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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悄咪咪的作者君想要求几发收藏(对手指)
言情已开:《不完美的你[快穿]》
接档文――都市言情《我养的蛙又不见了》,欢迎收藏~
现代耽美已开《今天的血族也在搞事》,喜欢哒可以去看看哦~
为了回家而踏上攻略之路,背情话只是个基本功。作为爱情世界的一枚萌新,夏唯对任何攻略者都不太走心。
她尽力伪装出温柔体贴,娴熟有礼的模样。
男主却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任性又傲娇。别装,那不像你。
夏唯×楚冬凡
注:(1)1v1,HE。
(2)甜宠,小虐怡情。
夏唯的攻略指南:
如果我不能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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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本文又名《教你如何死的凄美一百招》《论虐恋情深的一百种演绎》《相爱相杀是如何作死的》  柯续一觉醒来,被一只无良系统绑架了。  别人死了之后快穿的任务都是逆袭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别人的快穿任务世界都是温香软玉满怀,随便拆散一对CP,就能喜结一段良缘。  唯独他!穿进了耽美世界也就算了,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任务不是逆袭完成心愿挖老攻回家过年,而是……  “这里是致力于让玩家在主角攻心中永垂不朽死的凄美的系统007……”  “……呵,呵!”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⑴  深色的帷幕层层叠叠,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抹红色衣袍。  等在外面的侍女们纷纷低下秀美的脸蛋,缓缓跪下,“祁王爷。”  红衣的少年似是回眸看了一眼,又像漫不经心的侧头,露出几近苍白的小半边侧脸,精致美好得仿佛精灵,“起来吧。”  “最前面那个,进来。”少年从手边拿起半张黑色面具,轻轻戴上,一半苍白一半漆黑的脸庞,不减丝毫容颜,反而更添了几分嗜血的诱惑。  最前方的侍女美眸中流露出痛惧,浑身颤抖地一步一步走过去。  柯续轻抚脸上半边面具,勾起一个似真似假的笑,将原主祁涟的神情学了个十成十。从脑海里接收着原主的记忆,柯续也能明白为何那侍女这样害怕。  风流肆意的小王爷,凡被他宠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活过两天。这样魔鬼一样的人啊,果然是活该最后因爱上女主角而被炮灰掉?
  柯续笑容愈盛,眸光里却闪烁着浓重的戾气,看着眼神挣扎地走到自己面前的美丽女人,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下巴,“你怕我?”  “奴、奴婢不敢……”侍女连忙开口。  “罢了,滚吧。”分明是冷戾的话语,可在少年含笑的眉眼里,仿佛是情人温柔的呢喃。  侍女红了眼眶,跌跌撞撞地退下。  这个世界,是一篇古代女扮男装文,女主是穿越而来的假扮男孩的太子殿下,男主是把握朝政大权的摄政王,两人在经历了一系列斗智斗勇以及熟悉的“你到底爱不爱我”套路后He了。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祁涟,是最后一位反派大BOSS,风流奢靡,心思狠毒,而且身带诅咒,凡是与他肌肤相亲之人皆不得好死。最后,性格坚韧的女主深深吸引了他,主动为女主离开男主的日子里保驾护航,却被男主误会,最后惨死天牢。
  柯续闭了闭眼,没有拿下面具,若有人此刻走到他面前,必然会发现他露出的半边容颜惨白得渗人。  一股股气旋一样的寒气在体内肆虐着,碰撞在一起猛烈地冲击。  难怪祁涟执着男女情事,只因这寒阴之毒发作时简直难以忍受,只有做那种事时才能抑止一二吧,也难怪那些女人都会死,寒气入体,即使祁涟已经努力阻止,也无法保住她们的性命,正如祁涟也深知,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  柯续紧抿住唇,红衣委地,漆黑的半边面具泛着冰凉的光,他靠在墙角,轻声喘息着。  帷幕在风中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掩盖了柯续眸中,悄然滑过的光。  【系统:本次任务——在摄政王祁慕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死亡要求——壮烈。】  祁涟死时一点波澜也没有,只留了个风流的花名,连仇人摄政王祁慕对他也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不甘心吗……  柯续感觉到体内的寒气已经快要发作完,平复了许多,轻勾起一个原主一样邪肆的笑,配上那精致如同瓷娃娃的五官,再加上隐隐的神秘超脱、遗世独立的气质,直要将人的心魂勾去。  笑容在艳丽的眉眼里盛开,像是凋谢得突然的一日荷。阳光稀疏,突兀落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  祁慕……
第一章死法——战死沙场⑵  “近日太子宫中可有异动?”红衣的少年坐在池边,喂食着池中锦鲤,似笑非笑的神情,被黑色面具挡住一半。  沉麒目光平静地低下头,避开自家主子浸没在清澈荷花池里的白嫩嫩的脚丫,“太子殿下昨日从高处被瞳少爷推下,今日方醒来,有些胡言乱语,摄政王约莫午时过后会去探望。”  是女主角穿越过来了吧。柯续弯起嘴角笑得肆意张扬,“替我备下车马进宫,太子生病,皇叔怎么可以不去看看。”  乳白色的石狮上沾染着灰尘,碧色的瓦,红色的砖,一座座雕刻着细小花纹的楼阁远远看去,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雨。  一辆奢侈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素白修长的手掀开车帘,指甲长着优美的弧度,手腕处苍白隐隐看到青筋。少年脸上戴着半边黑色面具,唇角的笑意若有若无,红衣如血,精致容颜苍白而邪戾。  他抬头,看到正门悬挂的绿色匾上“毓庆宫”三个字,垂了眼,扶着沉麒的手下了马车。  “祁王爷到——”唱和的内侍下意识低了低声音,谁都知道,这位先帝最为宠爱的幼子,当今最为亲近的弟弟,不喜内侍拔高的尖利声音。  柯续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内侍一眼,放开沉麒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外间众人暗叫糟糕,这位小王爷出了名的不只是美貌风流和得宠,更出名的,是他和摄政王的不对付,摄政王不受先帝宠爱,年幼时祁涟就多次欺辱摄政王,只不过总被摄政王反将一军,两人从小争到大,凡是摄政王有些兴趣的,祁小王爷都要不计一切代价地抢过去,多年前摄政王被先帝赐了几个美人开荤,还没见着,美人们后脚就被才七岁根本没什么男女想法的祁小王爷硬生生拉走了。
  那些年的事儿,一度成为京中的热门笑谈,这样争锋相对的情况,也一直到先帝病逝,摄政王把握朝纲才慢慢消逝。  平日里听听这些陈年旧事,众人倒也乐呵,可是现在,摄政王就在里边,祁小王爷要是看到了……  “祁慕!”果然,里边传来祁小王爷惊讶气愤的声音。  祁慕有些讶异地挑挑眉,慢条斯礼地放下手中毛笔,一旁替他研墨的太子也静静站在一边。  这个弟弟还是这么不长脑子啊,探望人都不会看看来往名单的吗,居然都不知道自己也来了。祁慕玩味看着祁小王爷因气愤而染上红晕的半边脸颊,“来太子宫还戴着面具,皇上果然太纵着你了吧。”  外间众人:还是不要告诉摄政王,小王爷还坐着马车进宫了……
  柯续冷哼一声,“总比你让太子研墨来得好。”  一旁被点到的太子顿了顿,抬起秀丽的面庞,轻声道,“小皇叔误会了,我只是想观赏慕皇叔的墨宝,顺便替皇叔研墨罢了。”从形式上来看,穿越成为太子的祁吟明白谁才是强势的一方,尽管方才祁慕态度过分,但这种时候,她还是站在祁慕一方。  柯续瞪眼,“我的字比不上祁慕不成?”  “比不比得上你自己知晓。”祁慕面上淡然无波,殊不知摄政王大人此刻心中也有些异样感觉,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孩子,对那些年的旧事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今日,看到祁涟那嚣张张扬却又精致到了极致的面容,却是忍不住同他掐了起来。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⑶  在外间听了一会儿的太子太傅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祁王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半月就弱冠了,到了娶正妃的年纪,怎么还是这样孩子心性。”  这位太傅在众多皇子皇孙里也是颇有威望的,更是为数不多的待当年不受宠的摄政王和如今没有地位的太子恭敬守礼的人,只不过在原剧情里祁慕为了太子将祁涟逼死在天牢后,太傅再也没同祁慕有来往,偶尔见面也是愤恨中带着心痛。  柯续看到他,面色也稍稍带了暖意,嘴角却是勾起邪戾的笑,“尹离哥哥难道以为会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嫁给摄政王还差不多。”  年轻的太傅听到小王爷对他的称呼先是脸色一板,只是听到小王爷含着自嘲笑意的话,终叹了口气。
  “若你不是那般风流成性恶名在外,本王或许还能为你指家姑娘。”祁慕看到祁涟不舒服就感到几分高兴,这种感觉,自从先帝死了,祁涟沉寂了,没了可供打击的人,就很少出现了。  柯续从他神情里自然看出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心中暗骂一句,脸上露出恼怒又发作不得的神色,“安心当你的摄政王去吧,我的婚事,你少操心!”  说罢,就打算拂袖离开,一个有几分柔美英俊的少年却走了进来,“王爷,王爷,你来了怎么不知会瞳儿一声……”  柯续有点头疼。这个原主身边极为得宠的瞳少爷,推原太子下楼,可谓是刚来就把女主角得罪了,虽然他不怕女主,可是……余光看到祁慕奇怪的笑容和尹离淡下来的神色,柯续摆正了立场,笑意真假难辨,微微低头看着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去的柔美少年,半边黑色面具折射着冰凉的光。  “瞳?”
  顾瞳绽开纯净的笑容,“王爷。”  众人脸色都有几分不好看,看来这次伤到太子的元凶最多是被训斥几句了,毕竟太子地位比之冷宫妃子还不如。太子祁吟眸中更是闪过一抹寒光冷漠,被摄政王看在了眼里。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柯续笑的很迷惑,“伤到太子的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顾瞳神色一僵,强颜欢笑道,“王爷,瞳儿知道错了……”  “拉下去,打到你自己呕吐出来,”柯续侧头对沉麒道,“替我去请道圣旨,让宫中所有人围观,打完后直接处以死刑。”伤到太子,原本该当凌迟,但这样的惩罚也差不了多少,只多了些体面。若真的凌迟,恐怕会寒了王府中人的心,连枕畔之人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人,总没有几个人愿意效忠的。  这样的结果,对每个人都有交代。  “不,不要啊,王爷,瞳儿错了……”顾瞳露出惊恐的神情,下一刻已被沉麒捂住嘴带走。  “原本以为你会包庇的……”尹离脸色缓和了许多。  柯续撇撇嘴,本来好好的来破坏男女主的初遇,还生了是非,心情不大爽利,笑容里带出点情绪,看在众人眼里却当是小王爷在为顾瞳伤心失落,仍然还是忍痛处置了喜欢的人。祁小王爷的风评在众人心中一下子好了许多。  “怎么会,见到摄政王天人之姿后,世间庸脂俗粉哪里还能入我的眼。”祁小王爷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了眼摄政王,才恋恋不舍地转头离开了。  原本还想说“王爷终于长大了”的尹离:……  为了打击到摄政王,祁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众人感叹。  祁慕眯起眼睛,祁涟看他那一眼里全是漠然和骄傲,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弟弟倒挺有趣。  至于太子,一开始的确让祁慕惊艳于“他”的才学,但相比祁涟,不只是容貌显得女气,举止言谈皆不如其大气,更何况……顾瞳出现的那一刻,还对祁涟流露出杀气。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⑷  快到除夕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的时候,宫中的气氛却变得诡异起来。  “主子,宫中派人递来了冬季狩猎的帖子。”沉麒低着头,不敢抬头,声音有些闷在衣领子里。  少年手边放着半张黑色面具,衬得手腕愈发白皙,整个人坐在雾气朦胧的浴池里,看不清容颜神色,连声音都飘忽了几分,“我会去的。”  “麒明白了。”沉麒强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故作平静地走了出去。  一声轻响,放在浴池旁的红衣被一只手拿了起来,不知何时出现的摄政王看了眼手中衣服,有些兴味地道,“若是我把衣服拿走,明日祁王赤裸出浴池的消息是不是就会传遍京城?”
  柯续懒懒地看了一眼,站起身,水珠从白皙皮肤上滑落,浴池的灯火昏黄,明灭着暧昧的气息。  祁慕愣了楞,不自然地别开眼睛。一定是德贵那个混蛋最近在他耳边说了太多男男相恋,他竟然可耻地看着自己的幼弟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祁小王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觉,伸出手欲拿衣服,祁慕笑笑,举高衣服退后几步。  “无妨,我可以叫沉麒来的。”祁小王爷露出不大高兴的神色,嘴角的笑压了压。  摄政王下意识就道,“居雅同自己的属下真是亲近啊。”  “谁准你叫我表字的?”祁小王爷挑高了眉毛,却不知精致五官便是面无表情,在浴池雾气里也柔和了三分。
  祁慕心里蓦地跳出“美色误人”四个字,上前就要放下衣服立刻离开,以免想到更多奇怪的东西,却见先前还一脸张扬的少年突然地坐了下来,靠着浴池边沿,神色压抑,额头冒出了冷汗,浴池的水被大幅度的动作溅起,湿了祁慕的衣角。  “怎么了?”祁慕声音有些紧。  柯续握紧了手,垂下眸子,一贯带着邪气笑容的唇角抿成直线,雾气掩住了苍白脸色,口吻淡漠疏离,“不用你管,你走。”  摄政王沉默了一下,放下衣服,转身离开了。  少年冷漠脸色浮起茫然,死死抓紧手心,忍着体内一阵一阵的寒气汹涌,背后靠着的浴池壁,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凉,浴池的水不断流动转换着,温热的却感觉不到人的情绪。  回到这边站在门口的祁慕,莫名有点难受,“很疼吗?”
没人不更了唉!
好吧,更完这章  祁小王爷怔了怔,没说话,眸色里多了些说不出的东西,温湿如这温泉泉水。  祁慕抬步走近。少年微微扬起被冷汗浸湿的脸庞看向他,“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压抑的低低喘息里,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添了软弱的情绪。  “虽然我不知是什么让你疼痛,”祁慕蹲下,低首看靠在浴池旁的少年,递出一颗碧绿丹药,“但,拿止痛药总没错吧?”  少年因疼痛皱起的眉微微扬起,轻吸了吸鼻子,嫌弃一样的口气,“咳,你离开,就是为了这,这东西……”  祁慕眼底情绪翻涌,泄出些许笑意,“嗯,不然你以为呢?”  “这东西可,可没用,”柯续扶着浴池边缘跪坐向他,嘴角带着一贯的邪戾肆意的笑,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是寒毒,怎么缓解,你应当知道……”  低而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浴池流动的水声交织成一片。  浴池旁的灯火啪地被风吹灭了一盏,昏黄不清,雾气袅袅……  柯续抬头,近在咫尺的容颜里眸色墨沉。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⑸  “伤人性命到底不好……”祁慕轻蹙了眉,“不过以我的纯赤灵气支撑支撑着应当无妨……”摄政王很自然地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柯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去你的内院替你找个女人来好了。”祁慕说罢,就要起身,却被柯续伸出手拉住。  “不必了,过会儿就好。”柯续心中低叹,果然他还是喜欢纯爱世界,不用掰就弯掉的男主。  祁慕看了眼抓住他袖子的手,没说什么,蹲了下来。  四目相对,烛火在两双眼睛里倒映摇曳。  
四目相对,烛火在两双眼睛里倒映摇曳。  风悄然滑过,最后一盏灯被吹灭。一片黑暗里,祁慕只能看到,那双倾尽了繁华的眸子里盈起浅浅水光。  他欲说男子怎么能流泪,却不知为何沉默。  他想,此刻,少年的唇角,是不是又勾起邪气的笑,隐藏了千般疼痛难言。  寂静无声的浴池,有什么东西,悄然变质……  冬季狩猎的日子很快来临,皇子皇孙们跃跃欲试,世家子弟们也渴望着展露头角。  出人意料的,一向沉心政务的摄政王,也参加了这场盛会。许多名门小姐皆是悄悄盛装
打扮,偷眼瞧着坐在上首右侧的俊美男子,脸颊绯红一片。  “祁王到——”尖利而有些压低的唱和响起,少年穿着深色鹿皮靴子,没被骑装下摆掩住的脚踝被雪白长袜遮住,绣鲛纹的骑装鲜红似血,腰侧一把长弓,唇红齿白眸波流转,笑容染了邪戾,遥遥朝皇帝走去便道,“臣弟可来迟了,皇兄?”  一时间,穿红的几位公子小姐们都黯然失色,咬牙切齿。  柯续翘着嘴角,挑眉看过去,嚣张肆意的模样直叫人恨得牙痒。  祁慕不自觉地弯起笑容。  皇帝起身,笑骂道,“好你个祁涟,可是睡
迟了,众人都等着你一人,真真好大的架子。”  柯续咬着下齿笑的得意,“臣弟年纪小,诸位姐姐可不会怪罪臣弟一时贪睡,皇兄可要体谅臣弟。”  诸位“年纪大”的小姐:……  皇帝摇头失笑,这个幼弟,还是这任性脾气,“少贫,还不过来!”  柯续四下望了望,眸子眯起,走到摄政王右下侧的虞郡主身旁,“郡主,可否将这位置让给我?”  虞郡主苦笑,她能拒绝不成?光是皇帝和摄政王的目光都刺得她坐立难安了。有些气急地甩袖站起,坐到其余郡主中。  祁小王爷扬扬眉,心安理得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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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本文又名《教你如何死的凄美一百招》《论虐恋情深的一百种演绎》《相爱相杀是如何作死的》  都暻秀一觉醒来,被一只无良系统绑架了。  别人死了之后快穿的任务都是逆袭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别人的快穿任务世界都是温香软玉满怀,随便拆散一对CP,就能喜结一段良缘。  唯独他!穿进了耽美世界也就算了,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任务不是逆袭完成心愿挖老攻回家过年,而是……  “这里是致力于让玩家在主角攻心中永垂不朽死的凄美的系统007……”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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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⑴  深色的帷幕层层叠叠,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抹红色衣袍。  等在外面的侍女们纷纷低下秀美的脸蛋,缓缓跪下,“朴王爷。”  红衣的少年似是回眸看了一眼,又像漫不经心的侧头,露出几近苍白的小半边侧脸,精致美好得仿佛精灵,“起来吧。”  “最前面那个,进来。”少年从手边拿起半张黑色面具,轻轻戴上,一半苍白一半漆黑的脸庞,不减丝毫容颜,反而更添了几分嗜血的诱惑。  最前方的侍女美眸中流露出痛惧,浑身颤抖地一步一步走过去。  都暻秀轻抚脸上半边面具,勾起一个似真似假的笑,将原主朴暻的神情学了个十成十。从脑海里接收着原主的记忆,都暻秀也能明白为何那侍女这样害怕。  风流肆意的小王爷,凡被他宠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活过两天。这样魔鬼一样的人啊,果然是活该最后因爱上女主角而被炮灰掉?都暻秀笑容愈盛,眸光里却闪烁着浓重的戾气,看着眼神挣扎地走到自己面前的美丽女人,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下巴,“你怕我?”  “奴、奴婢不敢……”侍女连忙开口。  “罢了,滚吧。”分明是冷戾的话语,可在少年含笑的眉眼里,仿佛是情人温柔的呢喃。  侍女红了眼眶,跌跌撞撞地退下。  这个世界,是一篇古代女扮男装文,女主是穿越而来的假扮男孩的太子殿下,男主是把握朝政大权的摄政王,两人在经历了一系列斗智斗勇以及熟悉的“你到底爱不爱我”套路后He了。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朴暻,是最后一位反派大BOSS,风流奢靡,心思狠毒,而且身带诅咒,凡是与他肌肤相亲之人皆不得好死。最后,性格坚韧的女主深深吸引了他,主动为女主离开男主的日子里保驾护航,却被男主误会,最后惨死天牢。都暻秀闭了闭眼,没有拿下面具,若有人此刻走到他面前,必然会发现他露出的半边容颜惨白得渗人。  一股股气旋一样的寒气在体内肆虐着,碰撞在一起猛烈地冲击。  难怪朴暻执着男女情事,只因这寒阴之毒发作时简直难以忍受,只有做那种事时才能抑止一二吧,也难怪那些女人都会死,寒气入体,即使朴暻已经努力阻止,也无法保住她们的性命,正如朴暻也深知,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  都暻秀紧抿住唇,红衣委地,漆黑的半边面具泛着冰凉的光,他靠在墙角,轻声喘息着。  帷幕在风中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掩盖了都暻秀眸中,悄然滑过的光。  【系统:本次任务——在摄政王朴灿烈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死亡要求——壮烈。】  朴暻死时一点波澜也没有,只留了个风流的花名,连仇人摄政王朴灿烈对他也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不甘心吗……  都暻秀感觉到体内的寒气已经快要发作完,平复了许多,轻勾起一个原主一样邪肆的笑,配上那精致如同瓷娃娃的五官,再加上隐隐的神秘超脱、遗世独立的气质,直要将人的心魂勾去。  笑容在艳丽的眉眼里盛开,像是凋谢得突然的一日荷。阳光稀疏,突兀落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  都暻秀……
第一章死法——战死沙场⑵  “近日太子宫中可有异动?”红衣的少年坐在池边,喂食着池中锦鲤,似笑非笑的神情,被黑色面具挡住一半。  沉麒目光平静地低下头,避开自家主子浸没在清澈荷花池里的白嫩嫩的脚丫,“太子殿下昨日从高处被瞳少爷推下,今日方醒来,有些胡言乱语,摄政王约莫午时过后会去探望。”  是女主角穿越过来了吧。都暻秀弯起嘴角笑得肆意张扬,“替我备下车马进宫,太子生病,皇叔怎么可以不去看看。”  乳白色的石狮上沾染着灰尘,碧色的瓦,红色的砖,一座座雕刻着细小花纹的楼阁远远看去,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雨。  一辆奢侈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素白修长的手掀开车帘,指甲长着优美的弧度,手腕处苍白隐隐看到青筋。少年脸上戴着半边黑色面具,唇角的笑意若有若无,红衣如血,精致容颜苍白而邪戾。  他抬头,看到正门悬挂的绿色匾上“毓庆宫”三个字,垂了眼,扶着沉麒的手下了马车。  “朴王爷到——”唱和的内侍下意识低了低声音,谁都知道,这位先帝最为宠爱的幼子,当今最为亲近的弟弟,不喜内侍拔高的尖利声音。  都暻秀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内侍一眼,放开沉麒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外间众人暗叫糟糕,这位小王爷出了名的不只是美貌风流和得宠,更出名的,是他和摄政王的不对付,摄政王不受先帝宠爱,年幼时都暻秀就多次欺辱摄政王,只不过总被摄政王反将一军,两人从小争到大,凡是摄政王有些兴趣的,朴小王爷都要不计一切代价地抢过去,多年前摄政王被先帝赐了几个美人开荤,还没见着,美人们后脚就被才七岁根本没什么男女想法的朴小王爷硬生生拉走了。 那些年的事儿,一度成为京中的热门笑谈,这样争锋相对的情况,也一直到先帝病逝,摄政王把握朝纲才慢慢消逝。  平日里听听这些陈年旧事,众人倒也乐呵,可是现在,摄政王就在里边,朴小王爷要是看到了……  “朴灿烈!”果然,里边传来朴小王爷惊讶气愤的声音。  朴灿烈有些讶异地挑挑眉,慢条斯礼地放下手中毛笔,一旁替他研墨的太子也静静站在一边。  这个弟弟还是这么不长脑子啊,探望人都不会看看来往名单的吗,居然都不知道自己也来了。朴灿烈玩味看着朴小王爷因气愤而染上红晕的半边脸颊,“来太子宫还戴着面具,皇上果然太纵着你了吧。”  外间众人:还是不要告诉摄政王,小王爷还坐着马车进宫了……都暻秀冷哼一声,“总比你让太子研墨来得好。”  一旁被点到的太子顿了顿,抬起秀丽的面庞,轻声道,“小皇叔误会了,我只是想观赏灿烈皇叔的墨宝,顺便替皇叔研墨罢了。”从形式上来看,穿越成为太子的朴吟明白谁才是强势的一方,尽管方才朴灿烈态度过分,但这种时候,她还是站在朴灿烈一方。  都暻秀瞪眼,“我的字比不上朴灿烈不成?”  “比不比得上你自己知晓。”朴灿烈面上淡然无波,殊不知摄政王大人此刻心中也有些异样感觉,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孩子,对那些年的旧事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今日,看到的都暻秀那嚣张张扬却又精致到了极致的面容,却是忍不住同他掐了起来。
忘说了,原作者没有回我。所以没有授权,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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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⑶  在外间听了一会儿的太子太傅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朴王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半月就弱冠了,到了娶正妃的年纪,怎么还是这样孩子心性。”  这位太傅在众多皇子皇孙里也是颇有威望的,更是为数不多的待当年不受宠的摄政王和如今没有地位的太子恭敬守礼的人,只不过在原剧情里朴灿烈为了太子将都暻秀逼死在天牢后,太傅再也没同朴灿烈有来往,偶尔见面也是愤恨中带着心痛。  都暻秀看到他,面色也稍稍带了暖意,嘴角却是勾起邪戾的笑,“尹离哥哥难道以为会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嫁给摄政王还差不多。”  年轻的太傅听到小王爷对他的称呼先是脸色一板,只是听到小王爷含着自嘲笑意的话,终叹了口气。“若你不是那般风流成性恶名在外,本王或许还能为你指家姑娘。”朴灿烈看到都暻秀不舒服就感到几分高兴,这种感觉,自从先帝死了,祁涟沉寂了,没了可供打击的人,就很少出现了。  都暻秀从他神情里自然看出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心中暗骂一句,脸上露出恼怒又发作不得的神色,“安心当你的摄政王去吧,我的婚事,你少操心!”  说罢,就打算拂袖离开,一个有几分柔美英俊的少年却走了进来,“王爷,王爷,你来了怎么不知会瞳儿一声……”  都暻秀有点头疼。这个原主身边极为得宠的瞳少爷,推原太子下楼,可谓是刚来就把女主角得罪了,虽然他不怕女主,可是……余光看到朴灿烈奇怪的笑容和尹离淡下来的神色,柯续摆正了立场,笑意真假难辨,微微低头看着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去的柔美少年,半边黑色面具折射着冰凉的光。  “瞳?”顾瞳绽开纯净的笑容,“王爷。”  众人脸色都有几分不好看,看来这次伤到太子的元凶最多是被训斥几句了,毕竟太子地位比之冷宫妃子还不如。太子朴吟眸中更是闪过一抹寒光冷漠,被摄政王看在了眼里。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都暻秀笑的很迷惑,“伤到太子的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顾瞳神色一僵,强颜欢笑道,“王爷,瞳儿知道错了……”  “拉下去,打到你自己呕吐出来,”都暻秀侧头对沉麒道,“替我去请道圣旨,让宫中所有人围观,打完后直接处以死刑。”伤到太子,原本该当凌迟,但这样的惩罚也差不了多少,只多了些体面。若真的凌迟,恐怕会寒了王府中人的心,连枕畔之人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人,总没有几个人愿意效忠的。  这样的结果,对每个人都有交代。  “不,不要啊,王爷,瞳儿错了……”顾瞳露出惊恐的神情,下一刻已被沉麒捂住嘴带走。  “原本以为你会包庇的……”尹离脸色缓和了许多。  都暻秀撇撇嘴,本来好好的来破坏男女主的初遇,还生了是非,心情不大爽利,笑容里带出点情绪,看在众人眼里却当是小王爷在为顾瞳伤心失落,仍然还是忍痛处置了喜欢的人。朴小王爷的风评在众人心中一下子好了许多。  “怎么会,见到摄政王天人之姿后,世间庸脂俗粉哪里还能入我的眼。”朴小王爷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了眼摄政王,才恋恋不舍地转头离开了。  原本还想说“王爷终于长大了”的尹离:……  为了打击到摄政王,朴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众人感叹。  朴灿烈眯起眼睛,都暻秀看他那一眼里全是漠然和骄傲,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弟弟倒挺有趣。  至于太子,一开始的确让朴灿烈惊艳于“他”的才学,但相比都暻秀,不只是容貌显得女气,举止言谈皆不如其大气,更何况……顾瞳出现的那一刻,还对都暻秀流露出杀气。
额。。。。有个祁涟没改成灿烈,不好意思没看见
灿烈动心不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⑷  快到除夕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的时候,宫中的气氛却变得诡异起来。  “主子,宫中派人递来了冬季狩猎的帖子。”沉麒低着头,不敢抬头,声音有些闷在衣领子里。  少年手边放着半张黑色面具,衬得手腕愈发白皙,整个人坐在雾气朦胧的浴池里,看不清容颜神色,连声音都飘忽了几分,“我会去的。”  “麒明白了。”沉麒强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故作平静地走了出去。  一声轻响,放在浴池旁的红衣被一只手拿了起来,不知何时出现的摄政王看了眼手中衣服,有些兴味地道,“若是我把衣服拿走,明日朴王赤裸出浴池的消息是不是就会传遍京城?”  都暻秀懒懒地看了一眼,站起身,水珠从白皙皮肤上滑落,浴池的灯火昏黄,明灭着暧昧的气息。  朴灿烈愣了楞,不自然地别开眼睛。一定是德贵那个混蛋最近在他耳边说了太多男男相恋,他竟然可耻地看着自己的幼弟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朴小王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觉,伸出手欲拿衣服,朴灿烈笑笑,举高衣服退后几步。  “无妨,我可以叫沉麒来的。”朴小王爷露出不大高兴的神色,嘴角的笑压了压。  摄政王下意识就道,“居雅同自己的属下真是亲近啊。”  “谁准你叫我表字的?”朴小王爷挑高了眉毛,却不知精致五官便是面无表情,在浴池雾气里也柔和了三分。  朴灿烈心里蓦地跳出“美色误人”四个字,上前就要放下衣服立刻离开,以免想到更多奇怪的东西,却见先前还一脸张扬的少年突然地坐了下来,靠着浴池边沿,神色压抑,额头冒出了冷汗,浴池的水被大幅度的动作溅起,湿了朴灿烈的衣角。  “怎么了?”朴灿烈声音有些紧。  都暻秀握紧了手,垂下眸子,一贯带着邪气笑容的唇角抿成直线,雾气掩住了苍白脸色,口吻淡漠疏离,“不用你管,你走。”  摄政王沉默了一下,放下衣服,转身离开了。  少年冷漠脸色浮起茫然,死死抓紧手心,忍着体内一阵一阵的寒气汹涌,背后靠着的浴池壁,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凉,浴池的水不断流动转换着,温热的却感觉不到人的情绪。  回到这边站在门口的朴灿烈,莫名有点难受,“很疼吗?”  朴小王爷怔了怔,没说话,眸色里多了些说不出的东西,温湿如这温泉泉水。  朴灿烈抬步走近。少年微微扬起被冷汗浸湿的脸庞看向他,“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压抑的低低喘息里,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添了软弱的情绪。  “虽然我不知是什么让你疼痛,”朴灿烈蹲下,低首看靠在浴池旁的少年,递出一颗碧绿丹药,“但,拿止痛药总没错吧?”  少年因疼痛皱起的眉微微扬起,轻吸了吸鼻子,嫌弃一样的口气,“咳,你离开,就是为了这,这东西……”  朴灿烈眼底情绪翻涌,泄出些许笑意,“嗯,不然你以为呢?”  “这东西可,可没用,”都暻秀扶着浴池边缘跪坐向他,嘴角带着一贯的邪戾肆意的笑,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是寒毒,怎么缓解,你应当知道……”  低而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浴池流动的水声交织成一片。  浴池旁的灯火啪地被风吹灭了一盏,昏黄不清,雾气袅袅……  都暻秀抬头,近在咫尺的容颜里眸色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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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⑸  “伤人性命到底不好……”朴灿烈轻蹙了眉,“不过以我的纯赤灵气支撑支撑着应当无妨……”摄政王很自然地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都暻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去你的内院替你找个女人来好了。”朴灿烈说罢,就要起身,却被都暻秀伸出手拉住。  “不必了,过会儿就好。”都暻秀心中低叹,果然他还是喜欢纯爱世界,不用掰就弯掉的男主。  朴灿烈看了眼抓住他袖子的手,没说什么,蹲了下来。  四目相对,烛火在两双眼睛里倒映摇曳。  风悄然滑过,最后一盏灯被吹灭。一片黑暗里,朴灿烈只能看到,那双倾尽了繁华的眸子里盈起浅浅水光。  他欲说男子怎么能流泪,却不知为何沉默。  他想,此刻,少年的唇角,是不是又勾起邪气的笑,隐藏了千般疼痛难言。  寂静无声的浴池,有什么东西,悄然变质……  冬季狩猎的日子很快来临,皇子皇孙们跃跃欲试,世家子弟们也渴望着展露头角。  出人意料的,一向沉心政务的摄政王,也参加了这场盛会。许多名门小姐皆是悄悄盛装打扮,偷眼瞧着坐在上首右侧的俊美男子,脸颊绯红一片。  “朴王到——”尖利而有些压低的唱和响起,少年穿着深色鹿皮靴子,没被骑装下摆掩住的脚踝被雪白长袜遮住,绣鲛纹的骑装鲜红似血,腰侧一把长弓,唇红齿白眸波流转,笑容染了邪戾,遥遥朝皇帝走去便道,“臣弟可来迟了,皇兄?”  一时间,穿红的几位公子小姐们都黯然失色,咬牙切齿。  都暻秀翘着嘴角,挑眉看过去,嚣张肆意的模样直叫人恨得牙痒。  朴灿烈不自觉地弯起笑容。  皇帝起身,笑骂道,“好你个朴暻,可是睡迟了,众人都等着你一人,真真好大的架子。”  都暻秀咬着下齿笑的得意,“臣弟年纪小,诸位姐姐可不会怪罪臣弟一时贪睡,皇兄可要体谅臣弟。”  诸位“年纪大”的小姐:……  皇帝摇头失笑,这个幼弟,还是这任性脾气,“少贫,还不过来!”  都暻秀四下望了望,眸子眯起,走到摄政王右下侧的虞郡主身旁,“郡主,可否将这位置让给我?”  虞郡主苦笑,她能拒绝不成?光是皇帝和摄政王的目光都刺得她坐立难安了。有些气急地甩袖站起,坐到其余郡主中。  朴小王爷扬扬眉,心安理得地坐下。  见众人到齐,皇帝清咳两声。  “此次冬季狩猎……秉持祭天风俗……”皇帝照着一贯的开场念,却发现底下众人目光奇怪,忍不住侧头看了眼,正看到朴王托着脸神色自然微勾笑容地盯着摄政王,旁若无人,摄政王淡定喝茶  “接下来开始狩猎,朕和摄政王来评判各位成绩,”皇帝指了指侍卫小心翼翼搬上来的大家伙,“临水卫会暗中跟着各位,有摄政王提供的西洋远视镜,各位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都暻秀眼神微闪了一下,笑容轻盛。终于想到怎么死了,先从这里展露身手好了。  坐在一边,从一开始就显得沉默寡言的太子容颜已经出落得更加阴柔女气,低着头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⑹  浓荫蔽日,绿色的森林犹如翻涌的巨浪,层层叠叠,几乎将远处染成黑绿色。  红色骑装的少年独自走在偏僻的路上,眉眼微挑起笑意邪肆,手握黑色长弓,墨发束于身后如瀑倾泻,写意自然。  “烈,你觉得居雅能拿第几名?”皇帝透过远视镜模糊看到朴灿烈,回头笑问。  “一只。”朴灿烈突兀道。  皇帝纳闷,“什么?”  “朴王打中了一只鹰。”赶来报信的临水卫道。  皇帝&众人:……  老丞相郁闷地望向森林的方向,暗想他的孙子咋就没有朴王这么好的运气。  过了一会儿。  “徐尚书次子打中两只野兔。”  “丞相长孙打中一只鹰。”  朴灿烈皱眉,却终究没说什么。他并不了解朴暻骑射技术,只是莫名觉得他该是厉害的。这种感觉,并不可信,也许朴暻水平在这众多世家子弟皇子皇孙中也只是一般罢了。  远视镜里,朴暻的方向光影斑驳不清,只能模糊看到一点红色。朴灿烈眸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之后,便是更多世家子和皇室打中猎物的消息,丞相长孙甚至打中了一只老虎。  只是,始终没有朴小王爷的消息传来。  远视镜里,朴小王爷仍在那片被阳光反射得看不清的地方,没有挪动位置。  “朴暻……”摄政王心中涌上不安。  森林。都暻秀捂住被蛇咬中的伤口,坐在树下,撇撇嘴,看了眼被打昏的临水卫,恨恨地点了点耷拉着三角头的绿蛇。  “别以为把血给我当解药就没事了,现在我打不到猎物了,才不会收下你这种拖后腿的宠物。”  绿蛇扭动着长长的身体:嘤嘤嘤人家也是被那个太子的空间泉水蛊惑的嘛,如果早知道小暻你更加可口美味,才不会有这种事情。  都暻秀抱手,似笑非笑,“我不管,你毒性不错,傍晚之前带不回第一名份额的猎物,就离我有多远滚多远。”  绿蛇:还没收下人家就要压榨人家嘤嘤嘤……小暻你要说话算话,带回这么多猎物就要收人家!  都暻秀笑笑。  “丞相,这次你孙子可是露了大脸啊。”徐尚书带着自家女儿走过去,看看老丞相身后英气勃发的年轻人道。  丞相抚须微笑不语。  “恐怕这次的魁首就是丞相家那孩子了吧。”  丞相摇头,“朴王不是还没出来吗。”  太子笑容奇怪,“丞相太谦虚了,令孙之才,小皇叔便是出来,也难以抗衡了。”  众人脸色都淡了些,场面一时有些冷淡。谁都知道太子和朴王因顾瞳一事结仇,但朴王早已处理了顾瞳,太子还揪着不放,说得好听些是瑕疵必报,说得难听些……朴王到底是他的亲皇叔,这般向着外人奚落自己的皇叔……  见此,太子无所谓地笑,坐回了位置。等到他们去找朴王,朴王打猎不成反被猎物咬死的消息便是皇家最大的丑闻,她说的话,自然也能被人信服。  “说起来,朴王怎么还没出来,不是说好傍晚前结束出来的吗?临水卫也不提醒……”丞相长孙似有所指。  皇帝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这话简直就是明晃晃在说皇家包庇。  “既然你有疑问,”摄政王站起,“不若诸位随皇上与本王一同去找朴王好了。”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⑺  临水卫在前面开路,皇帝坐在车冕上,皱着眉头,偶尔目光掠过丞相家的诸人都是面无表情。  丞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家孙子,知道他想打压朴王说朴王作弊,来讨好摄政王,可就算朴王和摄政王不对付,那也是皇家自己的事,哪里容得一个外人插嘴。这下可好,皇帝摄政王朴王还有诸多皇家人都得罪了个遍。  “就在前面了,朴王也没走多远。”负责全程监视远视镜画面的临水卫道,语气里隐隐有些淡淡不屑。一个风流王爷,除了出身好,长得好,哪里值得这么多人为他兴师动众,摄政王这次的决定真是让兄弟们失望。  听到马蹄声和脚步声,都暻秀随手扔掉小绿蛇带回来的野果,擦了擦嘴,靠着树静静等着。  “朴王,可找到您了。”最前面的临水卫眼尖,高声喊道。  都暻秀瞥他一眼,懒懒嗤笑一声,不说话。他有那么招人恨?太子放蛇害他,连临水卫都巴着希望他丢脸。好荣幸。  一道白色身影缓缓驾马过来,看向朴小王爷,“怎么了?”朴灿烈克制住下马的冲动,问道。看到少年完好,他竟有些庆幸,一点顾不得少年果真只打了一只鹰,丢了皇族的脸。皇家的人,谁敢多嘴?他和皇帝护着,想来也没人敢对这骄傲肆意的少年多说什么。  朴小王爷抬眼,“被蛇咬了,你们再不来,我就要在这里过夜被野兽分尸了。”  “哪来的蛇?”朴灿烈眸色一寒,这样的贵族狩猎,蛇这种阴毒又让人防不胜防的动物一向是提前全部清理掉的,除非有人别有用心……  皇帝平静地下了车冕,眸中却是毫不遮掩的怒气,“叫太医过来!护林军今晚不给出一个答复,全体提头来见!”  众人噤若寒蝉。  都暻秀看着皇帝低身看他的伤口,笑容真了几分,“毒已经被那小蛇自己解了,就是有点疼。”  太子微微变色。没想到绿蛇竟会临阵倒戈,但也无妨了,除了朴王没死,不影响结果。朴王只猎到一只猎物,还是唯一一个受伤的,啧啧。  “朴王,你的猎物是这只鹰?”太子笑吟吟地问,做足了一个关心小叔叔的侄儿的样子。  跟着朴王却晕倒了的那两个临水卫,已经被其余临水卫尴尬地带走,四下空旷,还真是只有一只寒碜的鹰。  朴灿烈冷冷看向了太子,“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别动什么不该动的想法,你也还只是太子!”  太子面色难看。  摄政王极少说出这样逾越的话来,但皇帝也不是很在意,此刻,他也在考虑废太子的事,一个心向外人,打压皇叔的太子,总是让人心寒的。“我的确只打了一只鹰,”都暻秀笑的纯良无辜,“太子也没说错。不过,这次的第一应该是我。” 丞相长孙淡笑,“朴王不愧人中龙凤,自信得令在下佩服。不过很可惜在下不巧打了十只野兔,五只鹰,一只老虎,刚好得了魁首。” 摄政王目光幽深得看着丞相孙子,如果朴灿烈想得第一他不建议去打个十一只野兔,六只鹰,两只老虎,做实某人说的“作弊” 注意到朴灿烈的目光,都暻秀囧,他像那种无理取闹光明正大作弊的人吗?看向皇帝,皇帝眨眨眼理所当然的态度,压根没打算管“胆儿肥”的摄政王,反而大有乐见其成的态度。 都暻秀:突然有点同情丞相孙子…… “咝咝——”蛇的声音响起,都暻秀眼睛一亮,勾起轻笑,瞥了眼太子,“我另外的猎物到了。”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⑻  众人看到绿蛇,脸色沉了下来,摄政王默默拔出了腰间长剑。  都暻秀勾起邪肆的笑,“小蛇已经听服我了,它打到的却看到猎物也算我的吧?”  太子面上闪过一瞬不安。不可能,绿蛇倒戈已是极限,怎么可能有人同她一样,能操控这种稀有的剧毒之蛇。  朴灿烈面上风轻云淡地下了马,“自然算你的,驯兽也是能力的一种。太医来了,先看伤口。”  “先去看猎物。”都暻秀坚持。  朴灿烈眼色微沉,声音里听不出异样,“随你。”  跟着绿蛇,众人小心地走进森林中部地带,心中讶异越来越浓,莫非这绿蛇毒性不深,能力不强,刚好被朴小王爷驯服?但那也已经很是厉害了,虽比之丞相长孙差些,却也足以傲视他人了。  朴灿烈扶着朴小王爷往前走,原本想帮忙的临水卫默默闭上了嘴。  都暻秀自然明白朴灿烈心里不大痛快,只是以朴暻的性格,显然不是主动解释的人,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抿抿唇,轻捏了下扶住他的手,小声道,“这次……谢谢了,以后或可饶你一次。”  朴灿烈瞥他一眼,眼里赤裸裸的“你有饶我的机会?”。  众人:本来还以为朴王和摄政王和好了……  走在前面的临水卫发出一声惊叫,“这!”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丞相长孙心下有些烦躁,原本唾手可得的魁首,竟因为一条蛇生了变故,尽管他仍然相信朴灿烈不会超过自己,但仍是觉得丢脸极了。  临水卫心高气傲,哪里会被一个丞相长孙吓住,兴奋地便回头道,“皇上,这山上怕是没有老虎了!”  皇帝眼神亮了亮,隐隐有了猜测,“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被训斥了临水卫也不慌,嘿嘿一笑,看向朴小王爷和绿蛇的目光已经有了变化,临水卫崇拜强者,这一点早已刻进他们骨子里,高于一切,“前面的兄弟点过了,朴王打了13只老虎,加上丞相长孙打的那只,我们放进森林的14只都被打尽了。”  朴灿烈难得生了打击人的兴致,“看来这次的魁首的确已经确定了。”  丞相长孙脸色难看得几乎黑沉,被老丞相瞪了一眼才稍稍收敛。  皇帝笑道,“居雅啊居雅,你可是太坑人了,也不早说还有底牌,说吧,除了魁首奖励,我再赐你一件东西,算是为你洗清了皇室作弊的冤枉的奖励。”  丞相周围的人闻言,都不动声色地离丞相和他的孙子远了些。一个惹怒皇帝和摄政王的丞相府,又能维持多久的繁盛呢?  “绿蛇的猎物怎么能算是朴王的!”拔尖的语调突兀响起,几乎掩不住语气里的愤怒和恐慌,太子神态镇定,心底却已一片冰凉。若朴王真的得了魁首,自己今日不只是得罪了人,更是惹了天大的笑话!为什么朴王总要和自己过不去!  都暻秀挑眉,“太子对摄政王有意见?”之前朴灿烈可是说了绿蛇的猎物也算是他的。  太子一滞。她不敢。在这个朝代的这段时间,已经将她身为穿越者的骄傲磨平,没人护着,要防着所有人的明枪暗箭,她不敢再把摄政王得罪死。 
朴灿烈淡淡瞥了眼笑眼得意的少年,低道,“倒是把我利用得彻底,又欠我一次,以后怎么好意思同我作对。”  朴小王爷白他一眼,唇角笑意却盛开得愈发肆意。  “皇兄,既然太子没有意见了,”都暻秀弯起眼睛,“正好我被蛇咬了……”  绿蛇:嘤嘤嘤人家都立功了还提这茬!  “你要什么?”皇帝问。  “嗯,大家都觉得本王和摄政王不睦,为了洗清这一谬论,本王决定住进摄政王府,疗养伤口。”朴小王爷说的一本正经。  众人:都敢这么折腾摄政王了还敢说你们关系和睦……  皇帝瞥瞥朴灿烈含笑的脸色,板起脸,“嗯,有道理,准了!”都暻秀理所当然地看向朴灿烈,“既然皇兄让你照顾我的伤势了,现在我走不动了,为了防止伤口恶化,这里又没有多的车冕,你抱着我走好了。” 众人:眼已瞎~朴王,就为了折腾摄政王,你肿么可以这么无耻!脸呢! 朴灿烈眼底掠过浅笑,竟含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你不介意,我也无所谓。” 风掠过树叶间的缝隙,低吟着阳光洒落的温柔。 很多年后,摄政王孤独终老,回想起那一刻,才明白,他对少年的一切纵容,不是仅仅对幼弟的欣赏,还有他从不承认,却早已深种的满腔情深。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⑼  深红色的砖瓦,雕刻着细小精致的图案,碧色的庭院,错落分布在一片深红色的府邸里,石阶洁白,长长地铺向各处宅苑。  府中唯一的一棵相思树下,红衣的少年执一壶碧江春色酒,半边黑色面具遮住若有若无的邪肆轻笑,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捏住眼前侍女的尖俏下巴,“美人是朴灿烈那家伙送来给本王享用的?”  侍女微红了一张脸。虽然外面传言朴王风流暴戾,但这样一个俊秀潇洒又年少有为地位显赫的小公子,怎么能不让人心动,那些传言,定然是假的,“朴,朴王,奴婢……”  “怎么,都祸害到我府上来了?”低低的声音宛如古筝轻吟,尾音上扬,说不出是笑音,还是收敛的怒火。  红衣少年撇了撇嘴,放开侍女,走向淡笑的摄政王,“心疼啦?我这不是无聊了吗?就你怜香惜玉。”  朴灿烈淡淡看了眼那侍女,目光在她被少年手心温热捂得泛红的下巴上停留片刻,“你可以离开了。”  侍女惶恐地应了一声,退下了。  都暻秀可惜地叹了一声,“啧啧,喏大一个摄政王府,竟连美人都如此稀缺,难得寻到一个,也要被摄政王护着,真是好生扫兴。”  “唯独你,我可不敢让美人出现在你面前,”朴灿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少年手中的碧江春色,“偷了我的酒,还好意思糟蹋我的人?”  朴小王爷脸色一红,故作镇定地把酒放到身后,“不就一壶酒,真是小气,好歹兄弟一场,给弟弟个美人怎么了,难道你还要纳了她不成?”  “便是我要纳了,”朴灿烈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笑,“难道你就会放手?当年先帝赐我那十个美人,还不是被你强拉了去,你何尝又同我这兄长客气了?”  酒意慢慢起来了,烈酒的后劲不小,一时间少年的眸子亮晶晶的,流露出些微醺的醉态,张扬嚣张的语气低低软软,“此生你要纳的女人,小爷一个不剩,全都抢了又何妨?”  府中女人们系上的红色带子随着风飘扬着,诉说着多少痴心情愿,冬天的第一场雪,缓缓滑落了人间。  一片冰凉雪花落在少年鼻尖,少年眼神迷惘,轻轻打了个哈欠,湿漉漉的眸光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  朴灿烈轻怔了一下,伸手抹去在朴小王爷鼻尖融化的雪花,摇头失笑,“真是醉了……”  雪越下越大,摄政王脱下披肩裹住醉态朦胧、昏昏欲睡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走向不远处的碧色院子,少年的唇无意识地蹭过摄政王的耳边,含着呼吸湿气和酒香雪凉的声音低哑沉闷,像是小声的哽咽,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朴暻,很喜欢烈皇兄,是……的那种喜欢…风骤起,掩住了少年的一段声音,朴灿烈心下塌陷了一片柔软,轻声追问,“是哪种喜欢?” 朴小王爷均匀轻盈的呼吸声响起,已然熟睡。 长久的寂静里,朴灿烈回眼看了眼那棵挂满少女们的春心许愿的相思树,莫名勾起了一点笑。 小奶猫。他奇怪地想到了这个词。 他的小幼弟,真像一只口是心非,张牙舞爪又别扭肆意的小奶猫! 雪落满了挂满红带子的相思树,天空仍是一片明净。
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⑽  雪已经下了三天。瑞雪兆丰年,人们都说,这是吉利的象征。  “朴王爷,这边走。”内侍恭声道,引着戴半边黑色面具的俊秀少年往扫清了雪的路上走。  天际昏黄,云彩染了微微霞光。少年半边面具反射着微光,凉进了骨髓。  他大概猜得到,皇帝召他进宫,想说什么。  摄政王府中,总有探子。  朴灿烈已经是把握朝政,一手遮天。表面再和谐,皇帝也不可能不忌惮。  他同朴灿烈这些天的亲近,怕是早已传进了皇帝的耳朵。皇帝会在乎宠爱他,不过是因为他同朴灿烈关系不睦罢了。  生在皇家,哪有真心交付。  “公公,你猜猜,此去我还回不回的去摄政王府?”少年调笑的声音,仍如过往般肆意嚣张,只平添了极淡的落寞。  内侍沉默片刻,才轻轻叹一声,“王爷又是何苦,安安心心本本分分,不就还是皇上最亲近的小王爷,何苦……”何苦同摄政王走得太近。  同摄政王交好的人那么多,可曾见他护过谁?当年与摄政王交往最密切的齐家被满门抄斩,甚至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摄政王的心,不必比皇帝暖多少。  朴小王爷轻抚上半边脸上的面具,似哭似笑,终只是喟叹般的笑,“我终于还是,坚持不下来了。三月前弱冠,我就想好了,过去这十年,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我总要……让他明白。”  内侍没有多问,只是有了些惋惜神色。朴小王爷不会同皇上低头的,这么多年,他们这些内侍也摸清了小王爷的性子,恐怕,余生不是软禁,就是流放,正如他的那些得罪摄政王或皇帝的哥哥们。  朴王风评不好,却是这么些年里,唯一没有罚过他们这些内侍的人,总是竖着全身的刺,却只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  “王爷进去吧,皇上在里面。”内侍低声道。  都暻秀握紧了手心,平静地走了进去。  “啪!”  茶杯摔碎在他脚边,溅湿了衣摆。都暻秀没有抬头,安安静静地跪下,膝盖磕在碎裂的茶杯上,鲜血淋漓。  “呵,”皇帝怒极反笑,“莫非你以为,现在用苦肉计,我还会喊一声皇弟?”  朴小王爷垂着眼睑,脸色苍白,扯了扯嘴角,笑得仍如曾经一样邪肆,“哪里是苦肉计,寒毒发作时,不比这疼千倍?不过是为让皇兄高兴罢了。”  皇帝的声音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朴暻啊朴暻,这么些年,你才是那个我最看不透的人啊,说你亲朴灿烈,可你同他水火不容是人尽皆知,说你厌朴灿烈,可你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哪里不是成全了他?”“当年抢走那十个美人里,有五个是父皇的探子,朴灿烈不好拒绝,你便强行带走了。” “太子宫中有我的探子,看朴灿烈是否有拉拢太子之心,你和他去太子宫那天,探子的回报是,朴灿烈还没来得及亲近太子 你就去闹了一场” “冬季狩猎,我原本想以摄政王不出席的事情来在朝中散播,扰乱他的民心,从来不参加活动的你来了,把他也带来参加了。” “若不是摄政王府的探子告诉了我,那句朴灿烈没能听全的话,恐怕,我真要被你骗过去了啊。” 皇帝的靴子,慢慢停在都暻秀面前,“你对朴灿烈,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朴暻,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滚烫的茶水,从头泼下,朴小王爷一动不动,闭上眼睛,笑意微微蜷起。 “明日,我会选一个世家女,嫁进摄政王府,成为王妃,”皇帝低下身,抹去少年脸上已经变凉的茶水,“朴暻,十年了,你也该死心了。” 朴小王爷轻轻吸了吸鼻子,“呵咳咳咳……”他笑着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脸上是茶水,还是分不清楚的泪水。 “皇兄,”他抬起头,夕阳的光落下,半边脸的光影斑驳,轻盛的笑容,一如多年前父皇死那天说“我恨朴灿烈”时的倔强样子: “十年了,你让我怎么死心?” “不要选王妃,求你了,皇兄,”少年沾染茶水的笑容狼狈凄凉,眸光里沉沉的死寂,“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 窗外的雪愈下愈大,掩盖了最后一点温暖碧色。 摄政王府。 “王爷,圣旨下来了,朴王要出征十年……” 男人手中的茶杯被捏紧,“……知道了。”
没人吗。。。。。我都那么大粗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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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死法——战死沙场(11)  碧色的院子被雪厚厚地遮掩,半张黑色面具掉在门口的雪地,一只手捡了起来。  都暻秀回头,皱起眉头笑,“呐,回来收拾一下东西。”  朴灿烈握紧了手中的面具,“你,要出征?”  朴小王爷轻笑,弯了弯眼,“是啊,以后就算你要纳女人我也没法抢了。”  “为什么出征?”摄政王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平静淡然得让人心寒。  “朴灿烈”朴小王爷神色难得不带半点邪戾,一派平和的样子,“我累了。”  朴灿烈困惑地抬眉。  “嗬,你看,”朴小王爷轻笑的声音像是闷在喉咙里的哽咽,“你总是这样。朴灿烈,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面对?”  “啪哒——”屋檐上的雪掉下来,恍若眼泪滴落。  摄政王一言不发。朴小王爷望着他,忽然笑得更盛,笑得流下泪来。  “朴灿烈,我用十年等你明白,如今我累了,也不再期盼你明白了,”都暻秀拿着行李站起来,抬步走出去,同他擦肩而过,“我想放过我自己,也放过你了啊。”  朴灿烈垂首站在门边,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平淡神色。  屋内灯火明灭,仿佛仍有那个少年,肆意笑着坐在里面喝酒。  雪渐渐停了,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冰冷彻骨。  侍女轻声提醒,“王爷,是不是把空出来的院子整理一下?”  “……不必了,就维持这个样子吧。”朴灿烈淡淡道,将黑色面具塞进袖口,转身走开。  寒梅早发了几枝,鲜红如同初见那日,少年一身的红衣张扬。  “派人送瓶金疮药去给沉麒,让他记得给他主子膝盖上药。”想到少年膝盖处的血迹,摄政王侧头吩咐跟随的侍从。  侍从应了一声,匆匆退下了。  不远处,几个侍女悄悄将红丝带挂上相思树,满面期许的幸福神色。  朴灿烈站在后面静静看着,莫名就想起那日朴暻喝醉,说会抢走他此生要纳的所有女人时,微微弯起笑容的模样。  侍女们离开了,朴灿烈不自觉地走近,无意间看到一条质地熟悉的红丝带——是朴暻一贯用的衣料的材质。  伸手取下,犹豫了一下,才把红丝带摊开。  清俊张扬的字迹,叠在细长的丝带里,硬生生多出些许小心翼翼的姿态。  雪又开始飘落,朴灿烈摸了摸脸,冰湿一片,是雪融化的痕迹吗……  融化的雪水模糊了丝带上的字迹,还能依稀辨得,那是一句话。  “希望朴灿烈平安喜乐,一生无忧,永不娶妻。”  语气里,还带着少年特有的天真倔强,任性得叫人鼻头发酸。  梅花盛开得更艳,洁白的雪花抚过花瓣,细腻温柔。  轻轻吹拂的风里,夹带了谁的叹息,把满树的红丝带扬起。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摄政王自语般的轻喃被吹散在风里。  那年,朴王第一年出征塞外。  收复岐南,平定蛮荒。  众将士皆服。  没有人知道,少年的身上多了几道伤疤。  正如没有人记得,是什么时候,那个笑容肆意张狂、鲜衣怒马的少年,长成了坚强的样子。  只是某月,收到塞外来信的皇帝,沉默了一个午后。  信上只有八个字。  暻曾真心感激皇兄。  第二日,皇帝在早朝提出派人去监察塞外军情。  摄政王主动请缨。  那时,他们都以为,一切都还能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谁也不曾想到,那只是把幸福推开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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