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篮球时有水,放学回家摔了一跤扩写倒地的时候用手撑了地,结果后背肩胛骨附近疼的怎么办

挺久没上lofter,给大家汇报一下近况?屠鸭进行中,抱歉暂时无心顾及其他,成绩出来后坑该填的填,flag该扶起来的都扶起来
占tag抱歉,晚上撤话说这是我圈传统吗?好像是亚锦赛刚开赛那时候满的吧,感谢各位小天使的喜欢,一直拖着没点,现在补上吧,填补一下空缺的脑洞?刚满的时候我大致计算了一下,差不多一半的粉是老友涨的,你们这群后妈2333请不要大意地来吧,大概会根据楼层挑两个左右?虽然不确定产出时间?
发车预警!
前文请点主页
中2码的有点匆忙,暗语部分都是我胡编乱造的
中3请刷卡上车,一辆差点因为打架被拆上不了路的画风怪异的车……
Park的身份应该很清楚了吧
最后,我是个技术渣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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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琳觉得孙杨最近有点不对劲,他总是能在食堂、开水间、露台等地方碰见孙杨,对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每次又只是随意闲聊两句,他知道孙杨是个心事藏不住的人,这次却耐心得惊人。
不过张琳还是发现了端倪,孙杨每次都会会变着花样提到朴泰桓,看似都是无意,一句话带过,可这频率好像确实高了点。
当张琳从张亚东处长办公室出来,在露台又碰见孙杨,他如是想着。
“你好像对他挺有兴趣的?”终于,张琳决定为这位小白杨——也许按身高还是叫大白杨比较合适——解决一下问题,以帮助他尽快适应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变故。
“后来见过他一次,我只是有点好奇,”孙杨挠挠头,“琳哥你好像认识他?”
张琳轻描淡写地点头,“算是吧,他进了那么多次局子,之前都是我审的,一来二去,混个脸熟。”
孙杨若有所思,“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混混一个,有什么怎么样的。”张琳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投进了自动售卖机,“孙杨,我有件事还没跟大家说,但是,先告诉你吧。”张琳轻轻呼了一口气,他弯腰从取货口里面取出一罐可乐递给孙杨,“我申请调到档案室了。”
这句话的冲击有点大,张琳看着面前两米的高个子瞬间红了的眼眶,不由失笑。
“别一副要哭的样子,”张琳拉着孙杨的手把可乐塞给他,“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已经不适合再出外勤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孙杨整个嘴角都撇了下去。
“我这哮喘是老毛病了,坐坐办公室没有大碍,”张琳故作轻松地摊手,“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你们这群小子以后每次结案可都要由我验收成果呢。”
张琳拍了拍孙杨的肩,语气变得严肃:“孙杨,我跟张处长谈过,你会接任组长的位置,只是命令暂时由科长来下,但咱们重案组总不能老让外人来指手画脚,等再过一阵,我会再去和张处长说。”
“你的脾气得改改,不能太直,以后凡事冷静,考虑清楚再决定,还有……”张琳犹豫着,他笑了笑,“先这些吧,我会把一些其他情况告诉你,包括我这里的线人,嘉余他们更年轻,以后都要你来带。”
重案组近来气氛不太好,上次从银行带回的记录端掉了仁和会的一个地下组织,打击是有,却没能动摇上层,本以为能一鼓作气,但也就此断了下文。
就在这时,孙杨收到了“礼物”。
孙杨一早来了就看见了,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通常这样的盒子里会是精致的饰品,用于美好的祝愿或是承诺。
傅园慧笑嘻嘻地来打趣,说是孙组长大概是被哪个姑娘看上了,这不,爱意都直接送到跟前了。
孙杨莫名其妙,没有阻拦傅园慧拆盒子的举动。
“啊!”傅园慧猛地尖叫一声,她强忍着没有把盒子扔掉,而是脸色煞白地僵在原地。
“怎么了?”孙杨立刻冲上来,里面的东西让他失了言语。
的确是精致的饰品,一枚做工精良的戒指,只是卖家还服务周到地附赠了试戴戒指的真人手指。
孙杨脸色铁青,打电话叫来了法医带走这戴着戒指的断指。
这是一个做成戒指外观的小型通讯器,属于张琳的一名叫做Sophia的线人,她在红灯区工作,提供过有关仁和会的重要信息。
比起愤怒于仁和会的挑衅行为,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一位线人。
也永远不可能昭告天下Sophia是为国捐躯,也许有朝一日她的尸体伪装成意外身亡的样子在红灯区被发现,换来的只会是路人的冷眼甚至是嘲讽,也许还是家长教育小孩的反面教材。
张亚东处长进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有传言局长发了很大的脾气,摔了他昂贵的青花瓷杯子,虽然当时没有人第三人目击,不过张亚东主任的额头上的确有一道崭新的伤口。
“三天时间,给我把这件事查清楚,重案组的办公室可不是街道派出所谁都能进来的,今天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把这东西放在重案组组长的办公桌上,明天他就能把炸弹放到厅长办公桌上!”
“你们手头上的案子立刻给我收尾,全力以赴追查仁和会的下落,有消息称有一批毒品要入境,而国内接手的就是仁和会。”
远处的码头隐隐传来汽笛的声音,朴泰桓猛地睁开眼从床上跳起来,从床缝中抽出来手枪,像一只灵活的豹轻巧迅猛地跳到窗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安静得几乎毫无声响。
微微掀开窗帘,不过是货船靠岸,朴泰桓轻轻呼气,放松下来的同时感受到肩胛骨附近传来的刺痛。
近来精神过于紧张,倦怠却失眠,他开了三片安定,却一直不敢服用,利用药物被迫放松更为危险。
光着脚踩在浴室瓷砖,冰凉的触感刺激得,小心地确认了伤口没有再次崩开,朴泰桓惨淡地笑了笑,同一处伤口如果第四次重新撕裂,那恐怕是真的不会再长好了。
也就是从孙杨家离开的没几天后,朴泰桓发现自己身上似乎有干扰无线电信号的东西存在。
朴泰桓一直很小心,他仔细检查了所有衣物,思考良久,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站在厨房愣了好一会儿,取了一把餐刀,沾着酒精消毒,又用打火机小心地烤了烤。
脱掉上衣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拆掉纱布,伤口处的肌理刚刚粘合在一起,咬着毛巾,狠狠心将餐刀探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别扭的姿势,第三次撕开伤口,他喉咙发出痛苦的呜咽,血流出来温暖了他冰凉的皮肤。
终于,他感受到了那个不属于身体的东西,轻巧地一挑,沾满鲜血的小物件掉进了洗手盆。
哗哗的流水冲掉了血液,露出了本来的模样,那是一个制作精密的小型GPS信号发射器。
他第一反应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是失望和愤怒,最后竟然笑了出来。
他了然地摇摇头。
朴泰桓拎着黑色的手提箱向树林深处走去,他有些心神不宁,晨露沾湿了裤脚,他浑然不觉。
将一张做了记号的白纸钉在树干上,朴泰桓走远了些,打开手提箱,里面赫然是被拆分开来的狙击枪,他姿势娴熟地组装了起来。
后坐力震得朴泰桓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皱着眉盯着树上的弹孔,随即进行校准。
“Park?”
朴泰桓的脑中赫然敲响警钟,他迅捷地翻身,看清来人之时他露出平时那般温和的笑容。
“嘿,Mack,早。”
Mack的表情有些惊讶,“我都不知道你的枪法这么准。”
“运气而已,”朴泰桓摇头,“要试试吗?”
“呃,不用了。”Mack似乎有些尴尬,“那我回去了。”
Mack转身的瞬间,朴泰桓猛地将Mack扑倒在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在Mack的惊叫声中抵住了他的脖颈。
“把嘴闭上。”朴泰桓语气森冷地命令,“不然我马上割开你的气管,血流进去四到五分钟后你会昏迷,十分钟后死亡,并且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
Mack将双手伸直放于前方表现出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他颤抖着嗓子求饶:“Park,别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朴泰桓毫不放松。
“我只是……路过。”
朴泰桓手上施了点力,平静的声音中含着不能忽视的威胁,“清晨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路过?”
“我发誓Park!我看到你拎着一个箱子,我以为……我自己跟过来的,谁也不知道!Park,不要杀我……”
朴泰桓狠狠责怪自己的心神不宁,这么远的路,竟然连身后跟着人都没发现。
朴泰桓闭上眼睛,既然看到了他射击,就不能留。
手起刀落,利落地挑破了动脉。
这是孙杨接任重案组组长以来第一次重要行动,与缉毒组合作,由于对方持有重火力武器,特警队也被调来支援。
根据收到的情报,毒品将在码头进行交易,孙杨坐在临时搭建在集装箱后面的指挥处待命。
“孙队,对方请求对话。”
孙杨挑了挑眉,他带上耳机,示意追踪信号,“接进来。”
“下午好,警官先生。”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听着有些古怪,隐藏了年龄等信息,但能听出来对面那人语气温和,“怎么称呼?”
的确很嚣张。孙杨在心里默默给对方定位,“警察厅重案组孙警探。谈谈吗,毒贩先生?”
“哦,别这么粗鲁,孙警官。”对方甚至带了笑意,声音轻快,“我发誓我是个良民,你可以叫我marine。”
“marine?看来良民先生喜欢动武,”孙杨嗤笑,“好吧,让我来猜猜看,你在一艘停靠在南码头的船上,现在正从船舱里走出来——别急着否认,你可以思考一下再回答我。”
回应孙杨的是一声轻笑,“所以你想给我什么建议吗?”
警员给孙杨摇头表示追踪需要时间,孙杨点头。
“你不如直接拉响汽笛,自首的话,有优惠哦,我会为你证明的。”
对方的笑声更加爽朗,“孙警官,你听过草羊狼过河[1]的故事吗?”
孙杨顿了顿,若有所思,“这似乎不是什么难题。”
“那么你猜,如果我是农夫,我会怎么带它们过河?”
“我想你先带走的是狼。”
marine顿了两秒,他轻笑,“这样草就没有了。”
“养羊是为了吃肉,为了味道肥美,待遇上总要养尊处优一些。”
“这么说来狼的待遇可能也会不错?”
“显而易见。”孙杨故意拖长了声音,“如果农夫愿意把羊肉分享给狼的话。”
“我可是怕孙警官把我当成自投罗网的羊。”
警员打着手势示意追踪成功。
孙杨点头,“所以你觉得你逃得掉?”
“不如试试吧,警官。”
电话断了,“谈判失败。”
“孙队,定位成功,是否准备突围?”
孙杨的表情含了点玩味,他摇头,“我带C队过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孙警官,你上船了吗?”孙杨踏上船的一刻,耳机里再次传来了marine的声音。
“时间观念不错,marine。”孙杨顺着船舱踱步,他打着手势让其他人下船,并示意通知排弹组前来,“你破译了我的线路直接对话,效率可嘉。”
“感谢夸奖,和你聊天很愉快,感谢你孙警官,我度过了还算不错的下午。”
“是吗,我的荣幸。”孙杨语气轻松惬意,而此时他的额角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下次我请你喝茶如何?”
“我比较喜欢咖啡。”marine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事实上,警官,你到达可疑地点不经过安全检查,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marine,你知道故作讳莫如深只会显得心虚。”孙杨皱着眉快速上至船的二层,没有,仍是没找到他需要的信息。
“孙警官,我说过我是良民,我一向诚实。”marine的语气十分诚恳,“那么,还有什么愿望吗?”
“marine,”孙杨故意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含着满满轻佻的笑意,“Fuck you.”
marine在另一边笑得颇为大方,轻快的声音像是朋友颇为真诚的祝福,“那就祝你下辈子梦想成真。”
朴泰桓话音刚落,耳机被身边的人扯掉,爆炸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了过来。
朴泰桓愣了两秒,他猛地回头,“是谁引爆的炸弹?”
“您不是说下辈子?”他立刻站起来低头,“对不起朴先生,是我的失误。”
“不,”朴泰桓面无表情,他关掉了耳机,阻隔了火烧的声音,他站在全速前进的快艇上,风把头发吹得挡住了双眼,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你做的,很好。”
[1]草羊狼过河:农夫要带着草羊狼过河,船上每次只能运载一类生物,草和羊单独在河的一岸时,羊会吃草,羊和狼单独在河的一岸时,狼会吃羊,问农夫如何在不损失的情况下运载草羊狼过河
答案:①先带羊过河,返回,再带草过河,回程将羊带回,再带狼过河,返回,最后带羊过河
②将第一种方式的草和狼的过河次序更换
两种方式不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下面上车:
最近忙的飞起,本来想双十一发出来的,但是时间问题我自己没有排开
AU,OOC得突破天际,所有锅都是我的
作天作地的帕老师&惯着帕老师作天作地的孙大白
没想到之前的老友受到了很多喜爱,很感谢各位,我知道也虐到了一些GN们,那么这次就让我们看看老朋友的另外一个走向吧,相识十六年的两个人终于在光棍节喜闻乐见的滚到了一起
含一个破车轮预警,简书链接,如果挂了请评论提醒我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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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杨推开车门的时候被吹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哆嗦,扣上外衣的帽子,他缩着脖子往朴泰桓家跑去。
用手心试了一下买了快半个小时的食盒的温度,放心地舒了口气,不枉费他开了一路的热风把自己热了一头汗。
熟练地从门垫下面摸出一把钥匙,推开门就念念叨叨地抱怨着:“呀,朴泰桓,你家楼下那保安大爷今天又给我拦下了,我都来那么多次他都认识我了,怎么还每次都要登记。”
“你是外来人口嘛。”朴泰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孙杨换好了拖鞋拎着食盒进了卧室,“起来吃东西,南街口新开了一家店,听说汤包特别有名,快趁热吃了。”
“好吃么?”朴泰桓从床上坐起身,他少有的穿着颜色搭配奇怪的家居服,头发蓬乱,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失恋了总得有点失恋的样子。
“我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你不吃我全吃了啊。”
“你喂我。”
孙杨拆着打包袋,香气瞬间弥散开来,他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头都懒得回,“你爱吃不吃。”
“那我不吃了。”朴泰桓“咚”的一声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孙杨只得好脾气地捏着一个表皮晶莹轻薄的汤包凑到朴泰桓嘴边,学着喂孩子的样子,“张嘴,啊——”
朴泰桓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脸再次埋回了枕头,“你没洗手。”
孙杨忍住暴走的冲动,他将塑料袋弄得哗啦哗啦直响,气势汹汹地劈开一双筷子,耐着性子夹起了刚才那个汤包,放柔了语气,再次凑了过去,“桓桓,啊——”
“这个你刚才抓过了,你给我换一个。”
“呀!朴泰桓你!”孙杨气得抓狂,他盯着朴泰桓故作无辜的脸,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挫败地摇摇头,“真是败给你了。”
认命地另外夹了一个汤包,“小祖宗,这下总行了吧?”
朴泰桓笑嘻嘻地坐起来,张大了嘴一口吞了进去,怀着捉弄人后美好的心情用力一咬,“啊啊啊!”朴泰桓猛地跳起来,表情痛苦得直抽气,眼睛里蓄了一汪水。
“烫是不是?”孙杨也慌了,忙把手伸到朴泰桓嘴边接着,“快吐出来。”
“没事没事,”朴泰桓含含糊糊地说着,他推开孙杨的手,一边快速吸气一边小心地咬着汤包,鲜美的汁水充盈了口腔,朴泰桓美滋滋地眯起了眼睛,“嗯,不错不错,小杨子真是甚得朕心。”
见朴泰桓没事,孙杨没好气地坐下把刚才被朴泰桓嫌弃的那只汤包扔进嘴里,“真应该让那些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纯情少年来看看你这副鬼样子,非全给吓跑了不成。”
朴泰桓吊儿郎当地对孙杨摇手指,“你不懂,我可是完美男友的典范。”
“那你对我倒真是有恃无恐。”孙杨毫不客气地回道。
“你不满意吗,杨杨?”
孙杨一脸嫌弃的表情,搓了搓瞬间起来的鸡皮疙瘩。
孙杨和朴泰桓是初中时候认识的,朴泰桓是韩国人,一家人跟随到中国做生意的父亲转学到中国来上学。
为了让朴泰桓适应中国的学业,所以朴父听取了校长的建议让本该读初三的朴泰桓进了初一。
由于是插班,朴泰桓只能到最后一排和孙杨坐同桌。
朴泰桓染着一头红毛,又比这一班孩子大了两岁,站在讲台上脸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孙杨则仗着已经蹿到了180以上的身高,在班里当着老大,两个人互看不顺眼,没事借着的递书、坐下、站起的机会趁机踩对方一脚或者撞对方一下都是常事,再假意道个歉。
终于有一天两人相约天台,第二天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从此以后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看得一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孙杨说朴泰桓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顾忌国际关系,大方地拉朴泰桓起来并请他吃了一顿饭。
朴泰桓说孙杨被他揍了几拳之后就来了个平地摔,坐在地上哭了鼻子,他大方地给对方擦了眼泪。
其实都不是。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谁也没占到便宜,打到最后两个人头挨着头躺在地上大喘气,朴泰桓突然说了一句饿了,孙杨拍拍屁股起来说那就吃饭去吧,明天继续。
孙杨虽然在学校是个小霸王,但其实并没什么坏心,良好又严格的家教让他成长为了一个热情单纯的孩子,为了表示友好,他豪气地拍着朴泰桓的肩膀说要请他吃饭,并表示不要客气。
朴泰桓假意推辞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去了,他真没客气,敞开肚皮吃了140个寿司。
在孙杨哭唧唧的表情下,朴泰桓一脸无辜地打开钱包,有一沓面额极大的纸币,大得超过了人民币的最大面额,都是韩币。
没有办法,孙杨只得给妈妈打电话。
明姐见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孙杨就来揪他的耳朵,朴泰桓连忙上去又是劝又是道歉,说因为自己是韩国人的缘故,学校有人歧视他,孙杨为了给他出头和别人打了一架,今天又是自己的生日,孙杨就请他吃了顿饭。
彼时的朴泰桓已经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白白嫩嫩的脸,亮晶晶的眼睛,又委屈又坚强的样子看得明姐母性大发,说什么都要把朴泰桓带回家给他做一碗长寿面,而孙杨也因此免了一顿责罚。
之后,两人高中同班同寝,大学同班同寝,大学毕业之后,一个在城东上班一个在城西上班,两人把房子选择中间位置,乐呵呵地每天上下班挤地铁赶公交。
后来谈了女朋友,考虑到实在不方便,才最终分开了住。
但只要朴泰桓一个电话,孙杨就能从城东赶到城西。
大学毕业五年的一次同学聚会,在班里和孙杨关系很好的傅园慧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俩竟然还没在一起?”
“你说什么呢。”孙杨知道女孩们喜欢开他和朴泰桓的玩笑,所以也没觉得意外。
“不是吧大哥,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傅园慧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样子,“当年澳大利亚学生来交流访问的时候,你记得有个叫马克霍顿的吧?污蔑泰桓哥作弊取得大学生游泳赛的参赛名额,你在泳池边把人给揍得头破血流,学校要给你下处分,泰桓哥发动全校学生联名抗议,还跑去校长办公室争辩,要求撤销你的处分,不知说了什么把这事平息下去了,不过有说法是他要去省教育厅告参赛学生名单有问题。”
“Park本来就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啊。”孙杨笑着看向朴泰桓的方向。
傅园慧没理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拍孙杨的手臂,“还有你校园歌手大赛唱那首十年不是唱给他听的?现在还在学弟学妹中间流传着你俩的佳话呢。”
孙杨嘿嘿一笑,“我们俩关系好嘛,韩乔生老师还是说过说我们俩像亲兄弟。”
傅园慧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孙杨,“我可没这样的亲兄弟。”
孙杨的电话响了,是女朋友打来的,女孩的声音雀跃欢欣,她邀孙杨去一场上映前就说好要看的电影,并已在饭店订了包间。
“啊,”孙杨为难地摸摸眉骨,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他每次害羞、紧张、无措都会不自觉得做这个动作,“不然改天吧,我在朴泰桓家。”
女友一听就生气了,“朴泰桓朴泰桓又是朴泰桓,上次和我大学同学聚餐聚到一半你说他急性肠胃炎就从饭店直接走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在那多尴尬吗?今天是双十一你竟然让我像单身一样自己去看电影,孙杨,你到底是在跟我谈恋爱还是跟朴泰桓?”
“当然是你啊,”孙杨的语气颇为诚恳,“朴泰桓这边现在我走不开,他失恋了,我在这陪陪他。”
“失恋?大男人失恋要你陪?”女友在那边冷笑,“孙杨,我和朴泰桓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孙杨很认真地想了想,他回答得一本正经,“朴泰桓以前拿过全国大学生游泳比赛自由泳的冠军,都不用我救,他还能把你救上来。”
“那我还跟你谈恋爱干吗?”女友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孙杨我们就这样吧!我们分手,你就抱着朴泰桓过光棍节吧!”
朴泰桓隐约听见了从听筒里传来高音量的女声,接着电话就断了,“怎么了?”
“我又被甩了。”孙杨又好笑又无奈,他实在搞不懂女生为什么喜欢把谈恋爱和下水救人扯到一起,朴泰桓会救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朴泰桓乐得在床上打滚,“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再不济当年在学校下了课专门去看你打篮球的女生也能排成队,结果一毕业就没有超过三个月的恋爱期,还都是被甩?”
“我要是知道原因,还会被甩?”
孙杨倒也纳闷,他自认为自身条件不差,也能认真经营着每一段感情,但奈何结果都是以被甩收场。
手机再次响了,是女友发来的短信,上面是电影的购票信息,孙杨皱着眉毛,“这是什么意思?”
朴泰桓抢过手机看了看,他笑着推了一把孙杨,“傻子,人家姑娘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呢,快去吧,你不是说这个不错么,分了有你后悔的。”
孙杨久久地盯着屏幕,末了他摇了摇头,“算了。”
“Sun,对女朋友要多点耐心,”朴泰桓颇有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闹别扭。”
“你大我两岁吧,老哥哥。”
“那你叫我哥呀!”朴泰桓一脸不高兴,“臭小子,以前还知道叫声泰桓哥哥,现在就帕克帕克的,帕什么帕,发音还那么奇怪。”
“你降了两级的事情不用反复强调。”见朴泰桓呲着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就要扑上来,孙杨赶紧举手表示投降,开玩笑,逗炸毛了不还得自己哄。“不说我了,你怎么分了?”
朴泰桓耸耸肩,往嘴里塞了一个汤包,漫不经心地说着:“太多事情看法不同,他觉得他为我改变了,我也为他改变了,但还是没法调和,就分了。”
其实朴泰桓也挺郁闷的,虽然嘲笑孙杨恋爱从来谈不满三个月,他自己也半斤八两,他搞不懂为什么看对眼了的两个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不能再多一些退让和包容,即使也会为对方改变,可似乎总有一些坎跨不过去,两个人都委屈,明明我为你牺牲了,为什么你不懂?
所以应该说是价值观不同?
朴泰桓记得分手时候男朋友说的那句:“我是你男朋友,可你有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不是我而是孙杨。”
他觉得挺对不起孙杨,孙杨和以往的女朋友分手,他要负一半责任。
某种意义上来说孙杨说得没错,朴泰桓对孙杨确实有点有恃无恐,这次他和男友分手的导火索,就是他大半夜胃疼得睡不着,一个电话给孙杨打了过去,孙杨二话不说二十分钟赶了过来,还拎着一份热腾腾的粥。
朴泰桓的胃是练游泳的时候给搞坏的,家里常备着各种各样的胃药,孙杨看一眼朴泰桓就知道是什么问题应该吃哪一种。
喂了粥喂了药,孙杨就坐在朴泰桓床边哄着他睡觉,第二天直接去上班,和马上要出差一大早来找朴泰桓告别的小男友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要说为什么前一晚不找男朋友来,朴泰桓觉得男友准备出差挺辛苦的,再加上是这种事情孙杨比较熟练,或者是说,这种事情心里觉得理所应当的首选是孙杨?
而孙杨无一缺席,惯着惯着,就惯得朴泰桓越来越肆无忌惮。
朴泰桓忽然抖了一下,这个字用在他们俩身上说不出的奇怪,可是,又有点吻合。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朴泰桓的床有两米多宽,两个高海拔的大男人躺在一起还是略微拥挤,还好朴泰桓买床的时候要了定制款,孙杨伸直了腿,脚也不至于翘到外面去。
朴泰桓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四五年了吧。”
“是十六年。”朴泰桓纠正。
孙杨笑着打了他一下,“那你问我干吗。”
“你的数学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哈,可不要忘记当初不抄我文学史就毕不了业的是谁。”
朴泰桓扳着指头数过孙杨这些年说过的理想型条件,最初是长得好看的,喜欢游泳的时候又要求人家也游泳好,自己长到2米就希望对方身高180以上,还要孝顺,谈得来,懂事,又要是S型身材的。
孙杨最后一次说理想型,大概是毕业散伙饭的时候吧,说的是感觉对了就行。
朴泰桓翻了个身,手撑在头上侧身对着孙杨,“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孙杨觉得难以总结,就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呢?”
“真心喜欢我就行。”
孙杨大笑,“你要求真低。”
“可不是么,我要求都放这么低了,不还是单身。”沉默一会儿,朴泰桓躺了回去,直直看向天花板,“你高中毕业的时候,不是说喜欢我这样的吗。”
“哈哈,你信了?”,孙杨兀自笑了一会儿,发现旁边的人没什么反应,便收起了笑容,“你长得好看嘛。”
“Sun,你说为什么我们的恋爱总是失败?”
“因为发现对方和想象中不一样,因为脾气不对,因为不适合,因为对婚姻的看法不同等等,或者干脆说,价值观的差异?”
“也许根本没有那么复杂。”朴泰桓再次翻身,直直盯着孙杨,“Sun,也许,你喜欢我?”
朴泰桓的眼神太过认真,孙杨也严肃起来,他下意识摸了摸眉骨,“你是说,我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这是个听上去让人难免失笑的说法,但朴泰桓没有笑。
孙杨往前凑了凑,朴泰桓没有躲。
他们学生年代无数次一起洗澡,朴泰桓的身材很好,是男人都会为此着迷的那种好,肩宽腰细的倒三角,但孙杨没有对他的老朋友产生过不该有的冲动。
高中毕业说朴泰桓是理想型是认真的,但一个直男并不会因为对一名同性产生好感就觉得自己性取向发生了变化,甚至不会觉得这种好感代表着要去追求他。
如果朴泰桓是个女的他会表白吗?一定会。但孙杨并不希望朴泰桓是个女的。
这不矛盾。
这只能说明孙杨觉得朴泰桓这个人挺好的时候并没有纠结于他的性别,他单纯觉得,朴泰桓是个他喜欢的人。
如果朴泰桓是个女的,那些让孙杨觉得朴泰桓很好的诱因就会因此而变,那么孙杨也许就不会喜欢他了。
两个大龄单身男性,终于在的单身节的夜晚找到了症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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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红心小蓝手评论的GN比爱心
现实延伸向预警,无反转,看到第一章预感画风不对的请迅速撤离
OOC有,私设有
对于孙朴两人的职业生涯我抱着美好的期待,文中设定均因剧情所需,与现实无关
那么为什么要码这么一篇呢,大概就是那天群里有GN说,他俩退役之后还会不会有交集(大意这样),桓退役后不想再做与游泳相关的事情,那么两人会如何呢,开开脑洞吧
文中孙朴对话无特殊注明的默认为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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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的那一刻孙杨觉得有些恍惚,无论结果,这都将是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战。
他眯着眼睛看向电子显示器,他的名字高高悬在第一位,虽然优势已不再明显,但作为200自年龄最大的参赛选手,他终于还是在家乡杭州完成了完美的谢幕,自此,孙杨光荣退役。
曾经和他驰骋赛场的选手们大都已退役,他身边是一群年轻的孩子,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赢也哭输也哭状态好坏都掉泪的“小哭包”了,孙杨微笑着握拳举高手臂向观众示意。
隔壁泳道获得银牌的年轻小将看着孙杨的眼里有着曾经颇为熟悉的崇拜和兴奋,孙杨表现得颇有前辈风度,亲切地上前拍了拍亚军的肩,在惊喜期待的注视下,孙杨举亚军的起手,示意观众给予掌声。
赛后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取得200自400自两枚金牌和100自一枚银牌的孙杨无疑是大热门,加之他刚刚宣布了退役的决定。
媒体争先恐后地发问,就是在这时,孙杨听到了朴泰桓的名字。
事实上他有些惊讶,泳坛更新换代迅速,年轻小将层出不穷,东京的时候就未听到的名字,此刻再度被提起。
“能来参赛的运动员都是值得尊重的,也有很多优秀的选手,我们中国的,包括日本的都非常优秀,亚洲游泳有了新生力量,能够为亚洲游泳做出贡献,在世界舞台继续撑起亚洲的一片天,我觉得不管我还是朴泰桓都很高兴。”
怀着即将退役的轻松,孙杨补充了一句,“他是我这么多年作为职业游泳选手遇到的最伟大的也是唯一的对手,也是我的好朋友,虽然他已经退役,但我前程还是他在的时候游得最舒服。”
作为游泳选手和朴泰桓维系的纽带,至此,是真的要断了吧。
其实已经断了快三年了,自朴泰桓退役以来。
孙杨很认真的思考过,他和朴泰桓到底算不算朋友,他们有着语言、文化、地域等很多方面不可跨越的障碍,私下里真的不怎么联系,甚至直到朴泰桓退役,他们才彼此交换了私人号码,可他们之间的联系却也未因此增加多少。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soulmate,灵魂伴侣。
他们是最懂彼此的存在,经历过伦敦由媒体诱发的矛盾,终于修炼出了毫不动摇的信任,他们的默契和了解不是靠着频繁的交流而建立,而是依托相似的经历、环境、目标,以及因竞争对手的关系长期对对方几近事无巨细的关注,所以很多时刻能够感同身受。
朴泰桓是在东京奥运选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宣布了退役,消息传到中国的时候孙杨立刻办理签证,过审后的第一时间买了张机票飞去韩国。
这时距离朴泰桓退役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最初的情绪过于复杂,好像有愤怒,有委屈,有失望,有心疼,等他站在朴泰桓面前的那一刻,就只剩了茫然无措。
孙杨的突然到访让朴泰桓很惊讶,手头本有不少复杂的事情要处理,却还是全部推掉,很热情地招待了孙杨。
孙杨晕晕乎乎地接受了朴泰桓为他的准备和安排,而走到南山塔的时候,他突兀地停住了脚步。
“我怎么办?”
“什么?”朴泰桓愣住了。
“我怎么办?”孙杨固执地重复着。
朴泰桓渐渐收敛了笑意,他叹气,“Sun,你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
孙杨低头不语。
“本来雅加达亚运结束之后我就打算退的,可是19年世锦赛是在光州,我没有办法。”
孙杨知道朴泰桓是对的,光州世锦赛朴泰桓拿到了一枚200自铜牌,是作为东道主的韩国在本届比赛中唯一的一块奖牌,那时他的身体和状态都不错,年龄终究成了最大的阻碍。
他为了国家荣耀,又一次牺牲自己的骄傲做出了退让,却要承受“家门口只拿一块铜牌丢人”、“不吃药就拿不了牌”的无端谩骂,偏激之人虽少,可看到总让人心寒。
里约之后朴泰桓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不仅为他的国家,更为自己的热血和信仰而战,可真看到热爱的一方碧水青黄不接,怎么可能毫不在乎。
“你的前程节奏现在很好,不需要跟着我游了。”朴泰桓静静地看着孙杨,装作没看到他微红的双眼,朴泰桓笑了,“我也带不动你了。”
他们安静地逛了很多地方,其实说逛,不如说是单纯的走路。
南山塔有一片区域的栏杆挂满了锁,情侣们喜欢把炽热的爱恋写在锁上然后将锁挂在栏杆上,再将钥匙丢掉,寓意着海誓山盟。
朴泰桓见孙杨一个个锁看过去,问他要不要也挂一个,孙杨干脆地摇头,“我不喜欢。”
“为什么?”朴泰桓笑着蹙眉,他以为孙杨会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还能因为什么,难道我挂了锁你就不退役了么,挂了锁你就不会撩完我就跑了么,挂了锁就能和你在一起了么,反正挂不挂你都不喜欢我。”孙杨用中文嘟囔着。
“Sun,”朴泰桓的表情是明显的困惑,他略带歉意地摇头,“我听不懂。”
“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我不喜欢这里。”怕朴泰桓误会,孙杨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高的地方。”
可还是羡慕呀,那些能一起挂锁的人。
所以,这个地方真的太讨厌了。
孙杨要结婚了,未婚妻孟青拿着孙杨列好的请帖名单仔细地看。
“哎?你不请那个和你一起游泳的吗?”
“张琳,宁泽涛,还是徐嘉余?”孙杨歪头仔细想了想,“我都写了呀,包括朱志根教练,还有蛮早以前的几个一起训练过的我也都邀请了。”
“不是,那个韩国的,朴泰桓。”
“他,他不一定能来。”孙杨笑了笑。
“可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孟青拿笔,在长长的名单后面添上了朴泰桓的名字“邀请一下吧,我记得你们很亲的,仁川亚运会的时候,你还给他过生日。”
你看,大家都觉得我们很亲的朋友,只有你说跟我不熟。
思来想去,孙杨还是把大红色的请柬漂洋过海地给朴泰桓邮寄了一份,不知朴泰桓会不会来,毕竟朴泰桓结婚的时候他也没去,只是准备了一只厚度惊人的红包,还有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那是孙杨早就买好,直到朴泰桓结婚才送出的不知哪年的生日礼物。
朴泰桓亲自打来电话道了恭喜,他很抱歉地表示妻子预产期将临,妻子坐不了飞机,他也走不开。
“你什么都抢在我前面,出道是,得奖是,退役是,结婚是,生孩子也是。”孙杨半真半假地埋怨着。
朴泰桓在那头哈哈大笑,“臭小子,我是哥啊。”
“孩子起名了吗?”
“我已经想好了,叫雪贤。”
“雪贤,朴雪贤……”孙杨一遍遍念着,“好听,是女孩吧?”
“女孩好,贴心。”顿了顿,孙杨笑着问:“要培养她成为游泳选手吗?你当教练肯定能给你们国家培养出个冠军来。”
不等朴泰桓回答,孙杨又自顾自地说着:“哈哈,不知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同场竞技的机会,如果我也生个女孩的话,你说她们谁会赢?”
朴泰桓在那头淡淡的笑着,“到时候看她的兴趣吧,毕竟很辛苦,我不勉强。”
朴泰桓托人带了红包,孙杨数了数,和他之前送的那只红包数额相当,甚至他送给朴泰桓的新婚礼物,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他说,礼物太贵重了,可又怕退回来会拂了孙杨的心意,便一直放在家里,可惜没有用到,正巧孙杨结婚,就当祝福他们夫妻分秒恩爱。
这算什么,两清?孙杨气的差点把伦敦时候朴泰桓送的定制领带夹也给他寄回韩国去,再来一句可惜他一直都穿运动服没有用到,正巧听说朴泰桓升了教授,用到的机会一定很多。
只是最终没舍得,那枚朴泰桓亲自定制的,据说只送给好朋友的,刻着朴泰桓名字的领带夹,和装着伦敦奥运会200自银牌的盒子放在了一起。
孙杨终于还是见到了朴泰桓,在时隔十多年之后。
泰熙结婚了,丈夫是新崛起的自由泳小将,在短距离有着不可忽视的竞争力,是韩国自朴泰桓退役后,唯一一名能在国际赛场获得奖牌的游泳运动员。
孙杨携妻子孟青和儿子孙泽泰飞到首尔参加了婚礼,同到的甚至还有当年他和朴泰桓的对手。
孙杨特意背好了韩文的祝词,他退役之后曾经想过学学韩文,不过口音问题,加之没有应用机会,没学多久就放弃了。
之前背了数遍的那句韩语“新婚快乐”,在用韩语叫了一声“泰熙”后,到了嘴边还是忘了发音,还好他的英文有了长足的进步,只能临时改成了“Congratulations on your marriage”。
“Thank you, uncle Sun.”已经出落得优雅迷人的金泰熙很开心地拥抱了孙杨。
客人很多,尤其是有不少游泳运动员和教练要一一问候,孙杨见朴泰桓忙不过来,就帮着招呼起来,去帮忙给来宾签到。
朴泰桓确认好一会儿要播放的VCR后跑来拉孙杨,“Sun,你快回去坐着,哪有让客人忙的道理。”
“你跟我客气什么,”孙杨大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背,“泰熙小时候很喜欢我,还叫我这么多年的uncle Sun,现在她出嫁我帮帮忙还不是应该的。”
“可是……”
孙杨笑着推朴泰桓离开,“别可是了,你去忙吧,这么多咱们以前的老朋友,我也正好也都打个招呼。”
两米高的大个子,挽起整齐的西装袖口,在应由新娘家人承担的工作位置,忙前忙后。
仪式即将开始的时候孙杨才回到座位,同坐一桌的还有盐浦慎理,他在门口签到时看见孙杨就很惊讶,“Sun,你和Park一直联系吗?”
“我们……偶尔会打电话。”孙杨笑了笑,“他还带我逛过南山塔,是这儿很有名的地标建筑。”
“你们感情真好。”盐浦慎理有些感慨,“我有些队友都挺久没联系了。”
“老朋友了。”孙杨看向朴泰桓坐的位置,始终保持着笑容。
到了各桌敬酒的时间,朴泰桓客气地过来打招呼,他询问孟青:“要在韩国玩两天吗?”
“就在首尔看看,我们订了明天的机票,”孟青搂着孙杨的胳膊抬头看他,“晚上想去南山塔,或者在汉江边转转。”
朴泰桓下意识看向孙杨,见那人表情有些茫然,他体贴地笑笑,“汉江晚上景色很美,值得一看。”
孙杨隐约忆起了他十多年前为了转移话题随口提到自己不喜欢高的地方。
其实不奇怪,朴泰桓本就是细心之人,孙杨一直很佩服朴泰桓十余年运动生涯从未在媒体面前有过任何不妥的说辞,可是细细一想,又不免心疼。
为表孙杨在婚礼上帮忙的谢意,朴泰桓问好了时间,第二天亲自开车送孙杨一家到了机场。
他们还是运动员的时候,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拥抱一次,每次都是握着手,另一只手轻拍对方的背部。
这一次,朴泰桓拥住了孙杨,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背,下巴轻轻触到孙杨的肩膀,柔软的发蹭得孙杨下巴有点痒。
孙杨的一只手搂在朴泰桓的腰部,一只手在朴泰桓的后颈处,宽大的掌心贴合着皮肤。
和以前的相拥都不一样,原来是这样。
“多保重。”
“你也是。”
孙杨入了关,回头见那人站在原地笑着目送,他做了一个无声地口型。
朴泰桓笑着摇头。
他们就这样隔着玻璃注视着彼此,身高优势让对方始终能够在视线范围内。
玻璃门随着不断有人进入而一开一合,二十年的时光,就在这无知无觉中被推了过去。
队伍马上要拐弯,就看不到了。孙杨对朴泰桓挥了挥手。
那,走了。
在很久很久的后来,孙杨才恍然想到,那时的他们,竟连再见都没说一句。
孙杨整理书房那个高耸到屋顶的书柜时看到了那本朴泰桓自传自由泳英雄,用透明的书皮小心的包着,旁边还有一本手抄本,上面清晰地记录着第几页是什么内容,那是他在网上检索了部分译成中文的部分,又把未被译过的部分翻着中韩字典一点点翻译出来抄写下来的。
他意识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朴泰桓联系了,久得他头发花白,眼睛模糊,皱纹悄然爬上了脸庞。
那人本就喜静,自传就出过这一本,多年来也从未在媒体上看到他的新闻,当然,他们也不再热衷于报道有关他的消息了。
他想见他,几十年来,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想见他。
自从朴泰桓退役之后,孙杨办理了韩国的五年有效签证,并且每次过期立刻延期,他订了一张第二天下午飞往首尔的机票。
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计算了一下韩国时间是晚上十点,顾不得失礼,他给朴泰桓去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于是他留了言,告诉了朴泰桓他即将去首尔的消息,语气甚至带了一丝得意。
第二天上午孙杨收到了回信,不过不是朴泰桓,是朴泰桓的女儿雪贤回的电话。
“孙叔叔,家父说很开心听到您的留言,只是他近来身体不适在住院不便回您电话,如果您来,他请您去南山塔观光。”
孙杨默默地挂了电话,他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孙泽泰来送他去机场,孙杨摇了摇头,打电话退掉了那张机票。
孙杨提笔,连夜写了一封信让孙泽泰飞去首尔给朴泰桓带过去。
封面朴泰桓亲启五个大字写得格外漂亮,孙杨的字不好看,退役之后曾专门练过毛笔字,可惜大概他全部的天赋都用在游泳上了,其他都长久不了,韩语是,书法也是,偶尔兴致来时才会铺开宣纸随意写上几笔。
唯独朴泰桓三个字,笔锋苍劲有力,每一笔起落间满是独特的韵味和风骨,甚至像是出自哪个名家之手。因为每次提笔,他都要用各种字体书写朴泰桓的名字,可真正落笔写信,他又止不住颤抖。
信上满满的中文,孙杨似乎并不在乎韩国人是否能看得懂。
孙泽泰走前,孙杨想了想,又让孙泽泰把伦敦奥运会200自的那块银牌也一起带去。
“陪你朴叔叔好好说说话,我知道他什么都不缺,金牌更是专门订做了柜子都摆不开,想来我也没什么能送的,就送他这个,留个念想吧。”
孙泽泰带回了伦敦奥运会200自的另一块银牌,跟孙杨的那块一样保存得很好,用丝绢包着,小心地放在丝绒盒里。
孙泽泰告知孙杨信已亲手送给了朴泰桓,孙杨吻了吻那块银牌,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没再多问。
摸了摸口袋里的黑纱,孙泽泰没敢再看孙杨的眼睛。
就在孙杨打电话去的三个小时后,朴泰桓在首尔国立大学医院与世长辞,朴雪贤听着孙杨的留言不忍告知他真相,只得暂时编造了谎言。
孙泽泰在首尔参加了追思会,之后在朴雪贤的陪同下,将那封信和银牌同骨灰一起封进了大理石下。
送孙泽泰去机场的时候,朴雪贤说,她的名字其实来自中文的两个成语,孙康映雪,杨雀衔环。
阳光正好,孙杨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坐着休息,腿上放着他尚且年轻时的某年生日,粉丝送给他的礼物。
那是一本图册,有照片,也有粉丝手绘,旁边配着文字,记录了他的游泳生涯。
朴泰桓的名字和照片几乎在近一半的篇幅中出现过,手指轻轻抚过他们的一张张合影,那是他们用汗水和疼痛铸就的最耀眼的勋章,更是他们外人难以懂得的命运羁绊和热血衷肠。
媒体在孙杨去世一周年的时候播了一部纪录片,记录这位亚洲泳坛卓越的领军人物的生平。
难能可贵的是,这部纪录片里有这位曾统治世界泳坛自由泳几乎横跨所有距离项目十余年的王者生前最后的采访。
作为孙杨最重要的对手,朴泰桓是其中颇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当年见证过的也有很多已不在人世。
而这些旧事,终于随着当事人的离世,成为了愈加无法触碰的历史。
人们只知道,孙杨在纪录片中笑着说:“我的职业生涯其实不怎么顺利,虽然万幸成绩还不错,我一直想,我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是不是我把运气都用来遇见朴泰桓了呢?
“游泳其实是一项很孤独的运动,在水里除了划水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一个人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可是如果有一个相配的对手,无论输赢,比赛都有了更多的意义。朴泰桓是我这一生最伟大的,唯一的对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给了我很多鼓励,我经历那些不好的事情,是想着他才能坚持下去。
“我一直说有他的前程我游得最舒服,他先于我退役,我专注着自己,看结果也都算是满意。
“可是,没有他真的太孤独。”
上次见面还是泰熙结婚那次,我想起告别的时候你没跟我说再见,而我们竟真的没再见过了。
前天收拾东西翻到你的自传,像是触发了某个按钮,几十年来,我从未像那一刻这般想要见你,我后悔为何这么多年没跟你联系,即刻就定了机票,你不知道吧,你退役之后我就办了有效期五年的那种签证,过期就续签。
雪贤说你请我去南山塔,你知道我不喜欢那里,你心细,定不会做出这种邀约,所以隐约猜到了点。
其实,我们这些搞体育的,哪个不是一身的旧疾,当年仗着年轻的资本肆意挥霍,老了毛病就全来了。
我搜遍了你们国家的网站,那里风平浪静,最后一条关于你的新闻已经是数年前,我早该知道,你喜静,自不愿被打扰,只是没想到竟连离去也如此悄无声息。
我不死心,又怀着一丝侥幸,最终在美兰姐的ins上看到了一点端倪。
不敢自己去送你,就让泽泰替我去送你最后一程罢。
退役那天我突然觉得,原来我们分离的时光,终是要超过在一起的岁月。仔细想想又觉好笑,我们相识以来,真正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怕是只有寥寥数日,又哪里谈得上什么相处相离?
前几天有几个电视台的编导来,说要给我做个纪录片,我身体不好,也没那么多精力了,就把事情交给了泽泰,我只说,一定要多给你一些内容,我说这位选手是我这辈子最伟大的、唯一的对手,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没有他,这部纪录片的完整性要下降一半。
我曾想,爱情的概念有时过于狭隘,要怎样才能描述我们之间的一切,并且为我们下一个适合的定义。
游泳其实是项孤独的运动,水里很安静,听不到掌声欢呼,也听不到嘘声指责,一个人进行一圈又一圈的重复动作。
可是你在的时候,无论是追赶,亦或超越,对我来说比赛的意义远超一块奖牌。
这么多年,我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而始终并行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我很感谢你作为我的对手而努力,可惜我们却永远无法以队友的身份站上同一个领奖台。
如果能够选择与你的关系,我想做你的同伴,那种在战场上,后背交给我的同伴,就算无法共同迎接胜利的荣光,也绝不比你先倒下去,我会护住你的背战斗到最后一刻。
我怀念伦敦,那是我们职业生涯状态的巅峰,虽然对你我都有太多遗憾,我却不知是否应该感谢这样阴差阳错的命运,让我们都倔强不屈,让我们因对彼此的误解怀有不甘,也让我们的羁绊更加坚固而绵长。
不怕你笑话,那块200自的银牌,我一直用丝绢包着单独放在丝绒盒里,过一段时间拿出来看看它是否光洁如新,就像你说的,本来获得银牌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可跟你一起获得,就变得开心了。
今生我一直在追逐着你的脚步,你先我出生又先我离去,那么来世你也许又会先我出生,我本希望我们不要再走这样辛苦的路,可如果离开了泳池,我却不知要如何与你相遇。
那么大海的王子朴泰桓选手,来世请你慢一点,等到我追上你足以和你并肩之时,你就不用再担心“好友”不是真心待你,不用以一己之力扛起国家之运却无人可诉衷肠。
总觉得你看到这些文字会笑我像小女生一样憧憬着来世,相信着再续前缘的浪漫传说,就像你在自传里笑我扔花束,可是一想,你终究还是看不到了,又不免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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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向右对齐,结尾落款格式可能有点小问题
发现我码的这几篇几乎都是sun的视角为主,包括男神双箭头和隧道那两篇,有可能会出park视角番外,GN们想看男神双箭头还是这篇的?
然后为了补偿也许被这篇虐到的GN,我保证隧道是HE可好?
AU,警察孙杨&神秘人物朴泰桓
请不要吐槽这个奇怪的计数方法,没错下一章应该是中2……剧情比最初预计长了
有些需要铺垫内容的过渡章节,希望各位GN不要觉得无聊就好&&
请戳这里,更新时间略久,忘记前情看这里
我在评论等你们和我讨论剧情哟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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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杨生在一个家教严格得近乎严苛的家庭,父亲是警察,母亲是大学教授,却也因此被保护得很好,倒不是没有过青春期的叛逆和疯狂,但终归来说,他是个乖孩子。
想想25年来最为最荒唐的时候,大概就是现在了,他对一个大几率存在危险因素的同性有着不太正常的热烈情感和近乎无理的执着念想,甚至不去考虑原因和后果,单纯而赤诚。
他的思维方式简单而直接,也因此少有顾虑,总是满怀信心雷厉风行地一往无前,孙杨从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孙杨电脑里那份从数据库中存档下来的朴泰桓个人信息几乎要背过了,只是内容太少,连毕业学校也才堪堪写到高中。
但孙杨并未感到挫败,他仍保持着高涨的热情,只是很可惜,孙杨再也没有见到朴泰桓。
由于经常去偶遇的酒吧蹲点,一来二去倒是和调酒师Jason混熟了,对于朴泰桓的问题,Jason总是讳莫如深,偶尔附赠一点不痛不痒的小料,但孙杨还是很高兴。
“Park游自由泳很漂亮,速度也很快,像只海豚一样,不过,”Jason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告诉你个秘密,他仰泳会沉底的。”
“我可以在下面托着他啊,”孙杨笑得像个贪玩的大孩子,“真想和他游一次比比啊。”
“他胜负欲很强的,”Jason夸张地啧舌,“惹毛了要顺毛,不然就会跟你装不熟。”
“那刚好,我很喜欢。”孙杨微微眯了眼睛,毫不掩饰将此时他在头脑中勾勒画面的事实体现在表情上。
Jason无奈地笑,干脆地甩下孙杨躲到吧台另一侧。
“Jason,”漂亮的女士用颇为性感的姿势撑在了吧台上,“给这位先生,”她顿了顿,妩媚地看向身后呼吸急促的男人,转头面向Jason的时候,眼神变得不屑而冷淡,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千回百转,“来点不一样的。”
孙杨在一旁看得真切,他几乎猜到了那位先生得到的会是一杯高浓度烈酒,没多久,一杯对孙杨来说颇为眼熟的鸡尾酒被推了过来。
孙杨立刻明白了初见Jason送他Zombie的用意,探身越过吧台,依仗身高优势轻易用臂弯夹住了Jason的脖子,“嘿,你把我当什么来提防了?刚才那种精虫上脑的色狼?”
“哎呀,”Jason也是通透之人,他佯装痛苦地求饶,从孙杨的臂弯逃脱之后,他笑着去搂孙杨,“别生气嘛,那什么,Park他,有点招人,你进门就盯着他,他当时又在躲你,我总要帮他挡挡。”
Park有点招人。
孙杨完全跑偏了重点,自己跟自己赌起了气,抱着两杯Jason花了不少心思降低酒精浓度调制出的长饮躲到了角落,仰头就是一通海饮,把Jason心疼地忍不住跑来抢他的杯子,“喂喂,你不爽也不要糟蹋我的宝贝啊,这可是长饮需要慢慢品的。”
见孙杨瘪着嘴,嘴角耷了下来,明明有两米的身高却委屈地像个孩子,Jason叹了口气,总算松了口,“Park最近根本不在国内。”
“好吧,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孙杨立刻睁着晶亮的眸子,Jason有些无言,不由怀疑孙杨刚才是不是故作模样。
其实,他不过是对突如其来的惊喜向来容易满足而已。
“想见的时候,自然就见了。”
似是答非所问,却恰恰正中红心。
运气这种东西,其实有时不过是时机问题。
市区有个大型活动,警队出动了不少警力负责维稳从而预防群体事件。
万里无云,是个适合活动的好天气,只是对于孙杨就没那么舒适了,他尤其怕热,重案组作为指挥虽不用穿成套的制服,但也一本正经地穿着衬衣和长裤,他不停地冒汗,只能抱着冰镇矿泉水猛灌。
一瓶水下肚,没多久,孙杨就跟张琳打了个招呼,不得不短暂地离队,去附近的银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张琳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孙杨正在银行二楼的洗手间里费力地解开衬衣领口,用沾了凉水的手拍打着脖颈试图缓解一下燥热。
孙杨嘴角耷了下来,道歉的话还未说完,张琳反馈回的信息已远远超出他的思考范围。
简单来说,今天一早一位污点证人将电话打到了警局,愿意提供一些仁和会的走私记录,这位身在国外的人士为了避免报复,利用假证件在银行开了一个保管箱将东西存了进去。
银行提供的保管箱业务因其私密性备受客户青睐,而一套复杂严格的系统则是其运作的保障,也就导致了即使警方因查案需要,也需先上报文件审批才可打开保管箱。
与此同时,仁和会同样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以优于警方的行动速度进入了银行,目前银行里的人都已成为潜在的人质,倘若贸然进入,一旦交火,后果难以估量,而孙杨偶然成为银行中唯一的警方人员,稍稍挽回了一点被动局面。
当然,时间原因不允许孙杨了解详尽的前因后果,他只知道他需要尽可能让“人质”尽量能够在二楼集中,一楼则作为仁和会离开时的交火处,同时有突击队正通过采暖通道进入银行二楼,保证“人质”的安全。
也多亏事态紧急,无论警方还是仁和会都无详细计划的时间,警方在监控中通过正进入保管箱的假扮客户而轻易锁定了另外的三名同伙。
银行的大堂经理是一位看上去十分精干的中年男人,迅速组织几位职员一起巧妙地转移了一楼的几位客户。
一切都在迅速而的进行中,孙杨却看到了朴泰桓。
“Park,你怎么在这里?”孙杨的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他是真的惊喜,虽然这情绪在此时并不恰当,孙杨的头脑高速运转,他不由分说给了朴泰桓一个热情的拥抱,借着拥抱的姿势,孙杨迅速在他耳边道:“听我说,朴先生,马上离开这里。”
朴泰桓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讶,但他并未有其他表现,只是不动声色却迅速地打量了四周。
孙杨压低声音:“快走,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仁和会那位伪装的客户已经取完了东西,孙杨搂着朴泰桓站起身,护着他到了柱子后面。
楼下枪声响成一片,孙杨掏出配枪借助地理优势,成功击中一名目标。
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变故。
那是一个看上去不满十岁的孩子,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附近,从鼓鼓囊囊的旧布袋里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了正准备冲过去抱住他躲向后方的孙杨。
孙杨生生顿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睛,拿枪的手不住地颤抖,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沉闷骇人,孙杨觉得自己似乎是倒了下来,有人握住他的手,像是逆水之人的救命稻草,只可惜孙杨已经无法去反握。
朦胧中又一声枪响,孙杨已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他眼前的世界摇晃着倾倒了下来。
在警校的时候,一位退休的老警察来做演讲曾说,他中过接近致命的一枪,那一刻,之前所有最难忘的记忆会一幕幕像小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热血的警校生们也数次在宿舍夜聊讨论过未来牺牲的可能性,孙杨记得有个室友说,人之将死,连痛感都会随之下降。
此时孙杨只觉得全tm是骗人的,周围的声音变得飘渺难辨,眼前充斥着惨白惨白天花板的颜色,随之而来的是所有感官的下降,除了触觉,疼痛被无限倍得放大,腹部传来的是冶炼金属的灼烧感,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感。
身体温度下降的速度和血液流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冻死的人在死前会撕扯衣服,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在冻死的前一刻燥热难安,直至消耗尽体内的最后一丝热量,孙杨开始思考他最后会在冰冷还是灼烧中停止呼吸。
呼吸好像变得困难起来,好疼,真的好疼。
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
“你不会死,”有人跪在地上将孙杨的身子拥在了怀里,那人的身体很暖,孙杨想把头更向他的怀里钻去汲取温暖,那人心领神会般将孙杨的头轻轻扶到自己胸口,他用胳膊环着孙杨,双手死死堵住了伤口。
“……Park?”
“是,我在。”那个声音温柔地重复着:“你不会有事,”片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宛如爱人间呢喃的情话:“Sun,我保证。”
是朴泰桓,不是梦,对吧。孙杨终于在无法抵抗的黑暗中放心地昏了过去。
孙杨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惨白惨白的天花板,他只觉得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余光瞥见腹部裹了厚厚的纱布,稍稍一动,立刻痛的龇牙咧嘴。
“哎,杨哥,你醒啦?你别动啊。”徐嘉余放下手里的水果冲上来按住了孙杨。
“我睡了多久?”
“一周。”徐嘉余声音都几乎变了调,“医生说早就脱离危险了,只不过伤的有点重,才一直没醒。”
徐嘉余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琳哥还说幸亏你长得高啊,这照着胸口打的子弹才进了肚子,不然更危险……”
这提醒了孙杨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忙问徐嘉余:“那个孩子呢?”
“只是被击中了肩胛骨,早就没有生命危险了,估计都要出院了,”说到这徐嘉余难掩愤懑,他一拳砸在了床头柜上,“太可恶了!竟然培养娃娃兵,这群毒瘤一日不铲除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
“我是说……”孙杨试探着问:“是我打中的?”
“杨哥,你不记得了?子弹是你配枪里的啊。”
“哦,没事,我想起来了。”孙杨若有所思地点头。是朴泰桓没错了,握着他的手打出去的那枪。
等孙杨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了季节更替的时候,孙杨抱着胳膊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果断剥掉了来接他出院的徐嘉余身上的外套。
徐嘉余跳着脚抱怨,一溜烟小跑着去停车场,躲进车里抵御寒冷。
孙杨比自己想象中冷静得多,休养的日子他已经想得足够清楚,他复职后第一件事就是返回信息科检索朴泰桓,当然不是普通的公民信息网,他黑了自家网络进行系统检索,果然寻找到其他痕迹,意料之中地权限不够无法浏览。
孙杨没有冒着暴露的风险继续攻击系统,事实上大概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他清楚地认识到朴泰桓是一个怎样危险的人物,却坚信不是之前徐嘉余所说的那般,他没有放弃对朴泰桓的好奇,而是把所有的身份可能性全部推理一遍后考虑验证方法,包括接下来如何接触。
二十五年来,孙杨第一次如同这般对待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思虑,尽量圆滑和妥帖,连那人可能会因自己产生的不适感都要想方设法避免。
在孙杨的第一步——试图为自己与朴泰桓的人生轨迹贴合寻找更多的可能性而暂时瓶颈时,他家的门被那个许久未见的人敲开了。
背景的雨声让整个场景更加不真实,朴泰桓浑身湿透,一头张扬的红发染成了深栗色,一缕一缕沾在苍白的脸上,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许是冲击力太大,孙杨做不出任何反应。
对面的人抬眼,微微弯起了嘴角,“都说有困难找警察,所以……”一句话未完就直直倒了下来。
孙杨惊得一把将朴泰桓搂进了怀,这才发现他背上的衣服被血晕得模糊不清,孙杨急着就要去解朴泰桓的扣子,“Park,你受伤了?”
“旧伤。”朴泰桓轻轻推开了孙杨,手撑着门框站直了身子,“孙警官能暂时收留我一下吗?”
孙杨忙把朴泰桓扶进了门,有些手足无措地挠挠头,“你等等,我先去拿毛巾。”
朴泰桓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那块大理石瓷砖,短时间就被自己身上的水湿了一小片,想着还是站在这里等孙杨吧。
孙杨一阵风般冲了回来,朴泰桓还未看清,大浴巾就迎头盖了下来,孙杨手忙脚乱地帮朴泰桓擦着头发,半搂着朴泰桓来到沙发边,把干净的衣服一扔,又把朴泰桓按在了沙发上,“这有干净衣服,我去拿药箱。”
朴泰桓为孙杨的布艺沙发心疼了几秒,他站起来脱掉了衣服,换上孙杨拿来的裤子后,顾不得失礼,便转身趴伏在柔软的沙发上,他实在太累了,忍不住倦得闭上了眼睛。孙杨抱着药箱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真的很好看啊。
身材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倒三角形,肩膀又宽又平,肌肉匀称,肌理线条流畅优美,腰肢纤细却看上去意外柔韧,肩胛骨附近的伤口流淌了蜿蜒妖冶的红,这样裸露着躯体,过于刺激感官的画面甚至带着点惹人犯罪的意味。
孙杨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忍不住痛得要大叫的时候孙杨还是不可置信,这是梦中都不曾有过的画面。
“孙警官,”朴泰桓歪过头,手指轻轻勾了勾孙杨的衣角,他的眼尾有着一点下垂的角度,俯视的角度怎么看都觉得千回百转,“我这样很冷啊。”
“啊,抱歉。”孙杨忙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伤口,孙杨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Park,你的伤口……”
“已经在恢复了。”朴泰桓的语气过于稀松平常,他一只手撑着头,侧过身看向孙杨,脖颈的线条就这么大剌剌地暴露在孙杨的视线中。“孙警官,你似乎有些紧张。”
“啊?”孙杨一脸茫然,见朴泰桓示意了伤口,孙杨凑上去吹了吹伤口,“很疼吗?对不起。”
朴泰桓笑着摇头,他前倾身子抓住了孙杨想要抚上他肩头的手,“是我让你紧张了吗?”
孙杨认真地盯着朴泰桓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直白坦诚:“因为我觉得会很疼。”顿了顿,他又补充:“是真的疼。”
孙警官,说话不带主语,是犯规的。
朴泰桓没有再答话,他收回手,随手从一边捞起一样东西咬住,而后头埋进了臂弯。
知道朴泰桓准备好了,孙杨用镊子夹住棉球蘸了些碘伏,小心地沿着伤口外围开始消毒。
伤口的外观有些狰狞,能看出已经在恢复当中,只是再次撕裂了,表面附着了些污秽,看上去,有点像泥沙?
事实上这画面有些血腥,天知道孙杨长这么大甚至从来没有亲手处理过一块带血的生肉。
不得不将棉球探进刚刚撕裂的伤处去擦拭泥沙,朴泰桓的身体有着瞬间的战栗,肌肉因承受痛苦而用力鼓起了好看的线条,紧紧扒住沙发的手指因用力变得苍白,血渗出来暖热了冰凉的皮肤。
孙杨觉得自己快哭了,但他还是手忙脚乱地一边堵着鲜血,一边尽力快速而小心地完成了消毒的过程,鼓着嘴凑近伤口一边吹气一边上药,又轻柔地贴上干净的纱布。
朴泰桓全程一声未吭,他坐起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孙杨这才看清,朴泰桓之前咬的是他的领带,此时他正眯着眼喘息,努力平复自己。
孙杨单膝直身跪着,愣愣地盯着朴泰桓。
昏暗的光线中,朴泰桓赤裸着上身,未干透的水珠顺着胸口的肌理沟壑滚落,头发蓬乱,面色苍白,他伸手将领带从嘴里扯出来,像个落难的天使。
朴泰桓歪头看着孙杨,他觉得内心的一根弦崩断了,于是他做了一件逾距的事。朴泰桓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孙杨的下巴,他有气无力地笑笑,“做得好。”
下意识握住了朴泰桓伸过来的手腕,孙杨并未感到任何不妥,仿佛他们本身就该是这般相处模式,“Park,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感染了还要打消炎针。”
朴泰桓轻轻摇头,声音有些喑哑,“Sun,我不扎针。”
“为什么?如果你不喜欢肌肉注射,普通的输液而也可以啊,不会疼的。”
“不,不扎针。”朴泰桓固执地摇头,他轻轻挣开孙杨的手,“我有点冷,可以请你帮我倒杯水吗?”
“那……那我给你煮姜汤吧,你休息一下,很快就好。”孙杨将放在沙发上的薄被展开披在了朴泰桓身上,然后在尚且还算温暖的天气,他将空调打开调至28度。
“很快就好啊,你等我一下。”孙杨不放心似的扒着门口探出头。
朴泰桓歪头盯着孙杨脑袋上翘起来的一撮头发,温和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调皮,成功让孙杨红着脸缩回了厨房。
朴泰桓觉得自己的理智大概被雨水冲走了,随着雨水走掉的大概还有他的运气。
上次在银行获取证据失败而被怀疑了,他中了枪,今天还被人追到不得不从过江大桥上跳下去才得以摆脱尾随而来的杀手。
但是他下在孙杨身上的赌注胜利了,此时确不知该觉得幸运还是惶恐。
孙杨的眼中有着太过明显而热烈的爱意,小太阳一样,纯粹到连开玩笑都会觉得不忍。
神说,要有光。而我站在隧道中看不到光亮。
更何况孙杨究竟喜欢他什么呢。
思及此,朴泰桓淡漠而苦涩地笑了,他叹息着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吧。
孙杨在厨房熟练地洗姜、去皮、切丝、煮水,怕朴泰桓不喜欢,孙杨还特意再多加了满满两勺的红糖。
其实现在各式各样的药品早已可以替代姜汤的作用,孙杨还是固执地认为家里人生病一定要煮姜汤,这没有什么道理,就像小时候妈妈说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一定要他每天喝的芹菜汁一样。
所以孙杨长大后,在家的时候经常会煮姜汤给父母,哪怕只是为了御寒。
咕嘟咕嘟煮水的声音中,孙杨靠在流理台上,看向客厅的方向。
真安静啊,你听,朴先生。这里谁都没有,只有你和我,真好。
孙杨回来的时候,朴泰桓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孙杨俯身摸了摸朴泰桓的发梢,几乎干了,不忍叫醒他,孙杨回到卧室抱来了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朴泰桓身上。
盘着腿面对朴泰桓坐在地上,此时孙杨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身高真是太好了,正好可以用很舒服的姿势平视朴泰桓的睡脸。
孙杨没有说,朴泰桓出现在门口,抬眼看他那一刹那,雨水模糊了那双欲语还休的双眸,他却仿佛在那之中看见了整个世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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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中枪周年庆和Park的生贺,但是昨天各大官方搞事情根本无心码字哈哈哈,果然SunPark是玛丽苏同人都写不出的情节却真实发生的大手CP
AU,知名记者&后期大神
OOC,人物略崩坏,都是我的锅
文笔逻辑随着人设文风一起崩坏了o(≧口≦)o
文中4章节配合&&表情包系列“朴泰桓说什么都是对的”食用效果更佳哦,借太太的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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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了男神的出镜采访,穿着蓝色衬衫尤其是最后感谢嘉宾笑的时候特!别!好!看!听台里前辈说完成得很顺利,我就知道男神最棒了嘤嘤嘤~】
SunY ̄へ ̄ 1分钟前&来自 myPark最棒 iPhone客户端
宁泽涛端着茶杯从开水间返回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他高大伟岸的师兄——两米的大个子——蹲在办公室角落里傻笑着按手机,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差点被滚烫的热水泼一身,小师弟抚了抚受惊的小心脏,左右看了看,宁泽涛决定还是去提醒一下,“那个,杨哥……”
“去去去,”孙杨头也不抬伸长胳膊在空中挥了几下,险些一巴掌扫落宁泽涛的茶杯,“这儿WiFi信号比较好,我要把My Park刚才的采访下载下来,一会儿下班在地铁上多轮几遍嘿嘿嘿。”
“你说朴前辈?他……”
“My Park今天穿的那件浅蓝色衬衫特别好看,正好是我喜欢的款式耶!包子呀,我发现My Park的审美和我超级像呢,我也要去买一件!”
连续两年蝉联XX广播电视台春节最想领回家的男友榜单一位的宁泽涛心里苦,我不想知道朴前辈今天穿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师兄你要在地铁上轮朴前辈的视频,更不想知道朴前辈的审美和师兄你的像不像!我只想一会儿开完会早点回家和小麦视频啊嘤。
“杨哥,一会儿开会,朴前辈也去哦。”挥挥不存在的衣袖没带走云彩的宁泽涛端着洒了一半水的茶杯飘走了。
“Park也去?他外采回来了?”孙杨从地上蹦了起来,抄起傅园慧桌子上的粉色小镜子对着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低头问正看着他一脸懵逼的小师妹,“去隔壁体育频道找马龙借点发胶是不是看上去会好点?”
【刚刚看了男神的出镜采访,穿着蓝色衬衫尤其是最后感谢嘉宾笑的时候特!别!好!看!听台里前辈说完成地很顺利,我就知道男神最棒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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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蹦跳跳的大兔子回复:特别好看是多好看?】
徐嘉余觉得自己不能好了,他想回去和张亚东主任请示给组内人员统一购买一副墨镜,这真的不能怪他。
事情要倒回十五分钟前,身穿卡其色风衣白色长裤的朴泰桓走路带风地冲进机房,衣摆甩得就像一尾漂亮的人鱼。
朴泰桓作为综合频道的知名记者,不仅业务水平出类拔萃,还拥有一幅符合大众审美的皮相,迷弟迷妹真的不少,包括徐嘉余自己,他还把刚来台里时和朴泰桓拍合照的贴在床头,可他对朴泰桓前辈只是单纯的崇拜。
就这单纯的比还24K黄金单身狗还纯的崇拜,被他师兄孙杨知道了之后,把他瞪得快成了一颗在秋风中瑟瑟发抖黄在地里的小白菜。
“不好意思,嘉余,你们这儿有谁现在有空吗?”朴泰桓笑得亲切得体,欠身撑在桌面上。
“前辈有什么事吗?”徐嘉余目瞪口呆,毕竟偶像当前,要说内心毫无波澜那是不现实的,但他还是下意识瞟了一眼不远处把身子挺得笔直笔直,脑袋从电脑屏幕后面露出的孙杨。
看徐嘉余有点不自在的样子,朴泰桓这才来得及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后退了一步,“我组里的后期昨天熬夜做了精剪现在正在休息,我要出去外采,但是储存卡里的素材没导出,我不会用机房的系统……”
“我我我!前辈我来帮你!”从朴泰桓一进门就一直竖起耳朵孙杨总算抓住了合适的机会,跳起来从十米之外冲了过来。
“啊,你帮我找个实习生就行……”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这边素材没送来,我正好没事。”孙杨已经接过了朴泰桓手中的储存卡,拉他来到了一台空电脑前。
刚才坐在孙杨身边的宁泽涛笑得清冷脱俗,刚刚还在和他抱怨今天任务重恐怕要加班啊啊啊不要啊我还想按时下班去买My Park同款耳机的是谁?
可不可以有人告诉他朴泰桓前辈出现的时候解锁的是杨哥的什么模式?模式更新太快他跟不上。
“那麻烦了,Sun。”朴泰桓没再推脱,“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导素材很容易的,前辈想学的话随时来找我啊。”
孙杨将储存卡连接上,熟练地点击几下,偷偷瞟一眼坐在旁边看着采访大纲的朴泰桓,他戴上了窄框金边眼镜透着书卷气,袖口整齐地挽起,手腕的线条优美流畅。
孙杨忍不住摸了摸眉骨,孙杨怀着又不好意思打扰又极其渴望交流的心情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发送。
【啊啊啊啊好紧张!男神现在坐在我旁边工作,怎么跟男神搭讪在线等挺急的!】
SunY ̄へ ̄ 1分钟前&来自 myPark快看我 iPhone客户端
“Sun,你在看什么呢?”
孙杨手一抖,“啊哈哈哈朴前辈!我那个……没没没……”
“刷微博?”
“那个……关心一下时事,嘿嘿……我看微博上说省博物馆要新开设一个展厅,所以想周末去看看来着。”孙杨随口念了条本地热搜的内容。
“哦,看不出来,你对这个感兴趣?”朴泰桓放下手里的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嗯嗯,我觉得很有意思啊。”孙杨猛点头。
“你说的是漆器展厅吧,其实台里最近要要做一部关于文化传承的纪录片,我是负责人之一,打算到这个展厅取材呢,不过现在还在策划阶段,你感兴趣的话……”朴泰桓顿了顿,眯着眼睛调皮地歪歪头,“我就跟台里打招呼,去你们那儿和张亚东主任抢人啦。”
“感兴趣感兴趣!我可以帮前辈做后期啊,”孙杨觉得他似乎有点表现得过于激动,再一次摸摸眉骨,假装谦虚了一下,“前辈别嫌弃我的水平就好。”
朴泰桓轻笑,拍了拍孙杨的胳膊,“嫌弃你,我到哪儿找更好的啊。”
听了这句话的孙杨立刻开心地去抓朴泰桓的手,“前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
孙杨内心放着烟花,掏出手机就在自己微博下面回复“男神夸我辣!男神抱抱亲亲举高高~男神还说想和我”
“好了吗?”孙杨手一抖,朴泰桓此时正站在他侧后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如果孙杨此时向后倒去,他就能整个人倚进朴泰桓的怀里。
孙杨僵硬着盯着屏幕,进度条显示已经结束,朴泰桓就着刚才的姿势点了保存,拔出储存卡还摸了摸孙杨的头发,“谢谢你了Sun,我会叫我们组后期来找你的。”
“杨哥,朴前辈走了,咱回去接着剪片子吧?”根正苗红的宁泽涛过来喊孙杨继续工作了。
孙杨觉得整个人飘在空中,冲宁泽涛傻笑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掏出手机准备发微博记录一下,才发现刚才那条编辑了一半的微博竟被他发送了出去,下面的评论更是爆炸了一般。
【男神夸我辣!男神抱抱亲亲举高高~男神还说想和我做】
SunY ̄へ ̄ 10分钟前&来自 myPark颜赞声甜技术好iPhone客户端
【路人甲:做???exm ?啊啊啊好急博主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路人乙:求直播求直播求直播!】
【路人丙:这是一条不可描述的微博。】
【路人丁:技术好……是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这样吗?】
【SunY ̄へ ̄:你们想什么呢!男神刚才和我说话,我一激动手抖文字编辑了一半就发出来了……是说想和我一起做一个纪录片啦,我给男神做后期 ̄へ ̄】
“包子,哥马上就能给你找到嫂子啦!”
“哦,呵呵。”
全组人都知道孙杨喜欢朴泰桓,但难道不是大写加粗的单箭头吗?
宁泽涛看着嘴角弧度持续上扬的他杨哥,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啊啊啊啊好紧张!男神现在坐在我旁边,怎么跟男神搭讪在线等挺急的!】
SunY ̄へ ̄ 3小时前&来自 myPark快看我 iPhone客户端
【蹦蹦跳跳的大兔子回复:用嘴搭讪咯。】
【今天是男神的生日!但为了纪录片他还要出去外采,好辛苦嘤,听说男神喜欢冰淇淋,我就买了冰淇淋蛋糕,希望男神会喜欢ヾ(?ω?)?】
SunY ̄へ ̄ 1分钟前&来自 myPark生日快乐 iPhone客户端
朴泰桓踏进综合频道办公室的那一刻其实是懵逼的,他不知道今天组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新闻频道的宁泽涛徐嘉余冲他笑得不可描述,而曾经和他一起留学过的国际频道的松田丈志一脸的欣慰?
李胜贤从身后推着难得惊慌的朴泰桓进来,就看到那个两米高的大个子摸了摸耳朵,笑得灿烂冲他走了过来。
朴泰桓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笑着握住了孙杨伸过来的手,被孙杨拉进怀里顺势拍了拍他的胳膊,就看到孙杨身后端着蛋糕的傅园慧。
“朴前辈生日快乐!”有人率先喊了出来。
朴泰桓又惊喜又感动,其实他根本没记得他的生日,在此起彼伏地祝福声中,他笑着看孙杨。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前辈快许愿啊!”把蛋糕塞给孙杨的傅园慧跳过来点蜡烛。
在生日快乐歌中,朴泰桓微微闭上双眼。
一睁眼,对上的就是孙杨咧嘴笑得灿烂,朴泰桓也笑了笑,想要再次跟孙杨握手表示感谢,那小子却迅速用手指沾上奶油,仗着手长的优势在朴泰桓脸上抹。
许是疲劳又幸福的缘故,朴泰桓惊叫着仰头躲了一下,就微笑地闭着眼睛乖乖在原地给孙杨抹了。
手上的动作逐渐变慢,指尖的触感滑腻柔软,孙杨看着朴泰桓闭着眼睛微笑的样子,脑海里的画面像脱缰的野马拉也拉不回来。
忍住!孙杨忍住!
急急忙忙地停下动作,舔了一下手指,转头看见傅园慧准备往上扑的趋势,孙杨眼疾手快地放下蛋糕,在一群饿虎扑食前拉着朴泰桓冲出了办公室。
孙杨靠在走廊上听着综合频道办公室里面的喧闹声哈哈大笑,邀功一般地把脑袋伸到朴泰桓眼前,“幸亏我动作快吧,里面现在一定乱套了,不出来衣服头发就都保不住啦。”
朴泰桓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却是故意瘪了瘪嘴,“我一口都没吃呢,就被那群家伙瓜分了。”
“嘿嘿,”孙杨神秘兮兮地笑了,“我早猜到会这样,那个蛋糕留给小崽子们吧,我还买了一个小的冰淇淋蛋糕放在食堂阿姨的冰箱里,走吧走吧Park我们去食堂拿。”
孙杨兴冲冲地走在前面,朴泰桓低头看了看孙杨一直被紧紧拉着的手,大概紧张了吧,攥得有点疼,朴泰桓笑了笑,没挣脱,悄悄反握上去。
的确,一高兴就蹦蹦跳跳的,真是像只两米高的大兔子。
【男神看到蛋糕很惊喜很开心的样子!趁着抹蛋糕还摸到男神的脸!不枉我特意啃掉了指甲嘿嘿嘿,可是最后好丢脸嘤嘤嘤,竟然在男神面前自己把自己绊倒了还顺便把男神扑倒了哭唧唧TへT男神会不会觉得我很笨TへT】
SunY ̄へ ̄1分钟前&来自&一辈子是myPark的饭 iPhone客户端
【甲鱼没有壳:杨哥,你怎么可以自己把寿星拐跑了呢!】
【想游泳去澳大利亚的包子:杨哥,你快回来!综合频道的人让我们打扫卫生,说到处都是奶油,小麦等我视频呢我不要加班啊啊啊啊!】
【洪荒少女:杨哥,你这种抛弃队友的行为实在是不能好了,哭泣。】
【蹦蹦跳跳的大兔子回复:扑倒了还不亲上去留着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啊?】
朴泰桓生日的第二天,孙杨满面春风地和一众昨天的助攻队友在食堂吃饭,正说到:“小崽子们做的好,今晚聚餐杨哥请客!”
徐嘉余眼尖的看见了朴泰桓,“哎哎,杨哥你看那是不是朴前辈?”
朴泰桓这种又出名又经常需要外出的记者很少来食堂吃饭,孙杨第一反应是把目光投向开启“朴泰桓雷达”的徐嘉余,“你怎么比我看见的还快?”
顶不住压力的徐嘉余选择端着盘子逃到了宁泽涛身边躲着。
“那什么,我吃好了,我先走了。”孙杨三两下扒完了饭,从位置上跳起来就要去和朴泰桓打招呼。
后面是傅园慧狭促的笑声,“杨哥你吃这么少下午会饿的哦。”
孙杨放下盘子向着朴泰桓的方向一路直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朴泰桓清清淡淡的笑声,“孙杨啊,呵呵,我知道他,后期做的很好呢,但我跟他不是很熟。”
【今天听见男神对别人说跟我不熟,我觉得没有难过,我男神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觉得我不难过(T﹏T)】
SunY ̄へ ̄ 1分钟前&来自&男神你好男神再见 iPhone客户端
孙杨失落得连晚上说好的聚餐都没去,下了班就委屈地在床上连连打滚,昨天My Park明明很高兴的样子啊,怎么今天就跟我不熟了呢嘤嘤嘤。
可是My Park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长得好看,人又温柔,业务水平也很优秀。
听说朴泰桓以前工作的电视台吞了他参加全国大赛的奖金,Park打官司要回来之后却转手就捐掉了。
听说朴泰桓以前的电视台因为他不愿意陪着喝酒吃饭惩罚他不能继续参加国际短片大赛,为了防止朴泰桓另辟途径还造谣他抄袭。
听说朴泰桓不在乎威胁揭露以前的电视台的内部贪腐问题。
那么多的听说,别人眼里的朴泰桓初展头角时意气风发,陷入低谷又宠辱不惊,他强大,看上去坚不可摧。
但这不是孙杨喜欢朴泰桓的全部理由,孙杨初入职场的时候,因后期功底扎实又想法新颖大胆被组里的人抱团排挤过,熬夜加班的时候碰上了来机房取片子的朴泰桓。
朴泰桓温柔地擦掉他的眼泪,并告诉他,强大了,让污浊之人够不到他的圈子,才能保护自己,然后保护重要的人。
他现在离朴泰桓越来越近了,不熟又怎么样?他们接下来还要一起合作,总会变熟的!
孙杨决定睡前再刷刷微博,表达一下自己对男神大人数年如一日的执着与喜爱。
已经过了零点,那么失落的孙杨留给昨天,今天的孙杨又是那个百折不挠的小太阳!
照例刷了刷微博评论,他看到了最下面一条几乎秒回的评论。
【今天听见男神对别人说跟我不熟,我觉得没有难过,我男神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觉得我不难过(T﹏T)】
SunY ̄へ ̄ 5小时前&来自&男神你好男神再见 iPhone客户端
【蹦蹦跳跳的大兔子回复:不要哭哦^^昨天我一个特别喜欢的后辈给我过了生日,其实我最近太忙都忘了昨天是自己生日,我很感动呢,只可惜一直没能跟他有很多交流,所以都不太熟呢。我之前故意问他愿不愿意合作一个项目,他答应了我真的特别高兴,只是他今天下午看上去情绪不高的样子好想摸摸他的脑袋,也祝博主早日追到你的男神哦^^】
孙杨的微博每天评论不少,他没能仔细了解每个评论的人,他觉得心跳得厉害,点进了那个叫做“蹦蹦跳跳的大兔子”的主页。
这个博主的微博不是很多,也不发照片,但是微博内容大多都围绕着同一个主角。
越看孙杨越觉得难以置信,颤抖着点进了相册,相册里照片只有一张,顺着点进去,发现是一年前的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颜色鲜艳的像西红柿炒蛋配色的西服,他身后的XX电视台年度表彰大会的横幅极其醒目。
微博配字:“得奖了高兴吧?蹦蹦跳跳的像个两米高的大兔子呢,呵呵真可爱。”
“啊啊啊啊我不是在做梦吧My Park竟然暗恋我!!”
夜深人静,一声中气十足的嚎叫从某栋居民楼未关严的窗口飘出,小区看门的大爷摇了摇头,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有精力呢。
嗯,精力。
【和男神双箭头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嘿嘿嘿就不告诉你们口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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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鱼没有壳:杨哥请客!】
【想游泳去澳大利亚的包子:份子钱已备好!】
【洪荒少女:啊啊啊怎么办以后见到朴前辈要怎么称呼啊在线等挺急的。】
【大兔子的Park先生回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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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警察孙杨&神秘人物(?)朴泰桓
OOC,私设如山,一切的奇怪都是我的锅
题目隧道灵感来自朴泰桓专访“我站在隧道里看不见光亮”
文笔有限,如果大家能喜欢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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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好看啊。
这句话就像五颜六色的弹幕,放烟花似的挤满了孙杨的脑海。
安安静静坐在桌子后面的人染着一头张扬的红发,刘海却是乖顺地放下来,张扬和乖顺在他身上融合得毫不突兀,白白的皮肤,一双眼睛光华流转,双眼皮还是亚洲人种少有的宽度,却没有攻击性。漂亮,又年轻又漂亮。
朴泰桓看着自己对面那个正襟危坐的小警察,双手十指交叉端正地放在桌面上,后背挺得笔直,像棵小白杨,还是没经过风雨摧残的那种,青春得让人羡慕。
朴泰桓无意识地翘了翘嘴角,眼见对面的小白杨红了脸,不自然地摸了摸眉骨,朴泰桓硬是忍住没笑出声。
是个有意思的小朋友。朴泰桓下了结论的同时,心中就不免生出了几分挑逗的顽劣因子。
“我说,”朴泰桓故意向前凑了凑,抬手向着小白杨的脖子伸去,感受到了小白杨一瞬间的僵直,朴泰桓的手指一转勾住颈间的带子,顺着滑下去捞起下面的警员证,“孙杨。”朴泰桓抬眼,放下警官证笑着坐了回去,“孙警官,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咳咳,”孙杨的十指交叉回去放在桌子上,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那人的声音温柔含情,又如霁月清风般明澈,孙杨顿了顿,这才后知后觉地板着脸严肃起来,速度极快地翻开记录本,“姓名。”
朴泰桓好整以暇地看着孙杨一系列的动作,笑了笑,微微低头表示配合,“朴泰桓。”
“年龄。”
“性别……”声音拖长了一点,似乎为了掩饰尴尬,孙杨又迅速轻咳了一声,“那个,工作单位。”
“没有?”孙杨毫不掩饰自己明显的惊讶和好奇,倒是朴泰桓被孙杨的反应搞得有点不自在。“好吧。”
朴泰桓看着孙杨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自由职业者,再一次险些笑出声。他歪头思考着,警局已经无意理睬了,随意打发来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警察,还是想出其不意,奇招制胜?
我善良单纯的孙警官,没有工作单位的自由职业者,那是给好人的称呼。
朴泰桓叹气,如果此时坐在对面的是张琳,应该会很敏锐地发现自己竟放松了提防,这真不是个好兆头。
“朴泰桓先生,20点17分,你在东林街参与斗殴,是这样吗?”
朴泰桓耸耸肩,“孙警官,我只是路过。”
孙杨盯着朴泰桓脸上那块不太和谐的伤口,面积不大,但是在审讯室白惨惨灯光下还是有点刺目,“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朴泰桓垂下眼睛,尾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带了点委屈,“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打红了眼,我就被误伤了。”
“误伤?”孙杨有点怀疑,他一向是个会立刻将想象付诸于实践的人,不带迟疑,毫无顾虑,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充沛精力,一往无前,勇敢得好像什么都不怕。
某种角度来说,这并不是个好习惯。后来的后来,朴泰桓如是评价道。
但经事实证明,也不是一无是处。后来的同一天,孙杨笑着回复道。
孙杨当下便站起身居高临下打量着朴泰桓,衣服有点皱,这看上去很正常,衣襟也沾了灰尘,也很正常,可是,组合起来又说不出的怪异。
孙杨重新坐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记录本,错过了朴泰桓一瞬间微微眯起的眼睛,透着点不可捉摸的意味。
“我就是看见那里聚集了一些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去看了看,谁知道他们就打起来了,”朴泰桓伸手碰了碰脸,随即委屈地皱眉,“好痛的。”
“你被打倒了吗?”
朴泰桓耸了耸肩,犹豫了片刻,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像极了男人常见的因自尊心而不愿开口的样子。
“你被打倒了?”孙杨又问了一遍。
朴泰桓盯着孙杨看了许久,这才无奈地开口,“孙警官,你一定要戳痛我吗?”他细瘦的手指不自在地绞着桌子上的电话线,又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抓着袖口抬起手臂轻轻挡在眼前,他笑着摇头,“啊,这真的太让人羞愧了啊。”
“看到别人打架要赶紧跑开。”孙杨认真地点点头,“如果是我的话,就先打回去再跑。”
朴泰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孙警官,你是在鼓励我打架吗?”
“啊没有,我是说,要报警,对报警。”
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孙杨看着只有朴泰桓基本信息的记录本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他刚从信息科调来重案组,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审讯,这个成绩也太丢人了。
事实上以他警校的体能成绩和近身格斗大赛冠军的经历来说,曾经分配至信息科的确有些剑走偏锋,现在才像是走上正轨。
思及此,被缓缓泼了一盆冷水的孙杨苦着脸,他甚至开始认真思考调回信息科继续和数据打交道是否更为明智。
在他看来朴泰桓的说辞听上去很无辜,却又始终有那么点怪异,他在努力寻找破绽而无果,并且意识到莫名其妙被带着话题向奇怪的方向延伸,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
“孙杨。”
还没等孙杨转头,朴泰桓已经抬头笑容满面地对着进来的人打了招呼,“琳哥,好久不见啊。”
张琳看了朴泰桓一眼,没有说话,走过来拉着孙杨出去了。
朴泰桓注视着两人离开,垂下了眼眸,他百无聊赖地轻轻拂了拂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又一点点地抚平皱褶,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累了。
“琳哥,”一出审讯室,孙杨的肩膀就垮了下来,泄气地瘪瘪嘴巴,“我什么都没审出来。”
“也不怪你,谁审都一样,”张琳拍了拍孙杨的肩膀,“行了不审了,让他走吧。”
“啊?”孙杨瞪大了眼睛,“这就放走了?”
“嗯,一会儿你别忘把笔录整理出来存个档,简单点就行。”
孙杨看着张琳去放人,觉得自己简直算得上是出师不利,那一个小时的审讯也被认为是走个形式,到底也没指望他问出点什么。
孙杨抓了抓头发,郁闷得简直要抓狂,倒是路过的徐嘉余看了一眼张琳离开的方向,嘟囔了一句:“又是朴泰桓?”
“又是?”孙杨捕捉了重点,转身拽住徐嘉余的袖子,“甲鱼,这是什么意思?”
徐嘉余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杨哥,你知道咱们组最近在盯着仁和会吧?”
这个名字倒是一点都不生疏,孙杨在信息科就和它打了三年交道,运营地下赌场洗钱起家,间或走私军火、艺术品,近来听到风声似乎动了毒品,只是抓不到证据,警局人员都换了几任,仁和会始终顽固。
不过孙杨觉得最有意思的是它的名字,仁和,难不成是仁爱祥和?
“仁和会最近因为毒品动静有点大,咱们收到仁和会的线报这几次都扑空,而朴泰桓,恰好好几次在附近,所以局里怀疑朴泰桓和他们有关系。”
“区域负责人?”孙杨倒是难以把朴泰桓和人们固有印象中的黑帮形象联系到一起,“如果他是仁和会的人,上赶着到警局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么?”
徐嘉余摇头,“可是也太巧合了吧,还能次次都让他撞上?”
“既然这样,派人盯着他不就行了?”
“盯了,不过没用,他就是什么都没干,完全没办法。”
孙杨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转头就对上了朴泰桓望过来的目光,眉眼含笑,真诚坦然,他挥挥手,像是告别相熟的老友,孙杨甚至从他眼里读出了有空再聚的味道。
孙杨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脑子里又开始抑制不住地噼里啪啦放烟花。
真的是,很好看啊。
孙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又一次见到了朴泰桓。
那天整理完审讯笔录之后,他先从电脑上调出了朴泰桓之前的笔录浏览了一遍,在地图上画出区域做好交叉,锁定了大致位置,西区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下班来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在街口就看见那人进了一间酒吧。
孙杨随后推开门,震耳的音乐吵得他太阳穴一阵胀痛,孙杨站在门口张望,优越的身高让他轻易地锁定了在吧台边的朴泰桓。
没有任何犹豫,孙杨大踏步进入了舞池。
这真是个糟糕的方式,孙杨忍不住在心里咆哮,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跳舞一定要撞人?
孙杨一路欠身喊着“借过”,等到穿过舞池,他已经大汗淋漓,接下来他发现一个更不妙的事实,朴泰桓不见了。
“第一次来?”有着一双丹凤眼的年轻调酒师热情地招呼着傻愣愣地站在吧台边两米的大个子,随即推来一杯鸡尾酒,鲜艳的橙色热烈而漂亮。
“这是?”孙杨保持着谨慎,他很少喝酒,一年当中只有过节的时候会陪父亲小酌一杯,酒量虽说不上一杯倒,但也属于差的行列。
“你会爱上它的,”调酒师对他眨了眨眼,“这是我最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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