市。粗糙的石屋与混乱的布局,丝毫显不出重镇的一丝感觉。

“真是糟糕!”玛古拉踏了一下突兀的街石,嘟嚷道,“这儿的路还比不上村子里平整。”我苦笑了一下,比起坑洼的街道,更让我头痛的是这儿恶劣的气候,连续十几天的阴雨,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太阳又躲在厚厚的云层后。

我环视了一下,几乎没什么人,仅有远处一位老人蜷缩在低矮的屋下。整个城市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低沉气息。“算了,看样子也巡查不出什么,我们先去酒吧里坐一下吧?”我思量了一会道。玛古拉的眼中顿放出惊人的光彩,喜形于色道:“太好了,这个鬼城市唯一好的就是它的朗司酒了,对了,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酒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玛古拉那略显笨拙的身躯已经灵巧的“飞”了出去……

玛古拉所说的那间酒吧看上去略显破烂,一块“ALSSINN”的牌子歪斜的挂在门口,从半掩的木门中传出阵阵笑闹声。

推开木门,一股呛人的烟酒味立刻散发出来,屋内异常昏暗,只感觉到数个人影在里晃动。

“哎呀,来了两个新人吗?”一声怪叫,顺着声音我望了过去,发声的人穿了一件灰色的制服,一头杂乱的金发,灰色的瞳仁中满是散漫的意味。

“夏亚大人!?”我和玛古拉异口同声,这位一脸疲怠摸样的中年人就是这座休法城的指挥官,南方兵团黄虎骑士团团长――雅哥布?夏亚。

夏亚挥了挥手,道:“什么夏亚大人,来来,今天我请客,就算是为我们的新丁洗尘。老板娘,再来两瓶朗司酒。”我和玛古拉对视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

朗司酒浓烈的味道立时打开了我们的话题,这位原本高高在上的骑士团长顿时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王历一三四六年的时候,我们才建起这座休法城,蛮族人对南方的侵袭方告一个段落。”夏亚略显得意道,谁都知道这座休法城是由他督建的。我不禁问道:“那为何这座城如此没有生气?”夏亚的脸上顿时浮出一丝哀色:“你知道吗?这儿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两个月前,蛮族人已经摧毁了南边的屯军营,南方兵团主力全没。可是上面,就调派了你们这些新丁来,人数仅有一千人,而且连实际情况也不告知,我真不忍心看你们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仰

头猛灌了一口,空气中一时洋溢着异常沉闷的气息。

“这座休法城可是石筑的,蛮族人攻不进来吧?”玛古拉略显慌张问道。

夏亚哼了一下,说道:“不错,凭蛮族人的能力,很难攻下这座城。但又有什么用呢?内廷摆明想弃守天隘以南的地区,这儿气候恶劣,物产又不丰富,纯是累赘。过不了几天,内廷就会说:‘哎呀,南方蛮族成患,为了王国黎民百姓着想,不如弃守吧。’”

我正欲开口,酒吧的门发出一声巨响,整个飞碎开来,数名身着黄虎的黄铜盔甲的士兵冲了进来,其中之一大喊道:“夏亚大人,城南百里处,发现蛮族人,数目……”那人抿了一下舌头,分外困难的吐出几个字,“惊……人……”

王历一三五二年十月二十四日

蛮族人对休法城展开了全面进攻。

没人说得清蛮族人孜孜不倦对北方的侵袭是为了什么,南边的蛮族谷地足够提供他们需要的粮食?跨越沼泽地带,冒着死亡的危险一次次对圣亚鲁法西尔国发动战争,每一年除了让双方的遗孤数目大大增加外毫无建树,这种被王国史学家评论为“蛮族先天疯狂综合症”的现象在今年似乎到了一个高峰。

“真是壮观呀!”立在城头,望着绵绵不知尽头的蛮族军,我不得不发出这一声感叹,四万人的部队,就算将十一个闪族村落的人全加起来,也凑不出如此巨大的兵团。

站在我身边的玛古拉犹如看怪物一般盯视着我,失声道:“壮观!?法普,对方可是敌人呀!就算有休法城,也不定能顶住这么多敌人的进攻。”一脸忧心重重的摸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我们可是受上神护翼的闪人呀!就算不幸战死,也有我陪着你。”

玛古拉点了一下头,用他那略显颤抖的手更加握紧了兵器。

四周全是忙碌的农兵,将一批批箭矢搬运上城头;远处,三、四个农兵正在将一个巨大的铁桶固定在可翻动的支架上。背负着传令旗的士兵不时奔过,给空气中带来阵阵肃杀之气。

“大家注意了,城中箭矢贮备不足,尽量不要空放,每个敌人给一支就够了,这样还可以节省点!”一个略带尖音的喊声突然从高高的城楼上传了下来,一个身着绚丽色彩的人在那儿挥手大叫,四下顿时泛起一阵笑声,紧张的气氛立时缓解下来。

正在此时,沉闷的牛皮鼓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

虽然被称为蛮族,但他们的行动都充满了组织性。在鼓声的指挥下,大批蛮族兵有序的展开,排成了一个个巨型的方阵,列在第一排的赫然是举着庞大木盾的战兵。

我检视了一下装备,一件锁子甲、一块铁盾、一柄闪族弯刀,一把弓以及数目不详的箭矢,此外还有勉强称得上武器的数十块大石。“好了,战斗开始了,上神与我同在!”我默念了一下,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随着鼓声的越来越密集,蛮族兵的步伐明显加快。当鼓声犹如急驰的马蹄声时,惊天的吼叫声在整个战场上响起,犹如群狼的嘶叫,无数的蛮兵从三面向休法城压迫了过来。

第一波弓箭杂乱无章的飞射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了零碎的弧影,举着巨大盾牌的蛮族兵踏着力竭掉落的箭矢,飞快的已经冲到了城墙下,尖利的呼啸声就在我的耳边震鸣了起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的我茫然失措,呆然的握着一支箭矢,目光扫视着四周,到处是失神的士兵,面露恐惧的望着如同蚂蚁般涌上的蛮族战士。

“不要慌,敌人还没爬上城头呢!”军官们大声喝斥着,“热油准备!”

我已没有时间听从军官们的“教导”,一架登城梯已放在了我的眼皮底下,狰狞的面孔赫然印入了我眼帘中。

“嗖!”一支箭飞射而出,正中当先蛮族人的面门,蛮族兵仰天倒栽了下去,在洒出一道血珠后,跌在地上发出了沉闷响声。

射箭的人是一名青年,有着风族人特有的绿色瞳仁,脸上满是伤痕,冷冷的目光注视了我半晌后,抬手又是一箭,刚刚爬上城头的一名蛮族士兵低哼了声,倒进了城墙内,就在我面前绽放出血色花朵。

浓郁的血腥味一下刺激了我的神经,飞快地搭上了箭,拉弦射击,箭矢掠过短暂的路程,没进了一名敌人的胸膛,这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中的人,如果是一般和平大众的话或许还会震惊一下,但是现在我没有也不可能有这个时间,相隔了不到一分钟,另一个蛮族人的额头插上了我的箭。

热油倒下,战场上顿时弥漫出焦烂的恶臭,无数个人型火球在城墙下哀号翻滚,混杂着不断落下的尸体,让我那么清晰的t解到地狱是什么样子。第一波攻击很快被击退了,

敌人并没有马上发动第二波攻击,而是缓退了半里路,暂时驻扎下来。

城下到处是尸体,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溪,在夕阳的照射下汩汩流动。这一次进攻,对方仅仅是试探性的,就已丢下了不下千具的尸体,真正的决战真不知是怎样的修罗狱境。

城头上充斥着哀号之声,我方虽远比敌人损失轻微,但也有百余人战死,近千负伤,原本预料较为轻松的守城战一下变的恶劣起来。我擦了下脸上的污垢,四下扫视,玛古拉的面前堆满了食物,狼吞虎咽,偶尔抬头看了我下后,又低头道:“怎么也要做个饱死鬼。”更加加快速度吞咽下可以吃的任何东西。

我叹了口气,转眼就望见那风族人孤独的坐在垛墙上,远望着敌人的营地。

“多谢了!”坐到了他的旁边,我道。

风族人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寒声道:“不用了,我没帮你什么。”我也不覆言语,顺着他的目光,远眺敌营。蛮族人正在竖栅栏与马刺,似乎没有发动夜战的准备。

“看样子,今晚可以睡个好觉。”我跳下了垛墙,叹道,“先躺一会了。”

风族人眼中闪过一丝“真的这样吗?”的神色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几乎同时,关于注意警戒的命令传达下来。

晚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庞,天上仅有几颗星星,预示着明天又是坏天气,不过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让明天的攻击不太猛烈吧。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是多活两天,至于生还,光是想着外面密布的数万蛮族人,我就知道那只是个梦想。

突然在蚊虫的低鸣中混杂出异样的沙沙细响,在我身边的一名守夜兵站起身,探头望向了漆黑的城楼下。

紧接着是一声D厉的惨叫,那名士兵的额头赫然多出了一杆明晃晃的短斧,摇晃了下后倒在了我的身边,鲜红的血滑过了他的脸颊,溅落在地上,滴答的清响犹如丧钟般敲击到我心头。

呆立了半晌后,D厉的喊声不自觉的从我口中喷发了出来:“敌袭――”

寂静的城头在一刹那间旋入了混乱的波流。

“嚎!”一名蛮兵几乎R空从墙头上扑了过来,我忙竖起铁盾。“砰”的一声巨响,我只感到左手一阵麻木,那名蛮兵直直撞到铁盾上,立时瘫软在地上。一刀砍入他的胸膛,一股鲜血直喷到我的脸上,还来不及抹一下,

另一名蛮兵已经出现在墙头上。

“玛古拉,快去通知城内!”又砍翻了一名蛮兵,我不得不大声喊道,此处墙头的情况越来越危急,玛古拉也知事态严重,一刀逼开了数名蛮兵后,飞一般奔下了城头。

敌人越涌越多,举目望去,全是蛮族兵。铁盾上早已划满了痕迹,就连弯刀也全是缺口,血几乎漫过了我的脚。弯刀砍在了一名蛮兵身上,那人的眼中突闪出异样光彩,伸手死死抓住刀柄,几乎同时,两边同冒出蛮兵,两柄手斧齐齐砍了过来,直到这一刻,我真正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把刀,迅速掷入了其中一人的胸口,当另一把手斧横空劈来时,一道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叮”的一声脆响,只看见一名蛮兵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夏亚大人!”我失声喊道,一边抽出了我的弯刀,此时一身血污的玛古拉从旁近冲了上来。

“辛苦了,后面就交给我们好了。”夏亚大人向我点了下头,手上的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数名涌上的蛮族兵还来不及格挡,就被他们自己喷涌出来的血雾给笼罩起来。

“这就是骑士呀!”望着如同战神一样的夏亚大人,我突然涌起了无限的向往。

王历一三五二年十月二十五日

当第一缕晨光洒在头上时,我简直为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惊。整个城头一片血海,敌我的尸体厚厚的铺了一层。四处充斥着呻吟,不死的人们无力的躺在尸堆中,双眼无神的仰望天空。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但透出一丝D凉,远远望去,蛮族人将一蓬蓬泥土撒向了半空,隐隐传来的是一阵阵的哭泣声,一夜之间,他们中的三千人再也看不见家乡的土地了。

相同的,我军也损失惨重,当夜护城的一个大队几乎全没,存的人不足一百,而后增援的黄虎骑士也战死了三百余人。现下,休法城中的战兵已经不到三千人,真正能战斗的不足两千人,而对方仍然有三万五千之众。

“军力相差可真是巨大!”站在城头,夏亚吐了一口气,叹道。昨夜的战斗似乎并没有让他感到疲劳,依然精精神抖擞,“对了,新丁,你认为将来会怎么样?”

夏亚突然转过头对我说,我一怔,好半晌也回过神来,口吃道:“夏……夏亚大人,你……你是问我吗?”

我摇了摇头,道:“或许会和休法城一起死吧,拿个王国烈士的称号,不过我更想活下来。”

夏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自言道:“活下来呀,呵呵,可是现在我们有选择吗?挑选的是哪种死更适合我吧……”挥了挥手,示意我退下,一个人陷入那恼人的选择中……

我迈过尸体,来到了临时的救治中心,玛古拉斜躺在床上,身负十四处伤口,一只手差点被砍断,如此悍勇颇让我对其刮目相看。另一边,那名风族人还活着,据说昨夜,他的快箭让数以十计的蛮族人丢了性命,若不是没了箭矢,说不定连点伤痕都不会有。

“玛古拉,你还好吧?”我坐到玛古拉的身边,望着他渗出血丝的伤带。

玛古拉眼中带有一丝兴奋,道:“法普,你知道吗?昨天我杀了六个蛮族人呀,村里的老爷爷们再也没资格说我们是胆小的人了。”

我心中泛出奇异的感觉,玛古拉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的玛古拉,他将成为一名令整个闪族人都为之骄傲的战士。

夏亚大人召集了所有的能战斗成员,一千多人勉强站满不大的广场,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很快将所有人的衣服打的湿漉漉。

夏亚大人只穿了件普通的衣服,在来回走了几圈后,他突然面对我们,大声道:“你们有父母妻儿吗?”

大家同时怔了一下,好半晌方有稀稀落落的声音回答:“有呀!”

“我也有,我的妻子很美丽,她会烧一手好菜,而我的女儿今年才满五岁。她们在亚鲁法西尔城等我回去。可是蛮族人将休法城团团围住,而护法团的骑士又远在天隘。现在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死在战场上,或者死于护法团的制裁。”夏亚高声道,语气中透满了悲凉。

下面顿时一片混乱,许多人忍不住哭泣起来,“我们可不想死!夏亚大人,一定有其它办法。”不知从哪儿传来这个声音,四下顿时鼓噪起来。

夏亚挥了一下手,道:“我不是视死如归的人,我甚至很怕死;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为一个贪生怕死的丈夫、父亲背上一生的@名!既然只有一死,至少要为我们的家人留下一点东西,让他们可以昂首对别人说:‘我的儿子、我的丈夫、我的父亲是勇敢的战死在休法战场上的!’,这不是为了王国做出什么牺牲,仅仅是对得

起我们的后人。如果你们还信任我这个指挥官,就请各位与我共战!”言毕,他抽出骑士剑,高举过头,大声喊道:“上神与我同在!”

当第一把剑竖出了人群后,越来越多的剑举了起来,声浪会聚在一起卷过了整个休法城:“上神与我同在!”

这一刻,没有人畏惧死亡……

在固守只有死路时,夏亚大人做出了令人惊异的决定,全军突击,向敌人本阵发动突袭,此时的敌我对比是近十五比一,那时的想法颇有点求速死的悲烈感觉。

城门大开,骑兵当先冲了出去。两百名重装枪骑兵排开了一列,其后是夹着五百名轻骑兵的一千两百名步兵,呈三角突击阵型。总计一千九百名战士在高达两万五千人的蛮族兵前展开。

此时的雨已经下的很大,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泛出了阵阵疼痛,昏暗的视线对于双方都是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庞大的蛮族兵阵就显得笨拙起来,只有这个机会了,突然间我知道了夏亚大人的打算,用少数兵力破坏敌人的中枢,如果失败大不了一死,但是成功的话,我们就有机会活下来。

夏亚抽出骑士剑,直指飘着主幡的蛮族主营,大声喊道:“目标,蛮王的首级!”言毕,拉下了护面,骑士剑在半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进攻!”一声惊天的嘶喊后,两百名枪骑兵率先冲了过去。

一点都没意识到会遭到主动攻击的蛮族阵营一时失去了反应,当他们的指挥官回过神时,枪骑兵的骑枪早已刺穿了第一排蛮兵的胸膛,蛮军的阵型一下被冲垮了,晕头转向的蛮兵很快又遭遇了后阵压上的骑步混合部队。

我抽出弯刀,狠命的劈入一名蛮兵的胸膛,鲜血顿时飞溅而出,对方的眼神中流露出怎么会这样的眼神,低头看了一下喷血的胸膛,仰天倒了下去。在旁的另一名蛮兵也完全失去了反应,当我的刀划过他的喉口时,他才下意识的举起了手斧。

挥舞着弯刀,我急速挺进,鲜血在我脚下流淌,不断有人在我旁边倒下,有敌人,也有战死的同伴……

开战仅十五分钟,我军就突入了蛮军腹地,敌人的指挥混乱一片,完全得不到指示的蛮族兵只能作出仓皇的抵抗,一个个死在充满死志的我军利刃下。但是战局很快改变了,蛮族人在死伤了数千人后,突然明白了过来,无数敌人从四面八

一刀劈翻了一名蛮族兵,我突然发现四周全是蛮族兵,远处不断有骑兵倒栽下马,惨叫声此起彼伏。我喘着气,只感到双手越来越无力,蛮王的幡旗的就在我眼前,我甚至能看见那骑在黑色战马上的蛮王,眼神中充满了嘲笑,似乎在说:“这点人也敢冲进本王的阵营?”

一匹战马越过层层人墙,黄金色在半空中闪过耀眼的光芒,“受死吧,肮脏的蛮族人!”一柄骑士剑划过半空,正中蛮王的头部,几乎同时,数把手斧也劈中了战马上的骑士,两个人齐齐栽下了马。

喧哗的战场暂时安静了下来,在那片刻只有雨水溅起的细响。

“王战死了!”一个声音响起,无数的声音应和了起来,在我的面前,蛮族人纷纷扔掉了武器,飞快的向南边跑了过去,高耸的蛮族战旗一面面倒下。

战争结束了?疑问在我心头打起,呆涩的望向了四周,满地的尸体,失去主人的战马发出D凉的悲鸣,数十名士兵无助的呆立在战场中。从死到生,大多数人都失去了自我。

突然想起了那个拯救我们的人,连忙奔到了那骑士前,数把手斧砍在了他的身上,顺在伤口,汩汩的流出了樱红的血来。

“夏亚大人!”我喊出了骑士的大名,忙上前扶起了他。

夏亚勉力睁开了眼睛,费力道:“是新丁呀,你居然还没死。”一缕鲜血从他口角淌出。

“夏亚大人,你再支撑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

正欲起身,夏亚不知从哪儿冒出力气,一把拉住我,摇头道:“不用了,就算是御医来,也保不住我的命了,你还是留点力气听我说。”我不得不跪伏在夏亚面前,听从他最后的遗言。

“蛮族人很快会回来的,我死了之后,根据王国法令,一线指挥官战死后,余部可以撤离战场。你传我的命令,弃守休法城,回到王国领地去。”夏亚吃力道。

我含泪应道:“遵命,夏亚大人。”

夏亚喘了口气,接着道:“还有,回到圣亚鲁法西尔城后,将我的骨灰交给我的夫人,告诉她,早点嫁人,不要为我守寡。”

“好的,大人。”哽咽着答应,我抹了一下泪水。

夏亚的眼色越发涣散,剧烈的呼吸了一下后,他勉力道:“对了,新丁,你叫什么名字?”

我怔了一下,回答道:“我叫法普

“法普呀,最后拜托你一件事,要成为骑士,就像小说中说的一样,保护我的女儿,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作父亲的最后心愿了。”

望着夏亚眼中突显灼烈的目光,我沉重的点了一下头,道:“以上神的名义,我,闪族的法普,一定成为骑士,终身保护夏亚大人的女儿。”

夏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仰望着天空,喃喃道:“艾丽兹……真可惜……不能为你过……六岁的生日了……”双目缓缓闭上,雅哥布?夏亚大人离开了人世,死时年仅三十七岁。

当日一战,一千九百人仅仅活下了七十六人,拥有骑士称号的上级指挥官全部阵亡,残余的一千名伤兵不得不走上了败亡之路,向圣亚鲁法西尔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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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零一分钟(原创)

  阿辉一个人漫步在黄昏的街头上,这已经成为他半个月来每天都要做的例行公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觉得这感觉很好,看着来来往往穿行于街的人们,会感觉到自己很藐小,因为这种藐小的感觉会另他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所谓不幸的事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他不知道,因为他除了感觉自己藐小之外,最多的感觉还是迷茫。

  半个月前,阿辉被女朋友甩了,那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甚至就连分手的前一刻他还暗暗告戒自己,将来要爱她一生一世,可是下一秒他就被OVER了,他实在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来的时候是那么的突然,走的时候又是如此的转瞬即逝。

  “为什么街上的行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高兴,惟独自己哀伤,难道他们就真那么幸福吗?或许是他们的伪装太厉害了吧”,他漫无头绪的瞎想着,不经意来到了一个书店的门口,“租本书看吧,也许心情会好些。”于是他走进了书店。

  他这刨刨,那翻翻,每本书拿到手里,再看到眼里的时间绝不会超过5秒,老板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当他走到一个装修的比较好的书柜前,老板终于发话了,“小伙子,别往那翻去,那儿的书都特贵,你买不起的。”

  “靠,你怎么就知道我买不起,势利眼的老头!”他暗暗的想着,“小爷我今天还就非买它一本。”于是他不顾老头恶意的眼光,依然穿梭在这高档区内,当他来到一本书前,他站住了,好大一本书(有一个键盘那么长,两本新华字典那么厚),书名更是奇特,《启动你的爱》,这名字无异对于现在的阿辉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从书柜上拿下它,一个不小心差点掉到地上(老头赶忙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心想:“这书好沉啊,差点没拿住!咦?这书翻不开啊!被包装封着呢啊!先看看简介吧!”

  '年轻人当你拿起我的时候,说明你在感情上并不如意,那么不要再忧郁了,买下我吧!让我来启动你尘封已久的爱!'

  “靠,这是嘛简介,简直就一广告!”不过当他往下看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惊,'本书售价:1001元,如果本书对您并不起效,可以退回部分书款:888元

。作者:扣小碗'“这书果然有意思啊!”

  “小伙子,你买不起的!赶紧放下吧!”老头又发话了。

  “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别那么势力!”他终于忍不住老头的冷嘲热讽了。

  老头不怒反笑,“呵呵,没看出来,那你的意思是决定买了!”

  “那。。。那当然,不过我没带那么多现钱,我给去自动提款机取一下去!”找个理由赶紧开溜啊!

  “没事,我们这能刷卡,你还买吗?”

  “当。。。当然!”他没有底气的回答道。

  当他离开书店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本厚厚的东西,“哎,自己真是倒霉到连喝凉水也塞牙缝啊!好好的,我干吗进书店啊!为了这么一本破东西一个月工资都没了”他越想越不对劲,可是却没有勇气在面对那势力的老头。

  回到家,阿辉顾不上吃饭(应该说没钱吃饭,钱都买书了),赶紧拆开了包装,打开那本书。因为书上写着,如果没用就可以退回888元,而且没有时间限制。

  他怀着'此书准没用'的心情,打开了这本书,书的前言是这样写的:

  年轻人,很高兴你能阅读我,这说明了你的心是健康的,你渴望得到爱情,顾而你不用再去医院检查自己是否患有心理障碍,(“我晕,我正常还用你告诉,你还我888后,我更正常”)既然你的心态是正常的,那么我就可以帮你找到你心中的她,当然这也需要你的配合。首先,你不能是个已婚者,不能有男(女)朋友,更不许具备同性倾向,如果有一条不符合,那么请您赶快到购买书店退回888元,(“靠,我刚看两行,就想骗走我113元,太黑了吧!我不能死得那么不明不白的,还好你'小样'的要求我都具备!”);其次,你必须有一个实验的目标,一个异性朋友,当然这个实验的人选,你必须对他(她)具备一定的好感,如果你没有这样一个人,那么赶紧去退回888元,(“靠,越看这书,越像骗子,动不动就让人退钱,我偏不上当,不就是个人吗?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不过还给找个自己有好感的,那找谁啊!。。。对了,公司里的如月,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不过就是不太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让骗子得逞吧!”);第三,选一个重要的日子,例如:情人节,她

(他)的生日。。。等等的前100天(看不到对方的日子不算)来正式阅读此书,否则效果不佳。(“还好这条没提到退钱的事情,不过为什么还要等,是不是为书店做掩护啊,等我想退钱的时候,书店早转移了,这招更阴险啊!让你自己主动去退钱,我,我偏不,算了算还有三个多月就到情人节了,刨去双休日,再过几天就到了,我偏要揭穿你的谎言!”)

  前言后面还有一则醒目的注解:如果您符合上面三个要求,就请您按照规矩来阅读,否则您只好去退款,还有如果您看到哪一页的时候坚持不住了,也可以去退款。本书除了前言和序言这两页只有101页,后面的东西需要密码才能启开,如果提前看书知道密码启开,则连那888元也不退了,切记切记。您现在可以翻开下一页阅读序言部分了。(“我晕,我倒,它还真有的是招,这书看上去那么厚,原来不全是书啊!”)果然翻到后面没有页了,只有一块像似书页的塑料,塑料里面镶嵌着一个小盒,盒上面有几个数字键和一个启动按钮,按钮旁边还有一行字:请认真阅读前面书籍,然后再打开此木盒,否则不予以退款!祝您好运!(“还真是时时刻刻提醒啊!”)

  翻到序言这一片儿,没多少字,是这样写的:如果您有了所选择的人选 ,那么你下一步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天走到他(她)跟前,然后用你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他(她)看上十分钟,每天看完之后,请打开此书阅读一页,如果您坚持不下去,或者没有勇气去实行那么简单的事情的话,请您去购买书店退回888元。(“我就不退!”)

  这段字下面写着一些教你如何盯着对方死瞪的时候要说的一些话,这本书恐怕最有用的也就数这些了,要不你死盯着人看的时候,别人还不把你当神经病啊!

  接下来这几天,阿辉黄昏的时候并没有游荡于街头,每天下班他都去背那段不至于让如月误会自己是神经病的台词!

  开始的那天很快就到了,虽然他早已把那段解释背得滚瓜烂熟,但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依然止不住内心的恐慌,他不只一次的对自己说,“放弃吧!放弃吧!不就是少113元吗?总比以后没法做人要好!这骗子'扣小碗'简直太可恶了,他一个套接一个套的让人钻,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不去退他的书,像我这样能坚持到

现在的傻瓜应该没有几个吧!不行,我不能去退,我这些天一直被耍来耍去的,如果退还不如一开始退,现在退岂不是傻瓜中的傻瓜,我霍出去了,大不了把工作辞了”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有胆,就那样一步一步的朝如月走去。

  “恩..如...月,恩...啊!那个我跟你商量件事啊!我...我那个前些日子去读...读了一个心理学课程,现在快毕业了,毕业前要求写一篇毕业论文,题目就是盯着一个人每天看她十分钟,来观察与揣摩她的心理变化,你...你能答应我吗?”

  “哦,呵呵,想不到你读起心理学来了,不错啊!可是你为什么选择我呢?”

  “那...那当然是有原因的了,因为...因为你比较善良吗?我们老师说了,要找一个善良的人来做观察对象,我...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所以就找你...你来了,你...你那么善良,我...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是吧!”

  “呵呵,你什么时候学的那么会说话了,看来我不帮你都不行啦!那好吧!可是要多长时间啊!”

  “谢谢你啊!很快的,很快的,我每天观察完你以后会写下感想,等我的感想到了足以够论文的长度的时候,你...你就解放了!哈哈...哈哈!”

  “呵呵,别在那傻笑了,你笑得还真不如哭好看呢?为了你能早日毕业,我只能牺牲牺牲了,不过还好只有十分钟,要不我还真觉得很不自然呢?不过你毕业了可给请客哦!”

  “那,那没问题!”心想:“我1001都花了,还在乎请客啊!”

  “那好,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吧!我看表计时,现在开始!”

  “等等,你那么着急啊!你盯着我的时候,我需要看着你吗?”

  “那...那,能看着是最好,如果你不好意思,你可以继续你的工作,我在一旁看你就好了!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阿辉就那么傻傻的盯住了如月,一开始表情僵硬,两眼僵直,过了两分钟后,不知怎么起了变化,从旁观者看上去,那绝对是一副色迷迷的猪哥样,如月虽然一开始答应的很痛快,但真的被人盯着看,感觉还真是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尤其到后来阿辉那一脸猪哥像,就更受不了,赶忙举手投降,说自己的工作还差点没干完,

就不互相对着看了!你们以为阿辉会很沮丧吗?他才不呢?他没有了阻碍,一副猪哥样展露的淋漓尽致,如果你在他走后看看他所站过的位置,估计肯定会有一些从嘴里分泌出来的分泌物残留在那里!

  还真挺顺利啊!这'扣小碗'别的本事没有,骗人的工夫果然是高,他教的那一套应付的措辞就像他亲身站在那儿跟如月对话似的,连她怎么说都提前知道了!果然这年头当骗子也是需要真本领的,赶紧回家看看书上是怎么写的吧!

  回到家,阿辉赶紧翻出那本书,迫不及待的翻开第三页,没想到那么大的版面上就那么几个字:你没有把我退回书店,就证明进展还算顺利,再接再厉吧!明天继续,祝你好运!(“骗子,大骗子, 什么和什么啊!就那么点字,好待也把我明天要说的话写上啊!让我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她吗?”)

  “我,我又来了,不打扰你吧!那...那我继续啦!”

  “哦,好吧!昨天写感想了吗?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那个,那个,在论文没写出来前还是别说了吧,那,那什么,你要是工作忙,你就忙你的好了,我在旁边只看不说话,不会打扰你工作的!”此时他只想进入主题,因为多一句对白,就多一分被揭穿的可能。

  “恩,那好吧!”如月眨了眨她的眼睛,心想可算不用直接面视他了,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看着他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很奇特,既有点新鲜与刺激,又有些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这一天的测试又结束了,回家之后翻开书,就像阿辉预料的一样,那么大的一页里只有寥寥几字,无非是恭喜他又熬过了一天,鼓励他明天继续什么的,就这样他一天天的坚持着,而每次当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希望书里有些新的内容的时候,却每每让他失望,因为书里的内容几乎是一致的,这让阿辉更加坚定这是一本没什么用的书,只是钱既然已经花了,那还是善始善终吧!不过在那么多次的体验中也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第38次注视如月的时候)

  “阿辉,我感冒了,好象挺严重的,要不我们今天就取消吧!回来我

再把你传上,感冒真的挺难受的,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月病泱泱的说道。

  “没事的,我抵抗力满强的,你知道吗?我大概好象两三年没感冒,发烧过了,有时候还真挺怀念那感觉的,尤其是打针的时候,那感觉挺爽的!”阿辉呵呵的傻笑着。

  “你可真是个怪人啊!竟然会喜欢这个,不过你真得上了,你就知道该有多难受了!”

  “其实也不是啦!虽然感冒很难受,看了你的样子我就明白了,不过我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为了能早日完成学业,冒点危险也是值得的,你说是吧!”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接触,阿辉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拘束。

  如月听完了他慷慨的解释,一手扶上额头,做了一个'我晕,我倒'样。

  (第65次注视如月的时候)

  “哦...啊...哎...呦!”阿辉满脸痛苦状。

  “阿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受啊!”如月关心的问道。

  “哦,没...没事!我...我挺好的!”阿辉看了看表,好在还剩两分钟。

  “啊,什么?哦!!!到点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阿辉终于熬完了这十分钟,他再也没有任何顾及的冲向①号,就连和如月道个别,他已是有心无力了。

  如月看着他冲向WC时的背影,才明白刚才那股味道的来源是出自谁的手笔,她笑了,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她的笑是出自眼前这个有点傻气,又有些可爱的大男孩的一种会心的笑,那笑是灿烂夺目的,是倾城迷人的,如果阿辉在跟前又不知道会产出多少分泌物了。

  (第90次注视如月后)

  这些日子阿辉很高兴,好象完全的走出了因失恋而带来的郁闷情绪,他感觉自己现在过得很充实,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只因那简短但又意味深长的十分钟吧!今天完成了必做的功课后,他感觉很好,他一般感觉很好的时候,往往肠胃也很兴奋,这不,他又冲向了他经常光顾的①号,当他正在享受新陈代谢所带来的快感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同事们在厕所里的窃窃私语:

 “你说,阿辉是不是在追如月啊!”同事甲问道。

  “我看不像,哪有追人像他这样追的啊!天天一句话也不说,一屁股坐在人旁边,然后死盯盯的看着人家,那眼神,那表情,十足一个偷窥狂。”同事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也不能这么说啊!有哪个偷窥狂是那么明目张胆的啊!我看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同事甲反驳了乙,并提出了疑问?

  “谁知道他们搞什么瞎八呢?总之,我就知道你是没有那个胆量去看的吧!”

  “切,就当你敢似的,我们半斤八两,还是人家阿辉厉害啊!呵呵...”两人伴随着爽朗的笑声走了出去。

  他们爽朗的笑声在此时的阿辉看来是刺耳的,他真的没有想到他的举动会引起这样大的轰动效应,他自己或许到是没什么,而如月呢?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他想:“我这样盯着人家看难怪别人会误会,该死的'扣小碗'去死吧!大不了我不要那113元了,今天我就去退书,总不能因为那么点钱而失去些什么,至于失去的是什么?”直到他到家以后依然没有想明白,他拿起那本书准备去退书,可是内心中总是有些隐隐约约的不甘,反正也要退了,看看今天他怎么说吧!说也奇怪了,今天书中的内容与平常还真有些不一样,虽然是一样的那么简短吧!书上是这样说的:还有10天你就快成功了,也许你前面发展的很顺利,也许发展的并不如人意,但不管怎么说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多说什么了,我只想问你一句,再给你一次机会,要退书吗?(“我不退,靠,越来越过分了,竟然直接把他的骗子本质露出来了,今儿个我就算失去得再多,我也要和你干上了,坚决不退!”)

  今天是阿辉第100天注视如月的日子了,如月还和往常一样那么的配合,好象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从一开始经常询问他什么时候论文才写完呀、写的怎么样了啊!到如今竟然也不闻不顾了,她不是没有听到过同事们对她的议论,她只是觉得她和阿辉之间很清白,至于别人怎么去说,那是别人的事了,也许她真的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吧!

  阿辉晚上回到家的时候

,他有一种感觉,感觉今天书上的内容会有所不同,事实和他所料一样,不过还是让他很惊讶,因为自从看了这本书以后,他还从来没有看过一页那么满满当当的字,而且是那么认真,那么恳切的态度,书中是这样写道的:

  年轻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此时此刻我很激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在如今这个社会上愿意花那么多的钱买一本那么没用的书很少了,而更难得的是,读到这一页的人是少之更少了,我钦佩你,羡慕你,并要恭喜你!你是一个感情很丰富的人,这是如今这个社会中很难得的,你应该为此而自豪!至于说到为什么要恭喜你,我想你比我更有发言权,因为这100天的经历是属于你的,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你最清楚,也许你有很多感慨,很多想法,但它还不真切,还有些朦胧,那就让我来把这张窗户纸捅破吧!告诉你,听好了:---------------你已经爱上了你所观察的对象--------------------!

  不要以为我是信口胡说,更不要觉得我是妄加揣测,因为一个人如果肯愿意与另一个人每天相视十分钟,而且达到了100天的话,你的这份耐心与情意我想你自己应该更清楚,我想你不用再犹豫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爱上了她!当然对于整个计划来说你只完成了1%(“靠,不是吧!我费了那么多劲只完成了那么点啊!”),因为对于爱情来说那是需要双方面的,至于这1%的概念那无非就是因为她并没有在这100天内拒绝你,虽然这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讨厌你,所以说你有机会!人们不是常说吗?如果你有1%的机会那就要去付出100%的努力吗,任何的成功都不是空等而来,是需要自己的不懈的努力,我相信你是不会放弃的。

  度过了这漫长的100天,明天将会有个结果,虽然我帮你找到了你的真爱,但是并不能成全你这份爱,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不过出于我对你的欣赏,我会教你一个方法,如果这个方法成功的话,那么你的机会也就会攀升到50%,至于那50%只能靠上天的安排和她的意愿了,方法是:^&%##@*^%#%^^$$^。

  还有要注意的是请明天带上这本书,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请翻开本书的最后一页。

辉的情绪此起彼伏,书中所说的一些话深深的触动了他,他真的喜欢上了她吗?应该是吧!爱情是没有什么定义的,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让人为之砰然心动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很早就已经产生了,只是在经历了这段时间后,这感觉愈发的强烈,愈发的难以压制了!不管怎样他决定了,他要去试一试,他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不应该去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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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忧郁、强迫、歇斯底里四大人格心理分析。

有时候我们为什么会莫名害怕、拒绝与人交往、在人群中也会觉得不安全、过桥或走过广场时就会惊慌不已、害怕尖锐的东西、最简单的事情也做不了选择、担心和异性相处、努力相爱却伤害更深……

这本书是为每一个人而写的,目的在于帮助大家多了解自己与他人,有助于探索自身恐惧的来源,抚慰我们受伤的身心,并在四种恐惧之间取得健康的平衡点。本书兼具文人之笔、学者著述的双重美感。

本书要探讨这四种恐惧,从另一角度来看,假使我们放弃基本动力中的任何一种,就会失衡,把我们导向其中一种人格。我们将逐步介绍每一种人格,并且详述每个人个性中,或多或少的倾向。若明显地偏向某一种人格类型,表示与幼年的发展有很大的关系;而一个活在这四种基本动力中,处处和谐均衡的人,就能够远离四大恐惧原型。

一开始这四种人格只是有些微的偏向,若片面性明显且突兀,就超过了极限值,成为四种基本人格的变体,心理治疗和精神分析学上称之为分裂、忧郁、强迫与歇斯底里人格。当然,这并不表示大部分人都得了神经官能症{1}。

本书在叙述四种关于生命的病症时,也逐一讨论健康的人的片面人格,以及轻微、严重、极端严重的心灵创伤。人的性格气质是讨论时的一个要素,我也把重点放在我们的成长背景上。

其次要提醒读者,本书以精神分析、心理治疗的知识与经验的理论为基础,来介绍四种人格的典型特质,不采取宿命论或骤下断语的方式,而是从人的特质或性情着手;性情与生俱来,难以扭转,只有安之若素。我要谈的与此略有出入。

本书也介绍其他的矛盾,生命中不合理的要求:同时追求永恒与多变,因而要克服对消逝以及既定的规律与事实的恐惧。

根据上述,我们认识了四个恐惧的原型,整理如下:

一、害怕失去自我,避免与人来往;

二、害怕分离与寂寞,百般依赖他人;

三、害怕改变与消逝,死守着熟悉的事物;

四、害怕既定的事实与前后一致的态度,专断自为。

以宇宙为例,可以类推出四种基本的挑战,人类在自己身上也找得到相互抵触、同时互补的动力。它们千变万化,与我们形影不离,不断向我们索讨新的答案。

第一项挑战,譬喻中的“自转”,我们要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人,肯定自我的存在,与其他人有所区别,个性如假包换,无人能取而代之。汲汲营营追求与众不同,疏离感日增,午夜梦回,寂寥的大浪打过来,恐惧便如潮涌,对我们造成威胁。种族、家庭与民族,年龄、性别与信仰,职业或社团,使我们与别人相关联,互为生命共同体,但“我”仍然是一个独立、具有特质,与别人不一样的个人。例如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绝对不会混淆,这实在很有意思。我们的存在有若一座金字塔,具有所有建筑物的基础与共同性,但越是接近塔尖,就越特别、越异于其他建筑物。在个人化的过程之中,荣格如此称呼成长的程序,接受以及发展自己的特色之时,我们会渐失归属的安全感,不再“与别人一样”,继而在彷徨不安中,体会到作为一个个人的寂寞况味。我们越是要和别人不一样,就越感到孤寂、不安、不被了解、被拒,甚至被排挤。与此相反,如果我们不敢探险,没有发展成为独立的个体,把自己藏在群体的规格之中,如此一来,我们的人与人格就不臻完整。

第二项挑战,譬喻中的“公转”:我们对这个世界、生活与周遭的人敞开心扉,与人交往,也与很另类的人交流。广义说来,就是兴冲冲地活着。但有的人因此害怕失去自己,变得依赖,任凭别人摆布,质疑自己的处世能力,担心自己只会顺着别人的意思、不考虑自己。害怕变得依赖,不敢把自己“交出去”,但这又让我们有施展不开的无力感,忸怩不安。鼓不起勇气突破困境时,我们变成孤立无援的个体户,不与人来往,没有归属感,没有安全感,人我皆不识。

弗里兹·李曼(),心理学家及心理分析专家。

慕尼黑心理研究及治疗研究所(现为心理分析与治疗学院)创始人之一,该处心理分析讲师,同时是心理治疗诊所的开业医师。因为在心理分析上成就斐然,成为美国纽约心理分析学会的荣誉会员。本书是他最有名的一本著作。

畅销半个世纪的心理学经典·风靡德国的心理健康读物

畅销46年·再版35次

消除恐惧的影响,重获内心的平静与和谐的人际关系。

有时候我们为什么会莫名害怕?在人群中也会觉得不安全?最简单的事情也做不了选择?担心和异性相处?努力相爱却伤害更深?这些形形色色的问题时刻困扰着我们,却又无法摆脱。本书把这些困扰归因于隐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并让读者认识恐惧,帮助你消除恐惧的影响,重获内心的平静与和谐的人际关系。那正是恐惧在我们内心结着厚茧。它源自每个人的童年,又控制着我们的现在。

小孩在幼儿园或小学交不到朋友,像个局外人或独行侠;青春期的半大孩子不热衷与异****往,整天埋首书堆中;青年时期的人生观一片晦涩,独自苦思生命的意义:这些都是形成分裂人格的警讯。

幼儿初次体验到喜爱或拒绝,被喜爱或不被喜爱,取决于母亲看他的眼神,如何接触、对待,怎样与他相处,即使最细微的事情,幼儿也以他的灵敏来捕捉印象。与母亲之间愉快的经验是一笔财富,价值无法估计。但母亲的过度宠爱和拒绝都容易导致幼儿形成忧郁人格。

具有强迫性格的人努力尝试把情感置于“手掌心”,使之处于自己能控制的情况。他们觉得感情根本不可靠,过于主观、摇摆不定,又容易消逝。炽热的情感更不可信,飘忽无常且不理性,爱上一个人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因此他们在付出感情时十分悭吝,不轻易流露感情,也不太愿意体谅伴侣。他们在两性关系中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和清醒。

歇斯底里的人,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把性当成提升自尊心以及操控伴侣的途径,不像强迫人格逼迫伴侣,歇斯底里的人在性活动中体验自己无穷的魅力。歇斯底里的女性会滥用性,答应形同施恩,拒绝有若惩罚,把性当成一种威胁的手段。

我们以四种基本概念与行为入门,探究生命的条件与附属性;宇宙方面,乍看之下是一种对立现象,事实上运行有序也均衡。

我们沿用神经官能症学理中的定义来称呼这四种人格类型,这并不影响心理健康的人,因为我们在运用这些概念的同时,都会介绍患者个人的经历,以及神经官能症是如何形成的;这些定义已为大家所熟知并接受,所以没有必要重新命名。读者看到分裂、忧郁等定义时,会从书中的叙述得到清晰生动的概念。

多年前,当我坐在法兰克福大学总图书馆阅读《恐惧的原型》,埘,心中有很强烈的惊艳之感,书中分裂与忧郁人格的故事让我惘然惆怅;强迫人格的征象字字浸透着森然的凉意;而且,我不可置信地迷恋上歇斯底里人格的优点。读着读着,往往忘了这是一本专书。当时我就想,希望有一天有机会翻译这本学术扎实、文笔流畅、引人入胜的好书。

《恐惧的原型》出版已届46年,畅销35版。是德文心理学论著中经过岁月洗礼,以及广大读者考验的经典之作。作者李曼从天体运行的离心与向心力之中,厘析出分裂、忧郁、强迫和歇斯底里四种人格;以分裂人格为例,再区分为健康但倾向孤寂独立、轻微分裂、严重分裂,以至病态式的分裂人格。每一章都以理论为开端,继而探究分裂人格的感情世界与侵略性,辅以他行医多年收集到的真实案例,借此深入患者自幼成长的环境因素,用重新建构的方式,恢复支离破碎的原始经验。兼具文人之笔、学者著述的双重美感。

弗洛伊德认为童年时期的心灵创伤是形成神经官能症的主因。1906年 11月3日在德国杜宾根(Tubingen)举行的南德精神医师第37次集会上,他的学说遭到自认被心理分析拒于门外的主席侯赫(F.Hoche)的大加挞伐:“对于这种差劲,以医师的立场而言危机四伏的时髦玩意儿,我们不跟着起舞。”坐在台下的荣格(C.G.Jung)起而捍卫,在现场点起了雄辩的烽火。同一场会议上被冷落的还有阿兹海默症的发现者阿兹海默医师(A.Alzheimer) 。科技与医学的进步延长了人类的寿命,20世纪末,阿兹海默症异军突起,不断威胁着我们的健康。无独有偶,21世纪初,被科学主流边缘化了的精神分析疗法,在神经学者运用现代先进的脑部造影术进一步深究脑部实体结构之后,发现弗洛伊德有关意识的看法与当代神经科学观点完全吻合。

处于人生巅峰时期的歌德曾经写过一首小诗,大意是说当他行经一座座喷泉与一棵棵盛开花朵的大树时,常有奇妙的感应,他的心扉因而开启,硬壳被抛却,所以能与神交会。此处的“神”可解释为造物主,因为歌德是泛神论者。翻译这本书时,这首诗中的“硬壳”说不时浮上我的心头,当我译到“毕竟我们每个人的过往都有一个模糊地带,有些人对早年的坎坷心存感激,将之转化为助力,因此成就斐然。难道不该更同情且包容那些没有这么幸运的人吗?”时,由衷佩服作者李曼悲天悯人的情怀。如果我们有勇气一探心田上郁黯角落的究竟,那些伪装矫饰与浮夸将变得一文不值;褪却硬壳,豁然开朗,坦荡荡无所惧,人生才不虚此行。

我相信是那个“模糊地带”让我对这本书情有独钟,谨以此译作献给我亲爱的老师Thomas Rogowski。当初我带 着单薄的行囊与依稀的梦想远赴德国,十年之间,我不时茫茫然踩在深山栈道上,脚下的悬崖令我惴惴不安;有的时候我勇气十足,在幽深的榛莽中找寻一线天光;也有一口气想探访春花与秋月的浪漫。感谢他传授我正确、优雅且犀利的德文,以满满的关爱缓和我迷糊的奔闯;那是错失了的童年重现。我从此步履稳健,装备齐全,心情和美。我知道穷山恶水之后必定有一座明丽的村落,狂暴的风雨终将过去,而且还会再来。崎岖的天涯路上,我看到了漫山遍开的鲜花。

序言 战胜恐惧,求得心灵和谐

第1章 害怕把自己交出去——分裂人格

把自己藏起来:分裂人格诊断

恼人的渴慕:分裂人格的感情世界

不加修饰的愤怒:分裂人格的侵略性

敏感的新生儿:分裂人格的成困

他们恐惧什么:分裂人格的故事

黑白两色:分裂人格的行为模式

天才与精神异常:分裂人格的多种面貌

第2章 害怕做自己——忧郁人格

比亲密还要亲密:忧郁人格的感情世界

温柔的迫害:忧郁人格的侵略性

宠爱或拒绝:忧郁人格的成困

他们恐惧什么:忧郁人格的故事

生命的客体:忧郁人格的行为模式

第3章 害怕改变——强迫人格

永远到底有多远:强迫人格之诊断

握在掌心里的情感:强迫人格的感情世界

狡猾的愤怒:强迫人格的侵略性

“你不可以”:强迫人格的成困

他们恐惧什么:强迫人格的故事

套路固定的生活棋局:强迫人格的行为模式

第4章 害怕既定的规律——歇斯底里人格

既定即不定:歇斯底里人格诊断

天生情种:歇斯底里人格的感情世界

先下手为强:歇斯底里人格的侵略性

榜样的阴影:歇斯底里人格的成果

他们恐惧什么:歇斯底里人格的故事

谎言筑成的城堡:歇斯底里人格的行为模式

独立自主、自给自足、理性主义者、坚强、独具个性、冷静、客观、自信、批评家、革命家、无政府主义者、矜持、冷漠、好猜疑、喜怒无常、古怪、奇特、令人费解、与世隔绝、自我中心、社交困难、敏感、独来独往、特立独行、孤僻……

把自己藏起来:分裂人格诊断

在分裂人格者看来,生活的上上之策就是戴着一顶童话中的魔帽,终其一生隐形于帽子下面。

这一章我们要从恐惧和基本动力两个层面进行观察,来探讨害怕付出、有“自转”倾向的病态人格——这种人过度地把自己隐藏起来,过度地划定自我的界线。心理学上我们称之为人格分裂。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当别人把我们的名字弄错时,我们会有多么不高兴;没有人被叫错了名字还兴高采烈。显而易见,我们把属于个人的东西例如姓名,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我”当然和千千万万的别人不一样,但是“我”同时是某个团体中的一分子或共同体;这跟我们按照自己的好恶过日子,建立亲密的伴侣关系,与他人产生互动以及负责任一样,途径虽殊,但不造成冲突。如果有一个人省略了为别人付出的那一面,把自己完全藏起来,结果会怎么样呢?

人格分裂的人费尽心思独立生活,尽可能自给自足。他不依赖任何人,不需要任何人,尤其重要的是,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因此,他远离人群,他需要这种距离,不让别人有亲近的机会,只开放一点点缝隙。一旦距离被跨越,他的感受如同生存空间遭到侵犯,独立自主遭受危害,他不再完好如初,于是很粗暴地反抗。害怕别人亲近,这是他典型的恐惧。但事实上,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排拒在外,于是他只好四下搜寻保护措施,以便自己能躲在其中,避开一切。

对他而言,绝对要避免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绝不容许与人有亲密的关系。不论与人邂逅,还是认识未来的配偶,都会让他左右为难,于是,他只好把人际关系通通公事化。不得不与人相处时,处于团体或小组之中最让他感到自在,因为他可以隐姓埋名,基于共同利益的名义归属于某个社团。在他看来,上上之策就是戴着一顶童话中的魔帽,终其一生隐形地躲在帽子下,像不记名投票一样与别人共同生活;身在其中,却不必有所付出。

这类人若即若离、矜持、遥不可及,别人很难和他们攀谈。他们似乎没有个人色彩,甚至有些冷漠。形诸于外的他们,古怪、奇特,对人、事、物的反应很令人费解。认识经年,我们却不了解真正的他;今天与他相谈甚欢,明天看到他时,却好像没那回事。是的,我们越是靠近,他就越可能拂袖离去。他不贴心,经常没来由地发怒或露出敌意,让我们深觉受挫、受伤。

出于害怕,人格分裂的人闪躲我们的亲近,不肯回馈朋友的情谊,这使得他们越来越孤单寂寞;尤其是当别人有意接近,或是他们有意亲近某人时,都会令他陷入害怕的情境。随着交往更进一步而产生好感,觉得对方迷人,产生亲密行为,以及表露情爱,对他而言都极其危险。这足以解释为什么他往往在重要时刻不见踪影,态度转为敌对、峻拒;或者突然把自己关起来,切断联系,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让大家遍寻不着。

横亘在他与周遭环境之间的,是一道联系上的鸿沟,沟渠一年比一年宽,他也变得越来越与世隔绝。这引起一连串的问题:他因缺乏经验,不甚了解别人的世界,以至于在人群之中时常没有安全感。别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永远无法正确得知,因为唯有密切相处,而且彼此欣赏喜欢,人们才能累积出与人交往的心得;而他对亲密接触非常排拒,只好靠着猜想臆测来调整人际关系的方针,总是处于惴惴不安中,不晓得自己给别人的印象和观感。以至于自己的举手投足,是否与事实相符,是幻想或投影,或者属实?他都没有把握。

让我们借用舒兹汉克(Schultz-Hencke)形容分裂人格的一个图像,来说明他们所处的世界。你我应该都有过这样的经验:坐在火车站的一列车厢里,旁边的铁轨上也停着一列火车,火车开动时很缓慢,几乎感觉不到震动或摇晃,一时之间肉眼很难判断,究竟哪列火车在缓缓开动?直到我们能够确定自己的火车还停留在原处,而旁边铁轨上的火车持续向前行驶时,或者二者相反,才明白过来。

这幅画面很恰当地表达了人格分裂者的内心世界:他永远不能确切地明白,是否一般人面临同样情境时,不安全感也会如此一拳打过来;他的感觉、知觉、想法与想象,是否仅为一人所有,抑或大家皆然?由于他的人际往来可有可无,在人群中往往茫然不知所措,自己的经验与印象游移在怀疑的边界,不清楚自己的判断是出于事实,还是出于胡思乱想。“别人看我的眼光究竟充满嘲讽呢,还是我又乱想了?”“今天上司对我特别冷淡,他不满意我什么,他平常不会这样的,还是我多心了?”“我是否引人侧目,哪里不对劲儿,难道我搞错了,要不然别人干嘛这样瞅着我?”

这种不安全感会使人猜疑、病态地对号入座,风马牛不相及地臆想以及知觉混淆,以至于内心与外在都是非不分;但人格分裂者不认为他是非不分,因为他把自己的投影视为真实情况。当他因欠缺与别人的密切关系,无从改善心中的不安,而导致这种忧惧演变成经常性的心理状况时,不难想象这会多折腾他,引起他多么焦虑。想找人倾诉自己的不安与恐惧,但他一向欠缺值得信赖的朋友,不被人了解,而被人讥笑,甚至被视为疯子,想到这些他必定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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