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岁了,不想在安徽事业单位继续教育下去了,感觉前途渺茫,想出来接手家里的生意,是出来闯荡还是求稳定?

没有更多推荐了,
不良信息举报
举报内容:
&扫盲贴,一贴让你找工作成功率80%以上&
举报原因:
原文地址:
原因补充:
最多只允许输入30个字
加入CSDN,享受更精准的内容推荐,与500万程序员共同成长!李苦瓜歪传——原创作品,转载请注明出处!
李苦瓜歪传
&&&&&&&&&&&&&&&&&&&第一章&&序——李苦瓜其人
&&&&&认识李苦瓜非止一日,早想为其写点东西。欲效仿鲁迅先生《阿Q正传》叫《李苦瓜正传》,似有点抄袭之嫌。又想,既有正传,岂无歪传?现炒现卖,岂不易哉!于是,就有了以上标题。
&&&&李苦瓜其人,人送外号"呱呱嘴"。听听这个外号,窥一斑而知全豹,也能猜到是个什么样的鸟儿。观音堂的人爱热闹远近闻名,看狗打架都不放过。李苦瓜的神说连篇自然会不乏人听。常听他云山雾驾地神侃一气。顺口溜出观音堂的一些奇闻轶事,比如谁家丈夫有外遇啦!那个女人红杏出墙啦!那个村的干部贪污啦!那个怀孕妇女生下孩子三条腿啦!说得唾沫子飞溅,活灵活象。他热衷于捕风捉影传播小道消息,且乐此不疲,。那些个年月,观音堂的文化娱乐少得可怜,一个月看不上一次电影,大街传媒就成了必不可免的途经。茶余饭后,村中的大槐树就是集合地。男人端着大海碗在树下吃饭聊天,妇女们在树下纳凉绣花做针线。妇女们看见他来,就远远地招呼他,孩子们看见他马上围一圈。李苦瓜的嘴越磨越光滑,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引人发笑。据说,前几年农村时兴宣传队,他曾经是宣传队的台柱子,说快板出口成章,说脱口秀台下雅雀无声。宣传队搞得有声有色,全赖此君。那时候,人与人之间区别不是很大,白天黑夜连轴转,战天斗地夺丰产,你上地,我种田,干部社员一个样。李苦瓜也活得人模狗样。
&&&李苦瓜本系观音堂的坐地虎。追根溯源也查不清那朝那代落户于此地。按他的说法,祖上曾经出过大官,既然是官宦人家,该当风光过自然是真得了。查县志,也证实观音堂李姓出过几个举人进士什么的。可惜李家家谱寺堂在战争年代被烧毁。那支那脉说不清楚。观音堂姓李的海了,谁也不觉的祖上风光与自己有甚瓜葛。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没什么不同。唯有李苦瓜挂在嘴上,“我祖上---------”人问到底出过啥官,姓字名谁,今天说是李闯王,明天又变成李淳风,祖宗天天换,唾沫子满口溅。有人就取笑他,“你祖上是李连英吧?”李苦瓜不知道李莲英是太监,以为是女的。急了,骂道:“你祖上才是母的!”人们哈哈大笑。笑过,日子久了,人们也就不当回事。
&&&后来,观音堂时兴了电视,街上侃大街的人就少了起来。随后,开通了有线电视,由接收有限的两三个台发展到接收几十个。电视上的新闻不断,且比李苦瓜的小道消息传播有意思的多。家事国事天下事,小到女人生了连体婴儿动手术分离开来,大到欧盟国家出动飞机轰炸伊拉克。想看戏剧的看京剧豫剧晋剧黄梅剧,要不看电视剧找对象武打片破疑案。躺在床上的享受,谁还到大街上找乐子?李苦瓜的老呱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不免失落,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慨!
&&&再后来,“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迅猛富裕起来的观音堂人当然不甘落后,纷纷卷到赌博的浪潮中甩开膀子冲锋陷阵,连夜鏖战通晓不眠。李苦瓜心痒了,跃跃欲试。看人家大把大把地往兜外掏钱,一沓一沓地往兜里装钱,也不知人家是从那里偷来的钞票。在他的眼中,观音堂山水依旧,不过多了几家做买卖的店铺,走出去几个伺候别人的打工崽,怎么人们一下子就发了?他百思而不得其解。“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得夜草不肥”。他想起这个古话。于是就想博一下彩头。
&&&李苦瓜不谙赌道,翻箱倒柜凑了几百元钱,就坐在了赌桌上。人问玩多大的注?答曰“成五摸十”,一付胸有成竹的派头。四圈下来,输了个精光不算,还倒欠庄家五元。这下,他急了,想赖帐。对方当然不依,于是就吵。李苦瓜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我祖上出过大官,我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后代,还赖你帐不成!”一付无赖嘴脸。最终,以两个耳光顶债了事。
&&&脸虽然火辣辣地疼,但省下了白花花的银子。李苦瓜觉得划算。
&&&过了几天,手痒痒,又想去赌。钱得没有,命得有一条。死了死了的?无所谓!只要高兴就行!
&&&有命就是本钱。赢了,自然就有了钱!输了,大不过再来两个耳光!
&&&于是,又去赌场,大马金刀的坐下。人见他来,问:“老呱嘴,这次输了打左脸还是打右脸?”“随便!”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义凛然。
&&&入坐,开赌。李苦瓜手气不错,赢了一大把。数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忘乎所以,就去饭店消费:“来,服务员,一瓶啤酒,半斤炒面,三根火腿。”吃着喝着,着实神气。
&&&酒足饭饱。走,发廊找个洗发妹萧洒萧洒去!
&&&名誉是洗头染发,实质上剪刀仅是道具,装门面的。里边在干什么,进去的人心照不宣,出来得人欢喜无限。天机不可泄漏,只瞒那些官方衙门。中国的事儿怪得很,搂着婊子睡且大谈孔孟之道的圣人数不胜数。饭桌上握手称兄道弟背后里买凶杀人的不泛其人。今天是领导开会谈廉政明天是囚徒泪流满面哭。这里扫黄打黑抓得鸡飞狗跳,那里警察坐地分脏充当黑社会的保护伞。人们见怪不怪,也就习以为常,老鸹不笑猪黑,猴子不嫌鬼丑。只要大锅有油,咱们同流合污。共享这丰盛的大餐。
&&&李苦瓜光听人说观音堂有了暗娼,早想去开个洋荤。人生一世,“吃喝玩乐”四字。其中玩字最有讲究,玩麻将玩鹘子,玩车玩鸟玩骆驼,玩猫玩狗玩女人。人间可玩的太多了,三天三夜说不完,抓紧时间去实践!莫耽误,青春岁月,大好时光。
&&&李苦瓜还是个童子鸡,一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早骨软筋麻飘飘然然上了西天。那“小姐好好漂亮哪,!那绵手好好温柔哪!’事后,逢人就炫耀一番。
&&&李苦瓜,就这么个宝贝。竟叱咤风云,登上了观音堂村的政治舞台,呼风唤雨了一段时间。尽管是一场悲剧,毕竟是观音堂的一段历史。特作歪传以悼之。
&&&&&&&&&&&&&&&&&&&&&第二章&&忽然发起官瘾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人不转风水转。这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儿,没有一直不变的东西。今天牧羊汉,也许明朝当大将军。今朝坐龙椅,不保他日变为乞丐身。人人视为不耻的李苦瓜,摇身一变,不但阔了起来,还要同观音堂多年的“太上皇”较量一番。这让观音堂的老少爷儿们感到兴奋。不少人磨拳擦掌,暗地里鼓掌。
&&&太上皇何许人也?姓魏,真名从略。因文字而引起官司的,历史上屡见不鲜。鄙人当然有所忌讳。为免人胡乱猜测,就叫他太上皇。这太上皇当然不是什么好鸟!文革造反起家,到改革开放,几十年支部书记风雨飘摇。大风大浪见过无数,始终稳掌观音堂的大权不放。又参加县政协,红得发紫,紫得透亮。跺跺脚跟也能让观音堂颤抖三天三夜的主儿,岂怕李苦瓜一个初出茅庐的混混?
&&&人常说,老虎也有阖眼打盹的时候,喝凉水也有摻牙的可能。越是不注意的角落,制造问题的概率越高。他忽略了李苦瓜,认为老鼠翻不了天,公鸡下不了蛋。当李苦瓜真正成了主宰观音堂的人物时,他还有点不相信:“观音堂的人疯啦,选他?”
&&&太上皇多年来一肩双挑,既是村长也是书记。不过,除了重大事情,一般见不到他的面。成天在县市官场上同一班头头脑脑鬼混。他不在时,自然有个得力的人物掌管朝事。不过是傀儡木偶般的摆设。其人姓魏,是太上皇的本家侄儿。姑且称他为“儿皇帝”。也隐其名。“儿皇帝’既是大队会计,又是村上煤矿的矿长。多年来鞍前马后,一直围绕着太上皇转。确为魏家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肉肥汤也肥,也沾了皇家的风光无限。改革开放以后,上边的政策放得越宽。集体经济向个体转化,转化来转化去,在观音堂人的不知不觉中,竟转化到了“儿皇帝”的名下。原来,还是遮明掩黑地揩集体的油,到后来,承包经营责任制合同书一签,集体煤矿名存实亡。基本上成了太上皇家的企业。没同太上皇儿皇帝沾点亲带点故的,靠边站!有点瓜葛的,好歹也在煤矿找个轻活儿,拿一份工资养家糊口。
&&&李苦瓜同太上皇本是邻居。但一个是豪门富户人人巴结的风云人物,一个是孤苦伶丁连老婆也娶不上混混。天地殊途,道不同岂相为谋?太上皇生性爱嫖。据说那玩艺儿一尺有余,夜御数女金枪不倒。老婆却腰肌劳损的主儿,走路都困难。人们说那是禁不起他的阳物所致。也不知是人给嚼舌头还是确有其事。不过太上皇有权有钱,自有美貌妇人送货上门,老婆管不了到是真的。李苦瓜既为邻里,自然有所察觉,更兼李苦瓜天性爱传播小道消息。太上皇对他是无言的蔑视,他对太上皇则是有言的讥讽。二人竟成水火不容之势。李苦瓜曾想去求太上皇找个活儿糊口,但终于没去:“他妈的,老子不信你一辈子就这么牛!”
&&&这几年,煤炭工业形势喜人,煤价涨了几倍。看着那大车小辆满载一车一车的乌金开往河北。人们清楚,那是钱,是古人留给他们的宝藏的恩赐。
&&&过去,观音堂的人就有一个传说,南蛮子盗宝,盗走了观音堂金牛山洞里的金牛银碌碡。致使观音堂祖祖辈辈受苦受累受穷。前几年集体经济吃大锅饭的时候,煤价不高,加之经营管理不善。村上人觉得搞起个煤矿企业,也对老百姓贡献不大。所以太上皇把村上经营多年的煤矿要转让承包时,人们还蒙在鼓里。直到第二年煤价直线上升,知情者才透露,即便是当时的价格,经营煤矿也是保赚不赔的买卖。之所以没利润,其实是肥了少数掌权过物人的腰包。
&&&李苦瓜眼看源源不断的钞票流入太上皇和儿皇帝那些人的腰包,眼红出血,心急如焚。忽然灵机一动,“妈的,你开大矿,我开小窑。你吃大鱼,我吃小虾。反正不能饿死!”主意一定,同铁蛋,山娃等几个铁杆哥儿们一说,众人大喜。连夸他是南阳诸葛亮足智多谋。于是拿上工具直奔西沟。
&&&李苦瓜他们几个人就这样靠开小煤矿发了,几乎是一夜暴富。后来,人们纷纷效仿,你挖我也挖,西沟东沟,南洼北坡,观音堂的土地上,到处是窟窿,到处是小窑。有得干脆雇几个外地人挖,自己当起了老板。&&
&&&有了钱,李苦瓜和铁蛋山娃几个牛起来了。每人都有了小轿车挎上了手机。李苦瓜在车辆交易市场买了个二手桑塔纳。手机是新欵摩托罗拉√60型,一派新潮模样。成天东跑西窜,倒煤贩炭,拍浮油捞钱。人越交往越多。官场人物,商贾大款,时不时还有一些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阿飞人物来找他。有时他也同这些人在饭馆旅社大把大把地花钱。有人问他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他说,是我的朋友,做生意的。
&&&不久,人们就看出了李苦瓜的端倪。&
&&&人要有了钱,狐朋狗友一多,点子也就层出不穷。要不说春秋时期孟尝君圏养食客三千,鸡鸣狗盗之徒也有大用场。李苦瓜不知受了那路高人指点,借三年换届选举之机会,竟发起了官瘾,要竞选村长。铁蛋和三娃几个是他的马前卒。为他跑东家,窜西家,大造声势。
&&&观音堂的大权掌握在太上皇手中多年,人们敢怒而不敢言。好多事情,人们就看不惯。比如,别人家盖房,村上只给三分地,多一厘也不行。可儿皇帝女婿修盖,占地足有三亩。又如,太上皇孙子奸淫了张老实的外甥女,本该判个三年五载的。法院根据法医鉴定,有精神分裂症状。现在却在家中保外就医。更加谁家有个闺女媳妇生的漂亮,总逃不脱太上皇的魔掌。或拿钱引诱,或权势唬人,得不到手决不罢休。人们虽然恨之入骨,可碍于太上皇树大根深,手眼通天。明知告状也是白的。只好忍气吞声。尤其是有关煤矿的事,观音堂的人更是对太上皇耿耿于怀,寝食难安:“球,煤矿天天流得是白花花的银子,都让姓魏的一家收回去了!”“不行,他姓魏的承包期今年到头了!咱也要承包三年!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不过,观音堂的人并不傻。说归说,道归道,大部分是背过朝庭说大话,见了皇上膝就弯的主儿。偶尔有几个不亢不卑的,也看破了世态炎凉。叹口气说:“撼山易,撼魏家军难!观音堂的事,不是轻易更改的了的!”
&&&历史的车轮在前进,中国的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脚下还在探索着。可是千军万马等在河边,后边又有万马千军涌来。前边的人在人潮的推动下,不管你是自愿下水还是被迫下水,都要入海去游上一游。都要在急浪狂涛中奋勇地搏击。舍此,别无选择。为了生存为了追求。
&&&&改革开放政策给人带来了勃勃生机,人的生活水平水平提高举世瞩目。但贫富差距拉大,党员干部腐败也不容乐观。观音堂的人不仇正当富而仇腐败富。路见不平总有人吼一声吧!要不然,怎会流传下“大江东去,风流人物看今朝”的名言?人们在期待中盼望奇迹产生。其时,观音堂满城风雨欲来,只欠东风骤起。一但有人树起反抗太上皇的大旗,自有人愿意啸聚麾下,为了维护观音堂人民自己利益。
&&&谁也没想到,出头露面的竟是李苦瓜。开始人们还讪笑:“凭你一个观音堂的混混,说不好听的,是人渣。敢与盘踞观音堂多年的太上皇斗法,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发疯。”可李苦瓜使开三板斧以后,让观音堂的老少爷儿们认识了程咬金的厉害,不由自主地涌到了李苦瓜造反的大旗下。
第三章&&&三板斧旗开得胜
&&&李苦瓜的第一板斧是《讨魏徼文》,每家每户家家散发,大街小巷到处张贴。大造舆论。下面是原文,[有删节],与君赏析:
&&&告观音堂的父老乡亲书:
&&&&想我赫赫华夏,泱泱大国,改革开放,百姓欢呼。观音堂的经济支柱靠煤矿。煤矿乃我富我一村村民之本源。但这几年煤矿富了谁,肥了谁!大家心如明镜口含哑药!不敢说。怕啥?怕权力。怕报复。可先人留下的黑面面是观音堂大家的,不是某个人的私有财产。要富大家富,要发大家发!把煤矿从个人手中要回来。咱全村村民人人入股分红!再不得让少数人吃得满嘴流油,而让多数人直着脖子流口水!-----我是李苦瓜,出头为大家!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李苦瓜的第二板斧是《苦肉计》绝食请愿,布疑兵逼上梁山。他组织了一部分平时就看不贯太上皇作威作福鱼肉乡民行状的人,手持请愿书,脱去上衣,露出赤膀光背,去县里请政府解决。你想,一群人赤膀光背,手持牌匾,静坐县政府大院。其轰动效应不亚于天上落下一颗原子弹,人人争先恐后想看新闻,一时万人空巷,都往县委大院涌。急得县委书记紧急通知公安干警全部上街围持秩序。县长怒骂观音堂镇的乡长书记快把人领回去,否则党纪处分绝不留情。
&&&李苦瓜的第三板斧更绝。叫《借东风》巧舌许愿,趁“民选”当上村长。
&&&中国的政治舞台也好比戏剧舞台,你方唱罢他登台。政策规定如台词唱白,一段接一段,分门别类给观众往耳朵里塞。民选,好比一个改编过的新剧种,在很多地方获得演出成功后,推广开来,观音堂当然也不例外。
&&&“民选”,就是采取无记名投票的方法,让农民真正摆脱心理的恐惧感。选出自己信得过的村干部,组成真正为农民着想的村委会。当然,要先海选,确定侯选人,报上审批等等。总之,不能脱离党的领导。至于民选是达到了领导意图还是达到了真正民意,全看事前筹备工作和现场控制以及临时情况波动。实难一一论述其中玄奥。
&&&且说李苦瓜其人。
&&&李苦瓜的两板斧,砍到了大树打坏了屋顶,撼动了山林震动了老虎。上级决定,观音堂煤矿暂时停产整顿。至于继续承包还是搞股份制企业,等民选以后再议。观音堂的大多数人暂时缓了一口气。不由人对李苦瓜刮目相看,重新认识。也引起了太上皇一伙对他的注意。
&&&民选酝酿阶段,有人提议选李苦瓜当村长。说:“除了李苦瓜敢与太上皇交较量一下高低,舍此无人了!”新派的人都有同感。太上皇一伙旧派想让群众选“儿皇帝”。威迫利诱封官许愿,作家家户户的工作,说这才能维护观音堂的安定团结。又说共产党是领导核心,支部书记不动,太上皇永远是观音堂的主宰人物。任何人都不过墵花一现等等。老百姓口头唯唯,心里边却在斥斥。到那时再说!,我选谁你也不知!李苦瓜山娃铁蛋这一派也竭尽全力做群众工作。并偷偷地给每户的主事人塞了一百元钱,以表心意。拿到钱的人就想,这可是这小子这几年开小煤窑赚得全部家当!就有点感动。李苦瓜志在必得,他有更大的目标藏在心底。他发誓决不放弃这次博彩的机会,他用早先磨光的三寸不烂之舌,亲自登门造访各家各户,游说上台后的施政计划。
&&&观音堂的老百姓,对李苦瓜这样的人,其实也不一定感冒。把票投给一个二流子,确有点担心。互相询问:你选谁?摇摇头,看情况吧!有的人就说开了:“&李苦瓜是个混混不假。但那是过去的说法。按商品经济社会的学说来讲,现在的社会是科学信息管理的社会。单靠体力劳动是赶不上社会发展的需求的。现在需要的是发达的大脑,而不是发达的四肢。”
&&&李苦瓜其貌不扬,黑脸圆眼,状若老倭瓜。比武大郎三寸丁榖树皮高不到那里去。“年近四十不盘算找上个对象?这号人能靠得住?”有人说。
&&&“那叫享受生活!人家天天换老婆,夜夜当新郎!你有这本事吗?”
&&&“别前头拉下一只虎,后面扶上一头狼!”说话的人不无耽心。
&&&“李苦瓜是狼是虎,还是老和尚种芝麻,未敢定。可姓魏的吃人肉喝人血可是秃子头上的蒼蝇,一清二楚的事!”
&&&“---------------”&是啊!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苦味自知,只是不敢说。
&&&&赞同的还在说:“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许,扭转观音堂乾坤的就应在此人身上。这个人脑袋相当活泛,加上巧舌如簧,用到是处或许就成了大事。”
&&&犹豫不决的人笑了----------------。-
&&&民选那天,乡里派来了工作组。记票唱票监票验票的都是工作人员,根本没有作弊的可能。发下预先印制的选票后,人们一个一个进入签票房在选票上画&&O&或&√&&或&&&&&&&,观音堂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填上了自己慎重的一票。然后唱票、宣读统计结果。出人意料,李苦瓜以超过半数的绝对优势战胜“儿皇帝”,当选为村长。
&&&“人分上中下,货有三等价。”任何事物,都有落差。人的思想,也是如此。有激进的有反对的,更多的是无所谓的,随大流的。选李苦瓜还是选儿皇帝,在观音堂大多数人的眼中,是观望和举棋不定。这当然不能说他们对观音堂选举这么大的事漠不关心。这大部分人,其实更关心选谁!不过,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梦想过好光景又怕树叶掉下来打破头。实际上,他们对这次选举还是很在意的!对太上皇一伙,尽管在那些虾兵蟹将游说时表现得唯唯吶吶,答应投儿皇帝一票。可心里却在拿那个李苦瓜与儿皇帝对照。假如当面让他写名字或表决同意谁,大概没人敢不选儿皇帝。因为那无疑是得罪了太上皇,后患无穷!恰恰民选是无记名投票,这类人免了当面漏馅的尴尬。于是自作聪明,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投给李苦瓜算了。你太上皇统治我这么多年了,死去吧!千百人投票,你知道我没投你?再说,还收了人家姓李的一百元钱!你儿皇帝富得流油,就没有一点表示?-----------
&&&其实,李苦瓜的当选,是沾了这部分中间派的光。也沾了太上皇粗心大意的光。
&第四章&&&&三把火烧不起来
&&&俗语,“新官上任三把火”。李苦瓜当然也要大露几手撒手锏。
&&&一把火先烧煤矿。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了钱,一切都好办。先把煤矿接过来就有了钱。可要接煤矿,先得履行帐务接交。于是,请来县里审计局的人员,派人协同进驻煤矿,搞审计、查问题。
&&&李苦瓜的第二把火,是硬化观音堂村大街小巷的路面。这是他上台前游说村民时的承诺。他必需兑现。
&&&第三把火,是动员村民入股集资办矿。达到每股年终分得投入一万红利两万的目标。
&&&所有这些,李苦瓜都是预先同智囊团商量过的,稳操胜算。然而事物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之外。须知,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统治观音堂多年的太上皇。
&&&这一天,日上三竿。李苦瓜和他的一伙掌握了观音堂政权的哥儿们,坐在村民委员会的所在地“白宫”里踌躇满志。所谓白宫,是观音堂人对村委办公楼的称谓。寓意是说这栋中西合壁的楼房一色白,连房顶上的瓦都是白色的陶瓷耐酸瓦。院墙也是白色陶瓷砖贴面,院里地上都一色白,人走进去如入水晶宫。据说太上皇是参照美国白宫的样式加上自己的构思建筑的。和美国的总统府也差不多是同一个等级吧。今天,这伙平时不敢登三宝殿的人堂而皇之地坐在“白宫”的沙发上,自然踌躇满志,得意洋洋。可又一个个正襟威坐,如临大敌。也难怪,村委会与支委会两委同举一室。新派旧派共商观音堂今后的大事,能风平浪静?不有一番唇枪舌剑的争议才怪!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能不慎之又慎?为筹划如何同太上皇对面交锋。李苦瓜甚至连谁先发言谁后总结都考虑得点水不漏了。
&&&两委会的成员差不多都到齐。唯独迟迟不见太上皇驾到。
&&&儿皇帝还算支部委员,见状只好又去请。他去到熟悉的院子,径直进门,却看见两个白花花的人肉团儿在床边干那事儿。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也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对太上皇说“叔!人都到齐了!快去吧!”
&&&太上皇不紧不慢地继续抽动。看也不看他一眼说:“告诉他们,我要去县里开会!”儿皇帝讨了个没趣,尴尬地退出。又回到“白宫”禀报。
&&准备的浑身连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拳击手,面前忽然消失了对手,这种沮丧,大概只有身临其境的过来人体会得到。李苦瓜没想到被太上皇耍了。对方分明是小看自己!去县上开会?拿政协委员这顶官帽吓唬盗草人去吧!他主意一定,对大家说:“会议照常开!”------------。
&&&连日来,李苦瓜跑里打外,上窜下跳。又开会布暑工作,又联系工程队。最主要的是缺钱什么也干不成。于是,就想贷款救急。在营业所豪华的办公室,李苦瓜碰了所长郭一民的软钉子。当他把贷款的意思说出来后,郭所长一付老奸巨滑样的模样。又是打恭又是作揖:“实在对不起,我的大村长。这个忙帮不了。村委会是行政单位、空架子。没有一个企业实体作当保,是贷不出款来的。你下一道令,让煤矿会计拿公章来办就行,何须大驾亲临?”
&“我不是说,正在审计,搞清财核资,还没有接过来吗!”
&&“那就等几天再办啊。”郭所长不慌不急,慢条斯理。
&&“可时间不等人啊!村里要硬化路面,施工队都联系好了。再拖,就赶上雨季了!那可是耍水泥呀!财神爷,你就先通融通融吧。先少贷点,行不?等煤矿绞车一转,钱如发河。还怕还不上贷款?行行好吧,要不,我给你磕头了!”李苦瓜急了。说着,就要跪下去。
&&&关于李苦瓜早年为五块钱自愿挨耳光还赌债的故事,郭所长早有所闻。遇到这样的混混,郭所长也是日本人吃高梁米——没有办法。“听说老书记不交实权,现在这世道,我得多长个心眼!”他想。于是,横下心说:“这样吧,贷一万元。你先买水泥再说”
&&&“一万?一万够他妈的干啥,塞牙缝都不够!你这不是埋汰人吗!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过狗眼咋看人低!今天总算遇上了!不贷了,不贷了!一颗树上吊不死人!想当年我祖上-———”得!满口唾沫,又吹开了。
&&&这真是哑巴碰上呱呱嘴,神仙也怕鬼难缠。郭所长无缘无故挨了顿骂,有理说不清。
&&“实权!现在我还是核桃没仁---空壳。”从营业所出来,李苦瓜也在想权的问题。“官凭印虎凭山。看来,我他妈的还得不到社会认可!必需尽快!”煤矿那块肥肉,又吊起了他的胃口。他掏出手机给山娃打电话。
&&&山娃去审计局,也碰了钉子。已经住在观音堂煤矿审计了三天的五位工作人员,今天突然不去了。说是上级指示,情况有变。具体什么原因,他们也不清楚。山娃去县上找局长,找不见,有人说在县委开会。山娃没进过庄严巍峨的政府大楼,胆怯不敢进去。就在外面等着散会。这时,手机就响了,是苦瓜的电话。赶紧汇报。李苦瓜骂了一句什么脏话,让他等局长出来摸清情况再回家。山娃说,我正等人家哩!
第五章&&&太上皇偷梁换柱&
说到这里,也该介绍一下太上皇了。某日,太上皇在迎宾酒楼菊花厅宴请宾客。对李苦瓜的第一把火,他要来个釜底抽薪。让他着不起来。他把审计局杨局长,公安局李副局长,煤管局高副局长等几个铁杆兄弟请到一处,请哥儿们出主意挽回败局。这几年,这几个人也得过太上皇不少好处,自然一请就到。相互寒喧以后,太上皇直奔主题,说了李苦瓜上任,要收回观音堂煤矿采矿权的经过。
煤管局高副局长首先说,你侄儿的承包合同期不到,新村长就要撕毁合同,这不符合法律规定。你当时干啥去啦,现在才说!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他妈了半个月!太上皇叹口气说,都怨我当时没当回事。原以为毛毛风掀不起巨浪,谁料想小河里就翻了船,大意失了荆州。接着又说:&你们看,这合同上写得明明是五年,我---都怨我,是我记错了。-&——煤管局高副局长说,狗把你的心吃了?李副局长说,是偷天过海吧?太上皇说&那里!那里!请哥儿们帮一帮老弟,老弟一定报答!公安局李副局长说,你们村上闹事我也知道,那天县委书记还叫我派警察去维持秩序。你这太上皇怎么搞的,竞让一个赖蛤蟆翻了天?审计局杨局长说,县委怕群众闹事,责令停产整顿也是权宜之计。谁想,你这个赫赫有名的太上皇楞没恐控制住局面,选举唱了一出霸王别姬!上边让审计,我能顶着不去?太上皇连忙说,不怪你!不怪你!咱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吃饭,吃饭!李副局长说,不吃白不吃,你有什么弯弯肠子,连毛口袋就倒出来吧!说笑间,齐齐伸手挥动筷子,开始向满桌的山珍海味发起进攻。&边吃边聊。
四个人最后统一了思想。向县委汇报情况。由公证处出具合同未到期的证明申报县委。审计局停止审计。煤管局出文恢复生产。如群众闹事,公安局出面摆平。太上皇千恩万谢,请弟兄们桑那洗浴泡小姐,萧洒了一回。
且说李苦瓜认识到当前最重要的是把煤矿抓在手中的重要性。否则,一切都是白谈。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夜之间形势突变,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看着县委下达的红头文件,他傻了眼。那上边明明白白地写着:“关于观音堂村煤矿继续实施承包责任制的通知:鉴于观音堂煤矿因合同期未满五年,不宜中途更改经营方式,责令审计局停止审计。煤管局下达复产通知。”后面是煤管局的复产通知。血红的大印赫然醒目。“不!这不是真的!三年的合同,怎么变成了五年?”他歇斯底里地喊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山娃也不相信,擦拭了一下眼睛:“他妈的,怪了!堂堂县政府,竟出假文件?”“文件是真的。可能是姓魏的搞了鬼!”有人说。&“没错!肯定是改了合同,骗了上边。”“姓魏的使了偷天换日之计。清朝雍正年间,皇太子胤禛就是把康熙爷的遗书‘传位十四皇子胤禎’改为‘传位于四皇子胤禛’而登基的。这‘三’字改‘五’字,只添两笔,易如反掌!”懂历史的人一说,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说;“就是!就是!”“不错!不错!”“走!咱找领导反映去!”“姓魏的真是机关算尽,可恶!”“不能让他阴谋得逞!”----------&李苦瓜一分析,可能是这么回事儿。他说;“雪底埋尸骨,终久要见实。这事我来办。大家该干啥干啥。相信上级会给咱们一个公道的!”当下,驱车直奔县政府。天下的事儿要说简单就简单,红就是红白就是白;要说复杂就复杂,红的能变白白的能变红。要不就有了鱼目混珠这个词的诞生。李苦瓜跑断了腿累弯了腰,废话说了几大筐,就是扭转不了乾坤。白纸黑字货真价实,“合同期五年”几个字有胳膊有腿地在那儿躺着,没半点虚假。上级也分辨不出真假美猴王来。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光凭口说不成立。李苦瓜反而落了个胡搅蛮缠的名声。临了,县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苦瓜同志呀,要搞好安定团结嘛!回去好好工作,要珍惜群众对你的信任,不要闹事了!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李苦瓜哭笑不得。打了牙齿往肚里咽,这憋屈劲儿就不提啦。&煤矿顺利复产,大车小辆络绎不绝地从观音堂村中驶进驶出。儿皇帝趾高气扬,象得胜的将军;李苦瓜愁眉苦脸,如晒焉的禾苗;观音堂的老百姓骂声载道,骂太上皇丧尽天良坑苦百姓;又骂李苦瓜窝囊废,不如刘备的儿子阿斗。给百姓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一时满城风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第六章&&&断路抬棺惊来警察
&&观音堂煤矿在后沟。要想去煤矿拉煤,必经之地首当其冲的是观音堂大街。观音堂大街横贯南北,与新修的十里一条街成丁字形。虽然没有十里街繁华,也是门连门,户挨户,一家连一家,大街连小巷,小巷连小巷,小巷深处有人家。每天,川流不息的运煤车辆在观音堂大街穿梭似的来往,那煤落在大街上也不在少数。尤其是荡起的煤面灰尘随风一扬,如一团黑雾,滚滚而起,飘飘而落。肆无忌惮地落在大街两旁住户的屋顶院落墙上树上,活象铺了一层黑毡。那些黑色粉末无孔不入,甚至飞进窗户,侵入人家。每天早晨,妇女们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洁卫生。嘴里骂骂咧咧,手中掃把不停。也曾向太上皇反映,儿皇帝派过几次洒水车。不过充充样子,何尝把老百姓的疾苦当回事解决?绿豆芝麻,小事一桩。小鱼翻不起狂浪,他想。顺利复产以后,儿皇帝得意忘形,更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边。
&&&这一天,日上三杆,儿皇帝背插双手,嘴哼小调,一步三摇,往煤矿走去。却见观音堂大街堵满了运煤车辆.。这是怎么回事儿?儿皇帝想,闹民选停产一个多月无形中损失了白花花的多少银两?多亏太上皇偷梁换柱使出妙计得以复产。正当销售旺季,前边堵车了?问司机都不清楚。他三步并作两步,往煤矿赶去,想看个究竟。对面走来一人把他拦住,是新上任的村长。对李苦瓜,儿皇帝有点怵。&这个人说话没遮拦,按儿皇帝的看法,属于地皮阿飞一类的人物。“君子不与小人为伍”,岂可交往?但人家找上门来,只好硬着头皮问:“村长,有啥事?”&李苦瓜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天同你说啥来着?难道忘了?”儿皇帝记起来了,“村民要污染费的事吧?俺叔说了,没门!这个规矩不能破!”前天,李苦瓜同一部分人去过矿上,说拉煤车污染环境,要求煤矿出钱,凡观音堂村民每户给一千元的环境污染补偿费。儿皇帝报告过太上皇。太上皇嘿嘿一笑说:“又是那小子在煽风点火,别管他,让他扑腾去!狮子大张口,想得美!我到要看看马王爷究竟长几只眼。”儿皇帝有了底气,所以,早把这件事忘了。今见李苦瓜一说,想到有人撑腰,口气就硬了。当下一口回绝。&李苦瓜不急不慌,说:“你们屙什么屎,村民们早料到了!去吧,大家在那儿等你呢!”儿皇帝快步向煤矿走去。但见一道深沟挖断了通往煤矿的路。运煤车被挡住进不了矿,外地的司机们吵成一团,见儿皇帝来到,纷纷问是怎么回事。他顾不上回答,拐了一个弯走进后沟。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观音堂的老百姓大概都到齐了,整个后沟到处是人。绞车上,矿车上,办公室,煤场里,人山人海。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或坐或站,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再一看,窑口放着一口白花花的棺材,矿车不再运转,绞车不再轰鸣,煤矿已经彻底瘫痪。儿皇帝的头都炸了。这还了得!死了人才用的不吉利的东西,竟然放到了窑口,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想造反?他赶紧掏出手机,给太上皇打电话,汇报情况。&这时,人们发现了他,马上把他围了起来。耳旁人声吵嚷,乱哄哄的,但听七嘴八舌,愤怒的质问声不绝于耳:“姓魏的,给不给污染费!”“给污染费,再不给,把他的窑填掉!”“这年头,吃死大胆,饿死小胆,不让人活了,和他们斗!”“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篡改合同,三年变成五年,就没人管,真他妈的无法无天了!”“官官相护,到那里也说不清,干脆和姓魏的拼了吧!他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让他好过。“---------------。”&儿皇帝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也吓得呆了。对于人们的质问,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人们见平时作威作福的他,面皮苍白,话也不敢说了,更加起劲。有的人推推搡搡,“说呀,姓魏的,给不给污染费,你到是放个屁呀!”有的人起哄:“揍狗日的,看他还神气不神气?”“打!打死这个狗腿子!”人在愤怒的时候,情绪往往很难控制。观音堂的人积怨早存,对太上皇一伙的怨气一古脑儿发泄在儿皇帝身上。一个动手,多人随上。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儿皇帝的身上。受李苦瓜委托负责现场指挥的山娃一看怕出人命,急忙喊:“乡亲们住手,不能再打了,要出人命的!”但群情激愤,那里控制得住。正在乱时,有人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跑进后沟。&原来,是太上皇搬来了救兵。&太上皇接到儿皇帝的报告后,也感到事态严重,不敢怠慢,马上和公安局李副局长通了话。李副局长又给派出所所长通话,让先去观音堂制止骚乱。随后,他又带了一队刑警赶到。人们见这么多警察光临,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悔不该动手打人,把有理变成了说不清。一时间骚乱骤停,鸦雀无声。儿皇帝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那儿,哎呀哎呀地直叫唤。看到李副局长,直喊:“局长救命,快惩治这些刁民。他们是破坏生产,破坏安定团结呀!局长!-------”&李副局长沉着脸,问:“谁是挑起的这场事件的头?”&儿皇帝指了指山娃,说:“问他!他知道!”&李副局长问山娃:“叫什么名字?”山娃回答“魏山娃。”“是谁支使你们断路抬棺,不让煤矿生产的?说!说出来与你无事!”“没有谁支使,是我们自觉自愿的。”山娃答。&“是我们自己要来的!”好多人异口同声,“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没有人支使!”“太上皇篡改合同,我们观音堂的老百姓都不答应!”“请政府给我们作主!”“对,请政府给我们作主!”请政府还我们一个公道!”&一呼百应,口号此起彼伏,震天动地。&儿皇帝生怕局长就此罢手,那自己岂不白挨了打?灵机一动,哎呀一声,跌道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装起了死相。围在他身边的刑警慌了。说“局长,出人命了。怎么办?快送医院吧!”李副局长点点头。三娃看看儿皇帝,嘴里说“装死!”走过去,也不知在儿皇帝身上那部分掐了一下,儿皇帝禁不住喊了起来“谁下这狠手,掐死老子了!”人们大笑起来。李副局长厌烦地看看儿皇帝,对那个刑警说:“送医院。”警车汽笛轰隆,一溜烟去了。&李副局长想到太上皇的嘱托,此事不能就此罢休。但法不责众。就想把带头闹事的抓走。又怕众怒难犯,激起更大的冲突。他想了想,对大伙说:“观音堂的父老乡亲们,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你们的做法践踏了法律!法律是不允许的。其一,断路抬棺,阻碍生产;其二,聚众闹事,打人犯法;现在是法制社会,有理说理,有政府有法院。打官司告状随便!我看,你们最好找个代表人,同我到县里谈个明白。!大家说好不好?”人们到这时,也觉得有点过分。是啊!路有千条,为啥偏要打人呢?一时间,都有点后怕。你看我,我看你,都哑巴了。李副局长对山娃说,“你就跟我去解释一下吧!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嘛!”&&山娃是个红脸汉,挡不住激将法。他不想在村民面前装孬,大声说“好吧,我就不信天下乌雅都一般黑。还正想去县衙门击鼓鸣冤呢!”说完,就对人们喊:“大家散了吧,我去把咱观音堂老百姓的呼声向县里反映一下,我就不信,姓魏的这颗大树砍不倒!”说完,对李副局长说“走!”一付赴汤蹈火的样子。警车绝尘而去,人群中响起了轰雷般的掌声。
第七章&&魏山娃义气入牢狱
&&&李苦瓜碰到儿皇帝的时候,刚给乡长打完电话。他想让乡长来看看这群众运动的场面,以便引起重视。因电话一直占线,他离开后沟回家,开上车去箭直去了乡里。可乡长书记都到县上开会去了,他又想去县上。车上接到铁蛋电话说山娃被公安局带走,吃了一禁。就忙不跌地往回返,人已走了。铁蛋告诉了事情的经过。苦瓜说:“坏了,这不是找死嘛!”他在心里直骂山娃瞎逞英雄。又驾车往县里跑。可进了公安局,一问谁也不认识什么山娃。问局长在那里,都说没见。再问刚才谁去观音堂煤矿了,被问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谁也不答碴。急得他象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
&&&山娃想得美。在警车内,他就想好了见到县领导该如何反映太上皇篡改合同欺上瞒下的罪恶,如何强烈要求县上进行重新调查。“我是代表观音堂村民说话的!”他想。但去了县城,别说县太爷,连把他拉来的那个人也再见不到。在一间四面铜墙铁壁的黑屋里,他戴上了手铐,一呆就是三天。第四天,他被提审。&他连连喊冤。但审讯他的干警横眉竖目,不听他的辩解。只问是谁让把路挖断的?棺材是谁让抬到矿上的?是谁动手打的儿皇帝?山娃不想连累别人,都一口咬定是自己让干的。干警让他签字,他毫不迟疑地写上了名字。他想,事已至此,就自己担着吧!哥儿意气,驱使他作了这样的选择。谁让自己没有控制住局面呢。&其实,这次闹事,是他们村委几个人开会一致通过并发动起来的。&李苦瓜在会上分析说:“人常说,团结就是力量。单靠我们几个人,看来要和太上皇斗,还确实是嫩了点!必需发动群众,依靠群众。上边大讲和谐,就是怕群众闹事。民意难违嘛。上次,咱到县上静坐,不就坐出了成效?这次咱去拦窑,不让他生产。看县上如何处理?”&铁蛋建议,“咱把路挖断,叫他有煤运不出去,干着急!”&又有人说:“抬一口棺材放在窑口,晦气晦气他姓魏的!”“我家就有,去年给我爷爷割下的,让它给咱作点贡献吧。”有的说。&想到这里,山娃叹了口气。&李苦瓜看到他的时侯,是第一次开庭。按法庭调查,山娃聚众闹事扰乱了社会治安,指挥群欧打伤矿长肋骨两根,情节严重,予以拘留关押。听后宣判。,&
&&&&&仅仅几个月时间,山娃就瘦的面色苍白,皮包骨头。不由李苦瓜一阵阵心疼。“山娃,哥让你受苦了。”眼泪在眶内打转。山娃对在看收所内所受的委曲只字未提。他紧紧地纂着苦瓜的手,说:“已到这步田地,什么都别说。观音堂的天下,今后就靠你和铁蛋他们打了,千万别泄气!”“好兄弟!哥扳不倒姓魏的,和你来作伴坐牢!”李苦瓜说。“还有美凤,也请老哥照料。莫让她再上那贼子的船!”“老哥省得!”李苦瓜满口答应。美凤是山娃的对象。生的柳眉杏眼如花似玉,人人都说是观音堂的第一美人。可是,完婚不几天,就被太上皇引诱的上了床。山娃知道后,就想找太上皇拼命,还是李苦瓜和铁蛋苦劝,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样的事不是仅此一例,告到那里太上皇也能摆平。何况是美凤禁不住诱惑,收了人家的钱。还是背后劝妻吧,要不落个鸡飞蛋打两头空。谁让咱们穷,养不起老婆呢!苦苦相劝之下,山娃才打消了同太上皇拼命的主意,他们三个也成了铁哥儿们。
&&&李苦瓜探监回来以后,坐在水晶宫似的白宫里,越想越窝囊。三把火一把也没烧起来,还把一个山娃烧进了大牢。太上皇稳坐钓鱼台,煤矿照常生产,儿皇帝还是矿长,一切山水依旧。自己搭起一个空架子舞台,别说文武场布景道具,就连涂脂抹粉必须的化妆品都买不起,如何有人看戏?他走到那儿,都好象背后有人指指点点在笑话自己。“瞧!辱没先人!”。&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不甘心。“我祖上是大官———”他又神往了。
&&&他想起山娃的瞩托,就想去看看美凤--------那一晚,李苦瓜失眠了。从山娃家出来,他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到底是男人离不开女人,还是女人离不开男人?从记事起,他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爹妈成天吵架,把他扔在那里算那里,狼拉狗啃自己爬。十二岁那年妈随一个河北侉子跑掉,从此再没见过一面。十五岁上爹被一个女人的丈夫打断一条腿,躺在床上冻饿而死。从此,他跟上师傅学木匠,吃千家饭不赚工钱。木匠没学成,学成一张呱呱嘴,什么下流说什么,什么活儿也不待干。文不成武不就,只想天上掉下个馅饼来。他恨女人,认为女人是祸之源。别看他见个女人就摸一把,其实都是装模作样。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已是知命之年的他还是个童子身。
&&&李苦瓜既非傻瓜,也没生理问题,为什么不找对象?原来是贫穷,没人给说媒。后来有了钱,他还是不提这回事。其实,并非其他,而是他心底有个不为人知的宏伟目标。李苦瓜生得丑,他怕照镜子。镜子里的尊容连自己也不敢恭维。他走在大街上,不用回头,也猜测到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从小受够了人们的歧视或冷嘲热讽,磨练出来的就是反抗和玩世不恭!尤其是他长着一颗七窍玲珑的脑袋,比正常人好象还多一根神经!放荡不羁的表面后隐藏着一颗异想天开的心!&李苦瓜听说李家祖上出过大官,这在他幼小心灵的时候就有所影响。动不动就来一句“我祖上——”既成了他的口头禅,也无形中成为他精神动力的源泉!他基本是文盲,没有共产党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宽广胸襟,也没有无产阶级解放全人类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远大理想。他简单的想法就是:“别看我长的难看,我要比你们都强!我要有钱有权有女人,看你们谁敢小看!”尤其是他看不惯太上皇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官老爷派头。有啥了不起,不都长一颗脑袋两只手,谁比谁能低五尺?不服输的劲儿就更加膨胀。他养精蓄锐藏锋不露暗地磨刄几十年。瞅准这次民选机会,倾家荡产十几万收买民心,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梦寐以求的村官!我要为大家办几件好事,我要让后人记住我李苦瓜。有了权就有了钱,有了钱还愁女人!我李苦瓜要找就找教你观音堂人人没见过的大美人,象电影明星一样,让你们开开眼!我要--------女人。他妈的!今晚,睁眼闭眼就是女人!怪了!美凤见他进去,竟带理不理的,连坐也没说一句。好象是他把山娃送进局子去似的。平时,可不是这样子,苦瓜哥苦瓜哥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好象见了仇人!女人哪!他想,也难怪,谁家老婆不疼汉!山娃跟自己打天下,却身陷囹圄。想起来叫人寒心!没有山娃,他好象少了条胳膊,山娃铁蛋如孟良焦赞,跑前跑后多么得力!无论如何也得把他捞出来!“女人离不开男人,男人离不开女人。”他想起了这句谁说过的话。浑身忽然燥热起来,不由得多看了美凤几眼。浑身更加难受。&他想忠告美凤千万别再跟太上皇来往,又想,山娃不在,女人正在寂寞难耐,你这一提,不是引火燎原吗?女人离不开男人——于是就告辞回家。却睡不着了。女人!女人!满眼尽是美凤那桃面!那杏眼!那柳腰!那肥臀!那---------“&先立业,再成家!大丈夫何患无妻?”他强迫自己睡。扳不到太上皇,就掌握不了观音堂的天下,还顾得上想他妈的什么女人!何况,她是山娃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你李苦瓜竟对美凤起了歪念,你还算个人吗?&睡。明天进城。找阿彪哥儿们商讨对策去!
&&第八章&&&太上皇旧梦重温
&&&再说太上皇。太上皇人逢喜事精神爽。牛刀小试,对方就不堪一击,败在了手下。天还是那么蓝,山还是那么绿。不由人心猿意马,花心顿起。别看他将近花甲之年,由于保养的好,身强体壮不亚青壮年时。再加有伟哥猛男等药物辅助,到处留情不厌其烦。一日,忽然想起山娃之妻美凤,自从那年染指之后,山娃看管得紧,再也没有得手。如今山娃关在看守所,天赐良机,何不趁机去一亲芳泽,以慰几年来没摸那条美人鱼的渴求?太上皇去山娃家的时候是黄昏时分,美凤一见是他,虽知丈夫和他是冤家对头,这次牢狱之灾与他有牵涉,但又不敢得罪。更何况还有过一次令她终身难忘的肌肤之亲,那次刻骨铭心的销魂。是山娃永远给不了她的。&女人爱恨交加地请他坐下,太上皇看着地上留下的烟头,问:“有人来过?”女人说:“苦瓜刚走。”&一听是兴凤作浪与自己过不去的对头人,太上皇警惕地问:“他说啥来着?”“他去看了山娃!回来告我。”“山娃告你啥话?”&“还有啥好事轮上我。都是你,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女人委曲地说。“李苦瓜调戏你了?---------”忽然一个搞垮李苦瓜的计谋浮上脑海。“谁有你那么坏?”女人杏眼一惋,把太上皇的魂都惋去了。太上皇一把把女人揽在怀里。古有文人把女人写作水性扬花的比喻,太上皇对女人是再熟悉不过了。水是什么?水是温暖水是温柔水是温顺;花是什么?花是飘萍花是飘絮花是飘浮物!女人的无定性决定了女人象无骨的藤,总须依赖于大树方能茂盛。否则会枯萎。太上皇常对和他作爱的女人说,我就是一把浆,能把你们的这池春水搅起波澜死去活来,我就是风,能把你们这些落花送上天空飘飘成仙。事实也确是如此。他有皇帝的权邓通的钱还有嫪毐的偌大本钱。任何女人只要被他看上,还没有遇上不由他摆布的主儿。尽管与眼前这个女人好久没有过那回事了,但他相信,她不会拒绝他。&“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果然,女人要讲条件。“说!要多少?”掏出一叠,哗,扔在桌上,花花绿绿飘满一地。&女人撇嘴:“今天不要钱!”“那要什么?除了天上的月亮,水里的星星,尽管开口!”“&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把山娃捞出来!我就给你,否则休想!”“你当法院是我家开的,我说咋就咋?你那男人死心眼,啥都说是自己干的。他愿意当别人的替罪羊,就让他在里边呆着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的份上,你做点好事吧!我知道你能耐大得很!”“那么想男人?”语音暧昧。“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夜夫妻一辈子亲。你说,能不想?”“我们也是一夜夫妻,想过吗?”继续挑逗。“你呢?”反问。“-------让他出来还和我作对?”犹疑。“这次出来,我决不让他再跟那‘呱呱嘴’跑。一切听你的。”&“此话当真?”“他不听,我就离婚。看他要老婆,还是要‘呱呱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条件——”“你讲!”“第一,你我的事他不准管!”&“行!只要你光顾。”“第二件,-------&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漏了陷,不但救不出你丈夫。我连你也送进大牢!”“算你狠!”一把拉灭电灯,“我听你的!快来吧!”黑暗中,一双男女滚在了一起。-----------灵魂在暗夜中堕落。阴谋在龌龊中诞生。一桩性交易决定着观音堂权力斗争的未来命运。------------
&&第九章&&&李苦瓜中了美人计
&&&阿彪是李苦瓜贩煤时结识的哥儿们。阿彪认识的人很多,手下的人都叫他彪哥。彪哥对李苦瓜不错,常对他讲外面的事情。开拓他的眼界。在李苦瓜心里,彪哥就是他的军师。上次竞选村长,如果没有认识彪哥,他还下不了最后的决心。彪哥说的话,至今言犹在耳。“人嘛,要把握机会,命运之星不会等你一辈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村的老百姓既然对太上皇有成见,又赶上政府搞民选,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谁站出来振臂一呼,老百姓都会支持!不过,你得出点血,空手是套不住白狼的!切记,切记!”果然,李苦瓜如愿以偿,登上了政治舞台。他忘不了这个人称彪哥的黑道人物。“我们黑道讲义气。”一次,彪哥对他说,“不象那些官场上的人,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尤其是那些贪官污吏,他们手中的权比国家的法大,没人管也没人治得了他们。说实话,也没人敢治他们。官场的潜规则是官官相护,砍一斧头震百枝。拔起萝卜就会带出泥。谁举报谁倒霉,谁告状谁坐牢。报纸上天天喊反腐败,事实真相是越反贪官越多,成千上万的国有资产进了个人腰包,官商勾结,钱权拥抱,一旦败漏,携款外逃。就是抓住一个也掉不了脑袋,甚至名誉是坐牢,实际上开单间吃海鲜乐逍遥。你说这是啥世道?“老弟,你别怕。我们这伙人不是社会上那些欺压百姓扰乱治安的黑道人物。我们是梁山好汉,是替天行道!我们只劫不义之财,只有那些胡作非为鱼肉乡民而又有权有势无人敢惹的贪官污吏,才是我们下手的标。我们仇腐不仇富,只要是正路上赚来的钱,就是亿万富翁,我们决不拿他一分钱。我们劫财不劫色,要钱不害命。决不做害人的事。我们认为我们也是在惩治腐败,对社会是有帮助的。老弟,你说呢?哈哈哈!&-----------&”&李苦瓜听得毛骨竦然,又觉得不无道理。是啊,社会上的事儿太复杂了,就说太上皇,区区一个村官,竟能把黑说成白,明目张胆地欺骗老百姓。谁来作主?谁主沉浮?&李苦瓜住进红楼宾馆,彪哥说有事在外地,让他找个小姐玩两天等他。小姐?谁也离不开女人!&女人不缺,对上眼的女人不易。要不,人说买眼镜能买上火圈?李苦瓜年已四十,竟然没有看得上的女人!确凿点,是他自卑多年,没有心事想女人!好容易有了点钱,又急于当官,没顾得上想女人!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眼。其实,人家还看不上他!&漂亮的女人,还没遇上。他说的漂亮,要象电视上的名星。可人家不到观音堂。这就是他,李苦瓜,没“见过女人”的李苦瓜。女人。真有那么美妙吗?李苦瓜想。女人,他妈的!那杏眼,那桃面,那柳腰,那肥臀,那----------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正在李苦瓜思忖是否叫一个三陪小姐的候,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李苦瓜在小饭店吃了一碗炒面,回宾馆看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搔首弄姿的美女在做卖内衣的广告。两座小山在胸前隆起,小山中间,是一道深深的乳沟。画外音:“做女人的感觉真好!”李苦瓜看得眼红心跳。&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李苦瓜以为是彪哥,他住这儿,除彪哥之外,没告诉何人。开门。门外站着美凤。他怀疑自己走了眼:“你,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欢迎?”径直进门,大大咧咧坐下,好象回到自己家。李苦瓜忽然心跳的历害,一切好象在做梦。心想巧啦!想啥来啥!跟上鬼了?掐一下大腿,生疼!电灯明晃晃地耀眼,沙发,茶几,席梦思床,一切都是真的!墙上的“旅客须知”一二三四五条条分明。-------
&&&美凤打扮得格外漂亮,上身花格内衣,下边短裙子,经过描眉画鬓的桃花面,堪与电视美女姘美。看得李苦瓜直发呆。“苦瓜哥!”女人的话娓娓动听,“你是个好人,我错怪你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想跟你说一声道歉。你不知道,山娃进了局子,我一个女人过的多么凄苦。那夜可真长啊!我睡不着觉,就看电视,后来,就吃安眠药。苦瓜哥,山娃跟你好,你就不为他想想办法”“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李苦瓜说。“真的?苦瓜哥,那我先谢谢啦!”女人说着,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别!弟妹!我,我,该做的,他是替我受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苦瓜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为了山娃,你什么事也肯做。就是替他坐牢,也愿意的!是么?苦瓜哥!”“是的!弟妹。有时,我真想去替他。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象他,老婆孩子,提心掉胆的”。此时此刻,李苦瓜说的是心里话。“苦瓜哥!你真好!我怎么报答你呢?”女人抓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别!弟妹!我————”“苦瓜哥,我难受的很!”“那儿?我送你去医院?”“心口这儿。你摸!————-”内衣掀起,山峰沟壑突现。李苦瓜晕了。不知怎么脱得一丝不挂,李苦瓜迷迷糊糊就爬在了女人的身上。忽然,身底下的女人大喊起来:“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强奸人啦!---------”门被一脚踢开了,闯进一群穿制服的警察来。不由分说,把他捆成一个粽子。他涉嫌强奸罪被公安局拘留了。等待他的是宣判。
&&&不是结尾的结尾
&&&李苦瓜被拘捕的消息传到观音堂,观音堂的人也没感到多少惊奇。不过,议论是必然的,有人说李苦瓜傻,现在小姐那么多,兔子不吃窝边草,活该!有人说女人不是东西,不就是那么回事,为什么要说强奸而不说通奸?一字之差,就把个呱呱嘴送进死门。真是毒蛇芯子黄蜂针,天下最毒妇人心啊!也有人说李苦瓜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个混混,不出点事儿才是怪事。你不看这段时间都折腾了顿啥?搅混了一池水翻不了姓魏的船。古人留下没空话,夸夸其谈的人终究一事无成。还有的人暗暗高兴,观音堂这下好了,该安静几天了!不过,人们都感到李苦瓜对他们有点什么?是什么?想了半天,呵。是花了人家一百元钱!人们说,李苦瓜完了,他的钱白花了。假如不争这个村长的话,十几万元也够风花乐意几年了。&李苦瓜在想什么?不得而知。太上皇们在梦里笑吧?有可能!&我想说得是,故事到这里,远远不是结尾。观音堂的故事永远写不完。这只是《李苦瓜歪传》的一个结尾。而且是暂时的。有道是,天地永恒,日月长存。河东河西,渭浊泾清。胡绉两首《天净沙》曲,作为结尾。&
&&“宁抛十万金钱,梦想一朝掌权,南柯人时乖命蹇。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观音堂地复天翻。”
&“机关算尽天涯,处心积虑白搭。卿卿囹圄抓瞎。梦断乌纱,断肠人叫苦瓜。”
&父爱的天平
&&&父亲去了。父亲终于得到解脱。她呢,似乎也得到了解脱。
&&&按理说,生你养你的亲人去世,应该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然而,她没有哭。泪花在她的眼中打转,但始终没有流出来。送葬时,天下着小雨,雨水淋湿了纸张花圈,淋湿了每个送葬的人。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声震撼着她,她的心也难受起来,想哭出声来。声出来了,泪却没有,是干嚎。她在一片哀嚎声中行进,看着父亲被人架进棺材,埋进土中。
&&&在人们的眼中,她和姐姐都是孝顺的女儿。
&&&他只有一个姐姐,是个残疾人,右手连在一起,好象一只鹅爪子。据说是小时候烫伤的。从她的记忆中,父亲就偏爱姐姐,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给姐姐留着,姐姐不吃了,才轮得上她。姐姐不穿了,才给她穿。记得有一年过春节,父亲给姐姐买了几尺布,请人做了一件花衣服,漂亮极了。可同样的女儿,她却仍穿着洗过的旧衣服。她同父亲吵了起来,把父亲气得哭了。说,“二妮,你从小就懂事,就不能让一让你姐?咱家给你妈办事就剩这三尺布票,你让爹该给谁?”
&&&“我不管。要不轮着穿!一人穿一天!”她当时上小学,姐姐不能写字,就没上过学。
&&&可大妮不同意。小嘴一撅:“不行,爹给我买的!不借你!”
&&&那一年,饺子都没吃上。母亲去世后,父亲又当爹又当妈,靠大队那几个工分,一年下来,连口粮钱都挣不回,每年是缺粮户,填饱肚子都不容易,那有钱买衣服。可当时才几岁的姐妹俩,谁会想到父亲的苦衷?
&&&慢慢地,她和姐姐都长大了。出落成两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尤其是她,中师毕业,小学教员。这在观音堂女子中还是少有的。因此,络绎不绝的求婚者上门求亲。可都被父亲拒绝了。理由只有一条,就是,“大妮先嫁!”
&&&她不敢不同意。姐姐比她大。再说,她已有了心上人,正在考验过程,也需要时间。就是心里那个结紧了。
&&&姐姐比她厉害,啥事都占上份头。
&&“二妮,拿凳子来!”
&&“二妮,洗碗去!”
&&“二妮,-------&&”
&&&地主婆!她在心中骂。姐妹经常吵嘴。
&&&每逢这时,父亲总是说她:“你姐这么多年洗衣做饭的,你在家几天,都不替她做点活儿!铁石心肠?”
&&&他愿意!谁让她不念书的?右手不能写,还有左手嘛!她说。
&&&姐姐上到小学二年级就死活不去学校了。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每天给父亲和她做饭洗碗,把一个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和母亲活着时没什么两样。
&&&“瞧,大妮真象她妈,多勤快!”邻居都称赞姐姐。
&&&可由于手上那点毛病,二十六才找对象。
&&&姐夫找姐姐时三十二岁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光棍一条。听说姐姐是个残疾,就来相亲。父亲没讲条件,看人还老实就同意了。于是,姐姐就嫁出去了。
&&&姐姐的婚事办得非常风光。父亲可以说是倾家荡产地给姐姐办理嫁妆。那几年,他也积攒了点钱,也就一万多元吧,绝对超不过两万!可彩电冰箱洗衣机,摩托手表缝纫机,所有家庭需要的东西,他都给女婿想到了。送亲的那天,整整拉了一车。
&&&轮到她出嫁了。家里一贫如洗。连身的衣裳肚里的干粮。
&&&她想,姐姐象送出去一件宝;我就象扔出去一根草。
&&&那个结就越缠越紧了。
&&&不过,她和她的丈夫在镇上工作,结婚不二年,就什么都有了。两口子还计划再过几年,去县城买套商品房,赶一赶城市生活的时髦。
&&&他不经常回家看父亲。偶尔回去一趟,也是孔席墨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老爹的炕都温不热。
&&&她以为,他给父亲每次都要拿点烟酒吃喝什么的,也算是尽孝了。有一次,他给了父亲三百元钱,父亲死活不要,说:“你们赚那两个死工资,上有老下有小的,也不容易,拿回去吧!政策放宽以后,爹也攒了些钱。”
&&&她想也不想,说了一句:“给你大妮吧!俺们这几年干拳头起家也不比她差!”
&&&父亲听她话中有话,呆呆地看着她,象看一个外星人!
&&&父亲得的是癌,吃不下饭。姐姐在医院陪伺他。星期天,她去替姐姐。让姐姐回家做一做家务。姐姐三个孩子,姐夫是个农民,生活过得不算富裕。姐夫说,攒点钱,给姐姐做整容手术。她说应该。
&&&每次来医院,她总忘不了给父亲拿点好吃的点心啦巧克力牛脯啦,好象成了惯例,不拿就过意不去。为这事,姐姐老是教训她,“瞎花钱,也不管爹能不能吃就买,钱多发烧啊!”,其实,她从来没问过父亲想吃什么,爱吃什么。买东西,纯属自己面子上好看。
&&&姐姐则不然,她老拿些家常饭菜,米汤啦鸡汤啦拉皮啦什么的,不值钱!她想。
&&&父亲没来得及回家就睡在了医院的病榻上。再也唤不醒了。
&&&姐姐哀哀地哭。她劝姐姐,“爹活着也是活受罪,看医生给他化疗时他那难受劲,死去到是一种解脱。”
&&&姐姐瞪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终于没说。
&&&她一直没有流泪,不知怎的。听说人有泪腺,可她从小就不知道哭。即使哭了,也是干嚎。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她是女的。
&&&出殯复三过禁七,一连多少天,总算忙完了父亲的丧事,回到家里,他骨头都散了。躺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
&&&她感到父亲在那儿看她。睁眼,是父亲的遗像。
&&&那天,父亲格外高兴,去镇上照相馆照了一张速照,并买了两块精美的镜框把相片嵌进去。然后,对两个女儿说:“人总有一死,谁也躲不脱。今天,爹给你们留个念想。你们每人拿回去挂在墙上。闲时多看看,让爹在冥冥中保佑你们吧!”
&&&她忽然忆起,父亲就这样走了,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比如,老房归大妮还是二妮,又比如-------尽管不值多少钱---------。
&&&这不象父亲的作风。平时,父亲有记事的习惯,譬如欠谁的钱啦,给谁家婚丧嫁娶上多少礼啦,都一笔不漏。父亲好说一句话,“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有些事不能忘,一忘就欠下了人情。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不能没有情!”
&&&一个一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在儿女大事上,岂能忘记?
&&&她把照片取下来仔细端祥。
&&&父亲在向她微笑。
&&&忽然,手指有异样的感觉。是照像框的背面。鼓囊囊的,里边有东西!拆开,是几张纸,上边是密密麻麻的字,父亲熟悉的字体。还有几张存款折。
&&&信是写给她的:
&&“二妮:
&&&也许,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那就让这个秘密留给后人去解。
&&&也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世。因为,我的病是癌症。癌在世界上属不治之症,化疗只是尽活人的心意罢了。与其让一个垂死的人受罪,不如让他彻底解脱。听说外国有的国家提倡安乐死,我到真想试一试!你说呢?
&&&我知道,你的性格不同与你姐姐。你姐嘴硬心软,棉花棍子打不死人;你却是面慈心硬,一句话说出顶死牛!其实,你的性格与我有极大关系。你从小看我偏爱姐姐,心理不平衡,所以养成一种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状态,实际上,你是在抵触我,抵触一切。知子莫若父,我知道,咱父女间有隔阂。
&&&其实,孩子,你错了。可怜天下父母心。那有不疼儿女的爹妈?有一段往事,我一直不愿意对你们讲,怕你和你姐都背上沉重的包袱。我和你妈商定,永远不向你俩吐露真相。想把这个故事带入土中,让谁也不再知道。但思来想去,还是对你说好。因为你是个为人师表的教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那还是吃不饱肚皮的年月,你姐五岁你三岁。那一天,我上工去了,你妈把你们关在家里去邻居家借盐。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全凭野菜树叶充饥。你妈走时,锅里正煮着一锅野菜。你饿了,哭着要吃饭。你姐就想把野菜捞给你吃。可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把锅里边的东西捞出来。急了,就拿手去抓。悲剧就这样产生了。她的右手被粘在了一起,变成了鹅爪子。等你妈发现时,你还在抓着你姐捞出来的野菜吃。
&&&二妮,爹对不起你们,尤其对不起你姐。这么多年,爹是在赎罪。爹发誓就是累死,也要让你们读书成人。别再象爹一样没文化只能欺负土坷垃。你姐不能写字,一次烧伤决定了他终身的命运。而你比她幸运,这使我减少了对你的关心,而处处偏袒她,生怕她再受更大的伤害。你姐够苦了,她已远远地跟你落下了一个挡次。你得到的,远比他丰盛的多。这就是我偏爱她的原因。
&&&我不想向你解释。怕你背上沉重的包袱,也不想让你姐知道事情的真象。怕她也产生其他想法。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都是我的爱女,是我的心肝宝贝。谁受到伤害,都等于刀子惋我的心。父爱母爱是天下最伟大的爱。天平在我的心中。
&&&二妮,爹走了。我已看到了死神。唯一不放心的还是你姐。他们夫妇是农民,往后的路还很长。
&&&爹这么多年,也积蓄了点钱,共六万元,每人三万。给你姐是让他做五指分离手术,给你呢,则是对你出嫁时爹买不起陪房的补偿!至于其她,你们姐妹商量着办。父字。
&&&她读完后,忽然伤心地哭了。
&&&眼泪,生平第一次涌了出来。原来,自己也有泪腺------------
&&&&当横流的物欲钱潮席卷到观音堂的时候,碾碎了赖富贵的悠悠岁月。多年来的一湾死水忽然被悄然而至的惊涛骇浪搅的支离破碎。这是一股卷着浪花吐着狂沫的强劲风浪,夹杂着轰轰隆隆的雷声。人们都被这惊天动地的浪涛震惊了,复苏了。纷纷爬出蛰伏多年的巢,打起铺盖,走出山沟,找‘钱先生’去了。初时,赖富贵尚把持的住,宛如门前刺槐,朝迎旭日东升,暮送夕阳西下,任从风云变换,我自依旧潇洒。早晨起来,穿衣吃饭,饭后荷锄,田间挥汗。中午稍事休憩,下午干到摸黑回家。多少年的规律,老婆孩子热炕头,倒也觉的小日子红红火火,蜜上调油。但不知不觉,他觉得有点那个了。
&&&&观音堂地处太行山腹部,是晋冀交界枢纽要道的一个镇子。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一条川流不绝的黑龙河终年不断水,尤其是学大寨治理出几百亩良田后,观音堂成了全县的米梁川。后沟是观音堂村的一个自然村,虽然山峨石怪,土薄树少。但是,满山连绵起伏的坡梁田,也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庄稼人靠地吃饭天经地义,不种地,喝西北风去!在赖富贵的眼里,山坡地是聚宝盆。“家有三亩田,不怕灾荒年。即令不下雨,饿不死庄稼汉。”知足常乐是他的口头禅。但是,近来,他越来越感到窝心,往日的自信跑得无影无踪,他想找回往日的快活,像往日一样活的有滋有味,但自信这个东西偏偏被空气吸去了,跑得无隐无踪。现在,赖富贵站在刀背洼自家的祖坟地里,望着满山遍野焦黄待熟的庄稼,吸了一口冷气。他想把以前的自信从空气中吸回来。
&&&丰收的景色驱逐不走赖富贵阴郁的心境。赖富贵扶起一颗被沉甸甸的穗头压弯了腰的谷子,捻了一把籽,颗粒饱满,粒子如碧玉般晶莹,再有半个月就能收割了。他长长地嘘出一口浊气,心里舒坦了不少。假如在以往这种时候,赖富贵会情不自禁地吼几声晋剧,来一段“自幼儿在南学曾把书念,学天文习地理练就兵法”,眼热的刀背洼的山魇子也会跟着他远远地回应,余音绕着山梁盘旋。可是,现在,嗓子里像卡了根鱼骨头,只感到堵的慌,堵的他气也喘不过来。
&&&老坟的松树黑压压地挺在那儿,渗人的很。枯枝败叶落满了乱葬岗。先人们静静地躺在地下,不知是否在嘲笑他这个不肖子孙?尤其是那最上边的那两排墓丘一改往日慈祥的静态,老祖宗和他脚下的三个庞大的土堆直眉楞眼地虎视眈眈。朦胧中,一枝朝下斜伸没了叉丫的松树枝,几乎碰到了赖富贵的头。忽然,一条黑影随着一声断裂,似如一把锋利的大刀直楞楞地向自己砍来。赖富贵激伶伶地打了个冷战。定了定神,方弄清是一股风刮过,折断一根枯枝。他下意识地跪在了坟地,嘴里默默地祷告起来。
&&&说起来,赖富贵也是观音堂的一个人物。观音堂的后沟赖氏家族,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年代久远,但赖氏祖上出过二品京官,北京太原都有赖氏族人举官经商,引为观音堂人的骄傲。赖富贵的父亲叫赖大,虽然一辈子足未踏出山沟沟半步,但老实巴交勤劳本分,泥木两行样样精通。又乐于助人,在村人眼中很有人气。赖富贵读中学时赶上文革,中途辍学。本来有几次机会出去闯荡世界,但都被顽固的父亲阻止,未能成行。一次是参军,身体都检查了,父亲寻死觅活,成为泡影。一次是国家地质队招工,大队推荐他去,又搁浅了。不过,赖富贵的命星属杨柳木的,插在哪儿都活得有滋有味青枝绿叶。土地承包到户以后,赖富贵如鱼得水,一心扑在作务庄稼上,同两鬓斑斓的父亲膘在一起,把个刀背洼治理的的山水生光,每年打下的粮食黄的金黄,绿的翠绿,颗颗滚圆,粒粒饱满,羡慕的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种田人嘴角流诞水,眼里冒白光。赖富贵娶下的媳妇如花儿般美貌,羡煞村里的年青人。生下儿子念高中,全校考试第一名。真是要风来风,想雨得雨。虽然岁月流逝父亲老态龙钟不能动弹了。但赖富贵接过父亲的这根接力棒来,小光景过的有声有色,村人谁敢下眼观瞧!
&&&日出而作日落归,庄稼人日月淡如水。就在这平平静静的岁月中,人皆若是,不分彼此。心里也平静,不起浪花。忽然一夜间,天就变了。变的令赖富贵应接不暇。外面的世界令人眼花缭乱。观音堂几天工夫,几十里的河沿上铺起了一条几十米宽的油漆马路,常年川流不息的黑龙河被牵着鼻子绕道而行。原来的河湾地上耸起了高楼大厦厂矿商店。后沟与观音堂相距不过二里,只隔一道山梁,但忽然间有了天上人间的区别。沟里的人撇下祖辈留下的土地,让荆棘茅蒿疯长,纷纷往观音堂搬迁,有的进了工厂,有的出外打工,不数年,后沟就留下屈指可数的几户人家,实在牺惶的紧。
&&&牺惶归牺惶,太阳照样出山落山,赖富贵照样上山下山。眼看出外闯荡的同流般辈一个个发了起来,有的买上了摩托车,骑起来一溜烟。更有的开上了明光铮亮的小轿车,胸脯子挺的老高。赖富贵有时甚至投以鄙视的目光。“蛇跑兔窜,各有打算”。人嘛,吃饱穿暖,快活似神仙。陶渊明追求的,也不过我赖富贵现在的生活吧。他常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觉得郁闷,是前些日子,父亲生病住院。想起那段日子,赖富贵像被人踢了一个窝心脚。从那天起,他得了一种说不上名堂的病,时而就犯一阵子,都感到不是自己了。干啥也烦。一心烦,就不由自主地生气,对妻生气,对鸡生气,对驴生气,尤其是对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生气。一大早,他就跑上了后山想散散心。这阵,山风吹的他似乎好了多。他走出坟地,向回家的路上走去。太阳照着他那高大魁伟的身材,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富--贵,富--贵!------”是妻子的喊声。赖富贵心里咯噔了一下,“哎--!”他应了一声,向家中跑去。
&&&“富贵,快,爹又犯病啦!”妻气急败坏地向后山跑来,把青石板路踩的咚咚山响,“我就寻思,你又上后山了!”妻上气不接下气。赖富贵顾不上说话,三步两步往家奔。
&&&&赖大娃喘着粗气,头触炕,脸如白纸,身子卷缩着,拱起的腰像张弓。赖富贵一把抱住父亲,哭到,“爹,咱去医院看看吧!不能再拖啦!”。转而对跟在身后的妻道:“花子,喊二赖子来一下。”
&&&&赖大有气无力地冲花子摆了摆手,花子明白老人的意思。他迟疑地看着丈夫,赖富贵火了,冲她吼到:“快,去!让他把他那面包车也开上!”花子小跑着去了。
&&&&赖富贵给父亲喂了点药,让赖大躺下。父子俩四目相视,默默无言。好大一阵,赖大方喘过气来。对儿子说:“贵啊,别慌,人生一世,迟早有那一回,你就听爹的话,别糟蹋那票子啦!”赖富贵知道父亲的心,一股辛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赖大得的病是高血脂板块凝结脑梗塞,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前段时间。老人见天说头晕,饭量锐减,且老说腿脚不听使唤。庄稼人得病凭扛,扛过去就百事大吉,铜铸铁浇的身骨。老子没当回事,儿子自然微风过耳。一来二去,直到有一天,赖大一吃就吐,浑身没劲,下不了炕。,赖富贵才觉得大事不好。慌作一团,急忙牵驴套车,吆喝花子带上钱,给老爹进城看病。
&&&&没有赶着毛驴进县城已经有几年了。观音堂镇的变化和县城比起来,又差了八竿子。进了城,他就找不着北了。高楼林立,店铺辉煌,大街上车来人往熙熙攘攘,车流人流,流得他眼花缭乱神经错乱。问过路,医院在南。沿路擦边走,心吊在半虚天。毛驴自小在山沟沟长大,没见过这阵式。汽笛一鸣,惊得一蹦老高。吓的花子直喊娘。跟可气的是,城里人少见多怪,见乡下人赶毛驴进城争看稀罕,像看外星人一样。尤其是小孩子,跟着驴车直叫“好玩”。赖富贵一身汗一身水,好容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被一个戴大沿帽的拦住了。要罚款。赖富贵问为什么,大沿帽立眉楞眼说,你闯了红灯,罚五十元。你不看这条街禁止骡马车通行?返回原路去。赖富贵好说歹说,说车上有病人怕耽误,给了大沿帽伍拾元买路钱,才去了医院。心疼的花子掉眼泪。赖富贵当时顾不上考虑钱的问题。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与这个城市不合群,人们看他的眼光令他心寒。“哼,乡下人咋地?老子赶毛驴就侮辱了市容,笑话!没农民,城里人喝西北风!”
&&&赖富贵有他的做人标准,他一向自命清高,从小欣羡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生活方式。箪食瓢饮,不贪高位,躬耕自足,隐姓埋名,那真是一种难得的情操。他认为自己也象那位高人,衣食不愁,高枕无忧,山清水秀,心神悠悠。但在县城住了两个月医院,他像一只无头的苍蝇,碰壁无数。碰得他精疲力竭,心中的信念之神轰然倒塌。一想起那段时间,赖富贵就忽歇歇地吸一口冷气。以往那种自信自傲荡然无存。
&&&&钱,在城市里,简直像废纸。好歹一吨饭,就等于黄澄澄的玉茭面半口袋的价值。旅馆一张床的价位,卖掉一口袋玉茭的人民币绝顶对不够。尤其是医院那化验费,住院费,医药费,把赖富贵多少年的积蓄掏了个空。钱像流水一样流给了医院饭店旅店,赖大的病仍不见好。更使赖富贵闹心的是,自己也得了一种“闹心病”。两个多月下来,赖富贵欲哭无泪,又不敢告诉父亲没钱了,但赖大也看出了儿子的尴尬,死活要回家,不再住院了。那段时间,是赖富贵心境最灰暗的日子。
&&&&花子回来了。垂头丧气地说,二赖子没在家。赖富贵说,那咱还套驴车进城吧。赖大一听气冲斗牛,,冲儿子嚷道:“你想让老子快点死吗,啊!老子那也不去。留下那点钱还给俺孙子念书花哩!”说着,竟掉下了眼泪,嚎啕大哭起来,“老祖宗啊,我无缘啊,我没有那福份啊!老天爷呀,土地爷爷呀,救救我的孙子辈吧--------让他走出去吧,走出这大山沟吧。-----求求您啦,老祖宗啊!-”。
&&&&赖富贵知道父亲疼孙子胜过一切,自己不吃,一个烧饼也给孙子省着吃。发财一叫爷爷,父亲就眉开眼笑,百病俱消。儿子自小也乖,总会惹老人欢喜。自从上高中以后,一个星期回家一趟,老人总是扳着指头过日子,度日如年。今年高考以后,老人更是天天念叨,,不知考上没有,考上没有?儿子倒不急,好象十拿九稳。赖富贵和花子背过老人,夜里睡不着合计着儿子上大学的事儿,花子说,过一步算一步吧,或许考不上呢,到时再说吧。父亲的病把赖富贵折腾苦啦,一时间,就忘了儿子的高考事,是啊,考上没考上,也该发通知啦!财儿这几天去县城打听,也该回来了。
&&&&赖富贵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花子急忙给公公说好话:“爸,咱不去,啊!咱不去。咱留下钱给财儿上大学,好吗!爸,你别哭,啊------财儿----”
&&&&门呯地一声开了。一股旋风刮了进来。“爷爷!爸!妈!我考上了!考上了!”映入全家人眼帘的,是一张金光闪闪的入学通知书和财儿一张容光焕发的脸。一霎那,全家人都呆了。
&&&&发财也发现了家中的异乎寻常。诧异地看着赖大,“爷爷,您哭啦?---”赖大尴尬地说,没什么,爷爷没哭。你说什么,考上了,那是通知书?是,爷爷。北京大学!
&&&&赖大不知那来的精神,一蹦跳下炕来,一把夺过儿子手中的通知书。喜泪交流,一滴一滴地流在了烫金的纸上。脸上呈现出一股亢奋,似陷入一种沉醉。忽然,他狂笑起来“哈哈哈,北京大学!赖家出壮元了!赖家出壮元了!”他捧着通知书,疯疯颠颠的连喊带跳在地上扭起了“迪斯科”。
&&&&花子紧紧地抱住儿子一动不动。心中百感交集。但又有点害怕地看着公公。
就在全家人呈浸在狂喜状态中不知所措时,消息象插上翅膀,很快就传遍了后沟。后沟本来就不大,百二八十人的小山村,村东吼一声村西抖三抖。何况赖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工夫不大,赖大孙子考上大学的事知道的人就多了。山窝窝飞出了金凤凰,这可是百年不遇的一件大喜事啊。大叔大婶,爷爷伯伯,沾亲带故的,邻里邻居的,三三两两,纷纷前来道喜,说不尽的吉祥话,道不尽的恭贺语。你来我走,一直折腾到中午。客人散去,花子才去厨房生火煮饭。
&&&&看来这是一个殷实的农民家庭。整洁的石墙小院,四脚落地砖封山的正房,玻璃擦得明光闪亮,六间房分两厢,赖大与孙子住一厢,富贵夫妻住一厢。东房是厨房和杂物房,东西堆得满满当当,西房是驴圈草料房,一黑一灰两个牲畜正低着头啃着什么。院子里,芦花公鸡找到了什么吃食,咶咶地叫着,几只母鸡跑来啄食,芦花则躲在一边爱怜地看着群鸡争食,一派祥和的模样。
&&&&赖大的情绪一反往常,格外有精神。他就着老咸菜,喝了花子热的几口二锅头以后,话匣子就开了闸门。赖富贵尽管心不在焉,但看到老子和儿子都兴致勃勃,也只好助兴。父亲喝一杯,自己也抿一口。赖富贵第一次听父亲说这么多话,而且,父亲的见解,竟然同自己不谋而合。多年来对父亲的误会,竟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了。酒过三巡以后,赖大说:“富贵啊,今儿个是真高兴,来!给财娃满一杯,咱爷儿仨喝个够。我再给你们讲个故事。按照你爷爷的话,是在一辈老人临终时才能告诉儿子的,但今天我要破例了,我要财娃也知道咱家这件事。因为为了这个祖祖辈辈的老话,包括财娃这一辈,已经”十几代人了!十几代人的代价啊,娃啊!”说着,赖大的眼中流下了眼泪-----------
&&&&传说上古年代,观音堂有个财主生下三个儿子,大儿子聪惠持重,二儿子七窍玲珑,三儿子憨厚勤快。财主把他们视如掌上明珠。眼看儿子们一天天长大,财主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说,为父迟早要离人世,不能拌你们一生。咱家祖传在后山刀背洼埋有黄金一瓮,留给子孙中有缘者得之。你们左右闲着无事,就去碰碰运气吧。三个儿紫一听有金子,皆欢欣雀跃,各带工具,来到后山寻宝。,
&&&&来到后山之后,三兄弟都傻了眼。偌大一座山,刀背洼其形如刀,海海茫茫,沟壑相连,乱石林立,茅草刺蒿齐没腰间,金子埋在那儿呢?老大这边走走,那边看看,觉得可疑的地方,就估捣一气。老二则手也未动一下,登高远望,作深思状,时而下沟,时而上梁。唯有老三,瞅中一个地方埋头就干,满头大汗,荆棘茅草,劈倒一大片。
&&&&太阳落山以后,弟兄三扫兴而归。财主问他们有啥收获。老大说,父亲,挖不见金子,累弯了儿的腰。老二说,父亲,找不到金子,扯破了儿的袄。老三说,父亲,金子虽然没找到,儿背回了一大捆柴草。财主笑了,说,爹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明天再去碰碰运气吧。
&&&&第二天三兄弟又上了山。老大仍是东跑西看,得空才挖几下。老二干脆连工具也不拿了,躲在背风的地方晒起了太阳。只有老三,又换了一个地方,一挖就是一大片深坑,土石都堆成了小山。天黑以后,三兄弟又回家了。财主又问收获,老大摇了摇头。老二笑了一笑。老三放下柴草,擦了把汗。财主吩咐明天再去找。
&&&&第三天,三兄弟来到刀背洼。老三不管三七二十一,吭吃吭吃又干了起来。老大老二坐在一边唉声叹气。老大对老二说,父亲也真是,他老人家一辈子办不到的事,让我们弟兄来办,这金子在哪儿埋着,不是海里捞针吗?老二说,大哥你信不信,依我说,这祖传的话根本就是诳言,哄人哩。压根就没有这事儿。老大说,就是真的,我也受不了这风吹日晒。老二说,大哥说的极是,老爷子大概是想让我们学点本事,明天咱们就和老人家谈谈各自的心愿吧。于是,老大老二干脆不再寻宝,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
&&&&晚上回家,财主又问儿子们有何收获。老大老二交换了一下眼色。老大说,父亲,孩儿无能,找不到金子,也不想去找了,父亲让孩儿去拜师习武,将来求个一官半职让父亲享荣华富贵。老二说,父亲,孩儿无缘,祖宗的金子留给三弟,让孩儿去经商贸易,也赚个金山银海回来孝敬父亲。老三说,父亲,孩儿无大哥二哥的凌云壮志,就在家伺候父亲,养老送终吧。就是金子找不到,孩儿把刀背洼的地都翻过来,种上庄稼,也够咱一家吃喝了。
&&&&财主顺从了儿子们的愿望,送大儿子去拜师学习武艺,二儿子学经商当了伙计,三儿子在家躬耕种地。若干年后,大儿子凭一把大刀东征西讨,替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当上了御前二品侍卫,显赫一时,人称“无敌金刀”。二儿子凭自己的灵活经营,果然赚得盆满钵溢,在省府有多处钱庄买卖,奴仆成群。可惜好景不长,没得几年兴旺,大儿子得罪了奸臣,被腰斩市曹。不多时,二儿子押运珠宝路上露白,半道被强人劫财害命,两个儿子连尸骨都没有回到故乡。财主强忍悲痛操办了两个儿子的丧事,立了两个衣冠冢,也一病不起,呜呼哀哉了。临终时,财主请人写下了四个字,重金请雕刻木工刻了一块匾挂在门楼前,背后写得却是四句谁也不识的梅花篆字。并嘱咐三儿子不得外传,必须世世代相传下去。然后,留下一句话,“后山有宝,全赖造化。-----”话未说完,一口气噎回,鹤驾西归。&
&&&&说到这里,赖大显的特别亢奋,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颤巍巍的走到院子里,指着驴圈前一处地方,命令儿子:“&给我挖!”
&&&&赖富贵和发财都被赖大的故事镇住了。以为祖上真有什么宝贝被父亲找到并埋在院子里,急急忙忙找来撅头铁锹往下挖,三下五除二就掘了出来。原来是一快石碑模样的石头。擦拭去依附在表面上的泥土,碑的正面显现出“躬耕务稼”四个隶字来。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稀可辨认出当初刻工的精雕细刻。碑的背面刻着几行蜘蛛文字,赖富贵不解地问:“怎么是石碑?”
&&&&赖大叹了口气说:“&&光绪年间,八国联军进攻中国,你曾祖父听说外国人火烧了圆明园。西太后东逃。他老人家怕门上那块木匾传不下来,就又花了一两银子,请人依样画葫芦,照木匾刻了这块石碑,埋在了地下,以防万一。也幸亏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不然,咱家这个传家秘密,也就完了。”
&&&“那是为啥?”&赖富贵同儿子发财同声问。花子则听得呆了。
&&&&这时,发财正仔仔细细地擦石碑后面字迹上的土,字迹马虎,依稀可辨。他端来一盆水,想洗去字上的泥土。赖大眼中放光,语调激动地说,“&祖宗有眼,天不灭曹啊!八国联军没见,却被日本鬼子烧了。七七事变芦沟桥以后,日本人占了东三省,紧接着,又进了娘子关,来到咱这山区。那是些禽兽啊,到处杀人放火,那天,日本人进了村就先点着了赵家的房子。村里人都吓得往村外跑,你姥姥却往家里跑,他怕毁了那块木匾,想摘下来藏匿起来。正扛木梯时,日本人端着刺刀过来,呀的一声喊,你姥姥就倒在了血泊中!紧接着,烧了房子--------”
&&&&赖大说得气喘嘘嘘,全家人听得目瞪口呆。赖大哭着说:“&富贵,真惨啊!你姥姥被烧的面目全非,成了一块黑炭。临死还抱着那块烧焦的木板,死也不放。当时,他大概慌了,忘了还有一块石碑埋在地下。也许,他是舍不得传了几百年的那块匾。总之,就这样送了一条命。”儿啊!爹不识字,参不透这租传藏宝图的秘密。尤其是那些看着象蜘蛛又象蝌蚪的梅花字,那才是寻宝的关键所在。这么多年来,爹把刀背洼翻了个底朝天,把所有的地方都挖遍了,就是不见宝贝。有心请人辨认那些字,又怕走露风声。所以,我就一心想让咱家出一个举人秀才的人物来认出这几行字。好找到那些金子,你虽然没赶上兵慌马乱的年月,却遇上文化革命,耽误了你的前程。书没念成,工人也没当成。你也别怨爹,爹是想让你看守咱家这山洼里埋着的宝藏啊!它姓赖呀!是祖上留给儿孙的啊。儿啊”。说着说着,竞哭了起来。“幸亏财娃子考上了大学。天不灭曹啊!天不灭曹啊!”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北京大学!北京大学!那可是过去的翰林院哪!翰林院大学士,我孙子还愁认不得这几个蜘蛛字?哈哈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状若颠狂。
&&&&这时,发财用水已把那石碑清洗的干干净净,对着石碑逐行辨认。赖富贵仅上过几天中学,根本不识篆字为何物。发财学过篆字书法,他确认之后,对赖大说:“&&爷爷,这是大篆!我认得这些字!”
&&&&赖大不信,“&&什么?你小子认得这些字?快念!快给我念!快给老子念!”&竞骂了起来。
&&&&发财见从小就把自己含在嘴里也怕化掉的爷爷一时间竞象变了个人,横眉竖目,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怯怯地念到:“宦海沉浮伴狼狐,财帛乱性若粪土。贝上有刀沃劲草,土底藏金信有无。赖五柳山居”。但一时没有理解,不禁陷入深思。
赖大见发财真个识得碑上的字,象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心望,也不管什么意思,忽然笑得喘不过气来”---好!好!------财儿!真有你的!好好!1——------一口气没接上来,轰然倒地,后脑壳一下子碰在那块石碑上。
“爹!爹!”赖富贵扶起一看,赖大竟没气了。
&&&&&人的命运,一切好象皆有定数,该降临的磨难,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该来到的幸福,也会如期而至,从不爽约。苦中有乐,乐中含悲,悲中有喜,喜中生嗔。人的一生,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莫不如此。又有谁能够蜜里调油风平浪地过一生?赖富贵在一天之内经过了大喜大悲,脑袋竟然有点懵了。面对因兴奋过度脑溢血而撒手人寰的父亲和哭哭啼啼哀恸欲绝的儿子,他哭不出声来也不知该如何去料理后事,只是抱着头呆坐,象个木偶。还是花子有主意,跑前跑后,忙里忙外,请来左邻右舍帮忙,又到观音堂镇置办了寿衣,寿材。天黑时分,才算把赖大入敛安置妥旦。
&&赖富贵昏昏晕晕,似睡非睡。
&&&一个年纪十五身体还未长成的的孩子,在父亲的带领下,使劲地砍山坡的荆棘。接着挖坑,下种。“”&刨个坡坡,吃个窝窝”。休息时,老子教育儿子。
&&&山坡里红旗招展,山梁上人嘶马欢,学大寨赶昔阳。已长得虎背雄腰五尺高的壮汉,战天斗地,冲锋陷阵在搬山造田的第一线。赢得了“&劳动模范”的桂冠。
&&&&老子儿子赤膀大干在刀背洼,种责任田,栽核桃树,恨不得把后山翻个个儿。那是承包荒山以后。&-----------------------
&&&老子累得腰弯了。给儿子娶上了媳妇。儿子累的头白了。盖起了六间瓦房。
&&&这就是两代农民的心血结晶!临了,连给老人看病,孩子念书的钱都没有!钱啊,你在那里?
&&&赖富贵的心在滴血。
&&&钱,触动了赖富贵的某根神经。他一跃而起:“我苦命的爹呀!”&他清醒了。看到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赖大静静的躺在那儿,嚎啕大哭起来。
&&&草草地安葬了赖大,还欠了二赖子三百元花草钱掏不出来了。二赖子是本家,这几年有了点钱,经常过来串门。富贵有点大小事,只要喊一声总过来帮忙。出殡那天,还多亏二赖子忙里忙外,指挥起灵、走街、祭奠,入土等。看着父亲死后嘴觉上的那一丝微笑始终没有褪去,钉材时,人们都感到奇怪。说打发了多少死人没见过人死了还笑。赖富贵知道,父亲是守着一个渺茫的梦想。眼看美梦成真,兴奋过度而卒死。一丝笑魇就永远刻在了他已经枯竭的脸上,并刻在了不再开口的嘴角边。
&&&&赖大微笑着入了土。走进了一个虚幻的世界。现实中的赖富贵听着土工们一锹一锹泥土击打棺材的沉闷的响声,灵魂也飘起来了,瘫在了那里。连怎么回的家,他都不记得。
&&&&赖富贵昏迷了三天三夜。
&&&&赖富贵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那块石碑。
&&&&赖富贵不仅一次听过赖家祖上出过大官和富商的故事,对他来讲,那都是十分遥远的事。故事毕竟是故事。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上几代祖上,竟然为这个故事信守了一生,又一生,一辈又一辈。而且,是如此执着,临死还念念不忘寄托于子孙。那块神秘的木匾烧了,但这块石头仍在。木匾与石碑是一回事,老祖宗为啥要留那么一块匾?匾上为什么要提到藏金二字?莫非真有其事?
&&&&花子也将信将疑。说,命里有五升,不用起五更,命里有半碗,不用强拾砍。咱还是想办法出去借一借,先把学费凑齐。免得到时拿不出来,耽误了娃儿一辈子的前程,落下后悔。
&&&&发财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说,那四句话}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安徽事业单位继续教育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