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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捉奸不是什么好差事张艺兴抱着胳膊站在电梯里，靠着镜面材质的一侧，望着被电梯门缝分割成两半的自己，已经超过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有些头晕，抓着胳膊的手指骨节都发白。吴世勋站在他边上，望着不断跳动的层数，觉得自己太阳穴也像那数字一样跳起来，他觉得自己一闭眼睛就能睡过去。熬夜赶稿子后劲来的很大，结果天刚亮就被张艺兴跑来把自己从床上拉起来，那被窝都没暖半截。半梦半醒被拉到车上看到张艺兴不好的脸色，猜到大半，估计跟欠债鬼亲哥脱不了干系。据说好像快一个星期没回家连条信儿都没有，吴世勋有点想转过去问张艺兴怎么不问问吴亦凡助理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想法一上脑就想咬断自己舌头，张艺兴跟吴亦凡一个公司的要知道早知道了……到了火车站张艺兴跟吴世勋等着鹿晗买高铁票，春运将至，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吴世勋嗓子干得有点难受，神游一样的四处看了看，瞄见站在身边的张艺兴，白着一张脸也没说话，吴世勋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很少，黑色毛衣外面搭着一件拉链式的灰卫衣，配着一个色系的铅笔裤和一双已经穿旧的白匡威。舔舔嘴唇问他：“你不冷吗？要不要我去买杯美禄过来？”指了指视线里的肯德基。张艺兴摇摇头。吴世勋放弃了，垂下手，鹿晗买完票回来，三人走到人少些的地方，鹿晗也不多说什么，催着吴世勋把手机拿出立刻打电话给黄子韬。“打给他干嘛啊……”“吴亦凡这次去上海谁都没带就带了你的好朋友黄子韬，不打给他打给谁啊！”吴世勋小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给黄子韬拨过去，没多久那边就接起来，听到那声音吴世勋简直就想把手机丢出去，那边是吴亦凡刚起床懒散的一声喂。毫不犹豫的就按了挂机，鹿晗眯着眼睛看着他说：“怎么的？”“哦……那什么，我先打个电话给我杂志社编辑，你们在这儿等等……”吴世勋说着就拿着手机走到边上去了，鹿晗看着他走掉骂了句：“神经兮兮……诶，你今天是不是穿的太少啊。”一边说一边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张艺兴缠上去，那人也没反抗就由着鹿晗给自己弄。见他话也不说，鹿晗叹了口气也只好站在一边沉默起来。吴世勋叉着腰站在肯德基门口跟黄子韬打电话，这次接起来的黄子韬，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子韬，你现在跟我哥在一起吗？”“嗯，对啊，我们来上海办事好几天了……”吴世勋看着站在远处的鹿晗跟张艺兴，认命似的闭了闭眼睛。“知道了，我现在有事过来找你们，你把酒店跟房间号发给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抓起打包好的几杯热饮料走过去，刚好已经快要发车，吴世勋右眼皮跳了两下，伸手揉了揉三人一起检票上车。这会儿到了15层，三人走出电梯，鹿晗回头面无表情的问了句：“诶，是不是1511？”吴世勋点点头，觉得嗓子又开始痒的厉害。“你去摁门铃。”鹿晗走到一边，把吴世勋推过去。吴世勋翻了个白眼，憋着口气想着反正都到这儿了，只好伸手按了两声。那扇棕色厚重的木门被打开，吴亦凡一头湿淋淋的头发，整个人就下半身围了一块浴巾，他看到了面无表情靠着走廊的墙壁望着自己的张艺兴，心里一慌。回头看吴世勋，吴世勋也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房间里慢慢的传过来一声：“凡哥，是不是世勋来了啊？”张艺兴忽然笑了声，垂下手走到吴亦凡面前望着他。“吴亦凡，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你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你一个星期不回家没电话没消息，我以为你死了，我去找你，找到了你给了我这么一个画面还问我怎么来了。”“……我手机没电。”吴亦凡觉得锋芒在背，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命，他只想立刻结束这场该死的对话。“那在你身边这群人是都他妈的没通讯工具还是你完全连一个电话都背不下来啊？”吴亦凡望着站在自己的张艺兴，咄咄逼人眼睛里只剩愤怒，想到边上站着的人，握了握拳头决定退让，低沉着嗓音说了句。
“你们现在不是找到了么。”张艺兴突然觉得很好笑。“那是你主动打电话给我的吗？！”“你等我回去再跟你说不行吗？你这样找过来有意思吗张艺兴？”吴亦凡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跨出底线，这句话是朝着张艺兴吼出来的，他抓着门框心里一阵懊恼翻滚起来都快把自己逼疯。吴世勋觉得事态严重，看着身边都快动手的鹿晗，伸手拽住他摇摇头。“吴亦凡，我不想再跟你吵了……”，张艺兴笑了笑，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你不想跟我吵？是谁他妈的照过来叫我给他解释的？”“吴亦凡，我们还是算了吧。”吴亦凡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他皱着眉头凑近眼前那人半分。“你说什么？”“我说，吴亦凡，我们算了，我们还是分开吧，分开比较好。”张艺兴觉得自己再多看吴亦凡一眼都会狠狠的一拳挥过去，空着太久的胃毫不犹豫的痛起来，背上的虚汗多了一层。他咬着牙管自己走，鹿晗跑过去拉着他，吴世勋觉得自己好像闯了场大祸，揉了揉太阳穴只好跟着那两人走了。吴亦凡脑袋上的水珠几滴掉到肩窝里，冷的人心寒。回到酒店，张艺兴自顾自的脱掉外套鞋子就钻到被子里，露出小半张脸，鹿晗蹲在床边看着他说：“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跟吴世勋出去帮你买。”“随便。”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好，那我们先出去。”给他拉上纱帘关了灯，鹿晗跟吴世勋出了酒店，对面有家港式茶餐厅，吴世勋指了指说：“就吃这个吧。”“哦，回来再说。”“现在去干吗啊……”“新天地逛一圈，给张艺兴点时间。”吴世勋看了眼鹿晗，没说话，上海阴冷的十二月天气，把整只被钢铁森林包围的困兽围在阴云里，呼吸都跟冰刀子一样刺进鼻腔。张艺兴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的阴沉一片，那纱帘并未拉完，留着一片透明玻璃看见城市，离外滩不远，能看到东方明珠塔。跟吴亦凡，再早一些，跟同学老师一起来过参加比赛，张艺兴没有很喜欢这座城市。他突然想起以前跟吴亦凡在一起很多时候，从刚刚进公司的挂名助理实名打杂的好几个月，到后来接到单子成了挂牌设计师，再到后来跟吴亦凡在一起，很短，连半年都不到就在一起了。然后因为自己记性太差的认识吴世勋，每每东西忘了带吴亦凡就会打电话叫吴世勋去他们家拿来，反正一个大学刚毕业只需要码码杂志专栏的小作家在吴亦凡眼里空的着实发慌。自己基本上是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到了吴亦凡的朋友圈。仔细想起来吴亦凡不能算是张艺兴喜欢的类型，外形倒是很足够，总是冷着一张脸，没自然嘴角上翘来的好，浑然一身的贵气到底抵不过不时发作的少爷脾气，吴亦凡桀骜麻烦一生气就口不择言的个性每每都能惹得张艺兴好脾气彻底被消磨殆尽，从开始的频繁吵架到后来一次动手，张艺兴早就慢慢觉得够了。骄傲的自尊心碰上王子病重患，没有好结果。但是张艺兴是确确实实的认真喜欢过这个人，记性差到跟张艺兴这样人，就是能够记得，记得吴亦凡最喜欢吃的东西，饮料只喝水，记得他讨厌被摸头，有洁癖，小心眼，衣服从脖子到腰身的号码，袖扣的偏好，生日，手的习惯性动作的意义，生气开心难过的细微表情，甚至是每一件配饰该有的搭配，和两人一起做过的所有事情。他通通都记得。用被子盖过额头，蜷起膝盖闻着酒店被子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闭上眼睛睡着，醒来的时候吴世勋跟鹿晗依旧没有回来，起床穿好衣服换好鞋子，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呆下去，去酒店大堂退了一间房打车就去了火车站，订了最快的一班次高铁回杭州，站在车站头重脚轻。吴亦凡在上海交代完事情把黄子韬送上飞机，回到杭州已经晚上六点，去公司找备用电池换上，在办公室里给吴世勋打电话，那边吴世勋跟鹿晗回到酒店只看到张艺兴已经走了，他抓着手机低声说了句：“哥，你好自为之。”吴亦凡被这句话惹到，但是脾气已经上不来，只能挂了电话打开通讯录翻到张艺兴的名片，顿了顿，还是拨过去。张艺兴刚刚下高铁，站在火车站门口看着暮色四合的杭州，火车站附近一直是车流高峰路段，川流不息的鸣笛喇叭声混杂成一片。手机在手心里震动了两声，看到是吴亦凡的来电也没犹豫，直接接起来。“张艺兴，你在哪里。”“干嘛。”“你回家，我们谈谈。”“还有什么要说的。”“张艺兴，早上的事情我可以再跟你解释一遍。”“算了吴亦凡……其实你不觉得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说不上有多好是不是，你总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我也当下讨厌你简直都想把你弄死了，所以就算，今天早上我们三个没去酒店截你，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分手的。”吴亦凡站在未开灯空无一人的公司里，听着手机的忙音，手机的桌面还是去年十二月的时候他们去欧洲三国游，刚刚下完雪的瑞士，张艺兴双手插着口袋迎着太阳光走在白色的雪地上，身边都是一人高的枯黄植物，一个摇摇晃晃的背影。张艺兴，张艺兴。
二、我什么都没说蓝莓之夜里面有个场景，是Norah Jones的独白。How do you say goodbye to someone you can't imagine living without？I didn't say goodbye ,I didn't say anything.张艺兴回家躺了一天，起来的时候父亲刚刚去幼儿园把豆豆接回来，张艺兴到厨房帮母亲把汤端到桌子上，豆豆看到张艺兴起来了，很高兴的坐在他边上开始吃饭。豆豆是张艺兴舅舅舅妈的孩子，刚刚六岁上幼儿园，西瓜头，脸上还有两个大酒窝。张艺兴看到豆豆也总算笑了，给他夹菜叫他慢点吃，自己那碗饭没挖几口就放着了。“艺兴啊，你叫豆豆多吃点自己怎么不好好做个榜样啊。”豆豆喝着汤看了看张艺兴的碗，说：“兴兴哥哥你不好好吃饭我告诉凡凡哥哥你就死定了哦。”张艺兴拿筷子的动作僵了僵。张爸爸赶紧笑着拍拍豆豆说：“豆豆啊吃完了吗？姑父带你出去逛一圈好不好啊？”豆豆喝完最后一口汤，扭头看着张艺兴说：“兴兴哥哥不去吗？”张艺兴摇摇头。“兴兴哥哥带我去嘛，我要去超市买棉花糖明天带到幼儿园吃。”豆豆抓着张艺兴的衣服撒娇，张艺兴只好满口答应了站起来，换了身衣服就带着豆豆出门了。在门口给豆豆紧了紧围巾才出的门，在超市里豆豆一直吵吵闹闹的每样零食都想买，张艺兴推着车由他去了，结账的时候都是花花绿绿的塑料包装倒在收银台上，豆豆抱着棒棒糖一脸没心事的样子。“兴兴哥哥你不是说等你去完上海凡凡哥哥就会回来的吗，凡凡哥哥呢？豆豆想让他明天来幼儿园接豆豆。”“他不会来的。”“啊，那就后天。”“后天也不会。”“啊，为什么啊，豆豆很想凡凡哥哥啊，为什么这几天都一直住在姑父家里，豆豆想去凡凡哥哥家里住，豆豆想玩托马斯！”“豆豆别闹，我们不会再去吴亦凡家里了。”“不要！豆豆现在就要去！！”“皇甫窦，不准不听话，吴亦凡这个人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他不会再来看你，我们也再也不会去他家的，你懂吗？”豆豆抱着棒棒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张艺兴，笑也不笑的冷着一张脸，豆豆瘪瘪嘴巴突然哭起来，一把把棒棒糖丢掉就跑出去了，张艺兴愣了愣，看着豆豆已经不见了的身影，也顾不上东西跑出去，外面大街上都是忙着办年货的人，看不到豆豆。张艺兴顿时慌了，喊了几声豆豆的名字也没回应，随便拉过人问，都说看了到胡乱指了方向，等到张艺兴跑过去也完全一点头绪都没有。鹿晗跑出来找到张艺兴的时候，他跟身边的吴世勋头上满头都是汗，说了几个豆豆可能会去的地方，三个人分头去找。还没敢告诉张爸张妈，怕到时候知道了更加乱成一锅粥。张艺兴觉得自己嗓子都快喊哑了，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来电显示居然是吴亦凡，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他打过来的。只能按下通话贴到耳边，一边跑一边接。“张艺兴，豆豆在我家里，我刚刚回来遇到他，他一个人……”张艺兴听都没听完就挂了，打了电话叫吴世勋跟鹿晗别找了，三个人会合了就去了吴亦凡家，站在电梯里吴世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难怪会被我哥遇到，这超市离他家多近啊……”吴亦凡来开门，豆豆坐在沙发上抱着巨大的苏利文玩偶，西瓜头躲在蓝紫色的毛毛里面看都不肯看张艺兴。吴世勋瘪着个嘴巴走过去跟豆豆深情拥抱。“豆豆~”“勋勋！”豆豆看到吴世勋眼泪又挂下来了，张艺兴看着那小巴掌脸皱成一团，也皱起眉头，不迭被吴亦凡拉进书房掩上了门。上次顶灯坏了拖延到现在依旧没有修好，只开了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把吴亦凡半张脸衬的异常雕刻，张艺兴靠着桌子低头站着，尴尬的气味粘着空气。“豆豆，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我跟他说我们俩掰了的事情，他不相信，我凶了他几句。”“你就这么直接跟他说了？”“不然你教教我怎么拐弯抹角？”张艺兴仰起头来跟吴亦凡对视，吴亦凡看着他，倔强的跟第一次见面不肯认输的样子一模一样，心里难受起来。
“张艺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怎么教育豆豆那是我们家的事情，我现在已经跟你分手了吴先生。”张艺兴推开门走出去，豆豆黏在吴世勋身上睡着了，鹿晗丢了遥控器拍拍腿站起来，吴亦凡站在客厅看着他们走出去，捏捏拳头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关了顶灯只开了盏壁灯，然后推开房间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对一个人来说过大的双人床，伸手摸了摸那个空荡荡的一大块，心里也落了空。下车的时候吴世勋把豆豆给张艺兴抱，回到家里张爸看到儿子不太好的脸色也就没多问，帮着他打开房门把豆豆放在床上睡了。等张艺兴洗完澡出来，豆豆醒了，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张艺兴蹲在床边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拍拍豆豆的背轻声说了句：“豆豆啊，刚刚是兴兴哥哥不好，哥哥不应该对你生气的，豆豆出来跟哥哥说说话好不好。”豆豆在被子里哼哼唧唧了几声，才肯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个小脑袋看着张艺兴。“豆豆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就说吧。”“嗯……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去凡凡哥哥家里了？”“因为我跟他分手了啊。”“为什么要分手啊。”“不合啊。”“怎么会不合的呢，我觉得兴兴哥哥很喜欢凡凡哥哥啊。”张艺兴抱着胳膊蹲着，笑了笑说：“光我喜欢他没有用啊……”豆豆太小，还是不能理解这件事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张艺兴摸摸他的头说：“豆豆还生气嘛？”豆豆摇摇头，拽着张艺兴的胳膊说：“那今天开始豆豆跟兴兴哥哥一起睡吧。”吴亦凡早上去外面开会回来，扯了扯有点勒到脖子的领带，公司的暖气开得有点足皱起眉头脱掉风衣外套，走廊上路过张艺兴的位置，还是空空荡荡，他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来了。遇到鹿晗，那人瞥了他一眼就抓着文件管自己走了。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有个用巧克力色包装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堆咖色木屑中放着只松木做的棕熊，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还付了一张卡片，黄子韬鸡爪一样的字。[ 凡哥这段时间托你照顾辛苦了哈哈，等我从日本回来到时候再聚吧。 黄子韬 ^___^ ]吴亦凡看了看也弯起嘴角笑了笑，心想你倒是好管自己一走了之，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叫我自己收。叹了口气把盒子收了收，靠在椅子上想着一会儿午饭要找鹿晗谈谈。黄子韬是跟吴世勋一起长大的朋友，吴世勋跟他比起十岁之前见面总共不到一个月的哥哥亲多了，也是吴家妈妈小姐妹的儿子，大学毕业了没地方实习就托给吴亦凡照顾了。吴亦凡把他带到公司做自己的助理，实际上也就是在身边带带，没什么事儿做，空降的明明白白。鹿晗点明了不喜欢黄子韬，从吴亦凡把他带进来那天介绍的时候就抱着胳膊拿鼻孔哼了声，不轻不重的，正好吴亦凡跟张艺兴都听到了，还有又来送东西的吴世勋。那天中午吴亦凡带着黄子韬去吃饭，背着整个公司交往的两个人平时都在上班的时候装不熟，频频被叫来陪张艺兴吃饭的吴世勋总被公司的人撞见，张设计跟吴二少估计是在交往吧这样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吴亦凡很不爽的想就这么公开算了，可是张艺兴没同意。自己前途没了没关系，毁了吴亦凡名声怎么办。那时候，吴世勋听到眯着眼睛笑了笑，斜着眼看到自己面瘫的哥哥表情僵硬，他知道这人是感动了，不知道摆什么表情罢了。鹿晗吃饭的时候，就直接说，黄子韬那说了好听是挂名助理，说难听点就是秘书，那什么，那就是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吴世勋立刻夹了个流沙包就塞到鹿晗嘴巴里，张艺兴咬着个虾仁云吞也没说话。其实本来吴亦凡是打算把黄子韬给张艺兴顾的，但是介于张艺兴就跟鹿晗隔壁桌，再说了张艺兴也摆明了不需要这样一个专业不同什么都不会的孩子跟在身边，反而更累。虽然张艺兴原本的确是对黄子韬一点感觉都没有，耳濡目染，觉得这孩子要是别人喜欢跟他在一起玩，就会被形容的很好，比方说，吴世勋这样的，要是别人讨厌他就会讨厌到底，比方说，鹿晗。见了面也会点头打招呼，就这样平常的关系。吴亦凡这个人智商虽然很高，但是上帝很公平，给了他一手难看到惊悚的字和很低的情商。他总觉得自己对待黄子韬就是妈妈要求的，照顾长辈朋友的小孩，丝毫不知道，其实他早就做的太过，在眼睛里有沙的人看起来更是磕的疼。有次公司聚餐，定了个日本料理的大包厢，一张长长的矮桌，张艺兴跟吴亦凡隔的挺远的，吴世勋在附近交稿子也被叫来一起吃饭，刚刚进包厢就被黄子韬抓着在一边玩起来，张艺兴管着自己喝麦茶吃东西呢，就听到吴亦凡那边闹起来，原来是几个人罚吴亦凡酒，吴亦凡晚上已经喝了不少还是笑了笑准备去接，结果杯子被黄子韬抢了代劳，边上人还震惊着，就听到吴亦凡就着酒劲儿靠在一边懒懒的说了句，今天晚上你有赏。语气很暧昧，桌上人都起哄起来，张艺兴表情一僵，鹿晗嚼着一块寿司哼了声说，怎么，还不在乎无所谓呢我亲爱的兴兴哥哥。从那天开始，吴亦凡跟张艺兴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矛盾的点也越来越多都是指着黄子韬了，吴亦凡开始觉得张艺兴莫名其妙就无理取闹的发脾气，张艺兴也觉得吴亦凡不可理喻。午餐的时候吴亦凡去叫了鹿晗一起吃，鹿晗也没推掉，两个人一起去公司边上的必胜客吃意大利面，吴亦凡喝了口水问鹿晗，张艺兴最近怎么样。鹿晗呛到，一边喝饮料一边满是讽刺的笑着看着吴亦凡说：“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啊。”吴亦凡没说话。“他也没住他爸妈家里，你别去找了，他搬了别的地方住，他对你还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总之没多好吧，我就跟你说这么多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吴亦凡，你没想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去烦他。”吴亦凡低着头吃东西，还是没说话。
二、吴先生，你对你前度都这么不清不楚的吗 张艺兴找了间房子，在豆豆幼儿园跟家里的中间位置，跟鹿晗家倒是离得很近。找了个阳光大好的早晨，鹿晗帮着他把东西送过去，前一天张艺兴已经自己收拾干净了，鹿晗看着那两个箱子说：“你怎么就这点东西啊。” “大多都在吴亦凡家里。” 鹿晗鼓鼓脸。 “你不去拿？” “也得找个时间，我还有钥匙，我打算过几天他不在家就去收拾出来带走。” 鹿晗点点头吩咐了句到时候一起，下午鹿晗回公司上班去了，张艺兴收拾出来一袋子垃圾打算出去丢，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个人喊了他一声。 “艺兴哥？……” 回头看了眼，一个麦色皮肤的男生，带着白色毛线帽子刘海儿有点遮到眼睛，好像确认了是张艺兴，眼皮耷拉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 “诶，金钟仁？” “嗯。” 两个人一起下楼，说起来才知道两人就住在对门，金钟仁是张艺兴大学的时候的后辈，小一个年级的学弟，据说考上研究生了现在。 “那你怎么不住学校啊？” “白贤不喜欢，我们就搬出来了。” 金钟仁笑了笑揉揉鼻子。 “喔~” 张艺兴也笑起来，把金钟仁送到小区门口，那人好像想起什么叫住张艺兴，从包里摸出一张艺术展的票子。 “艺兴哥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看吧，这几天白贤要赶作品都没时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 张艺兴笑起来，跟金钟仁摆摆手回家。 晚上三个人在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餐馆里解决，卞白贤跟金钟仁吃饭的时候还是一直拌嘴，张艺兴抓着瓶啤酒一边笑一边喝，卞白贤很讶异的说艺兴哥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喝酒了啊。 张艺兴挑挑眉毛说：“哦，毕业之后就开始喝啦。” 张艺兴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一个白一个黑，一个软软的单眼皮很精神满满，一个深深的双眼皮耷拉着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啧，一点都不像的两个人却看起来怎么样都很搭的样子，张艺兴笑了笑吃完最后一筷子菜，伸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 冬天的空气很凉，张艺兴走在金钟仁跟卞白贤中间，半张脸都都在厚厚的羊毛围巾里面，卞白贤一直在边上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金钟仁走的晃晃悠悠的，听到白贤提到自己就转过去看看他，要么仰头呼口白气笑笑。 离开了白贤的声音一个人到家显得格外安静空旷，张艺兴靠在床上翻了几页今天买来的书，看不进去丢到一边，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是家里打来的，估计又是豆豆。拨回去妈妈说豆豆已经睡着了，然后顿了很久说了句，兴兴啊，你就不能回来住吗。 “妈，家里离公司太远不方便啊，我不是每天都会回来的嘛。” “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你跟爸爸也是。” 把手机丢到一边，靠在床上望着窗外投射到天花板上的流光，眼睛一眯就看不见了。 吴亦凡晚上被叫去爸爸公司的应酬，累的半死的被助理送回家，解掉领带脱掉外套就直接躺在床上，半天嘴巴干的难受，坐起来看到放在床头小桌上的一包烟，拿过来点着最后一根叼在嘴里，就着烟盒把烟灰摔在里面。 看着吐出来的烟圈一个个腾空沾到墙壁上消失不见，站起来叼着烟弯腰在冰箱里找水喝，结果只有豆豆喝了一半已经过期的草莓牛奶。 皱着眉头忍着咳嗽掐灭了烟，抓起钱包钥匙下楼去便利店买水，走到门口还跟一个人撞到，塑料袋在地上，吴亦凡看着泥泞雪地里滚落的几个瓶子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狼狈，皱起眉头捡了一瓶就走。 洗完澡吹干头发头还是疼的要死，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两点，翻开通讯录滑来滑去手指都打开张艺兴的名片想点下去，壁纸锁频都换成了手机自带，吴亦凡坐在床边死死的皱着眉头，他想张艺兴，想的快死了。 上班的时候发呆的间隙，中午的时候一个人吃饭，回到家看着豆豆很喜欢的整套火车模型，在公司看着那个空着的位子，书房里大摞的设计图纸和书，早上站在客厅里搭着领带神游，还有乖乖的摆在桌子上的香水和无香型的护肤品，甚至是看到浴室里用了一半的药膏和沐浴露，都能让吴亦凡想得脑子发疼。
他突然站起来翻出一个箱子，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把张艺兴的东西统统丢进去，力气过大，那瓶YSL的香水差点被他摔掉一个角，看着已经塞到装不下的箱子，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吧东西丢到一边，圆形的网球掉落下来，顺着光滑的地板滚到脚边。 躲在黑暗中默视自己的狼狈，吴亦凡都开始觉得自己可怜。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的脸色明显不好，助理把一份艺术展的邀请函递过去说下午就要开始。 “推不掉了？” “嗯。” “好的，下午我自己开车过去。” 吴亦凡把票接来丢到包里，结果发现多了一张，中午看到鹿晗问他，鹿晗明显没兴趣的摆了摆手。 开车到美术馆，捏着票子进去跟主办方礼貌性的打了招呼，随手拿了杯香槟喝了口，没想到水果味道很浓就托着手上四处找地方脱手，却看到人群中的张艺兴，站在一个塑雕前跟一个男生谈笑风生。 张艺兴没变，就是脸色没有很好，那男生好像说了什么引的张艺兴笑起来，然后伸手环住他肩膀往身边一带，吴亦凡觉得自己都快把那高脚杯给折断。 跟着他们绕了几圈，那男生去洗手间张艺兴就站在那儿等他，咖色调的展示厅，他站在光线死角，散光微弱到都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吴亦凡清了清嗓子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看着张艺兴摸出手机磨蹭了半天还不接起来，最后还是放到耳边，与此同时的，吴亦凡听到一声懒散的喂。 “你是不是在美术馆看展。” “对啊，干嘛。” “你到二楼来，我有事跟你说。” “我跟我朋友在一块儿，你直接现在说。” “不行，你上来。” 吴亦凡说完就挂了，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看着张艺兴等到金钟仁，跟他交待了句就往楼梯走，吴亦凡赶紧转身就往楼上加快步子。 张艺兴上了楼就看到吴亦凡靠在栏杆边上站着，当时被自己说成像发胶没抹匀的烟灰色头发，跟平时在公司穿的很不一样的随意配搭的衣服，张艺兴慢吞吞的走过去。 “怎么了。” 吴亦凡看着张艺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刚刚脑子里想好的妥协的语气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来拿。” “现在就行啊。” 吴亦凡挑挑眉毛，说：“现在跟我去拿？” “好。” 张艺兴答应的很顺口，两个人到地下车库拿着车就出去，张艺兴在车上给金钟仁打了电话叫他先回家，吴亦凡听到皱起眉头，也没问。 建国北路左转朝晖路直行，过两个红绿灯再转弯，就到了，张艺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地方，保安还是那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把车停进车库，跟吴亦凡一前一后的走，张艺兴的步子快一点，这是早就培养好的默契。 12层，吴亦凡掏出房卡开门，张艺兴站在门口说：“把东西拿出来给我。” 吴亦凡明显没这个意思，看了他一眼说：“我就打包了一点，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带走吧。” 张艺兴挫败的低了低头，放下包脱掉外套放在玄关的鞋柜上，走到房间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一件一件把自己的衣服从衣帽间里拿出来，取掉衣架，吴亦凡靠在门口看着他整理的动作，他穿的不多，米色的粗棒针毛衣淡蓝色的衬衫，依旧是挎的掉在胯骨上的深色牛仔裤裤，头发还是那长度，松散的扎起束在脑袋上，称的脸和脖子更加瘦削和白。 不自觉的咽了口，张艺兴这个时候回过头说：“吴亦凡，帮我拿个袋子过来。” “哦……” 回神走到客厅找出几个塑料袋拿过去，张意昕伸手接过去，蹲下来开始把大衣和衬衫分开。 吴亦凡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蹲在那儿显得他更瘦了，皱起眉头说：“你都不吃东西吗张艺兴？” “你管我这么多干嘛。” 满不在乎的语气惹到吴亦凡，想到刚刚自己未说出口的一腔话更是火上浇油，黑着脸走过去一把抓住张艺兴的手腕子把他拉起来，张艺兴有点头痛的看着他。 “吴亦凡，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发什么神经？你说我发生神经要把你叫过来，发什么神经要在展会上看到你就来找你，要每天看着你没来猜你到底在干嘛猜到头疼，想要跟你解释我跟黄子韬没什么，想找鹿晗问他你到底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开口，想要你回来。” 吴亦凡死死的捏着张艺兴的手腕，生生的疼让张艺兴脸都皱在一块儿。 “我到底在发什么神经要跟你在一起啊……” 吴亦凡突然像脱力一样的说出这句话，他放开张艺兴在床沿边坐下，支着脑袋沉默，张艺兴垂着手看着他，心里难过起来，淡淡的喊了句：“吴亦凡。” 那男人抬起头看着他，然后站起来毫不犹豫的把他抵在衣帽间的门上偏着头就吻下去，狂风骤雨一样完全不带空隙，张艺兴先愣住了，回神儿才伸手想推开吴亦凡，没料到吴亦凡力气大的要命，皱着眉头发了狠咬了口，吴亦凡偏头看着张艺兴，嘴角被咬破了一个口子。 张艺兴抹了把嘴巴呲笑了声看着吴亦凡说：“吴先生，你跟你前度都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吗？”
四、我希望你们永远在一起 张艺兴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公司，那天之后也未见过吴亦凡，一通电话也没有。公司里的人问鹿晗，鹿晗也就笑笑说张艺兴前段儿病了，这几天开了年假去旅行。 鹿晗也是真的劝张艺兴去旅行，张艺兴就在家附近的旅行社拿了资料回来看，但是挑来挑去不是太远就是太近要么时间太长太短的，一个人去旅行到哪里都很奇怪的感觉。干脆还是在家里，躺着躺着就是一天，到了点就去接豆豆，走路要么坐两站车，然后打车把豆豆送到爸妈家，有时候留下来吃晚饭，大多数时间也是直接走了的。 豆豆还是会问他，凡凡哥哥会不会来。张艺兴也不会回答，豆豆也就不太敢问了。 张艺兴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懒得照顾自己的胃，生活和交际圈，连鹿晗都很少见。 他总是怕在过去的餐厅遇到吴亦凡，可是新尝试几家被打击到了味觉，还是跑去原来的店里吃。其实他也遇到过吴亦凡，好几次那男人坐在他们之前习惯坐的位置，点一些吃习惯的了的菜色，不喝酒，吃得很快，马上就走了。 甚至有次张艺兴刚从便利店走出来就看到遇到红灯停在路口的那辆宾利，吴亦凡一脸倦态的靠在车座上，手里点着一支烟。 这个城市太小了，想躲掉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吴世勋有时候也会去接豆豆，然后带他去张艺兴家吃饭，鹿晗下了班也会过来。张艺兴新搬的房子没有很大，没有餐厅，晚上就是三个大人跟豆豆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着央视播的海绵宝宝吃的。 张艺兴还在厨房里做东西，鹿晗还没到，吴世勋洗了手出来，看到豆豆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 吴世勋也仰头看了眼，然后坐到豆豆身边说：“豆豆，看什么呢。” “没什么。” 豆豆吸吸鼻子低下头，拆了一包豌豆一颗一颗的吃，表情严肃的看电视。 那盏吊灯有一个圆形的纸筒灯罩找在外面，下面钓了几只纸叠的蜻蜓。豆豆想想起来去年夏天，自己刚刚被送到张艺兴身边带的时候，张艺兴把他带到吴亦凡家里，豆豆很不喜欢吴亦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艺兴脱不开手，就把他给吴亦凡抱，吴亦凡就傻乎乎的直接抓着豆豆的两胳膊，弄得豆豆很疼就哭了。 再加上吴亦凡浑然天成的面瘫脸，直接让豆豆看到他就跑走，躲到张艺兴身后。 后来，吴亦凡在某个下午教会了豆豆滑旱冰，他用一颗棒棒糖和难得一见的微笑，还有英雄一样的背影把豆豆彻底圈成了自己的死忠饭。 豆豆暑假单数日要去少年宫学钢琴，有次是鹿晗来接他放学的，少年宫门口有卖竹篓子包着的蝈蝈，豆豆觉得特别好玩就闹鹿晗给他买一个，鹿晗还给他买了个叫的特别欢的回去，豆豆很高兴，想着一到家就一定要给他的凡凡哥哥看，他觉得吴亦凡一定也很喜欢。 结果回到家吴亦凡看到豆豆手里的竹篓子眉头就皱起来了，都不等到豆豆说有多好玩就直接说：“丢掉。” 豆豆有点难过，更多是伤心了，撅着嘴把东西往裤子兜里面藏。吴亦凡顿时洁癖狂躁症就爆发了，伸手就把那个竹篓子抢过来一把往客厅开着的落地窗外丢出去。 豆豆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瘪了瘪嘴巴哼了声就开始哭，哭的很大声，任凭吴亦凡怎么哄都没用，结果吴亦凡哄到一半突然站起来，抓过车钥匙就出去了。 张艺兴开始还在作图，听到豆豆一直哭一直哭就跑出来，看着已经哭到打嗝的豆豆抱起来一边哄一边问他吴亦凡呢。 豆豆摇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张艺兴。 快一个小时之后吴亦凡回来了，豆豆正坐在沙发上看图画书，张艺兴抱着半个西瓜一勺一勺哇给他吃，豆豆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吴亦凡背着手走过去，然后在豆豆面前蹲下来。 “豆豆，刚刚凡凡哥哥太凶了，能原谅我吗？” 豆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刚刚凡凡哥哥把那东西丢出去，豆豆很难过吗？” 豆豆用力的点点头。 “那凡凡哥哥买了这个来给豆豆，虽然不会叫。” 吴亦凡拿出好几只竹叶编的昆虫给豆豆，豆豆伸手接过来看着总算是笑了。
后来吴世勋从吴亦凡那边听到了这场闹剧，啧了一声说，哥你真的以为豆豆是因为你把那只蝈蝈丢出去了他才难过的吗？ 吴亦凡不以为然的挑眉说，不然呢。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说，豆豆很喜欢那只蝈蝈，他以为你也会喜欢，高高兴兴的想跟你一起玩来着，你就这么看都不看的丢了。要是你买了一钻戒给张艺兴，他看都不看就丢马桶里冲了，您能笑得出来？ 吴亦凡想了想说，那不一样。 吴世勋挫败的看着他，又翻了个白眼。 哥，你情商一定是负的。 星期天吴亦凡把宾利送去养护，看了看手机上午要去一个地方送文件，看了看身后已经在准备养护的车，只好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等到吴亦凡跟对方对完设计稿和吃完午饭，出门就看到阴沉的天气，谢绝对方送自己回家的提议，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结果车没等到天上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冬天的雨冷的要命，吴亦凡紧了紧风衣的领子跑了几步到了最近的车站，看着眼前一辆辆都载客中的出租车掠过眼前，四周看了看发现吴世勋的家倒是挺近，打了电话让他开车出来接自己。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吴亦凡走进自己家，同样遗传到吴家严重洁癖的吴二少心底暗暗的啧了一声，然后去房间找出换洗的衣服放在卫生间外面，把吴亦凡换下来的丢进洗衣袋里，然后打了电话让社区里的干洗店员上来取。 靠在沙发上捧着笔电写东西，吴亦凡穿着卫衣牛仔裤走出来，从冰箱里找了听喜力打开一边喝一边走回客厅坐下打开电视。 吴世勋被电视吵得有点没灵感了，合上电脑放到一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很认真的转过头看着吴亦凡说：“哥，跟我谈谈。” “嗯。” 吴亦凡懒懒的应了声，眼睛还是盯着电视。 “你认真点，我很严肃的在跟你说。” “哦。” 吴世勋盯着吴亦凡的侧面心想没救了翻了个白眼，然后靠在沙发上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张艺兴。” 吴亦凡总算回头了，看着吴世勋说：“废话。” “那你现在这样不行啊。” 吴亦凡把上次张艺兴过来拿东西最后不了了之的事情告诉他，吴世勋一边抖腿一边翻白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你要不要去买本恋爱宝典什么的看看啊，我看到当当网最近打折啊。” “操，吴世勋你有屁快放。” “哥，你这样ho着满身的少爷架子跟身段儿你觉得你能把张艺兴弄回来吗，我告诉你，这种时候你就得不要脸。” 吴亦凡表示活了二十六年还真不知道倒追是个什么感觉，除了之前跟张艺兴在一起的时候小小的暗示了一次，那还是自己跟一群狐朋狗友商量出来的。 “怎么个，不要脸。” “那就要靠你自己去参悟了，你不是混充智商180吗我亲哥。” 吴世勋没跟他说晚上鹿晗还有张艺兴跟豆豆都要来这儿吃饭，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门铃准时响了，吴亦凡以为是干洗店的人送衣服上来，开了门看到门口的三人眼珠都快掉出来。 那三人也是从未见过吴亦凡这么随便的扮相，豆豆顿时就高兴了一把抱住吴亦凡的腿奶声奶气的喊了句凡凡哥哥，吴亦凡一弯腰，就把豆豆抱了起来。 张艺兴冷着一张脸看着他，实际上心里早就乱七八糟，吴世勋跑出来看到这么个画面，只能干笑了两声去接张艺兴手里的纸袋边说：“都在门口干嘛啊……进来呗……” 张艺兴看吴世勋把东西接过去，看着他那张跟吴亦凡高度神似的脸，越看越不爽眉头一皱。 “算了，豆豆我们回家。” 豆豆看了眼吴亦凡，又转过去可怜巴巴的看着张艺兴。 “快点下来，走了。” 豆豆抓着吴亦凡的衣服不肯，吴亦凡脸色一沉，放下豆豆说：“算了，还是我走吧，你不就不想见到我吗。” 吴世勋翻个白眼心想我去您还真是我亲哥啊你整点烂事儿能死吗吴亦凡！！！ 鹿晗站在一边笑了笑说：“算了，不就是一顿饭，就当对方是来拼桌的呗。”边说边脱了鞋子把张艺兴拉进去顺便带上了门。 吴世勋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最后叫了一家酒店的外卖过来吃，吴世勋跟鹿晗没心没肺的吃的高兴，豆豆看着坐在对面的吴亦凡心情大好，想着吃完了一定要跟吴亦凡一起玩，张艺兴从头到尾都低着头要么偏头管自己夹菜，放在面前的那盘宫保鸡丁都快被他一颗颗吃光了都不肯抬头。 吴亦凡抓着筷子就一直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吴世勋说了么，这种情况就是得不要脸。 晚上吴世勋帮着张艺兴清理餐具，鹿晗啃着苹果看着边上一大一下在玩零智商的拍手游戏，重点是两人都玩得高兴的要死，鹿晗清清嗓子说：“你刚刚吃饭的时候都快把张艺兴盯出洞了总监您是在玩什么啊？” 声音不大，正好豆豆听不到。 “他不敢看我就说明还喜欢我呗。” 鹿晗结结实实的被这句没节操不要脸的话震到了，斜了他一眼把苹果核丢在盘子里。 “你想清楚了？” “嗯。” 鹿晗摊摊手，心想也就随他去了，拍拍豆豆的屁股看到已经出来的张艺兴，说了句：“豆豆，回家了。” “啊~~” “快点啊，你明天要回幼儿园上课啊。” “哦……凡凡哥哥抱。” 吴亦凡乖乖的抱起豆豆，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艺兴说：“我把他送下去。” 张艺兴穿好外套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管自己出了门。 到地下停车库，豆豆抱着吴亦凡的脖子说了句话，吴亦凡没听清，以为这小子又说梦话了，没想到豆豆凑近了又说遍。 “凡凡哥哥，我希望，你跟兴兴哥哥，永远在一起。” 吴亦凡愣了愣，随即笑起来，看着豆豆点点头说：“知道了。” 他看着豆豆坐上车，跟自己挥手说再见，车内灯暖黄色的光把张艺兴一头黑色的头发衬的毛茸茸的。 吴亦凡低头踢了脚身边的车轮胎，舔舔嘴角笑了笑。
五、我已经没力气陪你疯了那天之后吴亦凡跟张艺兴依旧毫无进展，吴亦凡很讨厌走路，特别是走长路的那种。少年时代就开始有家里接送的少爷日子过习惯，后来到加拿大念书也是公车和单车换着用，脚踩地这样的事情好像一直就只有张艺兴喜欢。有次吴亦凡跟张艺兴吵架，第二天早上张艺兴没去上班，也没跟任何人说自己去哪里，吴亦凡三分钟就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来电，最后熬到中午还是一条短信都没有，脾气上来了下午开会就直接把手机丢在抽屉里不管。等到开完会快三点半，吴亦凡抓起手机走到窗边给张艺兴拨了电话过去。那边接起来，慢吞吞的喂了一声。吴亦凡压着脾气问他在哪儿，结果张艺兴也很迷茫的说，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手机上有导航的功能的吗？你龘他妈的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我手机快没电了，怎么用啊。吴亦凡翻了个白眼，好，那你别挂电话。只能用自己的手机去定位他，结果搜到了一个比植物园还要偏远的地区，再把电话移到耳朵边上说了句，你就呆在那儿别乱走。张艺兴的手机没电了，吴亦凡也顾不得他听没听的那句话，抓起包和车钥匙就取车出门。因为只知道大概位置，吴亦凡在植物园附近绕了整整一大圈，然后到了定位的地点下了车，沿着路边一直走，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张艺兴，走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到他，塞着耳机靠在树下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吴亦凡顿时火气就冒上来，一把把他耳机线扯下来一个大吼：“张艺兴！！！！”张艺兴愣了愣，转过头对他笑着说：“吴亦凡。”轮到吴亦凡愣了，然后一声不吭的拉过他就往车的方向走，上了车天上开始飘毛毛雨，刚刚入秋的天气并没有很凉快，吴亦凡的衬衫上大片都是汗渍，他皱着眉头管自己开车，瞄了眼张艺兴，浅色的牛仔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一大片血迹。把车停到路边，吴亦凡心慌的抓过已经昏昏欲睡的张艺兴说：“你腿上怎么回事啊！”“刚刚在等你的时候走着摔了一跤，在边上滑到的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吴亦凡从车上的纸巾盒里抓了一大把出来摁到他的伤口上，说：“用力按着，附近有个医院很快就到。”等他在想发动车的时候，车子抛锚了，推开车门泄气的踢了脚车胎，已经没时间再叫人过来，吴亦凡拿出钥匙和手机推开车门让张艺兴下来，然后蹲下来把他背到背上，看了眼那没止住的血加快步子往医院的方向跑。张艺兴有凝血障碍，平时就是手指破个口子吴亦凡都能吓得半死的把他往医院送，今天不知道到底伤势多重，越想心越凉，一跑到医院大门就抓过一个护士就让她赶紧准备病床，看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床走过来，然后把张艺兴扶上去躺好推进了清创室。吴亦凡失魂落魄的看着张艺兴进去，那人张张嘴巴对他笑眯眯的做了个口型，吴亦凡看懂了，他在说别担心我。贴着白色大理石的地上还有从门口一直顺延到室内的血迹，吴亦凡慢慢走到走廊上的凳子上坐下，脑袋靠在墙壁望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一阵阵的涌上来。那时候的自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张艺兴，还要喜欢很多很多。吴亦凡这几天对“如何不要脸的把张艺兴弄回来”，这件事依旧毫无进展的苦思冥想，拖了一个礼拜跟吴世勋吃饭的时候一脸便秘相，吴世勋翻着白眼对他表示彻底放弃了。晚上吴亦凡跟公司几个同事聚餐，跟鹿晗吴世勋一起走回公司车库拿车，刚刚走到街口等着红绿灯，就看到对面拎着两个购物袋刚刚从超市回来的张艺兴，叼着根棒棒糖脸上还架着大黑框眼镜。鹿晗刚想伸手打招呼，就被吴世勋拦住，两人看着吴亦凡有什么举动。吴亦凡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给他打电话过去，张艺兴站在那边摸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会儿电话就接起来。“张艺兴，我是吴亦凡。”张艺兴仰仰头没说话，手都出了汗，吴亦凡站在这儿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站着。“你别挂电话，听我说完。”
吴亦凡咬着牙，两人中间横着的那条不宽的马路，五个车道上都是川流不息的车，嘈杂一片的乱响惹得吴亦凡心里躁的发慌。“我很想你。”他一字一顿的说完，看着对面那人，手机刚好在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没电。张艺兴对着忙音的电话喂了几声，垂下手，把手机塞进口袋就转身走了。吴亦凡看着他走远，无力的把拳头松开了，吴世勋揉揉鼻子看着这场景，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就往车库走。第二天上午，张艺兴去了公司，只是没回办公桌而是直接就去了吴亦凡办公室，门都没敲就直径走了进去，吴亦凡皱着眉头抬起头，瞄到张艺兴迅速低下头管自己装忙，张艺兴走到他办公桌前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他桌上。吴亦凡看到拿过来抽出里面的纸看了眼，辞职书三个字跳入眼帘，想都没想直接把纸塞回去，盯着张艺兴几把就带着信封撕碎了丢进垃圾桶。张艺兴好像早就料到这件事，又拿出个一模一样的放在他面前，直到吴亦凡撕完第五个的时候张艺兴终于恼起来，瞪着吴亦凡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吴亦凡挑了挑眉毛一脸舒畅的样子靠在椅子上看着他说：“你别妄想辞职了，我不会同意的。还有，你大可以就在我这儿吊着去别的公司投简历试试，我倒想看看哪家公司敢要你的。还有，你不想来上班也没关系，你就在家呆着也行，大不了我负责，养你一辈子。”张艺兴看着吴亦凡一脸老子就是有钱老子就是玩得起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甩门出了办公室，然后在那张都快开始积灰的办公椅上坐下，周围的同事本想拥过来问他讨旅游纪念品的，看到张艺兴一脸不爽的样子也就只能管自己低头敲字画图。鹿晗拖着凳子坐到他身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张艺兴说：“怎么，吴亦凡不让你辞？”“嗯。”“我就知道……”“他不让我辞职，我总有办法逼的他开了我。”张艺兴突然坐直，开了电脑打开邮箱发了几个邮件，鹿晗瞪大眼睛看着他说：“我靠，你不是吧……”没多少时间邮件就一封封的发来回复了，张艺兴支着下巴看着那些东西，鹿晗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找也给我找点写你名字的设计啊，你这儿统统都用了你东西……什么，这还就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张艺兴你疯了啊？”“管他，我不相信我接十个案子吴亦凡还会不知道。”鹿晗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张艺兴，心里画着十字求上帝保佑吴亦凡赶紧把张艺兴弄到手吧，在这么下去指不定要出点事儿。上厕所的时候出来洗手遇到吴亦凡，鹿晗看四下里没人凑近跟吴亦凡说了张艺兴接私活的事情，谁知道吴亦凡腐笑着对着镜子紧了紧领带说：“他不嫌麻烦就让他去，看他能玩到什么时候。”鹿晗彻底决定脱手了，操，这么对神经病。晚上张艺兴回到家，正好遇上刚刚回来的金钟仁，打了招呼之后，张艺兴摸摸鬓角笑了笑说：“钟仁啊，你明天下午有空吗？”“嗯，怎么了？”“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我要去拿点东西。”“好啊。两点我来叫你。”第二天下午金钟仁开车送张艺兴去吴亦凡家，车库是不让非住户进去停车的，张艺兴就让金钟仁在路边等着自己马上就下来。这天早上吴亦凡看张艺兴没来就觉得奇怪，中午头疼的厉害就草草结束的案子先回家，刚刚停好车绕出来想买瓶水，就看到张艺兴跟上次在画展上看到的那小子在马路对面不知道唧唧歪歪点什么。吴亦凡就盯着那两人看，也不想去买水，张艺兴过了马路走过来就看到吴亦凡190的个头束在小区门口像根电线杆子。“正好啊，我来拿东西，上去吧。”“那男的谁啊。”吴亦凡盯着靠着车站着的金钟仁，塞着耳机无所事事的样子，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把目光移过去看到张艺兴，咧开嘴笑着摆摆手，结果看到吴亦凡跟镭射光线一样的视线，动作跟表情都僵住了。张艺兴看到一脸我做错什么了金钟仁僵硬的表情，回头对着吴亦凡说。“喂，你别没事瞪别人好吧。”“操，那男的谁啊？”“朋友。”两人进了电梯，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吴亦凡烦躁的转过头问张艺兴：“真是朋友？”语气倒是软的。“都这时候了，我骗你做什么？”张艺兴觉得吴亦凡是无可救药了，走出电梯，吴亦凡拿出房卡开门，张艺兴到了卧室看到那个整理到一半的旅行箱，打开来里面衣服还只是上次自己装的，然后站起来开始理，吴亦凡没心思看他了，坐在餐桌边拿着瓶气泡水一口口喝，听到他穿着拖鞋在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声音，久违的心安，还有快要丢失的感觉夹杂在一块儿，头疼。十分钟之后张艺兴就拉着两只拉杆箱出来了，吴亦凡放下手里的瓶子向他走过来，张艺兴四处看了看说：“还有些零散的你就看着丢吧。”“看着丢？”“嗯。”张艺兴说完就走到门口穿好鞋子，摸出口袋里的房卡放在玄关的碟子里，吴亦凡握着拳头吼了声：“张艺兴！”“怎么。”张艺兴已经开门了，门外的冷风吹进恒温的室内，吴亦凡身上小小的起了一阵战栗。“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吴亦凡，我已经没有力气陪你疯了。”张艺兴笑起来，脸上还是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只是今天，看的吴亦凡心寒。
六、星火豆豆最近很忙，因为他们幼儿园要元旦汇演，豆豆班排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豆豆演的是把爱丽丝带进wonderland的兔子先生，老师给豆豆借来了很好看的衣服还有一顶带着兔子耳朵的礼帽。张艺兴每天每天都去幼儿园接豆豆回家，没车实在太麻烦，看着手头早就阔绰起来的存款就去买了辆跟鹿晗一样车款不过是白色的奥迪回来。豆豆的班主任是个跟张艺兴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有点小雀斑还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卷发，眼睛不大带圆形的眼睛，是幼儿园的人气王，据豆豆很八卦的打探来这个叫杰里米的男幼师至今还是光棍，上大学时候谈的女朋友会老家了就分手了，好像是不能接受异地恋。张艺兴对于豆豆从小就这么八卦的样子觉得不太好，倒是吴世勋一脸三八样的跟豆豆谈的特别开心。晚上去幼儿园接豆豆的时候那群小朋友还在排练，杰里米老师走出来喝水，看到张艺兴就过去打了个招呼。“哦，张先生你好，豆豆他们在排最后一幕，马上就好了，孩子们很努力呵呵。”“嗯，豆豆排的怎么样啊？”“豆豆好像一定要排好卯着劲儿呢，不过豆豆最近好像不开心啊，以前每天都笑嘻嘻的这个月开始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是嘛……”“嗯，对了，最近很久不见那个很高的吴先生来接豆豆啊，你们吵架了吗？”张艺兴看着面前这个出现星星眼的老师，心里挂汗，果然豆豆八卦的行为不是突然出现的。杰里米看着张艺兴没说话，了然的点点头说：“大人们的和谐相处对于小朋友的未来也是很重要的哦。”张艺兴刚想解释，杰里米就抱着剧本回到教室，看着孩子们演完最后一幕，然后开了门让家长一个个把他们领回家。张艺兴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对劲，那天晚上杰里米老师这么说了句之后，第二天中午他跟鹿晗吃饭的时候，鹿晗就直接给他来了句：“诶，你还喜不喜欢吴亦凡。”张艺兴把吃下去的一口饭全咳在嗓子里，拿着张纸巾擦擦嘴巴，看着鹿晗说：“怎么突然这么说……”“我看吴亦凡最近待你挺勤快啊，你以为你桌子上那些早餐是我买的？不是吧，你知道我过来可没路过什么肯德基巴黎贝甜麦当劳星巴克的。”张艺兴戳着一颗咖喱丸子掉到汤里，他重新戳起来咬进嘴里，然后站起来拉着鹿晗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快走了啊，我还有个设计图没画没看的！”鹿晗抓起喝了一半的柠檬茶由着他拉着自己走，心想吴亦凡连话都不敢跟你说哪能给你事儿做啊，每天变着样儿买早餐，不带重样的还算好时间免得张艺兴吃的时候冷掉，整天没事儿做就由着张艺兴想干嘛干嘛，操，这待遇简直跟老底子怀了龙胎的贵妃有的一拼。快到公司门口的时候鹿晗抓过张艺兴就说：“哎，吴先生是给我赤裸裸的透露他对你余情未了藕断丝连来着，你好歹也表个态啊。”“我跟他说过啦。”“啊？”“我跟他说我不想重新来过了。”鹿晗看了看他已经没笑意的脸，只好叼着柠檬茶的吸管闭了嘴。后来晚上去接豆豆回家的时候遇到吴世勋，那小子没算好时间以为今天是自己接，于是三个人一起在外面吃饭，豆豆跑去洗手了，吴世勋咬着一筷子叉烧小声的说：“张艺兴你最近是不是另结新欢了啊？”张艺兴斜了他眼说：“吴亦凡跟你说的？”“那就是有？！还据说是年下男？！！！！”“神经病，老子最近公司幼儿园家三点一线有毛时间。”“哈哈哈哈，那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哥复合啊？”张艺兴瞪着吴世勋，筷子上夹着的肠粉断成两截。“……当我没说。”吴世勋扭开头躲避视线。就连已经很久乖乖的不在张艺兴面前说起吴亦凡的豆豆，都在进家门前问了句：“我的汇演，凡凡哥哥回来看吗？”豆豆看到张艺兴黑着一张脸，吐吐舌头快速的跑进家门躲进张爸爸的怀里，然后说了声兴兴哥哥再见就把门关上了。全世界都希望张艺兴跟吴亦凡复合，当事人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吴世勋周末窝在家里码字，被吴亦凡一个电话叫到了室内篮球场，还有他们公司HR部门的朴灿烈，三对三的篮球赛，吴亦凡的身高抢了不少分数，打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跟对手笑着打了招呼说下次再约，喝着维他命一边往更衣室走，正面走来两个刚刚换好运动服拿着网球拍的人，是金钟仁和卞白贤
吴亦凡脸色一沉，本想就这么走了，没料到金钟仁直径走到他面前，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吴先生？”吴亦凡看着眼前还能被称为少年的男生，桀骜懒散的看着自己，嘴角上飘着讥笑，吴亦凡的火气更大了，压着嗓子说：“怎么？”“你现在这样揪着张艺兴不放手也不是个事儿啊……”“你们现在在一起？”“那也不关你的事，要断就赶紧断，你不知道喜欢张艺兴的人前仆后继的要多少有多少，吊上你这么棵树真不值。”金钟仁对着他咧咧嘴角笑了笑，然后拉过卞白贤就走。朴灿烈站在一边，看着吴亦凡跟被塞了一整个柠檬的表情，暗暗的问了句吴世勋：“那人谁啊？”吴世勋挑挑眉毛说：“半吊子情敌。”豆豆汇演那天吴世勋还去他们杂志社的摄影师那边借个了个大炮回来，鹿晗看了看他的镜头说你这都能去拍飞机了，我们离那舞台就那么点儿，那么点儿！吴世勋吃了个栗子翻了个白眼没说话，低头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小些的镜头出来，张艺兴盘腿坐在边上调试DV，要把豆豆的演出拍成视频然后给那对在日本的夫妻寄过去。前面几个都是其他班小朋友的合唱跳舞之类的，鹿晗看着一群五六岁说话还嘟囔的小鬼唱GEE笑的岔气，就快轮到豆豆节目的时候张艺兴忽然感觉的边上坐了个人，扭头看到吴亦凡抱着巨大的麦克玩偶正襟危坐直视前方，习惯性的往鹿晗边上靠了靠，吴亦凡看到了，也没动静就这么继续坐着，吴世勋翻出一瓶果粒橙丢给他，刚刚伸手接过来，后面的家长有点不高兴的拍拍吴亦凡的背说：“诶诶，能不能低下头啊，后面全部挡住了啊。”吴亦凡小声的说了句抱歉便低下头，张艺兴扭头看到他蜷手蜷脚的样子有点想笑，拿着DV挡住脸没让他看见。豆豆他们的表演很成功，出来谢幕的时候大教室的灯全部都开了，豆豆看到吴亦凡摘下帽子对他高兴的用力一阵挥。张艺兴在教室里帮豆豆换衣服擦掉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妆，吴亦凡最近处理案子头痛的要死，站在幼儿园的小花园边上抽烟，被刚刚上完厕所的吴世勋撞见，他啧了声说：“哥你最近烟瘾越来越大了啊，到时候你别没看到豆豆结婚生子就早早的跟我们说拜拜了啊……”“操，你这母后一样的语气哪儿来的啊……”吴亦凡掐掉烟头丢进垃圾箱，听到跑出来的豆豆在喊凡凡哥哥，走过去弯下腰把他抱起来，豆豆捏着鼻子别过头说：“凡凡哥哥你抽烟啦！”“嗯……对啊……”吴亦凡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豆豆摸出口袋里的口香糖塞进他嘴里：“杰里米老师给豆豆的，豆豆给你吃，凡凡哥哥下次不要抽烟啦。”“好，豆豆晚上想吃什么？”“海里面捞！”三个大人的气氛顿时差了，鹿晗干笑了两声走过去捏捏豆豆的下巴说：“豆豆啊，我们没有订座位今天就先不吃了，我们今天去吃一茶一座，吃芝士鸡排套餐好不好啊？”“嗯！”吴亦凡放下豆豆由着他拉着鹿晗的手去拿车，吴世勋捧着相机走在抱着巨型玩偶的张艺兴边上，看了他一脸不好的脸色，心想该不会这辈子都吃不成海底捞了吧……吴亦凡去上海的一个星期前，张艺兴跟着一个施工队去南京两天一夜，没来得及回来的那天晚上叫吴亦凡去接的豆豆，可是明明是星期天的第二天下午他刚刚回到家，豆豆跟吴亦凡都不在，洗完澡出来却看到蹑手蹑脚的把豆豆带进家门的吴世勋。吴世勋看到他结结巴巴的打了个招呼把豆豆的小书包一放就脚底抹油，立刻就走了。张艺兴把豆豆抱到沙发上给他换衣服，也懒得问他怎么住了吴世勋家里，应该就是豆豆又想跟吴世勋玩了呗。随口问了句豆豆晚上想吃什么，豆豆高兴的说，海里面捞。张艺兴就拿出手机订了位子还叫上了鹿晗吴世勋，给吴亦凡电话他没接，就码了短信过去。豆豆昨天也吃海里面捞哦，小鹿哥哥跟勋勋带我去的哈哈，后来还在那里遇到凡凡哥哥了，小鹿哥哥一定要说不是，我怎么会看错嘛！张艺兴眉头一皱，哄着豆豆自己去洗澡，然后打电话给鹿晗，那会儿鹿晗难得放假正准备睡死，正好晚饭也有人包了幸幸福福的闭上眼，又被张艺兴一个电话叫起来，语气很差的喂了声，没想到张艺兴的口气更差。
听了几句想那点破事儿就算想瞒估计也不可能，破罐子破摔的躺在床上把事儿给张艺兴说了。前天晚上鹿晗下班正在取车遇到吴亦凡，那男人支支吾吾的说能不能帮他去接豆豆，鹿晗赶着回家睡觉说老张去南京了你这半个爹的当然是你去接啊。吴亦凡揉揉鼻子说自己晚上有饭局。鹿晗翻了个白眼就说，应酬重要还是豆豆重要你自己掂量吧。说完就上车开出去，迷迷糊糊的等着红灯，突然想起来下班的时候在电梯里几个同事调侃黄子韬问他晚上有没有活动，那小子也说有饭局来着。鹿晗啜了句脏话就打了方向盘，踩足油门在吴亦凡接走豆豆前把豆豆抱上了自己的车，走之前还瞪了吴亦凡一眼说，你龘他妈的要是敢在老张不在的时候在外面搞七捻三老子弄死你。结果晚上三个人在海底捞吃完结账走的时候还真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吴亦凡跟黄子韬，天知道鹿晗那时候是压了多大的火气才黑着一张脸带着豆豆走的，吴世勋也看到了，暗喊了三声佛祖保佑就跟着进了电梯。晚上，又是海底捞，吴世勋抖着腿看着各揣心思的几个人心想，操啊，这顿简直就是鸿门宴啊，豆豆坐在他身边高兴的看着汤底慢慢的滚起来，拉着吴世勋指来指去的说自己要吃什么，吴世勋一点胃口都没有，帮着豆豆处理食物然后看着桌上一秒就可能大变的局势。张艺兴支着下巴看着吴亦凡一眼说，你昨天晚上吃什么？哦……就外面随便吃了点……吴亦凡没看他，喝了口饮料。鹿晗啊，你说一个人天天吃一样东西会不会腻啊……张艺兴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鹿晗挑挑眉毛假笑了声说，谁知道啊，偷吃就不会了呗。吴亦凡嚼着嘴巴里的东西觉得这顿饭越吃越不是滋味，等到这几个人暗呛快两个小时，吴世勋觉得自己的腿抖得都快把桌子拆了的时候，吴亦凡终于伸手叫了结账。回家的时候张艺兴拉着豆豆把他丢上鹿晗的车，吴世勋抱着豆豆面瘫着说了句，豆豆是睡我家还是……你说呢。张艺兴给他一个刀眼就上了吴亦凡的车。从张艺兴上车开始就持续的低气压，连电台都没开，吴亦凡忍不住开口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对啊，你接豆豆都接到黄子韬那儿去了还一起吃了个海底捞么，雅座啊吴总监你情调真好。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那你解释吧。我的确是去接豆豆可是在幼儿园门口被鹿晗截了啊……不然你还想带着他一起跟黄子韬吃个饭吗？张艺兴你没事儿又耍什么脾气啊？吴亦凡你自己私生活怎么样我是真的无所谓了，我已经不想来干涉你了，但是你能不能考虑考虑豆豆啊。我哪里不考虑他了。张艺兴看了眼吴亦凡，笑了声扭过头开了窗，冷空气跟着跑进来了些，把气氛维持到了冰点，一直到回到家豆豆先去睡觉了，吴亦凡坐在客厅里烦躁的翻着本杂志，看到刚刚想去厨房的张艺兴一把拽住他手腕逼着他跟自己对视。张艺兴你能不能就相信我一次？你要我相信你什么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啊，以前你也从来都不会骗我啊。吴亦凡不由自主的嘶了口凉气，吴世勋看了他一眼说：“哥你怎么了？”“没事，你开车，我抽支烟。”吴亦凡靠着车窗看着浓稠的夜，烟的尽头一点红色的火光点不着这个城市的黑暗。
七、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呢过年的时候鹿晗跟着爸妈回北京过了，豆豆的爸妈从日本回来，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张艺兴窝在沙发上陪着家里人看电视，鹿晗用微信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他跟他那个神神秘秘一直藏着掖着的订了娃娃亲的媳妇儿，跟鹿晗一样的娃娃脸，大眼睛小嘴巴，留着齐刘海白白的脸很乖，跟鹿晗有点像，张艺兴发了句过去说这不会是你妹吧……鹿晗暴怒，说，你妹啊！
等到元宵一过，工作日也差不多开始，张艺兴年前接的几个私活都差不多完了交掉，去别人设计院交稿子的时候还被调侃，说吴亦凡手下还有胆子这么大人。一个星期之后豆豆又被送到张家，张艺兴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走进电梯，看到吴亦凡，过了年回来他把有点长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靠近点还能闻到清爽的丝柏的味道，张艺兴还是老样子，抱着胳膊望着层数的变化，两人中间隔了不少人，在外人看来简直毫无变化。吴总监还是对张设计没好感，张设计还是对吴总监持最基本的上下礼节。中午的时候吃饭张艺兴跟一大群同事还有鹿晗，在附近的神田川吃的午餐，几个同事又在讨论喜欢的类型，作为妇女之友的鹿晗责无旁贷的被几个小姑娘拉着问吴总监近况。鹿晗在所有同事眼里是个很奇特的存在，因为他在公司跟张艺兴关系最好，也同样是公司初建立就被吴亦凡挖角过来的死党。那群姑娘们对黄金单身汉吴总监早就虎视眈眈，推搡着最活泼的一个妹子去问鹿晗说：“鹿晗哥哥，我们吴总监现在还是单身吗？”鹿晗想了想点头说：“是啊，年前刚被甩。”几个姑娘开心起来，继续问：“那，吴总监喜欢什么类型的啊！！”鹿晗瞥了眼身边正在用JPG模式吃拉面的张艺兴，构思了一下说：“他喜欢平胸的。”姑娘们有点哑口。“最好不怎么聪明，呆傻囧萌的最佳，会做点家务，脾气躁点也行，他喜欢那样的。”“喔……”姑娘们不死心，看了眼深深坠入自己世界的张艺兴，继续询问：“那你隔壁桌张设计呢？”“他啊……”鹿晗脑子里的吴亦凡出来了，他又构思了一下。“他喜欢有点胸的。”姑娘们互看一下，笑笑说：“然后然后！”“嗯……要很高，比他高都成，长相必须超级好那种，啧，逆天了最好，最好还带点欧美范儿。哦！最好还是留过洋冰山型的那种。”鹿晗端起啤酒喝了口，看着身边一群沮丧懊恼的妹子们，心情舒畅。张艺兴总算呆呆抬起头看着他说：“你们在说什么啊？”“没什么，他们问我少女时代哪个最漂亮，我说我媳妇儿。”“我妹啊！”“操，张艺兴这个烂梗你还要用到哪年哪月去啊！！”吴世勋坐在吴亦凡对面，面瘫着一张看着他整装出发，慢慢的吐出一句说：“哥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了啊，你必须给我好好把握别又整点脑残的事情出来……”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吴亦凡一个爆栗。“你龘他妈的说我脑残，我智商比你高了五十点不止好吗？！”“呲……”吴世勋看着他出门，对着自己心里的所有的神都拜了一遍。他觉得每次自己拜了好像都没什么效果，肯定是吴亦凡他们自己作孽太多。点点头然后关机掐了自家的电话，抱着笔电背起包也跟着出去。吴亦凡刚刚开着宾利出门天就开始下雨，开始还小，快到豆豆幼儿园了倒是下大起来了。因为豆豆的幼儿园那边路比较窄，吴亦凡每次都是停在路边然后还要走一段才能到，已经尽量走路边身上还是淋湿了不少，吴亦凡跑到幼儿园门口，豆豆高兴的跟他挥手，杰里米老师看着他的样子然后说：“吴先生，我们幼儿园所有的雨伞都已经借完了。”这个时候豆豆很得意的拿出一把蓝色的史迪奇雨伞，举起来说：“看，早上兴兴哥哥给我的！”吴亦凡笑了笑把他抱起来，然后看着他把那把雨伞撑开。然后吴亦凡无语了。那把雨伞很可爱，撑开了史迪奇的耳朵就会竖起来，这不是重点，那雨伞豆豆要是一个人撑一定很合适而且刚刚好，但是现在，吴亦凡肩膀两边跟上臂都毫不留情的被淋到雨，豆豆还一直再跟他说今天幼儿园里干了什么，那把雨伞上的史迪奇尾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长，一直打到吴亦凡的后脑勺。“豆豆，那个一直在打我头的是什么……”豆豆很高兴的把雨伞转过来说：“尾巴！”“好好好……转回去吧……”“豆豆啊……你能不能把雨伞举下面一点，哥哥的裤子都快湿光了啊……”
豆豆乖乖的照做，吴亦凡发现还是一点用都没有，耐着脾气抱着豆豆好不容易回到车上，脱掉已经快湿透的呢子外套丢到后座，扯了几张纸巾胡乱的在裤子抹了几把，然后开车回家。张艺兴今天晚上要赶一个设计案，当然是吴亦凡给他的，所以晚上十一点之前都有可能要泡在公司回不来，本来叫吴世勋去接。在吴亦凡威逼利诱之下，吴世勋乖乖的拿着酒店的钥匙走了，免得张艺兴到时候找上来穿帮。跟豆豆叫了肯德基的外卖，豆豆显然很喜欢吴亦凡的家，有托马斯模型跟斯利文玩偶还有一整套变形金刚和他以前所有的玩具。只穿着袜子在地板上跑来跑去，也不会有人唠叨自己应该穿拖鞋，还有吴亦凡陪他玩，豆豆开心的不想睡觉，但是老吴同志为了实现留宿张艺兴的目标还是在九点半前把豆豆连吓带哄的给弄睡着了。然后他收拾完了玩具，洗完澡，靠在沙发上看着书等着张艺兴打电话过来。书看的差不多了，吴亦凡正想起来喝口水，豆豆迷迷糊糊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吴亦凡蹲下来看着他说：“豆豆怎么啦？”“我嗓子疼。”吴亦凡伸手探了探豆豆的额头，都已经开始烫手了，赶紧抱起他穿好衣服还裹了张毛毯，自己披了外套抓起手机车钥匙就出了门。张艺兴好不容易修完最后一张图，伸了懒腰敲敲酸痛的腰背，下楼把钥匙交给保全，摸出手机给吴世勋打电话，打了两个都是关机，他家里座机直接是一窜忙音，刚刚打到车却接到了吴亦凡打来的电话。“张艺兴，豆豆发高烧了现在在医院，你直接过来吧。”张艺兴还想说点什么吴亦凡就把电话挂了，开口叫司机掉头，心里乱七八糟。张艺兴看到吴亦凡的时候，他坐在急救室外面双手握拳支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样子就跟当年自己走出清创室看到的他一模一样。一样混乱不安愧疚，一样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卸掉坚硬外壳的柔软的吴亦凡。他没了所有脾气走过去拍拍吴亦凡的肩膀问他：“豆豆现在怎么样。”“高烧，医生说，肺部好像还有点感染。”张艺兴应了声，往急诊室里面看了看便在吴亦凡边上坐下，两个人一句交谈也没有，半晌吴亦凡张口说：“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豆豆。”“没事，小孩子生病很正常，早上我妈给他穿的太少，不关你的事。”这个时候医生出来让吴亦凡他们带着豆豆去付钱然后挂水，已经没有床位了，这几天感冒的人特别多，吴亦凡只好抱着豆豆坐在输液室里，手包着豆豆冰凉的左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张艺兴搬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看到第一瓶差不多吊完，跑去叫了护士来换瓶子，然后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瓶矿泉水和咖啡，问了吴亦凡要哪一个，吴亦凡张了张口型说水，不敢吵醒豆豆张艺兴拧开了瓶盖给他递过去。输液室的人慢慢少起来，张艺兴把凳子还了回去坐到吴亦凡身边，轻手轻脚的撕掉豆豆额头上的冰宝贴，探探额头已经没有很烫，戴着耳机靠在椅背不知不觉就睡着，吴亦凡迷迷糊糊的坐着，忽然肩膀一沉，余光就瞄到了张艺兴的脑袋。其实握着豆豆的那只手已经麻了，再加上张艺兴一个脑袋靠上来，吴亦凡都怕明天早上自己这手臂要废。想着下午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让张艺兴留宿，晚上就这么靠在一起了，虽然是，这么一个不是太好的情况。第二天早上快六点半的时候张艺兴醒了，看着一屋子白茫茫的熹微晨光，抬起头瞄到吴亦凡近在咫尺的睡脸瞪大眼睛抬起头，动静过大吴亦凡也醒了，皱着眉头小心的动了动一个晚上几乎都没动过的身子，伸手把豆豆给张艺兴抱着然后一边舒展筋骨一边往厕所走。豆豆迷迷糊糊的靠在张艺兴怀里，弯起嘴角乖乖的叫了声兴兴哥哥，喝了几口水之后又趴在张艺兴身上管自己睡觉，等到吴亦凡回来，两个人拿着东西抱着豆豆就开车去了张艺兴的家。那是吴亦凡第一次去，跟他在加拿大住的单身公寓有点像，脱了鞋在门口的鞋柜上找出一双拖鞋，居然刚好合了自己的脚码，站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伸手摇了摇那几只挂在吊灯上的小昆虫，然后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来。张艺兴给豆豆换了衣服，接了盆温水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脚就盖上被子让他睡了，挽着袖子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吴亦凡，两个人叫了麦当劳的早餐外卖吃。厨房里的小锅炖着给豆豆煮的粥，开了暖气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早餐氤氲的香气，吴亦凡往咖啡里加了两包奶和半包糖搅了搅递给张艺兴，那人接过来小声的说了句谢谢，咖啡的热气蒙到黑框眼镜上，拿下来丢在一边，两个人安静的顾着自己吃早饭。张艺兴瞄到粥快好了站起来去关成小火，吴亦凡看到他回来，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薯饼说：“豆豆烧退了吗？”“嗯，差不多了。”“你昨天晚上赶了案子今天别来上班了。”“我上次故意在接私活的时候出了纰漏，事情是你压下来的？”张艺兴看着吴亦凡，眼神干净，吴亦凡倒被看的别过头，清清嗓子嗯了一声。“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呢，你要是把现在花在我身上的心思分半点到之前，那我们肯定不会分手了。”张艺兴好像很无奈的笑起来，吴亦凡没看他，盯着咖啡上被自己搅出来的旋儿又忽然腾起，在液面上浮成一个圈。
八、姣婆遇上脂粉客 吴亦凡跟张艺兴好了，那用偶像剧的话说，还真就是个不太美丽的意外。 张艺兴刚进吴亦凡公司的时候，挂名是助理，实际就是打杂，什么都做，从做图小样到被指派去某某地方拿衣服什么的。后来有次很偶然的，一个设计师在网上看到了关于他参加各种比赛拿奖的事情，传到了吴亦凡耳朵里，他还专门去人事部拿了张艺兴的简历看，不过是写了美术大学毕业的事情，获奖履历一概未填。 于是吴亦凡对这个人上了心，有次拿到一张不大不小的单子就给了他，当然，也不是随便给的。腹黑的吴总监当时让他顶着烈日跑了五家不同的星巴克，终于买到了自己要的限量杯子，然后看着他被晒红的皮肤微微有点内疚的把单子给了他。 当时第一次看到张艺兴笑，两个酒窝在吴亦凡眼前晃啊晃的，到那人打了招呼走了，还晃。 不负众望，张艺兴折腾了一个月总算争气的中标，吴亦凡当天把他升上来做正式员工，还是挂名的设计师。 那天晚上吴亦凡被几个狐朋狗友耍了，去聚会扑了空，郁结的开着车在路上闲逛，正想回家，就看到黄龙大排档口子上，张艺兴仰头在灌啤酒。 停好车，跑回那地方，张艺兴还在，不过是靠着桌子红着脸，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什么。 吴亦凡在他身边坐下，跟老板打了招呼要了碟酱爆螺丝和啤酒，张艺兴迷迷糊糊的看着那张脸，突然醒了，猛地坐直看着他说，总监好。 吴亦凡有点想笑，但是没想好摆出什么表情，就面瘫的看着他点点头，然后问了句，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这回张艺兴话匣子开了，叽里咕噜的开始抓着吴亦凡说话。 毫无头绪的醉话听得吴亦凡脑仁儿疼，就看到间隙张艺兴又断断续续的灌完一瓶酒，然后，然后躲一边吐去了。 吴亦凡给他买了瓶矿泉水，还从车上拿了盒纸巾下来给他，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想。 脑抽了吧，自己今天有点过啊…… 张艺兴缓了会儿簌簌口，醒了，乖乖跟着总监回去坐着，陪他喝酒。 吴亦凡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想去给张艺兴倒，张艺兴赶紧摆摆手说，别别别，一会儿又吐了…… 吴亦凡笑了笑，管自己喝了一杯，然后看着他说，说说，怎么就自己一个人来喝酒。 张艺兴说，得了奖，除了鹿晗，也没什么人说的。 吴亦凡挑眉，你爸妈呢？ 他们压根儿不支持我做这个。 吴亦凡看着他，于是张艺兴就像倒豆子一样，开始说自己那些事儿。 张艺兴大学读的是艺术类的建筑设计，虽然是五年制，但读出来会被建筑公司收的几率还是很小，于是爸妈就担心，坚决开始反对他做这一行，各处托关系把他送进一家房地产开发处做职员，虽然是小职员，但至少很安定。 一开始张艺兴也就认命了，自己在外面偷偷帮以前同学做图纸，要不在一些小公司接活干。后来突然有一天自己被总经理叫去，说被升职了，晚上要配总经理一块儿去应酬。 张艺兴没多想，答应了。 他喝酒不行，开始几杯都下杜，之后的就都偷偷倒掉，刚刚觉得没什么，直到总经理借着酒劲儿把手往他大腿腰上摸的时候张艺兴就觉得不对了。 那总经理在他耳朵边上说，你别以为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要是到时候我开了你还通知你爹妈，你就看着办吧…… 张艺兴皱着眉头，正在想对策呢，那总经理就把嘴凑上来了，张艺兴一把推开他抓起东西就走了，在家呆了几天，然后自己辞了职。 跟爸妈摊牌，在他们失望的眼神里四处求职四处碰壁的一个月后，在某个下午收到了吴亦凡的公司打来的面试电话。 “虽然我是同性恋吧，但是那老头也太重口味了……” 张艺兴拿起酒杯喝了口，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道怎么的，那一晚上喝了很多酒的吴亦凡都没喝醉，回到家躺在床上还都是张艺兴那张平平淡淡笑着的脸。 又过了几个月，张艺兴在同事的八卦里听说，那家自己曾经呆过的房地产公司宣布破产，然后被吴亦凡的老爸低价收购了。
然后接到了爸妈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开始进入正轨了也好，还好当时辞职了什么云云。 那之后张艺兴就开始若有若无的感受到吴亦凡的各种求回报的讯息，但是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放心上，管自己上班，吃饭，回家，睡觉。 整整这样折腾了一个星期之后吴亦凡熬不住了，下班之后就开车去公交车站截张艺兴，那傻子带着耳机两眼无神的站在一角落发呆等车，吴亦凡一个箭步走上去拽着他手腕打开车门把他丢进副驾驶。 张艺兴捏着iPod想问他怎么了，看到吴亦凡黑着一张脸又不敢说话，就任由着吴亦凡在城市绕了大半圈，最后都开到了江边，吴亦凡熄了火回头看着他说，张艺兴，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 张艺兴想都没想就说，好啊。 轮到吴亦凡傻愣了，半晌儿重新发动，带着他去一家餐馆吃晚饭。 之后再过了一个星期，张艺兴就拖着拉杆箱抱着一个全是图纸跟设计书的箱子住到吴亦凡家里去了。 张艺兴几乎是自然而然的融入了吴亦凡的朋友圈，鹿晗先生作为看着张艺兴进公司一路成长再跟自己老板兼好友的吴亦凡好上的见证人，知道了这事儿也没多大感想，笑嘻嘻的说，这有什么，姣婆遇上脂粉客呗。 被张艺兴一阵掐，吴亦凡端着酒杯呵呵呵呵的坐在一边笑。 作为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吴亦凡基本上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从小到大富足又风平浪静的过日子，凭着一张逆天的脸和身高倒是也到哪儿都吃得开，大二被父亲送去温哥华，自己选了建筑设计把那金融学士的课程统统退了还把学费退回去给了老爸，也算是在十几岁的尾巴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完成学业，然后拿各种比赛的奖金回国开了家设计公司，老爸是最大的股东。 今年26岁的吴亦凡也没什么烦恼，金融危机也没冲击到自己，房地产商的父亲会提供自己充足的合作伙伴，朋友一群，也都知道自己跟张艺兴那点事儿，偶尔出来聚一聚打打麻将吃饭聊天泡吧打球，挣的钱不多不少能活得舒服。 再说了，他还有张艺兴。 这都是前话了，现在吴亦凡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整天哼哼唧唧的头疼，于是他把上次在张艺兴家里两人的对话告诉了吴世勋。 吴世勋听了顿时就乐了，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你有戏。” 吴亦凡挑着眉毛说：“啊，怎么个有戏法？” “张艺兴不是说了么，你要是把现在对付他的那点心思花一半到之前，你们就不会分手了，虽然他也没明儿里指出说你们俩有可能，但是这回答明显是说你有戏啊！” “明显吗，我怎么没感觉……” “你情商低呗。” 豆豆这次生病整整吊了一个星期的盐水，好的那天晚上张艺兴带着豆豆去爸妈家吃饭，张艺兴先吃完就走到客厅去看电视，那天是三月十一日，所有的电视基本都在播放同一件事情，日本大地震。张艺兴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像灾难片一样的场面，顿时手脚冰凉，慌了神走到书房上网查大地震的事情，查到重灾区的时候心里祷告好几遍还是看到了豆豆爸妈在那个地区的字眼，心顿时就凉了大半。 走到饭桌边把爸爸叫到书房，两个人谈了很久打算先不告诉豆豆，华人受灾目前还是不清楚，张艺兴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舅舅舅妈都是关机，父亲叹了口气说一切等到明天天亮再说。张艺兴那天也没回去，晚上抱着豆豆睡觉，看着豆豆没心思的睡相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慌又乱。 第二天早上送了豆豆去幼儿园，到了公司上班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吓到了同事，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泡咖啡，手机突然震起来手里的杯子一晃，手上立刻烫红了一大片，一边冲水一边接，在政府部门上班的父亲说已经跟一些机构联系过，也登记了舅舅舅妈的名字，目前还是没有任何受难消息，真是值得庆幸又让人担心。 张艺兴收拾了杯子和咖啡渍出来，鹿晗已经到了，拿着早餐给张艺兴，看着他红成一片的手和黑眼圈，两眼无神，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哎，怎么啦，一大早魂灵都没了么。” 张艺兴靠在桌子边把事情告诉鹿晗，鹿晗咬着面包的动作停下来，伸手拍拍张艺兴说，放心肯定不会有事，这种时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再等等看，说不定他们也在想办法联系你们呢。
张艺兴一整天都浑浑噩噩，吴亦凡上午去外面开会，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听到有人在谈论大地震的事情，偏过头问助理怎么回事。 助理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吴亦凡突然想起来豆豆的父母好像就是在那儿工作，一到公司果然看到了在神游的张艺兴。鹿晗过去跟他说，这个时候也别跟他说什么了，越说越胡思乱想。吴亦凡也只好憋着，这几天忙得要死根本分不出神。 接下去整整一个礼拜，张艺兴那两位都是公务员的父母找尽了所有力所能及的政府路子去打探豆豆爸妈的事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受难者和获救者的名单每一天都在刷新，就是看不到豆豆爸妈的名字，张艺兴每天看着豆豆天真无邪的玩对着自己笑的样子就害怕，他怕最坏的情况发生。 鹿晗也就看着张艺兴每天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找了一天叫吴世勋带豆豆自己拉着张艺兴去看电影，结果看了一半张艺兴就走了，跑去吴世勋家里看到豆豆才好点。鹿晗都觉得在这么下去张艺兴就要精神奔溃直接飞日本去找了。 一天中午公司员工一起吃饭，张艺兴的父亲打电话过来，张艺兴走到餐厅外面去接，吴亦凡正在边上抽烟，电话那头还是无果，张艺兴只好说了声再见就放下手机塞进口袋，靠着露台的栏杆看着马路上车来人往。吴亦凡掐掉烟头向他的方向走过去，拍拍他说：“诶，你没事吧。” 张艺兴铁着一张脸没说话。 不会安慰人的吴亦凡只好干干的说了句：“别担心，肯定没事的……” 张艺兴突然皱起眉头就转过去甩开他的手狠狠的说：“你懂什么，你又没有亲人在那边你当然这么说，你当你很了解是嘛，别担心？你遇到这种事情你倒是给我不担心试试看，别没事在那边给我装好人很恶心！” 说完张艺兴就回到桌边拿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公司，吴亦凡站在原地呆住，半天揉揉鼻子进去坐下。 下午在吴亦凡刚刚拿着杯子走进茶水间，就看到张艺兴，抬腿就想走，听到身后淡淡的传来一声：“抱歉，刚刚对你口气太呛，我不是故意的。” 吴亦凡转过去看着他，摇摇头说：“没事儿，我知道。” 张艺兴看了他一眼还是低下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豆豆的爸爸妈妈现在还是没消息？” “嗯，我父母几乎都动用所有的关系网路还是没打听到，马上就要到他们之前说好回来的时间了，我真的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豆豆说，豆豆才几岁啊，要是到时候真的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豆豆该怎么办。” 张艺兴一个人像自言自语一样的絮絮叨叨的在边上说，吴亦凡走过去抓着他的胳膊逼着他转过来跟自己对视，他看着他说：“张艺兴，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接豆豆，豆豆虽然小，但是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不要怕，我们好好的跟他说。” 张艺兴好像终于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失神一样点点头。 下午等到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吴亦凡开车跟张艺兴一起到了豆豆幼儿园门口，在路边停了车走过一个小区，已经是放学时间，豆豆被老师带出来交给张艺兴，他很高兴的看到吴亦凡跑过去扑在他腿上，吴亦凡一弯腰就想把豆豆抱起来，张艺兴却抢先了一步蹲下来紧紧的把豆豆抱在怀里。 “兴兴哥哥你怎么啦……” “兴兴哥哥你是不是太想我啦哈哈哈哈。” “豆豆，哥哥有话跟你说……” 张艺兴放开豆豆，抬头看了眼吴亦凡，下定决心似的回过头，看着豆豆刚想开口，豆豆好像看到什么喃喃的吐出一句：“爸爸……” “啊？” 张艺兴有点讶异，豆豆又喊了一声：“爸爸！！” 张艺兴跟吴亦凡一起回头，就看到了不远站着的豆豆的爸爸妈妈，两个人很高兴的跟豆豆摆着手走过来，豆豆跑过去一下就被爸爸抱在怀里。 张艺兴呆呆的站起来，豆豆妈妈走过来笑着说：“艺兴啊。” “舅妈你们怎么会……” “哦~我跟你舅舅前段时间就回来了啊，不过先去香港办了点事情……” “喂！！有你们这么做父母的吗！回来了不是应该先打电话给我们的吗！！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出事了好不好！！！！！” 豆豆妈有点怕的看着这个一向来温和的侄子生气的样子，缓过来笑着抱住张艺兴说：“艺兴啊，谢谢你。” 吴亦凡站在一边看着被舅妈抱在怀里的张艺兴，也笑了。
九、只要是张艺兴，就没关系吴亦凡记得有次他跟张艺兴一起去接豆豆，张艺兴那天有很多事情要忙，一个人很快的走在前面，吴亦凡抱着豆豆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幼儿园门口有人在卖小兔子，一箱子白底黑花的兔子，豆豆看到了很高兴，抓着吴亦凡要他放自己下去看。等到张艺兴回头看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出很远，豆豆跟吴亦凡一大一小的蹲在小贩跟前看的很高兴。张艺兴皱着眉头跑回去，豆豆睁着星星眼抬头看着他说：“兴兴哥哥，给我买个小兔子吧！”“你看，这只跟你长得多像！！”豆豆捧起一只凑近张艺兴，张艺兴忽然觉得头很痛，无视豆豆看着吴亦凡说：“赶紧把他抱起来回去了……”吴亦凡勾起嘴角笑着说：“我觉得豆豆养个小动物也挺好的啊~”那根本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吧你这邪恶的男人。张艺兴抓起豆豆手里的兔子放回纸盒，然后拽着他就管自己走，豆豆歪歪扭扭的不肯好好走路死活要买小兔子。吴亦凡双手插着口袋跟在后面看着被豆豆拽的人都斜着走的张艺兴，毫无形象的在路上笑起来，被转过头的张艺兴瞪了眼，赶紧走上去抱起闹脾气的豆豆。第二天给他买了两只兔子玩偶回来，豆豆玩了几天还是丢在一边，回归斯利文的怀抱。张艺兴在家里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兔子，抓着耳朵就丢进一个大玩具箱，里面都是被豆豆打入冷宫的玩具，吴亦凡抱着睡着的豆豆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弄，张艺兴卷了卷袖子看了他一眼说：“那时候由着他闹两天不就完了么，你看，又多了两个。”吴亦凡挑挑眉毛说：“到时候鹿晗跟他媳妇儿生孩子了送过去呗。”“那时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要玩啊这些！！”“我对鹿晗还是有点信心的。”“神经。”张艺兴看着一脸认真的吴亦凡，忽然觉得好笑，笑着骂了他一句转过去继续整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吴亦凡回忆起来这个场景觉得特别幸福。最近公司的新话题变成明天早上总监会买什么喝的给张设计。张艺兴走到座位边，打开纸杯盖闻了闻，今天早上是百香果茶，还是去掉三分糖，上次在茶水间撞见吴亦凡，放伯爵红茶的那一格被填的的满满的，吴亦凡正弯腰在丢手里的两个纸盒，看到张艺兴两个人都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拿着茶杯回到位置上，张艺兴架着眼镜盯着电脑屏幕手边还是吴亦凡昨天给他的案子，鹿晗把凳子滑到他边上说：“哎呦，张设计现在重回我们公司了？”“算了，吴亦凡他妈的吃了称砣不让老子走，麻烦。”“啧啧啧。”“干嘛？”张艺兴斜了眼鹿晗。“吴先生~你对你前度都是这么不清不楚的吗~”鹿晗笑嘻嘻的学着张艺兴的声音，张艺兴翻了个白眼伸手捂着他的嘴巴说：“操，老子下次再跟你碎嘴老子就去死啊。”“知道了知道了，老吴现在什么个政策？怀柔啊？”“不知道。”张艺兴捧着杯子看着最后一个私活被邮件传过去，眼镜片被茶杯吐出来的雾气弥上的白雾很快又消散掉。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设计公司打来的电话，借口上厕所走到一边接，那边的公司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款项已经打到户头上让张艺兴去确认。“还有……张先生是否有考虑到我们公司来做事呢？”“这个我没考虑过。”“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位吴先生不放你跳槽？你应该明白我们公司有这个能力可以把你挖过来，你可以直接过来做设计师，我们给你的工资和奖金绝对不会低。”“李先生你给我开这么好的条件，不会单单只想要我到你们那里做事吧。”“哈哈，张先生也是明事理的人，我们要的不多，十五个吴亦凡公司的客户名单。”“抱歉李先生，我应该上次也跟你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这里接活了，我没那么好命能到你们公司去，您还是另请高就吧。”张艺兴说完就想挂电话，不迭那人说了句：“等等，张先生，我想你不能过来的一个原因是，你跟你们总监的关系，应该也没那么简单吧……”张艺兴捏着手机突然指头一紧，那人听张艺兴没说话，轻笑了一声继续说：“我们的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胡乱猜测，到时候设计圈照片啊什么的都传开了，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关照你。”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张艺兴还是呆呆的站着，肩膀忽然被一拍，是吴亦凡吃完东西正要去结账，看到张艺兴傻站着半天了没动静就走过去拍了拍他。“怎么了？”“没，没事……”张艺兴把手机丢进口袋，然后走回桌边喝了口已经温吞吞的茶水。吴亦凡站在收银台边上结账，往同事群那儿望了一眼，张艺兴背对着自己僵坐，好像身边那些欢声笑语都跟他无关似的坐着，看着看着眉头不自觉的就皱起来。公司的一个设计师宣布自己的婚讯，每个人手里都拿到了伴手礼和请帖，张艺兴把一袋子包装漂亮的巧克力翻来翻去看了看，拆了一颗塞进嘴里其他的丢进包打算等下给豆豆，手里的那张卡片白底金色的字体，华丽的花朵体，鹿晗趴在桌子上念叨自己也好想结婚。张艺兴眯着眼睛说：“小鹿爷您有车有房有存款的赶紧娶了回来啊~”“次奥，我得把月供还完了再说好吧。”“还有多久啊？”“等老子二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差不多了吧……”张艺兴觉得讨论这个话题有点不着边际了，拿起杯子去茶水间泡茶，正好遇到正靠在一边等着咖啡煮开的吴亦凡。两个人没说话，张艺兴接大半杯子水丢了袋红茶进去就端着杯子走了，吴亦凡微微抬头看了眼他的背影还是低下头。他最近开始想一件事情，比方说信用卡是可以透支的，那是不是因为自己透支了太多他看来平淡无奇实际上应该是弥足珍贵的事情现在才成了这样呢。他回到家看着偌大的客厅，洗完澡一个人喝着水靠在沙发上看电影，豆豆那些动画片还一张张码在架子，看《怪物公司》的时候也不用再抓着斯利文的爪子去吓豆豆。休息日下雨天望着窗外风雨飘摇，阳台上放着几盆常年不打理的植物，倔强的生长的样子。中午有时候一个人去吃饭，去之前会带着张艺兴一起去的地方吃，看着身边那桌的人换了一对又一对，窗外形形色色的人走过。想到自己不用再跟张艺兴像偷情一样瞒着整个公司的人一起上下班，接豆豆，在网站和周刊上找特色的店家定位子吃饭，跟吴世勋鹿晗还有豆豆的五人餐桌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好多好多重要的小事，吴亦凡为自己变得这么琐碎定义了一下，他好像年纪大了，好像真的很想回到过去。拿着杯子回到办公司，助理敲了两声门就进来，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吴亦凡面前。“我叫你查的都在这个袋子里了？”“嗯，没错，我查到之前张设计一共在外面接了八个私活，三个都是托以前旧同学的关系做的，虽然利润低但是分红他占七成而且也会标明是他的作品。不过剩下的都是一家设计公司的一位姓李的设计师名下做的，利润高，他个人只占两成分红而且那个设计基本都是套用了别人的名字。”“是嘛。”吴亦凡抽出一沓资料一张张翻过去。“给我把那五个设计尽可能的回收，渠道要干净。”“好的，还有，那位李设计师的父亲，也就是李润泽先生，就是你父亲公司的经理跟着你父亲做事好几年了。”吴亦凡挑挑眉毛，他对这个人有印象，一直没什么好感，做事虽然精准但总是小聪明很多，父亲把他当做开国功臣放在身边，因为私吞款项也被查到过现在有名无实的挂着经理的身份吓吓下属罢了。“而且我查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