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怀孕6周恶心不想吃饭我19岁,然后每天吃饭过后就恶心想吐忍着过一会就没事了吃几口辣椒就会夜里胃疼肚子疼,也能吃饭

我所怀念,无话不说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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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望无际的花田,繁华在夕阳下似锦,花香荡漾在鼻尖,萦绕在脸旁眷恋着指尖,火烧的晚霞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  “好美,不是吗?”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说,满足的微笑静静的开在花香里。身后的男孩看着女孩熟悉的大眼睛,内心在痛脸上却在笑着说:“再美的花田也没有我家的小公主美。”  女孩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说:“又开我玩笑,哥,原谅魅儿好吗?”  男孩轻轻抱着女孩在怀里,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眼泪最终还是落在花香里。女孩躺在男孩怀里,感觉到很暖和,不由得笑了。  火车阵阵往复徘徊在车轨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在岁月中流淌着。  “小武,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每天就是这样,送小萌上下学,回家做饭看电视,他也很好,你呢?消失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想起来来找我了?”  “一个人走了这么久,这些年很累,打算定居下来,想找你们聚一聚。”  “我们?”  “小诺,巧言。”  “她们、、、或许会很高兴。”  我曾经向往,一个人,一个包,一列火车,穿梭游荡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我曾经期望遇到一个人,不谈情,不说爱,可以无话不说。  列车开往远方,眼前的风景在消逝与迎来中无限的徘徊循环,似乎永无止尽般。  “去哪?”厚重的火车上,旁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问。  “呃?嗯、、、去没有我的地方。”  我能去哪?去哪才能忘记?去哪才能逃避?列车驶进隧道,一切突然暗了下来,只有在黑暗中我们才能看清我们自己,就像现在的我突然看到车窗镜子里迷茫的我,是那种怀念的无助。  “嗨,哪个班的?”  “啊?”嘈杂的环境,鳞次栉比的教室宿舍前攒挤的人头们都在为自己的事忙活着,我感觉声音是从背后传过来的,于是转过头,是一个满是喜悦与惴惴不安的女孩,不禁感觉到有点尴尬地说:“呵呵,我···我还不知道。”  “呃?嗯···”女孩犹豫了一下,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气一般说:“那我们一起去找吧!”  “呃?”我有点意外地说:“好,我叫慕城。”  “我叫武雪。“  入学的第一天,一个人,第一次见小武,我时常会问小武,那时的我是不是会脸红。  小武狠狠地鄙视着看着我说:“我当时以为你会知道,我从来不和陌生人讲话,当我鼓起莫大的勇气第一次和你讲话的时候,却是那样的结果,我当时真的很想痛扁你一顿,不过看在后来你帮我整理好那个破桌子的份上,嘿嘿,我原谅你了,哥。”  硕大的展示牌前挤满了人头,家长学生都像好奇的小猫一样探头看着展示牌上的内容。  “呼···”我费力从人群中钻出来,朝着不远处守着行李的女孩走过去,面色凄苦地说:“哎···惨了。”  “惨了!?什么惨了?难道我没被录取?没有我的名字?我去看看。”女孩不等我说完,一口气说了一堆,撒下行李箱,急忙就要钻进人群。  “哎哎哎,别别别,有你的名字。”我急忙叫住女孩。  “有我的名字,那还悲哀什么?”女孩脸色一怒,走到我面前,抬脚,落脚。  “啊啊啊!!疼疼疼”我急忙抽出被女孩狠狠踩住的脚,痛得龇着牙说:“真的是惨了,我和你一个班。”  “一个班?真的?好啊。”女孩脸上的怒色瞬间一扫而光,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来凌林的一句话,凌林说千万别相信女人,她们翻脸比翻书还快,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被桑严听到,然后狠狠地被揍了一顿。女孩突然很温和地笑着说:“作为未来三年的同学,我觉得你应该有义务帮我拉着行李箱吧。慕城同学。”  “武雪,你赢了···”我看着武雪得意的样子感觉着脚上还留恋着的痛,只有无奈地认命,拉着一黑一粉对比格外强烈的行李箱,有气无力地说:“七号楼301,你的宿舍。”  新川二中,毫无文采的名字,和这个学校一样,新建成,川流的学子,在这个平淡到荒凉的地方,我将度过我的三年高中,和身边的这个叫武雪的女孩一起。除了她那爱踩我脚的毛病,我很喜欢和武雪在一起,因为对于开朗的她,我们似乎除了最先的尴尬,都是无话不说。开学前凌林问我为什么还是要去二中,我说她在那等着我。
  “六号楼···八号楼···咦?怎么没有七号楼?慕城,你是不是看错了?”交织在新川的每栋楼前后的水泥路上,来往的人流扬起一圈圈的灰尘,灰尘散落在脚尖,安静而祥和,不过最明显的还是脚面上的鞋印。  站在两栋六层高的宿舍楼中间,我指了指两栋楼后面最角落的那栋宿舍楼说:“宿舍楼横向编号,那个应该就是七号楼,你的行李。”  “哦哦,那走吧。”武雪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接说。  “走吧?你不会打算我给你送到女生宿舍吧?”我惊讶地声调有点高,来往地人都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一时间有点尴尬。  武雪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难道不想进去看看嘛?女生宿舍哦。”  我肯定地说:“我是男生,那是女···生!宿舍”我故意把“女生”两个字压得很重  “哦,我知道啊,然后?”武雪装作似懂非懂地样子说。  “好吧,走吧。”我看着武雪的眼睛,清秀的双眼皮划过眼球,我看到了小狐狸的眼神,我立即意识到,我的反抗在他面前均是无效,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妥协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而武雪则像个得意的邻家女孩般跟在我身边。  面对武雪,我有的似乎只有无奈和失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如此。毕业典礼上,我在武雪校服上留下的名字是,雪狸。明清问雪狸是什么,我说,是飘雪中的一只孤独的雪狐。  走进七号楼,一直爬到三楼,武雪满是喜悦的对着门牌号。  “303,302,301!幕城,这里这里这里!”  慕城,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时什么感觉?凌林时常会拿这件事调侃我。  还能有什么感觉,都是一样的宿舍,只不过住的人不同而已,她们住就叫女的。我给凌林重复了数遍这个答案。  “切,周巧言可是说某人可是脸红了,说说,你那时候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了什么?那一刻,我看见了一双眼睛。  砰砰砰,手指敲击在刚涂上红色油漆不久的木门上,指间隐约间似乎还残留着油漆温滑的触感。  “好像没人。”我转头对武雪说,正准备推门进去,转头,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睛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的心跳突然地慢了几拍,时间似乎也突然间的停滞。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那是我最喜欢的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黑夜中的星辰,黝黑的眼睛好奇的眨了几次。  “你们···在干嘛?”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惊异的音调突然在身侧响起,停滞的时间突然再次流动。  “呃?”我不禁转头看着烫着波浪卷的圆脸女孩。  黑色的眼睛脸色一红,尴尬的刚低下头  “啊!!!”  “啪!”  陡然间响起的尖叫,标准的女高音,极度刺耳,声音毫无阻拦的钻进耳膜,耳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巴掌就突然打在我脸上,瞬间的疼痛感直冲向大脑皮层,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样静止在时间里,直到清脆的掌声消失,我才怔怔的发现我放错位置的手,触感,柔软···  小诺说,哥,那时候打你一定很疼,我说,很疼。可是那时候如果多打一掌,我们是不是可以多做几天兄妹?  小诺调皮的笑道:“如果不是那个意外,我们可能会错过一辈子,哥,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眼睛很好看。”  小诺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痛,那一刻,我好想把我的眼睛就这么给她。  黑色眼睛的女孩转身,手中的红色油漆门狠狠的砸在我的面前“砰!”一时间,从未有过的尴尬让我感觉到我的脸,其实也可以红的发烫。  凌林说:“哎···每次都是本公子出马,要不是我,你那次一定死的很惨。”  看着凌林像个救世主般,得意铺满了他完美的脸,可我依旧想在他那张脸上留下我的掌印,就像小时候每次他考了第一都会被我揍一顿,然后他委屈的向我爸妈告状,爸妈每次都会不理解的问,为什么又打架,我就会说看着不爽。其实不是不爽,我们同追班长,他考了第一,我是非常不爽!  至于此刻,我的确要感谢他。  武雪尴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听不出是感同身受还是在强忍着笑意说,“我知道是误会。”  那一刻,武雪像极了小狐狸,自己拖过行李,打开门溜进了宿舍。  嗡嗯··翁嗯···  “死哪去了?我到宿舍了。”凌林在手机的另一端擦着头上的热汗嘶吼着:“这宿舍真的和初中有的一拼,什么破学校,快来,我们是一个宿舍。八号宿舍楼506”  “嗯,马上来。”我透过声带憋出的几个字变得异常低沉,转身就要离开,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怒火,卷发圆脸的女孩还站在原地,看着我转身,有点悻悻拱了拱肩和我擦身而过。  我以为她是害怕了,可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就像对于她们,我似乎从来没有对过一般,巧言说那次不是她害怕,而是她看我的样子好想笑,后来我知道了,她每次想笑我却又忍着的时候就会拱拱肩像个小松鼠一样溜掉,所以毕业的时候,她的校服上我留下来的字,是雪鼠,雪地里可爱的小松鼠,单纯可爱的善良,却易受伤。
  缘分这玩意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这出闹剧,我和巧言的擦肩而过,我和凌林打架,就像此刻我推开宿舍门看到一个上窜下跳的小胖子和一个冷冰冰的长发男上下铺一样,如果不是缘分,我无法解释。  刚推开门,我还没来得及和凌林打招呼,就感觉眼前顿时一黑,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从上铺掉了下来,就像你突然开门,一块陨石从天而降砸在你面前般,只不过我眼前的这坨东西砸下来,很有肉感,我顿时吓了一跳,可是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一只肥手一把抓住。  “好咯,全员到齐!”一个高亢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或许是今天经历的突发情况有点多,此刻我反而可以认真的看到眼前这坨,果然不是陨石,而是个小胖子。  “操,大波,先让这小子进来成不?”我听到是凌林,也没管那坨叫大波的东西,没好气道:“我要在上铺。”  “呃?”我走到凌林身边,凌林正在收拾下铺准备搬上去,听我这么说,奇异的起身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你抽什么风,初中三年你要死要活的要住下铺,现在怎么突然变性了?”  “滚,你才变性。”我没好气道,我没告诉他,其实那三年我要住下铺是因为隔壁床上铺的那家伙打呼噜比他还响。每天晚上我听他自己打呼噜还痛骂晚上打呼噜的人不道德怎么样怎么样,总会躲在被窝里偷着乐很久。  新川开学的第一天,一切如旧,那些开学的老三样步骤我们已经经历了不止一两次,左转右转的找到教室,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们,或许这句话的确是对的,在这个宿舍里,我能找到我们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刚进门选择的都是最后角落的两排坐下。  “哎哎哎,小武,那色狼来了。”  黑眼睛的女孩抬起头恨恨的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嘿嘿嘿,城,那边的那几个妹子长得不错哎,看来这几年不会寂寞了。”凌林刚一坐下就习惯性的寻找着目标。我抬头看了一眼凌林说的方向,果然是武雪她们几个,上天真的会开玩笑,似乎今天上天对我格外照顾,我刚看向他们几个,就撞上那个黝黑的眼睛射出来的恨光。  短暂的四目相对还是被凌林捕捉到了,凌林看着我饶有兴致地说:“城,你什么时候开始把妹了?”凌林不怀好意地摸着下巴像是看相先生般微微点头道:“嗯···眼光不错,就是带着点哀怨。”  “哀你妹。”我一把扯过凌林坐好,胖子大波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座位,边跑边说:“快快快,班主任来了。”  一听说是班主任,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像一群春天里叽叽喳喳的小鸟看到老鸟归来般,抬头期待着虫子,不过幸好我们不是真的小鸟,他也不是那只老鸟,否则我们将会成为历史上第一窝集体被老鸟饿死的小鸟,因为我们的这只老鸟是个吃货,绝对的吃货。  “嗨嗨嗨,大波,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班主任?”大波刚一坐下,凌林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小道消息说我们班主任是个胖子,所以我去看了一眼,亲娘勒,我下次得叫老爹过来瞅瞅,我才哪跟哪,就让我减肥,他才是正宗的胖子。”  “来了。”  我戳了戳胖子,胖子急忙转过头坐好。  “咳咳,嗯···。”  班级门口,近中午的阳光偷偷进了几缕落在门口,把门口的那个人的身影拉推进了教室,是根粗壮的柱子形状,我们看着地上的影子,下意识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我们一本正经的坐好,目光所到之处却狠狠的出卖了我们,是的,我们好奇。。。并且期待。  阳光透过门窗懒懒的把那人的影子拉着躺在讲台上,影子里我们看不清的他的脸是什么样的表情,却看的到他的个头和体型,那人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开始抬脚,齐刷刷的眼睛随着他的前进瞳孔开始渐渐变大,落脚,进来半个身子,可是再抬脚落脚的瞬间却仿佛身体在向那破旧的门抗议,门框受到挤压发出悲惨的叫声,我亲眼看见躺在阳台上的那一缕清晨的阳光就这么被挤了出去。  我能感觉到凌林是咽了一口唾沫,因为我也不自觉得咽了一口,大波说的对,他就是一个瘦子。  砰~咯吱~胖子走上木制的讲台,前脚刚落在讲台上,讲台就悲惨的惨叫了一声,我人生第一次为讲台感觉到心疼,我想全班同学那时候应该都是和我同样的感觉,因为在那一刻,我明显的看到周围的人肩膀都微微耸动了一下。  胖子后来说他只有二百一十六斤,我们虽然都点头附和,可是心里都狠狠的鄙视了胖子一把,明明是二百六十一斤!这个可是大波冒死搞到的结果。  “嗯哼,那个,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啊,我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我叫尹潘”胖子双手按在讲桌上,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同情讲台的痛苦还是想连讲桌一起折磨了,不过那时候看着还的确有点老师的样子,只是,仅仅是那时候看着而已。  “尹,就是姓尹的尹,潘,是姓潘的潘。”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写下尹潘两个楷书大字,这自我介绍,如果他是教我们语文的话,高考的时候想不落榜都难。  不过这胖子的楷书的确相当了得,这是我们最最佩服尹胖子的一件事,传说他曾经是全省书法第二名,不过我实在想象不到一个这么胖,双手胖的只剩下肉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好的一手字,我和凌林苦练了六年的楷书也仅仅不过如此而已。  尹胖子这一手的确镇住了所有人,我看到凌林盯着“尹潘”那两个楷书大字砸着舌微微摇着头,我知道此刻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尹胖子其实是个很尽责的老师,他曾经励志要当一个严厉的老师,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一切全被他的体重给毁了。就像一个大熊猫给你讲课,即始熊猫发火,依然是蠢萌,所以严厉这玩意,和尹胖子注定无缘,何况还遇到我们这一群人。  尹胖子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只好继续说道:“我的手机号码是183*****888”  大波在底下不无叹服的呢喃道:“哎。。。。果真是“发发发”啊”  我不知道背对着我们的尹胖子那时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自己镇住了我们而在窃笑,不过通过讲台悲惨的咯吱声,我猜测他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OK,现在进行自我介绍。”尹胖子转过头,自以为潇洒的走下讲台,那一刻,我们的心似乎瞬间轻松了一点,为了那可怜的讲台。  老了不能再老套开学剧情,自我介绍,毫无新意,一堂课下来,唯独让我记住的,就是卷发女孩叫做周巧言,黑眼睛的女孩叫做周诺,还有一个,大波,原名伯波。  “好,下一个,那个小胖子。”施南自我介绍完,尹胖子故意点到大波,明眼人都看得出,尹胖子语气里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从那一刻我们就已经知道这三年,大波惨了。后来发生的事的确如同我们一开始的猜测般,大波这三年倒了一个星期的垃圾,刷过一次厕所,扛了一个月的矿泉水,用尹胖子的说法就是,大波啊,该减减肥了,等你到我这个时候,就晚了。  我们曾经逼问过大波这到底怎么回事,大波极度委屈的说,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忘了敲门,正好看到尹胖子在记录自己的体重。我们安慰着大波说,哥们,不作死真的不会死。  “大家好,我叫伯波,伯乐的伯,定风波的波。”毫无疑问,大波的这自我介绍有点文艺青年的样子,可是当我们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凌林就已经开口了,大笑道:“大波,你真叫大伯伯啊!哈哈哈。”  “是伯波!”大波扭过身像是被抢了松果的松鼠一般厉声说着,可是这却挡不住我们一群人的哈哈大笑。  我瞥了一眼尹胖子,果然,他的表情虽然是自作镇定,可是依然有点扭曲,此时大波的脸像及了此刻的太阳热辣滚烫,尹胖子也觉得差不多了,便替大波解围道“下一个。”可是按照我们后来对这个胖子的了解,这哪是解围?这是细水长流!  以后的生活证明大波的悲惨遭遇并没有因为尹胖子的一次解围而停止。  “一!一!一二一!”整齐的号子声在校园里此起彼伏的回荡着,像是荡漾的青春般,表面的枯燥下却酝酿着激情与活力,也荡漾在我们的回忆里。  我们的教官姓杨,毫无疑问我们是为了他那帅气的军姿才老老实实的练操,话说那时候的军训想不老老实实练操,除非你有病有医院证明或者有雄厚的家底,就像隔壁班帐篷下和老师坐在一起侃侃而谈的美女,据说是本届的校花,被大奔送来的贵家千金赵魅儿。  烈日炎炎下,象征着正义的迷彩服已经拥抱着每一个军训的人,我们像是被送进蒸笼里的包子,那种滋味说不出是汗水在蒸发还是烈火在灼烧,杨教官迈着笔挺的正步,嘡嘡嘡的声音像是走阅兵仪式般,坚硬的军鞋底每一次和灼热的水泥地亲密接触的时候都像是敲在我们的心里,敲击着我们尚且年幼的心,却也把这段记忆敲进了每个人的心中,一生一次的高中军训!  嘡嘡!一个无可挑剔的右转,一张和我们一般年轻俊毅的脸庞出现在我们面前。教官严厉的目光在我们中间扫视一遍后却问了一句话:“告诉我,我帅不?”  我靠!尼玛!?军训了好几次,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教官,像是嘲笑抑或是真的觉得帅,再或者是站在这狗屁的太阳下太久了,青春那份激情和冲动被烘烤出来,焦躁不安却也倍感无奈的我们集体仰天长吼道:“帅!”  或许是我们吼得有点太张狂,隔壁班被我们这突来的吼声吓了一跳。  不过杨教官像是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极其严厉道:“人帅还是军姿帅!?”  我再靠!我是服了,此刻我们的心思出奇了的一致,想也没想的就集体仰头长吼道:“军姿帅!”  杨教官刚要点头,可是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是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脚下似乎踩了西瓜皮一般,差点跌倒,厉声朝我们喝道:“谁说的!?我不帅吗!?”  事后的我们,不得不感谢杨教官,因为他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一个整体,烈日下的我们扯着脖子仰起高傲的头颅再次整齐的吼道:“伯波!”  教官像是没听明白一般,清秀的眼睛故意瞪大厉声道:“爷爷来了也没用!谁说的?!”  “伯波。”整个操场再次整齐响起这两字。  这次大波终于跳脚了,在队列中急忙解释道:“真不是我说的,我说的是教官你人更帅!”  “哈哈哈哈···”我们再也忍不住了,笑成一团。  杨教官反而严肃的指着大波,一个笔直的走过来的手势,道:“来,小胖子,你就是他们口中的伯伯?”  伯波急忙跑过去笑道:“教官好,我叫伯波。伯乐的波,定风波的波。”  教官似乎只认得伯乐,至于定风波是什么,估计不知道,初中的时候就参军,那时候我们还没学到定风波这个词牌名,所以教官略微想了一下确定没听过这个人,于是严厉的盯着大波说:“军人,人帅有个屁用!军姿帅才是真帅!你!今天加十分钟军姿练习!”  我猜那一刻,大波的心里肯定有着万千只草泥马在策马奔腾着。  军姿帅,这只是杨教官为我们以后一星期枯燥的锻炼找了一个借口,用他的话说:“男人,军姿就是要帅,女孩,军姿也要帅,那是迷倒男孩的一个本钱,想帅,那就得练!”
  流氓,第一个把这个词用在我身上的是巧言,也是最后一个叫我流氓的人,巧言曾经悄悄问我说:“哥,第一次做流氓是什么感觉?”  我说是想死的感觉。可是如果死可以换一切重新来过,那我希望我再做一次流氓,如果一切能够挽回,那我宁愿去天堂,静静的看着你们,守护者着你们。  呿···  响亮的哨声陡然间在这个燥热的末夏响起,惊起了一丝清风掠过。训练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今天黄历上说不宜出门,这太阳就是黄历惩罚我今天出门的证据,炽热的阳光像是穿透了我们身体般透过我们的皮肤射进五脏六腑的灼热。  我们沿着操场的水泥边沿坐成一排,远远的看去像是一大串晒焉了茄子,围着操场整整串了一大圈。我双手捂着脑袋耷拉着头看向地面,即始是凌林这个小子此刻也受不了,坐在我旁边,有气无力的问我:“城,你还没说,你怎么认识我们周诺她们几个的呢。”  “流氓。”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可爱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像是烈日里的樱桃,我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卷发的背影。  “嗯···果然有故事。”一旁的凌林似乎懂了一般说。  “故事你妹。”我没好气地回答,心中却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那群女生,正巧和一双狡黠的目光相遇,武雪冲着我略有深意的一笑,就像一只狐狸窥破了偷了小鸡的黄鼠狼,那意思好像是说哦···让你昨天的时候调侃我,这下有你的好看了。  呿····  哨声再起,杨教官像是打了鸡血般站在集合地方高喝道:“帅哥美女们,快起床了,别一个个绵羊似的爬着,站起来!”  “军姿五分钟!”  “大波,屁股撅着么高想下蛋啊!收回去!”  “帅哥,已经在收了。”  “还敢顶嘴,再加五分钟。”  “啊!!!”  *****  呿···当今天的最后一声哨响响起,军训的第一天噩梦终于过去。  “砰砰砰···”一阵床被折弄得响声,我们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各自的床上。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以前就听说过军训苦,没想到这么苦。”凌林仰头埋怨道。  “这是第一天,过两天就好了。你还去吃饭不?”  “城,你给我带一点得了。”  “爱吃不吃,听说我们这一届是美女最多的一届,你不去吃,可不知会错过了多少英姿飒爽的美女呢,你可想好了哈。”  “哎哎哎,等等我,别急嘛,城。”听到有美女,凌林立马来了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怀好意的问道:“城,你还没说和她们怎么认识的呢。”  “你一会就知道了。”说道这件事,那种无奈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一会?”凌林疑惑地看着我说。  我刚一出宿舍门,果然看到武雪站在食堂一旁的洗手处,看着我们从宿舍出来,像个小狐狸般笑着迎上来。  “武雪?”凌林见到对面的武雪一扫先前的疲惫像个绅士般微微弓腰笑道:“你好美女,我是凌林。”  “饿不饿?还贫。”武雪笑着说。女孩对美女这两个字最没有抵抗力,这是凌林的名言。  “秀色可餐,不饿了。”凌林嬉笑道。  “噗嗤···”武雪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笑道:“秀色在楼上,你们要是再不上去就会被别人吃光了。”  “那要赶紧的了,好花当由名士欣赏,若是被猪拱了那可就糟蹋了,武大小姐,你不会是专门等我们的吧?”  “当然是了,慕城,你和周诺的误会毕竟是从我开始的,我总不能就看着你一直被误会着吧?”  提到周诺,似乎像是上世未了的因缘般,从相遇的尴尬,一直到最后,我一直都很无力,这辈子,注定了要欠她好多,多到刻骨铭心。  “你打算我怎么做?我现在都成了流氓了。”  “那只是周巧言开个玩笑,她们现在在楼上吃饭,你过去道个歉就行了,毕竟是误会,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武雪笑着说。武雪的确是个狐狸,和她的对决,我一直都是输,包括这一次。  新川和我们的初中相比,也就是食堂比较大些,对于大和美这些玩意,似乎我的确就是像凌林说的那般,慕城,你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天生的审美缺陷。  刚上到二楼,我们还没来的及去找周诺她们,就被卷入一场闹剧中,闹剧的主角是一个斜刘海长得还行的黑衣紧身短袖男孩,我们上来的时候他正站在食堂的桌子上,看着对面桌子上埋头吃着东西的女孩大声的喊道:“赵魅儿!我爱你,请和我交往吧!”  隔着层层的人群我们看不到里面叫做赵魅儿的富家千金是什么表情,不过看着男孩还能好好的站在桌子上而且还向一边的人伸手,就知道赵魅儿并没有什么表示。  “这哥们牛逼!狠!”一旁的凌林双眼羡慕的赞道。  “白痴。”武雪只有这两个字,不知道是骂凌林还是那个男子,“快去找周诺。”  “还是吃饭吧,都围着那个凶狠的哥们了,我们正好不用排队了,而且这么久了,她们应该也要走了。”我的话音一落,就看到另一个出口处,像是周诺几人的身影正走下楼,于是指了指另一个出口处。  武雪无奈,脸上有点不高兴的说“吃什么?”  “看看再说。”我说着走向窗口却没注意隔了只隔了我们两个人的周诺和巧言。  “嘿,小诺,你说他能追求成功吗?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感动死了。”  生活就是这样,明清说: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就是对的,的确是,因为我们再晚一步,或者巧言再早一点说话的话,我们就会看到他们其实就和我们隔了两个人而已。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食堂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打饭的阿姨也饶有兴致地手中握着饭铲趴在窗口,透过洁净若无的厚玻璃看着那个哥们。  “阿姨阿姨,打饭了”凌林连敲了三遍窗口的玻璃,入了神的阿姨才回过神来。  “啊啊啊?”  “打饭了,阿姨。”  “哦哦,吃什么?”  “我去···”凌林无奈地又说了一遍要吃的东西,端着打好的饭回到座位上,瞥了一眼那哥们,饭菜才吃了两口,心思又被这起哄的“在一起”给吸引了过去。  “赵魅儿,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那哥们手捧九十九朵玫瑰,将玫瑰弓腰递向人群中的赵魅儿。  “接着接着接着。”人群中的周巧言兴奋的起哄着,好像那玫瑰是给自己的一般,手肘连连顶了几下周诺,激动地说:“哎哎哎,小诺,你猜她会不会接着?”  “额?啊?会吧。”周诺心不在焉的说,似乎是在担心什么。扯了扯周巧言衣角说:“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小诺,你怎么了?怎么看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周巧言转头看到周诺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关心的说。  “没什么,走吧。”周诺没解释什么,扯着周巧言的手,钻出了人群,像是逃了一般,匆匆地下了楼。  “我吃饱了,先走了。”我不喜欢热闹,即使是像这样的告白,在我看来也就是热闹,没什么意义,所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睡一会。  我起身,目光刚落到出口,刹那间,周诺从出口走下,我似乎是看见了,可是却错过了。  凌林一把把我扯了回来,忙说:“别呀,再坐会,看看这个小矮人到底能不能追上白雪公主。”  我看了一眼凌琳,又看了一眼好奇的武雪,忽然一笑,用脚趾我都能想到,他这是想让我当个电灯泡,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干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以前被我揍了这么多次,以后要慢慢还回来。把妹最有效的就是来个绿叶衬托着鲜花,显然我就是那可怜的绿叶。  不过这次,直觉告诉我,武雪这小狐狸可不是唐亦静她们,凌林会死的很惨。所以我很乐意看他载个跟头给我乐和乐和。  事实证明,不一会凌林先前的泡妞技巧在武雪身上全部在意料之中的失效,就像那哥们的告白一样,不过那哥们得到的答案是:“想追就追,别烦我就行。”  凌林得到的结果是:“哈哈哈,慕城,你这发小很会将笑话啊。”  看着凌林脸色一会红一会绿的衰样,我强忍着笑意说:“帅哥,可以回去了吧?”  凌林尴尬的朝我呵呵笑了两句,一只想踩我的大脚反而被我踩在脚底。  “嘶·”  “你们没事吧?”武雪吃了一口盘着的菜看到凌林脸色不对,在一旁说。  “他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周诺那事,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  “随你吧,不过以后可别说本小姐没帮过你。”  “谢了,武大小姐,拜。”  我后来问凌林,第一次追武雪的感觉怎么样,凌林躺在床上说很刺激,有挑战,很爽。  “砰~”一本厚重的化学书砸到了凌林的怀里,是大波的。我没看到凌林躺在床上的表情,可是大波看得见,应该是很贱,贱到可爱的大波都忍不住想揍他的那种。  可是当时的情况确是凌林很狼狈,像是斗败的公鸡,我从来没见过凌林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这一次凌林几乎是逃出食堂的。  刚下出口,我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吃瘪了吧?我的情圣大人?”  “操!你他妈怎么不早说她有男朋友了?”凌林提腿一脚踹到我的后腿上。  “哈哈哈,这你都信?!”我大笑着躲过凌林的这一脚指着他说。  “怎么了?她自己说的啊,她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我们学校的,靠,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糗呢?”  “我说你这脑子今天是不是被杨教官训傻了?她说你就信啊?开学那天是我接她送到宿舍,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和周诺她们产生了误会,他如果有男朋友在这个学校还会等我们俩吃饭?”  “呃?好像也对,不错嘛,跟了我这么久情商终于不是负值了。”凌林调侃道,突然我看到凌琳的脸色一变原本颓废的神色一扫而空,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打了鸡血般大笑道:“等一下?哈哈哈,你是说,你进了女生宿舍?”  “哎哎哎!!小点声!”我一听话音不对,急忙伸手去堵住这小子的嘴,可是还是被他挣了出来,大笑道:“怪不得周巧言喊你流氓,武雪让你道歉什么的,说,你在女生宿舍是不是做了什么什么了?如实交代,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原谅你妹,走了,还有一堆事情要干呢,我自己还在郁闷中,交代个妹。”我没好气地说。  “哈哈哈”凌林边笑边走在我身后,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并没有理他,所以也就不知道食堂二楼,武雪站在厚实的玻璃窗前在看着我们,嘴角露出一丝落寞。  武雪后来在日记里写道:“慕城,其实那天我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你能像周硕天对赵魅儿一样,我不要鲜花,不要誓言,只想听一句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只是个灰姑娘,即使有所期待,可是终究是现实,现实中的灰姑娘永远变不成白天鹅,何况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夏末,嘶鸣的蝉声中夹裹着炽热的烈日可是却总感觉有点凄凉,不知道是因为感受到了生命的凋零而凄凉,还是为这个炽烈的夏天里艰苦受难的我们而凄凉,再或者是为已经感觉到了的什么而凄凉,直到坐上火车,要离开这座纷扰的城市的时候,我才明白,那年的夏,那年的蝉,为何如此凄凉。  “小诺,若是当时的我们都能感觉到这凄凉,感觉到以后发生的事,你会不会还要坚持和我相遇?”我问。回答我的却是熟悉的火车声。  “快快快,要迟到了迟到了,城,快起来。”迷迷糊糊中,我好想把这个满是慌乱的凌林捉过来吊打一顿。  “你干嘛?一大早的抽什么疯!?”我坐起来,看到所有人都在惶急地洗洗梳梳,脑中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拿起手机一看。  一股无名的急火瞬间冲上我的大脑皮层:“我靠!谁把我闹钟给关了!”  “一二一,一二一···”杂乱而整齐的口号接二连三的打破这个清晨本该有的清净。所有班级都在自己的区域站好了队列,一队队朝气蓬勃的走向各自的军训场地。  “慕城!这里。”远远的,我看到武雪在向我们招手,我们看了一眼尹胖子不在,就急忙向队伍里钻进去。  “哼,不仅是流氓,还是个懒虫流氓。”刚回到队伍里,不用说我都猜到了,是周巧言。  我面色不喜的瞪了一眼这个波浪卷的女孩的背影,看到周诺用手肘顶了顶还在嘟囔着的周巧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提起一脚踢在凌林的后腿上。  “你干嘛?”  “谁把我的闹钟给关了?!”  “你妹的,昨天晚上不知道哪个白痴的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估计是你想静音,把闹钟给关错了。”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确有人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听出来是个女的,奥!对了!是她!唐亦静!操,凌林这小子换了号码,我忘了唐亦静还有我的手机号。  “齐步走!”杨教官风光满面的在我们中间扫视了一圈,中气十足的下令。  “完了,老帅今天这么精神,我们要惨了。”杨教官的声音一起,大波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一脸颓废的自语道。  昨天大波是爬着回到宿舍的,我们问大波,杨教官的小灶感觉怎么样,大波破口骂道:“操!这就是个变态!”  后来送走了杨教官,一次聚会上,我们才知道,那天大波的小灶,杨教官教了他近十种减肥的方法,差点没把大波给累成死波。  多年后,我在北京遇到过一次大波,那时候的大波已经不再是个小胖子,而是个精壮干练的青年,我问大波,这些年北漂怎么过来的?  大波说,还能怎么样?熬过来的,一句熬过来的,不知道涵盖了多少的心酸,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北漂的人或者是和我一样流浪的人才能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心酸。  那天我和大波聊到很晚,喝了很多酒,抱着哭了很久,有些事,有些情,只有某些人才能够真正的懂。  大波说他很感激杨教官的那些小灶,在那些心酸的日子里,也是因为那些减肥的运动方法才把一身肥肉减下来,最苦的日子,也就是靠这些来缓解压力,勉强支撑着。  果然如同大波说的一样,刚到训练场地,杨教官就嘡嘡嘡的踏着响亮的正步走到我们面前,立定,站稳,开始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帅不帅!?”  今天的我们心中虽然都骂着这个自恋狂,不过还是吼一样的说:“帅!”  “好!那今天我也让你们帅一回!十分钟军姿!开始!”  靠!  一个多小时的艰苦训练终于在一声悠扬的哨响中告一段落,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哨声原来是这么好听的声音。就像沙漠里喝了一口水,你会发现原来自己喝了一二十年的普普通通的一口水,原来是那么好喝,那么美。  “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是唐亦静。”我喝了一大口水,把水杯递给一旁的凌林说道。  “噗···”凌林刚一口水喝进嘴里又全喷了出来。  “你干嘛?至于这么激动吗?”我不喜的说,凌林急忙帮我擦手臂上喷到的水,讨好地笑着说:“哎哎哎,她和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告诉她我来了二中?”  “困得跟个狗一样,你说我能知道我到底说了什么吗?”  “别别别,城哥,城大哥,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是真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一个星期的衣服。”凌林咬着牙说道。  “不知道”  “三天的饭钱。”  我故意思考了一会,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所能记得的,只是她说她是唐亦静。然后我一本正经的说:“凌林,你要有思想准备。”  凌林闻言立即严肃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嗯,,,,我要告诉你。”  “她说什么?不会是,,,怀孕了?”  这次我是真的被凌林的一句话给hold住了,惊讶地问:“怀孕!!??你?”  “你什么你?快说啊!”凌林着急地看着说。  “呃呃呃,我是真不知道,你要是担心,怎么不自己问?”  “你妹的!吓死我了,去死!本公子向来不留后路,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我确实是不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凌林长出了一口气。  “靠,你居然把我的号码给了她,你小子向来不是说断就断吗?你和唐亦静到底是怎么了?真动心了?为了躲她居然志愿都给改了。”  “哎···以后再给你说,下次再接她的电话,帮我问问她过的好不好。”  “你说认真的?”凌林向来都不会拜托我做什么事,尤其是关于女人的事,这次,看着凌林罕见的忧郁样,或许真的有些不一样。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转头说:“一个星期的衣服,谢了,凌公子。”  “操!你小子趁火打劫!”  人,总会有很多的无奈,机缘巧合,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如果没有答应凌林,如果不是唐亦静的出现,或许凌林此刻已经在清华或者北大,而不是不知所踪。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炽热的阳光,蝉也叫的有气无力起来,虽然已经被杨教官带到一片有点可怜的树荫的地方,可是新川就是新川,树木都是新的,丫还没长齐,树叶就做好了凋零的准备,零零散散的几片树荫,聊胜于无得在路上孤单着。  火热的太阳,虽然杨教官能够撑住,不过还是明显对我们松弛了很多,三训两休息,那一刻我们才感觉到这头老山羊的确是精明,我们休息的地方正好是巡查的一个死角。  可是该凋零的树叶,即使保护的再好也还是要凋零。  “哎哎哎,周诺,周诺你怎么了?”火热的风,即始多说一句话都感觉像是要比平时多浪费数十倍的力气,我们像是腌在罐子里的咸菜般坐在路旁一动不动,周巧言的慌乱的一句惊叫显得格外的突兀。就像一群小鸡中突然站起来一只大鹤一样,你想不注意都是困难。  “怎么了?”杨教官第一个冲过去,我因为和武雪聊了两句,靠她们最近。杨教官急喊道:“谁知道医务室在哪?立即送医务室。”  “我知道。”武雪立即回道。  “给我。”我扯起周诺一只手就背在了身上,武雪在前面带路,我背着周诺就朝着医务室跑去。  小诺后来问我说:“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是为了化解我们的误会?”  我想了想,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缘分。”  在冲过去一直到背起小诺的那一刻,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想,似乎一切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就像你渴了想喝水,饿了想吃饭一样,没什么想法,不过,硬要说一个原因的话,我只能说,因为缘分吧。  医务室并不远,一条路跑到底,转弯就是。至于原本被训的浑身无力的我哪来的力气背着一个人跑了一路,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医务室的人接过我身上和我的汗水黏在了一起的周诺的时候,我瘫坐在医务室外面走廊的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牙龈里就像倒满了老陈醋般酸麻,不停地流着口水。  “哎哎哎,周诺在哪?”我低着头喘着粗气,忽然感觉到一个女孩焦急的拍着我的肩膀问道,我抬头瞥了一眼来人,有点眼熟,不过我很累,大脑也处于休息阶段,也就记不得是在哪见过,只是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转角的位置。  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那个校花千金赵魅儿,至于她和周诺的关系,也是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  周诺很快就醒了过来,医务室的人说她是贫血,中暑了休克。那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训练的地方,这些事是武雪后来说的,至于武雪到底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从那以后,周巧言再也不说我是流氓,后来武雪一直问我说“你说吧,该怎么谢本小姐?”  “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我要谢你你好意思要啊?”我调侃地说。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你敢谢,我就敢要。”武雪露出了她招牌的笑容,我知道,这次我又要败给她了。于是军训的时候我抽个时间买了一个精美的笔记本送给了她,她也心安理得的收了起来。再后来,那个笔记本成了她的日记本,她的日记,从我们的相识,一直记到了结束,一切的结束。  周诺因为那次昏倒请了两天的假,不过周诺请假归请假,地球该转还是一样的转,军训该训还是一样的训,杨教官该多自恋只会更自恋。  刷刷刷的正步,我们一天比一天踢得整齐,用杨教官的话说就是:“不错,你们距离帅又近了一步,唯一一个还被卡在路上的就是我们的大伯伯了。”  当我们穿上鞋子迷彩服,每走一步脚底沾到地面会发出嘡的声音的时候,已经是军训的最后一天,这也是杨教官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转眼间七天的时间就这么从我们的脚下踏过,那感觉就像是前一秒我们还在骂着他变态,下一秒他就要从我们的记忆深处消失了一般痛苦,七天,似乎前一晚我们还在大骂着教官怎么样,一觉醒来,一切全变了,我们早就习惯了杨教官的自恋,习惯了他正儿八经的说着冷笑话,可是当我们都习惯了的时候,他却要走了。  就像后来的很多时候,我们刚一适应喜欢上一个地方,总有种种原因我们要离开,或许就是因为送杨教官离开的那一次,让我们坚强了很多。  最后一天是汇演,那一天我们踢得格外的整齐,脚底沾地,整齐划一的嘡嘡声,触及到我们心的海洋,激起了层层涟漪,脚底落地,一步步走进了我们记忆的深处,走过了那个夏天最后时光,也走飞了周诺她们的泪水。  教官们在我们还在汇演的时候集体乘车离开,就像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毫无所知一样,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们依旧毫无所知,只是在走完正步的那一刻,我们的眼睛里都有了泪水,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的望向军车消失的方向,隔着层层的宿舍教学楼,我们似乎能看到杨教官坐在军车里,出了校门,也带走了我们军训的七天,什么也没留下,不过却给我们留下最珍贵的东西---我们是一个整体。  看门的老大爷说,军车离开的那天,很多教官都哭了,杨教官,你应该也是和我们一样眼睛里噙着泪水吧。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杨教官,我们后来也曾经试图找过他,可是没找到,后来听说他被调去边防了,知道这个消息我们开心的笑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帅哥就要当兵,当兵就要保家卫国!”  杨教官虽然走了,可是我们的故事却刚刚开始,幸好杨教官没有一直教我们,如果被他知道我们后来的故事,他应该会极其痛心失望。
  六点半晨起的习惯,随着杨教官自恋说帅的声音的远离而渐离渐远,床又渐渐变成我最离不开的地方。  “起了起了。城,快起了,今天尹胖子看自习。”迷迷糊糊中,我忍着把凌林打一顿的冲动,坐了起来,指着凌林的鼻子骂道:“你妹的凌林,你赶紧把唐亦静的事情给我解决了,大半夜的打电话,还让不让我活了?!”  “嘿嘿嘿,城哥,城哥,别急别介,有事好商量。”  “商量你妹,昨天她哭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我才安慰好,这是你女朋友凭什么我安慰啊!啥也别说了,给,手机送你了,我只想睡个好觉。”我直接把手机塞到凌林手里,转身就去洗漱,我是真的火了。  “等等等,她哭了?为什么哭了?”听到唐亦静哭了,凌林急忙拉着我的手问道。  “我当时困得要死,她那边又在哭着,我哪知道哭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甩别人的时候甩的不是一直很爽快吗?这次怎么玩成这样?”我一边刷牙一边说。  “哎···她和别人不一样。”凌林苦笑着说  “女人如衣服,想换就换,这可是你的座右铭,怎么了?这次是动心了?”  “说没动心是假的,可是她却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孩。”  “心动有了,生米也煮成熟饭了,现在又追上们来了,不要不是你性格啊。”  “性格个屁,那都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当时并没有想追她。而是帮别人追的,结果闹成乌龙了,然后,就是那天你找不到我的那次,我其实没在网吧,而是喝多了,在宾馆,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的是她。我是真不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我就连自己怎么会躺在宾馆的我都不知道。”凌林一脸颓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我想了想觉得有印象,就停下了口中的牙刷,忽然想起来凌林说的是哪天了,那天我们原本约好一起打球,结果我一个人在球场等了他三个多小时愣是连他的影子也没看到,于是打电话问了唐亦静,那段时间,我以为他在追唐亦静,所以找不到他的时候打电话给唐亦静就能找到他,奇怪的是唐亦静也不知道他在哪。  一瞬间,我想通了,可能是后来唐亦静以为凌林出了什么事,挂了我的电话就去找了凌林,然后就发生后来本不该发生的一起。  那一刻,我再次相信了因果的说法,如果不是我的电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我也不会被唐亦静天天打电话问凌林的事扰的睡不着觉。  我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安静着刷牙,我不太敢看凌林自责的眼睛,只是拍了拍肩膀说了句顺其自然吧,然后从他手里默默的拿回了我的手机。  尹胖子果然不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要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我们的语文会被他糟蹋成什么样,这让我狠狠地舒了一口气,他教的是物理,不过这可委屈了他那一手好字。  “尹胖子还没来,快点。”凌林从后门看了一眼班级里的情况,正好看到大波向他招手示意,转头告诉我,我和凌林立即从后门钻进去,回到最后的两排位置坐下来。  我真的相信冤家路窄这句话,因为我前面坐的就是周巧言她们几个,周巧言前面坐的是大波,同位是明清。至于明清,全名是欧阳明清,可是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只是介绍说她没有姓,只有明清这个名,至于为什么,她没说,我们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们有过很多的猜测,不过大家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我对于八卦这类的东西,一直没有兴趣,当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只是好奇了一下,并没有多想,后来是明清自己告诉我,她是一个有钱人的私生女,她妈妈是被他爸爸强奸了以后意外有了她,自从那次事情后,她妈妈就再也没有机会嫁出去,一方面是名声坏了,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他爸爸的威慑。  可是即始她不说,我们也猜到了她的身世,在这座城市只有一个人姓欧阳,欧氏集团的董事长,欧阳罗华。  我们刚回到座位,尹胖子就扭着他那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走到了讲台上,我们把头埋进书本里随便找了个什么就读了起来,在朗朗的读书声中,我们还是能听到尹胖子脚下的讲台咯吱的惨叫声,尹胖子照例点了一遍人数,转了一圈把两个拿着数学书在读的人各打了一教鞭后就没再回来过,那两个倒霉蛋毫无疑问就是大波还有凌林。  当大波挨打后,凌林还在窃喜,可是当发现自己也拿着数学书的时候,想要换已经来不及了。  大波挨揍后,周巧言一看见尹胖子离开就急忙嘲笑着大波,读书声太吵,我不知道周巧言到底嘲笑了大波什么,竟然把大波嘲笑的脸都红了,不过对于这些,我并不感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我书里夹着的一片纸上清秀的字。  “谢谢你。”
  后来明清在我的笔记本上留了一句话,她说:“若知道是悲,我们是不是还要相遇?”我后来在她的那句话后面加了一句:“若不是相遇,怎么知道是悲还是喜?”那一刻忽然感觉我们俩的这对话有点像是朝佛时迷茫的世人向主持问话请求解惑,可是我不是老主持,明清也不是迷茫的世人。  军训距离我们并没有走多远,那一天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军训的那种感觉,入秋,晨起时声已经稀疏,树叶也承受不了秋的悲凉开始缓缓凋零。  老样子六点半晨起,食堂前老位置集合,熟悉至极的立正稍息,只不过却少了那个自恋的人,我们心中那团记忆。  这一次,是我们去找他们。  秋练,新川二中的老传统,时间在军训过后的第三个星期,以往秋练的地点都是市内的一些景区,不过这次因为要建设文明城市,这些景区都在整改,所以这次的目的地改成了部队,驻扎在市郊的部队,杨教官他们来的地方。  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星期,可是杨教官对于那时初识的我们还有很大的怀念与意义。去部队的路程很长,和大波最后一次的见面中,大波说,那次是他最纠结的一次路程,大波对于杨教官的感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洁癖爱上臭豆腐,爱恨交织的纠结啊。  不过对于那次秋练,现在回忆起来,何止大波一人的爱恨纠结,我想我们都是一样吧。  我的左边走着的是明清,对于明清的印象,初次相识就是忧郁,即使是在烈烈的太阳下,我们都面目狰狞的流着汗,她的狰狞依然是忧郁。  一路上我很沉默,即使是和凌林也没说几句,反而凌林和大波以及从前面特意跑到后面来损大波的周巧言聊的热火朝天,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们是阔别了数十年的老友,可是仔细听听他们热聊的内容,你会有种想一巴掌抽死这三个三八的感觉。  “你妹!凌林,别说我的事!”我看着他们三个越聊越来劲,以防万一还是狠踹了了凌林一脚,提醒他。  “你很有故事?”凌林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并没有搭理我的时间,反而一直沉默的明清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糗事如果算是故事的话,算算应该也不会比这飘零的落叶少。”到现在我也在郁闷着,那时候我怎么会突然用这么一个比喻句,可是就是这个突来的比喻句让明清看了我一眼,很多时候,走进一个人,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眼,或者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借用明清后来的话说就是:“你动了,我知道,所以我了解”  “落叶总会有归根,若是春来得早,叶还会回来。”  我不明白明清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是后来知道了一些事,才陡然明白她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当时的我只是感觉这句话很伤,伤到我的心也有点凉,所以我说:“听说我们这次会见到杨教官,若是我们也可以归根,你会不会选择重新在来一遍?”  “不会,明知道会凋零,相见不如不见。”明清的这句话说的其实很违心,就像她后来说“慕城,不见了吧。”一样,说的是很认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知道它说的很违心,很认真的在违心。  于是我突然笑了。  “笑屁。”看到我笑了,或许是明清误解了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么两个不粗也不文明的字眼。  “笑秋。”我回道,其实我当时是想调侃一下她,想说的是“笑个球”可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不好,就成了这么两个字。  明清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像是没想明白,可是看出来她心情不错,所以笑了,明清笑起来的时候,正好有一阵微风卷起两片小叶从她身后飞过,那一刹那,很美,即始现在想想也是很美,明清留给我的记忆很多,最刻骨铭心的却是这次初见与别离。  和明清聊天的时候我们的话一直都没有多少,很多话,一两句就能表达。  明清应该是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后来说过一次:“慕城,我很想你能待我像凌林。”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能像凌林一样交心,一样一扯扯一天,一样相交一生。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回答她:“可是你是秋叶,他是秋蝉。”她没有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笑了。
  去部队的路很长,漫漫长路,就像我们总觉得时间足够,一切都还来得及那样,可是走着走着,路就没了,时间过去了。  尹胖子原本是跟着我们一起在走,可是他那所谓二百一十六的体重实在不允许他这么折腾他的肥肉,所以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上了随行的救急车,大波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鄙视尹胖子的机会,于是他们三个在休息的时候又开了一个“批判会”  “不错嘛,冷美人都被你泡上了,看来你今年的桃花运不错嘛。”我刚一坐下,武雪就坐在我旁边说着,我知道她说的冷美人是明清。  “武大美女,这是吃醋呢?”我喝了一口水笑着说。  “去你的,吃醋应该也是吃凌林的,哪轮的上你?”武雪话音没落,脚后跟就已经落在我一时不慎的鞋面上了。  “嘶···我说你就不能轻点?”我揉了揉在发痛的脚面说。  一旁的凌林不知道是感觉到我的痛了还是怎么了,身体也突然怂了一下表示同情。  “怎么?凌大公子,我吃你的醋你不愿意吗?”凌林怂的那一下不早不晚正好被武雪看到,很多时候,很多事就是因为不早不晚,才充满了戏剧性,现在想起来,才知道,这是上天惩罚我们年少轻狂的手段。痛到刻骨铭心,才能成长。  通过凌林的表现,我就知道凌林的苦难并没有因为食堂那次吃瘪而终止。这三个星期,凌林和武雪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凌林也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绝口未提,不过能让凌林这个花花公子害怕的女人,以前以及以后,我知道的仅有武雪一人。  可是与武雪相比,凌林的另一个大麻烦才是最让他愁苦的,唐亦静已经准备来找他了。  省高中到新川坐火车要三个半小时,再转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所以唐亦静已经请了三天假,具体怎么请到的,我们不知道,不过如果他的老师是尹胖子,就他那抠门模样,估计无论什么原因你也别想请假三天。  对于唐亦静,通过这些天的电话,不得不说,唐亦静是我最钦佩的那种女人,对感情的执着,所以有意无意中我透漏了凌林和我在一起。  “愿意,当然乐意之至。”凌林嬉笑地说。  武雪看到凌林的表情,满意的一笑,转脸看着我,道:“你是要轻点是吧?”  “啊?”我立即意识到是什么,急忙把两只脚都缩了回来,武雪一脚踩空,顿时不爽道:“敢躲?好吧,你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帮我背着背包或者帮周诺背着,自己选。”  “周诺?和我有什么关系?”  “啧,我说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啊?这么多废话,赶紧选。”武雪急道。  “好好好好,服了你了,你是想让我帮周诺背包吧?”  “是又怎么样?你有的选?快去。”虽然被我道破,不过武雪还像是奸计得逞般的露出了招牌笑容。  我转头看了一眼周诺她们,看到她们在给周诺喝水,就猜到周诺估计又中暑了。  猜测,就是因为有太多的如果和猜测,才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误解,也错过了太多的机会。坐在火车上,我看着杯中的泛起微波的清水,如果当时多个心眼多点关心,或者小诺认真做了那个个检查,小诺,一切会不会还一样发生?我不知道这种猜测的结果。  “这个我来吧。”我走到周诺面前,指了指一旁的背包,周诺刚想要拒绝,周巧言反而毫不客气的将背包拿起来递给我说:“谢谢咯。”  我问过小武,为什么想让我替小诺背包?  小武狡黠的笑着说:“因为后来你成了我们的哥。”  小武的这种说法我显然是不相信的,那时候,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如果她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事,那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临行前,明清说了一句话,那应该才是小武做这一切的原因。  明清说:“她是为了你。”的确是为了我,我和小诺的误会虽然是解决了,可是在当时的武雪心里,我做的还是不够。  我接过背包,周诺的背包很沉,第一次给女孩背背包,我实在想不明白,她这一个小小的包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会这么重?我虽然有种把包打开看看的冲动,不过在炎热的天气的威胁下,还是选择好好背着。  后来有一次和他们一起翘课去春游,我问巧言,你们女生包里到底装了什么?  巧言白了我一眼,然后打开包,我瞬间就明白了。从此对于女生背包这个问题完全没有了好奇,反而是有点点的可怜。  可是,后来在漂泊流浪中也帮女人背过包,也看过一次,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被巧言误导了,因为我忘了她是个素颜朝天的吃货,她包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和别人一样?那一刻我很想她,以及她们。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杨教官教的歌还在耳边,用这首歌来形容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再合适不过了。凌林看着周围的荒凉突然转头问了一句:“城,《军中绿花》不会就在这里诞生的吧?”  “你猜呢?”我背着厚重的包裹没好气的说。武雪看到凌林吃瘪,噗嗤一声笑了。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不知道在哪里响起,可是爆炸声的震感却让我们知道,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就像看见落叶飘零,就知道那悲凉的秋要来了般,飘零的落叶,就是秋的使者。  荒草尘扬,转过了路口,一片荒凉铺的满脸都是。明清后来说她很喜欢那里,她的确很喜欢这满目的荒凉,我不是明清,所以不能理解当明清看到这满目的荒凉时是怎样的一个心情,开心抑或一样的荒凉,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所以喜欢?像是庄子与惠子的辩论时惠子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可是我却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因为当我们看到这满目的荒凉时,我瞥见了明清脸上的意思笑容,虽然不明显,可是尽收眼底。  部队的生活和我们在电视上看的没有什么两样,训练,生活,很多班级在那里都找到了自己以前的教官,唯独我们一群人像是离群的孤雁般在训练场上游荡。  准确的说游荡的只有我和凌林,也许也可以加上明清,明清哪里也没有去,只是爬上了瞭望台,在那里看着我们来时经过的训练场,一直到我去找她。  我是被凌林拉到了一片草地上,他很认真的说:“城,我想好了,我要见唐亦静。”  “嗯,然后呢?你倒是想不见,能跑的掉吗?她的车票都买好了。而且拖了这么久,说好一起去的省中,我是离不开,你又是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把她一个人甩在那里,是个人也不会放过你,何况她还不是别人。”  “我知道,不过我这次去见她是想告诉她所有的一切。我和她是不可能有结果,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噗···”我刚喝一口水,立即全喷了出来,如果唐亦静说出来那天晚上其实是我打了电话给她,她才去找凌林的,那我肯定死的很惨。  “怎么了?这样做不行吗?”凌林疑惑道  “肯定不行啊,你又不是第一次甩女人了,讲完全部原因,你还能分的成?你忘了唐妮了?”  “操,女人就是麻烦,那你说该怎么办吧?”凌林略一想,估计是被唐妮粘怕了,却忘了这世界只有一个唐妮,而她是唐亦静。  “不对啊,就是个分手,虽然唐亦静很执着,也不至于你这个分手大师苦恼成这样吧?”  “关键是她是个处!”  我瞬间无语了,也终于明白他一直以来在纠结什么了,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什么也没说。  醉酒中拿了女孩的第一次,而且还是个执着的女孩,这也算是给凌林一个教训吧,对于凌林,我不知道怎么评价,其实对于每个人,我们都无法评价,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只不过有些看法做法违背了伦理道德所以成了错的,可是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有谁能说得清?  说凌林是个花花公子,他的确是,后来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并不是真的了解他,就像我不知道他真正纠结的是因为唐亦静其实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一样,因为他虽然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感情的弱点,他也有自己的执着,只不过,唐亦静是他的一个弱点,却不是他想要执着的那个人,后来,他找到了他要执着的那个人,可却又不是他该执着的那个人。  凌林,似乎注定了纠结,就像小时候被我打无数次,最后反而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般纠结,可是纠结的太多,结局注定悲剧收场。  最起码现在的凌林就已经陷入了悲惨之中。我和凌林坐在草地上,讨厌的秋蝉仿佛是看到了和自己将要凋零的生命一般凄惨的人儿般,在我们头上不停的鸣叫,扰的心烦,我一甩手,矿泉水瓶直朝着那只该死的秋蝉方向砸过去,可是水瓶只是撞掉了几片秋叶在风中飘零,并没有赶走秋蝉的凄鸣。  “不管了,无论怎么样,我和她说明白了,我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具体怎么选,让她来吧。想要缠上我凌林的女人还没出生呢!”一片树叶飘到凌林头上,凌林把树叶捏在手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舍的几根枯草。又恢复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状态。  “呵,多悲哀的人。你自己玩吧。”我调侃了凌林一句,起身准备离开。  “哎哎哎,城,你去哪?”  “瞭望塔。”  “不去找武雪?”  “找她干嘛?”  “你说呢?其实我觉得武雪不错,嗯,,,这个女人可以作我第一个弟妹。”我看到凌林玩味的笑容,突然很想把他一脚踹倒,不过还是忍住了,用他的话说就是:“长大了,注意点形象。”  “不错你妹。”  “哈哈哈”  我没有再理会凌林张狂的笑容是怎么震飞那只烦人的秋蝉,只是抬头看着瞭望台上安静着注视着远处风景的明清,那一刻,我第一次见明清没有了忧郁。
  那天,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平静的就像矗立在湖面上的青草,我和明清一起站在瞭望台上看那满目的荒凉,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没有说。  明清说,那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看到了最开心的景,有个最开心的人。  我笑笑说不客气,她说我还没说谢谢。  没有人喜欢孤孤单单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即始那些喜欢孤单的人,也会希望能有个人可以一起孤单,哪怕只有分秒间也是一种满足。虽然我不是一个孤单的人,可是在那一刻,在她看来我或许也是孤单的。  不过有时候我也会疑惑,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孤单的人?身边嘈嘈杂杂的一群朋友,可是在某些的恍惚间,突然感觉到孤单,没错,有过,在回去的路上就有过。  秋练回去的路上,可能是玩的太疲惫,一路上连大波和周巧言都没什么话,只是周诺脸色还是不好,我帮她背着包,回来的包,轻了很多,可气氛却变得怪异。  明清走在最后,和冰冷的施男走在一起,我被武雪拉到前面,站在她旁边。  “你就没什么话说?”彼此沉默了十几秒,最终还是武雪打破了沉默。  “我?说什么?”  “还装。”武雪故作鄙视地说,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太阳落到了西山,朦胧笼罩着这片天地,我突然感觉很迷茫。  “好吧,影帝同学。”武雪摆了摆手示意我靠近,我不知道武雪哪里练就的这功夫,虽然是在队伍里走着,可是她还是很轻松的给我耳语了一句,我很疑惑,她这是天生的还是初中的时候练就出来的,不过,她的话却让我瞬间对她的经历失去了兴趣。  “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个鬼,谁说的?”我终于知道我总是感觉怪异的原因了,武雪只是问我“慕城,你是不是想追明清?”  武雪撇了撇嘴,显然是不信,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们当时为什么会产生这个误解,像是你想摘一朵玫瑰,会有人以为你喜欢整座花园般,可悲的是,你并不喜欢玫瑰。  到了后来我才明白一件事,在他们看来,男女中间,没有所谓的红颜,除了爱情,其他的都是暧昧。  我不知道明清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后来的事已经让我顾不得这些了,或者说,我的心思一直都不在明清身上,所以至于她是什么时候从我生活中被我淡忘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后来明清说:“不是你淡忘,而是我在走远了看你。不过没想到就再也没机会走近了”  当明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生气了,不过现在再看来,明清,幸好你是走远了。  秋蝉无论多么挣扎,树叶凋零的脚步从未有过停止,秋,还是来了,不过对于新川来说,夏和秋差别也就是温度的改变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凌林见了唐亦静,却撞见了武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凌林并没有让唐亦静一个人到学校来,而是提前去接她,不过却也把我拉了过去,我喜欢雨天,可是却不喜欢阴天,沉沉的云,压得心里有点压抑。  “喂,慕城,你们在哪?”电话对面说话的是唐亦静,听着声音,感觉她有点疲惫,不过不知道是真的疲惫,还是因为阴天使得我的感觉出了错。  我看了一下手臂上五块钱的古董表,这是凌林一年前斗地主的时候输给我的,虽然他一脸心疼的说是三十五买的,不过我只把它当作五块钱,所以它只值五块钱,虽然我偷偷查过,它现在的价钱是一百零五。  “不是十一点二十到的火车吗?你下车了?”  “新川是终点站,提前了十分钟,我现在在等公交。”  “那你直接坐公交到二中广场这边来吧,再过了三站,在市医院下车,我们在一旁的快餐店。”  秋的窗,也微微泛着黄,是那种秋特有的黄,苍凉,凉得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瑟瑟发着抖,不过只是不知道这颤颤的抖,是在躲着秋的凉,抑或是躲着匆忙的车辆。  唐亦静很快就出现在飘落的梧桐叶中,一头披肩长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爱情真的即脆弱又充满了力量,脆弱到一句话就能破碎,强壮到能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内把学霸钟爱的马尾剪成披肩发,我知道,以后再也看不到她那精简的马尾了,而是换成了凌林最喜欢的长发披肩。  “来了。”我说。  “嗯。”凌林似乎有点紧张的沉嗯了一声。  “别告诉我你怕了?”  “怕你妹。”  “那行,那我消失,祝你好运,不过,说话注意点。”我摇了摇手机,提醒着凌林。  “嗯。”我听得出,这次凌林一丝和我开玩笑的心思也没有,我尴尬一笑,拨通了唐亦静的电话。  “在哪?”  “二楼。”  至于凌林和唐亦静聊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心中希望凌林能注意点分寸。可是刚出快餐店门的时候,我却失去了分寸。  “咦?慕城?”  “武雪?周巧言?”
  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从屋檐上珠帘般的落在我和小诺的面前,小诺脸色苍白,手指纤细,可是纤细的手指伸进了珠帘般的雨幕中却很美,美的凄凉。  小诺说:”哥,最美的不是雨天,而是我们一起躲过的屋檐。”  我笑着点头。  “呦呵,慕城,首先声明,我没跟踪你,不过你有没有跟踪我那就不知道了。”武雪笑着说。  “我去···武大小姐,在下先服输了。”  “哈哈哈,小伙子这还不错,有觉悟。”武雪很满意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你们俩在这逛街?”我怕武雪会问到我的事,立即岔开话题,打量了她们俩一下,看到只有周巧言背着一个小包,疑惑地问。  “哪有时间逛街啊,陪周诺来做检查的。”武雪说。  “周诺?”  “嗯,她这两天又有点不舒服。”这次开口的是周巧言,我转头看了一眼周巧言,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介意叫我流氓的事,显得有点拘谨。  “她原本不想做检查的,可是赵魅儿非要坚持,也就来了。”  “赵魅儿?”  “对啊,她们俩从小就认识,比认识我还早。”周巧言似乎对于我不认识赵魅儿有点得意“赵魅儿在院里有熟人,有她陪着,所以我们俩就出来逛逛。”  “你呢?”武雪看着我问。我最担心的问题还是来了。  “呃呃,我和凌林一起出来逛逛,他临时有事,我在这里等他。”  “哦,这样啊。”武雪突然笑着看着说。“只是等凌林?”  武雪的话一出,周巧言忽然噗嗤的笑了一声,或许是感觉情况不对,立即又忍住了。  “是真的只等他。”我无奈地说,心中祈祷着这只小狐狸赶紧走。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我们要先去逛逛了,要不然赶不及接周诺了。”武雪看了一眼表,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我的话,急忙拉着周巧言就朝着广场那边走去。  “玩的开心。”  武雪并没有搭理我,貌似在她眼中,逛街就是她终生的事业,周巧言似乎有点纠结什么,只是匆匆回头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  我后来学到了徐志摩诗里的一句话:“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忽然想起来那一刻的周巧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正好被坐在我前面的周巧言听到了,便转过头问我:“笑什么?”  天沉闷的很,黑云笼罩着整片天空,我坐在一楼的窗与楼梯之间的位置,实在想不到要喝什么,就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天阴得越来越沉,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楼上的事,还是因为感觉到要下雨了,总感觉有几片乌云塞在胸腔里,似堵非堵得朦胧总是最压抑难受。  啪!淅沥沥···  雨终于还是下了,雨水打着呼啸扯在外窗的玻璃上,像是一个个匆匆而过的行人,匆忙的行人中,忽然三个身影透过玻璃窗印入我的眼中。  “武雪?”  “就晚了一步。”刚一进门就听到了武雪的抱怨声:“不知道慕城那死人走了没。”  看到武雪他们,我刚想招手,可是她后来那句话瞬间让我丧失了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  “能不能别再我背后咒我死?”我在一旁不悦地晃着手中的水说。  “额?有吗?你听错了。我是说,你这么好,是不是该请客呢?”武雪忽然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呵呵笑了笑转头看向我,一点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我对周诺周巧言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可是却没看见传说中的赵魅儿。  “我们没赶上公交车,所以才过来避雨的,我说,慕城你可别想多了。”武雪刚坐下就立即解释着说,好像我真的想多了一样。  “想多了?想多了什么?”  “切,明知故问,凌林呢?”  “楼上。”我继续晃着手中的水说。  “楼上?那你怎么在这?”  “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武雪,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心情一下沉了下来,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嘡!嘡!嘡!  我不喜欢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骄纵而又放肆,惊了安静,扰的心烦,可是当唐亦静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那声音忧伤中带着坚定,那种众人都听得出来的忧伤,可是当唐亦静走下楼梯的时候,却如同云淡风轻般的若无其事。  可是很多时候,当痛到无法承受的时候,痛到找不到合适的表情表达这一情绪的时候,也就成了面无表情。  那一刻的唐亦静有多痛苦,我不能理解,因为还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不了解,可是当后来经历了,了解了,才真的明白,那一刻,唐亦静比我要坚强。  “唐亦静。”我没有继续回答武雪的话,而是叫了一声唐亦静。  “你们认识?”武雪面色怪异的看着我问。  唐亦静像是没听到般径直走向门外,玻璃窗外的雨正在滂沱,或许这些就是她心中的泪吧,所以她才会这么执着的忘乎一切的走进去。  我没有回答武雪,在武雪她们诧异的眼神中急忙跑向唐亦静,抬眼看了一眼通往二楼的楼梯,并没有凌林的影子,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你干嘛!?”眼见唐亦静就要走进雨里,我急忙伸手把她从雨中拽了回来。  “慕城。”唐亦静双目无神的叫了我一句,问:“为什么?”  “你以为呢?”我愣了几秒,有点心虚的回答。  “我有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对于欺骗我也一直不可容忍,所以当唐亦静说出欺骗时,我准备的所有安慰的语言瞬间全部变得苍白而乏力,乏力到无法启齿。所以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唐亦静扑到我的怀里,在武雪她们惊异至极的目光中。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一阵风夹着几丝雨扑进屋檐下,吹在了唐亦静的脸颊上,顺着脸颊划过的,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滴落在我的肩膀,顺着衣线之间微不可察的缝隙落在肩膀的皮肤上,好凉  “慕城,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慕城,谢谢。”我没有给唐亦静想要的答案,最后唐亦静还是在雨中离开了,如同她的心情,在阴天来,在雨中去,我帮她打了车,在她等公交的地方,那里正好可以看到凌林所在的座位。  唐亦静临上车前还是看了一眼凌林的座位,座位已经空了,可是凌林却没有来见唐亦静,唐亦静悲凉的笑了一下,就这么彻底的离开了我们的世界。  “看见凌林没?”我回到快餐店,衣服已经半湿,肩头似乎还有点咸咸的泪水的味道,很不好闻。  “走了。”武雪莫名的有些不高兴。  “走了?”  “嗯,要不然呢?”武雪喝了一口奶茶。  “哎···”我心中叹了一口气,有点心烦,想要坐下,却发现现在店里已经没有了位置,只好出去站在入口旁的屋檐下。  我想快餐店的老板应该是个有品位的人,因为快餐店的一角正好是棵梧桐树,淅淅沥沥的雨水从梧桐叶下滑落,多多少少有点诗情画意的感觉。  “她是谁?你女朋友?”我听着声音不是武雪,不禁有点诧异,转头一看,是周诺。  “凌林的前女友。”  “分手了?”  “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只能说有缘无份。”  周诺有点诧异的看着我,问:“你好像很有感悟的样子,怎么?也谈过?”  “呵呵呵,没有,爱情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  “很累,看不到结果。”我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心里话,原本我就对爱情不报希望,看到了唐亦静,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爱情,是个很奢侈的东西,我是个感情乞丐,这么奢侈的东西,不适合我。  “不喜欢爱情,那你相信友情吗?”我不知道一向不和我说话的周诺怎么会突然会想和我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帮她背了包,抑或是武雪说了什么,总之,对于那个误会,我的心情其实和武雪也差不多,所以对于武雪,我不得不说,很感谢。  “嗯。”  “喜欢什么样的友情?”  “不谈情,不说爱,可以无话不说。”  周诺忽然问:“有这样的感情吗?”我不明白周诺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所以有点诧异,不过还是很认真的说:“有。”  因为我相信有这样的友情,所以说出来的时候,有点开心。  周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疑了几秒,看着我,眼睛中多了些莫名的东西,那东西,我似乎突然读懂了,所以,内心的深处,忽然有点松动。周诺问:“就像你和武雪?”  “呃?武雪?”我诧异的看着正在走向我们的武雪两个人。  “嗯,算是吧。”我笑了笑说。  “你们俩说我什么坏话呢?什么算是吧?”  “她问我,觉不觉得你美,我说算是吧。”  “噗嗤。”武雪还没反应过来,周诺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叫算是吧?慕城你白痴啊?本小姐哪里长的差了?”武雪立即跳脚,我急忙连退了几步。  “哎哎哎,公交车来了。”武雪刚要再踩我一脚,周巧言立即替我解围指着缓缓而来的公交车笑道。  公交车缓缓离去,生活却缓缓的走来,对于那一天,我们罕见的同时记下了日记,包括一直不写日记的凌林也拿出手机,写了一篇短信,具体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那失恋般的表情,却让我有点动容,可是生活就是一场缝缝补补的戏,穿了针,引了线,才能继续走下去。  小诺:  日周六,阴转阵雨  今天去了医院做了检查,魅儿说是爸爸的意思,军训的时候晕倒,他知道后特别担心,只不过因为公司出了事,所以不能来新川,只有拜托魅儿陪我做个检查,为了来新川的事,我已经惹他生了一场气,如果不是魅儿也跟着来了新川,我想爸爸可能到现在也在生着气,所以我没法拒绝。  具体的结果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出来,所以魅儿先去约会了,虽然魅儿没说是谁,我也知道,是施男,我不知道魅儿是怎么和施男走在一起的,不过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想要的,是身边有一群像慕城说的,不谈情,不说爱,可以无话不说的姐妹朋友。  慕城,谢谢你,如果可以,我们能做那样的朋友吗?  巧言:  和小诺做了这么久的姐妹,可是总有种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今天陪她去做检查,听到赵魅儿说,小诺,你的命又不同别人一样,干什么这么艰苦?我才明白,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这么些年我第一次没和她在一起,而是和武雪在一起逛街。  好羡慕武雪,开朗活泼,长的又好看,还有慕城和凌林这样的朋友,今天在快餐店,武雪问我,在看什么,我是在看慕城和小诺,原本以为武雪是喜欢慕城的,可是今天才知道他们是朋友,男女也可以做闺蜜吗?如果可以,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大波或许再加上慕城凌林,一起做那样的朋友,应该特幸福吧?  武雪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慕城,遇上你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呢?从来没有人会给我这么乱的感觉,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事让我慌乱了内心吗?从来没想过,我也会主动去交好一个男生,慕城,你是第一个。  哎呀呀,我到底在想什么?慕城又臭屁又讨厌,又不会像凌林那样说句甜言蜜语,还会损我,这样的人,我和他纠结什么,嗯,对,和他纠结什么?可是为什么很多事情第一个想的都是他呢?  好乱,哎,,,明天看吧,慕城,希望你表现好点,或许本小姐会喜欢上你的。要不然你表现差点,只做个朋友,别再让我这么纠结。  算了,睡觉。
  有些事情是你没办法控制的,但如何去应对这些事情却是你决定的。可是最纠结的是,当你做决定的时候,无论怎么做,总会有人受伤。最无奈的是,语言这东西,在谈情说爱时,甜言蜜语海誓天盟,一碰就碎的无力,在表达伤害时,寥寥几句就会伤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坐在教室里,我看着原本活跃此时却趴在桌子上或许在睡觉的凌林,并没有去安慰的念头,而是看着窗外的纷扰,是那个叫做赵魅儿的女孩,正一脸冰冷的视角向下。  “嗨嗨,慕城,那个叫周硕天的又向校花表白了。”大波激动的拍着我的肩膀叫道:“走,看看去。”  “我没兴趣,你快去吧,别一会你就塞不进去了。”大波好像早就料到我不去一样,转身就钻进人群中,那身手真不像一个小胖子能做出来的。  我瞥了一眼班里,凌林依然在睡觉,还有两个人在写作业,对于新川这种重点中学,每个班要是没有两三个学霸反而就不太正常了。明清不会对这样的事感兴趣,于是我问最后一个还在班级里的人:“施男,你怎么不去看看。”  对于施男,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因为无论在宿舍还是班级里,我听他说话的次数,伸出手指也能数的过来。  “没兴趣。”施男的回答如我所料般的冰冷。  “你就这么不在意?”我诧异的抬起看着说话的人,居然是周诺。  “不在意。”回答依旧冰冷。  “你,你···”我没想到一向恬静的周诺怎么会被他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气成这样,连说了两个你,最后周诺冷哼了一声,走到位置上,又忽然转头说了一句:“我对你很失望。”  我对你很失望,这是个意义很多的词,我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对这些也没有好奇心,可是也猜出来了,施男和赵魅儿应该是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那个叫做周硕天的哥们终于再次败下阵来,大波回来一直兴高采烈的和周巧言八卦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那兴奋的样子直到尹胖子再次拿体重虐待那可怜的讲台时也没有消失,此时已经敲响了上课铃。  “伯波,起来回答一下上节课讲的内容。”  “啊?”  果然,尹胖子果然不能惹,我们面色黯然的为大波默哀着,凌林拿起书,虽然是在看着,眼神却空洞。  我拿起书,忽然一个纸条从我书中滑落。  “有没有可以不谈情不说爱可以无话不说的友情?”  “周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周诺,我仔细看了两遍纸条,仅有这么一句话,纸条是普通的笔记本纸,字迹却不像,这次是娟秀圆润的字。  “有,我也希望。”我想了想,在这句话后面写上这几个字,重新把纸条夹回笔记本里。  第二天,凌林的心情好了很多,不过仍有点阴沉,我打开书,又看到了那张纸条,只不过纸条上多了几个字  “慕城,做我们的哥哥好吗?”署名是:武雪,周巧言,周诺。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纸条,一切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的慌乱,哥哥?  “看什么呢?”凌林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我醒了过来。  “你看看。”  “呵,城,你也躲不过啊。”凌林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忽然苦笑道:“一个桑严已经让你痛了一次了,这次来了三个,你也一样,城。”  我知道凌林的这句话中的哀伤与悲凉,我看着那张纸条,想了一会,问  “凌林,该发生的,是不是无论怎么样都躲不掉?”  “如果能躲,我早就躲了。”  我沉默了一会,看着凌林道:“那不是桑严的错,只是我太认真而已。”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认真,也只有你会相信这些。”凌林有点气恼,我知道他气恼什么,并没有太在意,而是觉得有点温暖,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懂我的,也只有凌林了,因为他知道我过往的一切,他知道我为什么在意,为什么认真,虽然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感情白痴,可是毕竟有一个人能知道我为什么白痴,这就够了。  “再信一次吧。”我握紧纸条说。  “祝你好运。”凌林似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并没有惊讶什么的表情,冷淡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我看着凌林离开的背影,笑了,拿出笔,在纸上认真的写:“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吃。”然后放回了书里。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写给她们三个的还是写给我自己的,后来在医院,我问小诺,你后悔吗?  小诺说:“从做了决定,我就没有过后悔。”我看着小诺苍白的脸上温暖的笑,暖得心痛。小诺,我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现在想想,那句话,其实是我写给我自己的,想起了一句话,故事写在纸上总有一个结局,故事写在心里是无人知道的结局,因为上天总是开让我不想笑的玩笑,落在了纸上,就成了结局,在心里就要忍着痛走下去。
  09年的国庆,建国第六十周年国庆,和现在国庆的氛围完全不一样,新川的文明城市,这些年建设的效果很好,再也看不到那些颓坯的墙面复杂而纠结的夹杂在新亮的楼宇中,即使是出租车也不再是回忆中的那种灰蓝颜色。  “去哪”我坐在出租车中,司机师傅用我阔别了数年的熟悉腔调问。  清凉的空调瞬间驱散了新川的燥热,我透过出租车前镜,看了一眼小武,一个一米七八左右的老实男人正呵呵的和小武说些什么,男人,我不认识,男人手边有个小女孩,我想应该就是小萌吧,的确很像小武。  “北监。”我说。  “北监?”司机师傅微微诧异的重复了一句。  “嗯,去见个朋友。”  北监,还是一样的荒凉,监狱本来就是一个孤独而被遗忘的地方,即使是在国庆也是一样。  “3786号,赵魅儿。”狱警在狱中喊道。  狱警打开房门,时隔了六年,赵魅儿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张扬,散落的短发,疲惫的眼神,我知道,这六年,她过的并不好。  “城?没想到会是你。”赵魅儿看着我,迟疑了几秒,神色复杂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刚回来,想看看你还好吗。”  “去看了小诺没?”赵魅儿并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了小诺,那一刻,我知道,我很幼稚,我以为时间会冲淡这一切,可是我错了,我没忘记,赵魅儿也没忘记,那一切已经烙在了我们的心里。  “还没。”我说。  “再见她,帮我说句对不起。”  “嗯。”简单的一个嗯,再没有多余的字眼,我以为这些年我已经学会了最起码的交往而不至于气氛尴尬,可是,回来了,这一刻我发现,我还是我,并没有离开过,一时间我们陷入了沉默。  “城,你真的不恨我吗?”赵魅儿最终打破了沉默,眼睛有点红的问。  “小诺都不恨,我恨什么?”  “城。。。。。小诺最后给你说了什么?”  我看着赵魅儿,她的眼神很让我心痛。我说:“都过去了,魅儿。”  “真的过去了吗?城,这些年,周硕天来过很多次,他说你逃了,过去了,那你为什么逃?”  逃?是啊,这些年我一直在逃,可是逃了六年,我发现,我逃不掉,所以回来了。  “这些年,你也不好过吧?”看到我没回答,赵魅儿语气有点低沉的问。  “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然后发现这里才是我的归宿,所以回来了。”  “城,你曾经问过我,我为什么这么做,当时没有回答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否认道:“这些年我经常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发生的事,魅儿,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看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我吗?”  “城,其实当时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不是因为你,因为那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什么事?”我问。赵魅儿说,是她们的家庭,她不应该姓赵,而姓周,周诺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那一刻,我彻底的愣在那里了。  “是不是很难明白?如果我说是周云天强奸了我母亲呢?我爸爸一切都不知道,从头到尾,他一直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和周云天合作,即使是当周家濒临破产的时候也是我爸爸全力去帮助他他才有机会重新翻身,可是呢?那个禽兽做了什么!?那两天的晚上,我妈妈死了,她临死前,抱着我爸爸一直在说对不起,一直在说,直到咽气的最后一句话依然是对不起!我就在一旁看着,当时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一直在道歉。”  赵魅儿双眼瞬间就红了,我一时间震惊在那里,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婉的周伯伯,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很诧异吧?”说出了这些,赵魅儿像是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般,疲惫的坐在凳子上,冷嘲了一声:“哼,可是后来,参加完我妈的葬礼,赵氏就发生了危机,我去找他求救,他说抽不到这么资金来帮忙,因为在新加坡有一个项目正在开发,所以只是出了一笔钱聊胜于无地帮了忙,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那天的晚上我收到新加坡那里的消息,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投资,那一刻真的很寒心,我去看小诺,正好看到你从小诺旁边,听到了你们说的话,那一刻我觉得她很虚伪,虚伪地可怕,我想得到你,可是她在就不可能,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赵魅儿面色凄惨的看了一眼还在震惊的我一眼,笑道:“城,这人生,为什么总让我们鲜血淋漓?爱一个人有错吗?如果是错,为什么惩罚的总是我们周围的人?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赵魅儿像个孩子般,趴在那里,身体在啜泣。  我怔怔地看着赵魅儿,不住的问自己:“我们真的错了吗?可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慧云法师,为什么悲伤的事总会发生在我们最爱的人身上?  慧云法师指了指门外凋零的古树说:“树叶凋零了,树就枯了。”
  我从北监出来,看着荒凉的监狱外正在凋零的树,渐渐有了点明悟,赵魅儿和我说了很多,很多我不曾知道的事,就像施男从小就是赵魅儿的未婚夫般,那时候我才突然明白,周诺那天为什么会对施男说我对你很失望。  一阵风,飘落了身边的叶,我站在树下,看着满目的荒凉,满目的荒凉里曾经的一切慢慢浮现。  “慕城,走了。”我坐在食堂里,吃着五块钱一份的土豆比肉多的红烧肉,抬头给大波拜拜手。  “你不走?”凌林吃完了餐盘里的土豆丝,没有去动那碗米饭。  “要不要去超市在买点吃的?”  “不去了,没胃口。”  “随便你,你先走吧,我吃完再走。”凌林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只是我的借口。  “快点快点。”  “别推啊。”  “你去。”  “不,你先去。”  凌林刚出了食堂,我夹着那块肉,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鼓起勇气去吃一口那肥腻的红烧肉时,忽然感觉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刚要转头,三个人突然站在我面前,我抬头看了一眼,我想即使走马观花也没有她们这么快,我只刚看到武雪,她们就立即像小鸟般。  “哥。”第一个叫出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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