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因声求义”理论的发展与演变_论文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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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因声求义”理论的发展与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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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声求义”是训诂学上一个重要的研究方法,它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开始萌芽,从汉代的“声训”、到宋代的“右文说”,再到清代的“因声求义”理论,经历了一个相当长的过程。现就其发展过程进行简单概括总结,从而理清其发展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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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作者：姜宝琦;
《训诂方法简论》之二因声求义　
“因声求义”是用与被释词声音相同、相近或有音转关系的词(字)来解释词义(字义),说明它们之间的意义联系的一种训诂方法。因为它是以词的外部形式——语音为线索来解释词义的,所以又称为声训。(本文共计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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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方言疏证》因声求义之法
　　扬雄《方言》是中国古代语言学杰作。在当时就被誉为“悬诸日月不刊之书”。晋郭璞也盛赞其为“真洽进之奇书，不刊之硕记”，并用心为之作注。《郭注》是第一部研究《方言》的著作。此后《方言》屡见翻刻、征引，在长期流传过程中，断烂讹误，几不可读，甚至被认为是“是书虽存而实亡”。至清乾隆年间，戴震有感于“宋元以来，六书故训不讲，故鲜能知其精核，加以讹舛相承，几不可通”，始以《永乐大典》本及古书中所引《方言》与流行的明本对校，“逐条援引诸书，一一疏通证明”，使这部古代语言学要籍“神明涣然，顿还旧观。”戴震《方言疏证》是清人第一个校本，也是第一个注本，因此倍受推崇。本文但就《疏证》的因声求义疏通之法略作讨论。 中国论文网 /4/view-.htm　　 　　一、戴震因声求义理论的提出 　　 　　因声求义，即通过对汉字声音线索分析来探求和诠释词义的训诂方法。凡有声语言自出现之日起就是音义的结合体，此后出现的文字不过是记录这个结合体的符号。在文字的形、音、义关系中，音实为枢纽。所以章太炎在《国故论衡?小学略说》中说：“夫治小学者，在于比次声音，推迹故训，以得声音之本。” 　　我国的训诂学一向重视因声求义，其运用可上溯到先秦，如“政者，正也。”（《伦语?颜渊》）“校者，教也。”（《孟子?滕文公上》）即是其例。汉代因声求义之法已经广泛运用，《尔雅》《方言》《说文》《释名》等训诂专书以及六艺群书的注解都有大量的声训。但是直到清代，对因声求义的认识才上升到理论高度。戴震、程瑶田、段玉裁、王念孙、郝懿行等都在这方面做出了一定贡献。其中戴震起着承前继后的作用。他“首先提出了训诂的原理和方法。”他于《论韵书中字义答秦尚书》说：“夫六经字多假借，音声失而假借之义何以得？训诂音声相为表里。”又说：“字书主于训诂，韵书主于音声。然二者恒相因，音声有不随训诂变者，则一音或数义；音声有随训诂而变者，则一字或数音。……如《诗》中曰‘宁莫之知’，曰‘胡宁忍予’，曰‘宁莫我听’，曰‘宁丁我躬’，曰‘宁俾我遁’，曰‘胡宁??我以旱’，‘宁’字之义，传《诗》者失之。以转语之法类推，‘宁’之言‘乃’也。凡训诂之失传者，于此亦可因声而知义矣。”戴震在前人研究基础上系统地提出了“义由声出”，“一声之转”的训诂原则，发掘出书面文字形体掩盖下的字音义关系。为寻求音义通转的法则，他特意作《转语二十章》以发明“六书依声托事，假借相禅，其用至博，操之至约也。学士茫然，莫究所以，今别为二十章，各从乎声，以原其义。”使学者“疑于义者以声求之，疑于声者以义正之。” 　　陆宗达、王宁两位学者在《训诂方法论》一书中对戴震首提的“训诂音声相为表里”和“因声而知义”理论做了十分精辟的阐述：“这就是说，义与音分别是语言的内容与形式，他们在社会约定俗成的基础上结合起来后，便要产生共同的或相应的运动，这就是‘相为表里’。而字形仅仅是记录这个音义结合体的符号。对语言来说，字形是外在的东西，它只是书写符号的形式而不是语言本身的形式。而且它又是语言产生和发展到一定阶段才产生的。所以，词义的发展变化从本质上是依托于声音而不是依托于字形的。文字与语言既然有着既统一又矛盾的关系，那么，形与音、义也必然存在着统一和矛盾这两个方面。因此，离开了声音这个因素，是不可能通过形、音、义的统一来正确解释古代语言的。”戴震《方言疏证》可以说是他因声求义理论的实践运用。他以声音为纽带，将《方言》与《尔雅》、《说文》、《广雅》和《广韵》相贯通，将《方言》与古人之注释相贯通，使看似无关实则相连的字融会贯通，达到疏证《方言》的目的。 　　 　　二、因声求义的表述形式 　　 　　正确使用术语体现了研究问题的系统性和严密性。《方言疏证》有一套表达音义关系的术语。归纳起来主要有：（一）“通”类；(二）“转语”类；（三）“同”类；（四）“作”类；(五)声训类；（六）双声叠韵类。 　　 　　（一）“通”类 　　 通的具体表述形式有：某某通，某某古通用，某某声义通，某亦通用某，某某古亦通，某某本亦通，某某假借通用，古字某通用某。它们表述形式不一，但基本含义一致，都要从语音和语义两方面指明词与词之间的关系。例如：卷三：“佚，代也。”戴氏疏证：“‘佚’、‘迭’古亦通。《春秋?文公十一年?b梁传》‘兄弟三人佚害中国。’范甯注曰：‘佚犹更也。’班固《西都赋》‘更盛迭贵。’李善注引《方言》：‘迭，代也。’《广雅》：‘庸、比、?K、?琛⒏?、迭，代也’义本此。” 今按：《说文》：“佚，佚民也。从人，失声。”《广韵》夷质切，上古音喻母质部。《说文》“迭，更也。”《广雅?释诂》“迭，代也。”《广韵》徒质切，上古音定母质部。“佚”、“迭”声母喻定准旁纽，韵部相同，音近通假，故“佚”有“代”义。又如：卷四：“覆结谓之帻巾，或谓之承露。” 戴氏疏证：“《后汉书?光武帝纪》：‘皆冠帻’，《注》云：‘《汉官仪》曰：“帻者，古之卑贱不冠者之所服也。”《方言》曰：“覆结谓之帻巾，或谓之承露。”’‘结’、‘髻’古通用。” 今按：《说文》：“结，?也。”《释名?释姿容》：“结，束也。”《广韵》古屑切，上古音见母质部。《说文新附》：“髻，??也。”《字?　?糸部》：“?，俗?字。” 《说文?糸部》：“?，聚束也。” “髻”，《广韵》古?切，上古音见母质部。“结”、“髻”见母双声，质部叠韵，又语义上都有聚束之义，故“结”、“髻”二字为同源字，相通用。 　　 　　（二）转语类 　　 转语指转化的词语。具体地讲就是指随着时间和地点的变化而音稍有变化的一组词，也指这种音转字异的语言现象。最初指出这种语转现象的是汉代扬雄。《方言》里明确指出语转的地方有六处。不少未注明语转的一组方言词也有语音上的联系。晋人郭璞又十五次用到转语。戴震《疏证》更是普遍运用转语理论，因声推求字义。具体术语有：语之转，一声之转，语转，声之转、一声轻重。例如：卷六：“颠、顶，上也。” 戴氏疏证：“《尔雅?释言》：‘颠，顶也。’‘颠’与‘顶’一声之转。” 今按：《说文》：“颠，顶也。从页，真声。”《广韵》都年切，上古音端母真部。顶，《说文》：“顶，颠也。从页，丁声。”《广韵》都挺切，上古音端母耕部。“颠”、“顶”二字互训，意义相同，又“颠”、“顶”端母双声，韵部耕真通转，声母相同，韵部发生转化。又如：卷一：“烈，???N也。陈郑之间曰?ǎ?晋卫之间曰烈。秦晋之间曰肄，或曰烈。”戴氏疏证：“《诗?周南》：‘伐其?l肄’，《毛传》：‘肄，?N也。?囟?复生曰肄。’‘肄’、‘?N’语之转。” 今按：襄二十九年《左氏传》：“夏肄是屏。”杜注：“肄，?N也。” “肄”，《广韵》羊至切，上古音余母脂部。?N，《广韵》以诸切，上古音余母鱼部。二字余母双声，脂鱼无涉。韵部发生转化。 　　 　　（三）“同”类 　　同类主要用来沟通两个或两个以上音义相同或音近义同的词。主要表述形式有：某某同，某某音义同，某某同音，某某同用。例如：卷三：“铤、赐、?洹?澌，皆?M也。” 戴氏疏证：“《说文》：‘澌，水索也。’《玉篇》：‘澌，音，水?M也。’盖‘澌’“‘赐’同音，故‘赐’亦为?M。”。今按：《说文》：“澌，水索也。” 徐锴《?M传》：“索，?M也。”《玉篇》：“澌，音赐，水?M也。”《说文》：“赐，与也。从贝易声。”徐锴《?M传》：“赐之言易也，有故而予之也。” “澌”，《广韵》斯?x切，上古音心母支部。“赐”，《广韵》斯?x切，上古音心母锡部。二字心母双声，支锡对转。“澌”、“赐”义本不同，但声近相通假 。故“赐”有?M义。又如：卷十一：“?{，解也。” 戴氏疏证：“‘?{’、‘赞’同用，取赞明之义。” 今按：《小尔雅?释诂》：“?{，明也。”《广韵》则旰切，上古音精母元部。《说文》：“赞，见也。”“见”有明义。《广韵》则旰切，上古音精母元部。二字音同义通。
　　 　　（四）“作”类 　　此类一般表述为：某亦作某，当系联两个以上词时表述为：某亦作某，又作某；某亦作某，或作某。例如：卷三：“燕、齐之间，养马者谓之娠，官婢女厮谓之振。” 戴氏疏证：“娠亦作?E。《后汉书?文苑列传》：‘?僳?E。’注引《方言》：‘?E，养马人也。’《玉篇》引《方言》：‘燕、齐之间谓养马者曰?E。’《说文》云：‘官婢女隶谓之娠。’徐坚《初学记》引《方言》：‘燕、齐之间，养马者及官婢女厮谓之娠。’” 今按：《说文?女部》：“娠，女妊身动也。从女，辰声。《春秋传》曰：‘后缗方娠。’一曰：‘宫俾女吏谓之娠。’”《说文新附》：“?E，童子也。从人，辰声。”“娠”，《广韵》失人切，上古音书母文部。“?E”，《广韵》章刃切，上古音禅母文部。声母书禅旁纽，韵部相同。又如：卷三：“氓，民也。” 戴氏疏证：“《诗?卫风》：‘氓之蚩蚩。’《毛传》：‘氓，民也。’《周礼?遂人》：‘以下剂致?m。’《郑注》云：‘变民言?m，异外内也。?m犹懵懵,无知貌也.’”今按：氓, 《说文》云：“民也，从民，亡声，读若盲。”?m，《说文》云：“田民也，从田，亡声。”二字并明母阳部，为同源词而通用。 　　 　　（五）声训类 　　《疏证》也用声训方式说明词与词之间的音义关系。这些声训或推求事物得名之由，或阐释字词之义。就其形式而言，有某读为某，某即某，某犹某也，还有在阐释某字的文字中，含有被释字音义相关的字。例如：卷四“络头，??头也”条，戴氏疏证：“《释名》：‘绡头，或曰络头，言其从后横??而前。齐人谓之掩，言掩敛发使上从也。’‘陌’即‘??’。”今按：《玉篇》 ：“陌，阡陌也。”又“阡，阡陌也，道也。南北曰阡，东西曰陌。”“??”是一种从后横??而前的头饰。陌是东西向的田间小路。南北为纵，东西为恒横，“陌”与“??”皆有横义。又“陌”、“??”《广韵》皆莫白切，上古音明母铎部。二字为音同义通的同源字。又如：卷十三“?W，且也”条，戴氏疏证：“‘?W’读为姑息之姑。《广雅》：‘?玻?且也。’皆古字假借通用。《礼记?内则》：‘姑与之，而姑使之。’《郑注》云：‘姑犹且也。’”今按：《说文》：“?W，河东盐池。” 《小尔雅?广言》： “姑，且也。”《诗?周南?卷耳》：“我姑酌彼金?。”“?W”，《广韵》公户切，上古音见母鱼部。“姑”，《广韵》古胡切，上古音见母鱼部。二字音同通假。 　　 　　（六）双声叠韵类 　　以双声叠韵来求义，这是说两字有双声、叠韵的关系，因音近而义通。如：卷一“?h、晓、哲，知也”条，戴氏疏证曰：“注内‘?h朗’，叠韵字”。此类更多用来说明连绵词。如：卷二：“ ?、?唬?好也。” 戴氏疏证：“‘?’亦作俏。《广韵》：‘俏醋，好貌。’ 俏醋，双声形容之词，亦方俗语。”今按：“俏”，《广韵》七肖切。上古音清母宵部。“醋”，《广韵》仓故切。上古音清母铎部。“俏”、“醋”清母双声。又如：卷十一“??，猝也”条，戴氏疏证：“‘??朴’双声，形容急速之意。” 今按：“??”，《广韵》普?羟小Ｉ瞎乓翡枘肝?部。“朴”，《广韵》匹角切。上古音滂母屋部。“俏”、“醋”滂母双声。 　　 　　三、因声求义术语的功用 　　 　　《方言疏证》大量运用因声求义之训诂方法，是符合《方言》特殊性质的。扬雄于《答刘歆书》中说：“故天下上计孝廉及内郡卫卒会者，雄常把三寸弱翰，?V油素四尺。问其异语，归即以铅摘次之于??，二十七岁于今也。” 可见《方言》是以汉代活的语言为研究对象的。“正因为这样，所以《方言》里所用的文字有好些只有标音的作用：有时沿用古人已造的字，例如：‘儇，慧也。’《说文》‘慧，儇也。’《荀子?非相篇》‘?l曲之儇子’；有时迁就音近假借的字，例如：‘?h，知也。’‘?h’就是现在的‘懂’字；又‘寇、剑、弩，大也。’这三个字都没有‘大’的意思；另外还有扬雄自己造的字，例如：‘ 奄’训爱，‘?纭?训哀，‘?~’训好之类。这三类中，除了第一类还跟意义有关系外，实际上都是标音符号。”所以突破形体束缚，因声求义是疏证《方言》最切实有效的方法。 　　 　　（一）揭示通假本字 　　所谓通假是指借用音同或音近的字来表达口语里的某个词。此字只用其因，而不用其形体所表达的字义。既然通假是同音相代，要读破假借，推求本字之义，必须由声音入手。如： 　　卷三“铤、赐、?洹?澌，皆?M也”条，戴氏疏证：“《说文》：‘澌，水索也。’《玉篇》：‘澌，音赐，水?M也。’盖‘澌’‘赐’同音，故‘赐’亦为?M。”今按：《说文》：“澌，水索也，从水斯声。” 徐锴《?M传》：“索，?M也。”《说文》：“赐，与也。从贝易声。”徐锴《?M传》：“赐之言易也，有故而予之也。”“澌”，《广韵》斯?x切，上古音心母支部。“赐”，《广韵》斯?x切，上古音心母锡部。二字心母双声，支锡对转。“澌”、“赐”义本不同，但声近相通假 。故“赐”有?M义。又如：卷十二“菲、怼，怅也”条，戴氏疏证：“菲亦作?，《广雅》：‘?、怼，怅也。’义本此。曹宪音释：‘?，音翡，又芳尾反’应即‘不悱不发’之‘悱’。” 今按：《说文》：“菲，苟也。从艹非声。”《尔雅》：“菲，?Y菜。” “菲”，《广雅》敷尾切，上古音滂母微部。《伦语?述尔》：“不忿不启，不悱不发。”朱熹注：“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悱”，《广雅》敷尾切，上古音滂母微部。“菲”与“悱”二字同音，假借而具有怅义。 　　 　　（二）系联同源词 　　同源词是指一种语言内部由源词及其孳生词，或同一来源的若干个孳生词构成的词类语聚。这类词具有源流相因，或同处一源的语族关系，因而声音和意义多相同、相近或相关。通过“声近义通”的同源词的训释，才能真正达到探索词义的目的。如卷二：“私、策、?o，小也。” 戴氏疏证：“《说文?系部》：‘?o，细也。从系?声。’《书?禹贡》：‘厥篚玄?o缟。’《楚辞?招魂》：‘被服文?o，??而不奇些。’今按：“?o”，《广韵》息廉切 ，上古音心母淡部。《说文?女部》：“??，锐细也。从女?声。”《汉书?食货志上》：“古之治天下，至??至悉。”颜师古注：“??，细也。”“??”，《广韵》息廉切 ，上古音心母淡部。《说文?韭部》：“?，山韭也。” 山韭一般比较细小，故也有细小之义。“?o”、“??”同以“?”为声符，都有细小义，为同源词。又如卷二：“?、?唬?好也。青徐海岱之间曰?，或谓之?弧：茫?凡通语也。”戴氏疏证：“‘?’亦作俏。《广韵》：‘俏醋，好貌。’ 俏醋，双声形容之词，亦方俗语。”今按：《广韵?释诂》：“?，好也。”宋柳永《小镇曲》：“芳颜二八，天然俏。”《玉篇》：“?，美金也。”《广韵?笑韵》：“俏、俏醋，好貌。”“俏”指人美，“?”指金美，皆有美义。二字上古音皆清母宵部，为同源词。 　　 　　（三）系联联绵词的异体形式 　　所谓联绵词，是指由两个音节联缀成文而不能分割的词。它只包含一个词素，不能分析为两个词素。一个联绵词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写法，这些写法只不过是用不同的词形表示相同的音节，或表示某一联绵词的声音，在其发展过程中略有变化而已，所以不能从字形上来凿求联绵词的意义。戴震于《疏证》中运用双声叠韵关系来系联不同形体的联绵词。如卷十二：“侗，胴挺??，壮也。” 戴氏疏证：“《注》内‘挺??’当作‘音挺??之??’。《汉书?百官公卿表》‘更名家马为??马’，《注》：‘晋灼曰：“??音挺??之??。”颜师古曰：“晋音是也。??音徒孔反。”’前卷六内有‘?K侗’，卷十内又有‘恫?恰?，三处音同而字异，且有先后之别。凡双声多取音，不取字。” 今按：“??”，《广韵》徒?K切，上古音定母东部；“侗”，《广韵》他红切，上古音定母东部；“恫”，《广韵》他红切，上古音定母东部。“挺”,《广韵》徒鼎切，上古音定母耕部；“?K”，《广韵》他鼎切，上古音透母耕部；“?恰保?《广韵》他鼎切，上古音定母耕部。“??”、“侗”、“侗”音同，“挺”与“?恰币敉?，与“?K”定透旁纽，耕部叠韵。“挺??”、“?K侗”、“恫?恰蔽?联绵词的不同书写形式。又如卷五：“佚?P，?H也。” 戴氏疏证：“‘佚’亦作?贰！豆阊拧罚骸???P，淫也’，本此。曹宪音释：‘?罚?音逸，?P，大郎反。’《说文》：‘淫，私逸也。’《广韵》?P与荡同音，云‘淫?蛎病！?又‘?u’与‘跌’同音，云：‘?u荡’。‘佚’与‘?u’、‘逸’古皆通用。‘?P’、‘荡’通用。‘?H’、‘淫’通用。‘佚’，从此注音跌。‘?P’，从曹宪‘大郎反’。‘佚?P’二字乃双声，即?u荡也。又‘跌?}’，《广雅》云：‘行失正。’?}音宕。‘唐’与‘荡’、‘宕’，虽有平上去之异，本属一声轻重。若‘佚’音逸，则佚?P不连读，亦皆淫逸之义。”今按：“佚”、“?贰薄?“?u”，《广韵》皆夷质切，上古音喻母质部。“跌”，《广韵》徒朗切，上古音定母阳部。喻准旁母，质部叠韵。“?P”、“荡”“?}”《广韵》皆徒朗切，上古音定母阳部，为双声叠韵字。“佚?P”、“??P”、“?u荡”、“跌?}”为联绵词的不同书写形式。
　　 　　（四）用语转明方言的音转字异 　　语言的变化有历史和空间的两个方面，《方言疏证》主要运用“一声之转”等术语，说明方俗音变，指出这些因音转而字异的语言现象，有利于以雅言通方俗语，以及方言之间互求。如卷二：“?ぁⅤ辏???也。秦、晋之间曰??，楚谓之?ぃ?或曰蹶。楚、郑曰?l，或曰?！！? 戴氏疏证：“《尔雅?释言》：‘?t，?Ｒ病！?《释文》云：‘《方言》：“楚或谓狡??为?！！?Ｓ酞?也。郭《注》：“言黠也。”’‘黠’下脱一‘?！?字。‘蹶’、‘??’一声之转。”今按：“蹶”，《广韵》居卫切；“??”，《广韵》古外切，二字上古音皆见母月部。“蹶”、“??”二字仅仅是因地域音变而另造的新字，它们所表达的概念是相同的。又如卷十一：“蝇，东齐谓之羊。陈、楚之间谓之蝇。自关而西，秦、晋之间谓之羊。” 戴氏疏证：“‘蝇’、‘羊’一声之转。羊可呼蝇，蝇亦可呼羊，方音既异，遂成两名。”今按：“蝇”，上古音喻母蒸部“羊”，上古音喻母?部。喻母双声，蒸?旁转。一物两名是由韵部音转而造成。 　　 　　结语 　　 　　戴震将其古音学成就运用于字书《方言》研究，通过“语转”、“同”、“通”等术语，以声音为纽带，突破汉字形体外壳，系联出大量的假借字、同源词、异体连绵词，将看似无关的字书、韵书的训释，古书的注解串联起来，达到共同疏证《方言》的目的。戴震因声求义之法对当时学术界具有革命性质的影响，起着导夫先路的作用。沈晋华在论述戴震对语言学的贡献时曾引用黄季刚先生的话说：“自戴氏树立楷模，其弟子段玉裁、王念孙钟美前修，段氏以声音施于文字，而后知假借、引申与本字之界限，王氏由声韵贯穿训诂，而后知声音训诂浑为一物。”“因声求义”理论的普遍运用，使清代小学达到前所未有之高峰。 　　 　　注释： 　　①《扬雄答刘歆书》，见《戴震全书》第三册，黄山书社，1994年，246页。 　　②《郭璞方言注序》，见周祖谟《方言校笺》，中华书局，1993年，91页。 　　③《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中华书局1987年。 　　④戴震《方言疏证序》《戴震全书》第三册，黄山书社，1994年，6页。 　　⑤段玉裁《戴东原年谱》见《戴震全书》第六册，黄山书社，1994年，666页。 　　⑥洪诚 《训诂学》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84年 18页 　　⑦戴震《论韵书中字义答秦尚书》，《戴震全书》第三册，黄山书社，1994年，334页。 　　⑧戴震《转语二十章序》《戴震全书》第六册，黄山书社，1994年，305页。 　　⑨陆宗达、王宁《训诂方法论》山西教育出版社1994年 63页 　　⑩罗常培《方言校笺序》见周祖谟《方言校笺》中华书局 1993年 　　⑾沈晋华《章太炎〈成均图〉对戴震〈转语〉的继承和发展》苏州教育学院学报 2002年第4期 3页 　　 　　参考文献： 　　[1]张岱年主编.戴震全书[M].黄山书社,1994. 　　[2]王力.同源字典[M].商务印书馆,1982. 　　[3]唐作藩.上古音手册[M].江苏人民出版社,1982. 　　[4]徐中舒等.汉语大字典[M].湖北辞书出版社,四川辞书出版社,1992. 　　[5]杜预.春秋左传集解[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6]许慎.说文解字[M].大徐本,中华书局,2002. 　　[7]班固撰，颜师古注.汉书[M].中华书局,1962. 　　[8]陈彭年.大宋重修广韵[M].中国书店,1982. 　　[9]陆宗达,王宁.训诂方法论[M].山西教育出版社,1994. 　　[10]王念孙.广雅疏证[M].中华书局,1983. 　　 　　（徐玲英，安徽大学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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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声求义”在初高中文言文教学中的实际应用
【摘要】："因声求义"作为一种重要的训诂方法,在初高中文言文学习中占据重要地位,可是在教学活动中,我们通常未能重视它。"因声求义"能在三个方面帮助学生学习古文:一是理解、掌握通假字;二是辨析连绵词;三是系统地理解字义与词义。因此,在教学活动中必须重视"因声求义"的作用。
【作者单位】：
【分类号】：G6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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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铭;[J];中学语文园地(初中);2004年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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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819-9993《老子》训诂三则
“始制有名”一句为《老子》第三十二章文，现将通行的王弼本《老子》第三十二章引录如下：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第三十二章）
其中的“始制有名”，河上公注：“始，道也。有名，万物也。道无名能制于有名，无形能制于有形也。”其中的“始”应为开始义，不过“始制有名”一句的主语则是章首的“道”，而“道无名能制于有名”的训释，增词为训，则不足信。王弼注：“始制，谓朴散始为官长之时也。始制官长，不可不立名分以定尊卑，故始制有名也。”王弼以第二十八章中的“朴散”义训释，得之。不过“始制有名”中的“制”的含义究竟是什么，仍有深究的必要。
“始制有名”一句所在的第三十二章和之前的第二十八章，在文义上两者有相连之处。以下是通行的王弼本《老子》第二十八章的内容：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第二十八章）
上述第二十八章中的“故大制不割”一句误读至今。我们认为，“故大制不割”中的“制”用的是“制”一词的本义，即截割木材义。“大制不割”的字面义即大手笔地截割木材（反而）是不割。“大制不割”四字格句型属于《老子》第七十八章论及的“正言若反”的表达形式，就“大制不割”而言，在世俗的眼光里其“制”的本性是制而易割的，然而老子的“正言”与世俗价值相反，认为应是“大制不割”。“故大制不割”作为第二十八章的小结句，其“大制”对应于前文的“朴散成器”（即原本是未加工成器的整木料被分散做成各种器物）之义，而“不割”则对应于前文的“圣人用之则为官长”（即圣人使用这些器物并成为它们的长官）之义，并且以“正言若反”的四字格形式表达了第二十八章朴散归朴的章旨。
结合对二十八章章旨的重新认识，再来看第三十二章的“始制有名”一句，就不难理解其含义了。“始制有名”中的“制”和第二十八章中的“故大制不割”中的“制”的词义相同，用的都是“制”一词截割木材的本义。第三十二章章首“道常无名”，进而“始制有名”，其中从“无名”到“有名”的演化过程和《老子》第一章论及的“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的旨趣是一致的。“始制有名”，义即（“常无名”的“道”）开始朴散成器，万物有名。
鱼不可脱于渊
“鱼不可脱于渊”一句为《老子》第三十六章文，通行的王弼本《老子》第三十六章如下：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第三十六章）
“鱼不可脱于渊”一句，河上公注：“鱼脱于渊，谓去刚得柔，不可复制也。”认为鱼在渊时的状态为“刚”，不确。苏辙《道德真经注》：“鱼之为物，非有爪牙之利足以胜物也，然方其托于深渊，虽强有力者，莫能执之。及其脱渊而陆，则蠢然一物耳，何能为哉？圣人居于柔弱，而刚强者莫能伤，非徒莫能伤也，又将以前制其后，此不亦天下之利器也哉？鱼惟脱于渊，然后人得制之。圣人惟处于柔弱而不厌，故终能服天下，此岂与众人共之者哉？”苏辙认为鱼在渊时的状态为柔弱，得之。
从《老子》第三十六章的文脉角度而言，章末的“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是从弱和强两个不同角度分别申说前面的“柔弱胜刚强”的。老子贵柔，主张“弱者道之用”（第四十章）、“守柔曰强”（第五十二章），而老子式的“弱”即“守弱”的特点就是要避免向世俗的“强”转化，因为世俗的“强”，如老子所言，“强梁者不得其死”（第四十二章），“坚强者死之徒”（第七十六章）。换言之，老子式的“弱”，非弱也，实强也；而世俗的所谓“强”，非强也，实弱也。正因为如此，第三十六章章前有“将欲弱之，必固强之”之说，即天道将弱之（使之败），则必先使之强，因为当下逞强之物，自将转弱（自败）。
总之，正因为是“柔弱胜刚强”，所以弱者无须强（“鱼不可脱于渊”，即鱼在渊看似柔弱但可幸存，此时非要逞强而脱于渊，则自赴死地），而强者需弱之（“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即国之利器示人，虽示强但已涉凶义，故应隐藏而呈弱状）。
以其无死地
“以其无死地”一句出现在通行的王弼本《老子》第五十章章末：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于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第五十章）
“以其无死地”一句，河上公注：“以其不犯十三之死地，言神明营护之，此物不敢害。”张松如《老子说解》则继续追问，“为什么会‘无死地’呢？老子没有进一步来说”，其后取《庄子·达生》篇中的一段话来应答。要真正读懂《老子》第五十章章末的“以其无死地”，仍应通观第五十章的全章内容，把握该章的主旨所在。
章首的“出生入死”，点明了由生而死的人生大趋势，接着老子将活着的人分为四类。除去走向死亡的人以外（死之徒），还有三类人，这三类人的性质分别是：中性的“生之徒”、负面性质的“人之生，动之于死地”以及正面性质的“善摄生者”。负面性质的“人之生，动之于死地”，其死是自找的，原因即“生生之厚”（求生过度优厚），自以为是无害的求生动机，结局却是有害而死。而“善摄生者”正好和“人之生，动之于死地”相反，“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即遇不到兕虎、甲兵，从而回避了死亡（与“人之生，动之于死地”相比，则为动而不入死地）。“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从兕虎、甲兵角度来说，因遇不到“善摄生者”，所以就没有地方能实施其伤害手段。章末“以其无死地”一句，不仅回答了“善摄生者”为什么能生而避死，而且从全章脉络分析，通过和“人之生，动之于死地”的对比可以看出，“人之生，动之于死地”是因为“生生之厚”而死的，那么“善摄生者”从根本上说则是因为无“生生之厚”而能避死。
《老子》第五十章的章旨是“善摄生者”深知“生生之厚”会导致死亡，所以在老子思想中强调要“俭”：“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第六十七章）
（作者 徐山系苏州大学中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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