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女朋友手流血了,我给她贴了创口贴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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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创可贴,浓浓师幼情.doc 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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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创可贴,浓浓师幼情
一不小心,我的左手大拇指处划破了。一条口子虽长,但不深,星星点点地流着一点血。我毫不介意,拿纸巾擦了擦血,正打算继续给孩子们讲故事。
谁知道眼睛特别“亮”的杨杨竟然发现了:“姜老师,你的手流血啦!”声音虽然轻,但关心之情洋溢其中。在他的呼喊声中,孩子们都将目光转向了我的手指,并且纷纷嘟囔着:“姜老师流血了”、“真的流血了”、“我也看到了”……看到孩子们关切的眼神,我笑着说没事的,希望就此结束这件事。没想到,孩子们可不想就此罢手。
细心的朱朱说:“老师,你怎么不用创口贴啊?”
王芷欣紧跟着说:“姜老师,用了创口贴就不疼了。”
雯雯还指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疤”说:“我上次也弄开了,妈妈给我贴了创口贴。”
孩子们的生活经验还真不少,这时的我不得不佩服他们了:“老师没有带创可贴,就不贴了吧,没有关系的。”
“那我明天给你带个创口贴吧!”小朱朱真的很有爱心哦。
“我也给你带!”孩子们又七嘴八舌地抢着说了。
我感到心里一阵阵暖流涌起。“不用了,姜老师家里也有的,明天我自己就贴好了哦!”于是我又开始和孩子分享故事了。
第二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在活动室门口接待孩子们。“姜老师,给你一个创可贴哦!”小朱朱递给我一个创口贴。说实话,我被感动了,原来他昨天不是随便说说的,原来小朱朱确实把这件如此小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姜老师,我也给你带了创口贴!”调皮的小宇竟然也有这份细心,他爷爷还跟我说:“昨晚一回家就说要带创口贴了!”原来小宇心里是有我的,可惜平时还因为他的调皮我老是生他的气,我不禁脸红了,有些后悔。
“姜老师,我帮你贴上吧!”天真可爱的杭杭拉着我的手,非要亲手贴上她带的创口贴。我蹲下来,头一次像一个孩子一样,享受着被人照顾的感觉,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甚至让人迷恋的感觉啊,而给我这种感觉的竟然是一个不满4岁的孩子!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细心却显笨拙的动作,我忍不住在她的头上亲了一下,多可爱的孩子啊!
一样的早晨,一样的孩子,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我竟然收到了十几张创口贴,十几张来自于孩子手里的创口贴。看着这一张张小小的创口贴,我有种流泪的冲动。这岂止是一张张小小的创口贴,我看到的是在这小小创口贴背后的浓浓深情,是孩子们对我的一种关心、一份关怀、一片爱意!
我最亲最爱的孩子们,衷心地祝愿你们健康、快乐地成长!
小学生评语汇总共165条
1. 看到课堂上,你那专注的眼神,认真的学习态度,老师深深地感到欣慰。看到你作业本上那工整的字迹,看到你能出色完成老师布置的各项任务,老师很喜欢你,你的勤奋、你的不张扬、你的要强……继续努力吧!你的明天会更美好!
2.聪明善良、活泼大方的你,一双大眼睛透着你的聪颖。学习上你积极进取,有恒心、有耐心,自觉学习。小姑娘,加油吧!愿你的明天更加美丽!
3.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学习认真的小学生,大家心目中的小男子汉。每每看到你优异的成绩,老师由衷的高兴。只是,小男子汉,要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 更严格要求自己。课堂上,再活跃些,你的思维将会变得更敏捷。
4.你是一个聪明、活泼、上进心很强的孩子。课堂上有你响亮清脆的回答。老师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知道吗?不过老师有时也会批评你,那是因为你上课经常会讲“悄悄话”、开小差。老师希望你会做得更出色!继续努力!
5.你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你尊敬老师,团结同学。课堂上,你专心听讲认真完成作业。课后,你自觉遵守纪律,认真学习。老师希望你继续努力,争取更好的成绩。
6.课堂上,你认真听课,积极思考,积极举手发言,自觉遵守纪律,学习成绩拔尖。只是老师发现你的作业没有以前那么工整了,什么原因啊,可不要骄傲啊。
7.你每天坚持按时到学校,这很好。在学校里,你也能团结同学,遵守纪律。可学习是自己的事情,得靠自己的努力才行。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只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加油啊,把学习赶上去。
8.你是个文静听话的孩子。你尊敬老师,团结同学。课堂上,你专心听讲,认真完成作业。课后,你自觉遵守纪律,认真学习。在学习上,只要你多想,多问,多练。你的成绩会更好的。
9.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学校里,你尊敬老师,团结同学。学习上你专心听课,认真完成作业。只要你坚持多动脑筋思考,你的成绩会进步更快的!
10.你热爱劳动,尊敬老师,团结同学,认真完成作业。希望你在学习上,多动脑思考,自觉学习。这样你会进步更快的。
11.懂事,听话时你最大的优点。在学校里,你遵守纪律专心听讲,认真完成作业。如果你能多动脑筋思考问题,课后自觉学习的话,你会更棒的!看你的了,努力啊!
12.在学校里,你尊敬老师,团结同学,积极为班级做好事。这个学期,你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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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页65页23页73页29页24页225页26页55页17页【长篇鬼故事】 紫铃
&【鬼君推荐 红娘子七色恐怖小说系列之紫铃】引子手机在黑暗里发着绿色的微光,上面的清楚的写着:&22:20&.走廊近了,只要再拐两个弯,就可以到宿舍门口了。那个女子跑的飞快,汗水早就糊住了她的眼睛,高跟鞋已经不知道踢飞到哪里,她打扮时尚,身材火爆,短短的裙子刚好包住结实的臀部,黑色的低胸的衬衣已经歪到一边。这个夜里,似乎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了,而她的目的地就是那个306宿舍。闯进宿舍,幸好门没有锁,她推开门,宿舍里空无一人,被子都铺的很平,没有灯却能借着走廊的灯光看的很清楚。低头再看一下手机。&22:21&她几乎是扑过去的,往靠窗的床边扑去,人重重的撞到床上,顾不上疼,发疯一样的把被子往地上一丢。木的床板是一整块的,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拉开,可是,她却拼命的扯下来,咣听巨响,连同床板被扳到一边,门也像是被风给吹关了。世界是那么的静,女人怔住了,她看着面前这张高校最常见的普通上下铺铁床,和任何的铁床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女人趴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念着一个单调的音节,但如果有人能仔细听,就会听出她是在说:&在哪里?&她跪着,一寸寸的摸着那个铁床,手指那光滑的指腹,像一条银鱼的肚子,在沙石上狠狠磨擦。有血渗出,却一点也不疼,灯光从窗户那里漏进来,一个个的亮点,像有无数双眼睛在偷窥着她。她再一看时间:&22:29&,手机疯狂的一丢,整个人钻到了床上去。她用的是打火机,火光更亮一点,可以照到更多的地方。铁床是四方的铁架,然后上面横着三个铁条,她从床上一根根的铁条反面看过去。火光一抖,她凑了上去。在放枕头的那根铁条的反面,她看到,有一层密密麻麻的指甲,那苍白又结实的人指甲像是从铁条生长出来的,一片片的排列着,已经长满了一层铁条,还有往上蔓延的意思。那指甲如此的密集,像穿山甲的壳一样,在火花下聚着无数的光点,像是眼睛里的瞳孔反射出的光线。那光点像是无数的眼睛在看着女人,女人却没有退缩,忙从包里摸去,刚刚摸到包口,却听到奇怪的铃声响起。&22:30&手机里响起了奇怪的铃声,像是被谁给定时了,女人不再动,她趴在床下面,一动也不动。她不动抬头去看,就感觉到宿舍刚刚进来还空荡的床上,那平铺的被子里已经睡满了人。而且那些人现在已经被这个铃声吵起,她们正要起来。女人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浑身因为恐怖而在轻轻的颤抖。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抽空床板的头顶的床上,正有人起床坐起来的声音。空寂的宿舍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站定在女人躲着的床边。许久。有指甲轻轻的从耳边划下来,温柔的划下耳垂。手机上的时间依然是:&22:30&整个世界已经死寂。第一章人生最悲惨的两件事情,据说是爱好变职业,相亲遇传销,这两件事情,颜茴总算是都凑齐了。她坐在那个咖啡吧里坐宁不安,像得了难言之病,扭动着屁股,摆出很多不同的姿态对着蛋糕对面的那个男人。他的口沫横飞的扫射下,那个蛋糕已经千疮百孔,奄奄一息。&其实,像你这样的高贵又充满时尚气息的女人,一定会明白这一种全新的销售模式,这种模式在国内因为刚刚引进,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国外已经发展了很多年,得到了英国女王的认证。&颜茴惊讶的想,这帮人,不就是一个传销吗?连英国女王都不放过,她那把年龄能认证什么,认证这种新形卫生巾实在是充满了科学的基因?那个相亲的男人长的非常精英,小眼睛上戴着无边的眼镜,阳光下发出狂热的光芒闪闪。颜茴听到他说到:&你看这个蓝芯,这可是卫生巾的CPU中央处理器,吸引量是普通的十倍大,这种技术的保密程度和可口可乐的配方的绝密。&(窗外,街那边的可口可乐的广告版的瓶子委屈的说:&至于吗?相亲罢了,传销罢了,连我都要利用上了。&)终于,咖啡馆里的那个已经趴在吧台后都要睡着的服务员,听到这个下午唯一的一桌客人中的那个女子站了起来,大声的叫道:&卖单。&颜茴站了起来,指着那个做卫生巾传销的相亲精英男,一字一句的说:&买单,他付钱。&颜茴把那个精英男甩到了咖啡吧里,冲到了街头。于是路人听到一个剪着碎发的女子,化着精致的妆,半长不短的头发贴着头皮,让她有一点男孩似的调皮,又踩一双九厘米高的高跟鞋,一套淑女层的蕾丝加棉白的精致套裙,不伦不类的走的飞快。&贝拉拉,我都听你了,我专程去购了一套看起来很温柔的裙子,还为了让我看起来更高一点,穿了最高的高跟鞋,我也没有对他说摇滚,说艺术,说文学,我根本没来得及发挥,他就和我说了三个小时的卫生巾,我现在已经卫生巾权威了,你知道什么叫蝶型和弧形的本质区别吗?&一个帅哥与她擦肩而过,被雷得拿着的手机都掉了。&你不是说他是你大学的同学吗?你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走错门了,走到青山精神病院了?&一个母亲捂着孩子的耳朵,在她身边做华丽的闪身。&哇,贝拉拉,你说什么,我这么倾城倾国的大美女会没有人要?会变成剩女?怎么会,追我的人都排到了月球。&一个孩子奇怪的望着这个自称是美女的大姐姐,幼小的心灵招到了强大的审美摧残。颜茴在发泄了一条街之后,再挂上电话,一回头,才发现那条街的人都做石化状,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俗话说:&有个性不是我的错,出来吓人就是我不对了。&颜茴吐吐舌头招了一辆出租车就跑了。颜茴这场相亲,是从前的同居密友贝拉拉介绍的,后来贝拉拉暗示了自己已经到了需要更改同居对象性别的年龄了。颜茴开始一直不明白,后来才知道,贝拉拉其实就是年龄大了开始发春了,想和男友同居了。于是,她就一个人灰溜溜的搬家了,贝拉拉一直都内疚在心,四处张罗帮颜茴相亲,本着宁可相错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连这种卫生巾精英男有时候也会误介绍。贝拉拉最后说:&行了,别叫了,你有一个快递,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你朋友吧!看样子还不知道你搬家了?在家里放着,你自己去取,我还在上班。&颜茴只好自己去了自己和贝拉拉曾经的家,蜜友总归要让出位置给男人,重色轻友是人之常情,但贝拉拉却一直没有换锁,意思是颜茴永远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归来。这个城市里最温暖的一个归港,颜茴站在屋间里,虽然家具换了不少,布艺沙发也翻新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地方到处都充满着爱,在放着两根一样款式却不同色的牙刷上,在并排的两个心形水杯上,在床头那个长长的双人枕上,而自己和贝拉拉的照片,还放在床头柜上,里面的两个女子坐在海边,望着镜头,笑的没心没肺,阳光下的眼角都弯成了月牙儿。颜茴笑了笑,在贝拉拉指定的地方找出了还没有拆封的快递件,一个小盒子,摇了一摇,里面撞的啪啪响,颜茴想找一个剪刀拆开来,送信的人地址写的很潦草,根本无法看清楚。难道还有人暗恋我多年,给我送上了初恋的礼物?颜茴又开始做白日梦了,唉,颜茴装出很无奈的样子,双手做扇子样扇了扇,不是我的错,都是春天惹的祸。(春天大叫:&冤枉,现在都夏天了,管我什么事,我根本没有戏份。&)正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从沙发上伸出手去,拿起放在果盘里的刀,盒子包装的很严实,被胶纸缠的死死成一团。颜茴拿着那把瑞士的军工刀,锋利的几乎可以吹毛断发,如果穿越到古代,就是一把绝世好刀,引得起江湖的腥风血雨。拿这种刀削水果,贝拉拉的男友果然很MAN。她笑了笑,拿起刀开始小心的割胶纸,因为很专心的做事,所以,屋子里一时安静的只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和刀割开胶纸的沙沙声。正在这个紧张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来,那声音似笑非笑,又像是敲门又像是有人在打鼓,在寂静的空间里虽然不大,但是忽然一听颜茴还是抖了一下。那刀就歪了一下,划到了手指头上,虽然有指甲挡了一下刀的力量,但因为才特写介绍了那是一把好刀,所以,如果颜茴的手不流血的话,就对不起刚刚的吹嘘。颜茴捂着流血的手指,忙跑去找创口贴,幸好贝拉拉没有把药箱乱放,找出了创口贴单手用牙咬着给贴上,幸好伤口不深。等做完这事之后,那个让她手流血的声音又不响了,颜茴差点都气炸了,那是她的手机铃声,这个铃声刚才从网上下的,那个似笑非笑,像是人敲门又像是打鼓,其实是一个英国的乐手非主流音乐创意。为什么昨天晚上感觉还很有个性,今天就被吓的割了手,颜茴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把手指受伤一味的怪罪到让铃声响起的人身上。她怒气冲冲的回拨了手机过去,不管是哪路神仙,让自己受伤都是不可原谅的。手机的那边声音比她还要大:&那个破烂中年大妈穿个围裙,就是你的创意?&&什么?&颜茴完全蒙掉了。&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都是懒羊羊的食物吗?&&啊!&颜茴那张无辜被迫张到了了极限的嘴。&就凭你这种小学生水平,也敢专职?&电话那边的声音终于确定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如果你不听他的内容,光听音质,你一定会以为电台的午夜悄悄话节目男主持对你动心了,给你打电话电你,如果用这把嗓音去泡网友,进行电话攻势的话,可以成为一流的电话情人。但是,颜茴现在确被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气得要爆肺了。&大叔,你是谁啊?你老年痴呆打错电话了吧!&刘岩在电话这边也被镇到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叫过他大叔啊!很多女人看到他都是双眼冒出心型的气泡,都恨不得上来要签名。虽然,他只是一个充满潜力还没有出名的恐怖小说作者。但是,他投给《夜惊》杂志的那个《厨房》的稿子,怎么也不用画那么丑的一副画在里面,一个中年大娘穿着围裙想干什么,那个稿子画手肯定一眼也没有看过,所以,才会画出这么不符合原著的作品来。于是,他搞到了画手的电话,直接打过来开骂,却没有想到,还没有接通就已经害得颜茴手上挨了一刀。、颜茴算是遇到了克星,等弄清楚原因之后,只能是无言。她多年前爱好画画,没想到当自己的爱好变成职业之后,会遇到这么多无奈的事情,连作者都会打电话来指责画的不好。&大叔,如果我画的烂的话,也是因为你的作品只配用这种画。&颜茴把电话一挂,直接往沙发上一丢,气鼓鼓的坐着,又看了一会儿桌子。颜茴把电话一挂,直接往沙发上一丢,气鼓鼓的坐着,又看了一会儿桌子,因为实在太生气了,所以,看到桌子的时候都无视的穿过了桌子,而投入了到自己在墙角画圈圈诅咒那个怪作者大叔的想像中去。&大叔,我要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颜茴在这种意念中,还是不忘记把那个快递来的小盒子给打开,好奇心实在是可以战胜一切的,包括这种非杀父戴天之仇。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塞着几团报纸,抽出来一看,居然是《中国法制报》,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但上面有着很多小花边新闻,什么失足少年偷东西巧遇亲生父母,网吧里男扮女装抢劫网友,这些小地摊消息吸引了颜茴,她顺手就拿起来看了,完全不顾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很多女人喜欢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收拾到一半,又因为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了一本敢兴趣的杂志,然后津津有味的看开了,也完全不管自己的目的是要收拾房子,于是房间比没有清理前还要乱。颜茴很典型的就是这一种。几张报纸看完,就已经到了黄昏,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正是点灯的时候,颜茴却懒得去找开关,拿起盒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着黄昏那些余凉的光。她怔住了,然后,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顺手的把那个盒子丢的老远。颜茴马上拿起了手机,第一个反应就是找贝拉拉。倒霉的贝拉拉正在城里最小资的西餐厅里吃一天中最悠闲的晚餐,对面是她心爱的男友路杰,他们在忧美的背景音乐里拿起了刀,相视微笑,摆出一副上层社会贵妇和情人一起约会的架势,穿着雪白制服的待卫衣服笔挺,用一种很是温柔的眼神环顾四方,在这个时候一切破坏情调的事情都应该被封杀。包括颜茴的电话,贝拉拉一看到手机铃声响起,是颜茴的号码,立马就把手机给关机了。约会时间接她的电话,会把这一场精心准备的约会给完全破坏掉,贝拉拉也不是没有试过在月色蒙蒙,雨夜时分,自己和路杰要接吻未接吻的温情时刻,接了颜茴的电话,下场是路杰吃惊的看着贝拉拉和颜茴对骂谁的奶子更小,那个吃惊的表情,贝拉拉现在还深以为耻。约会的时候,颜茴被自动忽略,这个原则是贝拉拉的人生不多的坚持事项之一。于是,颜茴知道自己又被重色轻友的贝拉拉给忘记了,但她气的都要发疯了,顺手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对着电话那边说:&大叔,是不是你给我送的快递!&顺着电波过去,正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睡成了一个大字型,口水顺着嘴角在往下淌,眼睛根本没有睁开,处于那种下意识接手机的时间。&嗯!&刘岩根本没听清到底是什么事,他只是听到了手机响,然后迷糊的拿起来。然后,他听到一阵类似于刮玻璃的尖叫,和一个悍妇愤怒的叫骂,他被吵的非常不顺,把手机一丢,又翻身睡去了。颜茴拿着小盒子,心里燃烧着杀人的愤怒,面对这些残酷的人生,她除了直面惨痛的鲜血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她换了一个腔调,打了一个电话:&猫猫亲爱的,你现在在网上吗?嗯,那个,我和你打听一个作者,就是我画图的那个写《厨房》的作者,他文才真的很好,我好欣赏他,你一定要介绍他给我认识。&手机这边的颜茴拼命忍着不要吐出来,才能把话说下去:&什么,和我一个城市,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是哪个地址,什么,城市山水,我也在那里住,真的,我刚好搬过去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三栋2单元304房,嗯,那我可以和装成是偶遇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搞不过,我们要是成了,你就是我的红娘。&手机那边传来非常八卦的笑声,对于这种才子和佳子互生爱慕,然后女主角又心生鬼计去勾引男主角的故事,猫猫编辑恨不得能亲自去看看,她心满意足的挂上手机。却不知道手机这边的颜茴手上正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微笑,手掌慢慢打开,再一个个的合上,做出要掌握全世界的阴险女魔头的手式。慢着,手指痛,不要这么用力,伤口又破开了。只见,一个女人捧着自己的手指头,手下夹着一个小盒子,在马路边上拦出租车。(出租车漠然的经过,很不满的说:&这个时候才有我出场的戏份,我要交班,很忙,没空上戏,你自己走过去吧,城市山水离这个小区就只有一站路。&)颜茴坚持在路边当吸尘器,呼吸汽车的尾气,等到天全黑才打到一部出租车,直奔城市山水。&大叔,你等着吧! 我要把这个盒子塞到你的屁股里,你还是保佑你自己是小受吧!这样不会太痛苦。&颜茴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句话,车就停了,司机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到了,给钱。&颜茴的心里痛骂道:哇,这样也成,你为什么不去抢? 刘岩在床上睡的正是深层睡眠状态,一般情况下打雷他也不会醒,但这个敲门声实在是太强悍了,打雷能没事一打就是半小时吗?而且边打还边有女人尖叫:&开门,你快开门。&睡觉的刘岩不好受,敲门的颜茴也不好受,不停的有旁边的人伸出来看她,她只能换一个可怜的表情:&你快开门,不要抛弃我,你个负心人。&她只能用这样的台词,才让人家不把她给丢出去,而且还充满同情的看着这一出免费抛弃大戏,有很鸡婆的人已经准备一会儿去网上,在天涯的八卦写下:&忍无可忍,八一八我的JP邻居和他无数个不同的敲门弃妇&类似这样的贴子。就在颜茴也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刘岩半闭着眼,看着这位有史以来第一次能把自己在熟睡中吵醒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他看清楚了,是一个短发,眼睛大大的人,嘴巴还气鼓鼓的女人。&大娘,你有什么事?&睡的很香,被人吵醒,一般都会有杀人放火之心。颜茴看到那个房间的门开了,一刹间,她居然想到了,十年前她在网吧里玩暗黑破坏神游戏,那个时候的网络速度奇破,机子暴烂,忠心的她守着自己能登陆游戏看着界面一看就是半小时,当成功登陆的时候,就会传来一阵很浑厚的交响乐加上一扇光明之门被打开,她确实很得意,证明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她敲不开的门。她生怕门又被关上,还没有看清里面是什么,就闪了进去。旁边正在那里偷偷看大戏的八卦邻居们,马上大跌眼镜,这个女人好奔放啊!那个男人没有穿衣服也直接扑了上去。可惜门被关了,不然就是免费的视频小电影,真人秀,那个八卦眼镜男邻居做出一副很是回味无穷的样子,想道,话说刚刚敲门的那个女人,长的还真不错,虽然敲门一个小时很吵人,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真是很销魂,很迷人。(那闪闪发亮的眼镜无奈的看着镜头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这么鸡婆的男人搭戏?我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演技发挥。&)颜茴进了房间之后,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她独身坚定又敲开了一个全身赤裸,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的男人房间,而且还钻了进来。这个时候除了更强大的御姐气场来镇定心神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叔,东西是你送的?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秀身材。&颜茴拿出了盒子,顺便装出很淡定阅人无数,完全不吃惊的样子,指了指对面那个男人的身子。刘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现在是在说,我睡觉的时候,你钻到我房间里来,然后再你在指责我穿的不多?大娘,你是哪位?我不记得我见过你。&&就是刚刚你和我打过电话,说我画了一副绝世好画送给你。&&嗯!&刘岩来精神了,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怪不得那个中年大娘穿围裙会是那种效果,原来是你的自画像。&&就算是我把你的作品画丑了,你也不用那么无耻,给我送这种东西吧!&颜茴把盒子丢到他身上,正好砸中他胸前的红色小点,疼得他捂着胸口骂道:&你这个女人真有问题,我至于暗恋你给你送礼物吗?&&那你刚刚说是你送的?现在不承认了。&&刚才,刚才什么,我在睡觉,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颜茴气极,把那个盒子刷的一下撕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对他问道:&我问,这个东西是不是你送的?&刘岩这个时候算是真正的清醒了,定眼一看,颜茴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很精致的艺术品,是一个女人半跪着,低着头,双后捧着一个东西。怪不得颜茴会这么生气,精美的艺术品女人手里捧着的是一个钟,如果有人快递一个钟给你,估计是人都会发狂,不管那个钟有多漂亮。颜茴用手使劲的拿着那个钟,问道:&我和别人都无怨无愁的,再说了,就这么巧,我收到这个快递,你就给我打电话,不是你送的是谁送的?&&大娘,你有没有头脑,快递的时间和我打给你电话的时间,要差很多天,我是今天才收到的样刊,在这之前,我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丑的画手存在。&刘岩对颜茴没有兴趣,不过却对那个钟很感兴趣,他虽然收集很多艺术品,虽然人穷,但不代表没有艺术追求。对这个钟感兴趣是因为那个半跪着的低头女人,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雕成,先不说那个雕工怎么个自然,怎么个浑然一体,这些工艺流程都好做,可是,这种材质,晶莹洁白,带着一种透明的光泽,确实让人很喜欢。颜茴一想也确实不是面前这个男人送的,贝拉拉都说了,快递好久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画那个倒霉的画,但她又实在想不到有谁能给她送个钟来,&送钟,送终。&不是诅自己早点死吗?她自问也没有什么地方做过挖人墙脚,抢人男友,毁别人容,欺负小朋友,而且她的职业也不用和同事有什么商战之类的高情商冲突,怎么会有人给自己送这个东西呢?就在颜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刘岩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他一下子变得温情脉脉,坐在颜茴旁边,颜茴防备的看了他一眼:&你干嘛?身上没穿。&&这,这不是有一条内裤?&刘岩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全裸的,又不甘心被女人这样的奚落,很镇定的拉了拉自己的内裤。那是一条纯棉的白色内裤,牌子不明,但是,特写一下,是非常白非常纯棉,也就意识着非常透明,而且好像还小了一码。刘岩现在有一点像脱衣舞男,很是卖弄色情的看着颜茴,颜茴终于回过神来,进入正常的状态,拿着那个钟要走了。但刘岩却一手堵在门口,对着她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里又不是菜场,你总得给我一点好处。&颜茴有一点紧张,背后发麻,她可是听过澳大利亚有一个非常销畅的恐怖小说家,把自己的女友给分尸放在冰箱里,她一直认为写恐怖小说的人,肯定多少有一点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要是很一样,为什么要写那么吓人的东西。难道说,这个男人想把自己先XX再XX,然后再分尸放冰箱里?正在颜茴脑子里想出一百个自救的办法时,刘岩带着邪恶的微笔,这个时候,颜茴才注意到刘岩的五官长的很立体,有一点像混血儿,本来应该说是很帅,但这个时候,怎么看也怎么像是电影里的吸血帅哥,一般这种帅哥笑的时候,就会杀人。天啊!为什么要我遇到这种事情,难道怪我过份美丽?但是,刘岩伸出手来:&其实,那个钟,我想你也不要,不如我拿一百块钱,当是补偿你跑了一趟。&正在那里为了自己的美色惹来横祸而痛悔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当场的就石化了。她使劲的拿着手里的钟抬起下巴道:&收起你的臭钱,你再拦我,我就叫非礼。&刘岩只能拿下手臂,遗憾的看着那个艺术品离自己越来越远,在黑暗的走道随着那个短发女子远去。但是,他的心思却被牢牢的吸引了。颜茴走到楼下,看了看那个三楼亮着的灯,又看了看面前的垃圾桶,恶狠狠的把手里的那个女人钟给丢了进去。&别让我知道是谁送的,让我知道,我非杀了那个家伙不可。&颜茴又在那里诅咒了一番,但她的诅咒完全没有力量,也不可能产生效果,但她还是做了一件让自己出气的事情,那个家伙想得到这个钟,她就把这个钟给毁了。不就是一百块钱吗?嗯,金钱不是万能的,我又不是贪钱的人。颜茴得意的想着这些,感觉自己特别的了不起。走不了几步,手机短信响了,她看了一眼短信,然后就停住了脚步,又左右四处看看,见没有什么人,装出一副要丢东西的样子,走到刚刚的垃圾桶旁,看到垃圾里有一个女人的腿半立着,一把拿起来,放在手里,忽然走了。楼上那厚厚的窗帘背面,正是微笑的刘岩,他一直在窗帘后看着路灯下的短发女子,看到她丢了钟,知道她的小性子。于是,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果然,她不出所料,回来就把钟给捡走了。那个短信只有几个字:&那个钟,五千块你卖不?&颜茴捧着钟,她是很视金钱如粪土,但是,她和钱又没有仇,如果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愿意为了钱而捡起一个丢掉的钟。迷信什么,送她钟的人如果知道帮她挣了五千块,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颜茴得意的走了,她认为这个时候不能答应的太快,要吊一下那个恐怖大叔的胃口。颜茴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她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拿着钟身的手指上的创口贴上的血迹正在慢慢的消失不见,像是有一个小嘴巴,在一点点的吸着创口贴里的血迹,如果她现在把邦迪的创口贴撕下来,她会发现,上面连一点血都没有,像一张崭新的没有用过的创口贴。正在颜茴感觉手指一痛,像是有人咬了自己伤口一下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打开包,拿出了手机,把钟随手丢到了包里。&贝拉拉,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现在路杰走了,你又想起我了,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情义都没有,我当年对你多好,你还说如果我是男人,你就嫁给我,现在你不嫁给我就算了,还为了男人插我几刀,嗯嗯,好,我听你的,我马上就找个男人去嫁掉,省得你老以为我大龄剩女,别操心我,操心你的路杰吧!&颜茴接着电话,坐在公交车上,一路上公交车的人都侧目的看着这个从上车一直说到下车的女人。孤单的影子,像是夹着太多的生命力,就算是落单,也从来不会自怜自艾。在自己的世界里,找着自己的乐子,折腾着自己悲喜,有自己的精第二章 回家小小单身公寓,一个月要九百块钱的月租,加上水电日常开销,颜茴得怎么拼命才能挣到自己每个月的生存费,挣到活命钱之后,再用力的画画画,给自己存嫁妆,还要用在保养,化妆,穿衣打扮上。日子就是这样的过着,如果是想不开的人会问自己,人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努力,有什么意义?但是,这种人为什么要活着的伟大问题,就留给哲学家和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去思考吧!平常人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活着就好好活。这是颜茴的世界观,所以,在这个五十平方米的小房间,你可以找到一切温馨的元素,比如画绘的超级动漫帅哥,《圣传》里的孔雀正在雪白的墙上摆着酷,书柜是颜茴自己亲手做的,用砖头在一面墙靠着彻了两个平行的突出的小墙面,然后把淘到的复古木板一块一块的放进去,一层是书,一层是公仔玩具,一层是碟,一层是收集来的各色艺术品。书桌是花大价钱从宜家搬回来的,造型别致,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个小花瓶,里面七彩的花泥养着一株水仙,居然还让颜茴养活了。小床是一个从二手市场购来的复古小铁床,上面的床单都是独有心思的棉布,床头灯就在手边,把床头灯打开就可以在小窝里看喜欢的书,听喜欢的音乐。在这么美丽的小窝里,颜茴懒懒的伸了伸手臂,把自己甩到床上,从包里翻出那个钟,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人送给她的,而又她自己在什么小店里看到的,就算是真的五千块钱,她可能会头脑发热购下来。因为这个钟太漂亮了,那个造型真的做的很逼真,虽然钟只有一本书竖那么高,却像是缩小版的童话公主,那种跪着的女人身上晶莹的光泽她从前只在名贵的珍珠上看过,她从前在珠宝店里做过宣传策划,有幸接触到真正高档的珍珠,那种光泽不是人工可以打磨出来的。那个钟好像已经坏了,秒针也不再动,但像这样的高档的工艺品,一般来说,里面的钟都是手动的,根本不会安装什么电池,可是,因为那个女人雕的太自然,她又找不到那个手动的开关。因为女人是半跪着,所以,颜茴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她躺在床上,仰面看去,正想看个清楚。手机又响了,颜茴只好把钟放在床边的搁板上。来电话的是她的母亲,她妈妈说了半天,颜茴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母亲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死去多年的父亲,颜茴不知道要安慰什么,只能是听了很久。睡着的时候,颜茴想到了父亲,在她九岁多那年,父亲去水库游泳,一向水性很好的他,那一次却再也没有能上岸,等找到他尸体的时候,都已经被泡的浮肿面具全非,因为怕她受剌激,大人们连最后一眼也没有让她看到。于是,她的记忆停在那天父亲蹲下去,对她说:&你听话,我明天带你去公园,坐旋转木马,看猴山好不好?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冰棍。&父亲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走出自己家的小院门,在黄昏的余光里对她挥了挥手。颜茴在父亲死去几年后,才敢去回想那个片段,她感觉那个手式太过像永别,再美的手式,配上了生离死别都没有办法不凄凉。她和母亲一般很少提父亲,因为大家都想努力的活的更好,如果说献给最爱的人最好的礼物,应该就是自己活的更好吧!颜茴一直是这样的想,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晚了还和自己打电话说父亲,带着给这个疑问,她进入了梦乡。她的脸上带着因为回忆而流下的泪迹,而那个放在床头搁板上的钟,在寂静的夜里,忽然秒表跳动了一下,然后,一种秒种走动的声音开始有节奏的响在这个小房间,Qī.shū.ωǎng.笼罩在那个女人身子上。&滴哒,滴哒,滴哒&颜茴又回到了小院里,她曾经无数次的梦到自己在小院里孤单的送别父亲,但是,总是她一个人站在小院时,看着父亲远去,却从来都守不到他回来。连在梦里,父亲也从来都没有再回到小屋里,所以,每次当颜茴想到父亲做起这样的梦,她的心里都充满了无奈,明知道是梦,却都已经料到的结果,正当颜茴努力想醒来的时候,却听到小院的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她是那样的熟悉,她看到父亲像是已经游泳归来,她感觉到不可置信,真的回来了吗?这是梦里还是现实,如果是梦为什么会这么的真实,现实里怎么可能她才十岁大小?颜茴看着门口,看到一个身影出现,果然是父亲的笑容。&我回来了,怎么了,小傻瓜,还在哭,你不能去水库的,太危险了。&&爸,你。。&颜茴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满满的话都堵在胸口,压的整个胸口都疼,眼睛也涨痛。像是所有的委屈都已经被发泄出来:&爸。&颜茴扑到了父亲的怀里,那是温暖又熟悉的拥抱,还有强烈的心跳。颜茴终于释怀了:&他们说你出事了。&&怎么会,才去一会儿,你在想什么?&父亲疼爱的笑笑。&来,我们进屋去吃饭了。&父亲伸出宽大的手,那个手在夜色里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样的苍白,像是在水里泡了太久,上面都已经有了皱褶。颜茴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提醒自己,但她又听不清楚,爸爸又扭头来说:&怎么了,还不肯去吃饭,还生气。&颜茴一下子心就软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最微小最平实最需要的小幸福,她等了很多年了,也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了,不管这次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她都要去拖父亲的手,她等这个呼唤已经太久了。小手伸了出去,父亲脸上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让眼角的皱纹有一点像水泡过的一样,但颜茴固执的伸过去。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快醒来,快醒来。&颜茴还想再继续伸过去。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响:&快醒来,快醒来。&颜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眨开了眼睛,父亲无影无踪了,这个等了多年的梦就这样破灭了,而让自己的梦破掉的,正是那个要死的钟。她拿起钟的时候,那个钟正好不叫了,什么破钟,叫声不是一般的铃声,却是一个女人在要死不活不停的单调重复:&快醒来,快醒来。&很有新意吗?为什么不设计一个脱衣女郎的声音,不是更有卖点,这么低俗讨厌,这是谁送的鬼东西,颜茴大怒,这个梦实在太宝贵了,却如果不是为了那五千块钱,她肯定把这个钟给丢掉了。闹钟响起本来就是它的责任,但是,昨天她睡的时候好像这个钟也没有动,是谁定了这个时?颜茴想可能是快递的过程中,这钟坏了吧!嗯,坏就坏,那个恐怖大叔如果要这个钟的话,他自己去修吧!颜茴没来得及去找那个家伙算账,就收到一个的消息,小蕊的父母找她。说到小蕊,颜茴那种气愤的心情马上被悲伤给占领了,小蕊是她大学同宿舍的好友,一直睡在她的上床,同学四年的感觉非比一般人亲,更别说她们算起来也是同床共枕,四年来俩人好的可以说亲如姐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蕊大学毕业后交了一个男友,失恋之后就得了抑郁症,那个时候颜茴没少去开导她,小蕊当时听完了开导好像也心情不错。实在没有想到,几个月前小蕊会上吊自杀,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找了一个可以挂绳子的地方,把健身用的跳绳利用起来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当时颜茴悲痛的都快去掉半条命了,一下子就瘦了十几斤,打击非同小可,小蕊的父母更是老了很多,两个老人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小女儿,虽然还有两个儿子,但怎么也补不胸口被挖掉的那块肉。颜茴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没有想到小蕊的父母会打电话让她去一趟,说是小蕊留了一些东西给她。当时颜茴一直为小蕊走之前没有给自己写下支字半语而遗憾,小蕊走的太忽然了,但她总认为小蕊应该给自己一些特别的交待。所以,收到了小蕊父母的电话,颜茴匆匆忙忙的去了小蕊的家。小蕊的家在一个普通的居民楼里,老式的建筑,她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因为上面有两个兄长,父母又特别的疼爱她,所以,应该说她拥有的爱很多。颜茴在去的路上,想到了抑郁症这个可怕的东西,多少人死在它手上,不管你拥有多少,只要是得了这个病,一切都显得没有意义,比如说张国荣,爱他的人多去了,可是,那么多的爱,都温暖不重到他,还是选择了杀。正在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小蕊家,小蕊的妈妈拉开门,几个月不见,本来半白的头发,已经全白,脸上也不复有那种幸福的微笑,已经换成了让人心碎的无奈。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颜茴想安慰几句,但又感觉自己的安慰太轻飘了,这样大的伤痕,她知道|奇|自己的安慰|书|无用,在这样强大的悲伤面前,任何的语言都是空白的,这种感觉她有过,失去父亲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被那样大的痛楚包围,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小蕊的父亲看了一眼门外,颜茴问道:&怎么,还等人吗?&&是的,就是和小蕊分手的那个男人,小蕊也有东西留给他。&颜茴哗的一样就立的笔直,也回头看去,那个男人,她一直都在恨,但她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蕊一直都不说,这像是小蕊的性格,她是那种内向的女子,不习惯把所有的情绪和想法与人分享,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何况,后来分手了,小蕊更是绝口不提这一段恋情。虽然不知道小蕊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小蕊的死,那个男人要负很大的责任,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男人是杀死小蕊的凶手,颜茴没办法对这个男人公平看待,她实在想甩那个男人两个巴掌,不管用什么借口都好。小蕊死后,那个男人也没有出现,这就更让颜茴不能原谅那个负心人,小蕊那么温柔那么好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她对不起别人,所以人,颜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现在等那个男人出现的心情,比小蕊的父母还要着急,一会儿楼梯上出现了脚步声,随着那人一步步的走上台阶,颜茴张大了嘴巴,她比见鬼还要吃惊,怎么会是他?不会吧!难道他跟踪自己。当刘岩出面在颜茴面前,他无视颜茴目光透过她望着小蕊父母,目光里有颜茴无法读懂的东西,这下子,颜茴懂了,这个男人就是害死小蕊的凶手。一想到昨天自己还和近乎全裸的他,在一个房间里摆色情男女的姿态,颜茴就恨不得把自己提起来,从这个六楼的阳台上丢下去。从小蕊家里下来,颜茴和刘岩并肩走着,到了路口,俩人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走了几步之后,颜茴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追上去,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不酷,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还是不是男人?&颜茴先开口。凑巧经过的一个老年男子吓得都不敢做声,嗯!这年头的小两口,这种私事都要拿出来当众问,也不怕丢人。刘岩只是看了一眼颜茴,却什么话也不答,就直接往前走了,颜茴气的上去拖他的衣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蕊,都是你害死她的。&&放心,你懂个屁,不懂不要乱说。&&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刘岩看了一眼她,意味深长的说:&你有一天会明白什么叫无情无义的。&这一次他狠命的甩开颜茴,颜茴后退了几步才站稳,等她站定,只能看到刘岩已经绝尘远去的背影。颜茴又气又恨又羞,万种滋味全都化在一起,拿着小蕊父母给她小蕊的信,低头垂泪,心里狠狠的说:&你等着,混蛋,有你好看的。&颜茴拿着小蕊留给自己的信封,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街头人来人往,时光却像是一直都静止不前,定在自己初见小蕊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颜茴拖着两个大箱子进宿舍,她正在发愁怎么摆那个两个大家伙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微笑着说:&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吗?&颜茴一抬头,是一个长的很秀气的女孩,第一眼就顿生亲切,这样的好感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是偶遇也会喜欢这样的人。自己和小蕊算是完全不同的那种互补型好友吧!小蕊身上有自己想成为的那种温柔可爱的所有优势,自己做不到,可是,又渴望做到,拥有了这么一位好友,就好像已经拥有了一个完整的自我。像这样的好友,人生能遇到就是一种幸运,而失去,就已经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失去的不仅仅是好友,而是自己一直依靠的另一面。&颜茴,去打开水了。&小蕊依着门,提着开水瓶晃着。&颜茴,吃不吃我的刚买的葡萄,很甜,我已经洗好了,放在桌上。&桌子上的葡萄一个个沾着水滴,很好吃的样子。&颜茴,上自习了。&抱着书的小蕊拉着正在玩网络游戏的颜茴。&颜茴,我这件衣服好看吗?&穿上新裙子的小蕊快乐的转了一个圈。记忆中的阳光像是一把小剪刀,把这些片断都剪成了一段段的小视频,在颜茴的脑子里自动的播放着,而小蕊的声音越来越大。小蕊穿着天蓝色的李宁运动服,弯下腰对着还在睡的颜茴拍着脸说道:&颜茴,快醒来,要跑操了,不去要扣分的,快醒来。&想到这里,颜茴忽然停下了脚步,心灵深外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马上就要接通了。这时,从颜茴身边的蛋糕店里推门而出一对老外,他们刚从这个法式的面包店里出来,没有想到这个中国姑娘会停住脚步,差一点就撞上了。颜茴看自己怔在人家的店铺门前,忙和那一对老外道歉,等老外远去了,她又不记得自己想到什么了,只好自嘲的拍拍自己的头说道:&难道我提前进入了更年期,没有男人的女人内分泌就这么混乱?这也提的太前了吧!&蛋糕店里传来的香味吸引了她,她正好走的有一点累,在这样的回忆里沉醉,是一件让心身都很累的伤害。她想吃一块巧克力蛋糕来增加一下自己的快乐气场,不能被这些世界打败,颜茴深信爱自己的人,不论是在哪一个空间,都会希望自己是一个快乐的颜茴,而不是落泪的女子。颜茴推开门,这个小店布置的十分精美,里面有一种甜入人心香气,柜台后穿着干净制服的服务员正在煮咖啡,而一排排精美的小蛋糕就摆在橱柜里,她点了杯咖啡,叫了一份巧克力的蛋糕,拿起勺子,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时尚杂志,靠着窗坐下。红色的沙发像一颗可以栖身的树枝,从城市的繁华中伸了出去,让颜茴可以在这里喘一口气,喝一口香浓的咖啡,当舌头融化了蛋糕的甜味时,她的眼泪却在慢慢的下滑。她擦了一把眼泪,叹了口气,不是说好了不再沉醉在往事里,不再伤悲,她翻出了小蕊父母给的信封,上面正是小蕊的笔迹,其实这封信就放在小蕊的书桌里,只是她走之后,那个房间就成了小蕊父母的禁区,根本没有勇气打开去看一眼,直到最近才鼓起勇气去收拾了一下,才见到这封信。小蕊父母当然很清楚小蕊和颜茴的关系,虽然,在小蕊走之后,全靠颜茴操心着小蕊的后事,人前人后似乎都只看到她能干又坚强的样子,一滴泪也没有在人前流过,但是,任何人都知道颜茴的打击是巨大的,从她迅速消瘦的体形上就可以看出了。小蕊的父母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愿意让这个女孩跟着操这么多的心,才恢复一点元气,打起精神做事。人和人之间都是互相为了体谅彼此而充满着勇气,颜茴知道这是一个善良的家庭,所以,她现在才会更恨刘岩,那个害死小蕊的凶手。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真想马上杀了刘岩帮小蕊报仇。平静了心情之后,她才撕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是小蕊在各个地方用立得拍自拍的照片,黑色的背面,上面的人影是微笑的。小蕊在照片显得那么的温暖,自拍的角度肯定没有那么好,但是小蕊却拍的很漂亮,那些地方虽然都不同,可是,小蕊看起来却很快乐的样子。每一张照片上,小蕊都做着不同的口形,照片的下角也被标了数字。颜茴会心的笑了,这是她和小蕊的小秘密,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两人如果发生的小口角,生气之后,有一方想和好就会在书角画上漫画人物,每个小女孩都张大着嘴,如果翻看的很快速,就会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动了起来,随着口形的不同,说成一句话。常常她们都是玩这样的游戏,所以,颜茴一看到这些照片,就明白小蕊是想和她说话。她把照片安标好的数字排起来,在透明雕花的茶几快速的翻动着,小蕊展开一个笑脸,一下子就阳光下就生动起,居然是不同的地点自拍的,但是,却每个动作都能连在一起看来小蕊是准备很久了。随着口形的变化,颜茴看懂了,她放下了照片,看着茶几上的水晶花瓶,里面是新鲜的香水百合,而她的整个人,都被香气给泡着。在这个清淡的香气中,颜茴似乎看到小蕊在面前对她说:&傻瓜,不要哭,再见!&颜茴对着空空的沙发那边,像是对着小蕊,轻轻的回嘴道:&你才是傻瓜,我才不哭。&可是,为什么她会一直的流泪,一直的流泪,哪怕是带着微笑,也不能控制眼泪的滴落,所有深藏的悲伤,随着小蕊最后的道别,都被深深的勾起。小蕊,爸爸,为什么你们都走了?颜茴在那个午后一个人呆在蛋糕店里,想用蛋糕的香味来安慰自己,被俗世的味道包围,也是一种平庸的幸福。就在颜茴悲伤的无法自控的时候,有一个男子走过来,轻轻的把一个蛋糕放在她面前。颜茴抬起头,看到那是一个长的很清秀的男孩,青春阳光的脸,看起来特别年轻,像个大学生,在颜茴的注视下微微涨红了脸说道:&那个,我们店刚刚推出的新款蛋糕,免费给顾客尝尝。&颜茴看着他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忽然心里有一点小高兴了,人生真是美好,这么一大把年龄还有男人用这种方法来示好。对,一定要活得很好,也要让小蕊得到安慰,她叫自己不要哭,所以,自己就不能哭。颜茴擦了擦眼泪,对着那个男子笑了笑:&你做的?&&嗯!&男子点了点头,是一个特别干净时尚的男子,虽然穿着洁白的厨师服,却还是可以看到左边的耳朵上打着一个小耳洞,带着一个耳钉。颜茴在心里下了个结论:这是一个漂亮时尚又青春的帅哥男孩,青春逼人,像刚刚出炉的松软红豆包一样可口香甜,而且入嘴即化。在周围人说诧异的眼光里,颜茴提醒一下自己,千万不要流口水。&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颜茴尝了一口蛋糕,确实味道非常的好,里面的蛋糕做的细腻,压的结实,吃起来很有口感,上面的是一层花生白巧克力脆皮,然后就是一点漂亮的蓝梅果酱,涂的很薄,所以吃到嘴里,那个淡淡的脆甜加上回味无穷的蓝梅酸,再加上那个蛋糕的口感很棒。颜茴尝了一口,就风卷残云般把那一块小蛋糕全都吃了下去,惊讶的抬头笑着看那个男子说道:&什么蛋糕,这么好吃?&&诺思之吻?&&诺思,是什么?&&秘密!&男子笑着转身,颜茴果断的叫住那个帅哥,把握时机,甜蜜的问道:&怎么联系啊!&小帅哥出一副很无知又很纯洁的样子,顺手从衣袋拿出一根笔,在茶几上放着的卡通留言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他写下之后,有一点害羞的递了过来,轻轻的来一句:&明天我休假。&颜茴注意到了,那只笔是派克一款经典的笔型,她刚好认识,价值不菲,一个厨师应该不会用这样的笔。她随手接过纸条,看着帅哥离开的背影,再低头看着那个纸条,然后嘴角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上面写着&陈诺思,&小样,还装什么清纯,手段高明的很,颜茴在这种意外的小艳遇下,膨胀了自尊心,带着嘴角的余甜离开了蛋糕店。明天是星期六,一个好的休息日,有这么帅的帅哥陪着无论是去哪里,应该都非常捧吧!颜茴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价值五千块的钟丢到垃圾桶里,知道了刘岩是小蕊的前男友,别说给五千,就是五万,颜茴也不会把钟给刘岩的。她打不过那个男人,骂也不是他的对手,除了拿钟出气,就没有别的办法,正是生气间,忽然听到敲门声,敲的很急,感觉再晚一分钟去开门,那个门就会被踢下来。颜茴一拉开门,下午好不容易因为一块蛋糕而带来的好心情已经完全无影无踪了,外面正是抱着双臂的刘岩,只见他铁青着脸,带着一副天下人都欠我很多钱的表情,踏入了颜茴的公寓。颜茴终于明白什么叫报应了,她昨天才去了他家,他今天就杀过来,而且完全无视她穿着睡衣。刘岩一进来就问道:&钟呢?&&我欠你的吗?给我丢了,你出去,不然我报警,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刘岩用一种看见天下第一大白痴的目光瞟了她一下,然后把一张照片丢出来:&你自己看。&颜茴一看,正是小蕊的的自拍照,嘴巴张大的口形是&爱。&那个傻瓜怎么也可以和这种男人用她和她之间的方法,去表达爱意,颜茴满满的都是愤怒,她为小蕊不值,前面的这个叫刘岩的臭男人,有什么值得她这么珍爱的。刘岩看到颜茴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好凑近来,指着那个照片说道:&你看这里。&颜茴这才目光从小蕊的笑脸上落到了照片的一角,在照片的一角是一排像欧式建筑一样的房子,这是梧城解放前建的一些老建筑,城市的一角也仅有这里才有这么一点的充满异国风情的房子,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是外国人的租界。但是,因为异国,所以这条街成了这个城市的照相取影的最佳地点,每到阳光好的时候,你都能看到街头到街尾,不是拍婚纱照,就是个人写真的拍照人,而各大影楼的头版也一定是这条叫十七大道的街景。小蕊在这里拍自拍照一点也不出奇,想把最漂亮的笑容留下来,一定会选择这个地点。不过,随着刘岩的手指向的地方,颜茴看到在一排房子的中间,有一个窗台上,好像是放着一个东西。如果不是刘岩那么仔细的指出来,而颜茴又放在灯光下细看的话,这个照片就是她自己看一万次了,她也不会看到窗台上有一个物件,而且那个物件,就算是照的不清楚,隔的那么远,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个半跪着的女人,一本书左右的高度。没错,就是她收到的钟,难道那个钟居然是小蕊寄的。颜茴看了刘岩一眼,那一眼里充满了不安,她忙拿出手机,给贝拉拉打了电话。贝拉拉在手机那边耳膜都被震破了:&什么,你慢慢说,嗯,那个快递,应该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刚搬家啦!什么,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不记得了,我一直都给你放在家里,想等你回来再给你。&颜茴在这边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重色轻友的色女人,你等着,我要你好看。&放下电话颜茴用很抱歉的眼光看着刘岩,刘岩意识到什么,马上去翻放在她公寓里的垃圾桶,那个长的像小猪一样开口笑着的垃圾桶的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干净像冬天的雪地,连一片灰尘都找不着。颜茴已经冲出了公寓,在楼道上的垃圾桶里翻起来,她刚刚才把垃圾丢出去,那个清洁大娘没有那么想做劳模,就给清理干净了吧!刘岩随后就到,看到颜茴那个都快哭出来的表情,对着大垃圾桶上刚换下来的新的黑色胶袋,只是恨恨的说一句:&站着干什么,等着刘谦给你变出来吗?快点去找。&俩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楼梯下,看到垃圾车正在开动,而垃圾车上装着一车的黑胶袋。刘岩两话没说就跑去开了一部车出来,颜茴看了一眼那个车的标志,就担心的问道:&怎么,你偷车要偷这么好的车?太吸人注意了。&&上车啦,这个时候还那么多话。&刘岩都恨不得把这个多事的女人也给丢到垃圾堆里去。颜茴这才反应过来,这车就是刘岩自己的,怪不得有住到城市山水这种高档的住宅区里,而且还能拿五千块来购一个钟,看来是有钱人,但是,有钱就了不起吗?颜茴在心里疯狂的呐喊着:&我完全鄙视这种没品味没智商没文化没头脑的有钱人,暴发富,养猪二代败家子。&刘岩的车追过了一条路,用这种车,追那种开的跟慢跑的老头一样的垃圾车,是很轻松的事情,刘岩截停了那个垃圾车,跳下车和那个司机说了几句,得以了许可,就爬上了垃圾车里,颜茴也一点也没有落后,跳到垃圾车里眉头也不皱一下。这可是小蕊送给她的最后的遗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送一个钟,可是,她和小蕊的感情送个钟绝对不可能是诅咒,一定是小蕊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搞不好那个钟里面会夹有信件。想到这一层,她就翻的更快起来,俩人穿得都是名牌衣服,但翻起垃圾起比专业捡垃圾的都要快速。车里面坐着的司机和另一个清洁工人开始聊天了。&你怎么就让他去翻东西,他说日记本丢了就丢了,什么初恋日记,这你也信。&&当然不信。&&你不信还让他上车?&司机打开手心:&我信这个。&边上的清洁工马上就不出声了,那掌心里任谁看也知道是厚厚的人民币。还是这招比较有用,求人不如给钱。颜茴抱着钟,一身恶臭坐刘岩的车里,刚拿到找到这个钟的时候,她高兴坏了,四处找可以藏信的地方。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工艺品真的做的太好了,整个钟都浑然一体,除非你能把这个钟给砍开,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藏信的地方。那么小蕊为什么要送这么一个东西给她呢?如果是小蕊送的,为什么当时上面当时是用电脑打印的地址,让人看不出是小蕊的字体,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话,如果真是小蕊给的,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颜茴顺手从车上扯了一块面巾纸,就着车里的灯火,开始擦好不容易从垃圾里找回来的钟,也不知道丢到垃圾里到底染上了什么脏东西,钟没有从前那么的洁白,怎么擦都有一些杂色。刘岩开着车到了颜茴的小区门口,伸出手来:&把钟给我?&颜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凭什么?这是小蕊留给我的。&&你这个女人。&刘岩气的把方向盘一打,车猛的停住:&你这个女人真奇怪,你有没有想过,小蕊为什么要自杀?&&嗯!这个问题我正在问你。&&我知道你恨我,我现在和你解释也没有用,但是,我要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小蕊也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生命的人,说她自杀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个钟也许是她留给我的一个线索。&颜茴打断他的话:&是留给我的线索。&&好,就算是留给你的,那么,你现在借我一下行吗?&颜茴高傲的下了车,看着低声下气的刘岩,摇摇头说:&不行,这是我的。&也不管刘岩气成什么样子,走了几步之后,颜茴回过头来对他说:&不过,你要是真的找到什么证据,可以来找我,我会和你一起去查。&没错,颜茴其实和刘岩想的一样,小蕊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她并不自私,所以,当颜茴知道小蕊自杀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但又不得不承认现实,现在有这一个钟,不管有没有意义,但是颜茴都感觉自己好像隐约找到了一个可以接近事情真像的方法。刘岩只能眼看着她往楼里走去,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他拿出了小蕊留下的照片,就着那些微弱的光,翻动着,随着他的动作一遍遍的重复,长发巧笑的小蕊像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无声的张着嘴形说。&我爱你,帮帮她。&那个她,是不是就是前面走的很快的这个女人,到底小蕊遇到了什么?要选择自杀?刘岩痛苦的低下头,他是从小蕊死后才开始写恐怖小说的,他实在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乐观开朗的小蕊选择了死,如果这个世界可以通灵的话,他真希望可能找到和小蕊对话的方法。但是,就算是写恐怖小说,研究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帮助,直到遇到她。刘岩抬起头,直视着楼上的那个房间亮上了灯,她和小蕊是多么不同的女人,偏这么不一样的女人却是最好的朋友。女人的友谊可真是奇怪,刘岩的车滑入了夜色,消失远去。楼上的颜茴吐了吐舌头,她真的生怕刘岩上来硬抢她要这个钟。她先把钟放在一边,一身的恶臭,可是,等她洗了澡出来,却发现钟又已经停掉了。没有理由啊!刚刚还走的好好的,穿着浴衣,带着浴帽的颜茴先是着急的拿起了钟,拿着准备好的一块湿布,细细的擦拭着。钟好像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色彩,有一点暗黄,颜茴怎么擦也没有用,那个色彩像是从钟的里面透出来的。她又不敢用什么清洁剂,去污粉来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人,用化学物品乱擦反而容易搞坏。她的心里隐隐的生起一个念头,想刚一形成就被她给扼杀了,怎么可能?这不过是一个钟。可是,当颜茴的手在钟上摸索时,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真的感觉那个抱着钟的女人像是要活过来一样,那种上面染上的色彩,像是黄种人的皮肤的色彩,本来雕工就很好,再加上这种肤色,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那个女人要活了。但是,那种不适的念头颜茴强忍着,她还是继续找可以启动那个钟的开关,终于在那个女人抱着钟的手上找到了一个松动的指头,颜茴心里一喜,拿起来看了那个钟座女人的左手大拇指是可以扭动。她心里赞叹了一下这个设计师居然能想到这么奇妙的开关,这样的话又不会破坏整个雕塑的外表,还可以启动钟。于是,她扭动着那个大拇指,拧足了圈数之后,却还是发现指针没有动,她只好想办法左右摇动着那个女人的大拇指,搞了好一会儿还没有成绩,颜茴有一点上火了,手里的力量也就加大了一些。&咔&,像是人的大拇指被掰断了的声音,骨头错位的响动,颜茴吓了一大跳,不过看到了秒钟又开始走动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个钟要拿着钟座女人的大拇指拧足了再往后掰到位,才会上发条。颜茴感觉很麻烦,不过,能动就是好事,她把钟放在搁板上,伸了伸懒腰,准备睡觉了。不过,她还是开着灯,心里有一点后怕的想,刚刚在听到大拇指被掰断的声音之后,她真是吓到了,如果还有个女人再尖叫一声,她保不定就会把钟给丢掉。幸好,这种离奇的事情没有发生,颜茴拍了拍胸口,幸好没有发生。刘岩在回城市山水的路上,车里太安静,他的心里一直都堵的慌,只好打开了天窗,又扭开了收音机。&听众朋友,下面我们再来看看是哪一位朋友的短信,这个尾号是548的朋友,给自己已经分手的男友点一首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随着大娘款的主持人说了半天,梁静茹的干净清脆的声音在车里响起,小蕊从前很喜欢梁静茹,如果刘岩不喜欢流行音乐,却还是被迫听过很多首她的歌,所以,一下子听到这位歌手的歌,不免又陷入了回忆中。&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随着音乐的继续,空气中有一种类似洋葱头被切下来,辛辣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心房,眼睛一种涨痛的感觉,爱情原来是这样的心酸和悲凉,带着让人落泪的因子。可是,音乐声却被一种女人尖利的叫声给打断,从收音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痛楚又尖锐的喊叫,像是在承受什么很大的痛苦。只是很短促的一声,却把在车里的刘岩给惊的跳了起来,收音机像是坏了一样,再也没有声音。电台出问题了?还是自己的收音机坏了?刘岩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调动着收音机,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正在他准备细看的时候,本来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刘岩大力的踩刹车也没有用,车速快,而那个人又像是忽然从路边窜出来了的,还是狠狠的撞上了。刘岩感觉到车子撞击的力量,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他忙拉下车,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影。刘岩想也没想,一边拿着手机打120,一边疯狂的跑去,正想翻开来看看那个人,手却一下子不动了。&你好,这里是梧城120急救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客气的女声。刘岩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地上的人形,这只不过是一件黄色的雨衣,可是,根本就没有风,为什么那个雨衣会飘到路中央,还让自己忽然撞到了。他回到车里,好不容易才打上火,车开的飞快,他几乎是狂奔而去,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撞到那个雨衣的时候,里面确实包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长发的女子,她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撞的很响。难道只是自己眼花,刘岩不敢再想,奔往有光的地方。初夏的中午,正是阳光从树叶透过,淘得一片片的叶子都晶莹剔透闪着光,正是下午第二节课的时间,整个华工大学校园非常安静,各系的教学楼都掩在绿树里,笔直的六车位主道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在音乐系那四正的教学楼北面,爬山虎长的杀机腾腾,占了所有的空间,那爬山虎绿叶之下是一条由石头铺成的小道,两边都是高低错落有致的灌木丛。颜茴正穿着那套相亲未遂而配置的淑女装,头发也拼命的弄的有一点舒贴,摆着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和身边的帅哥隔一个拳头的距离,在做漫步状。&那个,今天打电话,你已经醒了。&颜茴歪着头,努力拉出一点学生气。&嗯,在宿舍里,早就已经醒了。&&今天没有什么事吧!&颜茴想到大清早自己就拿起电话,打给那个蛋糕店的帅哥陈思诺,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可能是被刘岩搞得太头痛,实在是想给自己的心情放一个假,没有想到,陈思诺却说自己还在宿舍里睡觉,一打听才知道他和自己是校友,他是在校的研究生,在蛋糕店打工一方面是爱好,一方面是想挣点外快。好久没有回母校了,毕业之后,虽然在一个城市里,可是,没有什么事却也想不起回母校看看,正好找个借回母校的借口去找陈思诺,陈思诺带她散步在校园里。陈思诺带着颜茴在校园里走着,一路上对颜茴侧目的女生有无数白眼。颜茴自我感觉很良好,感觉自己很得意,受到了比自己年少的女人的嫉妒。如果,她能听到那些翻白眼的女生的对话,估计不会这样想。有女生下头,轻声说:&看,陈思诺又换新女伴了,不知道又是哪个款婆。&有人不屑的答道:&还不是大龄花痴,陈思诺泡这种类型的女人,一泡一个准。&&这次陈思诺水准不行,你看上次那个款婆,都是开宝马进学校的,这个女人长的了一般,衣服和包都不是名牌,唉,看来陈大少爷也有失手的时候。&一个女生手里拿着手机,酸酸的挥动了几下。&瞎说,什么时候有陈大少爷走眼的时候,别出声,过来了,陈思诺发脾气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这一帮女生于是装看书看入迷的样子,一个个很淡然的擦肩而过。颜茴高兴极了,对身边的帅哥说:&你很受欢迎啊!&&哪里,我在学校都没有怎么和女生来往,可能是她们都太幼稚了,没有那么容易说的上话。&陈思诺一副很无助的样子。颜茴听到他的侧面暗示,禁不住心里有一点微动,说不定他比自己还要小几岁,这样做是不是有一点老牛吃嫩草的成分。不过,转念一想,这年头不是流行&姐弟恋&吗?这事也很好。陈思诺本来是想带颜茴回美术系看看,可是,走到音乐系边上,看了看手表说道:&你知道静空绝城吗?&&什么,静空绝城?&颜茴奇怪的问。&哇,你不知道,就是林静空的舞蹈课,因为她跳的太好了,所以,一到了林静空上课,整个音乐系都会跑光去看她,所以,成了我们学校现在最热门的现象,大家叫她静空绝城。&颜茴当年可没有这么个妖孽的老师祸害学生,看陈思诺一脸的向往,心里已经不是快,但又忍不住好奇:&真有那么好?&&去看看吧!&陈思诺一指音乐系的教学楼,颜茴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有时候命运的交错,只不过在一刹间就会完成大转折,有时候是一个回眸,有时候是一次擦肩,有时候就是一次点头。跟着陈思诺一气跑到四楼的教室里,很久没有那种像学生一般轻快的心情,和陈思诺在一起,不自然的心情就会很阳光,所以,她伸出手去,想去拉陈思诺的衣角,没想到,一到了四楼,只看到一走廊的人都趴在床前看教室里。陈思诺占了靠教室东边的一个窗,手撑着窗边也惦着脚往里看,让颜茴来,颜茴看了几眼,果然有一个身材很好的女人人正在做示范的动作,棕色的木地板上正坐着十几个穿舞衣,舞鞋的学生,教室很大,白天也开着两排日光灯,更是显得两边的镜子组成的墙明晃的要命。颜茴没看清那个让大家惊叹的偶像派老师长什么样,隔那么远,想看的很清楚也不容易,而且她也没有这个兴趣跑到学校来对美女流口水,不过,看了一会儿,颜茴一边好奇的问:&她跳的是什么舞?好奇怪的样子,是印度舞吗?&陈思诺在边上随口答道:&日本的歌伎之舞,做的是离别的手式。&几人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这俩人,颜茴一脸的崇拜接嘴:&这你都知道!&正在这时,似乎有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因为教室很大,这一群学生又离的比较远,隐隐听到说什么:&展示。。。妆容。&那女生就已经站在学生面前,一扭身,一张脸正对着颜茴这个方向。那是一脸惨白的脸,白的吓人,而嘴却是血红的,涂成樱桃妆,眉细而眼角往上吊,颜茴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日本艺妓的妆容过,但没有想到现实版的这么恐怖,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生没有化好的缘故,整张脸没有任何美感,倒让人感觉一种别扭而窒息的错位感。陈思诺正在说:&天啊!用了几斤面粉能白成这样。&话音刚落,听到后面嗵的一声闷响,回头一看,颜茴已经昏倒在走廊的地上了。颜茴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陈思诺正一副偶像剧场男演员的标准体态坐在她左手边,一脸着急的看着她。&你醒了?&说话却是陈思诺边上的另一个女人,那女人让人初见之下会不由的赞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存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漂亮的女人很多,有的女人时尚,有的女人性感,而这个女人,她的漂亮是一种很古典的美,很空灵。颜茴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浮起那首古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在这个世界还有这样气质的女人存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我怎么了?&&医生说你血糖低,已经输了液进去,没事了。&陈思诺温柔的答道。&减肥的时候要注意身体健康。&那个女人开口的时候也是冷冷的,像是很不耐烦遇到这种事情。颜茴这才想到一整天自己都没有吃什么东西,难道是饿昏的,她细想了一下,似乎是看到那个女生的妆容的时候,心头一紧,就昏过去了。她皱着眉头想,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忽然昏过去呢?那个女人走了之后,颜茴才小心的问道:&她是谁?&&林静空,你倒在她教室外面,她没办法,只能陪你来医务室。&陈思诺看着颜茴在林静空面前一副老实样,忍不住好笑。颜茴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陈思诺看自己的眼神,第一次和帅哥约会就昏倒做为句号,她感觉这一天真是过得太霉了。陈思诺送颜茴回家休息,颜茴站在楼下,没有约陈思诺上去,她实在不想俩人的进展太忆,太早请男人上楼,会吓跑男人的。陈思诺恰到好坏的先说再见,然后挥挥手转身就走,颜茴心里充满了赞叹,不知道是赞叹这个男人处处都那么完美,还是赞叹他长的那么帅,是自然的宠儿。就在这种赞叹还没有来得及消失去的时候,她一转头就看到了让她反胃的人。刘岩站在树荫下,双手环抱,冷眼看着这一对挥别的男女,颜茴感觉他的表情像是来捉奸的丈夫。颜茴对着陈思诺是一种温柔小女人的表情,一看到刘岩就像川剧变脸一样的变成了怨妇愤恨状。因为她已经总结出一个条律,见到刘岩准没有好事,传说中的克星应该就是长成这个样子。刘岩的脸色很不好,任谁遇到昨天那样诡异的事情,都不会睡的有多安稳。刘岩撞到了那件黄色的雨衣之后,在那个晚里,他的车速都快到一百了,而路却像是永远都开不到尽头。那条路很安静,有一条小小的上坡,刘岩看到阴暗的灯,在黑夜立像一双双在偷窥的眼睛,也看到自己的倒影在车窗的那边显得非常的惊恐。但他的惊恐并不是因为路灯,而是因为,他看到车窗的外面有一个人在不紧不慢的跟着。如果那是个人的话,如果人能跟上时速一百的车还那么的从容,如果那个是人的话,为什么穿的是刚刚那一件黄色的雨衣。这次刘岩看清楚了,那雨衣里确实有一个人,但并没有侧面看着他,只是很安静的陪他散步,用那样的方式,一个人车里,一个在车外。刘岩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并没有坐在车里来,或者,那人也意识到,俩人之间不仅隔一个车子,还隔着阴阳。刘岩的手依然很稳,只是腿在微微的发抖,但车还在开,而且越来越快,他用余光看着,那是一个女人,垂着头,手像是在胸前捧着一个东西。刘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是那个抱着钟的女人,那个钟跟来了。那个女人虽然垂着头,可是,侧面可以看出她在路灯下看来那样的苍白,单薄,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纸人,贴在刘岩的车窗外,跟着他的车忧伤的前行着。刘岩一踩油门到底,咬牙扭过头没去看她,只知道,不管他是疯了,还是撞鬼了,反正一定是不正常了。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刘岩就赶来找颜茴,那个钟真的有问题,但颜茴那个时候已经奔往了母校见帅哥的路途中,哪里有心思知道刘岩都快急疯了。所以,当她甜蜜的回来时候,看到的刘岩是马上就要发狂的半兽人了。在九月新娘的单独的化妆间中,颜茴坐在一旁,对正在被一堆人包围着的女人诉苦。&你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强盗,抢了我的钟就走了。&颜茴头已经大了。化妆间里灯光很明亮,镜子也擦的都能发光了,镜圈那也装着白色的灯泡,把镜子给包围着。那么多灯的中间,就是贝拉拉的正在上色的脸,她今天是来九月新娘试妆的,离她出嫁的日子不远了。颜茴被刘岩拿走了钟之后,睡意全无,感觉这一天真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在掀起,正好被贝拉拉拉去点评试妆,于是,小小的化妆间成了颜茴诉苦的天堂。问题是,因为被人在不停的化妆,要求嘴巴紧密,不时要翻眼球,抿嘴角,所以,贝拉拉现在只能做盆景摆设着人,根本不能发表看法。等贝拉拉化完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一个人说这么久,要不要喝一口水?&颜茴感觉自己也说的口干的很,于是起身去倒水,一转头,看到贝拉拉顶头大大的黑眼睛就在自己面前立着。她吓的半死,尖叫一声,骂道:&为什么无声无息的吓人,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吗?&贝拉拉面无表情的说:&我也渴,要喝水。&&为什么用这种表情?&颜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像僵尸一样。&因为刚刚上了妆,我不想挤眉弄眼搞得脸上妆哗哗往下掉。&边上有人叫着去试新娘妆了,贝拉拉站起身来,对颜茴偷偷说:&一会儿用手机给我拍几张照片,她们不让拍照,你偷偷的拍啊!&颜茴做了一个OK手式,俩人交换了个眼神,贝拉拉进那个小房间的时候,又回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颜茴,颜茴手往外送了送,做走吧走吧的样子。颜茴坐在很服舒的沙发上,等着贝拉拉进来,化妆间里的音箱里,放着一个女人干净像一把阳光下沙沙做响的干稻草的嗓音,低低的呤唱着:&你是纯洁,天真的,玻璃一样的,你是纯洁的,天真的,水流一样的。&就在她半睡不睡的时候,好像又回到那个楼梯上,陈思诺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一步步的跟着,那种温暖的跟随让人很舒服。那楼梯一步步的好像永远也走不完一样,颜茴微眯着眼,笑了,是的,这种似梦非梦的感觉才是最美妙的。就在这样的美好的回忆里,猛然的颜茴坐了起来,她想到了,在教室课昏倒是为了什么?当那个女生站起来,像大家展示妆容的时候,她分明看到那个女生身后还有那张脸,那张脸就悬在那个女生的头颈另一边,一样的妆容,似笑非笑,也在扭头看自己。就在那一秒间,她就昏倒了,像是世界断了电,像是她的开关被人关上了,所以,她才会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颜茴站了起来,比起这件事情,刚刚贝拉拉的回头笑容才让她真正的害怕,贝拉拉扶着门,扭头笑,那个脸色的妆容和那个笑容,分明就是那个女生后面那张脸上的。似笑非笑,又像是带着一种恶毒的注视。颜茴疯狂的推开门,她看到一副让她窒息的画面。贝拉拉就那么安静的跪着。长发很温柔如墨染被化开一样,湿湿的贴在苍白的脸上,那一张尖尖的美人脸更被削得只有巴掌大那么一块,有人说她像范冰冰,是那种天生的狐狸脸,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美的惊心动魄。但现在的贝拉拉很安祥,洁白的婚纱被染的到处都是艳红的花,除了嘴角含着的那种诡异的笑意,我看不出她与往常有任何的不同,只不过在她身后是盛大了一片无边的花海,红的艳眼,她跪在花海之侧,头稍往下垂,眼睛半睁着带着笑,望着颜茴。颜茴的心在一刹间都忘记了跳动,她知道自己要如何,刚刚还好好的贝拉拉怎么会吊死在这个更衣室里,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垂着头,手里捧着什么东西。颜茴再仔细的看,却是贝拉拉的头,像捧着一颗水珠一样的捧在胸前。颜茴尖叫一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贝拉拉的头从颈那里断掉,血喷得很高,她一脸都是那带腥味的血。&怎么了?&贝拉拉的声音传来。颜茴睁开眼,看到换上了新娘婚纱的贝拉拉正站在她面前,完好无损。颜茴环顾了四周,她还在沙发上,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她抹了一把汗,这可真是一个噩梦,幸好这是一个噩梦,不然她真非得吓死不可,她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和贝拉拉说这个不吉利的梦。可是,当贝拉拉扯着她说:&这个婚纱漂亮吗?我感觉就是这一套漂亮。&颜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刚刚在梦里的贝拉拉就是穿着这样的一套衣服,一模一样的,连胸前的洁白的花都是一个款式。所有的礼服都挂在更衣室里,颜茴从来没有看到过,怎么会梦到同一款衣服?颜茴这一次是彻底的被震惊了。她和那个时候的刘岩一样,只有一个想法。&&& 那个钟有问题。颜茴一直强撑微笑,她根本不敢告诉贝拉拉自己梦到了什么,但是,那种不祥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虽然她不停的和自己说,不要这么迷信,不过是做一个梦,巧合罢了,可是,为了让这种巧合不成真,她还是拼命打击贝拉拉不要身上那套婚纱,虽然那套衣服确实是最适合贝拉拉的。贝拉拉却和那套婚纱对上眼了,非这套不成,还说,结婚那天就要穿这套。颜茴一直陪贝拉拉到天黑,俩人匆匆在化妆间里吃了个盒饭,这时贝拉拉的男友黄展峰来了,颜茴才有机会脱身。结婚真是一个累人累到脱虚的事情,真不知道为什么贝拉拉怎么那么会有精力拼得这么卖力。颜茴匆匆上了一个公交车,公交车像一个奇怪的工具,时空穿梭机吗?在城市里运输什么东西呢?人类是电脑的新能源,《黑客帝国》里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虚无,吃的牛排都是数字。所以,拥挤的到底是人类,还是数字,颜茴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了,充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点也不愿意去想刚刚那个梦,如果真的是梦的话,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正在想不清的时候,公交车遇到了红绿灯,这个时候红绿灯总要等很久,忘记交待一声,这个城市的交通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走路十分钟的距离,如果坐公交可能要三十分钟。颜茴百般无奈,拿出手机打开音乐,听着《白玫瑰》,陈奕迅唱:&白如白蛾潜回红尘俗世,俯瞰灵位。&扭头去看身边缓缓停来的一辆公交车。这辆车真的很有意思,每个人都垂着头,手里捧着一个东西。颜茴心里发虚,她现在特别怕别人用捧这个动作,这个动作让她都要了,于是,她仔细一看,原来那辆车的人都捧着一个灵位,车子也驶定,因为两车很近,奇*.*书^网所以颜茴睁大眼睛看,最前排的那个胖女人捧的灵位上写着:&张晓铃。&颜茴开始有一点心慌,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看过一公交车的人都捧着灵位低着头坐着的事情,虽然不是自己的车子,却感觉那一车人都很怪,难道是拍电影,哪个变态的导演要拍这种电影,拍电影也不能这样吓人。颜茴往回缩了一下,不敢多看,好在绿灯很快就到了,那辆车先启动往前开。颜茴装出一副认真听音乐的样子,其实眼睛用余光不停的看那辆公交车,那车快过的时候,她看清了最后一排有一个女人居然一下子抬起头来,和我目光对视,脸上露出很诡异的微笑。颜茴大叫一声,往后一翻,那车就已经马上过去了。但是她看清那个女人了,那样的眉目,那样的嘴唇,那样的头发,那样的衣服,太熟悉了,每天她照镜子就会看到女人。那个女人就是颜茴。不不,那个女人是我,颜茴摇着头想,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在这里,不过是长的相似罢了,但是,那明明就是自己的样子。\奇\颜茴摸了摸自己,可是,我在这里,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会捧着灵位坐在那辆车子里?\书\颜茴脑子里大乱,想了很久才想到那辆公交车看起来很眼熟,于是,她不顾别人的奇怪的眼神,冲到最前面。要死居然真的最前排坐着一个胖妇人,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因为那个车子里的女人垂头,而这一张脸却活生生的对着她看。眼神是那样的麻木,却又像隐着一个很深的阴谋,颜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吞食,连骨头都被咬的沙沙的脆响。那沙哑的声音发自颜茴的胸腔:&张晓铃?&那胖妇人奇怪的应道:&什么事?你哪位?找我有事吗?&她再环顾一下四周,这里的人都是她在那刚刚那辆公交车上见过的捧灵位的人,不对,连她自己都不对了。颜茴第一反应扑往司机那里,几乎是不要命的尖叫:&下车,要下车,下车,快停车。&整车人都被她吓到了,可能以为颜茴是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女人,正好车快到站了,司机一个猛刹,车身往前一冲,有人撞到她身上。那不是活人的身体,是充满了尸臭的身子,冰冷的,带一种绝望的滑液样的手臂皮肤。&神经病!&&妈的,疯婆子。&&发什么疯?有病吗?&车子里的人诅咒起颜茴来,可是她连回头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半走半滚的跌下了车,整个身子都发软到什么力气都没有,整个后背都是麻的,四肢也不像是自己的,像是在做恶梦,又知道是在现实里,所以,不知道怎么办,好不容易站起来,走了几步,手抚在车站的广告牌喘气。旁边有一个男人奇怪的看过来,颜茴想这个时候的她像是发了急病,下一分钟她会不会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死在这个人来人海的商业街头,冷凉的尸体根本就没有人会理会,她倒在那里,灰尘和汽车的尾气把我包围,她死了,可是,她的意识还在,没有人会搭理这具无名的尸体的城市里,如果她想回家,怎么办,只能坐上公交车,抱着自己的灵位,除了用自己来安慰自己,没有人可以再能顾及。那一车都不是人吧?颜茴自问,可是,我还活着,我还活着,颜茴做了几次沉呼吸,告诉自己还活着,没死一切都要继续,所以,她得放开广告牌,直着腰板,然后回家。正在她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手机响了,她因为手机的响声,停下了脚步,只一秒摸手机的时间,有一辆车就从她身边贴身飞驶而来,狠狠的撞到广告牌上,发出一声巨响。如果,颜茴不是去摸手机而再往前走一步的话,那么,这个车就会撞到她的身上。那个铃声救了她,但她却吓傻了,站在那里,等着交警和路人来救已经浑身发抖,不能动弹了的她。刘岩半夜听到门被敲的震天响,这种敲门的力量和速度,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是那个短发妹。他冲过去拉开门,对门外的人说道:&你来的时候,打个电话就是了,非得搞得这么有音效吗?&但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顶嘴声,看到的是颜茴一张已经扭曲的脸,那张脸上布满了惊慌失措,她站了半天,终于走进房间,像是鼓足勇气对人刘岩说:&我想看看那个钟。&刘岩虽然没有细问,但是看这个情况也知道在颜茴的身上发生了特别恐怖的事情,他想到了自己的经历,所以,只是递上一杯热茶。颜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杯茶,她还没有从那个车祸里回过神来,毕竟那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生命的消失,并不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事情,何况,如果没有那个手机响起,她就是那个从车子里拖下来血肉烂泥一滩的东西。交警好像说是酒后驾车,才会把车开成这样。颜茴从车边走开,毫发无损,心灵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坐在路边好一会儿,才想到把手机继续摸出来,她想知道那个救她命的电话是谁打的。因为太惊恐,她看不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只好打回去,接电话的是她最熟悉的声音。&颜茴,是妈妈,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妈。&颜茴一下子眼泪就涌了出来,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妈妈在那边不好意思的笑笑:&总给你打电话,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忙。&颜茴忙擦了眼泪镇定的说:&不忙,不忙,我很好,刚刚才吃完晚饭,虽然很好吃,可是,妈,我还是很想你做的红烧肉,别人都不如你做的香。&妈妈在那边笑着说:&傻瓜,这么大了还这么好吃。&&妈,你刚才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颜茴知道母亲一直都早睡早起,平时这个时候早就睡觉了。&唉,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又梦到你爸了,你爸很着急的摇我,喊你的名字,我醒来就感觉心里怪怪的,想和你说说,你说,我是不是也老了,怎么老梦到你爸呢?&妈妈不好意思的说道。颜茴心里也奇怪,又安慰了妈妈几句,挂上电话,她就打车去了刘岩家,她一定要找到那个钟,至少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刘岩看着颜茴拿着那个钟在那里不停的研究,就差把眼睛贴到那个钟上去了。刘岩在一边开口:&不要再找了,我今天已经研究了一天,也没有看出这个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做工精工,材质特殊之外,别的地方都很正常,没有字,也没有什么迹痕,一切都很正常,什么错都没有。&刘岩是有一点泄气,从他拿到钟到现在一直都在那里摆弄这个玩意儿,除了大拇指能动,这个钟别的地方都没有什么裂隙,而且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颜茴细看了那个垂着头的女人的脸,和普通的钟座一样,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这下俩个人基本上都灰心了,把钟放在一旁,俩人对坐在沙发里,颜茴喝茶,刘岩抽烟,俩人看起来像是在享受人生,但实际上都差不多面临崩溃的情绪。颜茴先开口:&我刚刚差点被车给撞死了。&刘岩也没有吃惊:&昨天,我回家没有出车祸,完全是因为我不接受自己看到的现实。&说到这里,大家都停了下来,知道自己并没有发疯,既然对方也承受了不可思议的事件,那么,至少大家都不再怀疑自己是神经病,而是面对了这个不容易被接受的事实&&活见鬼。颜茴看了一会儿钟,目光随开,叹了一口气,有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刘岩看到颜茴从沙发上弹起来,然后奔向桌上的佳能相机,拿着这种专业相机,就开始对着钟猛拍。&别乱动,这是专业的镜头,要对焦的。&刘岩担心的喊。&我知道,我从前玩过摄影,你把电脑准备好,读卡器在哪里?翻出来。&颜茴很有信心的发挥号令,等刘岩把电脑给搞好,颜茴已经把钟从各个角度里拍了一次,俩人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看照片,等照片完全看完了,才彻底的灰心,什么都没有,这些照片正常的像淘宝上用来做工艺品展示。刘岩看到颜茴失望的脸庞,不仅安慰几句:&那个拍的不错,光影和角度都很好,高水准啊!&颜茴没有领情,只是随手拿出包里的U盘,给自己拷备了一份,然后就离开了刘岩的家。走的时候,她没有带走钟,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和那个钟单居一室了。回到家,颜茴感觉自己这一天用倒霉来形容,那简直就不能表达出其中艰苦的千万分之一,所以,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只不过是闭目养了一下神,就马上睡着了。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因为有心事又自然转醒,再也睡不下去,颜茴苦恼的想,难道不要因为一个钟而搞得失眠,变成神经衰弱,最后来个抑郁症吗?如果睡不着躺在床上更是难受。颜茴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把U盘插好,那些钟的照片拷出来,她一张张的翻看,最后确实像刘岩说的那样,她感觉自己拍的照片真是精品,于是就靠着电脑椅背,慢慢的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了。手按着键盘翻着页面,手指停在一个照片上,久久的不动了。有一种第六感告诉她,这张照片有问题,她盯着那个照片,那是从一个角度拍的钟座的脸,那张脸漂亮,像所有工艺品一样是一张美伦美奂的女人脸。眼睛雕的特别的细,而且还加重了黑色,看起来像是美丽的黑瞳。颜茴就看到了那双眼睛,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脚底慢慢的升起,她开始放大那个女人的眼睛,一倍两倍,最后直接拉大。因为相机很好,所以拍的很清楚,就算是放的那么大,依然可以看的清楚。颜茴感觉自己的后颈像是有一条,两条,不,是几千条毛虫在一起蠕动,那种让她头皮一下子就炸开的感觉,马上就占领了她整个头顶。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部,那种不适太强烈了,过了很久,她才有勇气去看那个照片。占了整个屏幕的眼球里,颜茴看到那个美女的大眼睛里,我看到的是满满一眼框的曈孔。很小,又很黑的瞳孔,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眼睛,一点眼白都没有,不细看,就以为整个眼睛都是黑色的。其实不是,你仔细看,可以看到整个眼睛里都是瞳孔,那样光滑又有黑点的瞳孔,每一个都看盯着你看。颜茴这一次没有尖叫,只感觉头皮发炸,身上一阵阵的恶冷,她一想到那个钟是那样子,而且还被放在自己的床头阁板上,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个变态的女人就这样看着自己,她就受不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自己电脑屏幕露出的这一双眼睛,千曈万曈,为什么每一个都那么的诡异,那样的杀气腾腾。忽然,颜茴看到了什么,那种害怕占领她现在的思维,她冲上去,不停的点放大,终于那些眼瞳放到特别大,那里居然印着一个人影。虽然隐隐约约,却还是看的很清楚,那样雪白的妆容,滴血似的嘴唇,和似笑非笑的表情,特别是在今天颜茴看到了两次,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贝拉拉,是的,这么熟悉的表情,就是贝拉拉在拉开更衣室的门之后,转头而来的那个笑容。那个笑容和在舞蹈教室里看到的女生后面的笑容重叠在一起,终于颜茴明白了什么,拿起包飞快的冲下了楼。空气里有一种让人失去力量的气味,就像兔子遇到了狼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跑就已经吓得软掉了。颜茴在奔跑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失去了力量的兔子,不知道被什么在追赶着,却完全无能为力。她打不通贝拉拉的电话,她得马上去打到贝拉拉。舞者在暗赤色的木地板上一次又一次的腾飞舞动,整个身子像一枝在三月的春风里自由飘舞着的柳条,随着音乐的每一次催促而不停的摆动而扭出不可思议的角度。整个房间里都腾起一种类似于精灵的气息,那不像是人类跳出来的舞步,像是从林中无意闯入的山精,那种和自然的浑然一体,让人只能惊叹。颜茴立在窗外,呆呆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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