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男人用胭脂怎么用手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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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带环管用吗,如果男人精子进去会怀孕吗
当时年龄:
女人带环管用吗,如果男人精子进去会怀孕吗谢谢医生帮忙女人带环管用吗,如果男人精子进去会怀孕吗谢谢医生帮忙
你好:只要是环的位置正常,那怀孕的几率就非常低,一旦精子进入你的体内,那你是不能完全排除的建议:定期去医院做B超检查查看环的位置是否正常,如果担心意外怀孕那可以配合使用避孕套来共同避孕
您好,根据您的叙述已戴避孕环一年了。戴了避孕环同房时是有避孕措施的。是不会怀孕的。不用担心,如想让精子流出可站 立后流出或手动抠出。注意阴部卫生。
你好,一般子宫上环后,是不会怀孕的,因为环会影响受精卵着床的环境,受精卵不能着床。所以,就不会怀孕。但也有少部分人带环受孕的,如果月经推迟7天,就要到医院妇科检查,查明原因处理。
你好,上环是常用的避孕方法,上环后如果环的位置没有问题就可以起到避孕的作用。所以上环后就可以不用采取其他的避孕方法,你不会怀孕的。但是建议你定期检查环的位置,以保证环的避孕效果。
您好,很乐意为您解答疑问。首先您是带了环的,一般来说精子是进不去您的子宫的,所以您可以放心,是不会怀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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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带环管用吗,如果男人精子进去会怀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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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有毒》作者:十月微微凉(完结)
(晋江完结)
总下载数:1 非V章节总点击数:145163   总书评数:802 当前被收藏数:1412 文章积分:33,732,996&&
八点档民国复仇文,原名《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下的容颜,早已不是原来那张脸。
荣胭脂只恨不能手刃仇人,直到她成为表妹纪晓白。
小白拜佛云:我平生最想送给他们的大礼,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阅读指南:
1、民国文,整容、复仇、宅斗、一丢丢商战、争取做到节奏快。
2、女主亲妈党,金手指大开,斗斗斗,苏爽白。
3、作者菌智商不在线,一切为了剧情服务。
4、楠竹情深似海,女主肤白貌美大长腿,性格……不太好。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小白(荣胭脂)、乔亦寒 ┃ 配角:乔亦轩、陈安惠 ┃ 其它:十月微微凉,民国,八点档狗血复仇剧,乔家、荣家、纪家、陈家一干人等
====================================
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中篇
之 民国旧影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83320字
=============================& && && && && &
作者完结文
《千金归来》《贵女多娇》 《汪汪,忠犬夫君》《御赐王妃探案手札/谈情说案》《郡主日常》
《后宫上位记》《娇宠》《每天都有人跟朕抢皇后》《穿越喜洋洋》《驸马有毒》《早安,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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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分:&财富 + 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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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全文存稿中,只开启了文案让大家先睹为快,还请继续关注哦~~~&&
重生之胭脂水粉
作者:十月微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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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楔子
& && &楔子
& && &江宁,四月,春,大雪纷飞。
& && &近来气候反常,纵然已经春意盎然,可天色诡变,竟又下起大雪。江宁本就雪少,四月飞雪更是见所未见。
& && &这般天气甚少有人出门,宽敞的大路上一位少女裹着厚厚的狐裘外套,拎着皮箱,行色匆匆。
& && &不知是否因为天气大凉,她咳嗽不断,捏着帕子的小手儿掩着嘴,脸色越发的苍白。
& && &身后传来脚步声,少女立时急切起来,左顾右盼,不多时便是闪入小巷,不知躲避何人。
& && &果不其然,两个粗布衫男子跟了上来,没有看到人,往前快速跑去。少女咬的唇几乎见血,转头顺着小巷拐到了另一条街上,转了几条小巷,她来到郊外一处破庙,寺庙破败残缺,大风刮得呼呼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塌下,乍一看去就知无甚香火。她警惕的四下查看,之后快速的闪了进去,低声叫道:“表姐,表姐。”
& && &不过是说出两句话而已,她又是咳嗽起来,掩着嘴靠在了正中的柱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
& && &“小、小白。”又轻又沙哑的声音从案台下传来,被唤作小白的少女打起精神来到案台下。
& && &这里蜷缩着一个姑娘,她衣衫褴褛,浑身上下不少地方都被火烧过,精致的脸蛋儿上更是一大片火烧的痕迹,看起来可怖又可怜。
& && &小白没有一丝嫌弃,立时过去扶她,轻声道:“表姐别怕,我来带你走了。”
& && &女子强撑着坐了起来,小白赶忙将皮箱打开,道:“表姐换上衣服,等离开江宁,你就安全了。”
& &&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连乞丐都不如的人,正是原本江宁城镜花堂的当家大**,人人都称赞聪慧善良的像仙女儿一样的荣胭脂。
& && &等荣胭脂换上了寻常的衣衫,小白用宽大的帽子与围巾遮挡住了她的脸,坚定道:“这次,我来保护表姐。”
& && &话音刚落,抑制不住,又是咳嗽起来,一口血就这样咳了出来。
& && &荣胭脂捏住了小白的手,嗓音沙哑:“你更加严重了。”
& && &她被烧坏了嗓子,并未曾好,就算是想要说话也十分费劲,只一开口就感觉自己满嘴的血腥味儿。
& && &小白泛起一抹苦笑,轻声道:“表姐,我没事,咱们早点走,我不敢叫黄包车,免得被旁人看出端倪,表姐撑着些,等我们找到古修女,她一定可以治好你。”
& && &纪小白从小就被表姐荣胭脂保护,不经风雨,温室花朵一般,如若说这辈子最大的勇气,那便是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儿,她扶住荣胭脂,坚定:“表姐一定不能放弃,若你放弃了,谁替姨夫姨母报仇。”
& && &小白又是咳嗽起来,道:“表姐要坚强。”
& && &荣胭脂拖着残败的身体,咬住唇,难掩眼中的恨意。
& && &天地间银装素裹、冷风肃杀,恰如她悲愤凉薄的心境。
& && &大雪的天气,码头人并不多,两人抵达之后就见有人在码头转悠,小白暗道不好,将船票递给荣胭脂,道:“家里的人想来一定要送我,表姐莫要与我一起。我们分开上船,你千万要小心才是。”
& && &荣胭脂颔首应了。
& && &还并未到上船的时间,荣胭脂靠在茶馆的门厅下,静静的等待。
& && &许是等船,茶馆的人倒是不少,她并不进入,只靠在门口,呼呼的大风刮得窗户咯吱咯吱的作响,茶馆内的人没一丝在意,议论着最近的江宁城的大事儿。
& && &“哎,我昨个儿出门,听外面人说,这大雪是荣老爷一家再诉冤呢。也不知道真假。”
& && &“我也听说了,不过我看啊,也未必就是假。这大雪可不就是从荣家大火那天开始下起来的么?唉,你说,好人怎么就活不长呢!”
& && &茶馆里议论纷纷,民间道,六月飞雪是谓大冤,如今虽未到六月,但是已然四月末,此雪飘飘扬扬的下了几天,如何不让人侧目。
& &&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谁让荣家镜花堂的胭脂害死了人呢!有因就有果,可怨不得旁人,再说大火这种东西都是天灾,可算不得什么冤枉。”自然也有人是不同意见。
& && &“胡说,每年荣老爷都要为穷人施粥,于人也是十分的和善厚道。这镜花堂的胭脂粉质细腻,香气宜人,连洋人都夸赞,各家的**到处都在用。说镜花堂的胭脂害死人,这分明就是陷害……”
& && &几人争辩起来,荣胭脂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 && &客船的气鸣声响起,荣胭脂抬头,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荣胭脂望向远处,几人围着小白,正在送行,她远远的依稀听到埋怨的声音。
& && &“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 && &接着便是小白带着几分落寞的回答:“就要去上海上学了,我去母亲的坟上坐了会儿还不成么……”
& && &她拉了拉脸上的围巾,随即拖着僵硬的双腿蹒跚走向了客船……
& && &******
& && &窗明几净的教会医院,纪小白躺在枕上,她此时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原本绝色的容颜如今惨白如纸,而坐在床边修女满目悲伤,心疼的不能自已。她与小白母亲是闺中密友,自小看着她长大。谁想这么多年不见,今次相见,她竟是这般模样儿。
& && &纪晓白此时已然回天乏术,她勉强打起精神,道:“修女,等我死了,把我身上所有能用的器官都给表姐,治好表姐,求你治好表姐。”
& && &修女一滴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她道:“你会好的。”
& && &纪小白摇头,她轻声道:“不要骗我了,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 && &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小白哀戚的笑了一下,道:“是表姐来了。”
& && &来人正是荣胭脂,她虽然面容可怖,但是嗓子却好了不少,“小白。”
& && &荣胭脂悲痛欲绝,她晓得小白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差,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挽救她的性命,只能任由她一日一日的衰败,看她凋零。
& && &她死死的握住小白的手:“修女会治好你,修女会治好你的。”不断的呢喃,既是告诉小白,也是安慰自己。她期望的看着修女,殷殷的追问:“修女都能治好我,也能治好小白,对不对的?修女能治好小白的对不对?”
& && &修女转身抹掉泪,再也说不出什么谎话。
& && &小白淡淡的笑了起来,她哽咽道:“我中毒太深了,早已回天乏术,是我轻信了那个**。往后、往后我不能陪着表姐了,表姐走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我会守护表姐的。”纪小白不断的喘息,道:“待我死了,表姐、表姐带我回家乡,我不想被埋掉,将我烧成灰,烧成灰带回家乡,把我洒在江宁的江畔。我会亲眼看着表姐成功,我会守护表姐。”
& && &“不要说了。”荣胭脂抱住小白:“不要说了,表姐会照顾好你。”
& && &小白默默的流泪,但是嘴角却扬着,她气若游丝,仿佛想给所有的话都说尽:“往后表姐要好好的生活,替我、替我的份儿一起活出来,咳咳,咳咳咳……表姐,你替我好好活好吗?”
& && &荣胭脂原本以为在那场大火之后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可是现在才知晓,原来不是的。
& && &她抱着小白,不断的落泪呢喃:“小白,别离开我,表姐求求你,你别死好不好?”
& && &满是疤痕的脸因为这泪水更是显得恐怖惊人,只是纪小白却并不怕。
& && &“表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情景吗?你还记得你给我唱歌吗?我、我好想再听一遍,你唱给我听好不好?……”小白呢喃。
& && &“好,你想听什么表姐都给你唱。山青青水灵灵、天上的鸟儿飞、水中的鱼儿游,我和我的小伙伴,嘿,小伙伴,一起手牵手……”荣胭脂带着泪、轻声的哼唱。
& && &纪小白眼含憧憬,仿佛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一般,她轻声的跟着合音,慢慢的,慢慢的,小手儿缓缓滑落……
& && &******
& && &荣胭脂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戴着口罩的修女拿着手术刀,冲着她点了点头。
& && &麻药起了作用,荣胭脂感觉自己的知觉在一点点消失,刀划在她的遍布伤痕的脸上,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 && &留在她视线最后的,是周围苍白的墙面,以及病床旁边躺着的人。
& &&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荣胭脂呢喃:“小白,我会活出我们两个人的份儿……”
& && &灭门之仇,小白之恨,她不能死!
& && &******
& && &纱布一圈一圈打开,镜前少女安静平和,沉稳淡然,修女手中拿着镜子,映出她娟秀的面容。
& && &修女柔声道:“小白,欢迎你回来。”
& && &镜中人赫然长着一张与纪小白一模一样的脸。
& && &作者有话要说:
& && &微胖开新文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大家动动小手儿收藏+评论啊!作者菌感激不尽~一、民国文,无穿越,无重生,但是作者菌会拿出所有的智商来写男女主,金手指大开,斗斗斗,苏爽无极限。让我们一起来虐渣~二、关键词:整容、复仇、宅斗、深情、一丢丢商战,节奏会尽量快一些。
& && &三,本文早9点更新,日更,v后两更或三更。
& && &四,开文当天全场掉红包,新文初始,需要你们热情且奔放的浇灌~~~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海面上,金灿耀眼,宜人心扉。
  船头的甲板之上立着一位少女,少女不过十七八岁,一身黑衣,诺大的黑色礼帽遮挡着精致的小脸儿,若是细细看去,只觉灿若桃李。
  而此时,少女神情肃穆,她抱着坛子,哀戚的扬手,骨灰就这样撒了出去……
  港口越发的近,海风吹过她的发丝,少女的眼神越发的狠戾。
  “扑通!”坛子就这样落入了水中,少女满怀恨意轻声的笑了起来,“古姨,你说,他们看见我没死怕不怕呢?”
  这少女不是旁人,正是改头换面的荣胭脂,不,现在她是纪小白。自小白过世那日起,她就发誓自己这一辈子永远都是纪小白。
  而眼前的古姨正是古修女,她此时寻常衣衫,普通又没有什么存在感。
  她握住了小白的手,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纪小白哪里不清楚呢,她垂了垂眼眸,再次睁开双眼,已然将所有情绪都收敛了起来,轻扬嘴角,含笑可人,当真是位娇滴滴的小仙女。
  气鸣声响起,眼看不时就要到码头,甲板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吵杂声起,小白不经意的回头,微微眯起了眼睛。客船的二层之上,只见一个清隽的身影正坐在栏杆边看书,饶是吵杂声气鸣声不断,仿若都不能影响他一分。
  便只是那么随意一坐,也丝毫不见慵懒之态,背影傲然笔直,丰姿如仪,纵一身黑衣却不给人暗黑之感,清贵如皎皎明月。这般望去,侧颜朗逸深致、眉目如画,那双黑色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千年寒潭。
  这样清俊无双的男子只这么望去就叫人魂不守舍,不光小白,多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小白若有似无的笑了起来,原来是他。
  乔家大少爷,让她的那个歹毒的前未婚夫嫉妒的发狂的天之骄子,也是他的大哥——乔亦寒。
  倒是不想,他回来了。
  “小白?”古妈妈带着几分疑惑。
  纪小白微笑,“我们走吧。”
  恰逢船已到岸,她率先提起了皮箱。
  离开江宁城不过半年,小白竟是觉得恍如隔世,招来一辆黄包车,她道:“城南,纪家。”
  今日是纪家老太太六十大寿的日子,纵然已经是傍晚,仍是人声鼎沸、热热闹闹。可见纪家当真是十分喜悦,操持的颇大。
  小白上前一步,叩响了门环,看门的听到动静探头一看,立时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尖叫出声:“大**?”
  小白摘下帽子,扬头轻笑:“桂叔,我回来了。”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一家人在院中掌着灯,欢欢喜喜听戏,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待听到禀告,知小白归来,一时间鸦雀无声。半响,老夫人面色变幻几分,道:“这个孽障,竟是还知道回来么?”
  话音刚落,就看门房的桂叔引着小白与古姨进门,小白见所有人俱在,恭敬跪下道,“祖母,小白回来迟了,还请祖母莫怪。”
  老夫人上下打量小白,较之半年前,她更是清减了几分,皮肤白皙光滑、大大的杏眼亮晶晶、樱桃小口,便是不笑也嘴角轻扬,带着笑面儿,看了便是讨喜。只是一身黑衣倒是给人不吉利之感。恰逢寿诞,老夫人心中不快,微微蹙眉,道:“怎地你还知道有这个家,有我这个祖母么?”
  小白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小白时时刻刻都念着祖母,都念着纪家。”说到此,猛地咳嗽起来。
  老夫人心中更觉晦气,冷言讥讽道:“去了上海便是不见人影,家中寻都寻不到你,当真是念着纪家,你说,你这个孽障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母亲,小白刚回来,身体看来又不很好,不如让孩子起来回话吧?”纪大爷纪子文劝道。
  老夫人睨他一眼,气势十足,厉声道:“若都是如你一般纵容孩子,那还得了?我知你自小就疼这个侄女儿,但是凡事也该有个分寸,如若不然,旁人岂不有样学样?”
  纪子文沉默一下,没有再言语。
  小白的父亲,纪二爷纪子武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
  小白认认真真的抬头,十分诚恳:“祖母莫怪,都是小白不好,这么长的时间没有音讯,让长辈担心了。”她咬了咬唇,话锋一转,又道:“只小白抵达上海便是陷入昏迷,这一昏迷就是半年,几度生死攸关。幸好遇到古姨,若不然,怕是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夫人狐疑的看向了她,似乎想要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其实小白离开江宁城去上海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她身体不好了。可饶是如此,老夫人依旧言道:“在家中之时你也不是没有看过大夫,大夫说休养便好,难不成你一出门就更不好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小白垂着首,面容哀戚,只内心却不断的冷笑,看这些人的态度就可知平日里他们是如何对待小白,原本小白有荣家的帮衬,他们尚且要给些颜面。可是荣家败了,他们可不就彻底不将小白放在心里,哪里见过好端端的姑娘咳血不停呢?休养一下就会好?也不知这是欺人还是欺己。
  她打开皮箱,将其中一个档案袋拿了出来,双手呈上,交予老夫人。之后柔声道:“许是母亲找来的大夫医术寥寥吧?上海的大夫一看我的症状便知我是慢性中毒,这半年我不知事,稍一好转便是赶忙赶了回来。大夫说也不定是有人下毒,许是什么花草食物相生相克也不定。大家都是生活在一处,我中毒这般深,也唯恐祖母与父亲不妥,只盼着通知您,让您好生的打扫一番,免得与小白一般。小白是运气好,遇到了古姨又在上海大医院治疗,若是江宁城的大夫,怕是又要说是什么寻常的不妥当了。耽误治疗,可就不妥。”
  被称作母亲的是小白的继母方巧,小白的母亲白氏未过世时方巧就被纪二爷纳入了府里,后来小白母亲犯了癔症自杀身亡,方巧便是顺理成章的成为继室。她开始几年对小白还是可以的,不过渐渐的也露出本性。小白与她时有争执,但是纪二爷不分青红皂白,惯是向着方巧,从不理会女儿小白,以至于方巧越发的气焰嚣张。
  而此时,方巧捏住了帕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许是上海的大夫诊错了也不定的,老吴这么多年给咱们府里诊病,也未见有什么差池,倒是小白一去了上海就发病,真是不好说的。”
  小白轻笑,样子单纯又天真,“是呢,也许啊,不过让祖母父亲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有什么错处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么!”她指了指老夫人手上的袋子,又道:“我当时病危,连续转了三家医院,这是三家医院的诊断单。另外下面是学校开给我的休学单。我身体太弱了,学校的意思是让我在家好生休养一番。”
  小白不管说什么都是轻描淡写的,也温温柔柔,没得一丝凌厉。然而这话里却带着刀子。不过不管她是不是存心针对方巧,老夫人却是紧张的。一家诊断错了,三家还能都诊断错了?她严厉的看向了方巧,就见她眼中有一丝的慌乱,她这般年纪,这样的小事儿哪里会看不透,想来是方巧做了手脚,想到此,又是惊出一身冷汗。今日她能用这法子对待小白,他日未尝不能对她。
  越是年迈,越是怕死。
  老夫人恼怒起来:“这个老吴,往后不再用他!老二媳妇,你就是这般照顾孩子的?若是不行,就趁早下堂。”
  方巧眼眶一红,想说什么,见到纪二爷与她使了一个眼色,忍了下来。
  众人均是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
  老夫人又道:“既然小白好好的回来了,那就在家休息。至于说旁的……吩咐下去,全家都好生的打扫一番,给那些花花草草都搬到院子里好生找人查看,至于说吃吃喝喝,我倒是不知,家中还能再这方面被人钻了空子。都给我严查!”
  小白垂着头,扬了扬嘴角,不过抬头之时眼里却有关切,她道:“大家都没事,我才能安心。”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顿了顿,扫了小白一眼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多休息,不要搞事情。记住自己姓什么。”
  也算是敲打小白。
  小白颔首,并不反驳,只是道:“小白有一事相求,我身子骨还需要长期调养,因此请了古姨过来照顾,她一直都照顾我的身体,对我的病情最了解。还望祖母能够同意。”
  此言一出,纪家之人神色各异,不过老夫人只淡淡的扫了古姨一眼,并不过多打量,道:“既然如此,就允了你好了。不过既然住进了进来,就要守纪家的规矩。”
  古姨道:“是。”
  原本还算欢乐的气氛因为小白的归来的淡了下来,老夫人也没了什么兴致,道:“扶我回去吧,你们玩儿。”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立时上前,眼看老夫人就要离开,小白浅笑道:“祖母,生辰快乐!”
  老夫人顿了顿脚步,略一点头便是离开。
  纪二爷冷笑:“半年不见,你倒是厉害了。”
  小白起身,微笑:“父亲说什么呢?小白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纪家人物谱
  老夫人
  大爷:纪子文,丧妻,儿子纪远
  二爷:纪子武,丧妻(白雪),女儿小白
  继室(方巧),儿子纪耀祖,女儿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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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间心狠又憎恶女儿的父亲有没有,原本小白以为没有,但是恰好,眼前这位纪二爷便是。
  不过连真正的表妹小白都明白这个道理不强求了,她倒是更看淡了。
  她回到纪府图的就是能够找出下毒的真凶以及为家人报仇。其他的,她并不放在心上。
  她面儿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微微侧过身子,一阵微风吹过,发丝有些浮动,竟是一下子让人看呆了。
  小白软侬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的清冷,说道:“女儿先回房休息了。”
  纪二爷神色微闪,只觉得这个女儿似乎有些不同了,往日里小白不过是小女孩儿的性子,但今次看来总归有些不同,看来这次中毒是让她有些改变的。
  纪二爷不动声色,不过总是有些人是沉不住气的。纪家的二**小蝶便是这样一个人,她故作天真轻言:“姐姐半年没有回来,不与父亲一同坐坐闲话家常么?父亲这半年整日的念着姐姐,担心的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让我这个女儿心疼极了。”
  稍事缓和一下,她又道:“姐姐这样冷淡,父亲该是多么伤心。”
  大病初愈,远道归来,如此这般竟是没有一丝的亲热之意,这般看来,倒是显得小白的不是,百善孝为先,她先就不占理了。小蝶垂首,暗自得意起来。
  她惯是看不起纪小白,因为纪家的生意倚靠荣家,因此大家都将小白捧在了心尖尖上,连她母亲都不敢多言语一句。可是现在不同了,荣家败了,她纪小白又有什么呢?同样都是父亲的女儿,她这个二**还更得父亲的喜爱呢!想到此,小蝶越发的笑容灿烂。
  小白扫了一眼说话的女孩子,少女站在方巧身边,她一身湖水蓝的连衣裙,长发烫成了大卷儿梳了起来,十分时髦的一位女郎。
  小白嘴角轻扬,这位是她的“妹妹”,只比小白晚出生一个月的妹妹,方巧的女儿小蝶,十分得纪二爷的宠爱。
  那个见到荣胭脂会亲亲热热跟着叫表姐,看似温柔可人又单纯,但是却事事都要算计小白,与小白争个高低的两面派女孩子。
  小白歪了歪头,轻声道:“二妹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父亲坐在一处闲话家常呢。”
  小蝶自以为抓住了把柄,赶紧说道:“姐姐还与离家的时候一样怨恨父亲么?荣家害死了人,咱们与他们划清界限可不是为了明哲保身,而是要做一个明辨善恶的人。父亲说了这么久,姐姐还是不明白吧?您如今还要怨恨父亲,真是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太难受了。姐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回来吧,与我们一起,我们一家欢欢喜喜,和和睦睦。”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小白的手,十分的“真诚”。
  又真诚又善良又温柔,这样的女子,打着灯笼也是难寻的。
  纪小蝶为自己的表现洋洋得意,而一旁的方巧眉眼间也带了几分的满意,她顺着小蝶的话说道:“小白,我知晓你一直不喜欢我,时常骂我是个狐狸精,但是你母亲过世了,你父亲总是要有个人照顾的啊!而且巧姨一直都很疼你,不是吗?”
  母女二人连环打击,若是以往的小白,必然是要大发雷霆的,她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虽然今日的宾客已经离开,但是戏台子上还有戏子呢。这些跑江湖的,走街串巷,最是愿意散布流言。
  只要纪小白发火,她们姿态在放低一些,那么纪小白的名声就臭了,看她还有什么能耐掀起风浪。
  不过就在母女二人意淫小白如何愤怒的时候,小白倒是露出一抹笑容,整个人笑盈盈的反手握住小蝶的手,她轻声道:“妹妹的好心,我是明白的。其实,你误解我了。”
  她十分真诚,加重了手劲儿,随即又转头看向了纪二爷,软侬道:“我病了这么久,真是归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翅膀回来,只是您也晓得,我中毒虽然说是治疗的差不多了,但是退一步讲,这虽然不传染,被过了病气儿也不好的。做女儿的,哪能让父亲有这样的危险。不过我晓得,虽然妹妹和巧姨不理解我,但是父亲是理解我的,对吗?”
  她语气里有几分急切,水汪汪的大眼盯着纪二爷,仿佛是他若不信,她就要当场哭出来。
  且不论纪二爷如何想,小白这般做派倒是让现场不少人心疼起来,她本就是轻灵如水的容颜,这样带着几分急切的寻求父亲的认同,谁能不心疼呢!
  纪二爷面无表情,总算是露出一个笑容,十分的虚应,他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孝心的。”
  小白得了这个话,弯起了唇,她似乎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不管什么人误解我,父亲都不会误解我。”便是这个时候,她还是握着小蝶的手,一副姐妹俩关系不错的样子。
  小蝶心里被恶心到了,她抽了一下,却感觉她握的很紧,有几分怒火,不过却仍是压抑着,她道:“那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白终于回头看她,她看向小蝶,认认真真的:“刚才妹妹提到了荣家,我知晓妹妹一贯都不喜欢荣家,且不说荣家的事情究竟为何,那总是我的姨母一家。难道就因为他们家败了,我们就要上去踩一脚,一定要说这家人歹毒无比吗?我觉得如果这样做人,更是会让人看不起。做人只求无愧于心的坦荡。至于妹妹说我怨恨父亲,这点我这个做姐姐是要生气的,做人女儿的,就算父母真的有错,也不能说出怨恨这样的话,我又怎么会这样想父亲呢?妹妹对我真是太多误解了。”小白看一眼方巧,又道:“我晓得有些人故意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把小蝶当成最好的妹妹。”
  小蝶狠狠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动作太大,竟是让小白一个踉跄,小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小蝶,咬唇:“二妹?”
  小白被古姨扶住,她不赞同的看向了这位二**,说道:“纪二**,就算你不喜欢这个姐姐,也不能这样推她啊。她身子骨虚弱,哪里受得住?”
  其实往日里小蝶也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只是这半年并没有人与她争,她的心气儿也越发的大了起来,一点都控制不住,她冷着脸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有权利和我说话吗?这里是纪家,你既然要住进来,就是吃了我们纪家的饭,认清楚自己下人的身份。”
  小白面色变了几分,她蹙眉道:“小蝶,快跟古姨道歉,她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什么下人。难道我要把我的救命恩人当成下人吗?再说了,古姨只是为了照顾我才来的,人家还不至于非要吃纪家一口饭。”
  小蝶冷笑:“呵呵,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吗?再说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被人挑拨,你什么意思?”
  小白紧紧的盯住小蝶,眼中似乎有泪,但是却忍着并不掉下。
  纪小蝶又要发作,就听纪二爷轻咳嗽一声,低沉道:“好了,小蝶,你是怎么和你姐姐讲话的?你姐姐回来,你做妹妹的也没个做妹妹的样子。”
  纪小蝶反驳道:“我怎么了,分明是她……”眼看纪二爷的脸黑了下来,她恍然想到自己不该如此的,犹豫之下,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纪二爷:“你祖母生辰,你心里高兴我能理解,只是女孩子家要少喝酒。”
  这个时候方巧也看出来了,这纪小白这次回来,倒是比原来厉害几分,她先前可真是小看她了。大抵也是因为原本以为马上就要死的人这样突然回来,让她乱了方寸吧。
  方巧这些年能一直笼络住纪二爷,自然不是一个草包女子,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柔声言道:“二爷,小蝶一贯不胜酒力,不如我送她回去休息一下吧?”她耳聪目明的立时将话接了过去,得到纪二爷的首肯,又是吩咐:“王妈,煮一碗醒酒茶送到二**的屋里。”
  交代完一切,含笑言道:“小白舟车劳顿,也早些回去休息。”
  言罢,扶着纪小蝶离开,待到无人之处,小蝶跺脚道:“如何不让我撕烂那个小**的脸,装的一派楚楚可怜,给谁看呢!”
  方巧是不赞同女儿这般冲动的,她拉住小蝶示意她不要在园子里多言。等回到房内,并无旁人,道:“你刚才中计了,她是故意使劲儿拉住你的,你甩开她作甚,她一个病秧子,别人想不到她是使劲儿拉住你,只会觉得是你故意想要推她。”
  小蝶哼道:“那又怎么样。”
  “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你说怎么样,她就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倒是不想半年不见,她倒是变得厉害了。”方巧语气里满是恨意。
  小蝶咬唇:“她这样讨厌,我真是一刻都忍不住下去,我非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非要让她丢人现眼。母亲快帮我想想法子,这样被她压了一头我可忍不下去。”
  方巧沉默一下,她心里哪里不恨,只是这个时候她倒是冷静了下来,回想自己今日之事,觉得自己竟是有些急躁了。
  只不管如何,那丫头回来就想强上一头,这可不行。她寻思一下,贴在小蝶的耳边窃窃私语,随即笑道:“你觉得,如此可好?”
  小蝶惊喜道:“还是母亲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在爽文里,所有坏心眼都会被主角迎刃而解,进而啪啪啪打脸!!!
  樱粉色的请柬放置于桌上,小白坐在窗边,打量那张请柬。
  古姨见她坐在那里许久未动,上前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小白抬头,肤若凝脂的鹅蛋儿脸面沉似水,不过很快的,这样的平静就消失不见,她扬起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整个人轻灵如水,伸手将樱粉色的请柬拿起翻开,她轻声的笑,“这张请柬是陈家送来的,陈安惠婚前的单身派对。”
  小白面露讽刺,冷声补充道:“她的未婚夫是乔亦轩。”
  古姨面露诧异,这位乔亦轩乔家二少可是荣胭脂的未婚夫,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被称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不过短短数日,在外人的眼中,荣胭脂的尸骨还未寒,乔亦轩已经换了未婚妻。
  而陈安慧恰恰就是荣胭脂的闺中密友。
  有时候看看,人生还真是处处有“惊喜”。
  古姨恐她更加伤神,劝道:“陈家是小……”惊觉说错话,顿了顿,道:“陈家是你将来的夫家,大姑姐出嫁办单身派对,邀请你也不为过,倒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的。”
  陈安惠的弟弟陈家俊正好就是小白的未婚夫。
  古姨想的简单,只是小白却并不是如此,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请柬,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纪二爷不是聪明人,荣家一败,他立时倒向乔家不说,还对原本千依百顺的女儿冷漠刻薄起来,如此做派简直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是什么样一个人。
  陈家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到纪二爷的态度,陈家老爷也是生意人,他会如何抉择,其实都不好说。
  “而且,这张请柬是方巧差人送过来的,你觉得,方巧会那么好心么?”虽不知哪里憋着坏,但是既然方巧这样做了,那么必然是有用途的。
  “既不知道她有什么筹谋,那么我们不如不去。毕竟你刚回来,如若正面碰上,未必就……一旦漏了陷,可就麻烦大了。倒是不如避一避锋芒,从长计议。”古姨也是担心小白的。
  只是小白自己嘴角噙着笑意,她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古姨,手指轻轻点着请柬,她道:“我说我是纪小白,我就是纪小白。”
  古姨知晓自己是劝不住小白的,思虑间,她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劝你,但是你必要带着我,不然我放心不下。”
  小白笑了起来,应承了。
  两人说话间,就见外房一个小姑娘咚咚敲门,道:“大**,大少爷来看您了。”
  说起来,纪家也不算人多,而这个大少爷并不是小白的亲哥哥,而是大房的独子纪远。小白站起身子,笑脸相迎,“快请大哥进来。”
  若说荣家出事儿之后还对小白一如既往的,也只有这一位哥哥了。
  纪远掀了帘子进门,小白带笑打量他,纪远只比小白高半个头,虽然说不上肥胖,但是也十分的圆润,双下巴明显的很,不说话都带着笑,慈眉善目又是个没心机的长相,给人十分好相处的感觉。
  论起来,纪远如若真的瘦下来,倒是与纪小白更像几分。
  纪远提着大竹篮子,里面都是些实用的小物件,他将篮子放下,笑道:“你昨日才回来,必然是缺东西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些。”
  他絮絮叨叨的将每一样东西都拿出来说一遍,到最后,补充道:“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实用的。最实用的是刚才叫门的小丫头,她叫小月,是我的人。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交代她做就行。差她给我传话也可,放心吧,她机灵的紧。”
  小白莞尔一笑,纪远突然抬手揉了揉小白的头,道:“我妹妹是天下间最好看的女孩子,只有别人配不上她,可没有她配不上别人的。女孩子家啊,该是自信些,自怨自艾可不行。”
  无端端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多余的,纪远又不说了,继续道:“还有什么缺了的?告诉大哥,大哥帮你准备就是。”
  小白并不追问,只是笑盈盈道:“好,谢谢大哥。”
  纪远一愣,随即挠头:“你这样客气,我倒是不习惯了,怎的与大哥都生疏了呢?”
  小白轻笑:“哪有,哥哥明日与我一同过去么?”
  纪远憨憨的笑:“我明日约了人。”
  小白垂首笑了起来,待到再次抬头,她笑容灿烂:“那大哥来接我好不好?”
  纪远又是憨笑应了。
  反复叮咛几句,这才离开。
  古姨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倒是有些看不懂,别说是小白,就连她这把年纪也是一样,纪家的人,一个都不敢信的。好的,不好的,他们哪个没有可能是给小白下毒,害死她的真凶呢!一切都未可知的,而这些,或多或少都是她的嫡亲,如此想来,不可就觉得透心凉的可怕。
  小白倒是心情放松,她含笑:“古姨没看出来么?他是来告诉我,陈家要退婚,新人选是小蝶,让我有心理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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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江宁城好似突然就了单身派对的规矩。临近结婚的男女大多都要在成婚的前两天办一个单身派对。邀请友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也算是告别单身的最后享受。
  纪家的汽车将人送到就离开,小蝶娇滴滴的轻笑,顺势挽住了小白的胳膊,道:“姐姐许久没回来,荣家表姐也不在了,想来对许多人都生疏了许多,没得关系的,我为你介绍。做妹妹的,总是不好让姐姐太过孤单。”
  小白笑盈盈的,灿烂的好像天上的星星,语气也十分的平和:“是么?妹妹果然八面玲珑,善于交际,与你母亲一样呢!这做过戏子的人可真是我们比不得的。”
  纪小蝶最恨旁人提起她母亲的出身,纪小白这话让她恨怒火中烧,不过想到一会儿就会让她狠狠丢脸,也就将恼恨悉数放下,不过这时却也不想装什么好姐妹的情谊了。
  她率先进了门,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小蝶四下看了看,见到主人家陈**正在一处与几位**闲聊,立时上前,恰好,这些都是与她相熟的,她俏皮的上前,鬼精灵般道:“我不在,你们是不是偷偷说我的坏话儿呢?”
  其中一位袁家**笑了起来,道:“我们哪里舍得。若真是说了你的坏话,安惠姐姐还不吃了我们,要知道,你可是她未过门的弟……”剩下的话还未等说出便是沉默下来,她看到了同样进门的纪小白。
  小蝶状似才想到,笑着介绍:“几位还记得吧?这是我姐姐,她刚从上海回来。”
  言罢,带着几分炫耀的看向了小白,她就不信,纪小白不好奇袁**想说什么。不过不管她想什么,都不能改变她与家俊在一起的现状。
  只是小白的视线可不再故弄玄虚的纪小蝶身上,小白进门就看到了明艳照人的陈安惠,她一身樱粉色的连身洋装,闪亮的钻石项链与洋装相得益彰,肌肤似雪、妆容精致。
  陈安惠轻启朱唇,笑容颇为冷淡:“小白也回来了么?我听说你失踪了呢!”
  小白从微楞中回神,甜美一笑,道:“病了而已,多谢陈**挂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轻轻的垂了垂首,随即抬头微笑:“说起来,我病了这么久,倒是也拖累了家俊。我听说巧姨在我那里翻找了很多次当初订婚的玉佩,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我今日本不想过来,但是又恐时间久了,你们着急。”小白回头与古姨道:“把玉佩给我。”
  她将一枚精致的盒子拿了出来,笑道:“不知家俊在何处,我想,既然他这般急切,也该早些给他才是。我祖母与父亲尚且以为我死在外面,家俊悔婚另娶,也算不得什么。我如今身子骨弱,倒是也不想耽误他谈婚论嫁。毕竟……”小白笑了笑,意味不明:“都着急么。”
  众人一愣,眼神晦涩不明起来。
  陈安惠眼神微闪,心里也对方巧十分鄙夷,难道就这样等不及么?要到人家房里去翻,如此被人抓到了把柄,真是下作出身的东西,没有远见。只是她惯是冷静,缓和一下,微笑:“小白说的这是什么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们几个孩子可以胡言的,当初订婚的信物,更不能随意的就这样退来退去。”
  小白软侬言道:“我晓得你们是觉得亏欠了我,但是没关系的,我并不在意。陈**,家俊呢?”
  话音刚落,就听男子叫嚣。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先行想要退亲,打我的脸是不是?”一身米黄色西装的男子几乎如疾风一般冲了过来,他也算是容貌不错,只这人一看就是纨绔子弟,没有什么能力可言,此时他凶狠的瞪着小白,道:“哪里轮到你先开口?”
  纪晓白依然保持着淡笑的模样,抬手撩起碎发别在耳后:“家俊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最喜欢知情识趣的姑娘吗?我听说你要玉佩就拿来了,难不成你不想退亲了?如此……”
  不等小白说完,小蝶生怕这婚事退不成,她立时就拉住了陈家俊,咬唇祈求唤道:“家俊。”
  陈家俊怒气未消,仍是跳脚抱怨:“我告诉你,你一个病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
  “家俊。”这次开口的是陈安惠,她得体的交代:“这退亲的大事儿,得爹娘做决定。”吩咐了人去请,她扫一眼小蝶,轻咳一声,示意她适可而止。
  只是这个时候小蝶才不管那些,她生怕长辈来了碍于这么多人,婚事退不了。虽然早已说好,但换人的前提毕竟是小白死了,而她现在还活着,这就耽误些时间。原本只是想让纪小白丢人,现在想到能够迅速的退了婚事,比料想的早,小蝶竟是隐隐兴奋起来。
  小蝶楚楚可怜的凑到家俊耳边低语,“你就不能为我放下一点面子么?就算是她先提出来的如何,总归我们的本意也是如此啊。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总之,大家心里也都是有数儿的,绝不会看轻你一分,只会觉得她这种病秧子没人要。若你不退婚,我父母怎么会允许我与你交往?家俊,求你了,大局为重。”
  纪小蝶自认为对男人还是有一手儿的,果然,在她的轻声细语之下,陈家俊平复下来。
  “哼,纪小白,我告诉你,别以为是你甩了我,其实我根本就没看上你。把玉佩还来,我喜欢的是小蝶,想娶的也是小蝶。”
  他抓住小蝶的手,怒视小白,仿佛柔弱的纪小白是个拆散一对小情人的恶婆婆。
  小蝶满心欢喜,得意的看向了小白。
  小白平静的看着他,缓缓地,绽放出一抹笑容,她拉起小蝶的另一只手,欣慰道:“他总算是当众说出喜欢你了,姐姐真为你高兴。”
  小蝶蹙眉:“你明明……”
  小白打断她,继续:“家俊,我没有什么弟弟,在我心里,一直是将你当成弟弟看待的,你能说出自己的心意,我再欢喜不过。你把信物还我,我们如今也是两清,往后,你可真的要叫我姐姐了哦。”
  妙姿少女,言笑晏晏。
  现场立时一片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菇凉们走过路过停一停看一看啊~这里有撕逼小能手女主一枚~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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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03 编辑
& && &悠扬的舞曲在厅里回荡,小白端着酒杯打量在客厅正中央开舞的两位。
& && &而其中那位男士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前未婚夫,乔家二少爷乔亦轩。
& && &乔亦轩一身白色西装,他斯文俊美,彬彬有礼又儒雅非凡。只这样一眼看去,便可知他是温润如玉、与人为善的谦谦君子。
& && &可小白心中十分清楚,这样一副出色伪善的面孔之下,是何等的歹毒阴险。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恨不能拉他同归于尽。只她知晓,现下的自己还并不是他的对手,仇人近在眼前,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小白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 &&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需徐徐图之。
& && &一阵喧哗的声音响起,小白猜测许是什么大人物,她顺着吵杂的声音张望过去,立时吃了一惊,来人竟是乔家大少乔亦寒。
& && &他一进门就有人围了上去,谄媚恭维,众星拱月,饶是小白看了,也感慨天之骄子,当是如此。
& && &乔亦寒一身黑色风衣,身材倾长挺拔、笔直如松,短发清爽干净,不似时下年轻人油光铮亮,他不知从何处归来,短发有些凌乱,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减一分的丰姿。
& && &这人真是深得老天的厚待,容貌万中挑一、难有企及。眉如陈墨、眼若星辰、神采内蕴,气质清隽又带着三分的内敛。
& && &乔家这位大公子也是怪异,明明是朗逸独绝,贵气如同皎皎明月一般的气蕴,偏是整日一身黑衣,只从视觉上就给人巨大的反差冲击。可是这般冲击再多,也不敌他出色面容与独特气质所给人得压迫感。
& && &总是有那么一种人,便是什么也不做,只看一眼,就恨不能匍匐在他的脚下,乔家大公子恰好就是这样的人物。
& && &他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让男人可以追随他,不问前程;而女人则是恨不能跟着他,日夜相随。
& && &小白盯着乔亦寒,只感慨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人,让人趋之若鹜,再也移不开视线。
& && &她只见过乔亦寒几次,但是不管何时见,冲击都超乎她的想象。
& && &出色的男人人人都爱,果不其然,就见先前说话的袁**含羞带怯的上前,娇滴滴的邀舞。
& && &小白这时总算是从乔亦寒的魔咒里走了出来,她回了回神,与身边的古姨道:“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 && &古姨仍被震撼,道:“会吧?难道还能撅了姑娘家的面子?”
& && &话音刚落,就看袁**咬了咬唇,有些难堪的离开。
& && &小白轻声:“撅了。”
& && &袁**铩羽而归,总是有人不甘寂寞的,陆陆续续,不少**都过去邀请乔亦寒,只是他神色冷淡,疏离淡漠,十分客气拒绝,连个借口都不找,一地碎落的芳心。
& && &小白眼看着小蝶也不知好歹的凑了上去,只感慨这些人真是为了“美色”,已经顾不得体面,或者说,她们也是在攀比,攀比谁能邀请到乔亦寒,想来是极大的面子吧?
& && &似乎是因为纪小蝶上前邀舞让陈家俊没了面子,他倒是来到小白的身边,带着几分施舍:“跳支舞吧。”
& && &摆明了是希望小蝶嫉妒。
& && &小白当真觉得,这位有点愚蠢,他怎么就会觉得自己愿意呢?
& && &小白动也不动,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 && &还不待小白拒绝,就听到清朗又有几分低沉的男声响起,“不知在下能否邀请纪**共舞一曲?”
& && &小白回头,一下子呆住,前来邀请她跳舞的,竟是“香饽饽”乔大少。
& && &不止是小白,其他人也愣住了,大家都想不到,接连拒绝许多人的乔大少竟然会主动邀舞,而这个人还是先前闹出一场是非的纪大**。
& && &小白很快回神,她伸手,笑了起来:“我的荣幸。”
& && &乔亦寒牵着纪小白滑入舞池,许是太过震惊,大家的舞步都有几分凌乱,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乔亦寒与纪小白。
& && &乔亦寒牵着小白的手,细细打量她。
& && &纪小白很美,俏丽的鹅蛋脸、微微上扬的嘴角都显示出这是一个甜姐儿。当然,前提是忽略她的双眸。
& && &纪小白的双眸很明亮,也很……锐利。
& && &正是这双眼让他想到了一直盯着他的这个女孩儿是谁。
& && &纪小白的眼睛太像那个人了,太像那个他曾经炽热喜欢过,却又已经不在人世的女孩子。
& && &也正是因此,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为她解围,看得出,她很厌恶陈家俊。
& && &两人并不像一般跳舞之人那般互相攀谈,相反的,十分的安静,不过却又异常的和谐。
& && &只是两人这般天生的默契倒是让场内许多女子看红了眼。首当其冲的就是纪小蝶,纪小蝶不明白,纪小白那个小**有什么好,凭什么她们都得不到的,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她又有哪里比得过自己呢?
& && &越是这样想,越是气愤,简直恨不能上前挠花她那张脸,让她再也不能露出明媚的笑容,勾引男人。
& && &“倒是我小看了她,果然如同她表姐一样有手段。也不知家俊过去邀舞,是不是存了反悔的心思。”陈安惠不知何时走到小蝶身边,轻声自言自语。
& && &小蝶回身想要反驳,想到眼前这人将来还是自己大姑姐,于是又将话压了下去,不过看向小白的视线更是嫉恨憎恶的红了眼。
& && &她一定要让这个小**出丑。
& && &乔亦寒十分有绅士风度,他的手只是虚扶在小白的腰上,两人不断旋转,眼看乔亦寒与小白跳舞旋转过来,她几乎没有迟疑的就伸腿。
& && &小白眸光一闪,却没能闪开,她被绊了一下,直接就向后倒去,电光火石间,乔亦寒直接一手捞住了小白,小白一个踉跄,鞋跟断了,直接就摔在乔亦寒怀中。
& &&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还未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纪小蝶快速的用脚踹了最近的桌子,桌上的杯子砰的一声掉落,溅了小白一裙子的红酒。
& && &小白脸蛋儿微红,她扶住乔亦寒,回头似笑非笑道:“妹妹还真是想着我呢,我才把未婚夫让给你,你这就帮我和乔大少爷制造机会了。姐姐果真没有白疼你。”
& && &小蝶听了这话,真是气的七窍生烟,她就要开口,恍然想到,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想要针对纪小白那个**的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总归要顾及名声,如此一来,倒是沉默了。
& && &有人听出这是姐妹二人的争斗,可也有人不这么想,女儿家但凡涉及到了□□,总归盲目几分。
& && &这时许多人看小蝶的眼色就有些不友善了,不过纪小白倒是不管那些,她松开了乔亦寒的手,道:“谢谢您。”
& && &乔亦寒这种风光霁月的人物,多碰一下都好似亵渎了他。
& && &乔亦寒淡然的笑了一下,客气:“不用谢。”
& && &小白手指滑到自己的锁骨之间,微微蹙眉,道:“我的项链刚才好像甩出去了。”
& && &乔亦寒恍然想到刚才有什么落在脚边,他低头想要捡起,只是看到项链的一瞬间,立时通体冰冷,一瞬间的迟疑,他拾起项链,问道:“是这条么?”
& && &一条碧绿的鸡心石翡翠项链,做工精致,巧夺天工,一打眼就知道是难得的好物。
& && &他认了出来,这是乔家的东西,半年前乔亦轩与荣胭脂订婚的时候,乔亦轩亲手挂在了荣胭脂的颈项。
& && &小白微笑:“谢谢你,就是这个。”
& && &她接过项链,指尖不小心碰到乔亦寒的修长又冷冰冰的手指,迅速的缩了回来。
& && &小白看看自己的裙子,与陈安惠言道:“不知陈**能不能让我去客房稍微处理一下裙子呢?”她笑盈盈的:“看样子妹妹真是太着急帮我了。”
& && &不管是真帮忙还是真嫉妒,这名声于纪小蝶来说,可都不算好了。
& && &陈安惠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扬起笑脸,只是这笑脸委实有几分僵硬,她道:“自然可以,我安排人送你过去。”
& && &小白含笑谢了,客客气气的。
& && &她单单纯纯的样子,却好似一点都没有看到项链拾起那一刻,乔亦轩难看的脸色。这个时候,他就算是装也装不下了。
& && &等纪小白离开在大家的视线,现场恢复欢歌笑语,乔亦轩借故去洗手间,快速的跟了上去。
& && &来到小白所在的客房,他毫不犹豫敲门。
& && &古姨将房门拉开,皱眉道:“乔二少?您有事儿?”
& && &乔亦轩一把推开古姨,正好与纪小白面对面,他掐住小白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逼问道:“你的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 && &纪小白失笑:“我的东西,还要告诉你从哪里来的吗?”她死死的盯住乔亦轩,带着几分挑衅。
& && &古姨上前:“乔二少爷……”
& && &“你滚开!”一脚踹开古姨,他掐住了小白的脖子:“你说,东西哪里来的?”
& && &话音刚落,一阵风袭来,一拳就这样打在了他的脸上,乔亦轩还没等反应,已然被人掀翻在地,乔亦寒将小白拉到身后,冷冷道:“你干什么!”
  乔亦轩拂袖而去,纪小白掩下眸中恨意,扬起脸,有些狼狈的柔声道谢:“谢谢你帮我。”
  乔亦寒微微蹙眉,居高临下的睨着小白,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樱唇微微弯起,肌肤带着几分粉盈盈,整个人精灵的像是一个小仙女儿。
  只是貌美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容颜可人而多生出几分心思,她这样没有一丝自保能力的菟丝花更让他心中难免轻视,乔亦寒冷冷道:“女孩子还是小心些好,既然只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还是对陌生人更是要多几分的防备比较好。你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帮手,现在也没有荣胭脂护着你了。”
  乔亦寒言语冰冷又锐利。
  小白霍的抬头,荣胭脂三个字一下子戳痛了她。
  她收起自己甜美可人的伪装,冷声嘲讽:“乔先生所说的陌生人是指你自己吗?”
  乔亦寒一愣,再打量她,见她似乎比先前尖锐了许多,眼神也带着几分敌视,那抹倔强让他一下子又想到了荣胭脂。
  四目相对,乔亦寒视线冰冷深幽,而小白也丝毫不退缩。
  这样的神态,真是像极了她。
  看她这般模样儿,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乔亦寒心软了几分。
  “咳咳,咳咳咳。”许是今晚太过耗费心力,小白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她率先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沉默一下,转身离开,去而复返,手中端了一杯水,小白接过大口的喝了起来,自从经历那场大火,她喝水就一贯是一口干了,从来不能像寻常女孩子那般秀气。
  乔亦寒打量小白,眼看一滴水珠儿顺着她的颈项滑了下去,优美的洋装上衣被晶莹的水滴晕湿一小块儿,纵然没有露出什么,却若隐若现别有一番的风情。
  他垂垂眼,敛下眼底的神色,果断道:“我送你回家。”
  即便是如此,语气也并不算是友好。
  小白抬头,扬起微笑,只是却不达眼底,更似虚应,“多谢,不用。家中兄长自会来接。您刚才说得对,外人,我总是不那么能信得过的。”
  乔亦寒嘲讽的扬了扬嘴角,道:“既然外人信不过……”他指了指自己的前襟:“那就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仪态。”
  小白顺着他的动作低头看,见前襟微湿,她抬头,直视乔亦寒:“非礼勿视,这点道理,乔大少未必不懂吧?”
  乔亦寒只睨她一眼就解开自己风衣的腰带。
  小白盯着乔亦寒,见他袖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她不动声色,紧紧的盯着他。
  这人要干嘛?
  乔亦寒将自己的风衣脱下,直接递给了她,“洗干净还。”
  小白一愣,机械的接过风衣。
  乔亦寒这个人给人十分不好琢磨的感觉,既然她的仇人不是他,那么她是不愿意与他有更多接触的。谁又知道,当初陷害荣家,是乔亦轩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乔家整体的决定。
  如若这般,她就要小心许多了。
  乔亦寒视线落在了小白的颈项间,他突然伸手,轻触她颈项间的鸡心蓝宝石项链,问道:“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小白后退一步,嘲讽道:“我表姐送与我的,难不成,人都害死了,你们乔家还想要将东西要回去?”
  乔亦寒盯着小白,不知为何,小白突然就有些紧张起来,乔亦寒这人眼神深幽的好似寒潭一般,深不见底。虽然乔亦寒年纪不大,但是小白是知道他这个人的,他算不得好人,乔家很多的生意就是由他辅佐乔老爷,这样一个人,如果说他是个高冷的君子,她如何也不能相信。
  她觉得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不过她这人越是紧张,越镇定,越是脸上带着笑。
  乔亦寒见她扬着笑脸儿盯着自己,眼神却带着刺,沉默下来。
  正在这时,就听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个小丫鬟禀道:“纪**,您的兄长到了。”
  小白微笑,应道:“好。”
  纪远的到来让小白内心松了一口气,她扬了扬下巴,随即与他擦肩而过。
  走到走廊的尽头,小白回头,就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那双眼简直能将人吸进去,再也离不开,黑色的衬衫与西裤与走廊幽暗的灯光融为一体,小白攥紧了拳头,冷然一笑,立时离开。
  待小白一身黑衣出现,许多人都认出那是乔亦寒的风衣,看她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的纠葛与暧昧。
  不过小白浑然不觉,很快与纪远离开。这样的场合,小蝶是万不会走的这样早。
  许是今天太耗费心力,小白一路上咳嗽不断,纪远见了,透过后视镜看她,面上带了许多的担心,只是他终究没有开口。
  小白兄妹回来,一进家门,就看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他上前恭恭敬敬:“大少爷,大**,老夫人交代,大**回来要去一趟主屋。”
  该来的总是会来,小白随着管家来到老夫人的房间,屋内青烟缭绕,空气闷热难受,小白忍不住,又是咳嗽了几声。
  老夫人坐在主位之上,一左一右正是纪大爷与纪二爷。
  小白轻声叫了长辈,老夫人眼皮不抬一下,嗤笑一声,道:“我老婆子可当不起你这句祖母。”
  小白低着头,也不为自己申辩。
  倒是纪远道:“祖母竟是说些违心的话,我们心中都是晓得的,祖母处处都是为我们好。”
  老夫人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你懂事儿,可不是每个人都懂事儿,有些不知好歹的,尚且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说起来老夫人也是气到了,虽然也是首肯小蝶与陈家小子成婚,可是被小白这样一搅合,总归不好看。老夫人最是注重门面,如此可不就怒极了。
  而陈安惠也不是一般人物,见事情已经不可避免,她立时就差人先行来纪家禀了纪小白的所作所为,既然是陈家安排的人,就算陈安惠不需要多交代也知道该是如何言语。
  如此这般那般,老夫人只恨不能立时发作了小白。
  她本已经想好,小白一归,就将她安置到乡下老宅,命人看管起来,想来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后来的发展倒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管如何,老宅是绝对不能送她去了。乔家这个大树,他们该是抱紧,如若小白有那个本事哄了乔大少,那么于他们纪家,倒是大好事儿一桩了。只是不管如何作想,面上却都是不动声色。
  老夫人冷着脸,纪二爷也怒不可遏,他恨恨道:“我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搅家精的女儿,好端端的,你为何要与陈家退婚,还在人家单身派对上做这样的事情。你问过我们的意见?想过人家的感受吗?凡事儿都能拿主意,你还回来干什么!”
  小白被一通咒骂,微微红了眼眶。
  她抬头,有委屈,有伤感,她轻声:“父亲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吗?我只是看小蝶太过急切,想要帮她完成心愿而已。我宁愿豁出我自己的名声对她递出友善的橄榄枝,难道您看不出我想要家和万事兴的心意么?”
  既然是演戏,小白自然不遑多让。
  她早就已经想好该是如何应对纪家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又哪里会闹出来。
  纪二爷冷笑出来:“家和万事兴?你没回来的时候,确实是家和万事兴,你回来了家中哪有一天安宁的,你说你怎么就不……”
  “老二!”一阵呵斥声响起,老夫人严厉的看向了纪二爷,声音里淬着冰碴儿,“小白失踪的时候,你多么担心,现在在孩子面前这样胡言乱语,孩子该是如何想?”
  纪二爷在老夫人的视线下垂下了头。
  就算是这个样子,也说不出好听的话。
  老夫人平心静气一下,道:“今次的事情,是你的不对。就算你心意是好的,也不能这样贸然,凡事儿总是要与家中长辈商量,一个姑娘家这样直接退婚,你还要不要面子,纪家还要不要面子。”她停顿了一下,转了转手上的佛珠,粉饰太平道:“我们家与陈家不能就这样断了关系。既然你已经晓得小蝶与陈家小子两情相悦,心中也不在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能如此大度,祖母很是欣慰。”
  小白垂首,心中为表妹难受,不过却又想,如若小白真的还活着,想必也不会想要这样的伪君子。
  她抬头,恰好与老夫人的视线撞到一起,老夫人盯着的,正是小白身上的风衣。
  小白心中一下子了然起来,她大大的泪珠儿挂在脸上,轻声:“我晓得的。”
  老夫人自然的别开视线,颔首道:“行了,今次的事情就算了。往后万不可自作主张。看你的模样儿也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小白哎了一声应了,带着古姨退下。
  她本是还准备了更多的应对之策,只是倒不想,乔亦寒的一件外套竟是胜过她千句万句,小白手指轻轻滑过乔亦寒的外套,心中越发觉得可笑。
  眼看小白离开,纪二爷蹙眉道:“母亲这样纵容小白,怕是她又要更加膨胀起来,女孩子不管,是要搅家的。”
  沉吟一下,又道:“该是将她送到老宅关起来,雇一位前朝老婆子管一管,玉不雕不成器。”说到此,扫了纪大爷一眼,冷笑:“打的多了,我就不信她还是这般不听话。”
  纪大爷垂首,事不关己。
  老夫人怒道:“糊涂!你这猪脑,回去好好想一想,今日我为何如此,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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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的喇叭声响起,门房探头一看,是大少爷的车子,立时小跑儿到门口拉开大铁门,车子缓缓的驶入乔家大院。
  精致气派的小洋楼此时通火通明。
  乔亦寒立刻下车,门子立刻上前,他将车钥匙扔了过去,径自进屋。
  乔家十分的奢华,整个装修也颇为西式,璀璨的吊灯,真皮的大沙发、窗明几净都显出这家子富贵耀人眼。
  而客厅之中坐在一处说话的,正是乔家的大家长乔正初乔老爷与乔亦寒的母亲乔太太。
  乔亦寒冷冰冰无甚表情的面容立时柔和下来,他走了过去:“爸、妈,这么晚还不休息?”说话的同时撇了一眼客厅的大钟。
  乔老爷扬了扬嘴角,开口:“你母亲不放心你们。”
  乔太太温婉的笑了起来,她道:“今日中午午睡睡得多了,并不困,哪里是专程等他们。你竟是胡说。”眼看乔老爷端起了茶杯,乔太太劝道:“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喝茶了,免得睡不着,明日你又要头疼了。”
  乔老爷看一眼茶杯,笑:“好,听你的。”果断放下。
  乔老爷与乔太太在江宁城有名的夫妻恩爱,伉俪情深。
  乔亦寒吩咐:“陈姨,你去热两杯牛奶。”又是与乔老爷乔太太道:“爸妈喝点牛奶也睡得好。”
  乔老爷点头,面上有几分笑意,与乔太太道:“看看,还是亦寒体贴。”
  乔太太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握住乔老爷的手。
  乔亦轩进门的时候就是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他们一家三口十分和谐的坐在一处谈笑风生,似乎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父亲惯是冷漠寡言,不怒而威,如若说少有的温和,那便是对大妈与乔亦寒,仿佛只有他们才能让他展露一丝笑颜。自己这般,怎么做都是不对的,多看一眼也不曾有。
  乔亦轩紧紧的攥住了拳头,不过这么多年,却也学会了隐忍,他扬起笑意,道:“父亲,大妈。”
  只要讨好了大妈,那么可能还能得到父亲的一丝垂青,多么可笑……又可悲。
  乔老爷眼皮不抬一下,语气严厉:“你还知道回来么!这么晚不归也不想想你大妈该是多么担心,这么大的年纪,还是三岁孩子不成。”
  与先前对乔亦寒的态度截然不同。
  乔亦轩垂首认真回道:“是我错了,往后不会了。”
  乔太太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这样训斥孩子作甚,今日是他们开单身派对的日子,我是晓得的。行了,他们都回来了,我也放心了。”
  乔老爷接过话茬儿:“那也不能这样没有章法,你明明不舒服还要等他,真是个孽子。”看乔太太不赞同的眼神,他终于不说:“好好,我送你上楼。”
  走在楼梯上,乔老爷没有回头的交代:“你们去书房等我。”
  “是。”兄弟二人齐声回到。
  眼看他们身影已经看不见,乔亦轩冷笑出声,“你又在他们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训斥我。”
  乔亦寒看向乔亦轩,目光深邃冷静,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
  乔亦轩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恼火不已。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乔亦寒,以至于父亲从小就不待见他,他对自己甚至还不如一个下属。是啊,就算是乔亦寒不说什么,父亲也不待见……不,不会,一定是乔亦寒说了什么。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却并不能说服自己。
  他嗤笑出来,冷冷道:“是啊,没有必要,你乔家大少爷是天之骄子,你有什么必要对付我。不过乔亦寒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总有一天,我会让父亲知道,我这个儿子,胜过你千百倍。”
  乔亦寒平静又冷淡:“想要父亲认可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还是少做。”
  乔亦轩最是见不得他这样的神态,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他所想要拥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而他不管什么事情都需要积极争取,难道只因为他母亲当年是一个婢女,难道只因为他的母亲不是父亲的最爱,他就要承担这么多么?
  乔亦轩恨恨的看向了乔亦寒,撕开了伪君子的面具:“我用什么样的手段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还是说,你乔亦寒落了下乘,嫉妒我?”
  突然间,他就冷笑起来,道:“倒是不想,你还是个情圣,荣胭脂都死了,你还要照拂她那个小**表妹。只可惜啊,不管你为荣胭脂做了多少,她都不知道,也不会感激你了,呵呵,她死了,她死了啊!”
  乔亦寒猛然间整个人冷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乔亦轩,那双锐利的眼仿佛一下子让人落入千年寒潭。好似下一刻,他就会上前掐住他,将他碎尸万段。
  难能看乔亦寒动气的这样明显,乔亦轩一下子快活起来。
  “就算你能够得到父亲的喜爱又是如何,你喜欢的女人,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而现在,她死了,到死都不知道你曾经那么喜欢她。一丝也无。她对你这个人大抵都没有什么印象,你看,你就是这么可悲,你得意什么呢?呵呵,呵呵呵。这辈子,你最爱的女人死了,你真是一个可怜虫……啊!”
  乔亦寒上前一步,直接就是一拳打了上去。
  乔亦轩万没想到他会动手,被他打的后退几步,摔在地上,他抬头,眼里淬着剧毒:“你敢打我!”
  乔亦寒冰冷的仿佛是地狱里走出一般,他捏着拳头,几乎是咯咯作响,一字一句:“你再提荣胭脂,我不会放过你。”
  乔亦轩爬了起来,挥舞拳头冲了上去,乔亦寒闪过,又是一拳。
  乔亦轩猩红了眼,他感觉到嘴里甜湿的血腥气,呸了一口,再次冲上去……只是还不待动手,就听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你们干什么。”
  乔老爷站在楼梯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儿子,眼神幽暗,看不出一丝的喜怒。
  随即,他转身离开。
  二人都有些狼狈,乔亦寒不说其他,跟了上去。
  乔亦轩见状也是快速的来到书房。
  整洁条理分明的书房之中,乔老爷坐在桌前平静的审视两个儿子,见他们互相之间冰冷的没有一丝兄弟的温情,并不放在心里,低沉开口:“过几日是你赵叔叔的六十大寿,亦寒你收拾一下,后天出发,替我去上海为他贺寿。近来气候多变,你母亲身体不是很好,有些咳嗽,我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江宁。你与你赵叔叔解释一下,他会理解的。”
  乔亦寒点头,“好。”
  又看向二儿子,乔老爷继续言道:“我们虽然并购了荣家的镜花堂,但是他们家的几样拳头产品,做起来总是差了几分,我在国外请了一个胭脂水粉方面的专家过来,亦轩你负责接待一下,那边的事情,你多上心。”
  乔亦轩连忙认真点头称是。
  交代完了,乔老爷又道:“另外,以路人甲的名义替我给这家捐一千块。”
  他将桌上的报纸拿了起来,点点其中一个新闻。乔亦轩连忙上前,见上面报道的是一则穷苦人家没钱看病的新闻,他笑道:“父亲其实也没有必要的,总归整个江宁城都知道路人甲是您,以您的本名捐款,许是……”
  不待说完,就见乔老爷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怏怏的闭了嘴。
  乔老爷盯着他,冷言道:“你只需要照做。”他语气更加的冷飕飕:“凡事都要放在台面上,只会显得我是沽名钓誉之徒。”
  言罢,摆手:“出去吧。”
  对于刚才的打架,并不多问一句,仿佛一丝都不放在心上。
  乔家兄弟二人出了书房,乔亦轩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讥讽道:“父亲疼爱你又如何,镜花堂那边的重要事情,依旧是交给我。而你不过只能做些祝寿之类的杂事。孰轻孰重,父亲果然是分得清。”
  乔亦寒看都不看他一眼,咚咚下楼,很快的,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深夜时分,空旷的街道空无一人,乔亦寒将油门一踩到底,整个人几近疯狂。
  鬼使神差,他直接将车开到了荣家的老宅,如今这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他踩住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异常刺耳。
  乔亦寒坐在破败残缺的大门口,一身黑衣与夜色融合在一起,面容深邃幽暗,不知沉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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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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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午间和风徐徐,温暖又舒适,小白一人坐在窗边品茗,古姨进门,手里提着乔亦寒的风衣,风衣已经洗过,十分的熨帖,将风衣包好,感慨道:“你昨日那般太过危险了,你何必故意带着项链出门呢。”
  小白摇头,她轻启朱唇,慢条斯理的解释:“我故意让这个项链再次出现,为的是扰乱乔亦轩的心神。古姨,你知道么?人只要急切慌乱,心神不定起来,就很容易犯错的。乔亦轩乱了起来才更好对付。”
  她自然知晓乔亦轩是一个伪君子,但是现在冷静下来。纵观整件事儿,越发觉得只凭乔亦轩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像是那些陷害她父亲的证据,她父亲的文件放在哪里她都不晓得,乔亦轩怎么可能知道。就算知晓,她和乔亦轩虽然曾经订婚,但是关系远没有那么亲密,他根本没有机会。乔亦轩必然还有帮手,而这个帮手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项链只是一个开端,她会让荣胭脂的“魂魄”萦绕在他们周围,她要逼得乔亦轩行动。
  小白凝视古姨,道:“现在不管哪桩事儿都是宜动不宜静。我们动起来,才会推动别人也动,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那么只能无尽的等待。”
  小白摇头,眼中渐渐的多了几分的雾气,本就是年轻的小姑娘,该是活泼可人,但是这般却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她敛了敛神色,抬头,认真道:“我不能等,我也怕自己没有这个时间等。”
  古姨坚定:“我不会让你有事儿。”
  小白经历了大火,伤了心肺,整个人特别虚弱。虽然不是致命的大病,但是却也忽略不得,要好生的养着。如若不是她坚持,古姨是并不想让她回江宁复仇的,这太耗费心力了。而现在既然她劝不住她,只能果断的决定陪她回来。
  小白真诚的笑了出来,巧笑倩兮,灿若惊鸿,她握住古姨的手,道:“有您陪着我,真好。”
  “纪小白,你在不在!”带着几分骄纵的女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小白轻笑,道:“你看,总是有人会自己送上门。”顿了顿,她道:“我听说今天大哥在府里招待朋友,古姨,你去支会小月请大哥过来帮忙。”
  古姨哎了一声,应了。
  小白出门,站在门口淡淡:“有事?”
  纪小蝶得意洋洋,她今日是专程来看小白这个**的笑话的。如今她与陈家俊的关系也算是明晃晃的放到台面上了,原本大家都知晓两人彼此喜欢,但是总归是差了一层。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听母亲提过了,两家会重新为他们合八字,若是大吉,那么她与陈家俊的婚事还真就是板上钉钉了。
  想到此,她看纪小白则是越发的得意张扬。
  她道皮笑肉不笑:“我以为你在房间里偷偷哭呢,想着总算是姐妹一场,过来安慰一下。”
  小白微笑:“有什么值得我哭么?我该是笑才对,陈家俊那种脑袋空空的草包,我早就想要甩了,只是没有好的机会。真是要多谢妹妹你了,我原不那么喜欢你,现在才知道,妹妹真是好人,捡破烂很有一手。”
  停顿一下,她又道:“另外,也多亏了妹妹帮忙,不然我哪里能够搭上乔大少呢。”
  小蝶心中恼火,怨毒又嫉妒的道:“怎么?才离了旧人,就要找新人了么?只是乔大少那样的人就是天上的云,可不是一些烂泥能够配上的,做人该是有自知之明,别把自己当成了天仙,以为人人都喜欢,真是可笑至极。”
  小白淡淡的开口:“配不配得上也不劳烦你来多管。”小白上下扫了一眼小蝶,“毕竟,都可怜到要捡我不要的东西了,哪里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说三道四呢!”
  小蝶气的发抖,她尖锐的叫道:“纪小白,你说什么!”
  小白站在台阶之上,本就比小蝶看的远。她远远看着纪远与几个青年往这边走,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嘴角,她声音更低了几分:“陈家俊这种不中用的草包男正好配你这种心肠歹毒的草包女,不是很好么?只是两个草包在一起,大热天也不知道会不会自燃。”
  小蝶本觉得自己抢了陈家俊,志得意满,可不想却听她这样说,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脑中的那根线似乎“砰”的断掉了,她愤怒的冲了上去,想要赏小白一个耳光。
  小白虽然孱弱,但却早有防备,她一把抓住小蝶的手,蹙眉,声音也大了几分:“妹妹这是干什么,我说过我与陈家俊并没有什么男女的情谊,我也已经主动退婚了,你还纠缠我作甚。”
  “你个**,什么叫你主动退婚,凭什么你要主动退婚,你这样的人,就该被甩掉。”小蝶气急了,口无遮拦。
  家中诸人对她多有放纵,她也习惯了事事都拔尖,这纪小白回来处处挑衅,她哪里受得了。
  “小蝶!”纪远气急败坏的呵斥。他扫一眼身边的几个男子,这几位也都算是世家子弟,大家面色尴尬,左顾右盼。谁能想到,在外温柔可人的纪小蝶是这样心中满是恶意的一个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纪远:“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来小白这边找茬。”
  这个“又”字,意味深长,只是小蝶不察,她只知道纪远一贯更疼小白,又被激怒,尖锐道:“大哥为什么要故意带人来看我出丑,我知道你最疼爱小白,可是我也是你的妹妹啊!”
  纪远微微蹙眉,不过还是好脾气的上前拉小蝶:“走,大哥送你回房。”
  此时方巧不在没了帮衬,小蝶本就不是那么有心计,被气昏了头,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我不回房。”
  她指着小白,恶狠狠:“纪小白,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此言一出,一片安静。
  就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老夫人身边的徐婆子匆匆赶来,她略一点头,哑着嗓子开口:“老夫人请大**二**过去一趟。”
  眼看徐婆子将人带走,纪远有几分尴尬道:“今日之事……今日之事十分羞愧,还望几位莫要放在心上。在下恐不能作陪,不如……”
  老夫人的房间十分压抑,给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小白进门之后乖巧的站在一处,并不多言语,只等老夫人问话。
  倒是小蝶仿佛受了委屈,一见老夫人就哭了起来,抽泣道:“祖母要为我做主,纪小白她骂我,她……”不等说完,就看徐婆子凑在老夫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老夫人立时瞪起了眼睛,她怒道:“孽障,这个时候,你还妄图骗我。”
  小蝶被宠坏了,现在只觉得自己十二万分的委屈,她咬唇:“祖母怎么可以偏心,您……”
  “掌嘴!”
  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不在乎他们究竟谁是谁非,但是如若敢不敬她、欺骗她,那么可就不行了,她在家中的地位是不容挑衅的。
  这个小蝶,果然是越发的大胆了。
  徐婆子上前,不顾小蝶的反抗,狠狠就是一个耳光。
  徐婆子也是有力气的,这一巴掌下去,小蝶一下子摔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婆子,眼神仿佛能吃人。
  老夫人冷冰冰道:“怎么?你也要恨了我不成?这些时日小白不在家,家中只你一个女孩子,难免娇惯。但是恃宠生娇这样的事儿在我们纪家可没有。别说是你,就连你母亲如若敢这样说话,我也照打不误。这个家还不是你们能够兴风作浪的。”
  老夫人的眼中闪着狠厉,便是一介女流,也可知她年轻之时也并非良善之辈。
  又是扫向小白,眼中满是审视:“自你回来,大事小事不断,你父亲说你是个搅家精,我原本还觉得有些冤了你,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小白垂着头不言语,反驳一下也无。
  不过她这般做派倒是让老夫人很是满意,她不需要她们解释什么,她要的只是她们听话。
  她道:“你们两个,我不会偏心任何一个,但是你们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我纪家的女孩子是不能有坏名声传出去的。今日之事究竟为何,我不想追究。但是小蝶你不敬长辈,去抄写十次女诫。”再次看向小白,道:“你也不是没有责任,做姐姐的,当是照顾妹妹,回去自我反省一下。”
  小白规规矩矩道:“是,小白知错了。”
  看她这样装腔作势,小蝶真是气红了眼,她又没忍住:“凭什么她不需要抄写!”
  老夫人微微眯眼,心中更是恼火起来,小蝶一而再、再而三的顶嘴委实挑战了她的威严。
  她声音淬了冰碴儿一般:“给二**关起来,没有我的话,任何人都不能将她放出!果然戏子出身的教不好孩子,你的规矩,该是好好教一教了。”
  小白低着头,慢慢的扬起嘴角……&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网站抽的我的心都疼了,挥舞小手绢,你们不要离开我啊~
  小蝶被关了起来,不管原因为何,结果如此。
  小白当真心情不错。
  小白心情好却不代表别人心情也好,这种事儿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方巧心中真是恨不能杀了纪小白,却又不能不管女儿,她寻了纪二爷,只是纪二爷却并没有说服老夫人。
  听说方巧心疼女儿哭的厉害,小白觉得这戏有点过了,她不过是只见过老夫人几次就看出她是一个内心凉薄之人,她看中的只是自己的权威,而并不是什么亲情或者对错。
  方巧如此,只会让老夫人越发的厌恶,不过方巧越是这般,对她倒是越有利。
  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小白吩咐古姨一同出门,古姨道:“**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
  小白指指床上露出黑色风衣一角的袋子,认真道:“我是去还东西的。”
  借了人家的衣服,要尽快还才是正途。
  等纪二爷过来寻小白的晦气,人家已经出门,这般又是气的纪二爷大发雷霆。
  小白招了黄包车出门,此时已然是半下午,江宁城是江南十分繁华的城市,它地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物产丰富。而江宁城的支柱产业当属胭脂水粉,江宁城产的胭脂水粉销往全国各地,十分的畅销受欢迎。
  小白眼看黄包车路过荣家原本的“镜花堂”,现在“镜花堂”三个字的招牌已经被拆了下来,取而代之的而是“娇兰坊”。
  鬼使神差的,小白突然开口:“停一下。”
  古姨:“**?”
  小白平静一下,俏然一笑,道:“我想买点东西。”
  一个穿着干净利落、唇红齿白的小伙子连忙迎了出来,招呼道:“不知**有什么需要,小的为您挑选。”
  小白不多说什么,信步进了娇兰坊,这边被重新装潢过,处处透露着陌生的气息。小白垂了垂眼,心中纵然万分难过,面上不显一分。
  乔家注重外在,不管是店面的装潢还是胭脂的包装都精美异常,不过粉质却没有镜花堂的细腻。但是凭借良好的服务,精美的外表,还是收获了很大一批购买**。
  她轻轻的将口脂用试纸试了一下,大红的颜色仿佛是一滴血。
  正专心致志的“挑选”,就听楼上似乎是传来吵杂的声音,小白抬头一看,楼上下来的一**人,而为首就是乔老爷乔正初。
  乔老爷个头并不高,身材清瘦、面容棱角分明,眼神深幽锐利,与乔亦寒有几分相似,微微抿起的薄唇一看给人十分寡情之感。虽然年过五十,但并不见老年人的平和与淡然,给人十分具有攻击性又不好惹的感觉。
  察觉到小白的视线,他凌厉的扫了过来,若是一般小姑娘,大抵要吓的腿脚发软。
  小白缓了缓心神,与身边的小伙子交代:“帮我包起来。”
  提着袋子出门,正好与去而复返的乔老爷正面迎上,小白微微颔首,侧过了身子,示意他先走,不过乔老爷倒是站定,他锐利的盯着小白,道:“纪小白?”
  小白诧异的抬头,倒是没有想到,乔老爷竟然能够认出她。
  乔老爷道:“亦寒的风衣。”
  短短几个字,小白突然明白过来,她低头一看,只这样露出一点,他竟是就能看到,并且认出是他儿子的衣服,这点真是让她吃惊不已。
  乔老爷身边的,正好就是乔亦轩,许是因为乔老爷在,他装得倒是人模人样,十分谦恭。
  他开口:“看来纪**是要专程还风衣的,只是大哥并不在此。”
  乔亦轩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话却意味深长。
  小白扬了扬眉,笑容灿烂的犹如雨后的晴空,灿烂夺目。
  她道:“我想二少爷误会了,我只是来买东西而已。至于说归还风衣,我总归不会来这种地方找人,您说笑了。”
  想了想,她又道:“虽然不能亲自归还风衣有些失礼,但是恰好碰到二少爷,正好交给您。还劳烦您与乔大少说一声,十分感谢他的帮忙……”她扬起笑脸儿,“我一定多多购买娇兰坊的胭脂水粉,作为感谢。”
  此言一出,乔老爷面色不变,而乔亦轩则是多了一丝恼火,不过很快掩了下去。
  这个死丫头。
  他暗示大哥不在娇兰坊,管不着娇兰坊的事儿。
  她就要作对的暗示娇兰坊是大哥的。
  小白将古姨手中的袋子接了过来,直接递给乔亦轩,巧笑倩兮,“多谢您了。”
  乔亦轩其实是一点都不乐意帮忙的,只是现下父亲也在,他倒是只得接了过来。
  乔老爷好似没有看到他的不乐意,审视纪小白。
  纪小白一身大红的雪纺洋装连身裙,光滑如丝的黑发挽成了一个花苞,眼神明亮、肌肤白皙、大红的口脂与连衣裙交相呼应。
  原本平淡柔和的美一下子就显的耀眼夺目。
  而且,具有攻击性。
  这个女孩子不适合亦寒。
  只是这样打量一下,乔老爷就下了定论。他并不理会小白,与身边的乔亦轩交代:“客人就要到了,你准备一下,去码头接人。”
  乔亦轩恭敬:“是。”
  小白见人家父子没什么心情理她,浑不在意一笑,转身离开。
  待出了大门,小白吁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每次看见乔亦轩都恨不能立时杀死他。可是这次竟是发现,原来自己也能隐忍下来,而且,乔老爷的存在感太强了,强到可以让人忽视乔亦轩的存在。
  “哎,你不知道,昨晚我睡到半夜,就突然听到刺耳的声音,吓死人咧。”两位中年女子似乎也是来娇兰坊光顾,还没进门倒是在门口闲聊起来。
  “大晚上的,不会有贼吧?”另一人搭话。
  “贼什么贼,我怎么觉得……”先头说话的妇人顿了顿,低语道:“我怎么觉得像是闹鬼啊,大晚上的,那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女子在哭一般。你不晓得,真是太吓人了,你说,你说会不会是荣大**回来索命了啊……”
  “呸呸呸,你别吓唬我,这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啊!再说闹鬼也不找咱们这些外人啊,肯定是找那些对不住她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发的低了起来,等两人进了娇兰坊,小白歪头看向了古姨。
  古姨迟疑:“闹鬼?”
  人都好好的站在这里,闹什么鬼。
  小白蹙眉,道:“走,我们看看闹鬼的地方去。”
  闹鬼这样的事儿,小白可是不信的。这年头闹得不是鬼,只是人。
  这是大火之后小白第一次回到荣家老宅,越是靠近,她心跳越是厉害。
  走在这条路上,她仿佛就听到家中遭遇大火的惨叫声;又仿佛看着一个个亲人死去的悲惨状;还有、还要小白,小白冒着大火进来救了她。而今,所有的人都不在了。
  她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攥起了拳头,冷冷:“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荣家经历一场大火,十分的惨败。
  小白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挂了蜘蛛网,残败破落的老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里有她快活的童年,明媚的少女时代,有她所有的快乐与痛苦。
  小白竟是提不起步子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勇气再次走入其中。
  古姨握住她的手,道:“要不咱们回去吧?总归不会是真的……”
  小白原本迷茫胆怯的眼神慢慢的褪下,渐渐升起的,是一股子细不可查的凌厉与怨恨,她因为大火伤了嗓子,只能嗓音轻柔软糯的讲话,但是话音里却带着无尽的恨意:“没关系,如果真的有鬼,也会帮我。”
  她一脚踏入大门。
  院子里还是可以依稀看出一些原本的布局,她看着漆黑的一片,越是愤怒,倒越是冷静下来,看着一切,她竟是诡异的笑了起来,笑声越发的大……
  “什么人!”浑厚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小白吃了一惊,迅速回身……
作者有话要说:  触发帮手技能,帮手+1,?(^?^*)
10、试探(大修)
  “你是什么人。”
  小白回头就见到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大概比乔老爷年轻不了多少,一身灰布长衫,其貌不扬。
  只是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他从残败的房间走出,定住脚步,打量小白,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小白深觉此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只是清冷开口:“如若想要知道别人姓甚名谁,总要自报家门,如此才不算失礼。”
  “展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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