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上出现了一腿痒大片红肿过敏,昨天我去山里受毛竹时把脚划破了,还被蜂子叮了两口,配了药吃,然后就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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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那些事
岁月像条河,清澈而明亮,当年生产队的那些事,我们的后代可能会觉得那样的不可思议,可它毕竟在这片土地上真实地存在过、发生过&&
在毛主席&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的思想指引下,农业水利建设被放到了人民公社的头等大事中,在短短的十多年里,公社领导农民兴修水利,开河挖沟,平整农田,让所有的耕地都变成了淹能排,旱能灌的丰收保障田了。
当时的国家虽然还很穷,但国家在六十年代的初期就为我们那里的每个大队通了电,还免费安装了电力变压器,建起了统一式样的机房。这些由国家统一修建的这些机房都建造在河边,用石块砌起作为房基,七字型的小洋房,非常的讲究,它用青砖砌墙,屋面用板璜、平瓦防漏,在安装电器、电表、闸刀开关的地方,地面上铺有绝缘地板,临河的一边还开有玻璃窗户。机房内安装了蜗牛型的抽水机,吸水管从机房内窜出到河中,出水管处有一个石砌的水槽,用洆管通向渠道,让水进入到各小队的田中。
在六十年代的后期,这样的机房在每个大队的河边是随处可见,成为我们这里最讲究的建筑和大队最宝贵的财富,这里面有抽水机,电动机等设备,听说价格非常昂贵,可这些东西都是国家免费提供的,上级农机部门,还为每个大队培训电工,让他们懂得这些机器的操作和怎样保养维修。
农村有了电与机器之后,人们的生产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式的人力水车从此可束之高搁,&洋油灯&也被弃在了角落,当清清的河水流进了每块水稻田中的时候,连水中的小鱼儿也觉得欢畅,一辈子做农民的老人,都夸着共产党领导得好啊,真正是说得到做得到!
有了抽水机,大队又添置了磨粉机,剥谷机等加工机械,又增加了两个操作工,主要是为全体社员磨粉等工作。
这磨粉机是一种甩锤式结构,当电动机起动带动它之后,里面的二十片钢齿板每分钟达到几千转,这巨大的钢铁惯性,无论是谷物还是干草,只要喂入其内,都会被钢锤打得粉碎,随着风力的排出,粉碎后的粉状物就会被吹入一只大布袋中,到加工结束,人们就可以倒出布袋中的加工物,大队就向社员收取一定的加工费,以付国家的电费及机器的零件损耗费用,而这些加工人员仍然是用社误工分付劳动报酬。
而脱谷机与磨粉机的结构完全不同,它是用压棍式的方法,让谷物相互挤压,脱出谷糠,又通过特制的筛子,将米与糠分离。
这磨粉机用的电力是10千瓦的电机,当时也没有什么缓冲开关,用的就是三相闸刀,这闸刀一合,电灯就会眨巴,因为起动的电流实在太大了,这机器的噪声也很大,会发生巨大的嗡嗡声,特别是加工料进入的时候,会像牛吼一般。可人们也并不在乎,只要能将稻草、干草、玉米杆、干麻叶、毛豆杆等晒干后磨成粉,它们都是猪的饲料。
在那个年代,每家每户都养着几头猪,它不但是生产队地上的肥料,更是一个家庭的最大副业,有一句话,养猪好像是储蓄,每天都在投资,出售时一下子收回成本。
所以这几百户的猪饲料,大多都要经过机房的加工,所以在机房的加工人员是一天到晚地在粉尘中操作着,他们不但要受巨大噪声剌激,还要能承受粉尘的吸入,虽然戴着像日本佬一样的披风帽、口罩,但一天下来,吐出的痰也是黑色的了。
加工好一个,就将这些粉从大布袋子倒入自家的麻袋中,机房人员就填好传递凭证,让他们去会计处付掉加工费,然后取走东西,当时每斤的加工费为1分钱,而剥谷费更低。完全是收取了一点成本费,完全是为全体社员提供服务的。
要说那时做猪也可怜,吃的大多是这些柴糠度饥,很少有精饲料食用,所以这些猪们一天到晚地想吃食物,只要主人迟喂一点时间,都会扒在猪栏处嚎叫着。
可这些磨粉的东西,都来自于自然作物的梗与叶,它们既可以当作柴火,也可以让猪充饥,在猪的肚子里走一趟,又回到了大田中,这算不算是一种处理生产垃圾最好的方法呢?按照如今的时尚说法是不是有机生态大偱环?
抽水机是用10寸的铁管接成的,它有着许多的弯接,法兰、垫片组成,在抽水管的底部,还装有吸闸,在停用时关闭闸门,以防水倒流,为了防止进水口被水草等杂物吸入,电工想出了许多的办法,他用竹片编成了像鱼拦一样的竹篱笆,圈在吸水口的水管附近,为了让进入更畅通,还要时不时地在水中捞出那些杂物。
这抽水机与电动机是用宽皮带传动的,为了让皮带不打滑,还要在皮带处上一种专用的皮带胶,抽水机传动时,会发出滋滋的声响。
随着抽水机的动转,河中的水被提高到了几米高的渠道之中,那哗哗的清水进入到各个渠道之中,每当巨大的水流进入到渠道中时,总有一些鲤鱼从水渠中跃起,运气好的放水员,总能捡到这些乐极生悲的鲤鱼,当作饭桌上鲜美的下酒菜。
这农村的机房,在人民公社时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它不但保证了各生产队的灌溉,饲料加工,大大提高了生产力,为农业的丰收,农民家庭的饲养作出了非凡的贡献,成为一个耀眼的亮点。
可这些机房也随着分田到户的八十年代寿终正寝,这好好地机房也被拆了分了,连电动机、抽水机都不知被哪个贼人偷走,当作旧铜烂铁处理卖了&&
大队水作部
&种田苦,种田苦,不如摇船,打铁,磨豆腐。&从这句俗话中,可以看出这三样工作比在下地干活更累,更艰辛!要说打铁就得自身硬,不但要有好的身体,更要经过住烈火的考验,那个时候打铁还没有机器,全凭一双硬手,烟熏火燎地将一块块的铁打出工具来。这摇船整天在水里,没日没夜,风餐露宿。而磨豆腐苦在半夜操作,别人还在梦乡中,磨豆腐的就是起身,而且不论寒冬酷暑,天天如此。
有道是&阎王鬼做,豆腐水作&,所以豆腐的成分大多是水,而豆腐的品种有许多,但最主要的还是水,所以豆腐店也被叫作&水作店&,大一点的也叫做&水作部&。
自从有了电,有了机器之后,大队部也建起了&水作部&,好在本大队有一位会做豆腐的师傅,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大队水作部的当家人,当时他也有近50岁了,还患有支气管炎,一到冬天就咳得难受,大伙都叫他为&老呛&,可他有一手制作豆腐的好手艺,不但会制作细嫩的豆腐,还会制作五香豆腐干、油豆腐、霉千张、豆腐皮、臭豆腐等一系列的豆制品。
大队部看到他的身体不是很好,还为他配了一个助手,也不过30来岁,而且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整天咧着个嘴,不知什么是忧愁,人们都爱叫他&小懒子&,这师徒二人,借助着大队添置的机器设备开始制作豆腐了。
要说我们这块地啊!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为是沙地,特别沥水,随便在路边种点黄豆什么的,都能得到收获,所以每家每户都会种上一点黄豆,这是用来调豆腐最好的资本啊!
这里的人们都非常的勤俭,吃肉是过年过节的事儿,平时只要有一碗豆腐,放上一把的冬芥菜一煮,就是最好的&下饭&了,那些家庭主妇,一大早去水作部用二两黄豆就可调回一大碗的豆腐,这一天的菜也会显得很丰盛了。
自从大队水作部开办后,这师徒俩终于不用再下地干活了,虽然每天半夜三更要起床,但在下地的社员眼中,他们算得上是称大队社误工分的人了,至少不用在大太阳下劳作了,还可以每天尝到免费的豆腐,算得上是一个好差使了。
这&老呛&,是负责人,而&小懒子&是作为下手的,所以两个人的分工也有所区别,老呛负责每天的生产安排,包括浸多少斤的黄豆,要做几板豆腐,多少块豆腐干,多少斤的油豆腐等,&小懒子&负责挑满水缸,洗好包布,压板等体力活,这师徒俩也配合得相当不错。
每天半夜三更,他们就来到水作部,先是淘尽浸涨的黄豆,挑出那些不中用的,然后开启小钢磨,这夜半人静时,随着小钢磨发生&吱吱&的声响,人们就知道他们开始工作了,不一会豆腐大灶也开始升火,这些磨成的豆浆,经过烧煮,被盛放到了开口缸中,用纱布过滤出豆腐渣,由&老呛&用石膏粉点浆,这可是关键的一步,要是点老了,豆腐会感觉到粗糙,要是点嫩了,豆腐成不了型,所以&小懒子&只是烧火搬豆腐架的份,在一边忙碌着。
到豆腐初凝成,就要用纱布垫在板框中,让它成为板中的豆腐。而做豆腐干的豆腐就要将它进行压榨,然后用一块块巴掌大小的布包起来,在木头的压榨机下,挤干多余的水分,待上半个小时后,散去包布,扔到放有酱油,大茴、黄酒等香料制成的料水中,煮沸入味,一锅香喷喷的五香豆腐干就成功了&&
他们经过了几个小时的紧张操作之后,当香味飘出豆腐房之时,天也渐渐地亮了,&老呛&水作部门前的竹杆上挂上一块豆腐布,让竹杆竖了起来,这是所以水作店的一个标志,只要看到店前的竹杆上挂起了白布,说明豆腐已经做好,可以兑换了,到竹杆放下,则说明货色已售完,人们不用来了。
水作部卸掉了排门,一板板的豆腐放在了用石板制成的柜台上,那些水顺着石板的水沟流着,热气腾腾,那些豆腐干、油豆腐放在竹匾中,香味扑鼻。
老呛看着自已的产品,像一位丰收的农夫,守着那三尺柜台,旁边放在一杆盘秆,那前来用黄豆兑换豆制品的女人们,将黄豆倒入老呛的盘称中,一般都只要付上几分钱的加工费,就可以换回可口的豆制品了。
这家门口的水作部真是大大地方便了全大队的人生活,它可以在出工前就弄好一个家的&下饭&,又可以吃到喜欢的豆制品了。
有一次,&老呛&早早地到了现场,他先磨好了豆浆,等着&小懒子&来升火煮浆包腐干,可等啊等,这&小懒子&还是没有来到,当时又没有电话,要是去他家叫,来去有二里的地,一个来回天都要亮了,老呛只得赶快升火煮浆,到了他点浆之后,&小懒子&还是没到,他心里真火了,要是天亮之前,还不来,今天可要完不成这些物品制作了,他一边在心里骂着这&小懒子&,一边抓紧完成着任务。近到天亮时,这&小懒子&终于赶来了,还没等师傅开口,他先讨饶:&实在对不起师傅,今天我醒来时,一看时钟还只有一点多,心想还早,看着身边的老婆,就爬到她身上亲热了一番,然后就这样睡过头了&&&,他大大咧咧地说出这个隐私,这&老呛&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得散去了怨气,让他赶快沸好油豆腐。
就这样,&老呛&与&小懒子&一直为全大队的人做着豆腐,直到生产队瓦解,各自回到了家中,从此那杆豆腐布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萧山花边的功劳
出生在五十年代,又生长于沙地的我,对花边是了如指掌,这是因为我们周围所有的女人都会挑花边,沙地女人白天要在生产队劳动,一回家洗好了手拿起纸花,无论寒冬酷暑,不论年迈年少,挑花成为她们生命、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成为每个农家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都说沙地里人勤劳肯吃苦,我想沙地女人个个都应该是&劳动模范&。
在当时的沙地农村,种植结构完全按照国家的计划面积,为了国家的统筹安排,萧山沙地的土壤特征适合种植棉花、络麻,为了让国家的棉纺厂和麻纺厂得到最低廉的原料,当时一斤棉花的价格仅5毛多,一斤精麻的价格为3毛多,国家按照计划收购的产量发给棉农、麻农粮票和现金,拨划到生产队。这些国家的粮票远远不够每个家庭的粮食供应,为了弥补粮食的缺口,生产队可以利用棉花、络麻计划面积的土地上套种一季麦子,在一些杂边地上种植番薯和杂粮,以补偿分配口粮的不足。
在建设国初期,国家为了让工业基础得到最快的发展,农产品的低价和工业品的剪刀差非常明显,由此造成了农民生活的艰难,往往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到年底分配时,大多家庭的工分值抵消不了生产队分配的实物,由此造成了&倒挂&现象,俗称为&倒挂户&,而&倒挂户&往往也是多女孩的家庭,这是因为男女之间的工分值相差较大的原因,一个男劳力出工一天得到的是10个工分,而一个女劳力得到的是6个工分。这意味着男孩多的家庭挣的工分远远要高于女孩多的家庭,可由于有了花边这一副业,往往是多女孩的家庭生活状况比多男孩的要好得多。
一张普通的纸花,花边厂发给花样纸和所需的线,一般女孩子利用作息的空间能得到一元以上的收入,成本就是一根针与时间,而一个男劳力一天的工分值往往不到一元。
在一些有着几个女孩子的家庭中,当家人往往将所得到了花钱集中起来,向小队购买工分,以抵消&倒挂&的金额,而有的生产队也有着一定的土政策,要求挑花钱充入小队的欠账,以利于生产队去购买农药与化肥的资金。
也正是有了花边的收入,让一些家庭有了最基础的生活保证,还略有所积累,让萧山沙地人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两个家庭的对比
沈姓家庭,她家一共生了6&个女儿,在当时艰苦的环境下,其女儿最高的文化是初小,她本人也没文化,从8岁就跟着母亲学挑花,自从出嫁之后,从第一个女儿出生,到最后的小女儿,生育期经历了近15年,在当时贫如洗的情况下,她白天在生产队出工,一到放工就拿起花边挑花,以求得到一定的收入,随着女儿一个个地出生,生活负担越来越重,为了度过艰辛的生活,大女儿到十岁就不再上学,跟着妈妈学挑花,带下面的妹妹,就这样孩子带着孩子,自己拼命地出工和挑花,幸亏有了花边的收入,她与丈夫艰辛地度过了日子。等女儿都长大成人之后,在她的严厉的管教下,个个都成为了挑花的能手,也成为一个生产队挑花大户,每当有急期花下来,收花代表总会让她们去解决,一家人协同作战,初学都订花和挑一些简单的图案,熟练者挑较难的图案,最后的扣边由妈妈完成,这形于流水线的作业,成效显著。为了赶工期,往往挑灯夜战,当时15瓦的灯泡还赚费电,买来了3支光的荧光灯,姐妹们在冬天焐着被子,坐在床上挑灯夜战,大热天点着剌鼻的蚊烟赶着完成期限。
据她回忆,当时一个月的挑花钱,好的时候能收到100多元的现金,也就是利用放工时间与夜间每个人能收入10多元的现金,当时她们家的花钱统一由父亲掌管,一方面去生产队买工分,一方面积累起来想建瓦房。
当女儿一个个长大成人,有了婆家之后,家庭中还有一个规定,在出嫁前的最后一年,容许快要出嫁的女儿将花边钱当作私房钱,买些嫁妆。这样算来,一个女儿从学会挑花之时起,要为这个家庭积累至少10年的花边收入,假如以每年100元的业余收入结算,一个女儿为家庭积累的资金就达1000多元,在六、七十年代,造三间普通的砖瓦房也仅3000元左右。
在萧山沙地农村,当时男方给女方的聘礼大约在300多元,还要给女方一定的布票、办酒钱等费用,由于女儿在出嫁前就能得到自己的花钱,所以娘家不用贴进太多的钱,而且嫁妆也不至于太难堪。
当第三个女儿出嫁之前,她们家已经翻掉了草舍,建起了三间明亮的砖瓦房,成为当地经济条件较好的一户人家。
赵姓家庭。生育了六个儿子。(现去世)
当时在生产队劳动的时候,赵姓家庭可谓是劳力十足,她生养了六个儿子,由于生活艰辛,她的六个儿子没有读多少的书,一满14岁可以上工的年龄,就都放弃了读书,到生产队劳动了。当时男孩子上工一天是3、5个工分,然后随着年龄增长每年加一分多,大约要到20岁左右才能得到实足劳力的10个工分。
一家人只有她一个人挑花,这些男孩子食量又比女孩子大得多,赚的工分远远不够日常的开销,最大的收入就是利用自留地上种些榨菜,萝卜制成腌菜,到外地换点现钱。
六个儿子渐渐长大,大儿子到了成家之时,家中还是三间破烂的直头舍,一贫如洗。为了大儿子结婚,她向亲戚借了几百元钱,结婚之后分给他们一间草舍过生活。二子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成婚,最后用钱买来了一个外地妹,高度不到1、4米。三子出门当入赘女婿。四子由于幼小患脑膜炎,得不到很好的医治,留下了后遗症,在四十多岁时服农药自杀。七十年代初,他们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能够生活下去,全家移民垦区&&
为了让儿子们成家立业,父母可谓费尽心机,省下每一分钱,想吃块霉腐乳也要权衡一番,在当时我们家乡有句话称为&生儿子喝&乐果&,(一种绝毒有机农药)生女儿吃苹果&。从这句戏谑的话中,可以看到女儿家庭不但负担轻,还有花边的收入,日子远比多男孩子的家庭来得宽松与幸福。
争分夺秒的最好诠释
挑过花边的人都知道,一张普通的花,需要挑绣几十万针,这不但城要熟练的技巧,更要有恒心与耐心。从一张纸的图案到绣成花边,有着许多道的工序,从花边厂领来用牛皮纸筒着的纸样,里面通常裹着两种线,分为粗线和细线,粗的用来定花样,俗称&订花&,订花之后,以后所的针法,都要挑绣在这个基础上,扎在筒外面的纱线是用来定粗线花样的,而裹在里面的线才是挑花用的。
花边可分为粗线花、中线花、细线花,线越粗成型就越快,而工钱且低廉,线越细工艺要求也越高,一般初学的女孩大多是做粗线,只在手段高的人才有资格做细线花。&
  当一张纸花拿到手后,首先就是订花,那是用缀线按纸上的图案将粗线钉在纸上,不能剪断也不能交叉、更不能重叠,这需要理解图案的走向与脉络,就像一个工地的施工员能看懂施工图纸一般。
  订好的花样,就描好了轮廓,接下来便要根据花样上的提示的针法去绣出:实针、网眼、蛇皮、花栅针、蕾丝等等。这些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们,早就将这些符号熟记在心,随着手臂的挥动,将一个个图案绣得非常细腻、均匀、平整。等到绣完了这些图案,最后的一道工序就是在挑好的花叶上扣边,这时要用专门的扣花线沿着花样再紧密均匀地扣上一道边,然后拆去最先订在纸上订线,一幅精美的花边就脱颖而出了。
这一针一线的挑花工艺,要的就是时间,在六、七年代中,人民公社集体出工,广大女工照样与男劳力一样奋斗在生产队的地上,挑花女工就是利用出工的间隙,争分夺秒地进行花边挑绣的。一张竹椅,一块毛巾,手捏一根银针,就是挑花女全部的工具。凡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清楚地知道,沙地女人从来没有空闲的日子,生产队一放工,就赶紧拿起花边进行挑绣,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酷暑难忍,这花边任务永远是她们的重中之重,她们的坚韧与毅力是不可想象的,有的时候为了赶汇期,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有的还开夜工至后半夜,这种以争分夺秒、见缝插针式的挑花收入,全是用心血换来,所以她们不会去浪费一分钱,勤劳与俭朴成为一种很自然的品德,因为她们知道每一分钱的来之不易,萧山沙地上的女人们,她们的手从来不会去摸麻将与朴克,虽然挑一根线得到了报酬非常有限,但挑一根是一根,以&集腋成裘&的方式获取应得的劳动报酬。虽然时过境迁,如今沙地上的妇女大多不再进行手工花边的工作了,但她们勤劳俭朴的品德永远保持着,从而也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诚信守约的花边行业
&&&自从花边业开始时起,它就以厂方发放纸样和绣线,这每个图案和针法,都要按照厂方制订的针法挑绣,按样挑绣,在完成所有的工序之后,还需要经过厂方的检验,通过检验之后,厂方立即发放现金。假如不合格,不但得不到报酬,还需要赔偿线款。其实每个女工挑绣的花边,只是这处图案的其中一部份,这种由千家万户挑成了碎片,再经过拼接,整烫之后,才能算作一件完整的产品。所以当一张完整的工艺品出口到位,不知要经过多少道手述,而就是这样复杂的流程,厂方没有与一个女工订过所谓的协议,双方都以口头约定,诚信立业。从上海来的商人到后来的萧山花边厂,将这种诚信一直沿袭下来。这挑花的钱,从来不会打白条拖欠,只要你汇出花,就能得到现金结算,而且分文不少地发放到每个挑花者的手中。
中华民族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诚信守约的民族,这萧山花边从千家万户的女工中树立起这样的诚信,几十万的女工心甘情愿地埋头苦干,争分夺秒,因为她们心里非常明白,我今天的收入是多少。因为心中明白,而且劳有所得,所以这个行业能近百年而不衰,成为广大妇女热爱的手工劳动。在当时,检验员有着非常高的权威,这是没有审辩余地的检验,几是受到退花处理的花边,有的要重做,有的需要局部剪掉重做,在这样的情况下,挑花人不但不会去强词夺理,都是心甘情愿地接受处理,一些作废的花边,挑花者不但白辛苦一场,还要倒贴线款,而这样的处理结果,不用进行第三方的审核,都是在当场进行。只因为有了这样严格的检验程序,萧山花边得到了最好的质量保证。这样以诚信为主,质量第一的经营模式,值得现代企业家好好研究,在目前鱼目混珠,以次充好、假冒伪劣商品横行的时代,萧山花边犹如一面镜子,折射出诚信立业的光辉。
&夫随妇唱&的沙地男人
在中国的封建社会中,认为妻子必须服从丈夫。所以有了&妇随夫唱&的成语。在千百年的农耕历史中,&男耕女织,夫唱妇随&成为一种最好的家庭模式,妇女总处在一种附属地位。
可萧山花边的产生,却改变了这种家庭模式,在花边收入成为一个家庭的经济支柱的时候,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得到了逆转,同样在地上劳动的夫妻,女人不但有着工分的收入,而且还有着花边的收入,相比之下,一个挑花高手的女人,收入远远高于男主人。
可手工花边的收入,又全凭时间的付出,&时间就是金钱&成为挑花人最发的注释,在这种情况下,女人们最重要的就是有时间挑花,而男人们为一个家庭的收入,往往为妻子或女儿当起辅助工来。
七十年代,我们沙地上的男人们,都为女人的花边而焦急,因为花边一到手中,就有时间约定,不能拖延期限。当时生产队男女劳力每天要出工,这关系到一家人的粮食与柴草的分配,关系到一家人的命运。可在生产队往往辛苦一年,分红时却得不到多少的现金。家中的日常开支,往往由花边的收入来支撑着。于是为了让女人能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挑花,沙地的男人们自觉地担任起家务劳动,比如做饭、管孩子、为女人拆花,这些活本该主妇的活计,很多男人自觉地担任了起来。
在我们周围,这样的生活结构非常普遍。每个家庭都非常清楚,女人挑的花钱比别人多还是少,在这样的情况下,沙地男人不但肩负着一个家庭的支柱,还心甘情愿地为女人作为辅助工,夫妻同心协力,用辛勤支撑家庭。在当时没有哪个男人会去游手好闲,更不会去上赌场,耗费宝贵的时间,因为他们知道,妻子的每一分钱,都是用这样一针一线换来。
勤劳与节俭,成为沙地人的共识,几十年之后的沙地人,旧貌换新颜,家家都住上了漂亮的房子,家家都有着一定的积蓄。&沙地人只晓得做,不晓得吃&成为一些人的戏谑语,这是因为从艰苦生活中走过来的沙地人,深深懂是治家的艰辛,不管&夫妇随,还是妇唱夫随
这拆线的活儿,有许多是男人的活,为了让妻子能有更多的时间用在挑花上,男人们也会拿起尖尖的镊子,细心地拆掉订在纸上的线,将原本订在纸上的花边解除其束缚,只有这样一张花才算完工。&
  完工了的花边交到花边收发站,这个过程挑花女叫做&汇花&。到了&汇花&时,许许多多小队的汇花代表一大早就挤在一起,等着花边收发站开门。女人们心里有希冀、有担心,最怕被判为不合格而退回的,要知道那个时代的整劳力萧山沙地男性一天的工分也只值几毛钱,挑花工钱不是一个小数,多少人家等着这些花钱用。&
  收发站的检验员此时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说声收,立马付钱,说声退,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我见过&汇花&的场面,柜台外里是挤满了人,叽叽喳喳乱成一片。汇完花的代表是喜形于色,而有被退了花的,一脸的沮丧,这意味着挑花人白干了一场,还要倒贴线钱。
验花员象朝奉先生一样戴着老花镜细细地端详着每一幅花边,还不时地稍低下头,从老花眼镜上盯一下忐忑不安的汇花女。各个生产队往往会让能说会道的、有点姿色的姑娘、媳妇当汇花代表,毕竟检验员是个良心活,只要验花员稍有一点侧隐之心,有时也会放一马。有些聪明的汇花代表就会拉关系,托人情,当时只要送了一瓶黄酒或沙地上自己种的花生等小东西,说不定就会得到照应了。
被退回的花边,有的可以有修补的机会,而有的彻底报废。说来也奇怪,在几十、上百张的花中,被退回是谁挑的花,大家一目了然,想赖也难。要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老是被退花,她这辈子想找个好婆家可有些难了。所以一个姑娘家被退花,就像如今不会用电脑般的羞愧。&
  这不同的纸花收到花边厂后,就会分类归宗,再拼接成整个图案,空白处镶上白布,再经漂洗、整烫,就成了美仑美奂的床单、床罩,桌垫、椅垫等等,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些可是我们萧山换取外汇的拳头产品,它意味着能得到美金、进口化肥、机器等。也为沙地里各个家庭带了生活的希望与憧憬。
  将一张张的图案拼成花边,这种比较&趁得落&的活,农村的挑花女可没有这种福份了,它只发给街里的居民们干,沙地女人只有羡慕的份,谁让自己是一个农民呢?
一个青春年少的沙地姑娘,从懂事起大多就被束缚在地上,而更多的时间耗费在挑花边上,她们用青春绣出了美丽的图案,可又谁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呢!白天她们同样与男劳力一起在田间出工,一到晚上或下雨天,肯定要挑花,夏天蚊叮虫咬,一身汗臭;冬天,寒风入骨,脚冷得象冰砣一样,一个花季少女到老年妇女,几十年如一日,针线成为她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试问有哪个民族的妇女有萧山沙地女性这样的心灵手巧、坚韧和执着。
&2、萝卜干
要说沙地里的人,谁不认识萝卜,没吃过萝卜干,那简单是像鸭子不识水一样的不可思议了。在我童年的歌谣中就有着&萝卜路边草,要吃不用讨&&丫叉萝卜蜜蜜甜,讨个老婆过过年&。证明了萝卜在沙地人的心中是多么的平常而值得骄傲的事啊!
因为沙地人种植萝卜历史悠久,随处可见。我们从小就认识了萝卜,也是吃着萝卜干长大的。一到冬天,那成堆的萝卜像小山似的堆在了各户人家,切晒在冬天阳光下的萝卜干同雪地般的一片洁白。
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时兴到外地去&大串连&,招待所中有着全国各地的学生,这些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学生,得道我们是来自杭州萧山的,就会喊&萧山萝卜干&来了,当时我们有点感到骄傲,又有点自卑,骄傲的是因为萧山萝卜干在全国都出了名,自卑的将我们喊成了萝卜干,本身就有点讽喻我们乡下人的意思。
可不论萝卜干多少的土,总是萧山人发明和制造的,它虽然土,却有着一股泥土的芬芳,无论天南海北,贫贱富贵的人,都能够接受它。
&&&沙地里的人视地似金,从来就没有一点抛荒的土地,就是在田头沟边,也会种上作物。在三十多年前人民公社集体种植的年代,土地上种的东西都由上级下达指标的,我们那里属于经济作物区,地上种的大多是棉、麻为主,这棉花、络麻是国家重要的战略物资与生活物资,没有哪个生产队敢不种棉麻而去种植其它农作物的。
一到夏季,到处都是棉花与络麻的领域,当时棉麻如海,特别是络麻地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待到深秋时分,络麻开始收剥,这是一年之中最繁重的农活,从一根根地拔地而起到一根根地经手工剥皮再浸在水中发酵烂至精麻,晒干后交给国家,要经过许多道的工序,每道工序都得用力气,每当络麻收剥季节,几乎每个人的手都被麻汁染得黑黑的,那剥麻衣衫脏烂的样子简直比要饭叫化子还要可怜。
当大片的络麻地收剥之后,大地显得无比的宽阔空旷,这麻地为大量种植萝卜提供了一个的最好的空间,于是生产队就抓紧时间种植萝卜,为的是让每个农户增加一些收入。
虽然当时国家非常严格地控制农田的种植计划,但当生产队完成国家下达的棉麻任务之后,冬季作物上面是网开一面的,可利用冬季的时候种植萝卜,在地畦的两边种植小麦和大麦,让这些作物进行套种,增加土地最大的利用价值,成为当时农民的补充粮食与经济来源。所以从我懂事起,就知道我们这里的土地一年到头从不会有空闲的时候。
人们在每畦地的两边种上麦子,在地中间翻掘过后,就播下萝卜籽,这样大面积的萝卜,人猪肯定是吃不完,大部分都是用来晒干的。所以人们下种的这萝卜一律为&晒干种&的种籽,也有的叫&一刀切&,此萝卜长大后为白色,长约十多公分,粗为五、六公分,皮厚肉实,水分相对与别的萝卜来得少许多。
在霜降时分,萝卜苗就绿遍了收获后的络麻地,嫩嫩的,细细的萝卜苗真让人看着喜爱,人们赶紧蹲在地上,删掉过紧的苗,每棵萝卜的间距在十公分左右,当时的肥料是多么的紧缺,生产队就抓紧到各家各户收集猪粪、人粪,稀释了后作为萝卜的秧苗肥。此时也正好是生产队将籽棉上交后由加工厂制成皮棉,上交国家任务的时候,经加工的籽棉,又有公社的油厂将这些的棉籽榨成棉油,留下来的棉籽饼成为了萝卜地上最好的有机肥料,社员们就将这些棉籽饼捣碎再拌上一些化肥,作为萝卜最好的长效肥料,渐渐地天气在变冷,萝卜也一天一天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
冬季来临后,萝卜也成熟了,生产队就组织男女劳力尽快地收获这些萝卜,按照每户人家的劳力与口粮,分到各家各户。你想这上百亩地上的萝卜,最少的家庭出能分上几千斤,劳力多的家庭往往是上万斤,人们就用车装、箩挑将这一堆堆的萝卜拿回家中。这拔萝卜、分萝卜成为年前每家农户最大的事情,也是一户人家一年之中最大的经济来源。
萝卜是我们沙地农民的宝贝,它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切身利益,等到生产队地上的萝卜全部分到各家时,各家各户都堆起了一座小山。有道是&浑水洗萝卜&,这大批的萝卜到家之后,人们就在大缸中挑满了水,将萝卜倒入缸中,用竹棒搅掉沾在萝卜上的沙泥,经过相互挤擦之后,捞出水面的萝卜是个个白白嫩嫩,再用清水一漂,就成为待切的原料了。
当时社员们白天都要在生产队劳动,切萝卜干只有利用夜间,点亮一个十五瓦的灯泡,在昏暗的灯光下,人们都在切的萝卜,先将萝卜对开,再在半圆型的萝卜中切成一条条的三角型,每条萝卜都要切得均匀划一,它关系到成品后的色泽质量。在第二天太阳出来之前就将这些萝卜干晒在搭在地上的芦垫中。
当时我也是切萝卜大军中的一员,那时的冬天真是滴水成冰,寒风剌骨,切着白萝卜,手指冻得像胡萝卜,手指关节被西北风吹得裂出一道道的血来,整个手有时都用橡皮膏缠上,以减少痛苦,每天吃过晚饭总要切到深夜才能停手。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将这切好地萝卜条晒出,晒萝卜条用的大多是剥络麻时有意剥留下的整条麻杆,经过草绳的编缠,成为长十多公尺,宽约两公尺多&芦垫&,它可以晒百多斤的萝卜条,晒掠的支撑大多用一公尺左右的竹桩,也有人家用棉花杆束成当桩,上面横放上毛竹杆,一般人家就有着几十张&芦垫&的晒廊,于是每家每户门前的地上,都有着白花花的一片,成为沙地上冬季特有的景观。这些晒廊地大多搭建在生产队的麦苗地上,好在此时麦子是越冬作物,在它上面晒萝卜干,影响也不是太大。也可能是&法不责众&,如此多的萝卜要晒干,不用生产队的地,去哪儿晒?
冬季少雨,多冰冻,切好地萝卜干被阳光晒,西北风吹,水分脱得很快,每到太阳落山,我们就要将晒在芦垫上的萝卜干翻拢卷起,再在上面盖上草披,免得冰坏,因为冰过后的萝卜条,腌制后会呈现红色,收购站就会拒收,这样以前多少的辛苦就要付之东流。
只要正常的晴天,三四天太阳和风吹下,萝卜干水分大多已脱,本来一条条笔直的萝卜条也自然弯曲了起来,远远闻去有着一股特别的香味了,人们就将这些晒条收到家中,按百斤萝卜条放上八斤盐的比例,拌匀了进入了大缸中,再用人工踩踏压实,差不多用一周时间的腌制发酵,这萝卜干是香气扑鼻,色泽也变得金黄柔和,水分被盐进一步的沥出。此时就要出缸,再将萝卜干晒到太阳下,等到水分基本上晒干,这萝卜干就可第二次进缸,放上少许的盐再踏实,经过几天的时间,萝卜干手感柔软、自然弯曲,色泽红亮、香味纯真,此时就可以出售给供销社了。
萝卜干的制作技艺
传统的萧山萝卜干选用&一刀种&品种白萝卜,它是做萝卜干的最佳原料。它的播种期一般在9月上旬,收获期在12月下旬。等萝卜长到直径5-6厘米,长20厘米左右,便可收获。
腌制萝卜干的流程是这样的:
1、萝卜拔起收获后洗净,选择晴好天气,集中劳力用菜刀切开1-2厘米的长条,每条带有边皮。
2、搭好晒萝卜干的架子,一般用水泥砖作立柱,毛竹作横担,上面铺上芦莲,芦莲一般宽2米,长5-6米,每张芦莲可晒鲜萝卜干100-120公斤。
3、晒萝卜干也有讲究。要选择晴天,西北风3-4级,气温在零下1-3℃的天气,同时,每天翻动多次,晚间需防雾雨淋。一般晒2-3日至萝卜条卷曲,手模时还有弹性即可腌制。
4、将萝卜条置容器中,放盐拌匀,用力揉搓,至盐融化为止,分批进缸,逐层踏实,腌制2-3天后出缸,匀薄摊晒一天。再加适量盐拌匀,分批进缸,逐层踏实。腌制5-7天后可出缸进坛。
5、制成的萝卜干一般用坛子保存为宜。
在不加防腐剂的条件下,进坛保存1-2年不变质。该产品色泽黄泽、条形均匀、肉质厚实、香气浓郁、咸甜适宜、脆嫩爽口。可生食、蒸、炒、煮汤、炖肉,因制作精细、味道鲜美而蜚声中外。
为了使传统手工制作的萧山萝卜干进入大超市,杭州市萧山区农业龙头企业河庄镇蔬菜酱品有限公司,把从农民那里收购而来的风干成品&&萧山萝卜干,经过现代化包装流水线,加工成15-250克规格的塑料小包装,方便购买携带,经过精加工后,萧山萝卜干的色、香、味更浓。该公司生产的咪猫牌萧山萝卜干曾获浙江省名优产品金奖,产品进入了杭州、南京、上海、武汉、石家庄等大城市。
目前,采用传统的自然风脱水的萧山萝卜干在市场上越来越少,而用盐脱水的机械化生产的萝卜干的口味比风脱水的萝卜干要差得多。河庄镇一直沿用传统的纯手工方法腌制萝卜干,但是现在生产的家庭越来越少,目前只有少数几家还在做,面临严重失传的现象。因此,对萧山萝卜干传统手工制作技艺的保护、传承迫在眉睫。
油菜种在最寒冷的季节,它们熬过了寒冬与冰霜,终于等到了春回大地,那一株株的油菜随着春风而拔节生长,在寒冬季节的红色菜梗也因为春天变成了翠绿,人们赶紧在春天施加肥料,这些油菜得到了肥料与阳光之后,一下子就蓬勃起来,那些冬天的老叶很快煺去,一片片的新叶盛发,然后菜杆上升,在每个菜叶之处又伸出枝叉来。本来空旷的菜地顿时让枝叉密布得不见了泥土,远远望去好像一层厚厚的绿毯。
阳春三月春风暖,油菜继续拔节长高,本来在冬天贴在地面的丑小鸭终于长得丰满而蓬勃,长得有半人多高了,不知是哪株油菜先开出了金黄色的小花,没过几天,整块油菜田里是金黄一片,那种特有的花香让人感到了春天的气息。
阳光撒在这片金色的菜花上,在这个时节,放蜂的人都来到了油菜地头,他们搬来了众多的蜂群,千万只勤劳的蜜蜂就嗡嗡在这片油菜大地上,它们飞进飞出,将油菜的花粉,花蜜采到蜂巢,向蜂王进贡,没多久,那些蜂巢中就结满了蜂蜜、王浆,放蜂人就取出一片片的蜂巢,用手摇的离心器,将蜜收集起来,然后装入桶内,交售到当地的供销社。
随着蜂群的花粉传播,油菜花开始结籽,那一节节的菜籽犹如一条条横卧的蚕儿,密密码码地挂在油菜的各个枝梢上。随着阳光继续变暖,这些菜籽越来越鼓了起来,金黄的菜花也已经被青色的菜籽所取代,这些赶花的蜂群又去追别处的花期了。
等麦芒渐黄的时候,油菜籽已经成熟,看着那密不透风的油菜籽,布满着整片土地的时候,人们的心里都好像吃了蜜似的甜,因为这菜籽是大伙今后下锅的油,地上最好的肥啊!
收获油菜可不能拖泥带水的,成熟的菜籽要是迟收一天,就会有许多的菜籽在太阳下爆裂,这细细的菜籽一旦回归大地,你是没法收回的了,所以收割油菜只能是只争朝夕。
一大早社员们就将油菜就地放倒,有的社员从队部里取来大块的塑料布,摊在地上,然后将这些油菜收集在一块,真的不用多少的力气,就能将这些菜杆上的菜籽揉下,这一节节的油菜籽随着人力的揉压都掉落到塑料布中,落完菜籽的油菜杆被捆成了一个个的柴草,那些菜籽壳经风一场飞到了一旁,一层乌黑发亮菜籽就呈现在大伙的眼前了。
地上的油菜籽在大伙的辛勤劳作下,都集中在小队的晒场上,阳光照耀在这些如黑珍珠的菜籽上,滑滑的有点油润了,有经验的老社员翻晒着这些菜籽,等到水分曝干时,就装入麻袋,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用人力车拉到公社的打油厂。
那个油菜籽的季节,公社油厂的烟卤翻出团团黑烟,一个个生产队的油菜籽,经过高温的炒熟,进入到榨油机,流出金黄色的菜油来,那菜油的香味就这样随风飘着,几里之外都可以闻到这清香的味道。
当这些菜油分到每个家庭之时,每户人家都像过年一般的欢乐。
菜籽榨油之后的菜籽饼,拉回到了生产队,成为番薯最好的基肥,凡是用菜籽饼作基肥的番薯是长得根深叶茂,待到初冬之时,那一条条的番薯埂都被番薯涨曝&&
随着春天的冰雪消融,田野中的麦苗开始泛青生长,远远望去一片绿色,随着阳光的变暖,&麦苗儿青来菜花儿旺&,成为春天田野中特有的一景。
记得有一年春节,几个上海的亲戚来我家作客,他们在地上看到这一大片的麦苗,不由得惊奇道:&这里怎么种那么多的韭菜?&这句话后来成为乡亲们讽刺城里人的一个笑料。
五月的阳光开始变亮变热,温度也继续升高,此时油菜已经完成了开花结籽收获的过程,而麦子也开始抽穗、扬花了,等待了一冬一春的乡亲们看着大片的麦子在渐渐成熟,心里都泛起了阵阵喜悦,最难熬的&青黄不接&终于快要过去了,只要等到麦子开镰,人和猪的食物都能得到解决了。
当时我们的家乡是棉麻种植地区,在地上生产着工业的棉麻原料,这是铁打不动的计划指标,所以被称为&棉农&或&麻农&,国家当时分配给我们的是半年的粮票,还有半年的口粮就是让农民自已在棉麻的计划土地上套种麦子,在杂边地上种植番薯高粱等杂粮,以弥补口粮的不足。
要说我们家乡的人们,我想应该是最勤劳最有智慧的,他们会周密地安排农作物的轮作,不让一点土地空闲着,种植棉麻的土地,被精心地分作宽达一米左右的条畦,在每条畦分隔处都开着一条小沟,这是便于排水与作业的通道,每当深秋棉花、络麻收获之后,人们就会在这小沟的两边种上麦子,而在中间的地方播上绿肥&草紫&,这是因为来年春天要用这些绿肥当作棉花、络麻的基肥,而小沟两边的麦子是获得夏粮最好的地方。
端午节一过,麦芒变黄,随风摇曳的麦穗中饱含着一颗颗饱满的麦粒,老农们用牙齿咬着麦子的硬度,衡量着什么时候能开镰收割了。
面对着浩瀚的麦田,麦子成熟的清香也渐渐飘浮在田野中,开镰的日子终天到了。
如今有人说集体生产养懒汉,许多社员出工不出力,所以才要用家庭承包的方法才提高了生产的积极性。在我看来,这些也许是一些主观臆想,要想解散集体的劳动方式,搞分地到户,总得找出一点道理来作基础的。
在农忙季节,要想偷懒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这是因为一个小队百把号的男女劳动力,都要接受相互的监督,要是哪个少干了,就会揩别人的油,这百多亩的麦子要在几天中收割,小队长有的是办法:每天清晨,出工的号子响起,全部男女劳动力都来到了小队的的道地上,队长分配劳动任务,妇女劳力割麦子,每人割十垅计一天的工分,超过一垅按比例多计工分,男劳力身强力壮的捆麦子、挑麦担,一些年老体弱的劳力就在晒场上打麦子扬麦子了。
一时间,麦地上是人头攒动,麦子倒地,这割除麦子可不是一件轻松活,它要求轻割轻放,不能瞌掉成熟的麦穗,而且不能压断已经长高到十多公分高的棉苗和麻苗,要在小沟的地方斜着放好。那些身高力大的妇女一下子向前搂住一米多远的麦子,用快刀嗖地割起抱在怀中,割上几把后叠起,然后斜着放下,而一些身单力薄的妇女则远远地被抛在后方&&
端午过后的太阳,显得有些火辣辣的了,割麦的女人们是一下子汗湿衣衫,麦芒剌在手上脸上是又红又痒,更有些皮肤过敏的人,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可为了得到工分都得忍着,看着那一条条漫长的麦地,只得割一会儿,坐在地上喘口气,喝几口从家里带出来的茶水,用满是泥土的手擦去脸上的汗水,继续弯下腰来&&
我是挑过麦担的人,因为当时年轻也有些力气吧!我们拿着稻草绳,背着一根手臂样粗的两头削尖的毛竹杠,(我们叫它为冲杠),到了麦子地手,先收拢女人割除倒在地上的麦子,用绳子紧紧地捆起一个个重达五六十斤的麦捆来,然后用削尖的冲杠插入麦捆中,先插入的扛在背后,然后再去插另一捆,用力搞好两头平衡后,就挑向打麦场。要知道这麦捆儿有着麦穗的一头肯定沉在下方,自从挑起麦担之时起,你就不能放下,要是中途歇下,那着地的一头麦穗就会脱落,那将前功尽弃。所以挑麦担的人必须要有一口气挑到打麦场的力气与毅力。
打麦场上,真是尘土飞扬,随着打麦人狠狠地将麦子打向石板的时候,麦子从麦杆上脱落下来,在石板的最近处积起一堆黄沌沌的麦子来,有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味,人人都汗流浃背,个个都晒得脸红耳赤&&
成熟的季节总是一种喜悦,但真正要将地上的麦子成为碗中的粮食,是要经过艰苦的劳动才能获得,无论地上割麦的,像我们这样挑麦的,晒场上打麦的,还有筛麦的,扬麦的,个个都在大太阳下劳作着,在那几天中,可谓是累断筋骨,汗尽汗水&&
到太阳渐渐下山的时候,晒场上的社员开始打扫战场,他们将麦草与麦子分离开来,那饱满而圆润的新麦,看看就让人喜欢,捧在手里滑滑的,咂在嘴里香香的,这就是劳动的果实啊!要是没有亲身去体会,你永远也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随着夜幕降临,打麦场上的电灯点亮时,会计拨拉起算盘,算计出每家的工分、口粮所能得到了斤量,然后用扛称分好各家各户应得的东西,当每家的男劳力挑着一担担的麦草和一萝萝的麦子到家时,白天所有的疲劳都被这收获冲淡,女人们收拾好缸和甏,准备贮藏起这些宝贵的东西来。
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地上的麦子在社员的汗水和辛劳下,都变成了家家户户的收获,从来也没有哪个人会去争多论少,因为小队的账算得清清楚楚,而每个人的心底也明白着呢!你挣的工分到底有多少,就能分得多少。这就是按劳分配、公平公正的原则吧!
当时的粮站,可以用小麦换大米,一斤小麦可以调换成是8&&9两的大米,而我们这里的人总是以大米为主粮,从来也没有家庭妇女会去用面粉做出馒头和包子来,所以大多的家庭都将麦子晒干扬尽后,就用自行车驮到粮站去换来大米。
而小麦磨成粉喂猪是催猪上膘最好的饲料,那经过小麦粉喂过的猪是毛色油光发亮,长得是膘肥体壮,所以当快要出栏的肉猪,粮食比较富裕的家庭,自然会留下一部分,让即将出栏成为商品猪的时候催它一阵,以获得出售时更高的级别,自然能得到更好的收获。
当一排排的麦茬渐渐被掩没有棉苗和麻苗之中,黄梅雨季到来了。随着这悠长的黄梅雨季,麦茬在渐渐地腐败在泥土之中,成为棉麻作物的养料,又一期新的农作物又开始绿在田野之中,成为夏秋时季的青纱帐,这世世代代的农民就在这青黄不停地轮换之中,收获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滋养着一代又一代,完成着植物与人生的交替,可如今这些麦田去哪儿了呢?
春天终于回到了大地,可冬天还不想回去,时不时地来个冷空气南下,湿度下降到零上几度,早起人们还要穿着夹袄才能下地。
在阳春三月的时候,早稻就要开始育秧苗,生产队长让几个有经验的老农开始整秧田了,仓管员取出去年留存的早谷种籽,泡在了温水中,等着这些宝贝发出芽来。
整早稻秧田可是个细活,先是将地整得很细,然后放入渠水,让地泡成浆状,撒上基肥,再用泥耙拖得非常的均匀稠糊。社员抬着发了芽的谷种,有经验的老农用手一把把地撒到了整好的秧田中,然后再用拖泥带水的麻袋将这些谷种拖入泥浆中。
为了让早稻秧顺利地度过春寒,落好谷籽后,在这一畦畦的秧田中用毛竹片弹起半圆架,在上面覆盖好尼龙薄膜。这样的细活,一般的年轻人都轮不到做的,因为&嘴上无毛,做事不牢&的古训一直存在着,这种关系到上半年口粮的大事,必定要让有经验的老农来完成的。
谷籽下地后的二、三天,那些发了芽的谷子在地上露出的细嫩的谷芽,那密密的嫩芽让人看了就喜欢。随着气温的升高,那些细芽也泛出青绿来,到此时那些覆盖在上面的尼龙薄膜就要去掉,否则会被闷焦在棚子中。
可谁知道这薄膜一揭开,那些可恶的麻雀就来聚餐了,它们成群结队地飞向了秧田,用那尖啄偷吃起刚出土的谷种来,这还了得,它们是在与人抢食了。
于是队长就让一些刚上工的孩子们去秧田赶麻雀,这些孩子手拿着长长的竹杆,在竹杆的上方吊一根红布条,在那些秧田中赶走前来偷吃谷种的麻雀。
虽然这个活像做游戏,可赶过麻雀的人才知道,这不是一个轻松活,每天天一亮,这些可恶的麻雀就迫不及待地飞到秧田中想吃早餐了,管麻雀的必须赶在它的前头,守护好这些秧苗,可这几亩的秧田,跑一圈也得几分钟,这些贼精的麻雀,只要一有机会就落到空隙之中,偷挖起一颗谷子,就赶快飞走,停留在附近的竹园中,树梢上,还歪着个头叫几声,得意极了。
于是管麻雀的孩子又想出了好办法,他们用草绳拉在秧田的四周,在草绳缝中夹上些带响的塑料布,每看到有知情,就猛拉一下绳子,那些塑料布就发出响声来,开始的时候这些麻雀也慌了,看着这绳子一动,就拚命的逃走,可几天下来,这些麻雀知道这没有多大的危险,有的干脆停在了绳子上,一落脚就可以偷上一颗逃走,这可怎么办啊!几个孩子大呼小喊地赶着这些可恶的偷盗者,可又没有实质的好办法。
有个聪明的孩子想起了平时玩的火柴枪,这是用手拉车废做成的在钢丝帽头处剥进一根火柴头,然后借用皮筋的弹力猛击,会发生&啪&的一声爆炸声,这真是一个绝顶的方法了,开始的时候,当看着这些&小偷&又从竹园中,树梢下来偷袭时,火药枪突然炸响,这些&小偷&是亡命而逃,可能这些贼精的麻雀也曾经得到过土枪的滋味吧!可几天下来,这些&小偷&们又感到,虽然枪响,可没有同伴中枪,它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你放你的枪,我挖我的谷籽,气得这些孩子们只得重新拿起竹杆,四周奔波赶贼。
经过人与鸟十多天的争夺战,秧苗终于长得几寸高了,那些谷籽也变成了根须,麻雀们也只得&望秧兴叹&了。
公历5月初,早稻秧苗长成了,地上的大麦刚刚收割完,拖拉机就拖泥带水地耕好了田,生产队将这些早稻田平整好,施上了基肥,有的还撒了些化肥碳氨,这样吸血的蚂蟥会被熏死。终于可以拔秧了,全部的妇女像一群鸭子来到了水灵灵的秧田中,她们带上自家的小凳子,用它填在屁股下,双手在水中拔出一把把的秧苗来,这青青的秧苗用稻草缚成一个个的秧把,几个男人就用箩筐收走这些秧苗,挑到大田中,均匀地撒着。
全部的男劳力,手拿着田绳绷,用一根根的塑料绳拉在大田中,以此来确定插秧的位置,这近一公尺绳与绳子的间距中,每条是插上六颗秧苗,这也不知是哪个先人定下的规矩,世世代代都是摸着&六枝头&种稻的。队长分好每个人的任务,大家就下到水田中,一手拿着秧把,一手插起秧苗来,这插秧可是个技术活,人是倒退着,秧苗插在身前,脚是一直往后退着的,那些手脚快的一下子就插到了前面,而且那六株秧是又直又清晰。可那些手脚笨的人,手忙脚乱了,看着同伴们一路向前,他却成了落脚鸭,被关进了弄堂中,看着那些七歪八倒的秧苗,连自己也感到惭愧,这六棵秧啊,种得像是个满天星,理不顺一个头路来。要是这是个小伙子,他的脸面可真的不好看了,哪个姑娘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笨手笨脚的人呢?
一条上百米的稻田,快的小伙子很快就插到了头,可那些落脚鸭,还在弄堂中摸着,要说这样的活儿,越是先进的就越点方便,因为挑秧的人,是将所有的秧苗撒在田中的,插在前面的人,就能得到拔得好,理得顺的秧把,因为拔秧的人,也有好坏,那些好的秧把,插种起来非常的顺手,而那些&烂污手&拔的秧苗,杂乱而很难分出来,所以插在前面的人,就有挑选的余地,而落脚鸭们只有插花那些快手们的&剩菜剩饭&的了,要是秧苗紧张了,落脚鸭们不能随手得到秧苗,可要是有剩余的情况下,那些秧苗都被丢到了这些&弄堂&中,让你哭笑不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手脚这般的&木&。
这插好的秧田中,一下子就绿成了一片,队长一条条地检查着,那些快手们的秧是插得像一条条笔直的线条,而那些&满天星&们是看不清秧道,还时不时有秧苗浮起,队长就让他们返工,一张脸是&阴天有雨&,还没好气是骂着娘。
清清的渠水缓缓地流在稻田中,随着气温的升高,水稻开始发育分孽,社员们抓紧施肥治虫。当夏天来临之时,水稻已经长得茂密一片,清晨稻叶尖上那一颗颗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亮。
每当月色如水的夜间,水稻田中是蛙声一片,像催眠曲一般安慰着辛劳的人们,看着这些亲手插下的禾苗一天天地成长,在稻杆中鼓起了肚子,然后抽穗扬花,人们的心里呀,像喝了蜜似的甜&&
到了六月底,这些育于春寒,种于五月初的早稻经过近六十天的培育,那沉甸甸的稻穗已经泛黄,闻着一天比一天的成熟稻香,只等队长命令就可开镰收割了。可队长却迟迟不肯下这个命令,要知道让它们多在田里呆几天,那些谷子就会更加结实丰满。他要是还看着稻穗上有青着的谷子,是不会让社员们动手的。
可大伙急啊,因为这早稻收割了之后,紧接着是晚稻的插种啊!间隔的时间仅仅只有十多天。所以每年的早稻收割和晚稻的插种就被上级称为&抢收抢种&,要在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完成早稻收获和晚稻的插种。
七月的太阳似一个大火球,高高的挂在天上,气温是猛然升高,早稻终于成熟了,队长也下令收割,大伙手拿稻割,将那些沉甸甸的稻子放倒,一些身强力壮的男社员抬出了脚踩的打稻机,将放倒在地上的稻子进行脱粒,一时间打稻机的滚动声,人们的欢笑声在田野中飘荡。
挑谷的社员负责将脱下的毛谷挑到了队里晒场上,在晒场上有扬谷的社员将这些挑来的毛谷子在竹筛上荡着,将那些稻草筛出,让黄金般的谷子堆在了一起,每当太阳落山之时,会计就按照各家各户的工分和口粮将这些谷子和地上的稻草分好,当每个家庭挑着自己用汗水获得的谷子和稻草时,都感到十分的欣慰,人们终于熬过了最难过的日子,如今又有米又有柴了,有了这些,还怕什么呢?
新收割的早稻田中,一排排整齐的稻荐还在湿辘辘的田中时,拖拉机就将这些稻田翻耕了,那黑油油新翻的水田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和稻草的芳香,在威猛的阳光下,田中的水让脚发汤。大伙一边平整着稻田,一边又忙着要将晚稻秧苗插种下去。
有道是&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做过农民的人都知道,晚稻必须在立秋前插种,要是在秋后播种,其实也就将这片地废了,到时收的稻谷大多为秕谷的。所以公社、大队对&抢收抢种&这个时季特别的重视,每个生产大队都要开大会,每个生产小队都要保证在立秋之前将晚稻种好。
为了避开高温酷暑,生产队要求天刚亮就要下田拔秧,在上午气温还不是很高的时候尽量多插一些,中午最热的时候多休息一会,而下午都要干到天黑才能收工。
有的生产队为了赶进度,到凌晨三、四时,就吹响了哨子,催着社员们赶紧下田,其实大伙也急,要是拖了农时,影响了稻谷的产量,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大伙也没有多少的埋怨,只是想早日完成晚稻的插种任务。
晚稻秧苗可不比早稻秧那样的弱小了,有的已经长到一尺多了,这些粗壮的秧苗本身就是丰收的保证,可是拔秧的人可真有点吃不消了,你想那些秧苗有着茂密的根系,要像煺猪毛般地从秧田中拔起,有些妇女拔得满手起了泡,但也得忍着,没有人开小差,也没有人会逃避,这是因为它关系到吃饭问题,大家心里明白得很哩!
在稻田中插秧的人,个个都汗湿全身,一个人像在水里捞出来一样,实在挡不牢的时候,队长会让大伙在荫凉处坐一会儿,在这滚烫的稻田中没几天,大多数的人脚都发了霉,一双脚的皮烂了,露出了红红的新肉,踩在稻茬上痛得钻心呢!有的为了不让脚发霉,就在晚上用白矾研成了粉,涂在了脚上,医务室还将紫药水发到各生产队,让发霉的人涂在脚上,可以驱除霉菌,让皮肤干燥些,一时间许多人的脚被染成了紫色,走在路上,像一个个穿着紫色的袜子。
看着一片片的水稻田泛起了绿色,双抢也接近了尾声,这大伏六月的一个硬仗也算打下来了,到双抢结束,生产大队也会开一个大会,表扬先进的生产队,还会发些奖状给那些有功的小队长,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奖金什么的,可能拿到奖状与先进的荣誉,大伙心里也是挺高兴的。
&双抢&结束之时,棉花大田上的棉花终于开始吐絮了,一颗颗饱满的棉桃裂开了嘴,吐出洁白的花絮来。而这个季节又是雷阵雨的多发季节,为了将这些宝贵的工业原料采摘进仓,生产队要求全体妇女劳力抓紧摘花,不让一朵棉花烂在地上。
摘花的季节,每天清晨太阳还未了升高,一大群的妇女就叽叽喳喳地来到了棉花地上,这棉花地每条畦上都种着两行棉花,相隔的地方都有着一条小沟,小队长就让这些妇女排好每人采一条地上的棉花,然后到傍晚称斤计工分,手脚快的工分就多。
棉花蓬足足有大半个人高度,早晨露水未干时,棉花的份量也重些,所以摘露水花成为一天之际在于晨的最好时光,虽然摘花的人都要弄得浑身露水,可这棉花是按斤计分的,所以女人们情愿弄得浑身湿透也不愿放弃摘露水花的。还有最要紧的是清晨摘花,棉花叶子不容易掉下来混在棉花中,要是将叶子混入棉花中,到晒场被检查出来,也要求挑尽了才可过称,要说当时生产队都有着严格的规定,不是随便可以混日子的。
盛棉花的工具开始大家用的大多是竹篓,有一个圆型的大开口,摘下的棉花放入很方便,可它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很容易将棉花叶子掉入其中,就算放花时很方便,可到了晒场时要求挑尽叶子,这就会费许多的时间。于是有聪明的妇女就将盛花的工具换成了自自己缝制的麻袋,它虽然也有开口,但不放花时,它的口是闭着的,那些花叶子就不容易混进口袋之中,放花时只要将手伸入即可,这一改进,对于棉花的清洁度大大地递伸了,也省得挑花叶的时间。要说&卑贱者最聪明&,从这里完全可以证明。
看到这样简单的改进,不但省时,还提高了棉花的质量,于是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承认,从此摘花的妇女丢弃的竹篓,都用起了能闭口的麻袋,用一条带子背在身后,将开口的棉花摘下,放入口袋,到口袋装满了,再倒入大麻袋中。
摘棉花的季节,气温很高,大家都在闷气的棉花地上,没多久都汗流浃背的,最可恶的是那些开了口的棉桃壳,有着尖尖的壳儿,很容易挂破衣服,而摘棉花要眼明手快,在这些乱七八槽的花杆中采出棉花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这一是要有腰劲,二是要有恒心,三是要采得干净,不能在花壳中留下&羊胡须&,要是采过的花壳中留着&羊胡须&,那这条采花人查出来,就要扣掉工分的。
几十人妇女同在一起劳动,总少不了&婆媳关系&&家长里短&,有的妇女长舌,往往会弄出一些是非来,吵架是经常有的事,有道是&三个女人抵群鸭&,所以有的一边劳动,一边与人吵着嘴时,小队长就会过来骂:&你们嚼什么舌头,将花摘得干净些才是真活!&看到队长吼了,一些女人也就停止了论战,又伏下身去摘花了。
为了保证采摘的棉花保证质量,生产队里订了许多的规定,一是棉花中不能有叶子等杂质,二是不掰开没开出花的棉桃花,(因为这些花分量重),三是不能在花壳中留&羊胡须&,要是哪个违反了这些规定,在称花定分时扣掉工分。
当时每个生产队都有上交国家的棉花指标,而且棉花有好多个等级,等级越高收入也越多,反之收入也越少,所以摘棉花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要是杂质混入得太多,验棉时等级就要下降,直接影响到收入,要是将没开放的花掰出,就严重影响着纤维的长度和牢度,所以在棉花地区,这些规定是必须的。
经过一天的采摘,地头的麻袋中都装满了棉花,到收工之时,这群妇女就背着一袋袋的棉花走向队部的晒场,晒场中几个男人拿着杠称,为一个个女人的花包过称,记下份量,而几个队委检查着每个女人倒出来的棉花,要是花中的叶子,就让她们挑干净了再记分,要是有的作弊,摘了没有开足的僵花,就要汇报队长,让他处理。
要说每个人都有一双手,可每个人的一双手就有如此的差别,最快的妇女一天可采200多斤的棉花,而那些落脚鸭,同样在地上晒了一天,只有50多斤,这人比人,真是要比死人啊!摘200多斤棉花的,比男劳力两天挣的工分还多,可那只摘了50多斤的,连平常一天的工分都还没够本,
当时的生产队中,要是哪家的姑娘是摘棉花的快手,就有许多的小伙子托媒人上门提亲,要是那些落脚鸭,提亲的很少,就是嫁了,也不会是一个精干的小伙子。
棉花登场后,要经过晒干,挑拣,然后由供销社的专业人员前来生产队进行验收分级,送到公社的轧花厂脱籽成为皮棉,再由供销社打成花包,送到棉纺厂,这就是当时的整个生产过程。当时的每个生产队都有上级下达的指标,与它联系的是我们棉农的粮票供应还有化肥的分配,下达的任务完成了的,农民可以留些皮棉分给社员,这些宝贵的皮棉是嫁女儿、讨媳妇最好的家当,用它制成的被子是又暖和又舒适,当时的嫁妆往往是有多少被子来论娘家的实力的,要是有一个嫁了十条被子的人家,都会受到别人的羡慕的。
晒场中的棉花在阳光的反射下,剌得人睁不开眼睛,人们用竹耙不停地翻动着,让棉花尽量脱去水分,早日进入到轧花厂,成为商品棉。
在棉花晒干后,它们被堆进了仓库,像一座小山,白得让人喜欢,每当此时,挑拣棉花是一道不可缺的生产工序,因为这些大呼隆采摘地棉花中,存在着不同档次的棉花,那些完全吐絮的棉花,纤维长,色纯,而有些僵花、虫花、或遭过雨水的花,就会降为次花,不能让他混入一级花之中,否则会影响工厂的纺织品档次。
那个时候集体主义思想非常强烈,要是哪个生产队以次充好,一经发现可能会影响整个公社的声誉,而且棉花当时被称为战略物资,据我们知道,当时部队的军装或支援贫困地区的棉被棉衣都要用上这样的棉花,所以棉花一直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在起初的时候,供销社的收花人员会跑到一个个的生产队,现场指导社员如何拣花,他们用最简单的方法,挑上一朵好棉,用手一下一下拉出棉花的纤维,然后粘在一块板上,再挑几朵比较次的棉花,用同样的方法拉出其纤维。用纤维的长短来定棉花的等级,一目了然,一级花的纤维可达到十公分左右,而三级花只不到五厘米,这样现场演示,让社员们都懂得了挑花的意义与作用了。
拣花又是妇女们的活,这个活比在棉田里采棉轻松得多,也干净得多了,队里的男人用竹子搭起了长长的一排架廊,上面铺上芦垫,将棉花倒在上面,两边的妇女就坐在这边上,将棉花分为几个档次,拣入不同的竹筐之中,,然后再存仓库,让上面的验收人员前来进行验收。
几十个妇女坐在一起拣花,好不热闹,一些人还带来了年幼的孩子,有的还一边拣着花,一边在怀中奶着孩子,那时候,没有几个女人会穿内衣的,那些喂奶的是敞开着怀,两只乳房是一览无余,几个搬花的男人好不开心,免费看着这些敞开着怀的妇女,品头论足地评着哪个是&车袋奶&&哪个是&羊角奶&,大伙嘻嘻哈哈的都不乎这些,反而让重复的劳动增加了一些乐趣似的。
等到妇女们将棉花分拣之后,上面会派人来进行验收,通过之后,就可以去供销社领来装棉花的大麻袋,这些麻袋有一人多高,可装近200斤的籽花,这小山似的一堆堆棉花就要装入这样的大袋子中,再拉到棉花加工厂轧出棉籽,然后将皮棉交到供销社。
生产队为了装进这么多的棉花,特地做好了装花袋的木架,他们用两米左右的木棒做成了一个四方型的木框,然后将这个大麻袋的四只角固定好,派上两个年轻力壮的社员,一个负责将棉花捧入麻袋,一个就在麻袋中踩实,按上级要求这两个都应该戴上口罩,以防花尘吸入肺中,可仓库中的闷热,再加上棉花的热量,没多久,这两个人就汗湿全身,哪还戴得住口罩?
他们都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踩得实实的,将花装入大麻袋,这200来斤重的花包,让一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人力车,拉到了公社的棉花加工厂,由于当时各生产队的棉花都纷纷登场,棉花加工厂是堆积如山,为了不被混淆在一起,加工厂的工人为每个生产队的花包号上了字,根据先后进行加工。
几十台的剥棉机是日夜开动,加工厂里面是花尘如雾,那隆隆的机器声与飞扬的花尘,真让人透不过气来,轧花机的滚筒下一天到晚流出如雪的皮棉来,加工厂的工作人员就将各生产队的棉花登记入册,交到了供销社的手中。供销社的工人就将这些皮棉用机器压入特制的麻袋中,用铁丝紧紧地缚着棉花包,在上面打印上棉花的份量等级,这些宝贵的纺织原料就这样源源不停地供应到了当地的棉纺厂。
这些皮棉上交了国家下达的任务,加工后的棉花籽是留给生产队的,加工后的棉油分给各社员,棉籽饼不但可作猪的饮料,更是优质的有机肥料,这土地啊!就这样生产着人们赖以生存的东西,又生产着自己需要的养分,所以农民说&种地人家万万年&!此话一点也没错啊!
那时候的生产队土地种植络麻,那是因为我们江边的沙地适合种这样的植物,再是加上络麻是重要的工业原料与战备物资,所以国家给我们那一片的土地下达了种植面积指标,每个人民公社都必须按照上级的指标落实种植面积,在收获季节全部上交到当地的供销社,以精麻的指标来分配给麻农粮票与化肥。
可要知道,这络麻从一颗种子下地,到成为工厂的原料,其中的辛酸只有麻农最清楚。
络麻从播种到收获的时间很长,差不多要跨过四个季节。谷雨开始播种,直到立冬才能收获进仓。
从一颗秧苗到拔杆而起,在麻苗生长时期,正好是黄梅雨季,那无穷的杂草也在这个梅雨季节疯长,为了保麻苗,整个梅雨季节,所有的男女社员必须一天到晚的蹲在麻地中拔掉那些争阳光养分的杂草,删掉那些过密的麻秧,看看这样并不是强劳力的工作,却是人们最难挨的时光,你想一天到晚蹲在地上,屁股高过脑袋,临下工时,个个眼泡发肿,人人腰酸背疼,真是苦不堪言。
随着络麻的一天天长高成为青纱帐的时候,地上的杂草总算没有了生长的空间,可那些在生长中落伍的小麻,又必须在夏季及时清除掉,假如这些&落脚鸭&不得到清除,就会影响大麻的正常生长,到头来,不能交出合格的商品麻来。
大伏六月,在这密密的麻丛中,热不可耐,但人们却要汗流浃背清理出那些落伍的小麻来,然后打成一个个的小捆,背到河中经过发酵成为品质不高的麻精来。等到将这些影响商品麻生长的东西全部清理之后,那些剩在地上的商品麻就会一个劲地向上长着,到晚秋时分,它们一般都会长到三米以上。
天渐渐地凉了,西北风也时不时地光临这片土地时,最辛苦的剥络麻季节也就来临了,看着如青纱帐一望无际的络麻就要人们一根根地拔起,一根根地夹过,再一根根的剥皮,这需要多大的工程啊!
那时候生产队也有生产队的土地办法,为了防止人们的偷懒与消极,队长们就会用定额的办法来记工,一般就是用称水麻的重量来记工分,还有的生产队用激励的方法,谁剥的麻杆就归谁所有,还有夹下的麻叶,要知道这麻叶晒干后磨成粉,可是猪的好饲料。而这麻杆既可作为做饭的柴火,还可以用来做蓠芭,编晒萝卜干的晒垫呢!
在这样的土政策下,一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搭班,男人力气大拔麻,夹麻,女人与孩子就剥麻。那高与竹林的络麻杆就这样从地里拔起,然后堆在一起,男人们手拿两根用铁杆夹住络麻,女人们扯住络麻的根部,一个劲地向后拉,麻杆发出滋滋的声音,这样麻皮与麻杆就会得到分离,可以顺利地将麻皮从杆中剥出。
人们为了能多得工分,也能多得到麻杆与麻叶,一大早就赶赴到地头,从队长那里摸好了阄,找到自己的属地,他们穿着最破旧的衣服,因为这麻的汁液沾在手上和衣服上,你就是用最好的肥皂也只能望洋兴叹的。妇女们准备好了点心吃的番薯,用瓦罐成为盛好了茶水,背上凳子和竹椅,趁着早上的露水,尽快将麻拔起夹出,这是因为有露水的时候麻比较脱壳,能增加劳动效力。
太阳在渐渐升高,渴了,喝一碗冷茶,饿了,啃一个冷番薯。有条件的人家,会戴上手套拔麻,而那些买不起劳保用品的人家,只得赤手空拳地对付着。这络麻的的叶子是有着许多的细齿,没多久,人们的手是就会被拉出一道道的血痕,所以大多数人都会穿着长袖衣与长裤,任凭汗水湿透了衣衫&&
眼看着一畦畦的络麻被拔起倒下,一堆堆的络麻被人剥成麻皮,那白晃晃的麻杆在太阳下发出一种特有的气味来,那些当家的主妇们也有着不一样的欢喜,这是因为有冬季他们得到了做饭的燃料了啊!
太阳在一点点地斜过头顶,温度也渐渐地降低,那一丛丛的麻林,被剥落成一堆堆的麻皮时,队长与会计就会用木杆称为各家各户过称。这也是最关键的时刻,因为这重量意味着工分的多少,还有着一个女人的面子,那剥麻高手,一天竟能剥出近千斤的水麻,而手脚比较迟纯的女人只有一半的份量。这些实实在在的成绩,是劳动的结果,大家都没有二话可说,这是不是体现了多劳多得的原则呢?
当日头沉下山那边的时光,队长让各家各户的麻皮打成捆,由男人们背到河边,那一束束的水麻,要用竹杆串在一起,在水中沤着发酵,等到麻皮沤成洁白的麻纤维时,才能从河中洗出晒起。
到全部人家的水麻都沤到水中时,那些男人们会挑着白天剥出的麻杆,麻叶一担担地挑回家中,这些收获中,都有着滴滴汗水。
女人们此时会做好晚饭,抚摸着满手的伤痕,洗干污黑的手,等待着丈夫的回家,丈夫们脱下白天沾满麻汁的衣衫,下到池塘洗个澡,在月光下喝点烧酒,积蓄起明天的力量&&
当太阳刚露出山头,地又迎来了这样一群穿着破衣烂衫的剥麻人,这样的工作可能要坚持到一个月左右,直到西风劲起,那些无边无际的青纱帐才露出了土地的本色,原来田野可以如此地空旷&&
每当生产队将络麻大批地沉到河中时,由于络麻的发酵,河水渐渐发臭变黑,水中的鱼儿由于缺氧而浮头,每当沤烂络麻的时节,河流中捕浮头鱼成为当时最在趣的场景了。
由于烂麻而殃及鱼儿的事,每年有两期,头一次在黄梅后,为了让络麻长得精壮,就必须将络麻大田中那些僵矮的小络麻从麻蓬中疏理出来后,这些一人多高的络麻,也有着一定的商品价值,为了不丢失这些工业原料,就要带杆浸到河中,经沤烂后漂洗出麻精来。由于高温季节,那些带杆的小络麻一入水,没几天河水就变质,每天清晨就有一些小鱼在水面浮头,那些大的鱼儿还幐抵抗力,一时半会还不会浮上水面的,看到了许多的小鱼儿浮了头,河边的人们就可以捕麻水鱼了。此时浮头的大多是一些鲫鱼和小折条,虽然遭受到了缺氧而浮上来呼吸,但它们还是很精灵,只要一有响动,就会扎下水中,所以鱼叉是最好的工具,岸边的草丛和芦苇丛中,浮头鱼较多,有经验者便悄悄接近,突然戳去,那可怜的鱼儿就被剌中挑了起来,任人从枪剌中取到了鱼篓中。
捕小麻水鱼的时节很短暂,有时只有清晨水中最缺氧的时候才能幸运地捕到一些,所以那些叉鱼能手总是天蒙蒙亮就去河湾边,手握一把鱼叉,到太阳升高后,水中的氧分也随之升高,那些浮头的鱼儿也就钻入了水中,大伙只有悻悻地回到家中,到地上出工去了。
小麻水鱼起水仅几天时间。对这点污染,鱼类大多能够抵抗,双由于河流是从钱江取来的活水,经过引水和流动,能及时将河水恢复原貌,这些鱼儿也就逃过了一劫。
而真正使河中的鱼儿遭受灭顶之灾是秋风渐起,天气微凉的时候,此时,遍地成熟的络麻成熟,大批被剥离麻杆的麻皮必然要沉到河中进行发酵沤烂,成为商品精麻。河湾里都是毗连的麻皮,由于麻皮的大批发酵,河水迅速发黑、发臭,此时在水中的鱼儿是再也抵档不住这缺氧的家园中,就纷纷地浮出水面,想呼吸一下空气了,这起水的鱼汛大多在清晨,当大批的鱼儿起水之时,有的河段几乎密密麻麻,有鲫鱼、鲤鱼、昂嗤、鲇鱼、鲻鱼等,在我们这个水系中,又而以鲤鱼、鲫鱼最多,也不乏土步,湖蟹、河鳗,等上档次的水产。这鱼汛就好像命令一般,几乎所有的河边,都聚集了捕鱼的人。
男女社员竟然放弃了小队出工的工分,有的小孩子连上学也不去了,整日泡在水里。人群中也有妇女,包括大姑娘。他们将家中所有能捞鱼的工具都动用了起来,一些大妈连簸箕也成为了捕鱼的家伙了。
那些几斤的大鱼往往在河的中央,要想捕捉到这些大鱼最好地工具就是鱼叉,这鱼叉用钢丝磨得尖尖的,用五根剌并列的叫扁叉,而用十根敕围在一起的叫圆叉,它的打击面比扁叉来得更大些,剌中鱼的希望也大些,每当手持鱼叉的人搜索到河中有鱼嘴在吸气的大小,就能判断出该鱼儿的大小,要是像一颗桃子般的鱼嘴在吸气,那这条鱼不会少于五斤的了,手持鱼叉的人,像一个狙击手般地瞄准吸气的鱼儿,然后猛然剌去,那被剌中的鱼儿疼得濺起水花,当一条条的大鱼被挑出水中时,总会迎来一阵的欢呼声,得手的叉手更是满脸的红光。而捕捉那些成片浮头的小鲫鱼、小鲤鱼等,大海兜是最好的渔具。大海兜是用一文小竹弯成一个大的三角架子,绷上网衣,人在齐胸深的河湾中慢慢行走,手持大海兜一兜一兜地兜过去,不出半小时,背上的大竹篓就满满的小鱼了。而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用簛箕岸边专捕那些&土步&和小虾,这种不起眼的小鱼,虽然让大伙看不上眼,可它非常鲜美,再是这种小鱼已经没有了潜逃的能力,真是唾手可得。
这长达几十里的河边,是热闹非凡,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收获,鱼儿因为麻水而遭殃,可岸边的人们却有了口福,要说所有的鱼儿中,人们最讨厌的是&昂剌鱼&,这种鱼儿在头部长着三根非常坚硬的鱼剌,要是捕鱼人一不小心踩中了它,肯定是鲜血淋漓,而且痛苦不堪,要是捕入网中,那几根剌扎在网眼上,要小心翼翼地取下来,麻烦得很。
要说最滑溜的要属河鳗了,它背是褐色的,肚子呈白色,像一片麻皮似地匍匐在河岸边,一个三角型的头部张着嘴在吸气,你要是用手抓去,那些滑液一下子就让它溜走了。为能抓到这宝贵的河鳗,人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将毛竹片弯成一把钳子,在开口处刻上齿型,每当看着河鳗时,就小心地靠近,用这样特殊的工具夹住鳗头,这下它就没法溜走了。这些野生的河鳗,有的竟达两斤多,它既油润肉质非常的细腻,真不愧河中人参,捕得多了的人家,还将它制成了鳗干,用高粱酒闷在瓮中,成为执行客人的上好下酒菜呢。
这一年一度的烂麻期,由于有了麻水鱼,不知给多少人带来了欢乐与喜庆,平时不会捕鱼的人,都是收获满满,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晒起了鱼干。为了防止苍蝇的侵袭,有的则在门前矗起一文长竹竿,将大鱼高高地举晒在空中。晒干后的鲫鱼干、小鲤鱼干都用坛装好,用高梁酒喷了,成为今后好长一段时间的荤菜,中午烧饭的时候,抓出一碗来,蒸熟后即可过酒下饭。而最大的鱼干理成为春节执行贵客的上等下酒菜,这麻水鱼啊,成为每年最辛苦的剥麻时节的喜庆日子。
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时,分地单干后,种什么也没有国家计划了,种络麻又费工又没有多高收入的东西,很快被淘汰。
而在乡镇企业异军突起的年代,这河边建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印染厂,在当时没有环保意识的时候,这些化工污水就直接排到了河中,几年下来,这河中的所有鱼儿都命归西天,如今这河中少了鱼儿的踪影,那些每年捕麻水鱼的场景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它也就成为了一代人美好的记忆了!
&&&&&洗麻精
要让在麻杆上剥出的麻皮,变成工业原料,有两种途径,一是将麻皮晒成干麻,这些脱水的麻皮,一般用来绞绳或制在硬丝麻袋等,用途不是很大,真正要成为植物纤维而制成电缆中的储油条或中粮仓库的装粮食专用麻袋,必须是精麻。它要让麻皮浸在水里进行发酵,去除络麻皮上所有的杂质,留下像蚕丝一样白净的麻纤维。
每年上级都会分派各生产队的精麻指标,这是计划面积必须完成的任务。当大批的络麻收剥之后,生产队就会将水麻浸到河中去,这些水麻在剥皮之时,就被分成一二十斤一束束的,然后再将这一束束的水麻缚在竹杆上,理顺头序浸在河中。
这些水麻,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腐烂发酵,这水麻就会变成精麻了,可要得到合格的精麻,就必须在水中进行最后一道工序&&将腐烂后的络麻从水中荡洗,洗去所有的杂质与污垢,然后在石板上甩打,用特制的木榔头在麻皮的根部敲打,除去沾在根部上的老皮,让整治束精麻变得柔软而清洁,然后把长达近两、三米的精麻捞起晾在高高的竹杆上,等到精麻上的水分被阳光晒干,才能成为销售的商品麻。
&&&&&这大批的络麻被浸入了河中,没几天整条河水就会发黑变臭,在那个年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们这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水源,所有的生产队都依靠着这条河流浸麻、洗麻,也是靠这条河洗衣淘米饮用的,所以在烂麻之前,人们就挑满家中的水缸,储好了水,因为这烂麻季节可要近一个月呢!生产队也保护好仅有的一个水塘,不让麻水污染了,以保证大家还有水可用。
&&&&&当麻发酵到露出银丝的时候,队长先下水去抽上一把,看看皮脱得如何了,这络麻要是过度的发酵,不便影响产量,更严重的是影响强度,在收购时会降级。可要是麻还没有完全发酵成熟,就去从水中洗出,这麻就会变成半生麻,不便手感变硬,而且上不耻等级,会成为僵麻,所以这道最后的工序要掌握很难,队长是看得很重的,在气温还比较高的时候,它不能在水里多呆一天,也不能在水里少呆一天的。
由于生产队浸麻的日子有先后,所以当第一批下水的麻可以精洗上岸开始,此后可能要半个多月的时间都要泡在这臭水中了。
河岸边架起了一块块的石板,所有的男社员都下到水中,从竹杆中解开一束束的麻,拖到了岸边,这些污黑发臭的麻,沉甸甸的,大伙用力将这些麻在水中甩荡,一时间沾在麻上的污垢被荡去了大半,露出一点银色来,为了彻底清除沾在上面的杂质,大伙就将麻束高高的甩在石板上,一时间河岸中都是&啪、啪&的甩打声,沾在根部的东西最难清除,只得用长柄的木榔头进行敲打,脱落这些顽固的杂质,当所有的杂质清除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在水中进行甩洗,那银色的精麻经过甩打、敲击后而变得更加的柔软,荡在水中好像女人头上的长发一般,到看到精麻身上都留下丝丝纤维之时,这道工序也告成功了,
洗麻不但脏,而且要用大力气,几十斤重的带水麻要轮起甩落,一束麻最少也得甩上几十下,还要用大榔头敲击,由于长时间的腿泡在这污水中,当时人们都穿着一条短裤,几天下来,这条腿都被水染得黑黑的,浑身都有沾着烂麻的气息。那时候大队总要开社员大会,大伙集中在一起的时候,连会堂中也散发出这样的麻臭味。
一批批烂在水中的麻被捞起,洗净后,所有的路边、晒场都架起了毛竹架,上面都挂满了精麻,煞是壮观,
男人们在河中洗麻,而收麻与整麻可是女人们的活了,当精麻晒干后,女人们将这些长长的精麻从椋杆中收落,根据不同的长度与色泽分类安放,在收麻时,也要用力甩掉沾在精麻上的一些杂质,收麻场上,是麻绒尘埃到处飞扬,按照上面的要求,这些收麻的必须要戴上口罩的,避免麻绒吸入肺部,可当时谁会去戴这种闷气的东西,所以收麻女人的鼻子、头发、耳孔上都沾满了麻绒,一个个都变成了白发婆婆。可丰收的时候总是充满着喜悦的,大伙还是有说有笑地整理着精麻,等待着供销社的收麻员前来定级,然后打成麻包交售上去。
当络麻收剥之后,这麻地上一下子变得如此的空旷,此时已经进入深秋,生产队一面要洗好水中的麻,一方面要抓紧在麻地上播种期上麦子和萝卜,麦子关系到明年的春粮,而萝卜关系到过年时的肉钱与购年货的钱。
所以种萝卜是每年麻季之后的一个重要农活。这麻地经过拔麻与剥麻,一条条的小沟已经被泥填满了,所以第一道工序要用挨在一起的四齿铁耙,清起小沟中的泥巴,让一条条的小沟重新发挥排水的作用。
清好小沟之后,社员们就开始翻地整平,在小沟的两边播上麦种,在中间播上萝卜籽,然后用脚踩实,当麦种萝卜籽下地之后,队长就会安排人员浇施粪肥,一是为这些麦子施好根肥,二是这些水分会让种子发芽更快。
一个星期之后,两边的麦苗就露出了尖尖的麦苗,中间的萝卜籽也开始顶出绿色来,这圆圆的两片奶叶是如此的鲜嫩可爱,一周之后,萝卜上的奶叶渐渐煺去,几片新叶细细长长的,犹如一羽羽绿色的鸡毛铺了开来,在这个档口,就要开始简苗了,要是萝卜秧苗过于的紧密,会影响萝卜的生长,所以必须删除过密的秧苗,留下那些比较健壮的秧苗。
大伙一大早就蹲在萝卜地上,将那些过密的萝卜秧苗删去,这些被淘汰的萝卜秧苗,就地扔在地上,就化成同伴们的绿肥,当时谁会想到用这种东西去作菜?如今已经被一些宾馆饭店将萝卜秧苗当作一道特色菜,称为&鸡毛菜&,制成了许多口味的美食,在早个几十年,吃这些东西的人可谓是穷人啊!
萝卜是社员们过年的希望,队里也非常的重视,因为这个不在计划面积之内的外快,生产队为了让萝卜尽快成长,会拿出绝招,平时最宝贵的尿素,而且是日本进口的,从仓库里邓出来,施在萝卜的根部,为了不让萝卜叶子受伤,前面的人施着尿素,后面的人用一把软丝扫帚掸落沾在叶子上的尿素。
施了这样先进的化肥之后,萝卜一下子长得绿油油的一片,萝卜苗的根部也开始开裂,露出白白的小萝卜来,看着白白的萝卜一天天地露出地面,人们的心里感到很安慰。
当时我们这里种的萝卜都是&一刀种&,这些萝卜长约十公分左右,水分比较少,成品的萝卜也不会超过一斤,这些&一刀种&,适合于晒萝卜干,而这里所有的人家都会制作这样的传统腌制品,萝卜用作晒干,而萝卜菜又是制作&冬芥菜&的原料。
到冬季来临之时,络麻地上的萝卜已经在地上白成一片,此时西北风开始肆虐大地,寒气逼人,大批的萝卜在这个时候就可以收获了。
一批批的萝卜在地上拔起,堆成了堆,每到傍晚,生产队就将这些萝卜分到各有各户,家家都堆起了萝卜小山,从此好多人家晚上的灯一直亮着,那一个个的萝卜在人们的刀下,被切成了一条条的三角形,在冬天的阳光下,晒成了一片银色的世界&&
每到春天,队里就选出几个既有挑苗经验,又有长途骑车载重的超人,赶赴诸暨等地买回苗种。这来回百公里的路,每个人还要驮着几百斤的番薯苗,骑上整整一天,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呵,我当了十年的农民,没有被选上一回呢。
这番薯苗很特别,嫩嫩的红红的,它是从隔年储蓄的番薯中盟发出来的嫩芽,长到十多公分被剪下,当作种苗出售,至于为什么这些苗种都来自于山区?我到现在还说不出一个理来。此苗虽然没有一点根须,但只要插在土中,成活率却非常的高,据老农说这番薯生来就是&犯贱&的东西,是为穷人准备的食物。
种番薯一般都在黄梅雨季前夕,人们就会在这&埂头&中用铁耙护起一条条的小土埂来,又在这小埂中浇上些猪粪当作基肥,然后将这些番薯苗栽上。
没多久这些栽上的番薯苗就会长出根须来,随着黄梅雨季的来临,番薯藤也就慢慢的爬满了地面。每当此时,队里就会安排劳力对这些藤蔓进行翻藤,在它的根部埋上菜籽饼等长效有机肥料。这番薯属于根茎作物,所以结果只能在根部,不能让藤蔓上根须扎在别处,分散根部的营养,就这样一连要翻好几次,直等到根部茎块形成,它也不会在其它藤蔓中扎根了。
当第一次霜降大地之时,番薯叶子就像被火烧了似的焦成了一片,那些藤茎下的地垄里,一个个红皮番薯也涨破了地面。当时这些杂粮都种在掘河时挑起了堆土上,我们叫做&埂头&,这些高高的土堆是种番薯最好的地方,它由于远远高出平地,永远不会受水淹了。要知道番薯最怕是水淹,凡是被水淹过的番薯,大多会发黑腐烂,所以种在高地上,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家乡的泥土是标准的沙土,它透气沥水,又非常容易失水,要是没有植被覆盖,几个太阳晒过,这沙泥能随风而扬,简直像毛灰一样的轻松。掘番薯也是一件很喜庆的事儿,让妇女割去藤蔓,男人们用一把直齿铁耙,轻松地从小土埂中拉出一串串的番薯,这些沉默于地下半年多的东西,终于见了天日,看着那成堆的番薯,大伙心里可高兴了,它不仅可以作为人的粮食,更可以作为猪的饲料,连番薯藤晒干后磨成粉,也是猪的好饲料。
丰收总是非常喜悦的,大伙在松土中挖出一串串的番薯,一阵风吹来,这些松土随风飞扬,每个人的头上,脸上都蒙上了这些松泥,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连牙齿缝中都涌入了沙泥,可大伙还是有说有笑地收获着自己的果实。
每当傍晚,小队会计又会按照各家各户就得的部分,用算盘算好,几个男社员就将这些番薯装进箩筐,用杆称称好打成堆,然后插上号子,人们就按照号子找到属于自家的那一堆,挑回家中。
我们生产队在这样的高地中种了有几十亩,这番薯的产量也真高,一亩产量都在几千斤左右,所以一些大户人家,可收到番薯上万斤,小户人家也有个几千斤的,堆在家里像一座小山似的。
怎样处理这么多的番薯?那些主妇们有的是办法,先将那些破的小的挑出,在煮饭时贴在锅边上,这饭焐番薯又香又甜,可以节省许多的大米呢!
这大批的番薯经过清洗之后,刨丝晒干,当时的粮站有这样一个规定,每百斤的番薯干可调换70斤的大米,所以晒番薯干既可以处理番薯的库存,又可以得到宝贵的大米。于是番薯成了杂粮中的首选,它不但产量高,而且病虫少,是人的粮食也是猪的好饲料。
要说我爱家乡,可能更爱这些貌似像灰一样松软的沙土,这沙土中种什么就会收什么,都说一方土地养一方人,虽然我们没有像绍兴水乡那么多的水田和稻米,但这些沙地中的番薯、南瓜、萝卜遍地都是,唾手可得,是这些穷人的食物将我们喂养长大。
每当西北风吹过,这番薯藤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的变黑枯萎,可根部粉红的番薯成串地拱出了地面。收获季节到了,那小埂头的松土扒开后,一串串的番薯终于见到了阳光,每户人家都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番薯,宝贝一样的储藏在家里。
每当此时,水乡绍兴人总会撑着船,船头中装着红菱,头戴着毡帽,一边在河中悠悠地摇着船,一边高声呼喊:&番薯调大菱!番薯调大菱哉!&这声音充满着诱惑,沙地少有湖泊,也就很少有菱角,那红红的菱角,生吃脆脆的,甜甜的,到煮熟后变为褐色,咬开一磕,是又香又糯。沙地孩子很少有这样的口福,只有到番薯成熟季节,才会有机会尝到这个美味。
绍兴人真的很精明,要用七斤番薯才可换来一斤菱角,而沙地人又很&做人家&,一般家庭的父母是不肯将这&全是肉&的番薯去换来这带壳的菱角的。这些&宝贝疙瘩&贴在锅边,可以当作米饭的补充、放在粥中,成了香甜的番薯粥、将番薯刨成丝晒干,可以去粮站调大米、用番薯淀粉可以用来烫粉皮,当作春节时的好菜、那些被掘破贮藏不久的和人吃剩的薯皮、薯藤是猪的好饮料,所以这番薯全身是宝。再说吃点菱角,既当不了主食,又要七斤才换回一斤,也显得太奢侈了。
可一般的大人还是网开一面的,只要是你用自己的力气去收获后的埂头中&捣剩&,得来的番薯就让你去换菱来吃。
这队里收获后分配给各家主要是挖出&小埂头&中成串的番薯,免不了剩下一些&旁根左出&开小差的番薯,每当队里收获之后,我们立即背上直齿铁耙,奔上这尘土飞杨的埂头上&捣剩&。这&捣剩&也要有窍门的,首先要找到红红的根茎,然后沿着这根茎挖掘下去,说不定能挖出一个大番薯来。我记得曾挖到过一个深根番薯,足足有五斤多,虽然弄得满脸泥土,还是高兴得想跳起来。每当掘着一个番薯,就像得到了一个宝贝似的高兴,因为这&捣剩&得来的番薯,有着自主权,不一会就可背到船上,从绍兴人的船上调来唾涎已久的菱角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诗人李白歌颂的是小草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顽强,这草只要有泥土、空气、阳光、水分、就可以经久不息地生长起来。这草要是生长在草原,可真是个宝,可要是生长在庄稼地里,它就会与庄稼争夺养分,甚至会喧宾夺主,所以在农田里除草是必然的,当时根本没有什么除草剂等化学农药,全靠人工用手拔除这些杂草,它成为一年之中最耗时的农活。
&&&&当棉花、络麻苗出土生长之时,这些野草也开始与其争夺起了地盘,此时刚好是黄梅雨季,这草比苗长得更快,只要稍过几天,这些棉苗,络麻苗就会被野草所淹没。为了让这些作物能顺利地生长,社员们只得天天蹲在地上拔草,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男女劳力都在与杂草作着斗争。
这看似轻松的劳动,也是最难受的农活,你想一个人要弯成一团,头比屁肥高,长时间地弯在地上,每个人的都象失眠似的肿着眼帘,到了晚上就连年轻人都感到腰酸背疼的,一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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