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南京是“清吧荒漠”?那是你错过了这6家!
有人说喜欢泡吧,是因为迷恋黑夜,想要这夜晚的时光走的慢点再慢点。
但泡吧是件文艺的事,不应该太装逼。
关乎环境、关乎服务,但重中之重永远是好酒——当然音乐足够好的话这些都可以商量。
较之于闹吧的喧嚣、热腾,清吧的安静、小资,更让人迷恋。
谁说南京是“清吧荒漠”?在这里有南京鸡尾酒文化的开拓者,也有本地精酿啤酒的启蒙家。
这篇推文的存在,是希望你和朋友想喝一杯好酒的时候,不用迷茫地走向酒吧拉客男的蜘蛛网,而是可以自信地说:“我知道一个地儿……”,然后开始这个美妙的夜晚。
南京最有韵味的酒吧
这间酒吧深深陷在山阴路的犄角旮旯里,顺着山阴路的坡道走上去的时候很容易错过他。老板在开酒吧前是真正的大学老师,富有文艺气息“酤”字,是老板张老师的父亲手写的隶书,酒单上的字是老板娘自己设计的。
不要因为过分文艺的气息而怀疑酤的专业性,酤是南京最专注于鸡尾酒和威士忌的酒吧之一,团队里来自乌克兰的调酒师就曾在家乡荣获多次调酒大赛冠军。
相比有些酒吧通过伪装文艺、吸引姑娘来招徕顾客,酤的风格则是硬朗刚毅的美式做派,很直男,连酒单都是一块铁牌。不过这改变不了客人们就是喜欢端着好看的鸡尾酒来逗猫的习惯。
因为在山阴路,总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李志经常来这儿。其实酒吧14年开业,那时候李志早就不住在山阴路8楼的房间了。
地址:山阴路40号102室
人均:101元
南京精酿啤酒先行者
在许多酒客心目中,高大师就是让他们爱上喝精酿啤酒的启蒙家。
作为一个细节控,他会把每一款啤酒的酒精度、原麦汁浓度还有苦度标上去的。何为拉格?何为艾尔?有的人也是在这里才头一次搞明白。
做外国的精酿啤酒吧并不难做,买来就行了,难的是自制精酿开酒吧。“活闹鬼”,这样自家精酿的名字一看就和“酿酒狗”“角头鲨”这样的外国名字不一样,口感上也比欧美精酿更适合亚洲人的口感。个人最喜欢猛丁大麦,苦度适宜,入口有如开花。
老板高岩是化学硕士,Master Gao这个名字除了高大师对自家精酿的自信以外,还有高硕士对自己学科背景的自豪。
地址:长江后街8号
冲着调酒师来的
湿度指数、复杂指数、美观指数、清爽指数、后劲指数……就像有的人执迷于星座和人格类型,堂吉诃德酒吧相信酒也是有各种指数与特点的,并认真地把酒的指数图表画在了酒单上。能这样对待酒的,相信一定是爱酒又有趣的人。
堂吉诃德既不在上海路也不在1912,这里曾经是一个有点脏兮兮的酒吧,新店重开之后装修一新,一楼是咖啡馆,二楼三楼是酒吧,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台湾来的调酒师Jacko是台湾调酒冠军,拥有众多迷妹。
这间酒吧禁烟,这是小资最喜欢的一点,因为潘西也喜欢。
地址:成贤街39号
南京最全威士忌酒吧
The Bottle Bar
店如其名,所有客人第一次来都会被面前酒瓶子的非凡气势震慑,这里拥有南京最奢华的酒柜,据传是南京收藏威士忌最齐全的地方。
调酒师Jason来自尊尼获加北京尊邸,调酒很棒,但小资还是建议你在这里喝威士忌,从苏格兰到日本产地各异,超过五百款威士忌,数量之多,种类之丰富,总会让你遇到心仪的那款。
关于The Bottle Bar,有个冷笑话:放下手机,上下打量他们家高耸入云的酒柜,缓解颈椎病。
地址:中山路286号羲和商业广场F108
南京鸡尾酒文化教父
座吧的地方很难找,要从挂着韩国料理的楼梯进去,二楼的尽头角落里,不是专程而来的客人几乎找不到。
老板松井是日本人,在日本干了十几年调酒,05年的时候,一位熟客要去中国,邀请松井和他一同来到中国,松井就这样成为了当时南京鸡尾酒的拓荒者。如今已经干这一行了三十年了。
如果你知道自己想喝什么,那最好,惯喝鸡尾酒的酒客会发现,同样是诸如B-52、自由古巴之类常见的鸡尾酒,这里的调制明显比一些别的酒吧均衡、舒服、高明。一杯好酒只要四五十,十分良心——要知道这里被许多人认为是,南京调鸡尾酒调的最好的地方。
相比好酒,座吧的服务也很贴心,这里的饭食也为了照顾酒客已经有负担的胃,会贴心地把咖喱饭里的土豆搅碎。松井每天都会在吧台工作,这里也能见到她的妻子杨梅,她在2013年Hotelex中国调酒师大赛中获第三名,她也有许多粉丝。
不仅是一丝不苟的调酒过程,为你准备酒时,酒瓶子上的酒标和递给顾客的杯垫都是冲向顾客的,工作的细节里充满了日式酒吧一板一眼的作风。
有人发现老板的中文越来越熟练,同时已经开始带着南京味儿。
地址:太平北路52号南京1912商业区2楼10号
人均:81元
真正的爵士乐酒吧
相对于他家的消费水准,这家店的食物和酒有点凑合。尤其是酒,虽有好酒,但是在这篇文章里和同行比,水准够不稳定。 但是The Loop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这里有真正专业的音乐。
相比酤这样的小酒吧,The Loop极其豪爽地分了三个区,Jazz Rubik、Pistol & Buttons、Luna's Watch,即爵士区,电音区和天台花园。
(by TheLoop官微)
爵士区的人不多,爵士钢琴家白天,爵士键盘手周侠,这些圈内知名的艺术家都来过这里。电音区的氛围也很好,让人想念从前的Bassment,天台花园可以仰望星空,也很有感觉。
但小资只喜欢坐在爵士区,在一段solo完毕以后及时的鼓掌,赞美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艺术家。
地址:中山路286号,羲和商业广场天台
以上是小资精选出的南京6家高性价比的清吧,希望各位客官能喜欢。
如果你们有好的清吧去处,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告诉小资哦!
转载自南京新鲜事
南京圈微信号:nanjing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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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吧经营模式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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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弥漫在鼻息间那越来越重的血腥气,时蜜的嘴角越发的上扬。 这一次,她应该……真的可以死了吧。 在脑海中反复编排了多次的计划终于要成功了呢。 真好。 而且身边还有这么帅的一个男人陪着。 嗯,不亏了。 …… “都怪我不好,没有看好蜜蜜。” “不!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就不应该同意她提出的那个什么恐怖毕业照的建议!” “够了!丫头现在需要休息,你们都回去吧。” 当时蜜的大脑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声。 她下意识的拧起眉心,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阴曹地府可真吵。 可是……为什么这些嘈杂的说话声越听越耳熟呢? 好像……好像还有自己哥哥时承则的声音! 只是印象里的哥哥一直都是少言寡语的呀,她是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长的句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蜜猛地睁开双眼,想要弄清楚这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可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刺的再次闭上了双眼! “丫头,你醒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时蜜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不过有了心理准备的她,这次成功的睁开了眼睛。 而入眼的,真的就是时承则的那张熟悉的脸。 “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承则一个铁汉子激动的连眼眶都泛了红。 “我在。” 时蜜迷茫的看着时承则,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当时她在那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了那个墓穴里,后脑勺也重重的磕在了那个放着那具帅尸体的石板上。 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了那么多。 怎么可能……不死呢? 所以这……一定是幻觉吧…… 不过幻觉中还能看到哥哥最后一眼,真好。 时蜜朝着时承则扬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能再看了。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看久了就该舍不得了。 “丫头?丫头!“ “时!蜜!” 突然听到每次在犯错后都能听到的训话的开头,让时蜜的大脑恢复了暂时的清醒。 “……哥?” “怎么回事?” “……什么?”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里不是阴曹地府?我……我没死?” “你就这么想死?” “我没有!” 时蜜的这一句回答说的有底气极了。 哪怕她是真的自杀了,但她打心底里是不愿意死的。 她是……不得不死…… 两个月前,她查出了心脏早衰。 医生说如果不治,最多活不过五年。 但要是想治,就只有换心脏这一条路。 排队等匹配的心脏,手术的成功率,术后的排异,恢复等等。 就算不扯上钱,听起来都是一件遥遥无期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且重点是不可能扯不上钱。 还是一笔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时承则本来是一个MMA的职业选手,每年只要正常训练,打职业赛就可以。 但是现在为了给她攒这笔巨额的医疗费,隔三差五的就到地下拳庄去打赏金赛,每次都是一身伤的回来。 她心疼,更是不舍得。 她不忍心看着哥哥为了她那希望渺小的未来这样付出。 所以她宁愿自己想个办法,将自杀伪装成意外死亡。 反正都是死,不如这样还能给时承则留下一笔保险金。 让他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自己的生活。 时蜜收起了杂乱的思绪,避开了时承则的视线,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句。 “哥,我饿了。” 时承则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却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一关,时蜜立刻恢复了该有的模样。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居然没有死掉的这个事实,却任凭她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么被救回来的。 只是这抓头发的手才刚落下,却又缓缓的抬起,不敢置信的在自己的脑袋上胡乱的摸了一整圈!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的头上连一块包扎的纱布都没有? 而且也没感觉到有任何伤口的疼痛! 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连一点外伤都没有呢! 可就在时蜜绞尽脑汁的猜想着各种可能的时候,耳边却吹过来了一阵带着凉意和寒气的风。 冷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位置刁钻的就像是有人紧贴在她的耳边,刻意撩拨她一样。 下一秒,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小娘子,本君的见面礼,可还喜欢?” —————— 啦啦啦~时隔许久的新书终于来啦~ 先手动撒花~花~花~ 咳咳言归正传~这次的新书光听名字就知道依旧是甜甜甜宠宠宠啦! 所以美少女们完全可以放心跳坑!坐在坑里张嘴等着吃糖就好啦! (下面敲黑板!划重点!)新书君还很瘦小~需要大家的疼爱和呵护呦~ (咳咳~就是求收藏~求推荐~求五星~求留言~求打赏~本伊在这厚着脸皮撒娇打滚各种求的意思啦~~~ 有小钱钱的捧个钱场~木有小钱钱的捧个人场~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呦~) 宇宙无敌超级大么么~爱你们呐~ 笔芯~(* ̄3 ̄)╭~*
时蜜整个人瞬间僵滞,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她记得病房里除了她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啊! 那这……这男人的声音到底是哪来的? 时蜜还没能回过神,那道男人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啧啧,还好本君出手及时,否则这么精致的脸蛋,磕坏了就可惜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时蜜就清晰的感觉到有两个微凉的指腹轻轻的触碰到了她的脸颊,沿着轮廓,缓缓的向下滑落。 最后停在了下巴的位置,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时蜜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本能还是想反抗。 可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丝毫也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撞鬼了? 难道是之前死在她躺的这张病床的人?死了之后阴魂不散了? 不对啊,就算是阴魂不散也不应该发生在大白天吧! 而且他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定身的时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病房外突然响起了室友的说话声! 她的心底瞬间燃起了希望,可也只是瞬间就被再次熄灭。 因为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的主人似乎对外面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松开了她的下巴,一路向下游走,更加的肆无忌惮。 时蜜又羞又恼,如果不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这个时候她一定要拎把菜刀砍掉这只看不见的咸猪手! 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蹦出来,那只看不见的手却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惩罚似的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时蜜疼的下意识的惊呼出了声音。 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我去你……” 她刚想破口大骂,话都到了嘴边了,却又被她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 所以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臭丨流丨氓……走了?! 门外的室友一听到时蜜的声音,赶紧推开门冲了进来。 “蜜蜜,怎么了?” 时蜜顺着声音看过去,当看到林小爱那张熟悉的脸时,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迫不及待的开口。 “小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医院?” 自杀是她一个人的计划,谁都不知道,所以她没办法直截了当的问。 林小爱关切的看着时蜜。 “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时蜜点了一下头,又轻轻摇了摇。 “我就记得咱们去那个野墓地拍毕业照,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到了什么地方,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林小爱双手掐腰,开口的语气是无奈又心疼。 “你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呢!我们正找合适的拍照点呢,你突然就没影了!山上根本就没信号,我们打着手电筒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你。” “后来老叶一个人跑下山,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报了警。最后是警察费了半天的劲找到了一个不太大的洞,看到了掉在洞里面的你,挖坟掘墓的把你给救了上来。” “你说那洞就那么大一点,你到底是怎么掉进去的?不过还好你个死丫头命大!除了昏过去之外,一点伤都没受。也幸亏是这样,否则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哥非得把我们几个生吞活剥了不可!”
时蜜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林小爱所描述的过程上,自动忽略了后面的吐槽。 “你说我是掉到了一个不太大的洞里?” “是啊。”林小爱点头,按照记忆比了一下洞的大小,“也就这么大吧,要说五六十斤的厌食症患者掉进去我信。可是你……你是不是小时候练过什么缩骨功啊?” 时蜜强压下心头的复杂和疑惑,故作轻松的翻了个白眼。 “切,缩骨功算什么,我还会化骨绵掌呢!来,看姐姐我给你……” “可以了!你需要休息!” 时蜜转移话题的伎俩还没用完,话就被刚刚打完电话,走回病房的时承则给打断了。 时蜜朝着林小爱递了个回头再说的眼神,赶紧乖乖的躺回到了病床上。 担心时承则心情不好会爆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想好好的整理一下刚刚得到的线索。 她为了想将自杀伪装成意外死亡,故意以拍一个刺激又难忘的毕业照为理由,拉着几个室友去了那个鸟不拉屎,手机也没信号的野坟岗。 那地方本就阴森森的,天再一黑,她再出点什么“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样一来这几个室友就是她最好的证人了。 当然,为了自己的“意外”能够圆满顺利,她也是没少费心思准备的。 她先是提前踩点,想着找个差不多的位置给自己挖了一个不大却挺深的坑,准备到时候自己就“意外”失足到这个坑里,头也“很巧”的磕到了石头上什么的。 这里没信号,室友又肯定弄不上来她,所以耽搁的这段时间就够她一点点走向死亡的了。 只是她的力气有限,想挖个深坑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所以只能分成好几天挖。 可等她辛辛苦苦的挖了两天,晚上却下了场大雨。 当她第三天报着埋怨老天爷的心过去一看,却发现老天爷其实是帮她。 自己挖的那个坑居然被雨水给冲透了,坑直接变成了洞,下面好像是一个地下墓穴似的空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洞口的正下方有一个很厚重的石板,简直就像是为她的自杀而准备的! 她将洞口稍作掩盖就回去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直到拉着室友来拍照,她趁着室友不注意“失足”掉到那个坑里,亲眼看着自己流血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一切都特别的顺利。 甚至都没用她刻意的用头去撞石板,掉下来的角度就正好磕到后脑勺。 顺利的真的像是有老天爷的眷顾。 但结果怎么就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了呢? 时蜜认认真真的回忆了一遍当天的细节,除了林小爱描述的那个洞和她并没有伤之外,全部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那个洞是她亲手挖的,虽然小了点,但是也没有小到林小爱比量的那么小啊,要不然她是怎么跳进去的? 可林小爱也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骗她。 还有自己的伤……当时那么浓重的血腥气,自己也亲眼看到了那些鲜血,怎么可能没事呢? 等等…… 刚才那个以本君自称的看不到的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的东西,好像说了什么见面礼,还有什么多亏他出手及时…… 难道这一切都和他有关系?
当时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继续琢磨原因,而是跟触了电一样从病床上蹿了起来。 趿拉着拖鞋就跑出了病房。 她也不傻。 别管那个他到底是什么,她都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虽然在寻死,却也没想破罐子破摔,否则自己这么做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时承则一看时蜜出了病房,匆忙挂断了电话,拧着眉心走了过来。 可还没开口,胳膊就被时蜜紧紧的搂住。 “哥,我没事了,不用住院了,你带我离开这吧,好不好?” “不是饿了?” “呃……内个,我想到外面吃,不想在医院吃。” “好,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说完了,我立刻带你离开。” 时蜜不用想都知道时承则是在怀疑她这次发生意外的各种细节。 室友好哄,时承则却难骗。 可也正是这样,她才连那些假话都不敢说,生怕哪个眼神不对就被他给拆穿。 索性心一横,直接说了一个让时承则无法拒绝的理由。 “哥,我跟你说实话吧,那……那间病房里闹鬼!我害怕,你就带我离开吧!” 说到这,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只手还拽起他的衣角来回晃,“就当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从小到大,只要时蜜一说自己害怕,再加上求求这两个字,时承则没有一次是不答应她的。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哪怕这理由听起来荒谬至极。 时承则沉思了两秒,带着时蜜回到了病房。 随手从储物柜里拿出了装着时蜜衣服的袋子递给时蜜后,自觉的转身背对着时蜜。 要不是时蜜说害怕,他肯定是在外面等的。 可这一举一动虽然暖心,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一如既往的带着命令似的霸道。 “先送你回家,我会叫之言过去陪你。” 时蜜换衣服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看向时承则挺拔的背影。 “今天晚上……你又有什么事吗?” 时承则直接用沉默回答。 也算是默认了。 时蜜早就习惯了和时承则之间的这种沟通方式,心里的也知道时承则又要去打赏金赛了。 可扁了扁嘴,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只不过已经忍不住开始在脑海中计划下一次的行动了。 真的不能再让哥哥这么做下去了。 半个小时后,时蜜站在家里阳台的窗户前,目送着时承则挺拔的背影如风似的离开。 她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屁股在沙发上还没坐稳,门铃就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萧之言到了,也没问是谁,直接打开了家门。 可这门一开,整个人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因为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男人的个子真的很高,比时承则还要高上几厘米。 这么热的天却依旧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像是刻意在展示他的好身材一样。 宽肩窄腰大长腿,每一个尺寸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完美。 但等她抬眼看清这男人的容貌后,忽然觉得刚刚的一切都仅仅是应该存在的必需品而已。 这是一张英俊到近乎令人窒息的俊容。 棱角分明的轮廓,五官立体而深邃。 英挺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透着深沉复杂的光。 再加上高耸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精致到完美。 只是他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强大气场和疏离感,却在无形间给了她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等等……这张脸……好像也不是完全陌生…… 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时蜜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眼前这张脸。 这么高的颜值,她没理由会遗忘。 可等到她搜索成功,想起究竟在何处见过他时,脸色瞬间惨白,呼吸都随之停滞! 这男人他……他居然和她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过的那个帅哥的脸完全相同! 准确的说是那具帅尸体…… 毕竟她见到他的地点是在一个地下墓穴啊! 而且他当时的状态也比现在要死气沉沉许多! 可……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尸体难道还能复活? 时蜜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右手猛的向前伸,想要关上家门! 但还没碰到门把手,手腕就被男人牢牢的攥住! 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了一道低沉又极富磁性的声音。 “怎么,不欢迎?” 时蜜整个大脑还是懵的厉害,完全本能的给出了回答。 “对,对!我……我不认识你,更不欢迎你!” 陆薄寒薄唇轻挑,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不认识?呵,那又在紧张什么呢?” “我……我……就是不认识才紧张!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陆薄寒毫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非但没有被时蜜的话威胁的离开,反而一把将时蜜从门里拉了出来。 时蜜本能的想要向身后躲,可退无可退,后背就直接靠到了冰冷的门板上。 陆薄寒俯身逼近,垂眸看着时蜜那张写满了恐惧的困惑的小脸,唇角的笑意渐深,戏谑的味道更浓了。 “原来小娘子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救命恩人的。” 一听到小娘子三个字,时蜜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大脑一下子彻底崩溃! 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任凭她想象力再丰富都不敢相信的概念。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在墓穴中看到的那具帅哥尸体,还是不久之前在病房里的那个她看不到却对她不老实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 那他……到底是什么? 时蜜觉得好像从她醒来的那一刻,世界就变得玄幻了。 一个个不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相信的事接踵而至! 她的大脑真的不够用了! 时蜜强咽了口口水,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抬头迎上了他的视线。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是想……想要什么?” 这么一而再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只是觉得好玩。 肯定是有所图的。 但是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图的地方了。 陆薄寒松开了她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 “什……什么?” “本君想要的,是你。” “为什么?我们之间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 “呵,看来是小娘子想多了,本君的意思是,要和小娘子做一个交易。” “交……交易?什么交易?” 陆薄寒意味深长的在时蜜的身上打量了一遍。 片刻后,薄唇轻启。 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的味道。 “本君可以满足你一个其他人都无法满足的愿望,而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个字——乖。”
那种不知道该怎么相信的感觉再次涌上时蜜的心头。 这算什么交易?算怎么回事? “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小娘子,本君刚刚说过的话就已经忘记了么?口是心非,可不乖呢。” “我还没有答应你的交易!” “可本君有说要征求你的意见么?这是命令,只要你乖乖遵守,本君不会亏待了你。” 时蜜看着眼前这张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俊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她本能的想反抗,因为他做法真的很难令人接受。 可另一方面却又被他说的那个其他人都无法满足的愿望所吸引。 天知道她有多想结束现在的状况,让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恢复正轨。 而如果按照玄幻的路子分析下去的话,他既然能把磕得头破血流的她救下,应该真的不是什么普通人。 所以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能帮助她改变谁都无法改变的现状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我是不是该问,你……你到底是人吗?” 一旦动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时蜜较真的心思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反正为了改变现状,她连死都不怕了,别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陆薄寒松开了她的下巴,抓起了她抵着他胸膛的右手,轻轻覆在了他的胸口。 “你觉得呢?” 隔着薄薄的衣料,时蜜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人类该有的心跳。 “你是人?” 陆薄寒挑眉,不置可否。 可他越是这样,时蜜心里却越迷茫。 “不对……你要是人,为什么会躺在那个墓穴里的石板上?又怎么可能能让我头上的伤口消失不见?你……到底是什么?!” 陆薄寒收起了唇角的笑意,盯着时蜜的眼眸,一字一顿。 “乖乖听话对你没有任何坏处,但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可是……可是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能相信你?!” 陆薄寒松开了时蜜的手,后退了半步。 轻笑了一声。 “相信与否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 “明晚天黑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乖乖等着。” 说完,陆薄寒没有任何的留恋。 给时蜜留下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的眼神后,便迈着那两条惹眼的大长腿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时蜜感觉自己的脑袋乱到都快要爆炸了。 忽然间连走路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她真的要相信他那自大又狂妄的话吗? 要是不相信,她就又是只剩下努力的将自杀变成意外的那一条老路了。 可要是相信,那些没法解释的情况就仿佛一下子有了合理的可能,改变现状也从基本没希望变成了有希望的一件事。 而且要命的是,她的潜意识,是想相信的。 哪怕和这个男人一共才见了两面,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 没办法,因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希望这两个字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重点是一个不用靠时承则,只是靠她自己争取来的希望。 时蜜长叹了一口气,背靠着门,无力的滑坐到了地上。 但还没坐上半分钟,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坐这了?” 萧之言一把将时蜜从地上捞了起来,紧张的打量着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时蜜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言哥,我没事,就是刚才好像……好像活见鬼了。”
萧之言把时蜜扶到了沙发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活见鬼?什么鬼?” 时蜜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她觉得从她醒来以后碰到的这些事都挺活见鬼的。 所以最后只能是概括总结了一句。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谁真的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呢?” 萧之言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里,双脚顺势搭在了茶几上。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怎么?想去凑齐七龙珠召唤神龙啊?” “言哥我说认真的呢。” “小姑奶奶,我也说认真的呢。要是真有这种可能,你哥早就翻山越岭的去寻找了,哪还用你在这瞎琢磨。” 时蜜扁了扁嘴,到底是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 毕竟要是较起真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反正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男人要明天晚上才来找她,在这之前她还是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好啦,不琢磨了,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有些荒唐的梦,所以忍不住胡思乱想而已。” 时蜜从沙发上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朝着萧之言笑了笑,“言哥,我想出去逛逛。” 萧之言耸眉,点了点头。 “好,你去换衣服吧,我在这等你。” 时蜜笑着转身。 可人刚走过沙发,原本瘫坐在沙发上的萧之言却突然站了起来,从身后握住了她的肩膀。 “你哥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你也不许,知道吗?” 时蜜脸上的笑容一僵,鼻尖忽然酸的厉害。 她匆忙的点了头,然后在那不争气的眼泪落下之前,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 等到彻底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才换了套衣服重新出现在了客厅。 而脸上依旧洋溢着惯有的笑容,就好像刚刚那句意味深长又有些沉重的话未曾被提起。 时蜜在萧之言的陪同下在步行街简单的逛了一圈,然后就一头扎进一家名叫消失的清吧。 清吧还没到营业时间,里面的灯光也有些昏暗,但这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时蜜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角落里靠窗的位置,坐下,拄着下巴隔着茶色的玻璃看着窗外发呆。 而萧之言也是习惯性的走到吧台里,给时蜜煮了一杯红豆奶茶。 这家清吧是他的,消失的名字也是他和时承则还有时蜜姓氏的谐音。 清吧不同于一般酒吧那样吵闹,只是以音乐和小酌为主题,来的人也大多都是下了班之后来解压的高级职员,所以时承则每次有事,需要他陪着时蜜的时候,他都会带时蜜来这里。 但是有一点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不许时蜜喝酒。 不过这是后来才加的规矩,想当初,时蜜还拿过他这里拼酒比赛的冠军呢。 但是拼酒冠军现在只能喝奶茶了。 想到这其中的原因,萧之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当他端着奶茶杯走到时蜜的桌前时,脸上的表情早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时蜜接过奶茶,乖巧的一笑。 “谢谢萧老板。“ 萧之言抬手拍了拍时蜜的脑袋,刚转身要去给时蜜取点点心,身后就响起了时蜜刺耳的尖叫声!
“啊……” 萧之言猛地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刚刚的奶茶杯不知怎么突然炸裂! 而时蜜又正双手握着杯子! 杯子的碎片就这样措不及防的扎进了她的手掌里! 一时间,鲜血混着奶茶顺着掌心滴落到了桌子和其他碎片上,一滴滴的绽放。 瞬间刺痛了萧之言的双眼! 萧之言二话没说就将疼的泪眼模糊的时蜜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飞一般的冲出了清吧。 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带着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直到坐在急诊的处置室,感觉到消毒酒精触碰到伤口的疼痛时,时蜜的大脑才算彻底回过神,有了真实的感觉。 刚刚那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握着那个杯子,根本就没用一丁点的力,可杯子居然就那么碎了! 而且破碎的方式就像真的是被她给捏碎的一样! 就连给她处理伤口的大夫都是这么以为的! 还以为她是个闹脾气误伤自己的怪少力女。 可就算她没用力只是自己的错觉,那她也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啊! 处理好了伤口,又扎完了破伤风的时蜜躺在急诊室的留观床上,忍不住怀疑人生。 正常来说她这点小伤是没必要留观的,可萧之言却以如果她不留观立刻就给时承则打电话为理由,成功的让她躺在了这里。 看着自己这两个被包的跟面包蟹一样的手,还有一碰到床就疼的刚扎过破伤风的屁股,内心真的是崩溃的。 这一天的时间都跑两次医院了。 而且还都是因为那些无法解释的理由。 难道她以后的生活都要在这条匪夷所思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 不过要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是不是她之前的那个“意外”自杀计划说不上哪天就会突然成功呢? 可就怕这些匪夷所思只是反复的折磨她,并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小命。 那这一切会不会也都跟那个男人有关系呢? 真是哔了狗了! 然而时蜜正专心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竭尽所能的吐槽着,脖子后面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阴凉的风。 就好像是上次那个男人在她耳边吹的差不多。 但他不是说明天晚上才来吗? 时蜜所有的神经瞬间紧绷,第一反应就是起床跑! 至少这后背还没能离开床单呢,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戳了好几下。 下一秒,床下就幽幽的响起了一个中年妇女满是怪异的声音。 “姑娘,你压到我了。” “啊……!” 时蜜怔了两秒,回过神后尖叫声不受控制的从嗓子里蹦了出来! 她躺的是病床啊,下面只有薄薄的床垫,又怎么可能压到谁呢? 所以她这肯定又是活见鬼了! 可她嘴型是到位了,脑袋里也明白现在的处境,嗓子里却没能真的发出任何的声音。 中年女鬼又不耐烦的戳了她好几下,这次比刚刚还要用力许多,连再次开口的语气都是满满的催促。 “姑娘,你压到我了!” 时蜜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这女鬼给戳漏了,疼的她眼眶都红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也想离开,也想给人家女鬼腾地方,可就是动不了啊!
人家都是鬼压床动不了,那她这明明是她压鬼,怎么动不了的怎么还是她呢? 不科学啊! 啊呸! 见鬼这种事本来就不科学! 时蜜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脱身的办法,那个戳着她的手指却缓缓的向上移,顺着脊柱一直戳到了脖子后面。 “姑娘,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地方吗?那你留下来,我替你离开怎么样?” “……” “咯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特么是什么鬼!她动不了催她走!她不能说话还逼她说话! 该不会都是这女鬼故意捣的鬼吧! 难道传说中的那种没法投胎的鬼找替身的事是真实存在的? 可传说里不都是在河边或者路口的那种冤死鬼吗? 医院急诊的留观室算怎么回事! 时蜜的内心真的要崩溃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哦不,是任鬼宰割的羔羊。 除了期盼着出去买东西的萧之言或者医生护士能来看她,发现她的异常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自救能力了! 而女鬼就像是看透了她这一点一样,越来越迫不及待。 眨眼的功夫就从床下翻身到了床上,飘在时蜜身上几厘米的位置,冰冷干枯的手毫不客气的在她的身上**着。 打量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份美妙的食物一样。 “啧啧啧,这鲜嫩的身子,真是美好啊。” 更要命的是女鬼这么一着急,时蜜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女鬼的本体! 女鬼有着标配的长发,干瘪的毫无生气的脸。 鼻子嘴虽然还算清晰,但该有眼睛的地方却只剩下了两个黑漆漆的洞! 感受到她的注视后,女鬼突然咧开嘴一笑。 但就在那参差不齐的牙齿张开的一瞬间,一个球形物体“啪嗒”一声砸到了时蜜的脸上。 紧接着又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滑落的每一寸肌肤上都有着挥之不去的恶心的黏腻感! 时蜜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瞬间石化! 虽然没看清掉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坚信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那被黏腻感包裹的地方更是恶心的像是有无数的蚂蚁爬过一般! 女鬼皱了一下眉头,在时蜜的身上胡乱摸了几下啊,最后摸到了掉到枕头上的那个球形物体。 接着当着时蜜的面,若无其事的又塞回到了自己的嘴里,用力的咽了下去…… 然后自顾自的嘟囔了几句。 “都是骗鬼的,都是骗鬼的!什么含在嘴里会化,根本就不会!” 时蜜已经没有心思去吐槽女鬼的逻辑和所做的事了。 因为这一次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球形物体到底是什么…… 是一颗眼球…… 时蜜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但现在动不了,她连吐都吐不出来。 简直崩溃又难受到了极点! 可那嘟囔完的女鬼却瞬间露出了比时蜜还要受伤崩溃的表情,恶狠狠的瞪向时蜜。 就好像是话里那个骗了鬼的人就是时蜜一样! “留下吧!留下吧!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话音落,那双枯骨一般的手死死的掐住时蜜的脖子! 时蜜本就没有反抗能力,只能无助的感受着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 但与此同时,另一个想法悄然的占了上风。 如果这样死了……也好。 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了,保险公司也肯定会赔付的吧。 一想到了这种可能,时蜜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她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那道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呵,本君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话音落,窒息的感觉随着一阵阴冷的风骤然消失! 大量的空气瞬间涌进胸腔! 时蜜止不住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可还没咳完,手腕就被一双泛着凉意的手紧紧的攥住! 眨眼的功夫,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同样泛凉的怀抱里! 时蜜勉强的止住了咳嗽,本能的抬头。 结果视线才刚扫到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头顶的节能灯就极其不配合的闪了起来。 下一秒,女鬼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声就在她的身后炸响! “啊……!” 时蜜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都离得远了,听的不真切了,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大爷的,自己的耳膜不会是让这个女鬼给叫坏了吧! 她紧拧着眉心,满心不耐的想要找这个女鬼理论理论! 没这么欺负人的,要杀就痛快点,无冤无仇的跟她玩声波攻击算什么英雄好鬼! 可这身子还没转过去呢,攥着她手腕的手却突然拽了她一下。 她措不及防的再次跌进了刚刚的怀抱里。 那道低沉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小娘子,这一次的麻烦,本君先帮你解决。但下一次,可就未必会这么容易了。” 时蜜听的发懵。 还没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那个女鬼的尖叫瞬间转变为惨叫! 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周围静的只剩下她那因为激动而狂跳的心跳声。 不行!不行! 她不能这样!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这种心跳频率根本就承受不住多久的! 刚才是被女鬼掐脖子,死了虽然抓不到凶手,可脖子的掐痕肯定是在的,所以一定会定性为谋杀,保险公司也一定会赔付,就算她完成之前没完成的任务了。 那要是现在这样平白无故的就因为心跳过速而死去,到时候指不定会被定性为什么了,那她岂不是白死了。 时蜜缓缓的闭上眼,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但还没平复上几秒,头顶就传来了一句特别欠揍的话。 “小娘子,就算你主动投怀送抱,本君也是不会喜欢你的。” “……”她什么时候投怀送抱了! 时蜜猛地睁开眼,脖子一扬,杏眸瞪得溜圆,气冲冲的看着他。 心底因为被他救了而生出的那些感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明明是你抱我的好不好!” “我不是明明,所以抱你的人也不是我。” “……”时蜜有些抓狂!“那也是你用力拉我,我才到你怀里的!” “用力?呵。”陆薄寒剑眉轻挑,唇角牵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无视了时蜜的抓狂,俯首贴到了她的耳旁,压着嗓音继续说道:“小娘子莫急,只要你乖,相信很快就可以感受到本君用力时是什么样子了。” 说完,像是生怕时蜜没有理解一样,抬起了头,直视着她灵动的眼眸,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补充了一句:“深深的,用力。” 时蜜就算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 就算再迟钝,也在听到这最后的补充后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本来就因为愤怒而微红的脸颊“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后!
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在一本正经的说着完全不搭的下丨流丨话。 时蜜竟然出奇的没有抵抗力! 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有不受控制的征兆了! 不行! 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 时蜜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下唇,恼羞成怒的推了陆薄寒一把。 指责和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人就被再次拉回到了怀里。 下一秒,萧之言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你放开她!” 时蜜下意识的想要推开陆薄寒,同时向萧之言的方向看去。 只是这陆薄寒还没推开,却看到萧之言满脸愤怒的冲了过来! 抡起拳头,照着陆薄寒的脸就重重的砸了下去! 可这在她看来是一定会揍到陆薄寒的一拳,却被陆薄寒轻而易举的接住! 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 时蜜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连要推开他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结果就稀里糊涂的又被他搂住了肩膀,以一种亲昵的姿势面对萧之言。 他虽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却也已经无声的宣布了主权。 萧之言看了眼自己被甩开的拳头,又看了眼没有反抗的时蜜,也有些懵。 “小姑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是谁?!” 时蜜猛然回过神,这才想起了自己要挣扎的事。 可搂着她肩膀的力道却在时刻的告诉她,想挣开他的手,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几番思索,时蜜到底是选择硬着头皮把这场戏演下去。 因为除此之外,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她坚持反抗,萧之言肯定会奋不顾身的过来帮她。 但是看刚才的那一拳就知道萧之言肯定不是对手。 所以为了不让萧之言陪她一起吃亏,她还是先忍了再说吧。 时蜜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萧之言扯出了一抹自认为自然的微笑。 “言哥……内个……呃……他……他是……”说到这,时蜜忽然有些语塞。 因为她迟钝的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她连这个男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介绍个六啊! 然而就在她有些无措的时候,搂着她肩膀的手却突然加了力道,把她向怀里搂了几下。 两个人的姿势更亲密了。 “这是我的女人,你说我是谁?” 低沉又极富磁性的声音虽然满满的都是欠揍的高傲,可是却也格外的坚定。 有那么一瞬间,时蜜差点都要信以为真了! 不过信不信的,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才是关键。 “呵呵呵,对,言哥,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还有我哥说,就怕你们太凶了给人家吓跑了。嗯……他……他是我的男朋友。” 说完,她稍稍侧过头,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若无其事的继续介绍。 “呃……亲……亲爱的,这是我哥最好的朋友,萧之言。言哥是跟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和我亲哥没有任何的区别。刚才他动手是急着想保护我,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对不对?” 陆薄寒看着时蜜眼眸中的哀求,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 脸上的表情也破天荒的有了丝变化。 他淡淡的扫了萧之言一眼,又将视线移开,最后定格在时蜜纠结又复杂的小脸上。 薄唇轻启。 “陆薄寒。”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又重新看向萧之言,“以后,她有我来保护。”
“陆薄寒”这三个字听起来像是在和萧之言做自我介绍。 实际上却是说给时蜜的。 后面一句,才是说给萧之言的。 萧之言又怎会听不出陆薄寒话语间想要宣誓主权的意味。 可这个主权,宣的似乎太早了些。 “呵呵,陆先生愿意保护我们蜜蜜自然是好事,但是以后不以后的,谁又说的准呢?” 被盛世美颜腐蚀的时蜜终于迟钝的闻到了火药味。 赶紧回过神,扫了眼萧之言拎回来的打包盒,打起了圆场。 “言哥,吃的买回来啦,咱们先别说了,我都饿死了,先吃东西吧。” 话音落,这个圆场的效果好的出乎她的所料。 陆薄寒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搂着她的手,萧之言更是直接把东西拎到了病床边,放好小桌板,一样一样认真的摆了起来。 时蜜悄悄的松了口气。 可等她想客套的问问陆薄寒要不要一起吃点时,却发现身边却早就没有了陆薄寒的身影。 只剩下了肩膀上还残留着的些许凉意。 时蜜下意识的拧起眉心,完全不知道陆薄寒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的。 难道他真的不是人? “小姑奶奶,看什么呢?不饿了?还不快来吃东西。” “……啊?哦……来了。” 被打断思路的时蜜立刻舒展了眉心,摆出了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坐回到了病床上。 萧之言扫了扫周围,没见到陆薄寒,疑惑的问了一嘴。 “那个姓陆的呢?” 时蜜低头喝粥,复杂又纠结的视线掩盖在了浓密的睫毛下,故作轻松的回道。 “他啊,有事先走了。” “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吗?这么没有礼貌!他不会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吧?” “是……是吧。” “什么?” 时蜜心虚也纠结坏了。 刚才陆薄寒在场是一回事,现在只有她和萧之言又是另一回事。 承认了,没法收场。 不承认,解释不通。 最后只能是粥一推,一头钻进被子里,直接用被子把头都蒙了起来,进入了鸵鸟模式! “哎呀没什么!言哥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好!我困了,再睡会!” 这真的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不管她说什么,萧之言是一定会告诉她哥的。 所以她需要时间来编造一个至少表面上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要不然等到她哥来“审问”的时候,事情就更大了! 萧之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说,却也不敢说的太深,怕时蜜激动。 最后只能是收起了小桌板,一言不发的坐在病床边陪着她。 只是时蜜这头还没蒙上一分钟就自己掀开了,“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不是她想出了理由,而是这张病床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 她只要一躺下,脑海中就会蹦出刚刚那个女鬼所留下的种种恶心又可怕的画面。 天知道她一分钟是怎么撑下来的! 可她才刚坐起来,转头看向萧之言。 想要离开的话也还没说出口。 余光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床尾好像站了个人! 转头一看,居然又是陆薄寒!
时蜜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再次睁开时,陆薄寒依然在! 他就站在她的床尾,勾人的眼眸微微眯着,溢着深沉难懂的眸光。 而唇角却牵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像是在无声的审视,同时嘲笑着她的窘迫和愚蠢。 时蜜怔在那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百分之二百的确定自己刚才绝对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准确的说是每一次在这个陆薄寒出现或者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听到! 他……他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能这样神出鬼没? 又为什么总要缠着她不放呢? 时蜜正纠结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开口,萧之言的手却突然在她的眼前晃了几下。 “小姑奶奶,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时蜜闻声转头,因为担心萧之言在看到陆薄寒后又会吵起来,所以下意识的就要替陆薄寒解释,“言哥,就是陆薄寒……” 可话刚说了个开头她就不由得愣住了。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萧之言问她的是她在看什么……如果他看到陆薄寒就站在床尾的话,没理由会这么问吧! 时蜜猛然转头,大脑再次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陆薄寒真的不见了…… 干净利落的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 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而这一次,时蜜也有些分不清了。 如果是假的,估计就是她刚刚满脑子都是那个女鬼,然后是陆薄寒把她从女鬼的手上救下的,所以在这种时候会不自觉的想到他。 但如果是真的,那萧之言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所以……还是是假的希望大一些吧? 时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还没在心里念叨几遍,耳边就传来了萧之言语重心长的声音。 “蜜蜜,你跟言哥说实话,你跟刚刚那个姓陆的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蜜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心里有些抓狂。 她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就算她摘掉自己自杀的部分,实话实说,萧之言能相信吗? 换做她自己她都不会相信! 诈尸……哦不,准确的说是尸体复活。 这种事情就算放到电影和小说里也不是那么好实现的吧! 算了,既然之前的理由已经找完了,就顺着整条路继续下去吧。 就算要坦白,至少也得等她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要不然她拿什么坦白? 时蜜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脸上的种种纠结,认真的看着萧之言。 “言哥,他是我男朋友,之前一直网恋,所以你们都不知道。最近他才为了我来到了A市,所以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介绍他给你和我哥认识。”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重点是你和我哥说的时候,能不能……别把他说的那么差……否则我哥非跟得跟我急不可……” 萧之言听完,几次启唇,却终究是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起身出去抽烟去了。 没办法,这话,说重了,怕时蜜激动。 说轻了,却还什么事都顶不了。 只能先抽颗烟让自己淡定一下了。 而萧之言前脚刚离开,时蜜就迫不及待的下了床。 这张床她再也不想呆了! 可就一个回身拿电话的功夫,刚一直起腰身,鼻尖就撞到了一堵冷硬的肉墙。 疼的她的眼眶瞬间就泛了红! 时蜜抬眼一看,又懵了! 怎么又看到陆薄寒了! 到底是自己的错觉太多还是他阴魂不散! 然而这次没用她多琢磨什么,细腰就被长臂紧紧的搂住。 “小娘子,今晚夜色刚好。试炼任务,提前了。” 话音落下,眨眼的功夫就带着时蜜从敞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时蜜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陆薄寒搂着跳出了医院大楼。 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而脚真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就没出息的软掉了。 虽然没有想太多的时间,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刚刚是直接从二楼跳下来的啊! 这尴尬的层数,跳好了顶多崴个脚骨个折,跳不好兴许就变成半身瘫痪了。 她不腿软才怪! 不过膝盖还没来得及亲吻大地,人就被陆薄寒给捞了起来。 开口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硬。 “呵,这就不行了?” 听着这赤果果的鄙视,时蜜脑子一抽,咽了咽口水,强压下乱跳的心脏,故作镇定的挺了挺胸。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行了!” 陆薄寒不明深意的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她挺起的美好弧线。 不过眨眼间就收回了视线,不由分说的将时蜜打横抱起,风一般的离开了医院。 等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陆薄寒终于停下了脚步,周围的风也终于散去的时候,时蜜的第一反应就是后悔。 准确的说,这一路上她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他想要带她走的时候尖叫反抗。 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被他鄙视后嘴硬的反驳。 反正这个陆薄寒这么非人类,被他鄙视又不会少块肉! 自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医院,萧之言一定会急疯了。 然后再一个电话打到她哥那,事情就更乱套了。 不知道她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时蜜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琢磨着一会要是和陆薄寒说几句软话,他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让她回医院去。 可还没琢磨好要说什么,陆薄寒低沉冷硬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 “还想在本君的怀里躲多久?” 时蜜一怔,抬头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连忙挣脱,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又不是我让你抱的。” 结果才刚嘀咕完,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不是陆薄寒的气场和表情太可怕,而是她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墓地…… 放眼看去,一眼望不到头,全部都是按区域划分好的大大小小的墓碑…… 青灰色的在清冷的月光的笼罩下,格外的阴森恐怖。 时蜜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在不受控制的加快,冷汗更是一身一身的出。 虽然她之前为了作死叫了同学一起到野墓地去拍毕业照,但那说是块野墓地,也并没有几个正经坟头,恐怖程度根本就比不上这多到根本就数不清的墓碑! 一阵冷风吹过,时蜜的后背瞬间像是背了冰,冻的她忍不住冷颤连连。 而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就站在一块贴了照片刻了名字的墓碑上…… 时蜜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慌乱的从墓碑上跳了下来! 刚想拔腿跑,却又觉得不合适,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个墓碑前,双手合十,想要给墓碑的主人鞠躬道歉! 不管怎么说,是她站的位置不对。 要是把墓碑的主人惹生气了出来找她算账可怎么办? 只是她这躬还没鞠下去呢,就被陆薄寒拽着衣领直起了腰身。 “小娘子,除了本君的墓碑,你不可以拜任何人的。” 时蜜拧起眉心,下意识的想要打掉他拽着她衣领的手。 可这手刚抬起来,还没碰到陆薄寒,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的抓住! “小姑娘,你踩到我了!快点给我跪下!”
阴冷的感觉轻而易举的穿透时蜜脚踝的皮肤,顺着血液回流,迅速的冷遍了她的全身。 时蜜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几秒后,一点点的低下头…… 结果真的就在自己的脚踝处看到了一双枯的只剩下白骨的手,正死死的抓着她的脚踝,像是要借着这股劲儿从地底下爬出来一样! 可这都是水泥地和石质的墓碑啊! 就算是钻头也不是说出来就能出来的吧! 时蜜的脑袋“嗡”的一声响,顿时傻了眼! 尖叫声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就连心跳也脱离了该有的轨迹! 她本能的抬起了被抓着的那只脚,用尽全力想要甩掉那双白骨手! 可不管她怎么用力,那只手就像是长在她的脚踝上一样,始终纹丝不动! 但哪怕如此,时蜜也没有放弃这个看似愚蠢的动作。 毕竟除此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而一点点的向后退的时候,她忽然撞到了那堵同样泛着冰冷的肉墙。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迟钝的意识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被她撞到的陆薄寒! 时蜜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猛地转身,一把搂住了陆薄寒的脖子,两条胳膊交叉在了他的脖子后面! 可这么一折腾,她就变成了上半身紧贴着陆薄寒,一条腿勉强站在地上,另一条腿被向后扯的状态。 虽然姿势有点难,也特别难受,但总比一个人被女鬼拽着的无助感强! 相信要不是脚踝还被女鬼死拽着,这个时候她肯定整个人都已经挂在陆薄寒的身上了! “陆薄寒!你还看着干什么!救我啊!” 时蜜也顾不得形象了,扯着嗓子朝着陆薄寒喊。 这根本怪不得她没有礼貌,谁让她现在的局面都是陆薄寒害的呢! 他要不带她来这鬼地方,不在抱着她停在这个墓碑前的时候催她下去,她能稀里糊涂的就冲撞到这个墓碑里的女鬼吗! 可被贴上罪魁祸首标签的陆薄寒却依旧保持着那张扑克脸,无动于衷的看着时蜜。 就好像一切都只是时蜜自导自演的小剧场而已,还是特别无聊的那种。 时蜜抓狂的厉害! 刚想继续吼下去,攥着她脚踝的手却突然又多了一只! 她猛地一回头,发现那女鬼的上半身居然都从已经地底下爬出来了! 感觉到她的注视后,立刻扯动那挂着几丝腐肉的白骨脸,朝着她做出了一个特别凶狠的表情! 两只紧攥着她的白骨手的力道也更大了!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老娘跪下!” 时蜜真的被女鬼的这张脸吓到了!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既然吼陆薄寒没有用,她就只能用软的了! 时蜜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了近在咫尺的陆薄寒。 不再掩饰自己此时的恐惧,眨了几下眼睛就哭了出来! “陆薄寒!你……你刚才不是还说以后会保护我吗!那我现在有危险,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就算我……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陆薄寒扫了眼后面的女鬼,又看了看眼前这张写满了委屈和恐惧的小脸。 英挺的剑眉微挑,幽深的眼眸中迅速的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 “你确定?” 要不是时蜜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陆薄寒,她肯定要破口大骂了! 都这种关头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废话? 她的表情还不够迫切?还不够表达她的确定吗! 可哪怕心里已经把陆薄寒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还是不敢表达出半句。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你拿什么来交换?” “……”又是交易!好!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她懂!“你想要多少钱?” “钱?呵。”陆薄寒冷笑了一声,仿佛刚刚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觉得本君会在意你的那点钱?”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两次的救命之恩,你觉得值什么?” 听着这摆明是想趁火打劫的话,时蜜气得牙根直痒痒。 明明上一次的救命之恩已经被他用来抵了一个交易了!现在又提! 可那已经从脚踝攀爬到小腿的冰冷又疼痛的触感让她根本就没得选择! “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个要求!但前提是在我可以做到的范围之内!” 她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身外之物了,最值钱的,就只剩下她自己这么个大活人了。 陆薄寒紧绷的唇角终于有了些许的松动。 几秒后,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成交。” 低沉清冷的声音缓缓的落入时蜜的耳畔。 又像是带着某种魔力,直抵时蜜的心尖。 小腿上的疼痛还未褪去,她却忽然觉得眼皮有些发沉。 还来不及考虑缘由,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时蜜的大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周围真是安静极了。 除了心电监护仪在运作时那极为规律的提示音,就再无其他。 她缓缓的睁开眼,入眼的依旧是自己哥哥的那张熟悉的脸。 “丫头?丫头,能听到我说话吗?” 时蜜立刻扬起了一抹自然的笑,撑着身体就要坐起来。 “哥,我没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现在真的没有任何的不适,就好像自己只是睡了一个特别长的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舒服还来不及呢。 时承则扫了眼监护仪上的各项数字,又看了看时蜜透着红润的脸颊,这才相信了时蜜的话,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那些数不清的担心,到了嘴边,就只化成了一句。 “没事就好。” 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但还没来得及转身,却又被时蜜突然叫住。 “哥,你等一下。” 时承则虽然听到了时蜜的声音,却还是刻意的转了身,背对着她。 “怎么了?” 时蜜看着时承则挺拔的背影,想着刚刚看到的他眼眶周围无法被完全掩盖的伤,再加上他这刻意不想让她发现的动作,鼻尖酸的厉害。 几秒后,到底还是没有戳破他的苦心。 “我想吃草莓了。” “好。” 挺拔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了病房门口,时蜜的伪装也随之离去。 可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病房的门却被再次打开。 ——陆薄寒又出现了! 算账的机会来了!
时蜜立刻挺起了腰身,一脸不满的盯着陆薄寒的扑克脸! 而陆薄寒还没走到她的床边,她的愤怒就已经传了过去。 “你这个趁火打劫的混蛋!” 陆薄寒毫不在意的耸了耸眉,径直走到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 “小娘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是,你是又一次救了我不假。但要不是你带我去那个鬼地方!又抱着我站在那快墓碑前催我下去,我怎么可能踩在那块墓碑上!更过分的是你明知道我冲撞了那个墓碑的主人,你还不让我拜一拜道个歉,你说你……” 说到这,时蜜忽然没了声。 因为她现在一回想当时的情景,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特别愚蠢特别可笑的错误! 当时陆薄寒带她去的那个看起来就是个正规墓地,墓碑再多,下面埋的肯定也都是骨灰盒! 不可能是尸体!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白骨! 那就算真的是被她冲撞到了,闹鬼了,抓着她的也应该是透明的鬼魂而不是白骨手吧! 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地方就是陆薄寒带她去的,还在紧要关头趁火打劫,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巧合。 所以……其实这也是陆薄寒的诡计了? 等等……他带她离开之前,好像说过什么试炼?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试炼? 时蜜是这么想的,也就直接这么问了出来。 “陆薄寒!你是故意的对吧?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主动开口答应你的无理请求,对不对?!” 说完,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薄寒的幽眸,试图从里面读出一些他不会说出口的情绪。 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计划被戳破的陆薄寒非但没有生气,幽眸中还迅速的闪过了一丝惊喜。 就连大部分时间都紧绷着的唇角也牵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似乎对她的话……有些满意? 时蜜还懵着,就听到了肯定自己内心猜测的声音。 只不过……说法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很好,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 “所以你是承认了?那既然都是你的安排!当时说过的话就都不能算数!我要收回我对你的承诺!” 陆薄寒忽然向前迈了一步,低垂着头,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捏住了时蜜的下巴。 稍稍用力,迫使她的视线可以和他的保持在一条直线上。 唇角的笑意已然消失,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那是你试炼失败的惩罚,也是你愚蠢的代价。” “陆薄寒!” 时蜜怒视着陆薄寒,恨得咬牙切齿。 她真的搞不清这个陆薄寒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会对她好,一会又冷冰冰。 一次次救她,回头又找她来索要代价。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他这么惦记这么想要的?! 只是她这边都怒火中烧了,陆薄寒的表情却再次有了细微的变化。 没那么冷硬了。 “很好,本君喜欢你现在的愤怒。”说完,视线缓缓的移到了她胸口心脏的位置,“小娘子,这颗心,恐怕快要不行了吧。”
时蜜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了一丝意外。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君是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君可以帮你修复这颗心脏,将你的生命无限的延长。” “……” “这,就是本君所承诺的,那个其他人都无法满足的愿望。小娘子,怎么样,还喜欢吗?” 时蜜瞬间双目圆瞪,不敢置信的看着陆薄寒。 他第一次说过这句话之后,她就对这方面报过幻想。 陆薄寒并不是普通人,那能以非人的方式解决这个人类很难解决的难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而现在……陆薄寒亲口和她说的,和她的幻想正好相同! 这就是她现在最想要的! 她……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那些欣喜刚刚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又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 她并没有和陆薄寒说过这些,而她身边的其他人也不认识陆薄寒。 那陆薄寒能如此准确无误的说出她心中最强烈的渴望,还扬言可以满足她。 想必一定是对她做过调查了。 还是那个老道理,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帮她这么大的忙!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她究竟付不付得起这个相对应的代价? 时蜜的心就像是刚刚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刚刚攀上希望的最高峰,又以更快的速度跌回到了谷底。 她的下巴还被陆薄寒捏着,低不下头,就只能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后,再次睁眼看向陆薄寒。 “你就直说吧,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或者按你总喜欢谈的交易来说,那我要拿什么才能交换到你所说的心脏修复?” 陆薄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标准的扑克脸再次上线。 “同样的问题,本君不喜欢听到第二次。给过的答案,更不会重复解释。” 时蜜听着这比上学的时候划重点的老师说的还可恨的话,恨得牙根又有些痒了。 可又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努力的回想着他们第一次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所给的答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说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她乖。 乖? 这个字能代表的太多了。 如果听他的话就叫做乖的话,那他要是让她去杀人犯火呢? 到时候心脏是没问题了,她还得带着这颗没问题的心脏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 但是让她就这么放弃这个老天爷赐给她的机会,她也做不到! 纠结再三,时蜜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直视陆薄寒的眼眸。 “既然是交易,那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让我乖可以,但是不可以让我去做犯法的事!” 陆薄寒微微颔首。 “好。” “那……那这份交易会持续多久?总要有一个期限!” 陆薄寒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潋滟着勾人的眸光,却格外的晦涩难懂。 “放心,不会特别久。如果你能尽早的达到本君的要求,令本君满意,那这份期限还会随之缩短。” “你……你确定你的要求是我能够做到的?” “除非你自己都认为你已经蠢到无可救药。” “那……那好!还有最后一点……你……你必须先给我修复心脏!”
时蜜觉得她把自己这辈子最坚定的眼神都摆出来对付陆薄寒了。 生怕他看出她还有退步的可能。 可哪怕如此,得到的却只是他的一句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的回答。 “本君喜欢你的勇气。” 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了她的下巴,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 用背影无声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病房门一关,时蜜无力的躺到了病床上。 种种复杂和乱遭遭的心情已经快要把她给淹没了。 她根本就搞不清陆薄寒到底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只知道陆薄寒是那个唯一一个能将她的希望变成现实的人……或鬼。 就算她再傻,也能看出这是一场她注定就没有任何主动权的交易。 甚至到目前为止,除了“唯一”这两个字眼之外,她根本就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相信他的靠谱的理由。 他霸道,自我,脾气臭,脸黑,总给她讲交易,基本上不会听取她的意见,神出鬼没等等等等…… 除了长得帅之外,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优点。 但是…… 她还是想要奋不顾身的继续。 说她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好。 飞蛾扑火也罢。 毕竟除了陆薄寒给她的这个唯一的希望之外,她就只剩下了继续想办法以伪装自杀的方式去自杀这一条路了。 如果有大家都不会很辛苦还能治好她的可能,她是真的不想死。 试一试吧。 就算扑火失败了,终究也不过还是个死。 只要有任何一个比这个好的结局,她就算赢了,对不对? 而且在后面等着她的,总不会真的比死还要难吧? 时蜜自我安慰了半天,想通了之后就自己摘掉了身上和监护仪的连接,起身下了床。 可才刚在窗边晒晒太阳伸了个懒腰,身后的病房门就“嘭”的一声被用力的推开,紧接着是萧之言满是焦急和担心的声音。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下床了?” 时蜜闻声转身,心情不错的扯着嘴角笑了。 “我又没事,为什么不能下床呀?” “没事?没事你昨天晚上……”话说了一半,萧之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转移了话题,“昨天晚上……也说梦话念叨想吃草莓来着,来来来,你回病床上坐着去,我去把草莓洗了。” 说完,就心虚的转身要离开。 却被时蜜叫住了。 “言哥,你等会。我哥又没在这,你话就别说一半了。我正好还想问你,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到医院的?” 萧之言没转身,直接打起了哈哈。 “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回来了。要不……你问问你哥?” 时蜜听着这扯到家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气。 “萧!之!言!” 一听到这种语气的话,萧之言立刻转身。 “姑奶奶,小姑奶奶,你消气,赶紧消消气,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不是他容易屈服,而是时蜜一生气,他就担心时蜜的心跳会失控,再出现更糟糕的连锁状况,所以只能屈服。 他走到时蜜的身边,把时蜜半扶半拽到病床边,心虚的扫了眼病房门口,压着声音嘟囔了一句。 “昨天晚上……是那个姓陆的把你抱回来的……” 只是这话音还没落下,病房门口却响起了另一道极为严厉的声音。 “够了!”
听到时承则如此明显的带着怒意的声音,时蜜和萧之言被吓的不约而同的缩了一下肩膀。 回过神后,赶紧将话题转移到了草莓上。 可是这尬聊还没彻底展开,时承则就已经出现在了病房里。 “之言,麻烦你去买点早餐。” 萧之言点头,向时承则丢去了一个“我懂”的眼神,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时承则坐到了离病床稍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背脊挺的很直,胳膊在身前交叉,摆明了是一幅兴师问罪的架势。 “既然你坚持自己没事,那好,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 “昨晚……”时蜜语塞了,不是想瞒着时承则,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她相信,只要她和陆薄寒的这个交易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同意并且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的! “那个姓陆的到底是谁?你们离开医院去做什么了?” “我……他……他是我男朋友!我们……我们就是出去约会了!” “你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哥!我……我已经长大了,没必要什么事都一定要跟你汇报吧。而且我跟他……是网上认识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网上?认识多久了?你对他又了解多少?” “我……哎呀你能不能不要纠结这些细节了!我已经大学毕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心里很清楚的!” 时承则“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清楚?我看你就是糊涂!居然跟一个你根本就不了解的人深夜从医院逃出去约会!这是心里清楚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还有,就算你七老八十了我也还是你哥!也依旧有权利对你的事情过问!” 尽管他在努力的克制着脸上的表情,可周身散发的气场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时蜜,他很生气,特别特别生气。 时蜜的心里酸涩的厉害。 她知道自己哥哥这是在担心她,所以才会如此的生气。 可原谅她这一次真的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乖乖听他的话了。 时蜜知道自己哥哥吃软不吃硬,所以索性直接把心底深处的感觉放大,难受又失落的看着他。 “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明天突然就死了,那我今天最想做的是什么??” “没有这种如果!” 时蜜扯着嘴角苦笑了一声,无视了时承则的自欺欺人,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大学毕业,和朋友出去玩,谈恋爱,找工作,体验没有体验过的事情。而不是在医院里,在这呼吸着这掺杂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时承则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散了,忍不住走到病床边,像小时候一样抬手揉了揉时蜜的头,强扯出了一抹不算太难看的笑。 “丫头,你放心,哥不会让你死的。你再忍一忍,稍微多忍一段时间就可以。钱你不用担心,如果国内没有匹配的心脏,咱们就去国外。” “等到你的病彻底好了,不管你是交男朋友,还是想出去玩,哥都不会再拦着你了,好不好?”
时蜜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多久没有听到时承则用这种语气来哄她了。 就好像她是一个吃不到糖而哭闹的孩子。 天知道她多么想回他一个好。 可她心里清楚,这一个好,代表的就会是自己哥哥更卖命的去地下拳庄打比赛,为了赚钱而受更多的伤,忍受更多的疼痛。 因为这对自己哥哥来说,已经是来钱最快的办法了。 可国内的治疗费都贵的乍舌,更别说国外了。 她这不就是另一种意义的在用自己哥哥的命去换自己的命么。 和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她怎么可能舍得。 时蜜强忍下那些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抬头,为了这张帅气的脸上的那些本不该出现的伤不再出现,狠下心,亲手戳破了他幻想的泡沫。 “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期望是代替不了现实的。难道你希望当现实来临的那一天,我是带着满满的遗憾和心疼离开人世的吗?” 时承则的眼眶瞬间泛了红。 他唇角紧绷,后退了一小步。 最后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自己哥哥那受伤又落寞的背影,时蜜真是心疼极了。 可心上的伤终究都有恢复的一天,总比身体上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伤要强得多吧。 真希望他能听懂她最后说的那个心疼。 时蜜躺回到病床上,一把拽过被子,盖过头顶,任由眼泪无声的滚落,发泄着心中的种种。 买早餐回来的萧之言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隔着被子安慰的拍了她两下,然后就退出病房了。 时蜜哭的累了,稀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只是之前被捂过头的被子正好好的被掖在她的肩膀上面,脸上也没有任何哭过之后泪痕干了会留下的干涩感。 她知道,时承则一定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来过了。 时蜜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刚想摸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却看到了手机上居然有一张字条。 她拿过来一看,差点又要哭出来。 上面写的是时承则的让步。 ——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加速自己死亡的事情,我一定会把你关到家里,除了医院,哪都不让你去。 说白了,就是除了这种事,她都可以去做,他也不过太过于管制了。 时蜜把纸条工整的叠了起来,收好。 吃过了饭,拿出手机把电话打到了林小爱那。 一个人在病房呆的实在太闷,她想叫林小爱一起到附近逛一逛,聊点别的,散散心。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时蜜连名字都还没喊出口,听筒里就传出了林小爱怏怏的声音。 “喂……哪位?” “……”这是连来电显示都没力气看了吗?“小爱,是我,你怎么了?” “蜜蜜啊,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肩膀和脖子酸疼的厉害,在家里躺尸呢。你呢,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活蹦乱跳的。你这怎么弄的?是不是累到了?” “没有啊,什么活也没干。就是做了场噩梦,梦里面逃得挺累的,吓醒了就这样了。估计是做梦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什么的吧,没事,躺一躺就好了。” 时蜜听着有些奇怪,却还说不出奇怪在哪里,就是一种感觉。 “得了,别逞强了,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挂断了电话,时蜜给时承则发了一条短信,说明了自己的目的地,然后就换了衣服溜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她在附近的药店买了点红药贴和疲劳贴什么的,又打包了点饭菜,打车直奔林小爱的公寓。 公寓是林小爱刚租的,离萧之言的消失不远。 虽然贵了点,但是小区环境和地理位置不错,附近的工作也好找,晚上到消失兼职也方便。 时蜜急匆匆的输了密码进了公寓。 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林小爱的声音就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蜜蜜?是你吗?” 时蜜听着这白痴的问题,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 说完,拎着各种贴膏进了卧室,见到了处于“躺尸”状态的林小爱。 说是“躺尸”,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面朝上,除了还有呼吸之外,基本上都不怎么动。 脸色也不是很好,朝着她强挤出了一抹笑。 “我的好蜜蜜,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难受成这样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林小爱白了她一眼。 “你还是病号呢,给你打什么电话,让你跟你主治医师说拉我过去做病友啊。” “那也总比你自己在家里躺尸强。来之前我还以为你是普通的扭到或者落枕什么的,给你买了药贴,但是你现在脸色都差的吓人。说真的,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林小爱肩膀疼的用不上劲儿,胳膊抬不起来,就只能小幅度的摆了摆手。 “得得得,打住,我又没医保,才不要去医院那死坑的地方送钱呢。你不是给我买药贴了吗,快帮我贴上,一会就能好了。” 时蜜拗不过他,帮疼的龇牙咧嘴的林小爱翻了身,拿出药店推荐的最有效的那个药贴,贴了上去。 可贴上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换来换去,换到最后,终于不是没有反应了,可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 无奈之下,时蜜只能给萧之言打了电话,麻烦他过来帮忙,带林小爱去医院。 萧之言离得近,这样比叫救护车还要快一些。 到了医院,进了急诊,刚把林小爱放到轮床上,萧之言就累的上气接不上下气了。 时蜜觉得有些奇怪。 林小爱的体重和她差不多,萧之言抱她来医院的时候都能健步如飞,怎么换成林小爱就能累成这样呢? 不过萧之言坚持自己没事,就是累的,缓缓就好,时蜜就先去忙着照顾林小爱了。 只是这大大小小的检查也做了,片子也拍了,折腾的天都黑了。 却依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可林小爱却一直都没有任何好转。 急诊科医生拉着其他科室的医生正在紧急的会诊。 病床上的林小爱攥着时蜜的手,满眼的害怕。 “蜜蜜,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罕见的不治之症了啊……我的脖子越来越凉了……有那么几秒……我……我好像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时蜜听的心里是难受又心疼的,可除了安慰的话却说不出任何一个有用的词语。 “胡说什么呢!你知道那些罕见的不治之症的患病几率是多少吗?别夸你自己了,你这买彩票连五块钱都中不上的人,哪能有这运气。” “那我……我……” 林小爱带着哭腔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时蜜还以为是医生会诊回来了,赶紧起身,看向门口。 可看到的却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 “时小姐,少君大人叫在下来接您,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时蜜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所谓的什么少君大人,她就算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陆薄寒。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陆薄寒之前说过的什么今天晚上会派人来接她的事。 可林小爱的父母都在临市,没人照顾,这个时候她不可能离开林小爱的。 不对……等等…… 陆薄寒…… 如果说出事之前林小爱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应该就只有她出事的那个野坟岗了! 这种医学查不出病症的状况,到了他那,是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他不是人啊! 而且她这难搞的病他都说可以解决,林小爱这个肯定更没问题了。 正好她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试试他的本领!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不过既然他喜欢做交易,只要自己能给出让他满意的交易条件,他应该就会答应帮她吧! 想到这,时蜜眼前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现在在哪?离这里远吗?” “大人在外面的车里。” “带我去见他!正好我找他有事!” 西装男恭敬的点头。 “好。您请随在下来。” 时蜜也点了一下头。 “你先到外面等我吧,我再和我朋友说两句话。” 西装男配合的转身离开。 时蜜还没回过身和林小爱解释,林小爱就满是哀求的开了口,和之前拒绝来医院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蜜蜜,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害怕……” 时蜜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调整到用来哄小孩子的语气,直视着林小爱的眼睛。 “小爱,你别怕,我先叫言哥进来陪你一会,我是去给你想其他的可以治你脖子的办法。等我一下,我答应你,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松开了林小爱的手,狠着心离开了病房。 不过她并没有真的去找萧之言,反而是给萧之言打了个电话,找了个理由给他支出了医院。 毕竟陆薄寒要是真的肯帮忙,萧之言在,只会更麻烦。 走出了医院的大楼,时蜜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没办法,它停的位置太显眼,又昂贵的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时蜜忍不住叹了口气。 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陆薄寒都能比她们这些拼了命在活着的正常人还要有钱。 想归想,时蜜还是快步走了过去,毕竟林小爱的事重要! 西装男恭敬的帮她打开了后排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时蜜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弯下腰,望着坐在里面的陆薄寒。 也没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陆先生,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陆薄寒侧过头看她,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抬手让西装男离开。 “本君很贵,你确定请得起?” “那……那算我求你行不行?算我求你帮我一个忙!” “算?” “我……求求你再帮我一次,我朋友现在很难受,我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条件呢?” 时蜜一想起林小爱难受着哀求她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次的条件你来提!我绝不还口!”
时蜜的话虽然说的这么冲,但心里却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了。 反正如果这个陆薄寒真的帮她解决心脏问题,再加上之前的所谓救命之恩,那她欠他的真的太多了。 所以也不差这一个不还嘴的条件了。 陆薄寒看着时蜜脸上坚定的模样,思索了两秒,剑眉轻挑,动身下了车。 “好,小娘子,记住你今天和本君说过的话。” 时蜜在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你放心!我会记住的!” 陆薄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收回视线,薄唇轻启。 “带路。” 时蜜迫不及待的把陆薄寒带到了林小爱的病房。 一推门,就看到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林小爱的病床边。 一个个眉头紧锁,但谁都没有说话。 而林小爱……似乎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睡着了。 时蜜见状,赶紧压着声音开口。 “医生,医生,我是患者家属,请问是会诊的结果出来了吗?” 其中一个医生扭头看了时蜜一眼,脸色有些沉重。 “家属跟我出来一下吧。” 时蜜点头,接着看了陆薄寒一眼。 “你先进去等我一会。” 陆薄寒难得没有反驳,如鹰隼般的视线逐一扫了那三个男医生一遍后,一言未发的进了病房。 病房门一关,时蜜的心不由得跟着沉了一些。 再听完了医生的会诊结果,不出预料的……更沉了。 果然是没有检查出任何的问题。 时蜜和医生道了谢,站在病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推门走了进去。 虽然医生说还会继续找更好的专家会诊,但是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眼下,她就只能指望着陆薄寒给她个什么惊喜了! 可等她满怀希望的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令她匪夷所思的一幕。 林小爱依然在病床上睡着,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好受多少。 而陆薄寒,居然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什么情况? 时蜜快步走到陆薄寒的身边,低头看他。 “陆先生,我朋友她……” 闻声,陆薄寒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了时蜜的脸上。 依旧是那张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扑克脸。 “本君有说不帮你?” “没有,可是……” 时蜜的话刚说了一个开头,陆薄寒就再次低下头,看手机不理她了。 可是她连情况都还没有介绍呢啊…… 时蜜的内心是抓狂的。 却还不敢表现出太多。 生怕惹的陆薄寒不高兴,再真的甩手走了不帮她了。 坐还坐不住,就只能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不知道反复了第多少次之后,终于成功的把陆薄寒给晃的心烦了。 “站住!” 时蜜顿住脚步,看着他那张沉着的扑克脸,咽了咽口水,鼓着勇气问了一句。 “你……你是有办法了吗?” 陆薄寒英挺的剑眉紧拧,略带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可开口的语气比他的脸色还要吓人。 “还有多久?” “来了来了……大人我回来了!” 时蜜正奇怪自己怎么能听到陆薄寒听筒里的回答声,就看到之前见过的西装男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陆薄寒看着有些狼狈的傅铮,一丝不悦快速的从幽眸中闪过,眉心也拧的更紧了。 但看着时蜜那急的不行的样子,到底是没多说什么,沉着声音下了命令。 “开始吧。” “是!大人!”傅铮反手关上病房门,落锁,拎着袋子走到了病床边,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老式的海鸥相机。 那相机距现在少说也得有几十年了,时蜜也只是在博物馆里见到过一次。 可是好端端的拿这么一个古董相机出来干什么? 时蜜疑惑的看向陆薄寒,刚一转头,就听到快门被按下的声音。 而陆薄寒也并没有想向她解释的意思,意味深长的扫了病床上的林小爱一眼后,再一次将视线落回到了手机上。 时蜜更加抓狂了! 算了! 不说拉倒,她不问他就是了! 这病房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等她想向西装男提出疑惑的时候,却发现西装男已经收好了相机,风一般的消失在了病房的门口。 她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肩膀,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被她支开的萧之言却已经回来了。 “小姑奶奶,你想吃的那个提拉米苏已经……” 话说了一半,萧之言这才看到了陆薄寒,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说了下去:“已经卖完了,我明天再给你买吧。你先吃点三明治垫垫肚子。” 时蜜赶紧走到萧之言的身边,接过了装着三明治的纸袋。 还没开口道谢,萧之言却反过来向她提了要求。 “蜜蜜,我的烟和打火机落在车上了,你能帮我去取一下吗?” 时蜜不傻,自然能听出这是想支开她的理由。 可听到蜜蜜这两个字,她又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 因为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萧之言都习惯叫她小姑奶奶。 只有在他严肃认真的时候,才会叫她蜜蜜。 也是不容拒绝的时候。 时蜜站在原地,担忧的看向陆薄寒。 却发现陆薄寒居然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看这架势……好像是要陪她一起去似的。 时蜜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觉得一定是自己意会错了。 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理由了。 算了,能不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也挺好!真错了就当她将错就错吧! “亲爱的,你陪我……” “蜜蜜,你自己去吧,我有个小忙需要陆先生帮一下。” “言哥,你……” “男人之间的忙,你在这不方便,听话,快去。” 时蜜没得选择。 接过萧之言递给她的车钥匙,悄悄的给陆薄寒递去了一个拜托的眼神后,快步离开了病房。 她一路小跑到了医院大楼门口, 一只脚刚迈出去,天空中突然打了一道闪! 漆黑的夜被瞬间照亮! 时蜜不由得怔住了脚步,向天上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